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支鳴風提前醒了,再加上鎖被熔今打開了,這便出事了。
支翼乘趕到時,看到支鳴風正和派去看著他的人打成一片,都快把房子拆了。當然,主要是支鳴風在打人,其他人只是服從支翼乘的命令想讓他繼續留在房間裡。
“不像話!還不都停下!鳴風,你給我過來!”
通常,支鳴風是不可能聽話的,不反著來就算好了。這次,他也兇狠地瞪著支翼乘,似乎下一秒就要甩手走人。支翼乘只穿著件單衣,匆匆趕過來,連外套都沒來得急穿。支鳴風皺著眉糾結了兩秒,彆扭地走到支翼乘面前,“做什麼。”
支翼乘看到支鳴風的臉上有血跡,心中一緊,伸手一擦,卻發現是濺上的,臉色更黑了幾分,但到底沒說他什麼,只對那幾個狼狽的屬下道:“辛苦了,你們先去看看傷,然後好好休息吧。”讓支鳴風道歉的念頭只在他腦子裡閃了下便消失了,要叫他道歉,或者說叫他道歉的人如果是自己,還不知道他會鬧出什麼事。
人很快便散了。支翼乘道:“走吧,去洗個臉。”剛才被他一擦,支鳴風的臉被血跡弄花了,看著挺礙眼的。
“你去哪?”支鳴風站著不動。
這是要為自己討個說法?看來今天還沒這麼快結束,支翼乘打起精神,“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依舊是回了先前的房間,匆匆洗完臉和手,支鳴風擦也不擦便從盥洗室出來了,水滴了一路。
支翼乘掃了一眼,強迫自己忽略了。
支鳴風在房間踱步,懶洋洋地踢著地上的鏈條,嘩嘩的金屬聲無比刺耳,“鎖著我,虧你想得出來。”
支翼乘在想支鳴風到底是怎麼打開那鎖的,但他知道不能問,一問怕就要大吵,“是媽覺得讓你安靜地睡一天會比較好。”
“肯定是你出的主意!否則為什麼要特地把我關在這間你動過手腳的房間裡!哼,鎖著我,還不想讓人找到我,你居心不良!”
對了,支翼乘想起還是有人找過來了,熠恒和熔今,估計是熔今用了什麼辦法把支鳴風放出來的。
支翼乘暗歎口氣,走到椅子邊坐下,這幾天他都很忙,今天尤其,已經沒力氣爭吵了,“嗯,是我不對。”
誒?這是承認錯誤了?但這不算道歉吧?支鳴風還是很不滿,不過他也不是想聽道歉。他摸摸口袋,手帕還在,像熠恒說的那樣拿出來擦擦眼睛?他揉捏了那塊手帕半天。這事……他做不出來啊。而且他什麼時候拿手帕擦過臉了?這多娘娘腔。還是說先轉個身,背對著支翼乘,再擦?啊!要怎麼辦?!
“鳴風?”支翼乘很擔憂,平常支鳴風都是活蹦亂跳精神十足的,今天好像不太對,鎖住他的事對他打擊這麼大?“鳴風,沒事吧?”
“我沒事!”支鳴風一咬牙,示弱個屁,他大步走過去,彎腰抓起支翼乘的左手。
支翼乘沒防備,還真讓他抓住了,但隨即便反應迅速地用右手按住了他的手,“怎麼了?”
很久沒有相握過的兩雙手交疊著握在一起,很久沒有與對方對視過的兩雙眼睛只看著彼此,他們倆人都愣住了……
像是所有不同步的時鐘突然都校對準了,嗒嗒……這是時間堅定的腳步聲,它繞著他們一圈一圈地轉著,越來越快,化成了一片影像,那些是他們共同經歷的過去,每一張畫面中,他們都在背道而馳。直到現在,他們面對著面,眼中看著的人是對方,手上牽著的手也是對方的。
支鳴風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自己像是穿過一陣狂暴的龍捲風來到它的中心,這裡只有寧靜,從前那些不合與爭執仿佛從未存在過。一看到支翼乘就會聚集的怒氣也散了,他曲膝席地而坐,手肘腦袋都壓在支翼乘大腿上,“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從小就這樣。”
支翼乘低頭看著他。支鳴風轉開頭,臉朝下枕到他們相握的手上。
兩人沉默地坐著,突然支翼乘感覺到手背上有濕意,略一疑惑後,一驚,扳起支鳴風的臉一看,支鳴風滿臉的淚水,支翼乘難得地無措起來,“怎麼哭了?”
“我才沒哭!”支鳴風揉揉眼睛,淚水掉得很凶。他的手抓過那塊沾著刺激性物質的手帕,剛才臉在手上枕著時,被熏到了。
支翼乘幫他擦著淚水,他憤憤地轉開頭。
“好了,沒事。”支翼乘把他拉近自己,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沒事……”
這大約是支翼乘最溫柔的聲音了。他有很多年沒見支鳴風哭過了。支鳴風跟他賭氣,他還能晾著他不管,但支鳴風現在這個樣子,他完全狠不下心來。
支鳴風掙扎離開支翼乘的懷中,又抓住他的左手,又試圖去脫他手腕上的手錶。支翼乘想掙開,支鳴風用濕潤的眼睛盯著他看,“我經常想,我再也不要見你了,但從沒做到過……可是,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見到我了?”
支翼乘一僵。你以為他什麼都不懂,但也不全是這樣。突然就不想較這個勁了,支翼乘往後靠到椅子上,放鬆地靠在椅子上,今天真的是累了。
被主人放棄的手錶被支鳴風卸下了,露出了手腕上的黑色印記。沒錯,那是和支鳴風一樣的魂印。
支鳴風心滿意足地笑了,他抓著支翼乘的手,枕回他腿上,像好動的小孩一樣搖晃著,“喂,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沒有那個運氣擁有魂印者,但其實是我運氣好過頭是不是?是不是?”
支翼乘被搖晃得更加無奈,他抽回手,猶豫一下,把手放到支鳴風的頭上,摸了摸,“行了,鬧了一晚上,也夠了。”
“不夠!我很煩你這種總是想訓我的口氣。”支鳴風站了起來,長腿一跨,坐到支翼乘腿上,然後撲到他身上。椅子被他撲得一晃,他在支翼乘身上蹭來蹭去,吸吸鼻子,“我喜歡你的味道。”
支翼乘愕然,上一次他們之間友好的擁抱是在十多年前。沒得及細想,便反射性地先抱住了人。
支鳴風蹭夠了,便開始咬人。
“支鳴風!”支翼乘神經又繃緊了,他抓著支鳴風的衣服後領,想拎開他,結果反被扎扎實實地親住了。越是想退開,便越是被咬疼,最後支翼癡線被迫主動攬住那個抱著他腦袋亂啃的人,使出渾身解數,努力讓對方忘了牙齒可以咬人這件事。
“在我的印象中,你的女友們對你的各方面表現都很滿意。”支翼乘的聲音略帶著調侃的笑意,“我倒是覺得還需要大量練習。”
“你等著瞧!……”支鳴風剛要發表豪邁宣言,便被迫中斷了,之後再沒有說過一句完整的話。
長時間的呼吸技巧練習會引發一些複雜的副作用,重點體現在身體會嚴重發熱。人一熱就很容易衣衫不整,支翼乘和支鳴風也不例外,所以地上堆積的衣服越來越多……
早上,支鳴風醒來後,眼神瞬間變得清醒。他翻身而起,跨坐在支翼乘肚子上,俯身扣住他的脖子,拇指壓在頸動脈上。
支翼乘攬住身上的人,笑著道:“早。”
支鳴風道:“昨晚你很熟練啊,但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女友們?”
“不用再提醒我你有過多少女朋友。”支翼乘有些無奈地看著壓在他身上的人,一大早就精神這麼好,看來睡眠時間的長短與精力恢復速度之間沒有決定性關係。
“快說!”支鳴風緊了緊手指,提醒支翼乘看清形勢。
支翼乘想了想,說:“並不是只能和女人練習。”
“……”支鳴風耳邊響起了一聲驚雷,不是女人,是男人……他像觸電一樣放開支翼乘,翻身跳下床,彎腰在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中找著自己的衣服。
支翼乘坐起身,看著他,“衣櫃裡有衣服。”
“要你說,我當然知道!”支鳴風丟開那堆衣服,轉身去衣櫃裡拿衣服。
穿完衣服他走回支翼乘面前。支翼乘看著他,心中有點驚訝,以他的瞭解,支鳴風應該立刻摔門走人才是。
“你的手下?”
支翼乘聽懂了,皺眉,“我不會公私不分。”
“那是誰?”
支翼乘道:“經得起查,身份沒問題的人。而且他們也並不知道我是誰。”
“他們?!”支鳴風怒視他。
支翼乘道:“和你的女友們一樣,只是以前的事。”
似乎是這樣,但支鳴風還是很火大,男人,和自己一樣的男人……電閃雷鳴之間,支鳴風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你喜歡我,從你不理我時起。但你害怕了。嗯?”
支翼乘搖頭,“我有責任不影響你。”
“但你故意對我不好!”支鳴風憤怒之餘還有些委屈。
其實也並沒有多不好,但確實有刻意疏遠。
支翼乘道:“是我不對。”
“你不是真的這麼想!你從不認為自己真的有錯……”
後面的話被支翼乘堵住了,用語言說不清楚的事,只好用行動來做。
馮玨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看到支翼乘再次露面。
“這是鳴風。”支翼乘對她說。
支鳴風笑道:“玨姐,你真漂亮!”
“你好。”馮玨對支鳴風笑。叫姐,而不是叫嫂子,這有些奇怪。但馮玨沒多想,只覺得這個年輕人確實長得好,難怪女友換得再勤快也仍有那麼多姑娘喜歡他。
“鳴風,你先回你自己那邊,我一會去找你。”支翼乘說。
“哦。那玨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支鳴風和馮玨說了聲後,轉身便走。
“鳴風。”支翼乘跟著他,一直送他到外面長廊上。
馮玨從窗戶看到支翼乘攬著支鳴風的肩膀在說著什麼。她心想,看來傳言也不一定對,支鳴風看起來和支翼乘關係很好,而不是像人們說的那樣兄弟不合。
聽著支鳴風走遠了,支翼乘回神,“昨天我走得急,有些話沒來得及和你說。我們家裡的情況是這樣的:除了我父母和鳴風,其他人你都不必太在意。我父母人都很好,你不必擔心相處的問題。鳴風的話,他從小被我們慣著,有時候脾氣有點急,你多包涵。”
馮玨笑道:“好,我瞭解了。”
支翼乘點頭,“那我先去換衣服。”他現在穿的衣服並不是他平時習慣穿的。
馮玨看他進了更衣室,自己便也走開了做自己的事去了。更衣室在臥室隔壁,馮玨想起要去臥室拿件東西,路過更衣室時無意地看一眼。
門沒關嚴,留了道不窗的縫隙,支翼乘背對著門在挑衣服,他赤著上身,背上一片新鮮的抓痕清晰無比。
馮玨像被燙著了一樣,飛快地收回目光,匆匆逃開。
新婚之夜,她的丈夫一夜未歸,第二天對此沒有任何解釋,甚至不掩飾別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昨天為何還會對這個男人有所期待呢?真傻。
支翼乘換好衣服出來,看到馮玨正坐在桌邊等他。她說:“支翼乘,我們來定個協議吧。”
“好。”支翼乘走過去,把手上的文件袋到桌上,“我列了一份,你看看有沒有要補充的。”
☆、第138章
家裡的通訊器一直很安靜,熠恒自言自語道:“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小貓,你在說什麼?”熔今湊了過來。
“沒什麼。”
熔今道:“我是不是應該再去和倫恩親王談一次?我覺得他是這麼暗示我的。”
“那叫明示。”熠恒道,“不急,等我同意了神之裁決之後,你再去和他談。”
“就這麼同意……沒問題吧?”熔今很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沒問題。只是權宜之計,以後安妮會出面解釋這事只是個誤會。”
“那就好。”
熠恒是在等支翼乘的消息。支翼乘這邊的計畫雖然還沒完全準備好,但進行得很順利,最近他一直順利,不過他沒有因此喜形於色,反而更加深沉。
這把他的那些屬下嚇得夠嗆。畢竟誰都怕在老闆心情不好時犯錯,很容易被遷怒啊。另外,他們認為支翼乘心情不好的原因是支鳴風,這位少爺最近心血來潮,出現在支翼乘面前的頻率特別高。明明不合,還特地這麼做,難道他是想氣死自己哥哥?嘖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擺著這麼一張臉是怎麼回事?!”支鳴風也很不爽,他抓著支翼乘的衣領把他推到牆上,像個惡霸一樣,不懷好意地去捏著他的臉,“還不給爺笑一個。”
支翼乘抓住支鳴風的手腕,一個轉身讓兩人的位置反轉了,他把支鳴風抵在牆上親了會,“我的臉怎麼了?”
支鳴風挑眉,“總板著個臉,好像是我得罪了你一樣,你給我說清楚,否則跟你沒完!”
“怎麼沒完?”支翼乘笑了,他在支鳴風耳邊吹氣,輕咬著他的耳朵,吮吸著他的耳垂。
支鳴風仰頭喘著氣,抓住支翼乘的手往下移,按在自己身上的正在變得堅硬起來的某處,“你挑起來的,你要負責解決。”
“你這自製力也得練習……”支翼乘的聲音滿是笑意。
“我已經一年沒交女朋友了,你想怎樣?!”支鳴風抓緊了支翼乘的肩膀,一副想要咬死他的兇狠模樣。
“好好,我負責解決。”支翼乘笑著把支鳴風摟緊在懷裡,一面親他,一面解開他的皮帶……
支鳴風也沒閑著,他在支翼乘身上上下其手,“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已經……”身上一涼,他一顫,沒能說完。
“嗯,因為我一直沒交女朋友。”
“你還敢說?!……”支鳴風想到支翼乘如今會的這些花樣是怎麼來的就生氣。
支翼乘道:“只是一些隨便的人罷了……你找的至少都是你喜歡的人。”
“不是,我沒有喜歡,我找的都是和你完全沒有相似點的人,而你卻是在找我的替代品!”
支翼乘沒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激烈,支鳴風沒有精力再說話……
一組運動做完後,兩人相擁著靠在一起緩神。
支翼乘道:“我沒有板著臉,只是,有點擔心高興過頭樂極生悲。”
支鳴風一怔,這麼隱晦的情話,真得仔細聽才行。他笑得很燦爛,“你提醒我了,我好像是很久沒幫你找麻煩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那還請你手下留情。”支翼乘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
支鳴風聽得心中一顫,心猿意馬起來,“嗯,我會的,但首先呢,我覺得我們應該再來一次……不許再提自製力!”
“是。”支翼乘低聲笑道。
支鳴風等不及了,撲上去咬住他的嘴唇……
支翼乘擔心的樂極生悲,沒有應在支鳴風身上,後來是熔今那邊出了問題。
起因是雲舒雪的事。熠恒和熔今一直在托人查她的消息,最後帶來她的消息的人是沙簡。他說他有辦法救雲舒雪出來,但苦於沒幫手。
熔今不相信他,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倫恩的人,說不定是在給他們下套。
熠恒倒是說:“你先說說你的詳細計畫。”
沙簡果然已經有了詳細方案,地形圖、看守人員的換崗時間表、各個關卡的密碼與鑰匙、以及出城的檔,他全部都弄到了。他本身就在檢查署身居高職,要接觸這些東西並太難,大概誰也沒料到他會去做這些自毀前程的事。
熠恒道:“她畢竟是倫恩親王的女兒,就算親王一時生氣,過段時間應該也會放她出來,這你想過嗎?”
沙簡道:“既然他從前就不管舒雪,我不信他現在就會把她看得有多重要。”
熠恒道:“或許,但他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她。”
“看來我找錯了人。不打擾你們了,告辭。”一言不合,沙簡起身要走。
“等等。”熠恒叫住他,“為什麼你一定要救她?以前你們曾經有一段時間走得很近,但後來你們因為某些原因又疏遠了吧?這次她來聖法羅,你也沒有和她有過任何聯絡。”
沙簡道:“因為我想清楚了一件事:讓她幸福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事。她以前在機械城過得很好,所以我決定送她回去。她會來這裡也是為了你們,我認為你們也有責任救她,而不是留她一個人呆在那種地方。”
熔今道:“只需要再多等一段時間……”熠恒抬手,示意熔今別說了。
沙簡失望地看著熔今,仿佛他說了什麼罪不可赦的話。
熔今被他看得有些惱火,轉開頭不理他,看著熠恒道:“小貓,你說怎麼辦?”
“我們可以先跟他去一趟,不急著救人,先看看情況。”熠恒說。在他看來沙簡的話是有道理的。要毀掉一個人,只需讓他以為自己已經被所有人拋棄了便成了。誰也不知道雲舒雪還能在裡面再堅持幾天,這個險他不想冒。因為被毀掉的人,就算活下來了,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人了。
“那我和索洋跟他去一趟吧?你一離開家,就會有人跟著你。”熔今看一眼沙簡,“你敢來我們家,或許也已經被人盯上了。”
“我來是有正當理由的。”沙簡道,“你去看看之前我剛進門時放在桌上的那個信封。”
熔今離開了書房,去外面把那個信封拿了進來,拆開一看,原來是檢察署簽發的結案單,大約是說經過兩次審訊會,證明了熠恒是清白之類的。
熠恒道:“這個來得正是時候,這樣我們附近的人應該很快會撤走,至少不會留下太多。這樣的話,我也能和你們一起去了。”
其實,在倫恩同意讓他和安妮一起去神諾城,他就知道他的無罪通知書很快會下來,否則他這麼一個還帶殺人嫌疑的人怎麼能離開聖法羅。
熔今還想再勸,“小貓,還是……”
熠恒道:“你們去我不放心。讓索洋留在家裡頂替我好了,他睡我床上就行,監視的人不會發現那不是我。”
就這樣,熠恒和熔今便和沙簡一起去探那個關押著雲舒雪的地方。沙簡其實不想浪費一次機會,但他說服不了熠恒,所以只好妥協。
後來,事實證明熠恒的考慮的確更周全。到第三道關卡時,他們遇上了問題,密碼不對。他們便立刻原路返回,結果第二道關卡的密碼也變了,他們被困住了。
熠恒問沙簡,“強行打開門會怎樣?”
沙簡很絕望,“警報會響,五分鐘內我們便會被包圍。就算我們逃走了,下次這裡的防衛肯定也會更森嚴,我們不會再有機會進來了。”
熠恒道:“哥,你來看一下這鎖,小心點。”
“好。”熔今用靈力察看了一下,“這個結構有點複雜,原來帝國也有這麼精密的……”
熠恒打斷他,“直接說結果。”
熔今道:“我能打開這鎖,但同時警報也會響。不過給我更多時間的話,我應該能想出辦法。”
熠恒搖頭,“我們沒這個時間。”他稍微一想,當機立斷地道,“繼續往前,我們把帶雲舒雪出來。”
警報聲響徹整個拘留中心,熠恒聽得到那些看守正往他們邊趕來,雙方爭分奪秒地比拼著速度,偶然遇上擋路的人,熠恒全都直接敲暈。終於,他們找到了雲舒雪。
熔今把門打開,“快出來!”
“你們……”雲舒雪愣愣地看著他們。她整個人都慘白慘白的,幾乎不像個活人。熔今這才覺得冒險來救她是件值得的事。
沙簡直接沖過去抓住雲舒雪的手腕把她拉出那個牢籠,“先離開這,其他事以後再說。”他本想原路出去,熠恒卻說,“那條路已經不通了,得換條路。走吧,跟著我。”
“但是沒有密碼我們出不去……”
“有我在呢。”熔今輕輕鬆松推開一扇原本緊閉的門,回頭看沙簡,“我們進來時的那些門,你難道以為是你那些錯誤的密碼打開的?”
“別說話,走。”熠恒催他們。
他們一路狂奔,始終跑在追他們的守衛前頭,最後終於離開了拘留中心,接著他們趕往飛船停靠點。
到了後,卻發現已經有人在等著他們了,而且是熟人,尼瑞。
熠恒道:“你們上船,走。”
沙簡沒反應過來,“但是……”
熠恒重複道:“走。”
沙簡拉起雲舒雪就往飛船那邊跑,沒人攔他們,他們順利地上了飛船。在船艙門口,雲舒雪抓住門框,“等一下。”拉著她的沙簡停下,她轉身,朝熠恒和熔今大喊,“快過來!我們一起走啊!”她的長裙在風中獵獵飛舞。
熠恒微笑著朝他們揮手,“你們先走,過段時間我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