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訓【歷史課本用來墊桌腳剛剛好】
風影的落腳處。
去追蹤銀時和桂兩人的砂忍回來複命。
“查出是什麽人了麽?”狀似風影的人低沈著聲音問道。
“十分抱歉大人!”底下單膝跪著複命的帶隊上忍馬基一臉愧疚地說著,“人追丟了,不過從裝扮來看好像是木葉暗部的人。”
“木葉麽……”風影若有所思地重複著,“這麽快就察覺了麽?木葉的老鼠們真是無孔不入。”
馬基擔憂地說著,“那我們如今該怎麽辦?”
風影沈吟了一會兒,然後吩咐道,“去試探團藏的反應,想辦法弄清楚那兩個是‘根’的人還是三代的人。”
馬基領命,正準備告退時,風影又加了一句,“我這兩天可能有其他事,不要來找我,一切事務暫時交給你安排。”
馬基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但終究沒有問什麽,只點頭稱是,然後恭敬地離開了。
馬基離開後,那個狀似風影的人伸出長長地舌頭舔了一圈嘴唇,沙啞著聲音低喃道,“宇智波佐助……”
此時的死亡森林中。
宇智波一族三個少年正在佐助鳴人所在的第七班附近不緊不慢地跟著。
鳴人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叫嚷道,“喂,你們這些混蛋跟著我們什麽意思?想搶卷軸麽?!我可是不會交給你們的!”
宇智波一、二、三齊齊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無視了他繼續轉頭討論他們自己剛才的話題。
“說起來全寫輪眼小隊聽起來好豪華的樣子,按照慣例我們應該取了名字以示紀念吧?”小二低聲說著。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慣例。”小三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當然有!”小二的臉上有隱隱的興奮,“當年銀桑一次出S級任務,正好是跟止水桑、鼬桑和那個什麽卡卡西一個小隊,聽說他們取了一個很拉風的名字呢。這個提議還是銀桑提出來的喲!”
“你怎麽知道的?”小一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嘿嘿嘿,”小二得意地笑著,“我自然有我的情報來源。”
“啊,知道銀桑秘聞的樣子好可惡。”小一嫉妒地說著,“那當年銀桑提議的名字是什麽?”
“好像叫寫輪眼·the·dumbass什麽的……”小二不確定地說著。
然後三個人都靜靜沈默了許久。
直到天上一只烏鴉叫著“aho”飛過,小一終於一臉沈痛地下定決心,“既然是銀桑的提議,那我們小隊從此就叫……這個名字吧!”
其他兩個人也一臉悲壯地點了點頭。
不動聲色旁聽了許久的佐助終於忍不住出聲道,“我說……”
三個人立馬怕自己反悔似地打斷了他,“好了不用勸我們了即使是dumbass我們也是銀桑·親自·命名的dumbass!”
於是佐助默默地把當年阿銀的提議好像不是這個的話咽了下去。
待三人默默平複心情後,佐助才又出聲到,“於是你們跟著我們到底是什麽意思?阿銀這麽吩咐的麽?”
小一點了點頭,“銀桑說啦,有個死變態的老太婆因為他上輩子欠了她太多房租,這輩子要來找他討利息啦。”
佐助頓了一下,“於是這種事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小二接道,“銀桑說他沒錢所以那個死變態有可能把我們拐去賣,宇智波的小孩還是很值錢的。”
佐助想了想,點頭“嗯”了一聲,表示他明白狀況了。
這麽說起來對方可能是衝著宇智波來的,如果跟鳴人小櫻在一起說不定會牽連他們,於是佐助提出了分隊。
但鳴人和小櫻卻堅決不同意。
“我們是同伴啊!拋棄了同伴的小隊,是不可能通過中忍考試的吧?”鳴人笑著這樣說道。
佐助不動聲色地看著二人,突然朝著鳴人的方向扔出了一支手里劍,平時有些笨拙的鳴人此刻卻敏捷地跳開了,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著,“……被識破了麽?好不容易在四個宇智波的注意下找到的機會呢。”
在佐助扔出手里劍的時候,小一小二小三已經飛快地閃開擺出了迎戰的隊形。
“鳴人那個笨蛋可說不出來這麽聰明漂亮的話來。”佐助一邊說著,一邊配合著其他三人開始進攻。
因為鳴人之前也差點被冒充了一次,還是小一把他救了下來,所以這次鳴人再次被頂替其他人也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此人能在這麽多人的刻意警惕下還能支開鳴人冒充進來,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因為四個人都開了寫輪眼,戰鬥中洞察力極強,故而配合得非常好,很快便把來人逼入了困境。
來人看準攻擊的一個空隙,強攻出包圍網,拉開了戰鬥距離,變化為一個中年女性草忍的模樣,伸出長長地舌頭舔了舔嘴唇,開始毫不留情地放殺氣。
四人都僵住了。
然後,小一小二小三更快地反應過來,幾乎同時拔出腰間的忍刀反手割了自己的大腿,連動作都出奇的一致,仿佛排練過一般用疼痛刺激了感官同時造成的傷害也被壓縮到了最小的幅度。
小一揮刀上前,還遊刃有余地說著,“這種程度的殺氣,比起‘白夜叉’來說,可差得遠啊。”雖然銀桑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但來之前特意訓練了他們如何對抗殺氣,想當初他們在那恐怖的殺氣下幾乎喪失神智,在磨練了數日後才能在僵硬之後勉強動作。
那宛如在戰場上屠殺了萬人才磨練出來的恐怖殺氣,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傳聞中的‘白夜叉’的真正面目,恐懼之後,是更深的崇敬,那是對力量的最原始的膜拜。
比起三人,佐助的反應要慢一些,受到三人的啟發,他也用手里劍刺穿了自己的大腿,雖然因為割的位置不夠巧妙而傷得更重一點,但好歹從殺氣中掙脫出來加入了戰局。比三人更慢的反應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同時還有一點隱隱的對三人能被阿銀特訓的嫉妒,這促使他出手的攻擊更加淩厲。
見戰局僵持不下,小一小二小三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同時結了一個印,喊道,“秘術·三重幻境。”
三人的寫輪眼緩緩轉動著,只見那個草忍瞬間就僵住了,佐助見狀準備抓住時機沖過去補刀,卻被小一攔了下來,“現在不能動他。”
“為什麽?”佐助止住了動作。
“我們發動的秘術是根據宇智波的秘密資料自己研究出來的一種B級幻術,需要三對寫輪眼聯合發動,構建三重幻境,以能在大腦意識更深層次影響對方,是基於最強幻術‘別天神’的原理解構出來的威力更低的初級組合幻術。除非對方幻術造詣更高,否則不管什麽級別的忍者可以無差別被困在幻境中至少一個小時。但有一個弱點就是對手不能被攻擊,所以這個術只能困住對手爭取逃跑時間。”
“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逃跑?”佐助挑眉看他。
“對。”小一肯定地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目前的我們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你怎麽知道?”佐助謹慎地皺起了眉頭。
小一突然輕笑了一聲,“因為銀桑說不管大蛇丸變身成什麽樣子,沒有一個人的舌頭能有他那麽長……”
佐助怔了一下,也輕笑了起來。
四個宇智波帶上一旁避戰的小櫻,又找到了被困於蛇腹中的鳴人將他救了出來,然後迅速的直線向中央塔行進。仗著人多又戰力強大,兩支小隊只要不是遇到格外變態的小隊,對實力平平的隊伍都是直接碾壓。
途中還遇到了甜忍村另一支小隊,這支由桂的忠實支持者組成小隊剛剛收拾完一支音忍的小隊,因為略有損耗,幹脆和宇智波小隊合流,於是合作的九人很快收集齊需要的卷軸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中央塔。
不過化身為草忍的大蛇丸卻並沒有如他們擔心地那般追過來,反而是用一個小時破除幻術後,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看來如情報所說,跟著一尾來的那個就是當年的白夜叉啊,保下了這麽多宇智波遺孤,還敢明目張膽來木葉……”他沙啞而興奮的笑聲驚起了一群飛鳥,“真是令人期待啊,白夜叉……”
成功擺脫了砂忍追蹤的銀時和桂躲在巷子裡歇氣。
桂仿佛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抓著銀時的領口問,“這麽說我那設定上的老爹已經掛了?!什麽時候?!雖然他除了追殺他兒子就沒幹過其他好事但我還是深信著他只是過於悶騷而已!”
銀時一腳把他踹開,“死天然呆我一早就告訴你風影已經換人了。”
桂楞了楞,“我還以為你的意思是四代終於成功被推翻了被趕下位了呢。本來還想請教一下是哪位革命前輩幹的。”
銀時無力地嘆了一口氣,直接說道,“是大蛇丸暗殺了四代風影,然後假扮為風影打算鼓動砂忍聯合音忍襲擊木葉。”
桂有些意外地看向銀時,“我還以為你已經不關心這些東西了,怎麽,萬事屋的MADAO又要變身成白夜叉了麽?”
銀時望了望天,“沒辦法,被人托付了很麻煩的東西啊。”
桂也沈默了。和銀時一起並肩看了一會兒天,然後他轉頭問銀時,“怎麽?有人把他的肉球們托付給你照顧了麽?”
銀時一言不發地把他踩到了地上。
大蛇丸找到銀時的時候,對方還在肆無忌憚地蹂躪著某隻天然呆,直到大蛇丸略帶沙啞的笑聲響起,“感情還真是好啊……”
銀時立馬反射性跳起來拔腿就跑,“死老太婆房租我下月再交……”
跑到一半他才想起這裡已經沒有登勢婆婆了,而自己也算“有產”一族了,於是剎住腳步,又衝了回來。
大蛇丸正在和桂對峙著,桂少有地露出了嚴峻的表情,緩緩地抽出了掛在腰間的刀,“於是就是你殺了我那設定老爹麽?”
雖然莫名其妙變成了另一個人,但桂還是顯然更習慣武士的戰鬥方式。比起忍術,他的體術更優秀,至於守鶴的絕對防禦不過是輔助。而背後的葫蘆雖然影響了他的機動性,但由於裡面的沙子承載了深沈的母愛所以他並沒有丟掉。
大蛇丸意外地看了桂一眼,“已經暴露了麽?看來你們知道得不少啊。”因為怕事情鬧大提前暴露了自己木葉崩潰計劃,他並沒有急著發動進攻,而是試圖用言語打動桂,“對一直因為你是人柱力而追殺你的父親,也是有著感情的麽?你們甜忍村剛剛建立,需要更多的時間讓自己穩固吧?而且宇智波的遺留問題也令你們很頭痛吧?要不和我聯手,木葉崩潰後,你們才有更多的發展空間和余地。”
“不必了。”桂毫不猶豫地拒絕,直接揮刀上前,“我還沒有墮落到和殺父仇人談利益的地步。”
桂淩厲的攻勢一時讓大蛇丸有些左支右絀,因為不想鬧大他沒有用上大型忍術,在有所顧忌下艱難與桂過了兩招後被桂一刀砍中,然而地上斷掉的白蛇表明這只是他的一個試探用的分身而已。
桂甩了甩劍上的血跡,收刀回鞘。
銀時一直在旁觀戰,此時才走上前來問道,“現在打算怎麽辦?”
桂沒直接回答,反問道,“你這次來木葉有什麽目的麽?”
“目的的話,”銀時抓了抓頭發,有些嫌麻煩地說道,“大概就是兌現諾言,送死不瞑目的傢伙們往生吧。”
桂想了想,又問銀時,“那今後呢?有什麽具體的目標麽?答應和我一起建忍村還有些讓人意外呢,你可不是這麽有幹勁的人。”
銀時郁悶地嘆了一口氣,“被某個腹黑的鬼畜坑了,他說想看到一個公平的世界。”
桂楞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公平啊……這可真是個遠大的追求。這個傢伙如果在我們那兒,說不定是個志同道合的志士吧。公平這種東西,永遠都不會存在但人類卻不能放棄追求它的熱情啊。”
銀時垮著肩膀,“都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白癡。”
桂笑了笑,“歷史的車輪正是需要這些白癡來推動呢。”
“歷史那種東西,”銀時一臉無聊地挖著鼻,“如果當年松陽老師的歷史課不是那麽好睡,我也不會用歷史書來墊桌腳了吧,大概。”
“所謂歷史不就是一種墊桌腳的存在麽?”桂意有所指地說著。
銀時聞言笑了起來,一手搭上了桂的肩膀,“一直想問你,假髮,從過去到現在,你這麽精力充沛地追求著的,到底是什麽?”
“我的追求啊,”桂擡頭望著飄著幾朵白雲的藍天,“大概也是公平那種無聊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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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註:dumbass 笨蛋,蠢蛋,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