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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66章
  浮影暗香(父子)六十五章

  親王府後院之中,一身粗布麻衣的小宮女悠悠醒來,方一睜開眼睛,便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尖叫。

  上座幾人均不自覺蹙眉。一枚柔軟的茶果襲上小宮女的胸口,令她瞬間噤聲,唯有帶淚的眸子驚恐地望著眼前幾位貴氣逼人的陌生人,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葉思吟見狀柔聲道:「別怕,我們並不想傷害你。只是有些事想請教。若你保證不再像方纔那般,我便解了你的啞穴,可好?」

  小宮女驚恐的情緒被葉思吟輕柔的聲音安撫了大半,斂下眸子,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掉落下來。葉思吟一解了她的穴,便聽到她小聲的啜泣。

  「你一個宮女,為何會到宮外買藥?那些追殺你的是何人?」葉思吟讓她坐下,柔聲問道。據暗衛稟報,之所以會將她帶回府中是因為半途見有兩個男子將她逼入一個暗巷之中欲殺了她。

  小宮女哭了半晌,這才怯怯抬頭,顫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李殷聞言微哂,冷笑道:「你是從哪個偏院冷宮出來的人,竟連本宮也不認得麼?」

  小宮女順著他低沉危險的嗓音看去,唯見那人一身雍容華貴的皇子裝束,而衣襟前所繡之圖騰,赫然是昭示著國之儲君的四爪金龍!

  「太......太子殿下!?」小宮女驚異非常,就算再如何無知單純也知道了面前的幾人到底是誰,慌忙自椅上起身跪了下來:「奴婢叩見太子殿下,叩見親王殿下......奴婢有眼無珠,奴婢罪該萬死......」那女孩兒不住地磕頭,只沒幾下前額便腫了。

  「別嚇唬她了。」葉思吟有些責怪地看了李殷一眼。

  收到葉天寒警告的眼神,李殷撇了撇嘴道:「算你還有些眼力勁兒,起來罷。」

  小宮女停止了磕頭,卻仍舊跪在冷硬的地面上不肯起身,眸子望著地面,不敢抬頭。太子殿下與親王殿下欲以下犯上謀朝篡位之事早已震驚朝野,連她這個小宮女也聽到了風聲。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見到這兩位大人物......

  葉思吟看著渾身不住顫抖的小丫頭,清澈的紫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卻仍是柔聲道:「若你不想說,我便遣人送你去休息。但如此一來,你想救的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他看過那張藥方,列的都是些續命吊命的藥材。因而話講的雖然輕柔,卻不乏威脅的意思。如若不然,這猶猶豫豫的小女孩兒怕是等到天黑都無法說出他們想知道的事兒。

  果不其然,那小宮女瞪大了眸子望著他,眸中瞬間積聚了淚水,眼看著就要掉下來。咬緊了下唇,然不出片刻仍是哭出聲來:「殿下,求您......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三人聞言均蹙眉,對視一眼,李殷開口問道:「你家主子是誰?」

  小宮女抽噎著:「我家主子是......是雲貴妃......」

  「雲貴妃?!」眾人訝然。

  「雲貴妃,便是那個讓皇帝為之建造陳州行宮傾雲宮的雲貴妃?」葉思吟望向葉天寒,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清澈的紫眸皺起來:「不是說雲貴妃深得皇帝寵愛麼?你既是雲貴妃身邊的宮女,如何落得如此悲慘的境地?」

  「雲貴妃早在一年前便被打入冷宮了。」原本清朗的嗓音帶著些深沉,開口的自然是李殷。

  聞言那小宮女更是哭了起來:「主子病危了......奴婢去求太醫開藥,太醫不敢,只給了奴婢一張藥方,奴婢別無他法,只得出宮來找藥......嗚嗚......太子殿下,求您......求您救救主子吧......若主子有個三長兩短,九皇子可怎麼辦啊......」

  「......」李殷皺著眉看著哭泣的小宮女,心中思慮著什麼。

  「你可知要殺你的是何人?」葉思吟又問道。

  小宮女搖搖頭,卻又點點頭道:「奴婢不確定是誰……可是奴婢知道,陷害主子,讓皇上將主子打入冷宮,還吩咐太醫院不許給主子看診的人,是宸貴妃......」

  「宸貴妃?」葉思吟微微疑惑。他對當下的局勢仍舊並非非常熟悉。

  「那是左丞相的女兒。」看出他的疑惑,葉天寒解釋道。

  葉思吟瞭然。左丞相為人,他當然知道。那是皇帝一派最大的勢力。右丞相與大將軍均為太子的人馬,與左丞相分庭抗禮。朝中另一半勢力與近三成的兵力,便在左丞相一派手中。而宸貴妃的兒子,當朝的七皇子,亦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兒子。若李弦頒了聖旨要廢黜李殷,下一個太子的人選,便必定是七皇子無疑。因而要確保萬無一失,便必須先剷除左丞相一派。

  三人思慮間,那小宮女仍是哭泣不止。葉思吟微微搖了搖頭,望向一旁的霄辰,霄辰會意,立刻將那小宮女帶離了後院。

  清澈的紫眸帶著疑問望向葉天寒,後者一語不發,只是將他擁入懷中,餵他吃了一顆甜糯的茶果。香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不喜甜食的人微微蹙眉,端起桌上的茶盞小啜了一口,這才稍稍去除了些口中的甜膩,不滿地微微瞪了愛人一眼。輕柔的吻印上額頭,帶著安撫的意味。

  「九皇弟麼......看來本宮偶爾也得關心關心手足才行。」半晌,李殷才幽幽道,漂亮的眸中晦暗不明。

  葉天寒微微挑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沉聲問道:「好不容易得來的皇位,竟想拱手讓人麼?」

  此言一出,葉思吟亦明白了,有些驚訝地望著李殷。這太子殿下竟想在奪位後讓位予方才說到的九皇子麼?!這是為何?

  李殷看了眼相擁的兩人,陰沉的臉上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早在十幾年前,他的這位皇兄便以遠離京城來告訴那個龍椅上的男人他對那個牢籠一般的位子沒有任何興趣。十幾年後,這個早已權傾天下的男人帶著他的愛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同樣美麗傾城的深紫色眸子,只是淡淡的波光流轉,無需任何言語,便能懂得對方所思所想,如此美好的事情,他李殷又如何能為了那個牢籠而放棄......他亦有想要在一起的人啊......心中想起那個與自己冷戰已久的愛人,李殷的眸中露出幾絲痛楚,更多的卻仍是幸福。

  「皇兄,你都逃了,怎麼能強求我坐在那張龍椅上呢。」李殷笑道,「九皇弟雖然尚且年幼,卻不乏為一棵好苗子。雲貴妃亦是德才兼備的奇女子,她所教養的孩子,想必是足夠勝任那個位子的。」

  葉天寒不置可否,葉思吟亦瞭然地望著李殷。這天下未來的主子,那個年方十歲的孩子的命運,便在三人如談笑一般的話語中成了定局。

  夜半,兩名黑衣人出現在冷宮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帶走了曾經艷冠後宮的雲貴妃與蜷縮在母親身邊的十歲男孩兒。

  「醉月,你心神不寧,可是出了何事?」落下一子,葉思吟淡淡問道。棋盤開局不過半個時辰,對面那絕色女子便已經兵敗如山倒,令葉思吟有些掃興。他對那些個陰謀陽謀沒有任何興趣,因而才離開書房,不想聽葉天寒與李殷的密談。

  醉月回過神,看著棋盤上黑子幾乎已經被擠出了整個棋盤,微微一愣,接著便是淡淡一笑:「是少主棋藝日漸精進才對。」

  葉思吟不置可否,收了子,泡了兩盞茶。京城並無好茶,宮中也好,王公大臣也罷,喝的都是地方進貢的茶葉,並非不好,只是不夠新鮮罷了。而他所泡之茶,乃是極品的雨前龍井,出門時葉天寒特別吩咐帶的。

  聞著那清甜的茶香,葉思吟便放鬆了心神,奈何剛一坐下,腰間便傳來一陣鈍痛,不禁有些氣悶。想起昨夜的激情,又有些羞赧。

  一月的分離,令他每晚都得承受愛人積累許久的情慾,猶如狂風暴雨一般,整夜都不得安寧。

  而他也氣自己,如此輕易便被那人男蠱惑,配合他的動作擺動腰肢,甚至主動爬上愛人的身體求歡......如此種種,總是令他在一早醒來又羞又氣,然一見愛人帶著寵溺的深邃紫眸,便沒有絲毫辦法了。

  看著少年一陣紅一陣白的臉,醉月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禁捂嘴輕笑,被少年一瞪,不得已收斂了笑容,眉間又染上一絲愁緒。

  「醉月,可是在為苗疆藩王一事而心煩?」葉思吟猜測道。能令這個女子失態至此的,也唯有十幾年前那一件令她刻骨銘心,永世無法忘卻的事了。

  醉月也不隱瞞,微微點頭:「苗疆毒蠱甚是厲害,其中苗疆藩王擎蒼與大祭司的蠱術是最為可怕的。我擔心......」

  「你可想報仇?」葉思吟問道,傾城的臉上已不見了淡笑,唯有一片嚴肅。

  醉月亦正色道:「滅門之仇,怎可不報......」

  葉思吟瞭然地點頭,卻道:「醉月,你是個聰明人,可別做出什麼傻事來。」

  醉月聞言臉色瞬間慘白--她想要報仇,想要一個人前去擎蒼與瑤涵所居的驛站,原來這少年都看出來了麼......

  「若是如此,本座絕不會姑息。」寒冰般的嗓音,自門口傳來,帶著冰冷的氣息,襲向柔弱的女子。醉月一顫,抬頭便見葉天寒立於門外,一臉的不悅。

  醉月起身,慘白著臉行禮道:「屬下明白。」語畢便退出去了。

  「談完了?」任由葉天寒擁住自己二人雙雙在寬大的貴妃椅上坐下,葉思吟問道。

  葉天寒點頭,修長的手指在懷中人酸痛的腰肢上恰到好處地揉捏著。他知道最近累壞了他,可他卻無法控制。深邃的紫眸染上一絲歉意。

  舒服地靠在戀人懷中,葉思吟亦不想計較他夜晚的過分之舉,只靜靜享受愛人對自己獨有的溫柔。

  然只是片刻,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便打擾了這一對情人。葉思吟睜開清澈的紫眸,輕喝一聲,那乖巧的信鷹便來到主人身邊。

  信鷹腳上的書信上有葉思吟熟悉的標識,那是毒宮的標識,一朵妖嬈的銀色罌粟花--銀色,代表宮主花無風。

  展開書信,上頭只是短短幾行字:浮影閣受襲,毒宮宮眾已至,勿念。

  雋秀的字體,應是出自連艷的手筆。

  兩對相似的紫色眸子對視一眼,二人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遏止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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