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想念
軍訓結束,正式進校上課。
一個月的軍訓,同學們彼此早已熟悉,在教室內再次打成了一片,歡聲笑語是校園內永遠不停的畫面。
開學這天,楊久年沒接到詹士凜的電話,只有自己的父母跟詹士凜的父母和爺爺來電話,問了一下學校跟上學的情況。
他統一回答:一切都好,不用操心。
楊久年現在的生活跟普通學生沒有什麼區別,每天清早跟著齊臻、溫邑寶一起上學,再一起放學。節假日話的就約好一起出去取材,再不濟就是他一個人出去閒逛,給家裡添置點東西,給憨憨買些玩具跟衣服。
隨著時間的流逝,楊久年跟同學們的越來越熟悉,也跟齊臻與溫邑寶結下了珍貴的友誼,在這期間楊久年瞭解到齊臻跟溫邑寶的父母是好朋友,他們從小就在一起,因為齊臻父母是外交官,長年不在國內的關係,齊臻基本上都是在溫邑寶家長大。
另外,讓楊久年沒想到的是蘭苑溫邑寶竟然是溫家的弟子嫡孫。溫家是個什麼家庭,只要看新聞的就會知道中央常務委員長跟中央書記處書記他們都姓溫,溫家,一個在四九城內政治界中可是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家庭。
生在這麼一個家庭,溫邑寶怎麼會在新聞系,不應該直接進入政治系嗎?
在知道溫邑寶的家境後,這個問題就一直盤旋在楊久年心裡,不過良好的家教沒讓楊久年問出口。這已經涉及到對方的隱私,在對方沒有率先說出口時,楊久年是不會問的。最終,楊久年從溫邑寶直接口中得知,因為他跟齊臻從小就約定過,一起考進國防大學的新聞系,然後到時候一起採訪他們的父母。但是,已經不行了……
為什麼不行了?
楊久年當時沒有把問題悶在心裡,直接問了出來。
而他也得到的了答案。
爺爺已經下了最終通告,如果我想跟齊臻在一起的話,就必須放棄夢想。
楊久年得到答案,心口一直悶悶的。他回到家中,坐在憨憨的懷裡給詹士凜打了電話,這是他詹士凜打的立刻戶打的第一次電話,而這時詹士凜已經離開了一百多天。
電話響了幾聲後,傳來了一道女性的聲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以關機……”
楊久年臉色的表情有些難受,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電話,疲憊狄靠在了憨憨暖暖的懷裡。
在這時,他才慢慢地認識到,他的伴侶是一名——中國解放軍現役軍人。有著許許多多的不能,例如現在:任務中,不能開機。
直到這一學期結束,楊久年都沒能聯繫上詹士凜,沒接收到關於詹士凜的任何的電話與消息,偶爾間,詹士凜的父母來電,問他們,他們也不知道詹士凜的消息。但寬慰的是他們向他許諾,他一定平安,不用焦急。
楊久年知道,自己表現的有點急了,但是沒辦法,詹士凜走的太久了,五個月了,沒有任何消息,他擔心。
就在他為了詹士凜焦急時,這邊齊臻因為溫邑寶轉系的決定,大吵了一架。每日上學放學的三人行,變成了二人行——他與齊臻。那天齊臻非常生氣,幾乎把家裡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還跑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楊久年覺得溫邑寶肯定有自己不能說的理由,叫齊臻別這樣,然而,當他溫邑寶叫道酒吧讓他跟齊臻解釋時,他卻說沒什麼好解釋的,這是他的選擇,誰都無法阻攔。
齊臻一聽這話,脾氣更大了,直接要跟溫邑寶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最終,割袍沒割開,楊久年給找來一把沒開封的剪刀,把齊大醉鬼給糊弄了過去。
楊久年說溫邑寶這是何苦?
溫邑寶卻只是眼神複雜地看著醉倒在旁邊的齊臻,輕輕地搖了搖頭,回答楊久年:“不苦。為了他放棄一切都不苦。”
原來溫邑寶的爺爺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夢想跟齊臻,二選一。
溫邑寶對齊臻的感情,他還說透,而齊臻自己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同之處。在現在他對他們的未來沒有把握之下,他都不打算向齊臻說透,他必須把他們的未來的前景鋪平,才會向齊臻說明他對齊臻的感情。這一點,楊久年欽佩不已,這才是個真爺們。現在的溫邑寶連自己的未來都掌握不住,如果他這時候跟齊臻告白,說明長久以來壓抑的感情,只看當下的愛,不管他跟齊臻今後的生活,這是一種完全不負責任的愛,不是溫邑寶想許給齊臻的愛。
溫邑寶這個驕傲的官宦子弟,相許給自己愛的人是一條光明大道,一條在愛情是平平坦坦的路,幸福而又溫馨,提自己愛人撐起一片天。
因此,一直當寒假開始,兩人也沒能和好。
眼看著要過年了,齊臻已經帶著滿肚子的氣飛往英國跟父母去過年了,而溫邑寶也被他的父親帶著參加各種年會,楊久年一個人落單了。
年二十七這天,楊久年坐在大廳裡,看著窗外已經不知道是今年北京的第幾場的雪,向自己的父母跟詹士凜的父母說了一聲,今年不回去過年了。
他的父母都是明白人,在知道他一個人在家後,吩咐了一下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該吃的該喝的都備齊了,別委屈了自己。他大哥很直接,直接就問了一句話:“錢夠不夠花?”
身在北京家中的楊久年笑著對他大哥說:“詹士凜的工資跟所有存款都是在自己手上的。”
他大哥聽後,哦了一聲,氣場全開地對他交代,“那你就別不捨得花。好吃的好喝的統統買齊了,死命的給我花。看他還敢以後過年不回家。”
楊久年笑了,點頭稱是。
給自己父母家人去完電話,楊久年必定也要給詹士凜父母去個電話的,說明了一下去電話的主要內容,那邊的大人當場就不願意了。
最後,還是詹士凜的母親明白過來,新婚第一年,伴侶卻不知家,楊久年去哪邊過年都不好。
想通這點,作為母親的何淑華,對楊久年心疼的不得了,直說詹士凜委屈了他,國家委屈了他。
楊久年坐在家中的大廳裡,看著外面下著的鵝毛大雪,微微搖了搖頭,拿著電話輕聲說著:“全國無數位軍嫂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何況我還是個男人。媽媽,您也是名軍嫂,您感覺到委屈嗎”
楊久年的聲音很輕,輕聲細語,一個個字的蹦出來,是他一貫說話的方式。
何淑華在聽完楊久年的話後,半晌沒有出聲,好一會兒,才聽她壓抑的聲音:“我兒有福才有了你這麼一位伴侶。”
委屈,怎麼會不委屈,新婚開始,蜜月還沒結束就被拉回了軍隊,半年來只有一通電話。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更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好不好,有沒有受傷……關於他的一切消息你都沒辦法只得,因為這些都是國家機密,你連打聽都不能打聽。
但是再多的委屈,都被因為伴侶是一名軍人的自豪感,而沖淡了。
只要一想到,他現在的一舉一動不知道保護了多少人,維護了多少國際權力,那些委屈都成了雲煙。
最後,何淑華有說了一下關心的話,交代楊久年別不捨得花錢,該買的就買。讓楊久年鬱悶不已,為什麼大家都認識他不捨得花錢啊?都交代了這麼一句。
楊久年再次解釋:他沒有不捨得花錢,該買的都買好了。
就這樣何淑華還是不放心,在事後有叫人送來了不少東西,從吃到穿再到用,硬是讓楊久年跟憨憨,還有鼻涕蟲、凹凸曼、打怪獸三個機器人收拾了整個下午才收拾完,可見數量龐大。
事後,詹老爺子在收到消息後,打了一通電話。這位老首長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對楊久年下了命令:“在家擺好飯菜,老頭子下山到你那過年。”連給楊久年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啪地一聲把電話給掛了。
楊久年看著斷線的電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管老爺子來不來,楊久年年後是真的早就買好了,楊久年的觀念還是比較傳統的,過年嘛,不管有沒有人,肯定要辦年貨,掃房子,貼對聯。把家裡用了一天的時間親手徹底的清理了一便,又買了一幅漂亮的對聯,楊久年把它放在了家裡,準備年三十那天跟憨憨一起貼上。
在二十八這天,楊久年還買了幾盆花,尤其是被楊久年已經擺放在大廳門口的那盆金桔,一顆顆飽滿的金色小橘,甚是喜人。
擺放門前,是為了每一位進入這門的人,都有一個好兆頭,大吉大利。
楊久年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帶著憨憨在家裡就等著恭候那位老爺子下山了。
可曾想,誰想一封來自解放軍報社的邀請函打破了楊久年的一切計畫。
——採訪‘安德魯波依德’第四十屆國際特種兵競賽。
看著這封郵件,楊久年片刻不耽誤,快速給那邊的主編去了電話。楊久年瞭解是前往巴西跟蹤採訪‘安德魯波依德’第四十屆國際特種兵競賽。
這種國家級別的競賽採訪怎麼會落到他的頭上,楊久年不得不多想一下,是不是因為他跟詹士凜的結婚,才獲得這次機會。
他把話說給主編聽後,主編那邊直接就笑了,“你這孩子,真是長大了。想事情都知道多想想了。不過,這件事你還真的不用多想,你是社長親自要求的,他的目的很簡單,在聽到你跟一名軍人結婚後,他就是想再向你拋出橄欖枝,加入解放軍報社。這次去的人還有三個人,你不過是其中的一員。另外三個人你都認識,對於你的加入什麼話都沒說,非常熱烈歡迎你。更是揚言,這次怎麼不負眾望,定要把你拐進我們這個大家庭中來。”
聽到這,楊久年笑了。
“另外,你也別怕別人說三道四,你年齡雖小,這些年來的表現卻放在那兒擺著的。如果不是你一而再的拒絕加入進來,更拒絕入伍的話,早就是我們當中優秀的一員。這件事,社長親下了命令,說讓我綁也把你綁進我們團隊裡來。而且,你已經在學校放過話了,不是嗎?”
楊久年沒有想到,自己隨口在教室裡說了一句:“如果解放軍報社再次邀請我的話,我一定會加入他們。”竟傳了出去。
楊久年同意了,現在的他毫無壓力,沒有再阻礙他前進的理由。
大年三十這天,楊久年交代好憨憨記得年初一的早晨把春聯貼上,便背上行囊,跟著前來接他的同伴,一起踏上了前往巴西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