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林含讓我接電話？

　　我愣，維持著雙腿掛在椅把上，渾身淫靡的模樣。

　　林含不等我大腦運轉，硬是將手機塞到我的手上。我手裏拿著電話，腦袋仍然空空的。耳邊的鈴聲轟然大作，跟記憶裏的蟬聲重疊。

　　大概是發楞太久，林含一個不耐煩就上前替我按了通話鍵。

　　“玄？”一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立刻傳出聲音。果然是方塚，他透過電話傳來的聲音帶著嘶嘶的模糊聲：“早上你怎麼突然掛電話……”他帶著淡淡的責怪和濃濃的擔心。

　　“有點事……”我聽見方塚的聲音，一下子身體就疲軟下來。可是瞥見一旁的林含，又緊繃了。

　　內心似乎被扯過來扯過去的，一下放心一下驚慌，這樣的狀態快把我搞得精神崩潰。

　　真的好累啊……

　　“那今天晚上的見面……”方塚似乎還是有點擔心，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唔！！”

　　“玄？你怎麼了？”方塚立刻警戒了起來，我能想像的到他在電話那頭焦急的模樣。

　　我握著電話的手在發顫，身體也在抽蓄。汗水不斷的滴，大大的張著口卻好像吸不進空氣。

　　只因為剛剛林含又瞬間的把他的下身撞進我的體內，一下子沖到了底讓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急忙捂住嘴不讓聲音發出，不敢相信的望向林含，他卻一臉無辜地扁扁嘴，動作越來越大，還用口語朝著我：“繼續講啊。”

　　這樣叫我怎麼講。

　　“玄──！”方塚幾乎是高聲喝叫：“到底怎麼了？”連著早上我都詭異的突然沒有回話，方塚必定是著急的快要發瘋。

　　為了平定他的心情，我咬著牙，試圖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些：“沒、沒事，不要擔心。今天晚上──啊啊！”

　　聲音瞬間變調，痛苦地高聲叫喊。

　　林含突然抓起我的兩條腿就狠狠往我胸前壓，接下來撞進來的力道幾乎是要將我整個人折成兩半，他又像恨不得把整個人沖進我體內似的狂暴抽插，臉上帶著可怕的狠勁。

　　如果說剛剛是折磨，現在他就是想把我毀掉。

　　鮮血不斷的從兩個人交合的地方流出，卻也更方便林含暴戾的律動。我翻了白眼，梗著氣抽筋，感覺就要氣絕。

　　“玄──！！”就在意識沉浮間，手再也沒力，手機掉在地上，我卻清楚聽見方塚的嘶吼，像是心碎了一樣的在喊我的名字。那一聲叫得我心寒、叫得我想哭。

　　不只身體痛，心臟的地方也很疼。

　　不要這樣，我實在不想要這樣。

　　好想就死掉算了。

　　我痛苦地皺起眉，整個身體似不是自己的一樣，像是分散在各個地方不聽使喚。好像聽見林含冷笑了幾聲，沒有停下的持續抽插了陣就泄出，然後退出我的身體，瞬間一片白紅黏液從股間流出，綿延不絕。

　　全身席捲而來的痛楚連眨眼都困難，神志漸漸模糊，好像看見林含拿起手機，方塚在電話那頭還不斷叫喊我的名字，林含卻面無表情按下結束通話鍵。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痛苦的小口小口喘氣，林含抽起旁邊的面紙替自己清理，套好了衣服後又幫我隨便地擦一擦，再套上衣褲。

　　在苦楚中我仍感到吃驚，受寵若驚的程度讓我幾乎傻愣地忘記身上的痛，心裏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他從來，不會替我善後的啊……

　　只要林含替我稍微做一點事，我都會感動地想痛哭流涕，恨不得為他去死。

　　這還真是可笑又可悲的發現。

　　林含將全身虛軟的我放好在沙發上，對我燦爛一笑，兩顆白白的虎牙可愛的露出，就像個未經人事的純真孩子：“準備接待客人了，得衣冠楚楚呢。”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呆愣地看著林含替自己沖了杯咖啡，一派悠閒地往我旁邊一坐，踢著腳哼著歌，也不搭話。我們倆就這樣在投射黃昏溫和光線的辦公室裏相望坐著。

　　思考著，腦袋時而空白時而複雜，心好像被什麼給攪和著一團糊搭。

　　然後很快的，我就瞭解那句話的意思了。

　　“碰！”

　　門又突然被人大力的打開，我嚇得不輕，卻連跳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今天這扇門真是多災多難，改天讓人來修一修……

　　“玄──！”

　　太過熟悉的溫柔嗓音透著無限焦急，我的心臟狠狠跳了一拍。抬頭，看見滿頭大汗的方塚，漂亮白淨的臉上極盡扭曲，看起來該很是狼狽地跑過來。

　　然後再看見我穿著整齊，傻愣地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後，臉部似乎是稍稍放鬆了。

　　心窩一熱，好像又被什麼東西化掉了一樣。

　　看見他，怎地就感到一陣想睡。剛剛精神緊繃的狀態一下就鬆懈了，安心地只想倒下。現在感覺天塌也無所謂，因為有他在啊……

　　“方塚……”我迷迷糊糊地喊了他。

　　方塚朝我走過來，臉上掛著無限溫柔。我像是找到家的孩子，舒心地朝他眯眼一笑。

　　“嗨。”忽地，眼前一黑，林含擋在了我前面，也硬生生地擋住了方塚的無限柔情。

　　現在看不見前面，看不見林含和方塚的表情。剛剛放鬆的心又緊了，卻只能軟綿綿地倒在沙發上聽著他們的談話。

　　“你是？”不同於方才柔和的語調，方塚的聲音聽起來冰涼又警戒。

　　“我？”林含的聲音仍然帶著逗趣的可愛：“我是林先生工作上的夥伴，Jeff。”

　　似乎也知道Jeff這個人，我好像聽見方塚舒氣：“你好。”

　　而後林含繞到我沙發的後面，視線一下恢復，晃了晃腦袋，看清眼前方塚對我微笑的臉。好不真實，像夢一樣……

　　感覺醉醺醺，腦袋昏沉昏沉。身後的林含突然環住我的頸子，面前的方塚臉上好像僵住。

　　我聽見林含笑嘻嘻：“除了Jeff，我的本名叫做林含。是玄的哥哥哦──”

　　那個刹那，我看見方塚的臉瞬間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