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
“現在你明白了吧?除掉第一句問言子的話,下來的四句按句子的順序取其相應的字,就組成了真正要跟我們說的話——‘人已來過’。”吳子騫說出答案。
“但,但酒店老闆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而且居然還會用這麼專業的方法向你們傳遞資訊?”風羽迷惑不解,一時間突然覺得站在眼前的這些人都好陌生,不再是一天前那些無所事事、平凡無奇的人了……
今天的他們,思維敏銳,反應快速,心思細密,並且有著相似的思考方式,和處理事情的默契及方法——
這樣的他們,似乎才是真正顯露出了真實的一面——曾經叱吒風雲的商界元老和現在顯山不露水的商業鉅子!
就連那個今天下午才剛出乎了人們意料的若影,此時此刻,又讓人不得不再次佩服了一把——比自己還小上一歲,卻已有了和那些人不相上下的敏銳和反應,也許是和垂金住在一起得到過不一般的訓練——但就算這樣,卻也還是讓自己和他比起來相形見拙……
但是,他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若影,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和你一爭高下!
“因為——這個酒店真正的老闆——是我!”吳子騫彈彈煙灰,出聲拉回了風羽的心思,鷹眸有意無意的掃過風羽的臉,了然的邪邪一笑……
“!”剛剛才消化完暗語的資訊,吳子騫又丟下了一顆深水炸彈!頓時就把風羽的思考能力炸得翻江倒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表面看起來明明是我們受到虎幫的威脅,怎麼才一個晚上不到,竟好像已經變成了我們這邊把虎幫耍得團團轉?!
“其實你只要多觀察就會發現了:一個普通的旅遊酒店,對服務人員的要求那麼高,這還可以理解為老闆的服務意識強烈;但保全系統卻做得這麼好,簡直跟五星級酒店有一拼——這就是不同尋常的地方了。”垂金分析給風羽聽。
“你才剛開始接觸這種事情,不要急,慢慢積累經驗就會懂了。”吳子騫寵溺的揉了揉風羽柔順的短髮,輕聲安慰。
“……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學習的!”風羽認真的點頭說道,引得吳子騫滿意的拍了一下他的頭。兩人之間氣氛溫馨,融洽萬分……
“咳,嗯”林靖軒發出兩聲怪叫,打斷了兩人的“深情對視”,“照這麼看,這幾天內虎幫都不會有什麼動作,現在他們確定從暗裏是拿不回戒指的了,那就只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最後怎麼和我們談判上——到了這份上了要還是再自欺欺人的隱藏身份,那虎幫老大就太不上道了。所以我們只要等著他們來找我們就好了,剩下的就是——安心去玩!大好時光可不能浪費啊!”林靖軒靠到椅背上,幻想著陽光沙灘的美景,不禁享受的一歎。
“我還有問題,子騫哥是這個酒店的老闆,所以選在這裏住下很正常,但垂金大人他們住在這裏也是子騫哥你安排的嗎?要不今晚你們的這個計畫如果兩幫人住在不同的酒店豈不是很難配合到?還有和老闆接頭的時候,言子的行動難道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最後就是,我們在和老闆接頭後就馬上回來了,動作不會太明顯嗎?”風羽一口氣說完心中所想的問題,屏息等待眾人的回答——
“你的前兩個問題,我只能回答是——巧合。垂金比我們來得早,他們住哪個酒店不是我們能控制的;言子的行動也是小孩子自己的想法,她的父親不過是順手推舟,反正只要目的達到就好了;而我們回來的時間問題,我早就交代了等虎幫的人撤退後最少要過一個小時以上再來告訴我們,所以——結果就是這樣。”吳子騫一一解釋。
“原來……是這樣……”風羽喃喃點頭。
“把衣服脫了。”眾人散去後,只剩下兩個人的房間裏,吳子騫又再度恢復了冰櫃臉,依舊是沒有溫度的命令。
“你在醫院裏答應過我不做的……”某人被嚇得跳起。
“我只說了‘不馬上’要你,沒說待會不要你。”俐落的脫下自己的衣服。
“你玩文字遊戲!”指控!
“那又怎麼樣。”耍賴……
“可是我想去玩!”上訴!
“我沒不給你想。”駁回……
“那我要去玩!”二審!
“我也沒不給你去。”維持原判……
“但要是你……我怎麼還能去得了?”終究只是十六歲的少年,臉皮在關鍵時刻還是棄主的薄了一下……
“那是你的問題。”依舊不為所動的冰冷,步步逼近。
“……現在非常時刻,我動不了也不好吧?憑我的身手還能幫一下的。”退退退,決定曲線救國。
“這幾天夠你恢復了。”把某人困在床頭,伸手一扯,淡紫色的和服就飛了出去……
“……”不滿的瞪了一眼飛出去的那塊布——誰設計的和服?!好脫得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最好別再開口,多說一個字,我就多做一次。”剝奪了少年最後申述的權利,男人健碩的身軀,不容抗拒的壓了上去……
趴在鵝黃色柔軟的床單上,身上的男人毫不憐惜的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腰上固定住他身體的大手,隨著男人欲望的挺進,而越勒越緊,就像是要把他攔腰掐斷般的無情肆虐著——
這是男人對待他時最喜歡的姿勢——甚至還惡劣的用另一隻手托起他原本平坦的腹部——用修長的手指,在他被男人貫穿時突兀隆起的小腹上,輕輕的描繪著自己的欲望在他身體裏的形狀……
怎麼就攤上了這麼惡劣的一個男人?——若影在心裏哀號,相處短短的三個月裏,這樣的疼痛幾乎就是家常便飯!雖然明知道這男人從見到他那時起就沒對他有過好感,但他也很冤枉啊——你以為他又想和這男人扯上關係啊!
真不曉得謝伶馨那女人到底愛他什麼?既然愛了就麻煩你快點把他搶過去吧……垂金會保佑你的……靠!真的好痛!
睡夢裏,若影獨自一人走在黃沙遮天閉日的沙漠中,頭頂上像被放大了數倍的烈日,直直的逼進視線裏,似乎連眼睛都像是要被燒著了般,火燒火燎的痛個不停!
舉頭望去,無邊無際刺目的金黃——在被高溫的烘烤下顯現出視覺的扭曲!熱氣不斷地從沙子裏噴灑出來,把自己團團圍住……
拔足狂奔!
衝破包圍的熱浪,一鼓作氣往前跑去——耳邊呼嘯著咧咧風聲,面朝烈日急射而去,似乎下一秒就是——奔向毀滅!
若影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喘不過氣來,才慢慢停下,卻發現自己腳下,身邊,眼前——還是那一望無際的滾滾黃沙——跑不出,躲不掉,避不開——永無止境的被困其中!
——夢到這裏,若影陡然一驚,嚇跳而起,卻牽動了身上新上任的傷口,痛得差點就大叫了出來!
“臭小子你想嚇死我啊!剛走過來想幫你移一下躺椅,突然就把眼睛睜開了!”垂金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大呼小叫的直把若影念得頭疼得不行——
垂金?躺椅?
轉眼看一下垂金,用手摸摸身下的躺椅,又抬頭望了一下頭上的藍天白雲豔日驕陽,再扭頭瞟了一眼海中嬉戲的喧鬧人群……
若影不禁放鬆的噓了一口氣,夢到自己在沙漠裏曬太陽,沒想到醒過來發現自己真的在曬太陽——不過好在是在海灘而不是在沙漠。
“我怎麼會在這裏?”慢慢調整酸痛的身體躺好,若影的大腦此時有點接不上線,所以決定不自己思考了……
“你男人抱你出來的,他說你低血糖起不來床,放你一個人在酒店不放心,就把你帶來了。還吩咐你醒了就別下水了,你現在目標太大,在沙灘上人多虎幫的人應該不敢動手,只要不下到海裏就沒什麼危險。還要你別亂跑,‘最好’是待在‘這裏’”垂金指了指若影睡著的躺椅,“就行了——說真的你男人說出來的理由比我當年還理直氣壯,我都服他了!”垂金讚歎。
“……”若影聽了一楞,隨後啪的一聲神經斷掉,徹底的無語……轉頭看了看正在海中朝他邪笑的吳子騫,乾脆忍痛轉個身閉上眼睛——睡覺!
低血糖?——他是因為什麼才起不來的……
虎幫的人?——他們根本就不會在談判前動手……
醒了就別下水了?——現在走都走不了哪還下得了水……
‘最好’是呆在‘這裏’?——這個男人的惡劣程度真不是一般的過分——明知道他想玩還弄得他這個樣子!這也就算了,還要把他丟出來看著他們玩!!——真是!真是!鬱悶到吐血!!
難怪連睡夢都這麼痛苦,吳子騫根本就是他夢裏那惡毒的太陽和咄咄逼人的黃沙!
難道真的要和他過一輩子?不行!得想想辦法……
在大家盡興的玩了和若影盡力的躺了四天之後,虎幫終於派人遞上了鴻門宴的請帖——兩天后,在虎幫總部相見細談。
“細談?你們說虎幫會打算怎麼做?”林靖軒揚了揚手裏的邀請涵。
“兩個結果——一是信我們,友好談判,二是不信我們,撕破臉皮。”垂金大口的喝著果汁,一派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躺在躺椅上的某人則是根本就當沒聽見,繼續裝死。
“現在想也沒用,到時隨機應變就好了,反正還有兩天,大家繼續玩吧,別放在心上。”吳子騫大手一揮,直接把虎幫的邀請涵當成了廢紙,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跡象。
“說得對啊,垂金大人我們去打沙灘排球吧!那邊好多美女啊!”一副色狼相的林靖軒拉起不停翹首嘴裏喊著“哪裡哪裡”的垂金,兩人搖著大大的尾巴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終於安靜了——若影無力的想,這兩個職業廢話王一有空就跑過來吵他,害他連睡個覺都像是在拍系列的連檔電影——一段一段來的……
正慶倖著自己終於可以繼續補眠了,卻又感覺到了身邊不同以往的氣壓——一道極速冰凍的目光,正毫不客氣的打量著自己——就算是在這豔日當空人聲鼎沸的海灘上,這股氣壓還是以它霸道到不容忽略的強勢,硬生生的把他和目光的主人包圍在了一個和周遭環境氣氛完全不同的空間裏!
無奈的睜開了眼睛,望向氣壓的散發者,若影在心裏還是期望著這個男人不要為難他的,卻又實在沒底的歎了一口氣——
“有事嗎?”不知道男人打算要用這種眼神看他到什麼時候,乾脆早死早升天好了……
“這兩天裏,我不會碰你。”男人意外的說出了讓若影以為自己聽錯了的話,不敢相信的眨了一下眼,剛開始覺得男人好象還有點不錯的時候,男人的下半句出來了:“我有我的計畫,到時要是虎幫老大決定不放過你,那你也就只好努力讓自己活下來了,因為——你殘廢了我還會養你,但要是你死了,我也就只好幫你買棺材了。”男人說完,不再看呆若木雞的若影一眼,瀟灑的轉過身,朝海裏走去。
“……SHIT!”收回前言!這男人不錯個P!之所以說這兩天不碰他,只不過是因為看出了虎幫老大很可能會不相信他們的話,如果真的那樣,那男人就會為了生意而把他扔出去讓他和虎幫私下解決——而解決的方法,十有八九就是武力相向……因為他和虎幫相比幾乎毫無勝算可言,所以才“好心”的讓他多恢復點體力嗎……
“啊——”若影自暴自棄的長歎了一聲,倒回躺椅上繼續呻吟——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