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對著鏡子最後一次確認自己的妝扮完美無瑕後,余安朵踩著輕快又不失優雅的步伐下樓。
方走出社區大門,就看見向之謙風度翩翩的站在一深色進口房車旁,清冷的俊容噙著一抹令人枰然的迷人淺笑。
余安朵偷偷地深呼吸,調整好氣息,這才迎上前去。
「換車了?原本的休旅車不是開得好好的?」
「之前的休旅車還給柏成了,這輛是公司配車。」誰讓他現在是頂信集團的副總,出入都代表著頂信集團、代表著向家。
聽見向柏成的名字,余安朵心一突,笑笑說:「你們兄弟感情真好。」她偷覷著向之謙。
「柏成個性直率,還挺好相處的。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先上車吧!」
他眼中的弟弟是個個性直率的人,看來他根本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那樣的弟弟給陰了,也難怪事情發生之後,他特別心寒、受傷。
一想到二零一四年乍看到他的樣子,余安朵就覺得心疼,可是,她該怎麼做?
該怎麼提醒他要多提防這看似無害的向柏成?畢竟這種事情一個沒拿捏好,她就會成為挑撥兄弟感情的罪魁禍首。
向之謙渾然不覺余安朵的憂心,他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小心伺候他的女王上車。
「服務不錯喔!」她打趣他。
「既然不錯,怎麼沒有小費?」挑眉笑問。
余安朵索性往他手心一拍,「喏,五百,隨你愛要不要。」
區區五百就想打發他?這妮子果真是吃米不知米價。向之謙眯起一雙銳眸,靜默中透著窒人的危險。
余安朵被他看得有幾分不自在,不安的低頭檢視自己的穿著。
「怎麼了?我看起來很奇怪嗎?」
在他一逕地沉默中,余安朵愕然發現自己的胸口正被某人的目光侵略,她嬌嗔道:「不許亂看!」小手飛快遮掩春光。
他笑了,冷情的面容透著幾分邪肆笑意,大掌溫柔握住她的手,「很好看,衣服挑得也合身。」
昨晚突然收到他命人送來的一身行頭,只說讓她今天打扮好,陪他出席一個私人派對,害她這個派對智缺一陣驚嚇,連忙打電話跟他求饒。
誰知她都還沒說話,他便像是看穿她心思的說:「別想讓我跟秘書兩個大男人去參加!身為向之謙的女人,陪我出席各種場合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以後只會更多不會再少,就當是累積經驗,別想逃。」
不愧是向之謙,三言兩語就絕了她的念想,不過那句「向之謙的女人」實在令人好歡喜、好害羞又好甜蜜……
「你怎麼知道我穿什麼尺寸?」
她迎上他目光,等他回答,孰料,這素來成熟穩重的男人竟痞痞的擺擺手,「還用問,當然是我自己親手丈量過。」
她的身體,哪一寸他沒抱過、撫過、揉過、吻過?
「你……」她又氣又羞,直想打人。
他又瞟了她雪白的胸口一眼,皺眉,嚴肅地耳提面命。
「我現在後悔了,做什麼讓你穿得這麼漂亮?待會你不許單獨行動,一定要跟緊我,聽見沒?」他怕一個沒留神,她就會成為別人覬覦的目標。
擔心之餘,他不忘動手拉拉她身上的衣服,看看是不是能把她的美麗多藏一點。
余安朵被他過分緊張兮兮的反應逗得好氣又好笑。「今天是什麼樣的派對?」他把邀請卡遞給她。
「結婚……滿月派對?!」余安朵小小地傻眼了一下。還真前衛啊這些人。
「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一次搞定兩件事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可以一起來趕趕進度。」
小臉轟地炸紅,「你自己趕!」她推他,將邀請卡往他胸口一塞,別過頭去。
「真的不要?我覺得如果是我們倆的小孩,肯定很可愛。」他不死心地繼續遊說。
「不許再說了,不許再說了。」再說她就要羞得沒地方躲了。
他好笑的托起她的臉龐,「瞧你,臉紅成這樣。」
「誰讓你亂說話。」
他凝視著她,眸色轉暗,「口紅有沒有帶著?」
「有。」她表情納悶的抬頭望著他,不解他為何這樣問。
他彎唇贊許,「好女孩。」
下一秒,她的呼吸就被某人全面性佔領,熱情且侵略,擺明完全沒在跟余安朵客氣。
以前總以為他是個文質彬彬、克己復禮的翩翩君子,後來才發現,披著文明外衣的向之謙,骨子裡根本就是一隻饑餓的大野狼。
他吻得她渾身發熱,腰肢發軟,不住嬌喘,整個人像是飛在空中,猶在天旋地轉之際,車子戛然而止。
他強忍住對她的渴望,停住一切纏綿,不忘理智地提醒她補上口紅。
是說,那張小嘴已經被他啃吻的又紅又潤,看起來十分可口,根本無須彩妝多餘的妝點。
他目光熾熱,直勾勾的盯著她酡紅的小臉,嗓音異常沙啞,「待會早點走。」
余安朵飛快的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明白他話裡的含意,她嫣紅著臉,點頭輕應,「嗯。」羞答答的跟著他下車。
「向之謙——」
聽見這小鳥般雀躍的嬌嗓,余安朵本能的往聲音方向看去,竟是許久未見的喬麗雯。
喬麗雯可以說是飛奔來的,雙腳步伐伴隨著鞋跟敲擊地面的叩叩聲,最後終止于向之謙面前,正要大發嬌嗔抗議他的不告而別,讓她好傷心,目光旋即被他臂彎裡的細嫩小手所吸引,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向之謙身邊還有一個人。
「你好,好久不見。」
余安朵?!
看見來人,喬麗雯先是驚詫,接著眉頭緊蹙,片刻才勉強扯出一笑,咬牙說:「好久不見。」
怎麼會這樣?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又好上了?
喬麗雯兩隻眼睛死死瞪著余安朵和向之謙親密相挽的手。
記得高中畢業前,余安朵就搶先她一步對向之謙告白,雖說也煞有其事的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打從向之謙出國念書後,這段感情據她所知就沒了。
反觀她,雖然晚了余安朵一步,可論家世背景、容貌智慧,她樣樣都不輸給余安朵,更別說這些年她一直陪著向之謙在國外念書,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和向之謙才是門當戶對的璧人,區區一個余安朵算什麼?
雖說向之謙待她始終淡淡的,沒有半點熱情,但她才不在乎,且不說向之謙本就是缺乏熱情的男人,放眼整個上流社會,誰家的接班人會是嘻嘻哈哈的跳樑小丑,向之謙那是成熟穩重!
這些年,向之謙沒交過任何女朋友,也不大和其他女同學往來,她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近距離和他接觸的女性友人,如果不是對她有幾分好感,向之謙何至於如此?
所以她一直認為她和向之謙在一起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可現在……現在……
「什麼時候回來的?」向之謙端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淡然問。
喬麗雯收回目光,轉而看著向之謙,儘管神情柔了幾分,但明顯不若稍早前那般歡欣雀躍。
「前天剛回來。欸,之謙,你也真是不夠意思,虧我們倆關係那麼好,比好朋友還要好,你要回臺灣的事情居然也不跟我說一聲!不可否認,我之前一直認為留在美國生活比較好,可也不是不能回臺灣呀!」喬麗雯意有所指地嘟嘴控訴。
比好朋友還要好咧,余安朵偷偷覷了身旁這枚大禍水一眼,孰料大禍水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動如山。
「我先去跟主人打個招呼,晚些再聊。」大禍水很冷淡的說。
喬麗雯不是不知道自己碰了個軟釘子,這些年繞在向之謙這座冰山身邊打轉,早練就一身自我調適的本領,她再接再厲,「我聽說不少人陸陸續續都回臺灣了,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大學同學一塊兒出來吃個飯吧!」
向之謙彎了彎唇,沒有正面回應喬麗雯,挽著余安朵的手不疾不徐的往派對主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比好朋友還要好的朋友?!」
「不然你以為呢?」不鹹不淡的瞟了余安朵一眼。
「別問我,這我可不知道。」她嘟嘴咕噥,「我只知道有人表態說,雖然留美國好,但是為了某個大禍水,回臺灣也行。」
「這麼說我真該好好謝謝那位『有人』情意相挺才對。不像某人態度很強硬,說不走就是不走,害我一個人在美國異鄉寒窗苦讀,某人不只沒來看過我半回,連慰問的信也不寫封來,想想真是捶心肝。」
完蛋,這件事只怕是要被隱一輩子了!
「好啦好啦,你去找那個情意相挺的『有人』啦,反正人家就是比較溫柔嫻淑,天涯海角都不離不棄,不像我天生心就狠啦!」她扭頭嘟嘴。
「那可不行,我天生反骨,越心狠的我越喜歡,你說我是不是活該?」笑望氣呼呼的某人。
「油嘴滑舌,不知道我現在退貨還來不來得及?」
「抱歉,貨物既出,概不退換。」
「誰說的?貨物也要有七天監賞期!」余安朵反駁。
「小姐,做人要講道理,你的監賞時間還少嗎?早超過七天了!現在退貨是奧客吧?我勸你最好給我負起責任,不然……」黑眸危險地眯了眯。
「不然怎樣?」她挑釁笑問。
他斂容正色,「晚上回去你就知道了。屆時叫破喉嚨也沒用!」
這傢伙還真敢講,以前看他話少人氣質,沒想到現在才知道他哪裡是話少,根本是話中有話尺度無限。她呀,真是誤上賊船了。
「你又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很快就可以見真章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公然吃醋。」寵溺的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滿臉笑意的拉著她快步穿梭在派對裡。
身後不遠處,喬麗雯把兩人打打鬧鬧和諧親昵的模樣全看在眼裡,一把怒火在胸口裡放肆竄燒著。
她一直以為向之謙天生冷淡,所以處處包容,沒想到根本不是這樣。
喬麗雯不願意相信,向之謙只是對他不敢興趣的人冷淡,他也是有熱情的那一面,只是,他把這樣的自己給了余安朵這個女人!
可惡,她喬麗雯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余安朵?向之謙是眼睛瞎了嗎?
不,不可以,向之謙是她的,只能是她喬麗雯的!
她將自己呵護得那麼好、那麼完美,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於她而言的完美丈夫,除了要帥、要有能力,還得是某某財團的繼承人,她渴望高高在上、受眾人仰望羡慕的完美人生,向之謙是她千挑萬選的丈夫人選,如果失去他,她喬麗雯下半輩子的輝煌人生怎麼辦?她怎麼被人仰望羡慕?
她死死捏緊拳頭,恨不得沖上前去撕爛余安朵臉上的笑容,恨不得把向之謙抓起來踹兩腳。
「嘖嘖嘖,這麼猙獰。」
喬麗雯嚇了一跳,回過頭來,隨即換上一副不在乎的嘴臉,「有事嗎?向柏成。」
「有。」
「有屁快放。」
「哈哈哈,我還當你是個有氣質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我這個有氣質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會浪費時間跟你說話。」
「是不是浪費時間,未來還有得看,誰能笑到最後可不是老天爺說得准的。」
「你確定?我怎麼看都覺得沒戲。你說老天爺為什麼這麼愛捉弄人,一樣都是頂信集團執行長的兒子,為什麼一個就是准接班人的副總,另一個就是打雜跑腿的小經理?」她輕蔑地白了向柏成一眼。
「你就那麼愛向之謙?可我看我大哥好像對你沒感覺啊。」
愛?她從頭到尾有說過她愛向之謙嗎?她是愛她自己!這個向柏成真傻。
知道向柏成是故意想激怒她,喬麗雯冷笑,「你果然就是個小經理的料,你是三歲小孩嗎?只有小朋友才會把我覺得這樣、我覺得那樣這種幼稚的思維擺在生活裡,我喬麗雯做事不憑感覺,憑的是價值,憑的是條件,我愛不愛向之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跟他門當戶對,身為頂信集團接班人的他能匹配我這個喬宇集團的小公主,懂了嗎?」
「說穿了,你不過是想要頂信集團夫人這個名號嘛!」
「是啊,可就是有人連這『不過是』,都給不起。」
向柏成哈哈大笑,「好,我欣賞你!」「不要拿你廉價的欣賞來侮辱我的美。」
「那如果是拿整個頂信集團呢?!」他興味盎然的說。
喬麗雯頓了一下,「什麼意思?」
「借一步說話。」向柏成指了一處適合說悄悄話的地方。
「你最好不要浪費本小姐的時間。」她已經在向之謙身上浪費了七年,現在正火著,萬一激怒她,就別怪她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
喬麗雯看了向柏成一眼,驕傲的走在前方,向柏成則尾隨在後。
「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
來到人煙稀少的僻靜角落,喬麗雯單刀直入問。
「高雄開發案目前是我們頂信集團最重要的案子,保守估計至少也有幾百億的利潤,頂信對這個案子是勢在必行,包括我。」
「所以呢?要我借你錢?」
向柏成搖搖手指,「不是借,是投資,你父親其實很想要入股參與,是我爸爸不想跟別人分這一杯羹,所以一直拒絕你們喬宇集團,但是我現在急需要一筆資金來幫我搞定土地整合的問題。只要搞定這個問題,高雄的案子就會順利落在我手上,我就算不是副總也能呼風喚雨。」
「你確定?你們集團那些股東啊、董事們一個比一個精,再說,你大哥才是接班人,憑什麼你搞定土地這案子就歸你?」
「那些股東董事在乎的是什麼?是利益!只要我能拿到他們想要的利益,讓他們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哪個白癡會跟錢過不去?一個能夠為大家賺錢的人,你說,誰不挺他?」
美目微眯,「你想搶執行長的位置?」
「不是搶,是拿到我該拿的。這位置得有能力的人坐,沒能力搶來做什麼?」
「我借錢——不,我投資你有什麼好處?」
「搞定高雄開發案,執行長的位置我就十拿九穩了,你父親想要入股這個案子,沒問題,我們一半一半,有錢大家賺。至於你想要的頂信集團夫人這塊金牌匾,我絕對百分之百雙手奉上,最重要的是,我不會像我大哥那樣冷冰冰的對你,我會好好的疼你,讓你享受當女人的快樂。我也不瞞你,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這種不吃虧的女人,我覺得我們根本是絕配。」
他已經觀察、注意喬麗雯很久了,如果他能跟喬宇集團的小公主結婚,這對他在商場上來說絕對是大大的助益,別說是頂信集團,就算是連楚氏集團一併拿下也不是難事,到時候他就可以把向之謙跟老頭完全踩在腳底下,看誰還敢小瞧他向柏成。
「你哥哥知道你有這一肚子的壞心思嗎?」
「既然是壞心思,怎麼可以到處說給人家聽呢?」
「那你還說給我聽?」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要你——」向柏成十分霸氣的將喬麗雯摟在懷裡,「再說,事成之後你不跟我在一起還想跟誰在一起?向之謙嗎?」輕蔑一笑,「你等著看吧,向之謙絕對會很慘,慘到你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步,我會讓他永遠滾出頂信集團、滾出向家,甚至滾出臺灣。」
「真狠,難道你就這麼討厭你大哥?」
「為了搶到你,再狠都可以。」
「聽你這麼說,我不答應你好像不行了。」她故作為難。
「你可以不答應,但是這些事情我還是會做,只是得拖上一些時間,得苦了你的寶貴青春要多等我一些時日了。」
喬麗雯在心中盤算又盤算,她真的非向之謙不可嗎?好像也不是,她要的從來就是那種被眾人仰望羡慕的感覺,如果向柏成可以給,她幹麼去向之謙那個大冰山討?吃力不討好罷了。
再說,他現在跟余安朵攪和在一起,實在太侮辱她了,她咽不下這口氣!
「多少錢?!」喬麗雯問。
向柏成比了個數字。
「這麼少?」
「不過就是幾條人命的事情,是能花多少錢。」
「你的意思是?」
為了展現誠意,向柏成當著喬麗雯的面打了一通電話——「喂,是我,現在情況怎麼樣?我看不用那麼麻煩了,直接把人給我處理掉,大家都省事……對,三個都處理乾淨,像那種礙事的老傢伙,我讓他們多活一天都是慈悲,現在我不想了,我要最快的時間拿到土地……你說誰把地主找出去了?
塗奐真?喔,我想起來了,她是整合公司的人,不管,反正人處理掉,如果塗奐真礙事就一併處理,我待會會先把三分之一的錢匯給你,等事情結束之後三分之二尾款即刻補上,這個週末結束之前我就要聽到好消息。做得漂亮些,不要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掛了電話,他笑著摸了摸喬麗雯的臉蛋,「你這個壞女人,為了得到你,我可是什麼都豁出去了,等著吧,搞定土地,高雄開發案很快就會開始推展。」
從來沒有人這樣不擇手段只為了擁有她,從來沒有人像向柏成這樣蠻橫行事,不可諱言,她確實被他的霸氣所吸引,不過,她不會馬上表態,她會等著看,等著看誰是勝利者。
她喬麗雯不要別的,她只要最後的、真正的勝利者。
不過,給點甜頭還是可以的。
她拉起向柏成的大掌覆上自己柔軟的胸房,「想要得到我,動作就快一點,我不喜歡等待。」
向柏成收掌一握,柔軟的胸房被掐得變形,喬麗雯嚶嚀一聲,向柏成狠狠的吻住她的小嘴,兩人打得火熱。
許久,喬麗雯推開向柏成,嗔罵,「這麼猴急!遲早是你的,我等你的好消息。」捧著向柏成的臉,湊上前親吻一口後便翩然離去。
這些年雖說向之謙不理會她,不過她也沒讓自己少快樂過,她喜歡這種把男人玩弄在股掌間的感覺,喜歡看男人為她死心塌地、為她拚命的感覺,如果向柏成真能成功,她就甩了向之謙跟他在一起,總之,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向柏成邪肆的抹著嘴唇,不管是喬麗雯、高雄開發案還是頂信集團,他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得到。
他邁大步伐,得意洋洋、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派對。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無人的角落,一個蘊藏著驚恐的呼吸沉沉吐出。
余安朵在抱派對主人剛滿月的小寶貝時,不小心被孩子吐了奶,到洗手間簡單清洗後,剛想回派對現場找向之謙,便意外看見向柏成和喬麗雯一前一後往無人處走。
她突然想起在二零一四年時,向柏成謀奪了家產,原本和向之謙交往的喬麗雯立刻跟著點頭下嫁,余安朵直覺這兩人在一起只怕不太尋常,遂一路悄悄尾隨過來,打算收集證據給向之謙,好提醒他務必提防這個弟弟,沒想到果然讓她聽到恐怖的計畫!
余安朵幾乎要腿軟,臉色慘白的關掉手機的錄音功能,她第一時間就趕緊打電話給塗奐真,她聽到向柏成交代對方,如果塗奐真妨礙到他的計畫就一起處理,她擔心塗奐真會遭遇不測!
她用顫抖的手指撥打塗奐真的手機號碼。
「喂,奐真,你在哪裡?」余安朵聲音抖得厲害。
「高雄啊,我這幾天都在這裡跟地主們培養感情,順便說服他們快快點頭,等我搞定這工作,我們就可以去H倶樂部大吃一頓了。」塗奐真的聲音聽起來一派輕鬆愉悅,顯然是和地主談得不錯,渾然不知危險已經逼近。
「快走!奐真,聽我的話,什麼都不要問,馬上回臺北!」
「啊?什麼……欸,安朵,我這邊收訊不太好,喂?有聽到嗎?我回飯店再打給你……」
「奐真?奐真?」電話掛掉了,余安朵再打,不知道是收訊不良還是其他原因,電話直接轉語音信箱。
余安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犠,渾然不覺有一男人正無聲無息的朝她身後接近,在她毫無防備的狀態,大掌忽地往她肩膀沉沉一扣。
余安朵心陡然一寒,瞠目轉身,表情驚恐地瞪著來人,宛若見鬼。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