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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44章
  浮影暗香(父子)正文第卌三章

  「……少主?」處處瀰漫著草藥氣息的藥房中,一名大夫小心翼翼地喚了聲正在悉心配藥的少年,生怕擾了他,卻又有事不得不說。

  「何事?」葉思吟並未現出一絲不耐煩或不悅的神色,放下手中的器皿轉頭問道。

  那大夫微微一躬身,道:「稟少主,您的信鷹剛剛來了這兒,腳上似綁有書信。」

  「嗯,帶我出去瞧瞧。」葉思吟小心收好各類藥物與器皿,隨著那大夫出了配藥房。門外的院子裡,一隻雄鷹正停在一棵樹上,傲視著前方,有幾名藥童在樹下小心看護著,生怕讓這鷹飛入藥房,毀了大夫們的藥材。其實他們是多此一舉了。

  這信鷹乃是葉思吟一手培育的寵物。當年在傾月谷中救下這只鷹時,它還只是一隻羽翼未豐的雛鷹。大概是自崖上摔了下來,所幸那翅膀撲騰了幾下,摔得不重,卻也受了不小的傷。葉思吟便將這鷹帶回了家中。那鷹本就是鳥類中的王者,極具靈性,傷好後便不願離開,葉思吟便將它留下來,當做信鷹了。這信鷹極聰明,藥房中的氣味兒與傾月谷中藥房的氣味兒相似,它便清楚這是它不能進去的地方,因此便乖乖在外頭的樹上等待主人出來。

  葉思吟來到樹下,揮退了那幾名藥童,輕喝一聲,信鷹優雅又快速地俯衝下來,在撞到主人懷中之時,便張開翅膀,減緩了速度,緩緩落在葉思吟伸出的手臂上,還輕嘯了一聲,以示親暱。

  輕笑了一下,葉思吟撫了撫信鷹的背上的羽毛,拆下它腳上的信,展開一瞧,紫眸瞬間黯了下來。

  「告訴寒,小心花無風。」思索片刻,葉思吟抬起頭,紫眸直視著前方,對著空無一人的院中道。一旁的藥童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少主在與誰說話。藥苑中卻一瞬間少了一個氣息。

  葉思吟握著手中的書信,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終道:「我放置在配藥房中的半成之藥,別讓任何人觸碰。」就只留下這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葉思吟便帶著那信鷹離開了藥苑。

  不顧一路上僕從侍女的行禮,葉思吟疾步走向浮影閣的大門。

  「走這麼急作甚?」冷不防被人抱住腰往後一拉,手臂上的信鷹「騰」地飛起,正要以那堅硬的喙做武器向來人攻擊之時,卻被那人的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到,撲騰著翅膀自己飛向寒園的方向。

  「寒。」回轉身,葉思吟並不驚訝,早在情人剛接近自己之時他便已經有所察覺。倒並不是他的功夫內力已經好到可以察覺葉天寒的動靜了,這只是情人間的直覺。不過這人早晨說今日要出門去各處名下產業瞧瞧,他方才才想要親自出門去尋他,怎麼還未至午時便回來了?

  懷中之人氣息有些不穩,大概是方才走得急了的緣故。不過清澈的紫眸中那一抹擔憂讓他無法忽略。

  方纔暗衛已經告訴了他這人要說的話,不過他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便問道:「花無風怎麼了?」

  葉思吟將手中的書信交給葉天寒,深邃的紫眸只是稍稍瞟了一眼,只見上書六個字:毒宮前往,小心。修長的指收緊,稍稍揉捏了一陣,便只見細細的白色粉末隨風飛揚,很快不見了蹤跡。

  「師伯的用毒之術不在漸月漸雪之下,甚至更為高深莫測。我恐怕……」葉思吟低下頭,心中擔憂不已。他唯一能做的事,便是醫與毒。可對手若是花無風,他便毫無勝算。正如當初的流霜之毒,若非葉天寒的機敏謹慎與那做了替死鬼的侍衛,他怕是對那毒無能為力。一想到葉天寒有可能中毒,可他卻無法保他無恙……清澈的紫眸中滿是對自己的懊惱。

  葉天寒自是明白葉思吟的想法,心中欣喜這人對自己的深情,卻也心疼不已。

  這幾日,除了替醉月配藥解毒之外,葉思吟還日日去寒潭修習寒瀲訣,竟在短短幾日之內突破了第七層!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想來他是不想成為葉天寒的累贅,想要與所愛之人站在相同的高度,才會這般拚命。但葉天寒只要他安然地待在他身邊,不會受傷,不會痛苦,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他葉天寒又豈會在乎?堂堂浮影閣閣主自是有自信能保護好摯愛,要葉思吟修習寒瀲訣的初衷只是讓他強身健體罷了。不過既然葉思吟想要與他齊頭並進,葉天寒也不會阻攔,只會盡全力地幫助他。畢竟,只要愛人開心,他葉天寒怎樣都無所謂。

  「吟兒,不相信本座?」熟知葉思吟的性子,葉天寒倒也不開口安慰,只是如是問道。果然,懷中人搖搖頭,面上的神色稍稍明快了些。

  兩人一道往寒園走去,葉思吟忽然好似想起什麼,遂問道:「寒,你不是出門了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劍眉一挑,葉天寒緊了緊手臂道:「本座若不回來,你怕是要在藥房呆上一整天了,午時了也不知道讓他們傳膳?」

  葉思吟平日裡對膳食毫不在意,特別是早膳,不吃是常有的事。

  前世時,因為心病的緣故,葉思吟總是害怕一旦睡下就再也無法醒過來,因此向來都是淺眠的。而且頂級外科醫生的身份也讓他繁忙不堪,對於膳食從來都是無所謂的,有時間便吃,沒有時間不吃便罷。然而自從來到這個時空,生命變得漫長而又悠閒,慵懶便成了習慣。尤其是近段日子,因為情人夜晚的需索總讓他早晨起不了床,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過了早膳的時間,他也失了胃口乾脆不吃。而且因為替醉月配解藥,便會一整天泡在藥苑之中,更是無心用膳。

  葉天寒自然是對他的這個習慣不滿至極。掐了時辰回來就是陪這人來用膳的。

  聽出情人話中的責怪之意,葉思吟不語,臉上卻露出淺笑——這樣一個倨傲之人啊,對自己卻關懷備至。那些不經意的溫柔,總是能讓他感受到被在乎、被愛的感覺。因此對於這些小責難,他也是欣然接受。

  回到寒園,豐盛的午膳早已備好了。

  如今給這兩位主子備膳的廚子,便是前些日子自萬葉樓挖自家牆腳帶回來的那一個。說來也真是無巧不成書。進入浮影閣之前,葉天寒便派人查了查這廚子。不料這人竟然是當年在宮中為葉天寒的母親--惠安公主備膳的御廚!惠安公主隨宰相一道出宮之前,怕自己的皇兄成了皇帝後會倒打一耙,便將公主殿中侍奉她的所有人都予以厚賞,打發出宮了。不料,這御廚竟然輾轉到了臨安,成了萬葉樓的大廚,又被葉天寒看中帶回了浮影閣。

  雖說是誤打誤撞請回來的,倒也真是沒有看走眼。畢竟是宮中的御廚,不僅僅是膳食做的美味,且對於醫藥也有些研究。知道少主人身子不好,那些看似平常的菜餚,卻真正是對葉思吟有益的藥膳。幾日下來,倒是讓葉思吟身上長了些肉,豐腴了少許。

  用完膳,葉思吟親自沏了茶,葉天寒命人準備了茶果,二人在荷塘邊的近水亭中小憩。葉思吟問起商舖之事,葉天寒見他有興致,便也耐心地一樣一樣說予他聽。葉思吟自是知道浮影閣的產業大致有多大,卻仍舊聽得有些發愣。從臨安城內的商舖,從酒樓客棧到玉器絲綢,甚至是朝廷所掌控的鐵鹽之類,浮影閣竟是佔了七成以上……不禁以異樣的目光望向情人——如此實力,為何不乾脆登基做了至尊呢?他相信,若是葉天寒想要那個位子,當年也輪不到彼時的九皇子成了當今天子了。如此想著便如此問道。

  葉天寒只冷冷一笑:「天子之職,看似風光,實則何等可笑。本座要那勞什子作甚?更何況……」深邃的紫眸看向葉思吟,「若是如此,你我可還能如今日一般?」

  葉思吟聞言微微一愣,卻也瞭然。的確,古人多看不透徹,他這個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如何也糊塗了呢。所謂天子,高處不勝寒,實則何等孤寂無助,實乃可悲可歎。他倒是忘了,依這男人的性子,如何會那般愚蠢地將自己鎖在那永世不得逃脫的華麗囚籠之中呢。

  「是我想錯了。」葉思吟微微一笑道。

  葉天寒伸手將坐於另一邊的人拉到自己懷中坐定,挑眉道:「既然錯了,今晚便要受罰,可願?」

  在腰間摩挲的手讓葉思吟大致知道所謂的「懲罰」是何意,有些為難,卻仍是點點頭。聰慧如葉思吟,雖從前沒有任何經驗,卻也明白情人間偶爾的閨房趣事有益於兩人的感情。而葉天寒雖冷如寒冰,但身居高位的男人,如何能不知這些情趣,只是以前對著旁的不相干的人,沒有那耐性罷了。

  火熱的薄唇貼上頸項,葉思吟有些驚慌:「寒……這是在外面……」雖然寒園中無人,但暗處還是有不少暗衛。

  葉天寒倒也不得寸進尺,只在他的頸項上留下一個印記,嗓音有些沙啞,道:「就當是今晚的定金。」鳳眸中有幾絲邪魅的光芒,令葉思吟有些沉迷其中。

  奈何有人實在不懂得審時度勢,戰銘闖入寒園中時,便看到兩位主子相擁而坐的景象,急忙低下頭。心道:慘了慘了,為何每次都是我……看少主的臉都紅成什麼樣兒了……此次必定要受主人責罰——還不如早些自己去刑堂領罪算了……

  面上卻是一派鎮靜,恭敬道:「主子,少主……毒宮宮主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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