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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91章
☆、雲淡風清(連豔花無風番外七)

 高手過招,不容有半點差錯,一著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葉天寒與花無風已經交手了整整有半個時辰,勝負其實早已見分曉——葉天寒的九層寒瀲訣至多只用上了七成,而花無風的身形卻已經明顯不如最初那般迅速了。

 花無風苦苦支撐著戰局,心道,好在早已表明了立場選擇不與浮影閣為敵,如若不然,毒宮絕對會葬送在這個男人的手中!而葉天寒卻自始至終連表情都未曾變換過。

 葉思吟看著戰況,知道勝負已分,遂微微籲了口氣,提著的心終於緩緩落下。目光離開激戰的二人,轉向一旁的連豔。不看還好,一看便叫葉思吟禁不住驚呼出聲:「師叔!」

 連豔卻好似根本未曾聽到葉思吟的驚叫,咬著下唇美眸直直盯著正在交手的一白一黑的兩個人影,渾然不覺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倒是賀玥意識到了不對勁。連豔依舊是一襲紅衣,而比那火紅的衣衫更為刺眼的卻是她腳下的一灘豔麗的血跡——這血跡來自哪裡,葉思吟與賀玥都心中有數。

 「連豔姑娘!」賀玥忙上前扶住她。連豔雖對自己的身體毫無所覺,卻已經是搖搖欲墜了。葉思吟見狀回頭吩咐一旁的戰銘立即回閣準備——連豔分明是有小產的症狀!

 先前葉思吟的喊聲已經令花無風分神,而賀玥的這一聲驚叫,更是讓他心中一顫——怎麼回事?豔兒出什麼事了?!

 僅僅只是這眨眼般的遲疑,葉天寒的掌風已經印上花無風的胸口。

 「啊!」

 發出尖叫的是連豔。眼睜睜看著花無風自半空掉落,重重摔在地上,連豔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掙脫了賀玥,跑上前去——一路淅淅瀝瀝的血跡,看的旁人觸目驚心,卻攔之不及。

 「師兄!」連豔急得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清清楚楚看到葉天寒那灌注著內力的一掌印上花無風的胸口。小思不是說只是比試罷了,不礙事的嗎?!怎麼會……

 不知是該責備還是該說些什麼,連豔的眸中一片複雜地情緒。有怨恨,有不解,有責備,也有擔憂,更有花無風從來不曾在意卻分明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的愛意。

 重傷的花無風痛的皺了皺眉,心道葉天寒還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那一掌一驚震傷了他的肺腑,要恢復怕是得花些日子調養了。不過能賺的豔兒主動現身並得知她仍是對自己有情,挨著一掌倒也不妨。

 「你明明答應過不與葉天寒為敵的。為什麼竟要與他交手?!」探得的花無風脈象孱弱,五臟六腑均有受損的跡象,令連豔無法忍受擔憂,一出口竟就是責備。

 連豔的神情無疑令花無風喜悅,只是胸口的劇痛令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剛想反手握住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纖長手指,卻有人快一步奪走了連豔的手。

 「師叔,你不要命了嗎?!」嚴厲的斥責,令兩人同時抬頭,看見眉頭緊皺的葉思吟,正在替連豔把脈。

 葉思吟的這一舉動終於提醒了花無風,他為何會一時不察而打傷的緣故:「豔兒怎麼了?!」

 「師叔有小產的跡象,我們必須趕快回閣。」葉思吟依舊皺著眉。連豔本事練武之人,身子自不是一般柔弱女子可比的。按脈象來看,小產症狀並不嚴重,就算不是他,只是個普通大夫亦能保連豔無恙。然事關人命,而且是兩條人命,葉思吟也不得不慎重。

 「小產?!」花無風一驚,正要猛然起身,未料牽動胸前的傷口,又吐了口血,「怎……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懷孕之人最忌大喜大悲,師叔因為你情緒過於激動,只是有些跡象而已,算輕的了。」葉思吟有些沒好氣,「師伯還有閒心在此處和我閒聊,莫非是不想要師叔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了?」竟然還緊握著連豔的手不放!清澈的紫眸帶著怒意狠狠在花無風身上戳了好幾下。

 這句話無疑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將花無風打得手足無措……

 浮影閣。

 花無風和花連豔的到來令浮影閣上下都受驚不小。畢竟誰都知道今日是自家主子與毒宮宮主相約棲霞嶺之日。然花無風與花連豔均是身受重傷的模樣,而葉天寒卻僅僅是如往常一般冷著俊臉擁著他們的少主回來,心裡感歎自家主子果然是強悍得無人能敵的同時,手腳利索地跑去找大夫了。

 「豔兒……」一行人跌跌撞撞到了早已得到消息吩咐下人收拾出來的院中,花無風還是捨不得將懷中人放下來。

 「師伯,將師叔放到床上罷。」葉思吟歎了口氣。花無風自己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一路上卻愣是抱著連豔不肯鬆手,而一旁身為連豔的「夫君」的賀玥則是一臉的淡然,唯有那對向來溫柔的眸中流露著淡淡的情絲與一抹釋然。

 將因為失血過多而昏闕的人放到床上,花無風自己也不由腳下一陣踉蹌,跌坐在床邊。

 「師伯,自己療傷要緊,師叔交給我便是了。」葉思吟勸道。奈何花無風根本不聽,就著跌坐在地的姿勢,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架勢:「本宮要留在此處陪著豔兒。」

 「……」葉思吟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揮退了旁人。

 「少主,這……不妥吧?」一旁的年長女子是藥房那兒唯一的女大夫,看了眼不肯離開的花無風,悄聲道。

 「……無妨。救人要緊。」那大夫聽葉思吟如是說,便也不再計較,全身心開始替連豔醫治。

 花無風就在床邊看著連豔緊閉的眼臉,蒼白的臉色,心中不由開始怨恨自己——若非他用這種方式要試探豔兒對他的真心,豔兒此刻又豈會如此毫無生氣地躺在此處?!他什麼都未曾替豔兒做過,什麼都沒有付出過,而豔兒卻……愛他,全身心為他,盡心盡力輔佐他,乃至忍受他的戲謔不羈的態度,直到懷上他的孩子……豔兒將她所有一切都給了他,而他卻從來不懂得珍惜,讓他的豔兒一次又一次地傷心,直至絕望……

 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揉捏,連豔的血染紅了她身下的素色被褥,亦染紅了花無風原本銳利的雙眸。

 紅色,原本是多麼適合連豔的色彩。她的豪爽,熱情,妖豔,魅惑……

 然花無風卻從來沒有如此刻一般痛恨這原本便是由他賦予她的火紅色彩。

 「師兄?……你怎麼來了?」連豔的房中,連豔一見來人便將撩起的裙角放下來。

 「下人說你受傷了。」花無風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問的。那是連豔在毒宮時他最後一次派遣她出宮,是去平定一夥打著毒宮的旗號到處為非作歹的烏合之眾。

 「……無什大礙。」妖豔的女子與平日並無二致,讓他忽略了她的傷痛。「那就好。此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說予本宮聽便是。」

 「不必了,豔兒什麼都不缺……」

 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缺……

 花無風抬起頭,緊閉的眸子掩藏了其中的劇痛。

 是什麼時候開始,那個跌了一跤都要來找他訴苦,被上任宮主施以劇毒以示懲罰之時會在他懷裡哭泣的孩子開始不再告訴他她的痛,她的苦,開始掩藏她的情,她的淚?花無風早就不記得了。可此刻他卻想起來了——是他的一再漠視,才讓他最愛的女人在眼皮底下受盡了委屈卻又對他隻字不提。想來,是絕望了罷……

 「豔兒……醒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情之一字,他無情無心狂放不羈的毒宮宮主花無風也終於明白了。

 屋外,是一臉不悅的葉天寒與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賀玥。突然,賀玥開口道:「葉閣主,可否借文房四寶一用?」

 葉天寒挑了挑眉,他背後的戰銘立即明白,喚人取了筆墨紙硯放在院中的石桌之上。

 「多謝。」賀玥恭敬地行了個禮,提筆,微愣。

 「不等她醒了再走?」葉天寒不屑開口,說話的自然是戰銘。

 賀玥回過神,看了眼戰銘,笑道:「不必了。在下與家父所約的三年也快到了期限,是該回賀家堡了。」說著便重新著墨,疾書了幾行,待墨幹了便裝進信封之中,交予戰銘:「待連豔姑娘身子好些了,便替在下交予她罷。」

 「賀少主放心。」戰銘依言收了,便看著賀玥在下人的引導下離開院子,離開浮影閣。

 「逍遙劍果真是逍遙劍,竟可如此瀟灑離開。」不知何時出現的淩霄辰嘖嘖讚歎地道。

 紫色的鳳眸只掃了一眼,便又回到房門之上。他的小人兒為了他和花無風的對決緊張了一天,又要替那女人醫治,不知一會兒又要累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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