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無題

　中午小憩片刻，下午是卡修的機甲理論課，就這點來說倒是比以前在門派裡輕鬆了許多，要知道君青玉自小修煉，從早五點到晚十一點，除了中間吃飯的時間可說是再沒空閒，既然卡米爾和雅尼克都不在，那吃與不吃都無所謂，君青玉乘電梯到達寢室，利用指紋打開房門。

　“……”看著桌上擺放的東西，不禁微皺眉頭，君青玉正要打算繞過餐桌進臥室時，被機器人攔住，“雅尼克主人留言，桌上的東西君青玉主人一定要吃，否則會餓肚子。”

　機器人和人類不同，由於是線路結構、電子眼，所以無法利用術法模糊其意識或造成幻覺，君青玉拍拍機器人，“我吃過了。”

　機器人轉動圓圓的腦袋，全面掃射桌上的食物，“重量沒變化，說謊，說謊。”

　說謊？君青玉本不想理會這機器人，只可惜……口中默念法訣，一簇火焰冒出，燒毀了機器人的內部結構，嘩的一聲，機器人癱倒在地。

　至於桌上的，君青玉直接掃進垃圾桶。

　盤腿做於床上，循著神識而去，聽到兩人在爭吵。

　“雖然我和你訂有婚約，但那是以前，”卡米爾的聲音裡有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疏離，很難想像是那個活潑小心機的亞雌性。

　“即便是以前，我們之間的婚約也是在眾位族人面前締結的，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陌生的男聲，有些衝動，應該是那位紅發的獸人。

　“亞伯，你還不懂嗎？”卡米爾嫌惡道，“當年我父親本將成為族長繼承人，可是他卻意外死亡，而你卻成為族長繼承人，這置我哥於何地？搞不好……算了，反正我現在就是討厭你，不想和你結婚。”搞不好根本就是你們一族下的手，否則的話怎麼可能你剛成為繼承者，族長就死了呢？可恨我現在沒有證據，否則的話……

　“我不會解除的，”亞伯現在是族長，“你父親和族長的死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從第一次被卡米爾打敗他就再也忘不掉這個居然能操縱機甲的亞雌性，所以當初能和他結下婚約，他高興的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那隨便你，反正你解不解除也沒關係，大不了我以後大著肚子被你們趕出家族也一樣，您說是不是啊，尊貴的伯爵大人~”這個伯爵的位置應該是哥哥的。

　“誰？你要給誰生孩子！”亞伯怒了，他本就比卡米爾小上幾歲，所以很是擔心卡米爾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認識其他的獸人，“是不是斯洛萊德？你以前常和他在一起，我就知道他對你不安好心！”嫉妒讓亞伯口不擇言。

　“滾！你給我滾出去！”

　“被我說中了吧，我絕對不會把你讓給斯洛萊德，這一生你都是我亞伯.休的伴侶！”

　耳邊傳來摔門的聲音，君青玉收過卡米爾身上的神識，看來亞伯.休應該是和雅尼克敵對的，下次遇見的話就把神識留在他身上吧，而卡米爾，他可不認為他會對雅尼克有興趣，估計是為了氣氣那只紅發虎妖，這樣看來的話，卡米爾也並非無情。

　就不知道當以後亞伯和雅尼克正面交鋒，卡米爾會何等糾結，呵呵，必定十分有趣。

　一貫喜歡看別人痛苦掙扎的青玉童鞋決定以後要隨時留意蛛絲馬跡，切不可讓好戲從指縫中溜走。

　“機甲是由特製線路連接所有關節，以期達到靈活而協調的運動，相當於是人的神經，而能源晶石則好比血液，啟動的瞬間，能源從中樞迅速分散到所有節點，機甲的內部結構如圖，”卡修指著投影上的機甲剖析圖一一介紹，“這裡就是放置能源晶石的地方，而下面那一堆線就是連接各處關節的，好比這條連至腳底，那麼啟動的瞬間，能量就會經由線路到達腳部，而有了能量的腳部也才會聽從駕駛員的操縱。”

　“但是駕駛員如果使用精神力操縱應該不需要這麼麻煩吧？”有同學疑問道。

　卡修搖搖頭，“看起來似乎是這樣，駕駛員的精神力會附在機甲各處，所以不需要線路調控，但是精神力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大，要支撐一台CC657型號的機甲半天就足以精神力透支，更逞論長時間的作戰狀態，所以啟動機甲還是利用能源晶，而精神力只做最核心的控制。”

　所以當初那台獸型機甲會那麼淘汰就是因為精神力不夠不足以開發全部功能，君青玉坐在後面，把機甲內結構圖牢牢記在腦海裡，是用線路來調控的嗎？可是他記得以前有個門派是專司機關之術，他們做出來的機關人只有木頭拼接卻沒內設線路，印下法陣後靈活自如，難道法陣能替代線路？

　君青玉拿出一張紙在上面草書寫下線路兩字，然後旁邊寫下陣法，又在陣法旁打了個問號，若真是陣法控制的話，那麼又是哪種陣法？而且如果機甲煉上了那種陣法，裡面的人又該如何操控？

　“青玉，你畫的是什麼？”卡米爾悄悄探頭過來，機甲修理他以前學過，這些基礎的重新再學就覺得很乏味。

　君青玉繼續在紙上快速寫著，紙是雅尼克給他找來的，就因為一次他無意中說了句，用電子光屏寫字還沒用紙來得有感覺，隔天就有一疊白紙出現在他面前，雖然比不得宣紙，但也聊勝於無，畢竟這個世界的紙可是很貴的，“呵，喜歡的話我給你畫幅。”

　被君青玉完美轉移了話題的卡米爾立刻高興道，“好，”雖然看不懂青玉畫的是什麼，但莫名的覺得很漂亮。

　“卡米爾.休，回答這個問題，”這時臺上傳來卡修陰測測的聲音，他從教這些年來，還沒人敢私下說得那麼大聲的。

　卡米爾縮縮脖子，見投影牆上是他以前學過的，忙回答了出來。

　“坐下，”卡修順便看了眼君青玉，當看清他手上正在塗畫的紙時，不禁挑挑眉，斯洛萊德家的小子也太寵這亞雌性了吧，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可不好，看來得找個機會提醒他一下。

　接下來的課卡米爾再也不敢東張西望，所以當下課後看到君青玉給他畫的畫時狠狠愣了下，“哇，青玉，這是我嗎？我有這麼漂亮嗎？”

　畫上是採用水墨畫法的卡米爾半身圖，和這個世界寫實的畫風完全不同，卻平添了幾分飄逸，望之，是虛幻之人，再細看，卻越看越像卡米爾。

　君青玉溫潤笑之，“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先前我還擔心憑我的挫筆不足以畫出你容貌的三分。”

　“青玉，你在說笑嗎……”卡米爾滿頭黑線，明明畫上的人比他好看，“我會好好保護的。”一定要不經意的給老大看，羡慕死他們，嘿嘿。

　“卡米爾，是什麼東西？”卡米爾性格不錯，所以和班上同學的關係都不錯，自然的，永遠和藹可親的君青玉童鞋在班上人氣也不錯。

　卡米爾把畫卷起來，“去去，這是學院藝術比賽要用的，怎麼可能現在就給你看？”

　這理由夠大，畢竟如果被人提前知道了恐怕就會抄襲，所以問話的人也沒再說什麼。

　“對了，青玉，那個藝術比賽有興趣參加嗎？憑你的畫技絕對能進前三名，”卡米爾小聲說道。

　對於藝術比賽君青玉還是知道的，分為兩種形式，一種是靜態的，比如畫、小說、曲譜等，一種是動態的，如歌曲、舞蹈、電影等，據聞最後勝出的前三名作品將拿出去和其他學校比，贏者將獲得豐厚的獎勵，而且對以後找工作也有幫助，當然，雖然皇家軍事學院也有文學系，但畢竟是主打機甲和近戰，所以據聞以往都是墊底的，畢竟藝術比賽可不需要戰略分析、機甲維護和實地作戰，而相對的，在每年的全國機甲新人賽上，每次的魁首都是他們學院的。

　君青玉搖搖頭，“只是作為興趣愛好而已，拿去和旁人攀比反而失了那份心境。”

　“哦，”其實卡米爾完全沒覺得心境和比賽有什麼關係，不過聽起來好像很高深的樣子，所以他暫時相信吧。

　水月鏡花陣中一枚水鏡在快速旋轉，然後終於停了下來，上面隱隱約約出現一個人影，身材高大，應該是男人，哦，不，按這個世界的說法應該是獸人。

　鏡外一黑髮男子慵懶的躺在沙發中，偶爾瞟一眼水鏡，投下一道風刃。

　這就是雅尼克趕回來時看到的情景，仔細看了水鏡中的人影一會，才開口道，“別弄死就好。”

　“閣下可是在指使在下？”君青玉挑眉。

　被刹到的雅尼克別過頭去，“沒，只是死了的話不好處理，”如今他在學院，如果雅塞達死了，估計那群人想也不想就直接栽在自己頭上，好吧，青玉做的完全可以歸到他頭上，但他不希望青玉因為此人暴露身份。

　“若我沒記錯的話，他可是你的親生兄弟。”

　“他可沒當過我是哥哥，我又何必要死皮賴臉的認他？”雅尼克湊上去，卻看見已經變為一堆廢鐵的機器人，“你不喜歡這型號？”

　“太吵了。”

　雅尼克坐到君青玉身邊，“是我的錯，可是我也是擔心你餓著。”

　“我根本不需要進食。”

　“？”雅尼克一愣，他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我已進入金丹期，所以無需再食凡塵俗物，”君青玉一字一句道，反正雅尼克已經知道了那麼多，甚至在他面前他連性格都不需要再偽裝，那麼多知道一點也沒什麼影響，再說了，還是那句，要捏死他就如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54、可憐的哥哥

　雅塞達知道他在做夢，因為現實中由於環境因素，是不可能出現如此大規模且美得如夢如幻的桃花林的，微風吹過，落英繽紛，他伸出手，一片花瓣落在他手上，捏了捏，和現實中一樣的觸覺，甚至還能聞到花的清香，但是也只是夢逼真了而已。

　不如就這樣等到夢醒吧，雅賽達想著，畢竟從做夢一開始到現在他已經走了半個星時卻沒半點變化，也就是再走下去也是徒勞，想到這的他看看四周，打算找個乾淨的地坐下來，雖然是在夢裡，但也沒忘了貴族禮儀，那種大咧咧隨便席地而坐的行為是賤民才會有，他可是一定要成為下任斯洛萊德公爵的！

　想到這，夢裡的雅賽達又想到了雅尼克，那個被遺棄卻又跑回來的便宜哥哥，若他沒回來，也許自己就被父親選為繼承人了，而不是現在為了個子爵之位而努力，他和雅尼克同父同母，他毫不懷疑雅尼克能得到赫卡忒的承認，他也可以，只是可惱那天是依照年齡排下來，所以當赫卡忒承認了雅尼克後，即使他也能但卻不再允許測試，憑什麼！就因為他晚了幾年出生嗎？所以處處都比不得他？不過，否是被族裡的人知道雅尼克喜歡上了一隻銀髮亞雌性，呵，那肯定會給他那偉大而光輝的形象蒙上一層灰吧，斯洛萊德家族能位於三大公爵之首又何嘗沒有聯姻的緣故？所以只要自己娶了安迪王子和族裡長老有意配給雅尼克的亞貝特，到時候只有赫卡忒和一隻銀髮平民亞雌性的雅尼克又能做什麼呢？

　越想越覺得自己勝算很大的雅賽達決定醒來後就召集心腹好好商量一下，但是，為什麼還不醒呢？還要在這坐好久？

　微風吹在臉上甚是舒服……不對！雅賽達突然往旁邊一滾，只見他背後的桃樹毫無徵兆的斷成兩半，這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驚訝，雅賽達集聚力量打算轉為獸型，卻不料，每每感覺快成功時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打散，這讓他心下大駭，不過隨即又想到這只是夢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然而下一刻，他的天真想法被生生摧毀，利風從他臉頰擦過，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讓他內心起了軒然大波，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有痛覺？！這不是在做夢嗎？

　來不及多想，又一道勁風襲來，有了前車之鑒的他忙閃開，既然有了痛覺那就說明即使是夢也是很詭異的夢，而且受了傷有痛覺，那萬一死了……

　不敢往下想，雅賽達專心應付突然變成殺器的風，但慢慢的，勁風由一變二，再由二變四，從一開始的單面進攻變成了左右夾擊再到八方圍擊，這讓人形的他漸漸疲于應付，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血也越流越多……

　雅賽達晃晃頭，頭沉得厲害，眼前出現了雙影，四肢沉重，再這樣下去，搞不好他真的會死，在夢裡死去……

　咚，體力透支的雅賽達倒在了地上，耳邊聽著一道疾風呼嘯而來，這種死法還真是可笑，可惜來不及多想，就陷入了黑暗中。

　水鏡轉換，從夢境換成了現實，現實中寬大的床上躺著一個人，鏡頭拉近，只見這人渾身上下都是猙獰的傷口，有些傷口過深甚至連白骨都露了出來，鮮血打濕了錦被和床單，順著往下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團猩紅的血水。

　君青玉看了眼水鏡裡眉頭緊皺，痛苦不堪的獸人，對挨著自己的雅尼克說，“好了，換你出馬。”

　“？”正努力打算再坐進去點的雅尼克疑惑，他對雅賽達沒好感，同理，對方也恨不得他去死，當然，他的另一個弟弟也是這樣，在他們看來，他的平白出現破壞了他們之間的競爭，讓他們長久的努力瞬間化為烏有。

　“你不覺得現在正是好時機嗎？”君青玉眉梢上挑，淡雅笑容，“你匆忙趕回來想必是因為你弟弟調戲我的事吧？”他就知道雅尼克還在他身邊放了人。

　“對，”雅尼克恨恨道，他的青玉，憑什麼那些人來妄想！

　“所以啊，你剛好可以趁現在去找他算帳，”君青玉卷起一縷髮絲把玩，“卻不料發現快要死掉的親弟弟，於是做哥哥的深明大義，挽救了弟弟一命，豈不是可喜可賀。”

　雅尼克看著君青玉上勾的嘴角，回過神來，“你明知道他醒來只會懷疑我卻還是要我去救，其實是做給那些老傢伙看的吧？”

　“雅賽達怎麼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此事你在族裡的正面形象一躍千里，無論是哪對父母都不願看到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當然，這樣的人一旦大權在握就會趕盡殺絕，自古以來，帝王之家皆是如此。

　雅尼克深深的看著君青玉的眼睛，卻發現依舊看不清此人，“你是在為我打算嗎？”

　君青玉憑空變出白紙扇，一個顛倒，扇柄打中雅尼克企圖放在他肩上的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再不去，就要少個弟弟了。”

　雅尼克收回手，打開通訊儀，“卡珊多拉，召集幾個人，我們去會會雅賽達。”

　以為雅尼克是對今天下午雅賽達調戲君青玉的事發怒的卡珊多拉點點頭表示明白，心裡卻腹誹著，想不到大人也有這天啊，為了個亞雌性爭風吃醋什麼的。

　待雅尼克走後，君青玉把玩著手上的摺扇，神情莫測，若能幫雅尼克站在最高處，這樣自己即使暴露了也會安全些吧，當然，前提是自己還未到元嬰期。

　第二天帝國新聞報大肆報導，斯洛萊德公爵的三子雅賽達.斯洛萊德被人暗殺於學院宿舍，幸得其哥哥雅尼克.斯洛萊德大人及時趕到，才幸運的挽回一條命，至於為什麼雅尼克大人會那麼湊巧的趕到，那是因為據說雅賽達大人在當日下午出言調戲了雅尼克大人的室友一位亞雌性，所以雅尼克大人是為那位亞雌性平民抱不平的，至於為什麼一位獸人和一位亞雌性同居一室，甚至還為了外人出頭，嘿嘿，個中緣由只有自己意會了，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雅尼克大人並非木頭疙瘩，還是挺風流的，所以一時間，帝國最想交往的獸人排行榜上，雅尼克從第四排到了第一。

　當然也沒人懷疑雅賽達的傷和雅尼克有關，畢竟如果雅尼克要害死雅賽達的話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任由其流血致死，而不是送到醫院。

　“絕對是雅尼克幹的！”經由治療儀治癒的雅賽達忿忿道，瀕死前的那一刻絕望他深入骨髓，恐懼、害怕、不甘，他現在想起都心悸，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他是想利用這件事博得那些老傢伙的好感，可恨我卻沒有證據，”為了一位亞雌性教訓弟弟算風流，但他卻調戲哥哥的人，再加上還被救，總體算來，他的印象分在不斷減少，而對方繼承人的位置卻越坐越穩。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再說了我們也並非沒有把柄，你想雅尼克為了一個亞雌性就來找你，姑且不論真假，我們卻可以用這事來做文章，只要被長老們知道雅尼克喜歡上一位銀髮的平民亞雌性，那麼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必然會逼著雅尼克娶亞貝特，但雅尼克會願意娶嗎？只要他們兩方鬧翻，最後得利的還是我們，”橙黃色頭髮的獸人為雅賽達一一分析，卻在心理暗道，如果雅尼克真能在夢境中殺人，那該是何等的駭人，想必整個帝國，不，即便是聯邦和同盟也不是其對手，所以他一定要儘快找到證據，只要被其他人知道雅尼克能使邪術，那麼雅尼克只有兩條路——不是死就是逃，而他，自然是除掉雅賽達後成為下任公爵。

　“這該不會是……”君青玉指著水鏡裡新出現的獸人戲謔道，“呵，你兩個弟弟聯手起來了，你這便宜哥哥也甚是沒用。”

　雅尼克觀察了水鏡半天也沒看出個製造原理，“怎麼會沒用？至少我的出現讓他們從敵視變為了結盟，也算是為家庭和諧貢獻了一份微薄的力量，”雅尼克自嘲道。

　“想不到你也會自嘲，”君青玉收回水月鏡花陣，“真是稀罕。”

　“你會一直幫我嗎？”雅尼克低聲問道。

　君青玉抬頭挑眉，笑，“當然。”卻猝不及防剛好和對方深邃的眼眸對上，淡金的眸子此刻是深沉的暗金，像琉璃珠子，很是漂亮。

　君青玉側過臉去，“如果沒什麼說的，我就先進去了。”

　“嗯，晚安，”雅尼克看看時間，確實很晚了，從昨晚到今天他一直在處理雅賽達的事，還被父母說了一頓，下個月回到S星估計還要跟那群以老賣老的交代一番，揉揉眉頭，什麼時候才可以拋下這些，只要和青玉在一起就行了。

　君青玉躺在床上，想起剛才，他居然會躲避對方的目光，這怎麼想也不可能，他到底怎麼了？比起武力，雅尼克根本及不上他，那他為什麼會躲開呢？是在怕什麼嗎？越想越心煩的君青玉乾脆布下結陣，進入了空間。

　“！”空間變了！

　君青玉微瞪著眼，看著突然沒了白霧的空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想自上次離開空間，似乎自己並沒什麼動靜，那麼為什麼白霧會變沒了呢？是空間裡的東西導致的嗎？

　按捺下疑惑，君青玉禦劍而行，飛至湖面上空，霧消散後出現的是一座小島，從遠處看過去，島上鬱鬱蔥蔥，呈一圓狀，君青玉一愣，促使飛劍，豈料剛飛到小島邊緣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下來，君青玉一個措手不及，掉進湖裡。

　咳咳，咽了幾口水後，君青玉上了岸，真氣旋轉，全身濕漉漉的衣服瞬間蒸幹，想了想，換上一襲廣袖寬袍，握緊天愚劍，抬頭近距離觀察這座突然出現的小島，不，也許不能算是突然出現，而是本身就存在，只是被霧遮掩了而已，那麼除了這座小島還有其他小島嗎？

　君青玉試著召喚飛劍，卻發現雖然能召喚卻不能在島上禦劍，所以這座島是設了禁制的嗎？那麼又是誰設的？

　輕抿嘴唇，最後君青玉還是選擇了先回小樓，這座小島給他一種莫測的感覺，不知道掩藏在其平靜下的是什麼，還是先做好萬全準備再來探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