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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貓與溫獅》第2章
第一章

  容澈望著窗外,雨絲纏綿,不肯停歇。

  離開陰雨連綿的東京,回到這個他以為不會再回來的城市,居然還是在下雨。

  他不喜歡雨天,下雨會讓思緒煩亂,會勾起很多不想記起的回憶。對於想遺忘一些東西的人來說,雨天絕不是善意抒情的點綴,而是一場苦難。

  桌上整齊擺放的劇本和文件,他一點也都看不進去。兩年了,回到這裏,是為了朋友淩落的邀請。

  淩落正在籌畫一部電影,希望他可以演出男主角。容澈雖然已在兩年前息影,但是很多Fans依舊惦記著他,渴望他的複出。

  多年交情,容澈自然不想拒絕好友,但是,在他踏上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之後,他卻開始後悔了。他察覺自己心裏的不安,只想快點拍好戲離開。

  離開,對他來說,竟像一種逃避。

  手指輕輕劃在覆著淡淡霧氣的玻璃窗上,無意識的劃著,然後他發現自己居然寫了一個J,手指驀地僵住,瞪著那個字母,看著它慢慢模糊。

  擱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拉回了他的神智。

  他接起。

  電話是淩落打來的,提醒他今晚的約會。

  淩落是容澈大學時代的好兄弟,兩年前,容澈和騰遠去了東京,他們一直用E-mail在聯絡,感情沒有因為分離而變淡。

  這也許就是友情和愛情的差別。愛情可能因為分離而消散,但友情似乎總比愛情更牢固。

  走出自己的房間,迎面便是助理欣惠遞上的大束玫瑰。

  「騰先生真有心。」欣惠羡慕的說。

  容澈淡淡一笑,接過花束。

  騰遠一向是讓女人驚豔的男人,外表出色不說,他的名聲和才華更是女人追逐的對象。活躍在日本演藝界的金牌編劇、永遠被各大電視臺追著要他寫的劇本。有一個這樣的男友,會讓人羡慕也不意外。



  在雨天的街上行走,濕冷的空氣讓他感覺微寒。藍色風衣也被濺起的雨水打得微濕,雖然他撐了傘。

  站在和淩落約走的廣場,手看了看腕上的表,淩落有遲到的壞習慣。而他,似乎總是喜歡早到。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容澈收起傘,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櫥窗,但沒有焦距。

  「Joe!」身後傳來的叫聲讓他一驚。

  他回頭,心情有點激蕩的搜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個男人在叫,他叫的……會是他想的那個人嗎?

  他不由自主的邁開腳步,跟著男人,看著他迎向一張陌生的臉孔。

  容澈收住腳,心頭漾起的激切一下子煙消雲散,只剩下淡淡的惆悵和傷感。

  不是他,他有點自嘲的一笑,居然會因為聽到一個名字而起那麼大的反應。

  他是在愧疚嗎?愧疚自己無心犯下的過錯?想懇求那個人的原諒?還是,想……再見他一面?

  他茫然的思緒飄了很遠。

  淩落遲到了五分鐘,但一向精力充沛的他在忙不疊的道歉之後,就興奮的問起容澈和騰遠什麼時候在國外結婚。

  話匣子一開就合不起來,容澈耳邊充斥著淩落爽朗的聲音,一下便驅走心裏那點寂寞。

  「到了,就是這裏!」淩落拉著他停在一間酒吧門口。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容澈打量著,看上去就是很平常的PUB,不像淩落說的那麼好啊。

  「從外表能看得出來嗎?」淩落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的眼光怎麼變得膚淺起來了?這間PUB可是有獨特的內涵,我敢保證,絕對和跟你以前去的那些酒吧不一樣!」

  看他一副準備要拍胸膛的模樣,容澈差點沒笑出來。

  「進去吧。」他拉了他一把,就進去一看究竟,不想再聽淩落長篇大論。

  「喂,先生,你不需要變裝一下嗎?」淩落一動不動提醒著他。

  「什麼?」容澈不解。

  「你就這樣大剌剌的走進去,萬一有Fans撲過來……」

  「你以為還會有人記得我嗎?或者認得出我?」容澈笑著搖頭,娛樂圈的改朝換代太快,息影兩年,他不認為還會有人記得他。

淩落搖頭,「容澈先生,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淩落所謂的內涵,就是PUB主人聰明的將中國的古典與西方的流行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又舒適的氛圍。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淩落見容澈不出聲,笑問他。

  容澈點了點頭,「的確很與眾不同,我喜歡這個流蘇的裝飾,有點夢幻愜意的感覺。」

  這個名為Blue Dream的酒吧,桌子擺放錯落有致,創意的以流蘇做隔間,頗有種自成天地的感覺,但又樸實溫馨得很舒適。

  「這還不是特別的呢!這裏的雞尾酒也很有特色,還有鋼琴演奏,客人都稱為『凱西莫多的鋼琴』!」

  「凱西莫多的鋼琴?」容澈有點疑惑,好奇怪的一個名字。

  「呵呵,這個嘛……」淩落壞壞的看他一眼,「我們先點吃的,慢慢再告訴你。」

  居然賣起關子,容澈知道淩落喜歡吊人胃口,他微微一笑,不表現出探知的欲望。

  「喂,你一點都不感興趣嗎?」果不其然,淩落先忍不住的嚷嚷。

  「是啊,沒什麼興趣,我忽然肚子好餓,還是先點些吃的東西!」容澈優雅地笑著,視線專注的落到Menu上,不再看淩落。

  「凱西莫多是鐘樓怪人,為什麼叫凱西莫多的鋼琴呢?因為彈琴的人是凱西莫多!」

  「凱西莫多?」容澈的視線移到淩落臉上,「你是說,這琴師是一個像凱西莫多的人,容貌嚇人、駝著背?」他開起玩笑。

  「哪有那麼恐怖?」淩落瞪了他一眼,「他的臉也許有些嚇人,但他的琴聲卻是難以描述的動人,你自己聽了就知道。」

  「哦?」容澈有了點興趣,被淩落這麼稱讚的琴聲,應該不壞吧。以前在校樂隊的時候,淩落可是出了名的高標準。

  容澈微微一笑,「你常和羽日來這裏?」

  羽日是淩落的男友,從大學時兩人就如膠似漆,是很讓人羡慕的一對。

  「那個俗人,」淩落撇了撇嘴,「只來了幾次,就說什麼受不了我的癡呆表情,所以再也不跟我來了。」

  「他是嫉妒。」容澈淡淡一笑,「你真說得我好奇起來了,到底是怎樣的琴聲能把你迷成這樣?」

  「待會你就來評鑒一下好了!」淩落對自己的推薦很有信心,「凱西莫多會彈上很久,夠你欣賞聆聽。

  「話說回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鋼琴嗎?還特意去學,怎麼好像很久沒聽你聊起了?」他又問。

  學鋼琴,這觸到了容澈心裏的那根弦,或者是……禁地。

  他的心一下子失去愜意放鬆,怔怔的望著自己面前的玻璃杯。

  「鋼琴。」他無意識的輕喃,鋼琴是為騰遠學的,那時他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

  然而,卻因為學鋼琴,認識了那個人。

  你好,我是Joe。

  他耳邊好像聽到一個溫柔乾淨的聲音,還有那張略微靦腆的笑臉,明澈的眼、潔白的牙齒,濃密微卷的短髮。

  「容澈!」淩落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了,在想什麼?居然想到發呆。」

  「沒什麼。」容澈慌忙說,試圖掩飾的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這時候,一陣琴聲忽然幽幽響了起來。

  那是一首很熟悉的曲子,很清靈,讓人心澈神靜的曲子。

  「是他在彈呢!」淩落的眼睛發了光,不再多言,而是凝神沈浸到琴聲裏去。

  容澈覺得這琴聲猶如流水、清新悅耳,曲子的旋律有種夢幻和初識的意境,很容易讓人沈浸。

  他凝神細聽,淩落這傢伙倒沒有誇張,這的確不止是琴聲,似乎還有某種心靈上的契合。

  這就是那個凱西莫多的琴聲?

  他有些好奇的朝鋼琴那邊望去,鋼琴後坐著的那個身影,因為距離和燈光而看得不甚清楚。

  但是,莫名的,他心裏一顫,那輪廓竟像極了一個人!

  容澈怔怔的沒有回頭,有種強烈的欲望,想要看清那人的臉,他的臉!

  一曲結束,容澈緊緊盯著那人,看到他站起身走不台,挺拔的身形隔著流蘇落入眼中,變得清晰,那個身影……

  他臉色發白,手指緊扣著自己手心。

  「淩落……」

  「嗯,」淩落一副著迷的模樣,聽到容澈的叫喚,才慢慢睜開了眼,意猶未盡的歎息,「他為什麼不出張個人專輯呢?那樣的話,我也不必一直來這裏泡啦!為了他的琴聲,我放棄了很多和羽日相處的時間,那傢伙已經在碎碎念了。」

  「他……就是那個凱西莫多?」容澈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啊,怎麼了?被他的琴聲迷住了?」淩落沒察覺好友的異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個人,他……」

  「他的半邊臉好像被火燒過,那樣的傷疤烙在臉上當然不會好看,所以我們都開玩笑的叫他凱西莫多,這當然沒有存有惡意,大家都很喜歡他,他好像也不排斥這個稱呼。」

  「被火燒……」容澈臉色瞬間蒼白,倏然站起身。

  「容澈,你怎麼了?」淩落略略吃驚,見他不尋常的情緒激動。

  「我……我要去找他。」容澈顫抖的低喃。

  「你說什麼?」淩落沒聽清楚,這時候PUB的舞池裏然響起強勁的節奏,是中場的舞曲表演。

  淩落目光稍移,在他拉回視線的時候,身邊的容澈已不見了。

  容澈朝那人離開的方向走。

  那是一條暗黑的通道,快步走在其中,他尋找著熟悉的身影。

  驀地,他看到了他。

  他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竟再無法移動分毫。

  那個人在和別人說話,修長而略顯瘦削的身形,在幽暗的燈光裏,兩條腿顯得分外勻長好看,他一向是很迷人的男人。

  終於,他回過了頭,半轉的身子在看到容澈後靜滯在那裏。

  「Joe!」容澈僵硬地喚出他的名字。

  他還是看不清他的臉,黯淡的燈光製造過多的陰影。

  靜靜的空氣裏似乎能聽到沈滯的呼吸。然後,那個人一步一步走過來,離他越來越近。

  容澈握緊的手心一片濕熱,但不及他心上的緊張,一瞬間,他忽然有點退縮,覺得自己沒勇氣面對他。

  但心裏激切的渴望,又讓他的腳像生了根似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

  終於看清了他,卻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嘴,失聲痛苦的低喊一聲。

  黯淡的光影裏,他左頰暗紅的傷痕很清晰,醜陋的疤痕烙在原本光潔俊朗的面頰上,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奇異的反差使他臉上的缺陷越顯突兀,更顯可怕。

  容澈幾乎站不住身子,心上的糾結拉扯讓他窒息。

  「為什麼你的臉……」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他,語氣迫切地問。

  那個人看著他,神情上沒有任何情緒,深邃眼睛淡淡的一瞥,陌生疏離,就仿佛……容澈是一個陌生人,他,不認識他!

  他從容澈身邊走過,那麼平淡的擦肩而過。

  「鐘昀!」容澈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那人像是沒有聽到,依舊走著自己的路。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然後,容澈看到他與一個女人擁抱,像情人那樣親熱的擁抱。

  再然後,他什麼都看不清楚了,淚水模糊了他的眼,他突然只聽到一陣陣嘈雜的人聲。

  「去個洗手間怎麼那麼久?」淩落見到慢慢走回的容澈,出聲抱怨。

  容澈神色木然地坐回座位上,沒有回應。

  插花的舞曲已經表演完畢,PUB裏又打上幽幽的燈光,而回蕩在燈影朦朧間的是慵懶的Jazz琴音。

  「這個……也是他在彈嗎?」容澈有些失神的問。

  「誰?你說凱西莫多?」淩落輕笑,「這是裘柏,專彈Jazz,他的爵士演奏能力也很驚人,迷幻的讓人忘了身在何處。你今天運氣不好,Joe好像很早就走了,以前他總會彈上兩場。」

  「Joe。」他輕喚著這個名。

  「哦,這是凱西莫多的名字,我們都叫他Joe,不會真叫他凱西莫多!」淩落有些好笑的看著容澈。



  午夜時分,容澈掛斷騰遠打來的電話。

  騰遠一向是體貼的情人,當初自己深深迷戀他的時候,一直渴望得到他這樣溫柔的關切和呵護。但為什麼,現在得到了,卻有些茫然呢?人是不是都這樣,得不到最好?

  他走到落地窗前,隔著冰冷的玻璃,靜靜的從二十一樓的高度,俯瞰這個城市的夜景。

  他看了看時間,淩晨一點三十分。深吸一口氣,周圍靜得有些死氣沈沈。輕輕蹙眉,他轉身打開了音響,廣播節目女主持人溫潤的嗓音緩緩傳出,拂走了一些讓他不舒服的寂靜。

  容澈靠回冰冷的玻璃窗上,看著窗外閃爍的絢爛霓彩,溫柔的歌聲似有若無的飄進耳裏。

  思緒回到了那被他封閉的從前。

  「送你的,冬天的時候戴吧。」鐘昀笑著在他面前晃了晃新買的手套,像個孩子。

  「冬天?我不喜歡累贅的東西!」容澈皺眉,他一向不怕冷,不喜歡在冬天穿得太臃腫,手套也很少戴。

  「冬天很冷啊,我怕冷呢!戴上吧,不是累贅,很暖和的。」鐘昀還是溫柔的說。

  容澈終於伸手接過,「粉紅色的?」

  「很漂亮吧?」鐘昀孩子氣地笑著,露出白白的牙齒。

  「我不喜歡粉紅色。」容澈故意找他麻煩,在這個人面前,他總是隨意任性,這是他在別人面前做不到的。

  「我喜歡啊!」鐘昀毫不動氣,「粉紅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你喜歡粉紅色?」容澈有些吃驚,他一直以為他喜歡的會是黑、白、灰這樣的顏色,因為他的衣服都是這些顏色。

  「不行嗎?粉紅色很溫馨啊,男生不可以喜歡粉紅色嗎?」鐘昀笑得有些狡猾。

  「好啊,下次我買件粉紅色的上衣給你穿,你就給我穿上!」容澈瞪他。

  「只要你買,我一定穿給你看!」鐘昀笑著承諾,朝他擺擺手。

  廣播節目切入廣告,一陣喧鬧聲響徹室內,容澈回過神,手無意識地摸上臉頰,不知何時那竟已濕潤一片。

  他拿起電話,撥給從前的助理曉衣。

  鈴聲響了很久,久到連他都想要掛上電話的時候,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終於傳過來。

  「喂?」曉衣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

  「曉衣,是我,容澈。」

  「嗯……」對方依舊含糊的應了一聲,兩秒鐘的沈默之後,一陣驚訝的喊叫刺入了容澈的耳膜。

  「容澈!是你!你回來了?!」像是完全清醒過來,她沒好氣的說:「大明星,就算你很想我,也挑個好一點的時間打過來好不好?!」

  「曉衣,有件事我想問你,是……很重要的事。」容澈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聽筒,甚至有些顫抖。

  「要你半夜打電話過來問的事是該很重要。」曉衣笑著調侃,「我記得東京的時間和這裏差不多,才快了一小時而已,你應該沒有時差問題嘛。」

  「鐘昀,我想問鐘昀的事,」容澈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聲音也有幾分沙啞。

  他說出的名字,猶如禁忌,讓電話那頭的曉衣也沈默下來,沒有了方才玩笑的情緒。

  「你見過他了?」

  「是,」容澈想到方才鐘昀那麼冷淡疏離的樣子,心裏像被啃噬般的難受,「為什麼他的臉……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容澈,」曉衣的聲音裏有些為難,「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容澈居然剛回來又和鐘昀遇上,這到底是有緣還是無緣呢?

  「快告訴我!當年我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請你替我注意他,告訴他我走了,你……」容澈的聲音痛苦而急切。

  「容澈,你冷靜一點,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曉衣聽出他情緒不穩,決定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即使這樣對騰遠不利,但她覺得不該再瞞著容澈。

  「容澈,記得你跟騰遠出國前,你住的那棟大樓發生了火災嗎?」

  「是,因為我的疏忽,我那時跑去醫院看騰遠,煮東西忘了關火,結果燒起來,後來警方有給我做筆錄,但是,這跟鐘昀有什麼關係?」

  「那是騙你的,騰遠讓我隱瞞了鐘昀也在火場的事實。鐘昀和你是鄰居,起火時他在家,可能睡得太熟不知道,總之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容澈的電話從手中脫落,「啪」的聲響嚇到了曉衣。

  「容澈!喂,容澈,你怎麼了,回答我啊?」曉衣擔憂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

  容澈聽到了,卻無法回答,猶如被重擊一般,呆呆的無法回神,鐘昀遭遇了火災,而自己這個兇手,卻逃過一劫,不在他身邊,怎麼……怎麼會……

  他心中狂亂不已,發出一聲痛呼,捂住自己的臉。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怎麼可以……」他抓起電話對曉衣吼,如果告訴他,他一定會從東京趕回來,如果告訴他……

  想到自己會有的選擇,容澈打了個冷顫。

  「容澈,你冷靜一點,騰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比我更清楚。」曉衣淡淡地說:「我以為你在兩年前已經做出了選擇,既然選擇了騰遠,就不要再把自己弄亂了。這是意外,就算是因你的疏失而起火,鐘昀的遭遇卻是誰也料不到的,所以你不需要自責。」

  無力地掛斷電話,容澈跌坐在地,呆呆看著窗外迷離的夜色。

  「鐘……昀……」他沙啞地喚著這個名字,心被戳得好痛,往事如潮水般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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