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想你
楊久年回到家,一打開自家的門,就看到一大坨白色物體不斷在家裡一蹦一跳翻著空心跟頭,並且時不時地發出類似于武打明星們的吆喝聲,頓時,滿臉黑線。
功夫熊貓神馬滴果然需要適應下才行!
楊久年這邊努力要適應憨憨的一舉一動,而這邊憨憨在聞到楊久年的氣息後,直接從一個空心跟頭翻到了楊久年面前,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楊久年看,最主要的是,那嘴角竟然還正努力的往兩邊翹起,似乎像弄出一個笑臉出來。
楊久年瞬間就被眼前這頭巨大的白熊頭給雷了一把,“……能離我遠點嗎?”楊久年說道。
憨憨點點頭,麻溜地退後一步,小眼睛閃閃地看著楊久年,嘴角開始流液體。
四目相對……
半晌,楊久年最終拜倒在憨憨這個吃貨的哈巴子下,無力地開口道:“好吧,我知道了。”說完,楊久年直接走進廚房開始給憨憨做上午走時答應的燜排骨。
楊久年做飯時,三個機器人分別在給他打下手,而憨憨一屁股坐在門口,把廚房的大門給給堵住把守陣地看著在廚房裡忙裡忙外的楊久年。
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上理論課時,楊久年每天放學回來都會給憨憨做晚餐,而憨憨就會坐在廚房門口守著他,等做好後,就開始發揮功夫白熊的厲害,頭上頂著一個,手上跟手臂上擺滿做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偶爾間,楊久年在做飯時回過頭看向坐在廚房門口的龐然大物,突然發現他已經慢慢熟悉了這種生活。
詹士凜走後的第六天,正當楊久年盯著一頭烈日站軍資時,一通電話打在了原臣朔的手機上。原臣爍當著幾十雙怨念的眼睛面前喝著涼白開,淡定地接了電話,只是在接了電話不出三秒後,就見他嘴角抽搐,對著一排排隊伍吼道:“楊久年,出隊。”
可憐的楊久年就這樣在一群目光炯炯的眼神,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原臣朔的面前,接下了電話。
“喂!我是楊久年。”
“久年,我到了。”
詹士凜低沉帶著愉悅感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霎時,楊久年愣了一下,才默默地應了一聲,“恩。”
“你在家裡好嗎?訓練累不累?”
聽見詹士凜的問題,雖然詹士凜看不見,楊久年還是下意思地搖了搖頭,乖乖地回答:“不累。在家裡也很好,憨憨很乖。”
低沉地笑聲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只聽千里之外的人笑著問他:“那你呢?乖不乖,有沒有想我?”
刹那,楊久年的臉紅了起來,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站了,
而另一頭的人還在不斷催促著問他:“想沒想,想沒想,想沒想……”偷偷看了一眼全班同學跟原臣朔,楊久年拿著電話,往空地旁邊跑了幾米的距離才漲紅著臉,緊張地四處看看確定別人聽不見,這才小心翼翼地點了一下頭,輕聲回道:“……想了。”
詹士凜聽見自己想聽到的答案,這才收了口,緩緩地對楊久年說:“親愛的,我也想你了。”
楊久年聽著耳邊傳來的情話,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關心道:“你在那邊……還好嗎?”
“好。”詹士凜的聲音非常愉悅。
楊久年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很想問他怎麼六天了才到,你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但是,楊久年知道這些問題他都不能去問,就算問了,詹士凜也不會告訴他。
詹士凜告訴他,他們是去昆明。昆明其實在軍人的口頭上,就是一個出發任務地點的代號。有些軍人在上車時甚至於連自己要去哪裡都不知道,他們統一用‘昆明’來統稱任務地點。不過像詹士凜這樣的是肯定知道要去的地方的,但楊久年卻不會去為難對方。
十幾秒鐘過去,楊久年突然聽見電話那段傳來直升機飛螺旋槳的聲音,並且同時聽見有人在對詹士凜說:“上將,我們要啟程了。”
看來,他們還沒到地方。
螺旋槳的聲音越來越大,那邊詹士凜開口說了些什麼,楊久年幾乎有些聽不清楚那邊的聲音。
楊久年有些慌了,聲音也不自覺地放大,對著電話就喊道:“詹士凜,我會在家裡等你。你要小心,要好好保護自己。”話音剛落,那邊就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響,看來是沒有信號了。
空地上,楊久年低著頭,看著手裡的電話,站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當他回過頭時,就瞧見幾十雙眼睛如狼似虎地瞅著他瞧,當下記憶力非常好的楊久年立刻想起了自己情不自禁吼出來的話,當下大窘,面如潮紅。
楊久年結婚的消息早就在他第一天入隊時就散播了出去,只要有心去調查肯定會知道他的身份,都是一群年輕小夥子,大夥兒解散後,痘痘他,鬧鬧他,也就過去了。對於,如今社會的人來說,男男結婚早就沒什麼了,科學家連同性結婚後的生子問題都解決了,還有啥可愁的!
人造子宮剛出來那會兒,很多母親都會時不時地蹦出一句:兒子啊,找個男朋友吧!
別人家,楊久年不知道,反正他家,據他哥向他透漏,他媽就曾經在他哥才六歲那年,對他說過這句話。而那年人造子宮研究向全世界發表——
臨床試驗成功。
接到詹士凜的電話,楊久年的心安了不少,不管相距千里,只要對方能好好的,比一切都好。
高校的軍事訓練,說白了其實就是體能訓練,教官們到不至於把學生往死裡整,但脫層皮那是肯定的。
站軍姿,跑步,俯臥撐,單杆,偶爾再讓你體會一把拿槍的感覺。當然是空炮彈,讓一群幻想成為英雄的少年少女嗷嗷叫了半天,高興的不得了。
訓練項目不多,卻讓一幫少爺小姐的皮膚從白皙光滑變成古銅色,至於原本皮膚就屬於古銅色的,那可就慘了,直接去跟非洲群眾們的親人們親熱一下吧!保管會被被當地人誤以為你丫的是他們失散在外的親熱呢!
在這種時候,回家洗澡成了一件非常可樂的事情,衣服一脫,站在大鏡子面前,立刻不管男女都能笑噴了,身體明顯已成了黑白分明的陰陽體了。那些沒被衣服遮蓋住的地方跟遮蓋了的地方黑白分明的寫照,能讓每一位參加軍訓的人扒著鏡子哈哈大笑,同時,也感到自豪。
這些是什麼?
這些都是他們這麼多天堅持下來的證明,能不自豪嗎?
流出下來的汗,壓著呀,切著齒,心裡輪流地賭咒著教官祖宗十八代,一個都沒少,全部都能罵完,還是迴圈的罵法!每次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可是都被教官一個譏諷的眼神,激發出了另一股力量。
烈日下,每天跑跑跑,青蛙跳跳跳,閉著眼,汗水不斷從額頭上往下流,自己的背能感覺出早就濕了一大片,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都想著:尼瑪,讓老子死掉吧!或者是,讓著該死的教官死掉吧!
原臣朔把這一群少爺小姐們整的很慘,同時他被這群人罵的也很慘,就連錯號最起碼都有五十個,當然,你別想著錯號會有好聽的。
二十天的軍事訓練結束了,每個在這一場軍訓下脫了一層皮的同學都有些恍惚,就這樣解釋了?
直到最後的大閱兵開始,才有人會過來味,二十天的折磨終於解釋了,然而,卻有很多同學扒著自己的教官,哭的像個找不到爹媽的孩子。
教官們看著圍著他們,哭的沒邊的學生們,幾乎是統一反應,直接一個個踹開,笑駡:“你們趕快走吧!我家祖先們可是每天都在夢裡給脫托夢呢!”
訓練的緊張氣氛過去了,最後的大閱兵也結束了,同學們一個個伸出被曬黑的手臂,彎彎,看看誰有了二頭肌,再比比,看誰比誰黑,一個兩個笑的像傻子樣,還樂在其中。
楊久年他們班的同學也差不多,離別時,幾個小丫頭抱著原臣朔哭的那叫一個淒涼,直接把原臣朔哭白了臉,不知道還以為他陣亡了呢!
只聽,她們哭訴:
——教官,沒有我們你可怎麼辦喲!
——教官啊,你可不能走遠啊。你要等等我們,等我們長大……
——教官,我喜歡你,你別老的這麼快……
——教官,教官……
原臣朔被一群軟乎乎的丫頭片子抱著,推也不是,踹一不能,只能自己在心裡暗暗發誓,絕不會再缺根弦的跑來受這個罪了。
不過,別看楊久年他們這個班都是文科出身,卻不管男女個個都是好樣的,沒有一個半路退出,個個堅持到了最後。著實讓原臣朔都驚了一把,新聞系這可都是班子文科,一個個看起來都是柔柔弱弱、細胳膊細腿禁不住折騰的樣子,怎麼就能堅持得下去的呢?
而且,每天還這麼生龍活虎,嗷嗷叫的要扛槍上山大鳥烤著吃。
原臣朔自北大畢業以後,再次嘗試到了學文科的厲害!
楊久年他們這個班是軍事新聞,大部分同學家境都是非常不錯的,但他們並不是嬌生慣養的,個人的愛好跟夢想容不得他們妖生慣養成為溫室裡的花朵。他們哪一個人沒有背過幾十公斤以上的行囊爬山涉水的去取材的經驗,哪個有背景的同學沒有靠著家裡的關係,先進部隊裡看看,感受一下那裡的環境……到處走走,到處看看,長久以來,不比專門去健身館做體能訓練差多少。
就連在眾多教官眼中的楊久年這類一看就是個細胳膊細腿的白斬雞,都不知道背著幾十公斤重的行囊爬過多少山。
不說自己的行李,就是攝影裝備,三腳架,各種長短鏡頭,照相機,這些都不知道有多重了!
比起那幫子讀死書,死讀書的政治系的學生,楊久年他們這幫新聞系的學生著實給原臣朔長了一把臉。
在首長來閱兵儀式時,每一位管教看著從自己手底下出來的猴孩子,從駝背彎腰,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到現在的個個昂首挺胸,英姿颯爽頗有了幾分軍人姿色的樣子,都突然有種圓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