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大主教
嚴格完美的反擊並沒有讓袁絡恆感覺到意外,因為不知嚴格修為深淺,這一招只是試探。
袁絡恆再次出擊,依舊是右拳,砸出去的同時,扭曲著向前游動,角度刁鑽地攻向嚴格。
這是丹陽宮是蛇拳法裡的「驚蛇入草」。袁絡恆的右胳膊就像一條靈蛇一樣,一射,一扭,一鑽,目標是嚴格的心口。如果不是袁絡恆的身軀沒有消失,眾人一定以為這就是一條蛇,似電光一樣快。
拳頭在接近嚴格時,驀然張開,如同兇惡的蛇口,張口就咬。
嚴格心口一陣驚人的寒氣,足下一點,似一葉扁舟在湍急的水面上靜靜滑行,舉起右臂,右手五指張開成爪,扣住袁絡恆的手腕。
袁絡恆使勁拽拉,右臂紋風不動,五掌似驚濤拍岸,推向嚴格正臉。
嚴格右手用力,一股真元順著袁絡恆的手臂竄進。袁絡恆身軀一震,疾步遊走退開,驀談張開口,真元凝結成凝練的白色氣劍,閃電一般射出。
嚴格在地上連環踏步,人巳出現在袁絡恆身後,右手扣住他的肩胛骨。
袁絡恆動彈不得,一怔,釋然而坦然道:「袁某輸了。」
這才幾招?眾竹士無不驚駭地看著嚴格。
嚴格微微一笑,鬆開手,「承讓。」
袁絡恆拱手道:「敢問嚴道友修為到了什麼境界?」
嚴格一臉謙虛,目光若有若無地從遠處某個地方劃過,「不久前育出元嬰。」
袁絡恆驚歎道:「袁某失禮了,原來袁道友居然已是元嬰期。」
嚴格笑而不語,走向皇甫玉琛。
大概是勝了的緣故,他這時非常放鬆,就和之前一樣,氣勢完全收斂起來,就像一個普通人。
卻在此時,一道灰色的人影如同一道流星,急速閃向他的後背,凌厲的殺氣壓縮成一道尖銳的氣箭,根根地刺向他背心。
有人暗算!
袁絡恆大吃一驚,正要出言提醒,卻見嚴格走向皇甫玉琛的速度不減,右手中閃起一道銀光,電光火石,向後一劃。光芒落,銀光消。根本無人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灰衣人慘叫一聲,重重地墜落在地,腹部破了一個大洞,猩紅的血液將雪地染紅一片。
「魔修趙傳金?」袁絡恆看清那個人,吃了一驚,「你已徑進了元嬰期?」
其餘修士也燥動起來,驚恐地看著嚴格。趙傳金,趙傳金之前的修為可不比袁絡恆低多少,沒想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巳進入了元嬰期!但卻依舊被嚴格一招滅了!
有人想起不久前的拍賣會。難道當初買了凝嬰丹的人就是趙傳金?
「你,你不是說你是元嬰期……卑鄙……」趙傳金瞪著嚴格,恨不得將嚴格生吃了,憤怒和不敢充斥著他的雙眼,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弱。
嚴格挑眉,背著雙手,好笑地看著他,「語文沒學好吧?我是說過不久前育出元嬰,可沒有說我就是元嬰期。」
趙傳金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不停搖頭,「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已徑是分神期,還是合體期?不,不可能……」
嚴格笑而不語,環顧其他人,眉眼彎彎,眼底沒有絲毫惡意,但當他的目光從眾修士們身上掠過時,他們仍然忍不住背心發涼,汗毛豎立。
趙傳金不甘地看著嚴格,眼神逐漸渙散,徹底斷氣。
白長山上,一時靜寂無聲,只有風偶爾擦過樹梢,嗚嗚作響。
袁絡恆驚疑地看著嚴格和皇甫玉琛,難道他們的修為真的巳超過元嬰期?
看到他們眼中的忌憚和驚懼,皇甫玉琛非常滿意。以後他和小格應該能清靜了。
他摟住嚴格的腰,「小格,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們就走吧。登機的時間快到了。」
嚴格點點頭,對所有人道:「想進入農莊修煉的,比個賽,排個名,修為由高到低,每次允許四人進入,時間為一月,挨個輪流。一遍輪完,在比賽,輪第二遍......以此類推。具體的規則和要求,你們自己去農莊服務二處問郭堅和郭毅,走啦。」
說完,兩人踏空遠去,其他的不必多說,相信經過今天的事,沒有人敢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餘下眾人怔怔地望著他們在空中變成一個黑點,驀然回過神,發瘋一般向山下奔去。
阮名威、季暢、何宏和張健四人相視一眼,聳聳肩,也下山。他們也要將今天的事匯報給上級。
嚴格和皇甫玉琛上了飛機,飛往海濱城市,繼續國內的旅行。
想到那些修士為了爭取到先進農莊的機會大打出手,嚴格狡黠地笑起來。有暗行組的約束,比賽不會是生死之戰,但肯定會很激烈,受點小傷是難免的,想得到,必須有所付出。不是很正常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源海市是國內最美的海濱城市之一,紅瓦綠樹,碧海藍天,海岸線旖旎壯美,林蔭路曲徑通幽,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這風景比起嚴格的空間是差些,但來來往往的遊人增添了人氣,又是另一番滋味。嚴格和皇甫玉琛兩人在源海市待了兩天,又去七寨溝玩了幾天,便打算啟程去南海,一個電話打亂了他們的行程。
郭堅急切地道:「嚴先生,您和皇甫先生快回來吧,有一個自稱叫維文的外國人堅持要見你們,還說如果三天之內你們還不出現的話,就掀了農莊。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外國人?嚴格立即想起以前發生在鳳山的事。
「知道了,我們這就回去。」嚴格回頭看皇甫玉琛。
皇甫玉琛起身收拾行李,「我會讓他後悔打擾我們旅行的。
四個小時後,嚴格和皇甫玉琛下了公交車。
郭堅很快從裡面迎了出來,應該是從監控視頻裡看到了他們。
「到底是怎麼回事?」皇甫玉琛問。
皇甫玉琛和他們說話,聲音一向很冷淡,沒什麼情緒,郭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現在的皇甫玉琛嗓音非常冷漠,有一種冷酷在裡面,原原本本地說道:「今天一早,那個外國人忽然帶著四個手下到農莊來,直接找到郭毅,要見兩位老闆。維文直接說,如果你們三天之內不出現,就掀了農莊。我和郭毅便趕他們出去,誰知那個叫維文的身手非常了得,我們兩人都不是對手,兩位老闆離開後第二天,修真界的比賽就開始了,袁絡恆掌門和他的兩位師弟剛好在農莊,他們三人也不是維文的對手,阮道友他們也奈何不了他。」
說著,他忍不住搖頭,想到維文的實力,眼底還有一絲駭然。他和郭毅在農莊裡待了這一段時間,深刻地體會到農莊裡的好處,打心底不願意農莊就這麼被毀了。
「袁掌門他們也出手了?」嚴格抿嘴笑了笑,「他們沒什麼事吧?」
郭堅看他和皇甫玉琛臉上都沒有憂色,放下心,「受了輕傷。維文似乎只一心對付兩位老闆,沒有和他們過不去的意思。」
「他現在在哪兒?」皇甫玉琛冷聲問。說話間,他們巳進了農莊。
郭堅道:「在餐廳。」
皇甫玉琛道:「讓他去後山。」
嚴格拿過他手裡的行李包,「你們先過去,我先去看看袁掌門他們。」農莊既然對修士開發,袁絡恆他們便只算是山莊的遊客,出手幫了忙,理該道聲謝。他們三人出手未嘗沒有私心,但幫了忙是事實。
郭堅去通知維文。
皇甫玉琛出了農莊,往後山去。
嚴格回家放了行李,去找袁絡恆,路上遇到阢名戚和季暢兩人。
阮名威快步走過去,臉色凝重,「嚴先生,你們回來了。」
嚴格示意他們邊走邊聊,「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你們應該知道吧?」
阮名威點頭,「維文是教廷的大主教,他的實力很強,應該和修真的分神期相當。」
「分神期?」嚴格非常意外。教廷和華國修士的實力差距居然這麼大。如
果教廷對華國修真界有什麼惡意,華國豈不是毫無招架之力?
阮名威還以為他也覺得對方實力太強,心猛然一沉。維文雖然不是沖暗行組來,也不是沖華國而來,但嚴格和皇甫玉琛無形中已經成了他們的精神力量之源,如果連嚴格和皇甫玉琛也抵不住維文,那華國......
季暢也誤會了樣的反應,眼底一片陰霾,「教廷的那些人太囂張了。如果不是嚴先生,您和皇甫先生聯手能對付他嗎?」
嚴格一愣,呵呵一笑,「一會兒就知道了。」
來到袁絡恆住的院子,他正帶著兩個師弟準備出門,應該是也收到了消息。
三人主動問候,「嚴老闆。」
農莊裡有很多普通人,進了農莊就不再稱「道友」是眾修士的默契。
嚴格沖袁絡恆拱了下手,「袁先生,多謝你們之前出手相助。」
袁絡恆十分客氣,「應該的。」
嚴格上下掃視三人一眼,點頭,「所幸三位的傷不重,不然我太過意不去了。我那裡有一些丹藥,稍後讓人給你們送過來。」
袁絡恆三人連忙道謝,相信嚴格出手必非凡品。
幾人便一起朝農莊的大門走去。
郭堅和五個外國從另外一條小道上拐過來。其中四人是艾倫、巴裡、黛西和博格,另外一個外國人年近四十,身材高大健碩,眼窩深陷,鼻樑高挺,上身只穿著一個灰色坎肩,光著膀子,走路搖搖晃晃,流里流氣。
「他就是維文。」季暢低聲道。
嚴格和維文的眼神對上。
維文用放肆的眼光上下打量他,挑起嘴角,眼中露出邪惡的光芒,目光緩慢地下移,落在嚴格的臀部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嚴格含笑瞥他,眼神驀然變得凌厲無比,眼底精光驟然暴漲,光芒激射,彷彿化為實體,直衝維文雙眼而去。
維文霎時覺得自己的雙眼彷彿被兩支無形的箭刺中,心頭一震,腳步也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急忙調動體內能量,聚集在腦內,這才緩解了眼中的不適,翹起的嘴角斂起,不敢再小看嚴格,但他的目光還是落在嚴格身上。這就是他的對手?
兩隊人馬在農莊門口相遇。
維文正要開口,嚴格巳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右手插在褲袋裡,步伐不疾不徐,從容而瀟灑,出了農莊,向右拐。
維文一怔,眉梢微動,一言不發地跟上,滑行幾步,巳和嚴格並肩,隱隱有和他較量之意。
嚴格皺了皺眉,加快速度,又被維文輕易追上。
維文志得意滿地看著他。
艾倫和巴裡對視一眼,無聲地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