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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63章
  浮影暗香(父子)六十二章

  「寒......」輕柔卻略顯暗啞的聲音有些遲疑地喚道。床邊的男人似乎已經坐在那裡很久了。

  胸口仍殘留著痛楚,提醒著他昏厥之前,這具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到底做了什麼。

  近一月了,近來他不僅可以趁那人陷入沉睡之時醒來,在平日亦能感知這具身體所經歷的外界事物,似乎靈識正在漸漸完全甦醒。然而卻依然無法完全控制身體,因此才無法阻止那人做出那些事,說出那樣的言語......

  清澈的紫眸中染上濃重的擔憂之色,令床邊的男人心疼。

  倒了杯茶水緩緩餵著昏迷許久的人喝了,葉天寒這才擁住他,薄唇印上他的額角:「不必擔憂。」

  葉思吟靠在愛人懷中,微微歎了口氣。怎麼能不擔憂呢?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怕是那苗疆公主已經將此事傳的滿城風雨了......儘管早已擺脫了'亂倫'的陰影,心中卻還是害怕,此事若天下皆知,那隨即蜂擁而來的指責謾罵,將會給葉天寒帶來多大的麻煩。尤其還是在這般緊要關頭,若是因此事而失了民心,怕是對他們的計劃與太子的登基產生莫大的影響......

  葉天寒眸中晦暗不明,他如何能不知懷中之人心中所想?他的吟兒看起來淡漠如水,好似對一切都漫不經心,卻從來都是將他所關心的人與事放在首位的。當初葉思吟重傷昏迷醒來,所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呼痛,完全將床邊的花漸月、戰銘等人忽略在一旁。旁人恐怕無法察覺,可深知葉思吟性子的葉天寒卻能察覺到異樣。這便是他最初為何會懷疑這具身體中的靈魂並非他的吟兒的原因。

  「聖旨到~葉天寒,葉思吟接旨~」

  不陰不陽尖銳的嗓音打破了兩人無聲的溫存,葉思吟微微蹙眉,自愛人懷中起身。終於來了麼?竟連同他一起下旨,不知這次皇帝會以此事作出何種舉動。

  葉天寒瞇起鳳眸,深邃的紫色中是一片殺意。

  「霄辰。」

  「屬下在。主人有何吩咐?」門外忠心的管家立刻回應道。

  「傳書李殷,要他做好準備。」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可違逆的意味。

  凌霄辰立刻領命去了。房內葉天寒親自替身體尚虛的葉思吟更衣束髮。

  「睡了這麼許久,先吃些東西墊墊胃。」不顧外頭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正在橫眉豎目地等待,葉天寒道。應是之前便吩咐好的,葉天寒話音一落,便有人捧著食盒進了屋,一陣香氣撲鼻。然令葉思吟驚訝的卻並非那膳食誘人的香氣,而是在濃郁的香味兒中所夾雜的那一縷熟悉的依蘭香。

  「醉月?!」

  依舊是那一襲墨色長袍的女子,恢復了絕色的容顏以後愈顯美艷絕倫:「醉月見過少主。」

  葉思吟站起身,看著女子毫無瑕疵的臉頰,清澈的紫眸終是透出一抹淺笑:「看來你身上的毒都清了。」

  醉月深深一揖:「少主之恩,醉月銘記在心。」她確是萬分感謝這個少年的。十五年了,她從未有一刻不為那被毀的容顏感到悲傷,每當坐在鏡前,便會讓她想起,自己的家人、愛人是如何慘死在苗疆王與大祭司的手中的。而這少年治好的,並不僅僅是那潰爛的臉頰,還有她的心結。如今滅門仇人便在這朝中,此次定能報仇雪恨罷......

  葉思吟淡淡道:「何足掛齒。師伯師叔如何了?」邊說著便在桌邊落座。

  「還不是一對冤家,不過依屬下看,花宮主馬上就能如願以償了。」醉月一想起那兩人,便忍不住抿唇一笑。

  聞言葉思吟亦淡淡一笑--如此甚好。

  「醉月。」一旁的葉天寒忽然出聲,卻沒了下文。好在醉月習慣了自家主子的這般簡潔,倒也清楚了他欲問為何。

  「昨日之前,那一魂一魄尚且在這身體之中萬分穩固,可昨日開始竟有些動盪消散之色,至屬下抵京之時,已經完全不見了。」醉月神色嚴肅地道。她理解那一魂一魄為何存在,也明白那一魂一魄如何能佔據身體,卻對於它是如何消散的一無所知。

  「消散了?!」葉天寒葉思吟二人均一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醉月點點頭:「卻是消散了。屬下無從得知其緣故。」

  葉天寒與葉思吟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不可置信與激動的神色--一月的分離早已令人心力交瘁,而如今終於可以結束那般折磨了麼?不必再害怕聽不到,看不到,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亦不必面對著與愛人相同的臉龐卻無法觸碰亦無法擁抱......

  看著二人的對視,醉月心中滿是感歎。這二人之間好似沒有別的任何人、任何事能夠介入。這般相互信任、相互依賴的情感,難怪能夠走到三世之久......

  「你們好大的膽子!還不讓你們主子出來接旨?!」不陰不陽的聲音打斷了房內的柔情蜜意,二人這才想起來,還有聖旨等著他們去接。

  「公公,您不能進去。」是戰銘的聲音,沒有絲毫恭敬。

  「放肆!還不讓開!?」那大太監似乎是急怒攻心了,手中的拂塵一甩,便有兩名禁軍上前,卻被戰銘一招撂倒在地,氣得那大太監直喊:「反了反了,真是反了!還不......」話還未完,房門便被打開了。

  「主人,少主。」戰銘恭敬行禮。

  「銘,退下吧。」葉思吟柔聲道。這些日子雖然不曾與戰銘與凌霄辰接觸,卻知道他們也為他擔心不已,葉思吟心中說不感動才是假的。

  深邃的紫眸冷冷看著那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太監,眸中滿是不耐,冷冷道:「還不快宣?」

  逼人的氣勢令那太監方纔的趾高氣昂瞬間消失無蹤。他還沒有忘了那日在宴會上發生了何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大太監顫顫巍巍地道:「傳皇上口諭,賤民......葉思吟違逆天倫,狐媚惑主,立時將其打入天牢,擇日處斬......宣,親王殿下進宮面聖......啊.....」語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慘叫,那太監已被拋出幾丈遠,重重落入院裡的湖中。禁衛軍立時拔出腰間的利劍,將幾人團團圍起,卻無一人敢貿然上前。

  葉天寒冷冷看著禁軍,擁在葉思吟腰間的手臂稍稍緊了緊。

  感受到愛人對自己的保護,葉思吟心中一暖。他似乎總是忘了,他並非柔弱不堪,好歹也身負七層寒瀲訣的內功呢......

  東宮

  「變天了呢。」李殷按下一枚黑子,望了望窗外陽光明媚的天空,感歎似的道。

  對面的北堂羽臻思慮許久,終於放下手中的白子,卻是一招死棋:「何來變天?一直都是你佔了上風。」

  看了看棋盤上一邊倒的局勢,李殷將手中的棋子丟回棋盒笑道:「羽臻,你不專心呢。平日裡你的棋藝,何止高出本宮三四倍。」

  北堂羽臻亦棄了子,面色陰沉:「你竟還有這閒心與我對弈。」該死的。家裡的那個人竟然一覺醒來給他上演失憶的戲碼,且臉色冰冷地告訴他他不認得他,讓他離他遠一些......該死!羽思也好,葉思吟也罷,他北堂羽臻認了!現在倒好,就在他想要全盤接受這個佔有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弟的身體的靈魂的時候,他竟然失憶!他想吻醒他,讓他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誰,卻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趕出了臥房!

  「為何沒有?」李殷笑了笑,端起一旁的茶盞輕啜一口,「有皇兄在,本宮有何好擔憂的。」那件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為了保護那個他未曾謀面的'小侄兒',皇兄該是會全力以赴吧......

  「......」北堂羽臻不置可否。

  「太子殿下,凌大人求見。」門外突然傳來侍從的稟報。

  李殷眸子一亮,立刻道:「宣。」

  門外的人小跑著去了。北堂羽臻不屑地看了未來的帝王一眼:「登基後,你待如何安排他?」

  李殷笑道:「自然仍是一品侍衛統領。本宮想要他做皇后,他也不會答應啊。」

  兩人說話間,輕盈得幾乎聽不到聲響的腳步已然靠近,在房門口頓住,沉聲道:「臣凌霄未參見太子殿下。」

  疏離而有禮的話語令李殷笑容一滯,不出所料接收到北堂羽臻嘲諷的笑容,眉頭微微一皺:「進來。」

  凌霄未臉色並不好,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個與李殷平起平坐在臥榻上的北堂羽臻時,臉色更為難堪,卻強忍著行禮道:「太傅大人。」

  北堂羽臻接收到李殷暗示他離開的訊息,卻並不遵從,只是懶懶靠坐在軟墊上,向來嚴肅的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凌大人,如此急匆匆的,所為何事?」不顧李殷幾乎想要殺了他的眼神,北堂羽臻得寸進尺地拿過李殷的茶盞,湊近唇邊。眼見凌霄未的臉色由青轉白,北堂羽臻彷彿忽然想起來一般,將茶盞重新放回桌上:「府中還有事呢。我該告辭了。」說著便下了臥榻,又恭敬地對李殷道:「殿下,羽臻在府上恭候殿下。」

  李殷氣得臉色發白--這個北堂羽臻,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麼?!看著霄未幾乎灰敗的臉色,李殷心疼了。這些日子,為了氣霄未,他故意裝出和羽臻親暱的模樣。而霄未只是一人在一旁忍得臉色青白,卻從未爭過什麼,說過什麼......

  他認了。明明知道霄未是愛他的,他還如此對待霄未,看著霄未強忍心痛的模樣,他後悔了,後悔萬分。

  「霄未......」李殷輕聲喚他的名,想要說些什麼。

  「太子殿下,主人傳書,要太子殿下做好準備登基。」打斷李殷的話,凌霄未語氣冷硬地道,語畢便想要離開東宮。他無法再留在這個地方,看著深愛的人與他人親暱的模樣。

  「霄未!」李殷大呼一聲,自背後環抱住凌霄未,不肯讓他離開。不暇顧及他傳達的話語,他只知道,自己已然傷透了愛人的心。若再不解釋清楚,他怕是真的會失去這個人......

  「霄未......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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