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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18章
  浮影暗香(父子)正文第十七章(已修)

  臨安。浮影閣。寒園。

  聽著暗衛的稟報,深邃的紫眸中風暴在聚集。墨色長髮在內力的催動下早已開始狂舞,巨大的壓迫感讓原本單膝跪於案前的暗衛不得不雙手撐地以支撐自己的身體不至於倒在地上。

  一聲巨響,驚起無數飛鳥,嘰喳叫著掙扎著從草叢中飛起,遠離這是非之地,尋覓別處棲身。

  房中,百年的降香檀木案終在主人的盛怒下化為一堆碎片;暗衛也終於支持不住,雙膝跪地,身上、臉上都已被飛濺的碎屑劃破,露出道道血痕。

  看著無比狼狽的書房與屬下,理智終於回籠,冷聲吩咐道:「隨本座去星州。」

  星州。塵霜閣。東廂。

  從昏睡中醒來,稍稍動了動手腳。還好,沒有被鎖起來。

  紫眸睜開,發覺自己躺在一張華麗的床上,屋內一個人也沒有。

  試著運氣,發現內力也並未被封起來,只是身上的銀針與藥物全部都不見了。

  頭依舊有一些暈眩,憶起昏過去之前,似乎是因為那個老者向他撒出了「一步醉」,一種烈性的迷藥。螓首輕搖,薄唇牽起一絲輕笑。居然對他用迷藥?!這塵霜閣到底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的?

  當年漸月為他調養身體時,特意挑了千百種珍貴藥材讓他日日在其中泡澡,三年下來雖不至於百毒不侵,也差的八九不離十了。這種一步醉,能讓人昏睡整整三日,且醒來之後渾身乏力,足足一月才能完全復原,但對於葉思吟來說,只要睡一覺就得以解除了。然而就算無人知道這件事,那顧青玨也不該用「聖手毒醫」所制的迷藥來對付他吧……

  牽引著體內真氣運行一個小周天,將僅剩的餘毒排出體外,還不等他鬆口氣,便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還未醒?」聲音低沉,但還是能夠聽得出來是那日的顧青玨。

  「是的,閣主。據那袁裴說,需要三日才能醒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大概是他的下屬,「閣主,據說浮影閣少主有著不亞於葉天寒的容貌,這少年真的是葉思吟麼?」

  顧青玨並未答話,葉思吟感覺到有人走近床邊,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令他有一些不適,胃裡一陣翻攪。

  「據那袁裴說,他所佩戴的玉玨乃浮影閣閣主的信物,見玉玨如見閣主。原本是整塊在葉天寒身上的。現在給了兒子一半。」葉思吟聽顧青玨如是說道,心中微微一愣。

  手指依然在臉頰上摸索著,很快找到了人皮面具的邊緣,輕輕一扯便露出了原本絕色的容顏。只聽得那侍衛一陣倒抽冷氣。

  顧青玨卻並不驚訝:「呵,果真是絕色啊。也是,想萱萱如此美貌,生出的兒子怎麼可能會那般平平。只可惜了,你是葉天寒的兒子!」低沉的聲音透著陰狠,說起葉天寒三個字時彷彿要將那人千刀萬剮般的痛恨,「原本留在身邊做個暖床的也不錯,奈何你又是萱萱的兒子……等殺了葉天寒,我就送你下去陪陪你娘親。」顧青玨邊說著邊撫摸著他的臉,語氣也成了樹林裡時那般輕佻,葉思吟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抑制住嘔吐的慾望。

  「肆,那戰銘如何?」看了許久,顧青玨終於離開床邊。還未等葉思吟放鬆下來,驀然聽得他說起戰銘,心又揪了起來。

  「回閣主,關在暗牢裡,還未醒。不過三和伍已經好好招呼過他了。」名為肆的屬下回道。

  「嗯。不用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先別弄死,也別廢了他武功,不然我們手裡就少了一個對付葉天寒的籌碼。」

  「是!」

  門被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聽不見,葉思吟這才睜開雙眸——清澈的紫眸中是滿滿的擔憂。顧青玨居然還抓了戰銘……

  葉思吟早發覺有暗衛從出了臨安城便一直跟著他。一路所到之處的客棧都異常的乾淨,房內之物一應俱全,且全部為嶄新的。就連在野外露宿時,都會有人事先將路邊的破廟打掃一番。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是戰銘。戰銘身為左護法,不是應該寸步不離那人左右的麼?他跟著自己,那人該怎麼辦……而這半塊玉玨——紫眸有些閃爍——是當初回浮影閣的第二日葉天寒送予他的。說是暖玉,戴在身上,可稍稍抑制寒氣入體。原來竟是如此珍貴的東西麼?

  這塵霜閣究竟與浮影閣有何怨仇,使得那顧青玨一說起葉天寒這三個字就滿身殺氣?十年前玄悠然的父親玄似錦就是與這個塵霜閣勾結,背叛了浮影閣麼?而且,方才顧青玨還提到了歐陽萱萱……難道和這具身體的娘親有關?聽他說起萱萱時那瞬間的柔情,彷彿是他愛歐陽萱萱,但奈何伊人愛上了他人似的……

  「夫人,閣主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還未等葉思吟理清思緒,門外忽然又傳來喧嘩。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怎麼,到底是何人,竟要你親自守衛,連我都不能進去看一眼麼?」話中帶著威嚴,語氣中略微有些不悅。

  「夫人息怒。閣主的命令,屬下不敢違背。」葉思吟認出那個聲音,是方才跟在顧青玨身邊名為「肆」的侍衛。

  來人似乎有些發怒,嗓音冷了下來:「這麼說來,今日你是必定不放行了?」

  「這……夫人!」肆的聲音忽然有些驚慌,隱約感覺到院中內力的波動——那被稱為「夫人」的女子竟就在外面與那侍衛動起手來。「夫人不可!屬下不敢與夫人動手,請夫人快住手!」

  想來也是武林世家的千金,到底有些功夫底子。而那侍衛畢竟不敢對主子動手,讓那女子招招逼近,最終被她一掌拍開——房門應聲而開。

  肆一見已經阻擋不住,便也不再言語,只謹慎地站在一旁,以防這位夫人突然發難。

  葉思吟感覺到有人緩緩走近床邊站定。

  「浮影閣少主?」疑問的句子,但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肆心中非常清楚夫人與這位少年的關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應道:「是,夫人。閣主吩咐這人十分重要……」

  「不必再說。」那女子打斷肆的話,不再言語。葉思吟只覺得那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意味不明,心中暗暗對這顧青玨的夫人的態度感到奇怪。

  「夫人?」

  「……」

  正當肆戰戰兢兢苦惱著該怎麼請走這尊大佛,考慮是否要通知閣主前來時,那女子竟就這樣轉身離去。

  肆有些莫名其妙,卻只得跟著退出房門。

  葉思吟鬆了口氣,隨即表情又凝重起來。

  入夜。

  一抹白影倏地飄過,迴廊上手捧果品的兩個侍女一驚:「什麼人?」「沒人,是風。走吧,若晚了夫人又該生氣了。」「嗯。」

  轉角處,葉思吟聽著兩人走遠,這才繼續前行。

  塵霜閣的佈局並不複雜,規模也遠不如浮影閣,只是到處都有護院侍衛的身影,遠多於浮影閣。

  走了大概一刻鐘,這才發現塵霜閣的所謂「暗牢」。本應是守衛森嚴的地方,門口卻一個看護也沒有。紫眸黯了黯,修長的指拔下發上唯一的髮飾——一根精美的流雲舞月簪。這是當日離開傾月谷時漸月贈與他的。髮簪是中空的,裡頭可以放置銀針或藥物。打開簪子,裡頭赫然是慢慢一管銀針。雖修習了寒瀲訣,完全可以不用任何武器,但葉思吟仍舊習慣了用銀針當武器。

  暗牢裡一片昏暗,唯有燭火忽明忽暗。黑暗中可以感覺得到空氣的潮濕和腐臭,讓葉思吟皺緊了眉頭。

  繼續朝裡走,突然聽到鞭撻的聲音——「啪!」「啪!」

  那是堅韌的皮鞭毫不留情刮過人的皮膚的聲音——奇怪的是被鞭撻的人竟沒有一絲反應,哪怕是一聲強忍的嗚咽。

  「好了,伍,你要把他打死了,閣主說了,不能弄死他。」其中一個聲音道。

  那執行鞭刑的人終於停了手:「哼,便宜他了,等他主子一死,我就殺了……誰!?誰在那兒?!」

  突然那人大叫,狠狠瞪向葉思吟所在的方位,卻在看清來人時一陣呆愣。

  清澈的紫眸中早已滿是陰鬱,看著雙腕雙臂被縛於刑架上,身上的玄衣早已殘破不堪,露出條條交錯猙獰的鞭痕的戰銘,葉思吟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你是誰!?」那個名為伍的率先反應過來,朝葉思吟吼道。心中有些驚懼。這人是誰?如何能出現在暗牢中,還是在如此近的距離才被他們察覺……

  葉思吟卻並不回答,只是指間的銀針已經出手,眼看就要扎入兩人的要穴!那兩人大駭,想要阻擋,卻以來不及。

  忽然,一支血紅的玉簫平空飛來,擋住了射向兩人的銀針。葉思吟臉色一沉,皺起眉看著來人。

  「葉少主果真是深藏不漏啊,在下佩服!」玉簫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復回到主人的手中,輕佻的嗓音在暗牢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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