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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52章
  浮影暗香(父子)正文五十一章

  翌日。

  「寒?」床上的人揉著依舊有些酸痛的腰肢坐起身,清澈的紫眸還帶著些迷茫尋覓著愛人的身影。

  「醒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思吟下意識地朝嗓音傳來的方向靠過去,立刻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擁住,「午時將近,該出門了。」

  「?」還未睡醒的人迷茫地看著愛人的俊臉,不知所云。

  葉天寒也不再與他解釋,直接將人抱起來穿衣洗漱用膳。等到葉思吟完全清醒之時,人已經在金碧輝煌的輦車上了。

  兩旁是江寧城的百姓,被官兵攬著,卻仍舊急急地往前衝,口中喊著「親王千歲,世子千歲;親王千歲,世子千歲」……輦車所到之處,無一例外全部虔誠地雙膝跪地,對兩人頂禮膜拜。

  葉思吟疑惑地看著身旁的人——在他昏睡的這七八個時辰中,這人到底做了些什麼?竟叫這些江寧百姓如此畢恭畢敬?而向來喜靜不喜鬧的葉天寒竟會如此大張旗鼓地以親王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這真是太詭異了。

  看出他的疑惑,葉天寒道:「一會兒便知。」

  話說著,沉重的輦車緩緩停了。所有人都瞬間閉了口,不再喧嘩,而是齊齊跪倒在地,安靜地等待這個從來沒有在朝野上露過面的親王與世子。

  隨著葉天寒下了輦車,走到臨時搭建的案台桌椅邊,在一旁坐下,葉思吟這才隱約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菜市口。

  「免禮。」冷俊的聲音不大,卻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百姓們均站了起來,個個臉上都是興奮與揚眉吐氣的神情。唯有一眾官員,仍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做聲。

  「殿下要你們起來,可曾聽到?」見狀,立於葉天寒身邊的戰銘朝那些官員責問道。

  那一眾官員低著頭看向同僚,相互之間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忽然齊聲道:「臣等懇請殿下收回成命!」

  「放肆!」戰銘怒喝,「親王殿下一言九鼎,豈容爾等一而再再而三地違抗?」

  此時,一名年邁的官員抬起頭,渾濁的眼中有著恐懼,卻仍是顫抖著道:「親王殿下,微臣敢問殿下,做出此等命令,可是有萬歲的口諭?淮南道節度使方大人官居從三品,為官二十年勤勤懇懇兩袖清風,殿下一句話便要斬殺此等忠臣,用以何為?!若無陛下口諭,恕臣等難以從命!」竟是搬出了皇帝來壓葉天寒這個「親王」了。

  這位官員語音方落,別的一眾官員便都點頭稱是,最後齊齊一叩首道:「懇請殿下收回成命!」

  圍場外的百姓多少有些聽到了這些話,漸漸又騷動起來,驀然有人吼道:「一派胡言!什麼兩袖清風,什麼忠臣?!根本就是中飽私囊的奸臣!」

  此語一出,百姓們便都開始怒罵起來,如數家珍一般將方遠杭的罪狀一道一道數出來,其中包括攔截賑災銀兩中飽私囊、強搶民女為妾、其子草菅人命為父卻百般包庇、淮南道眾官員官官相護……等等等等,一時人聲鼎沸,令眾官員冷汗直流,幾近昏厥。

  葉思吟看著人群的沸騰,瞥了眼身旁的凌霄辰。凌霄辰見狀微微一笑:「少主果真聰慧,竟如此輕易便看出來了。」

  不錯,人群中起哄的的確是浮影閣的人,方才第一個說話的「百姓」那醇厚的內力,普通人不可能知道,但稍有武功修為之人,便可知道那定是個高手,才能在數千民眾之中,將那句「一派胡言」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葉思吟終於明白葉天寒打算如何處置方遠杭了,怕是那江寧首富秦似逸也逃不過。

  葉天寒抬了抬手,人群中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寒冰般的聲音道道:「帶上來。」

  便有官兵將三人齊齊押解了上來,正是方遠杭、秦似逸與傾姒三人。

  百姓嘩然。他們原只知道淮南道節度使方遠杭今日要被問罪處斬,卻不知這其中還包括了江寧首富秦似逸與松竹館花魁傾姒!

  僅僅一夜工夫,風度翩翩的秦似逸便已經蓬頭垢面,不成人形;傾姒更是衣衫襤褸,精神恍惚,怕是帶到這兒之前還受了不少蹂躪;那方遠杭仍穿著從三品官服,只是頂戴卻不知去了何處,頭髮也披散著,狼狽不堪。

  「親王,親王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啊!」方遠杭開始不住地磕頭求饒,但見葉天寒毫不理會,態度竟然強硬了起來,心道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拚死一搏,「微臣官位雖低,好歹官至從三品,若要問斬,也當由朝廷、皇上來判決,親王殿下此番舉動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

  百姓被方遠杭的態度激怒,一片喊打喊殺。

  葉天寒始終並未說話,只是冷冷看著方遠杭,直至他兩腿發顫,險些倒在台上。

  午時將至,葉天寒以眼神示意,凌霄辰領會。

  只見凌霄辰上前一步,以他那獨有的溫和嗓音道:「淮南道節度使方遠杭,為官二十年中飽私囊、草菅人命,更與江寧首富秦似逸狼狽為奸倒賣私鹽,身為朝廷命官,罔顧朝綱,犯上作亂;松竹館傾姒與方遠杭、秦似逸勾結,企圖刺殺親王殿下,罪無可恕。處以極刑。」說著,便自懷中掏出一面玉珮,「此乃先皇所賜盤龍玉珮,正三品一下官員,可先斬後奏!午時至,行刑。」台上的方遠杭與台下眾官員一見那盤龍玉珮,便知大勢已去,無不眼前發黑。

  人群都安靜了下來,百姓激動地看著數十年來壓搾他們的貪官被壓上刑場,按在斬首台上,個個心中快慰。也有人摀住眼睛,不忍看那血腥場景的,更多的卻是在心中連連叫好。

  然,就在劊子手舉起巨斧之時,刑台上變故突生。

  數十名黑衣蒙面人自四面八方落到刑台上,一抬腳便踢翻了劊子手——竟是來截囚的!

  葉天寒冷哼一聲,戰銘與凌霄辰均飛身上前,與那些黑衣人打成一片。另有浮影閣暗衛,自尖叫四處逃離的人群中飛身而出,亦加入打鬥。

  「這三人就如此重要,竟讓皇帝不惜截囚?」葉思吟蹙眉問道。

  葉天寒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只是起身來到葉思吟身邊,負手而立,看著戰局。

  黑衣人的功夫與暗衛不相上下,離戰銘與霄辰卻還是有些差距,不一會兒便被重傷了大半。大概都已經知道了對戰葉天寒絕無勝算,因而竟無人向這邊靠近。

  正在此時,葉思吟突然發現一個身著粉紅小襖的十歲大的小女孩兒正向自己奔過來。

  那麼小的孩子,在方纔的紛亂中與父母走散了麼?

  正想著,小女孩兒已經奔到跟前,拉住他的衣擺:「哥哥,我怕!爹爹娘親不見了……嗚嗚嗚……」說著還哭了起來。

  葉天寒蹙眉看著那僅及腰的小女孩兒,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好的預感。可說時遲那時快,在葉思吟摸著她的頭,正想安慰她時,只覺得後腰上一涼,接著便是劇痛。

  只見那原本清純可人的小女孩兒露出詭異的笑容,白嫩的手上,赫然是一把尖銳的匕首,上頭還沾染著血跡——那是,他的血!

  葉思吟愣愣看著那泛著凶光的匕首,不知不覺地軟下身子,意識漸漸剝離……寒……

  雪白的衣衫瞬間染上艷色,葉天寒瞳孔緊縮,反射性伸手抱住快要跌在地上的人,不敢置信這人兒竟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傷!後腰處已然是一片猩紅……

  「少主!」「少主!」打鬥中的戰銘與凌霄辰瞥到了這一幕,驚呼出聲。

  粉色的小小身影被打飛出去,瞬間斃命,那詭異的笑容便僵在稚嫩的臉上。

  抱著懷中呼吸越來越微弱的人兒,葉天寒深紫的眸子瞬間變得血紅一片。

  「你們,都該死!」如寒冰般的嗓音猶如來自地獄一般。雪色的身影懷抱著身受重傷的少年衝入戰局,幾乎不到一瞬,所有黑衣人便倒地身亡,無一例外。

  墨色的長髮無風自動,雪色的衣衫上是點點的殷紅,連那冷俊的臉龐上都沾染了絲絲艷色,邪魅非常。那懷中的少年,面色蒼白,卻是有那淒厲的美艷。

  可此時此景無人欣賞,戰銘與凌霄辰不敢接近那樣的主子,只是相視一眼,便急著飛奔去找大夫了。

  「吟兒……」男人本沒有任何表情的俊臉漸漸露出痛徹心扉的神色,撫著懷中愛人的臉頰,輕喚愛人的名,好似一隻受傷的聖獸。

  「吟兒……」

  遠在臨安深閣中的女子忽然額間一陣疼痛,豁的睜開眸子。

  「醉月,怎麼了?疼麼?」正在為她敷藥的連艷擔憂地問道。

  「不,不是。」醉月搖頭,復閉上雙眸。

  艷陽下的天空,在那視線無法觸及的角落,原本恍惚不定的光暈漸漸形成了實體,隔開了原本緊密相連的雙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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