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疏遠

　第二天，君青玉單手撐著腦袋，想著需要準備的東西，如果是在修真界，自然是一大堆的法寶加丹藥符籙，而現在，雖然空間裡有藥草，但大多是中等藥材，高等的丹藥練不成，低等的止血回靈丹也不夠，畫制符籙需要黃符朱砂，很明顯郁藍並不通此道，所以這段日子來用的都是自己放在乾坤袋裡的存貨，除此之外，就是更重要的法寶，攻擊法寶能擊退敵人，逃命法寶能救自己一命，而他現在有的，就一靈器上品的天音鎮魔鈴，法寶下品的飛翎百摺扇，法寶上品的天愚劍，除此以外就是堆只能暫時阻擾下敵方的靈器下品，而小島又禁制禦劍，所以到時若真遇到危險只怕逃不出來。

　君青玉想起曾經的那個仙人洞府，當時他進入前師傅不光給了他一乾坤袋的丹藥和符籙，還把自己的法寶也借給了他，結果還是九死一生，明炎宗進去了一千人卻只有兩百人出來，其中一百八十人還是中途退出，但要他放棄他又實在不甘，莫說靠近時能感應到裡面沖天的靈氣，即便沒有靈氣，他也不允許他的東西裡有未知的存在！

　“青玉？”雅尼克揮揮手，今天怎麼青玉不時在發呆？

　君青玉漠視在自己面前晃動的爪子，看向雅尼克，“我只是在想卡米爾和亞伯的事，亞伯對卡米爾有情，卡米爾對亞伯有意，卻落得今天的局面，真是讓人唏噓。”

　雅尼克想了想，“這你倒不用擔心，無論怎樣，只要亞伯的心沒變，卡米爾就一定會嫁給他，”雙方有意，還能收穫一份勢力，何樂而不為？

　“終究朋友一場，”君青玉歎息一聲，“若他們能幸福終歸是件好事。”

　雅尼克看了君青玉半晌，疑惑道，“青玉，你沒事吧？”

　“哦？在下可是有什麼事令閣下不解？”君青玉淺笑問道。

　雅尼克想了想才道，“你好像變回了以前。”

　“你看錯了吧，”君青玉否認，“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青玉乃一俗人又怎會突然變了性子？”

　確實是變了，雅尼克此刻很想青玉再如以前般看不起自己而不是現在這般有禮的疏離，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脫離自己的掌控，難道青玉遇到了什麼？

　雅尼克打定主意一會查查，他卻不知道君青玉是昨晚想了很久，先前青玉還沒發覺，但是昨晚細細回想，才赫然發現自己在雅尼克面前暴露太多，即便是仗著對方不如自己且已經知道自己底的想法，但他也不可能那麼直接的鄙視對方，所以，是有什麼在改變嗎？這讓他心驚，他有預感未來會越來越不受控制，所以，現在起他應該和雅尼克保持距離。

　餐桌上擺滿了雅尼克一早起來弄的食物，雅尼克邊吃烤肉邊不著痕跡的打量只是端起橙汁的青玉，對了，還得查查是不是真的有人可以不吃東西，這樣的青玉他總是放不下心。

　“雅賽達決定把你的事透露給族人，你可有解決的辦法？”君青玉輕抿一口果汁，如果有茶就好了。

　雅尼克把嘴裡的烤肉咽下後，開口，“那群老傢伙只會以老賣老罷了，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幾年斯洛萊德的軍隊已經全在我手裡，再說了到時候斯洛萊德公爵，嗯，就是我父親也不會讓他們胡來了。”

　君青玉晃晃手中的玻璃杯，這種玻璃材質不錯，雖然比不上琉璃冰玉瓶，但也可以拿來裝些低等的丹藥，畢竟就他現在來說可找不到多餘的玉瓶來，“若你一直這般性情，只怕勿需別人，便會自取滅亡，要想勝過對方首先就要尊重對方。”

　一聽這話，雅尼克止不住的嘴角上揚，“你是在擔心我？”

　君青玉臉一沉，放下手上的杯子，“若是無事，君某先去上課。”

　門碰的一聲關上，雅尼克拿過還剩了半杯的橙汁，輕輕搖晃，這種甜膩的飲料獸人們一向不愛喝，倒是很受雌性的歡迎，轉動杯子，估計著方位，對準先前君青玉輕抿的杯口，伸出舌頭，細細舔舐，好一會後才猛得一口把剩下的橙汁喝光，他想他知道為何青玉今天會變得這麼奇怪了。

　青玉，在逃避他對他的感情！

　但是，他會讓他逃嗎？手一用勁，手中的玻璃杯碎裂，殘存的橙汁濺在手中，滴在桌上，雅尼克眼裡一片陰鶩，不過首先要解決掉那群煩人的跳蚤，看來是時候公佈自己六等獸人的消息了。

　課上君青玉繼續神遊，突然腦中一閃，他其實完全可以找其他東西代替，比如雷射光束能槍和火箭炮，雖然比不得法寶，但也算是靈器中品，而好的機甲更可躍居法器行列，當然這只是針對攻擊力而言。

　只是……君青玉點開他的銀行帳戶，雖然他的吃住都是雅尼克付的錢，但滿打滿算也只再夠兩年的學費，而這兩年的學費莫說機甲了，就是好的雷射光束能槍也買不起，要不，去搶？“咦？”

　“青玉，怎麼了？”卡米爾聽到動靜，悄悄問道。

　“啊，我沒事，”君青玉回以淺笑，“卡米爾，你再不坐好，小心又被卡修老師逮到哦~”

　卡米爾條件反射看向講臺，卻發現卡修老師還在講解能源晶的重要性，朝君青玉做個鬼臉，你欺騙我！

　“卡米爾，下去後背熟能源晶的構成、安放位置、重要性和防止裂縫的方法，下堂課抽背。”卡修剛好逮到卡米爾的鬼臉。

　卡米爾臉一垮，無聲哀嚎，他這走的什麼運啊！不行，回去後他一定要拜拜獸神大人！

　看著卡米爾那多變的表情，君青玉輕扯嘴角，隨即又看向銀行帳戶，他的錢怎麼多了？是誰打錯帳戶了嗎？還是……

　要知道他的帳戶不難，只要那個人有權勢，而他身邊有權勢的就只有……君青玉眼神暗了暗。

　帳戶裡的錢足足翻了十倍，雖說還不夠一台機甲的錢，但要買把小型手槍也足夠了，而若是小型手槍的話，照前世的經驗來看，只要一擊命中，還是可以對付最低等的妖獸的，但誰又知那小島上有什麼呢？雖然空間裡一直很平靜，卻難保萬一。

　下課後，君青玉問向卡米爾，“不知何處可查詢到槍械的性能和價格？”

　“這個啊，”卡米爾摸摸下巴，“一般光腦自帶有，不過那些資料是面向大眾的，所以並不齊全，如果要看最新最全面的，青玉你可以找老大，老大的光腦可是連接了帝國主腦，除了SSS級檔外，他都有查詢權。”

　君青玉想了想，“那你知不知道哪種武器最便宜，攻擊力又不錯？”

　“青玉你想買武器嗎？”卡米爾眨眨眼，這事一定要告訴老大，不會是老大求歡不遂，青玉打算斬草除根吧？

　“不是，”君青玉搖搖頭，“我只是想多學點，畢竟以後到了戰場可不是我們選擇武器。”

　青玉真是好學生啊，卡米爾決定他以後也一定要好好學習，如果他這一重讀的還考不過一新生，那才丟臉呢。

　難道真要找雅尼克，不，君青玉直覺否定了這個想法，算了，就去查查一般的武器吧，性能好的自己也買不起。

　“你就是和斯洛萊德大人住在一起的雌性嗎？”第不知道多少次了，自剛才卡米爾被亞伯抓走後，就不斷有亞雌性來問他這個問題，果然，還是低估了雅尼克在這個世界的魅力。

　君青玉一臉無辜的看向新冒出來的亞雌性，很陌生，應該不是一個年級的，“如果您是說雅尼克.斯洛萊德大人的話，我想是的，他就像哥哥一樣，很照顧我。”

　亞雌性懷疑的看著一臉單純的君青玉，真是只是哥哥對弟弟的感情嗎？“你喜歡斯洛萊德大人對不對？”不可能同居一室這麼久沒半點想法！

　君青玉更無辜了，“若學長您處於我這般情形，還喜歡斯洛萊德大人，難道不會想要宣告天下嗎？”

　對哦，至少自己不會否認，所以其實他們真沒□？亞雌性再次疑惑的看了又看，確定那張平凡的臉上沒有一點躲閃，“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如果你敢騙我的話，我就讓你在學校裡呆不下去！”

　連最後這句臺詞都一樣啊，這些貴族亞雌性們難道不知道如果他真和雅尼克好上了，憑雅尼克的勢力他們是沒法動他的吧，“如果學長有需要讓我轉給斯洛萊德大人的話或東西，請儘管吩咐。”

　這……亞雌性對君青玉的好感瞬間爆棚，這絕對不是一個情敵會說出來的話，所以……“最近那新聞上亂寫，放心吧，其餘的亞雌性我會幫你攔下來的，你就安心的待在斯洛萊德大人身邊吧……對了，斯洛萊德大人有什麼愛好？”

　君青玉一一告知這位亞雌性雅尼克的生活小習慣，最後在互留了聯絡號碼後告別。

　“你需不需要告訴他們我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君青玉推開門，就看見一臉陰沉的雅尼克，就校門到宿舍這條路他就收到上百個晚上一起看電影的邀請，天曉得他就早上對青玉隨口說了句晚上新上映的電影應該不錯。

　君青玉揚眉，“那不知斯洛萊德大人可否告知是什麼顏色，若有人問起君某也不至於無言可答。”

　“碰”摔門聲。

　君青玉聳聳肩，正要忙自己的事時，門又被推開，雅尼克的頭探進來，“青玉，晚上去看電影？”

　“不好意思，我今晚有點事要上網查詢，恐怕不能去，”君青玉歉意道，比起雅尼克，自然是空間裡突然冒出來的無名小島來得重要。

　碰，再次摔門聲。

　不知這門摔壞了，校方可會要求賠償？君青玉隨手給門布下一個加固陣法。

　開學後不是上課就是修煉，好久沒上虛擬網了，躺在學校統一配置的光腦艙裡，選擇了個人空間，進入了一間小房間，和以前的一樣，只是光腦負責人由GNSL5643換成了另一個虛擬體，“您好，WDWL2212為您服務。”

　不得不說，性能高的光腦就連虛擬出來的人都要精緻許多，眼前的亞雌性穿著燕尾服，戴著白手套，灰色的短髮梳得溜光，像極了獸人中古世紀的管家，“我想查詢武器。”

　“請問是攻擊型的，還是防禦型的，抑或是半攻擊半防禦。”

　“攻擊型。”

　“請選擇機甲、雷射光束能刀、雷射光束能劍、子彈類手槍、鐳射類手槍……”

　君青玉想了想，“雷射光束能劍和鐳射類手槍。”

　WDWL2212打開虛擬光屏，一一道來。

　也就是他現在的錢僅僅能買到一把雷射光束能劍或手槍嗎？還是二十年前的舊款式。君青玉退出個人空間後，進入虛擬城市，由於光腦帶自動掃描，而他現在的實體是狐妖，所以不用擔心會如第一次上網時暴露真身。

　需要再掙點錢嗎？君青玉下意識的拉開面板，在遊戲那一欄上畫著圈，《帝國傳說》依舊名列第一，玩家線上人數也是第一，不過玩家去玩的目的都不是打怪升級，而是去碰運氣看能否遇到黑髮雌性，裡面更有一名勝古跡——廢墟的皇宮成了膜拜黑髮自然雌性的聖地，亦是玩家停留時間最長的地方。

　“青玉，”熟悉的聲音讓君青玉關掉面板，“真是巧啊，閣下也有事？”

　雅尼克皺起眉，他很不喜歡青玉這樣說話，“雅尼克。”

　“？”君青玉挑眉。

　“如果你叫其他的稱號，我就去你房間關斷光腦能源，”雅尼克無恥威脅。

　“……”君青玉默默咽下‘憑你’兩字，真想狠狠揍這傢伙一頓，其實還是應該選擇以暴制暴吧，疏離什麼的只會讓自己內傷！

　“卡米爾已經跟我說了，你想要最新型的機甲和能源槍，我帶你去。”雅尼克給了棒子後立刻補上一顆糖，當然卡米爾只是提了句青玉對這些東西有興趣，但雅尼克知道青玉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關心，除非他需要。

　君青玉默默扭頭，冤大頭不宰一頓真是對不住自己啊。

　自此，君青玉維持了一章的疏遠計畫宣告破產，對方的厚臉皮實在不適合自己的退步，所以還是另想辦法讓對方知難而退吧。

56、報應

　“我帳戶上多出來的錢是你的吧？”君青玉走了兩步問道。

　雅尼克一直在偷看君青玉，發現即便是大眾模樣也能讓他著迷，特別是那對軟軟的耳朵，若是能摸上一摸該有多好，“我擔心你不夠用。”

　君青玉停下腳步，眼波流轉，“難道閣下以為在下無生財之道？”

　“雅尼克。”

　“啊？”

　“我要去斷掉你的光腦網路了哦，”雅尼克學著君青玉的語調。

　君青玉冷笑一聲，扭頭繼續走，反正答案已經知道，就不跟他口舌之爭了。

　雅尼克聳聳肩，跟了上去，只是走到半路就改為雅尼克走在前面，帶路嘛。

　沒一會，雅尼克在一家小店鋪前停下腳步，店鋪外觀是用銀灰金屬材質構成，看起來很有質感。

　君青玉看著招牌“第七”，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

　雅尼克見君青玉一臉思索以為對方是看不起，忙解釋道，“青玉，別看這家店小，其實它的真身就是帝國最有名的第七公司，和聯邦的峰翼名列機甲製造公司排行榜第一。”

　“我只是突然想起當初一位好友說起過第七公司而已，一時耳熟，未能反應過來，”君青玉再次打量了下店門，“只是不知為何客人如此少？”按說帝國第一大機甲製造公司，即便是虛擬的網路店也應該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吧，可是他們站了好一會了也沒見其他人上門。

　好友？肯定是那個聯邦亞雌性，怎麼就沒見想過我，雅尼克滿是醋意，“第七公司的新產品每個人都能在查詢板塊上查詢到，所以這家店只招待貴賓。”

　君青玉強忍住拍掉對方的衝動，“我們先進去吧。”

　原本君青玉以為雅尼克會和他當初在玲瓏閣一樣有塊專屬的權杖，但是卻只見雅尼克把他的個人身份儀在那道銀質門上一刷，那道藍色的透明水簾分散開去。

　踏入內裡，感覺到一陣涼意，無數顆藍色的光珠在空中浮蕩，使得整個室內明亮的同時也帶來一絲夢幻。

　“青玉，這邊是新出來的機甲，”雅尼克拉過君青玉，然後在對方沒反應過來前放手，一臉無辜的指著櫃檯上展示出來的小型機甲模型，“點前面的那個紅點就能出現這台機甲的所有資訊。”

　君青玉掃過那一排雖然嬌小但氣勢十足的機甲，點選了幾個，發現其性能果然比見過的好太多，可是相應的價錢也貴得離譜。

　“斯洛萊德大人，”這家店招待的人非富即貴，所以只要有人上門就有人跟蹤服務，“上次您定制的機甲，大師已經設計出了原稿，希望你看後能儘快回復。”

　“嗯，我會的，”私人定制的機甲，其特有的外形是很重要的，也是很浪費時間的，曾經有人用了一年才選中自己的機形。

　君青玉一聽就明白應該是雅尼克找來替代赫卡忒的機甲，這讓他想起那堆碎塊，不過隨即恢復正常，對那店員說道，“可有獸型的？”

　那名店員一怔，“您可是說的初體機甲？”

　“對，”僅有一次的操縱讓他對那種機型很有好感，而且那架機甲之所以被稱為廢物那是因為別人開發不出100%的性能，他倒覺得比市面上的大多都要好。

　雅尼克眉一挑，想起當初在機甲協會的那一戰，微微扯動嘴角，眼神柔和了許多，“把火神調出來給我們看看，青玉，我想那台機甲很適合你。”

　火神？身為修真者莫名的對仙、神二字敬崇，所以即便知道這個世界如果願意，一個小攤也能取其字一，但還是有些許期待，“嗯。”

　店員曖昧的迅速掃過兩人，看來報導應該是真的，調出火神的虛擬影像，上面是架火紅的機甲，像火焰般張狂，即便是隔著光屏也能感覺到那灼灼的火氣，和他火系靈根倒也般配，只是此去他是為了查探小島，大張旗鼓總是不好，“可有顏色稍微黯淡的？”

　“先生，這款機甲是可以調色的，”店員按動一個按鈕，“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調成黑色、綠色、棕色，這也是為了配合不同的戰場而開發出來的。”

　那為什麼不乾脆叫變色龍呢？君青玉視線滑落到下面的標籤，九位數，“我還是更為喜歡那款初始機甲。”

　“其實它也可以轉變成獸型，”店員雖然看出君青玉並非有錢之人，但奈何他身邊的雅尼克都是掌握了全國四分之一經濟的家族繼承人，手指一調動，光屏上的機甲由人形變成獸型，原本的高貴變成了猙獰，“這是我們公司最新研發出來的，全世界僅此一台，還配有光翼能刃、集束光炮、光能罩等武器，雖然比不得斯洛萊德大人的赫卡忒，但其性能卻遠勝排名第八的藍米卡，再說了，初始機都是每三年定制一批，現在也拿不到貨。”

　雅尼克想了想，添上一句，“青玉，當初你駕駛的那台虛擬機器是以第一批初始機甲為原型，這麼多年過去，想必製造方法也變動了不少。”

　“是的，斯洛萊德大人說得對。”店員忙跟上。

　君青玉再次把目光落在那標籤上，九位數啊，要不乾脆打探到第七公司在何處後，再找個晚上去搶回來，雖然機型很大只，但他有空間，完全可以瞬間變沒帶走，畢竟對上那神秘的小島，還是性能好的機甲保命的機會更大。

　“我們就要這架，”豈料君青玉還在思考如何搶時，雅尼克已經付款，順帶填了送貨地址，填完後，看向君青玉，“青玉，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君青玉回過神來，輕抿雙唇，“我會還你的。”

　兩人出了店門，走到一偏僻處，雅尼克一臉凝重，夾雜著哀傷，“青玉，你剛才是否在想如何去……拿？”終究說不出偷字。

　君青玉一怔，隨即笑顏綻開，“在下不一直都是這般的人嗎？”

　雅尼克深深看著君青玉，一字一字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君青玉笑容一僵，話題是不是轉得太快？“雅尼克大人年少有為，又怎會沒用？”

　“你明明說過我和螞蟻一般弱！”雅尼克看著君青玉甩在身後的狐狸尾巴，很想把那尾巴撩起來，打屁股。

　既然話已說明也沒什麼好敷衍的，再這樣下去自己都得精神分裂了，“你明白就好，但卻比這個世界的人厲害，”好歹當初也是吃了丹藥的，雖然丹藥副作用是此生永遠無法突破金丹期，但再多修煉幾年，也能和那八等獸人媲美。

　“既然我沒那麼沒用，為什麼你不試著相信我？”雅尼克忽略掉第一句話，“你要玉石我可以給你，你要機甲我也可以給你，甚至你要精神石我都可以給你找來！為什麼你卻一次次的甘願冒著危險也不願找我？”他可知當他那幾天不斷聽到消息傳來說失竊的那幾家打算採用何等手段對付小偷時他有多擔心青玉會被查出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那是閣下的事，似乎與在下無關吧？”對，從懂事起，他便是如此，所以很多人都痛恨他，可是痛恨他的人都死了，他卻還活著。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把心剖開來給別人看，對方卻不屑一顧還肆意踐踏，你卻還得笑著把心硬塞給別人，“……是會有報應的吧？”

　君青玉一愣，什麼時候獸人也信因果了？

　雅尼克扯扯嘴角，指著自己的頭，“上次你留了點東西給我，而那個東西除了讓我變強外，還讓我知道了一些奇怪的理論，你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

　君青玉臉一沉，手一晃，一柄長劍憑空出現，一劍刺中雅尼克的腹部，“在下如何，論不到閣下來多加置喙。”

　雅尼克看著□腹部的劍，笑了，然後一步一步慢慢朝君青玉逼近，劍也越刺越深，穿透整個腹部，他伸出手抱緊君青玉，他早就想這麼做了，果然和他想像的一樣感覺是那麼的好，“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你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即便和卡米爾，和其他同學相處的如何融洽，你的眼裡也只有疏離，誰也無法入了你的眼，可是我卻妄想住進去，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所以我怕，怕那莫名其妙的報應會落在你身上……試著相信我吧，我的命是你給的，你完全可以指使我去做任何事……”

　君青玉手中的劍猛一收回，雅尼克瞳孔一縮，化為虛影，消失。

　“啊，為什麼就是不上當呢？”被迫退出網路的雅尼克摸著特製的光腦小青玉，“你說我都不惜撕破臉皮來段深情告白了，他怎麼還下得了手？不是都說雌性是最容易感動的嗎？”果然青玉是個例外嗎？

　鳳目長眉，玉冠長袍的小光腦歪著小腦袋，笑得很是無齒。

　終於到了領機甲的那天，機甲太過大只，所以是直接寄往斯洛萊德家，“青玉，和我一起去吧？”

　君青玉點點頭，只是，眼角餘光掃過雅尼克，有些東西變了，變得讓你不得不正視，變得不知是好是壞，變得再也回不到從前，不過斯洛萊德家邸，算起來也該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