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訓【天然呆要跟上大家的話題總是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這些年所發生的事,除了一些實在難以啟齒的部分,銀時大部分都簡單告訴了佐助。
佐助在聽的過程中表情一直在變來變去。
一開始當他聽到銀時的死只是他和止水的計劃時,一瞬間出離地憤怒了,覺得這麽多年來一直恨著自身、恨著鼬、恨著木葉甚至於恨著世界的自己像個傻逼一樣,但這種憤怒在看到面前活生生的阿銀時又離奇地消失了,然後心中油然升起的,是對自己大哥深深的同情。
雖然阿銀這傢伙總是說別人是抖S但其實他自己才是真·抖S不解釋啊!
他應該和止水組一個“超·S二人組”啊!
他那善良溫柔的鼬哥哥都快被這兩個無良的傢伙玩兒壞了好麽?!
然後聽到阿銀真受了重傷,佐助又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在得知被救後又轉為了安心。
銀時並沒有具體告訴佐助關於桂的來歷,這其中牽扯到的Time machine和腦內劇場什麽的太過離奇實在不好解釋。於是只告訴了佐助桂是救他的人且二人成了志同道合的夥伴。
當佐助得知銀時和桂這麽些年來做的事和取得的成就後,露出了一個十分複雜的表情。
讓銀時來解讀的話,他大概會認為那是一點點“你們好壞居然不帶我玩兒”的寂寞和“我不能和你們玩兒肯定是我太弱了”的不甘心,還有就是“你們真厲害居然可以玩兒得這麽好”的憧憬以及“玩兒得這麽好的居然有我哥哥”的自豪。
自以為成功解讀了佐助的銀時,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輕鬆地說道,“別露出這種表情啊只是每個人的生長周期不一致而已,少年到了成長期,實力就會和身高一樣刷刷刷地往上漲的。”
佐助郁悶地看了他一眼,“那個跟你在一起的同伴和我差不多大吧?”
銀時輕咳了一聲,“這世上有的人,生而二十六,常懷一顆大叔心。”
佐助迷惑地看了銀時一眼,不過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和銀時聊起了其他話題。
這麽多年沒見,佐助以為自己有很多話想跟阿銀說,但事到臨頭卻發現沒什麽可說的。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很多事都是自己在心裡默默地思考,然後得出答案。
不過即使是不說話,兩個人只是一起坐著發呆,佐助也感覺格外安心。
大概是因為有阿銀在吧。他本身就是可靠又讓人覺得安心的存在。
也許果然跟阿銀說的一樣自己依賴性強得不得了啊。
小時候被家裡人寵壞了呢。
這四年孤獨的時光,一個人默默堅持,真的好累。
他沒有問這四年來阿銀為什麽沒來見他或帶他走,大概阿銀這幾年過得也很艱難,畢竟他還有那麽多責任。
他曾想給自己自由,為此幾乎付出生命的代價,而自己不能跟上他的腳步,只是因為自己太弱罷了。
即使木葉於他與牢籠無異又怎麽樣呢?他總有一天要積蓄力量,衝破這牢籠,去到外面更廣闊的世界,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阿銀已經教了給他,人的成長過程中最重要的東西,剩下的路,他要靠自己力量好好走完。
即使是哥哥,也不能總是依賴呢。
想要成為一個令他感到驕傲的人啊。
中忍考試的報名是在第二天。
佐助前去忍者學校準備報名,在路過門口的時候看到昨天那個紅髮少年似乎正在門口跟幾個砂忍爭執著,因為阿銀說他和這個紅髮少年是同伴,所以有些在意就忍不住停步觀望一下事態發展。
只見一個帶著砂忍護額的黃髮少女攔著紅髮少年,略有些懇求地說著,“我愛羅,跟姐姐回去吧,砂忍畢竟是你的故鄉啊!”
紅髮少年完全不為所動,一臉正直地說著,“不是我愛羅,是桂!即使是姐姐也不能阻止弟弟追求理想!”
旁邊一個臉上塗滿油彩的砂忍少年似乎抽了抽嘴角,“那你的理想到底是什麽?”
紅髮少年堅定有力地說道,“讓世界充滿愛!”
所有砂忍的表情都有些無力,反倒是紅髮少年身後幾個額頭上帶著“糖分”護額的少男少女皆是一臉崇拜。
尤其是他旁邊一個棕髮少女完全是一副花癡的表情,尖叫道,“啊~我愛羅sama好帥!不愧是‘狂亂的貴公子’(這次終於不是自稱了)呢!”
被叫作“我愛羅”的少年立馬用他那低沈又略帶華貴的聲線反駁,“不是我愛羅,是桂!”
旁邊另外一個沒什麽存在感的甜忍村少年小聲吐槽道,“桂大人都強調了這麽多遍你們都記不住其實只是單純想聽他反駁的口頭禪吧?!”
三人小隊中剩下的那個黑髮少女有些羞澀地撓了撓臉頰,低聲道,“沒辦法誰叫假髮大人的聲音太好聽了……”
“不是假髮,是桂!”
兩少女>_< ///
少年= =
砂忍村的人和桂帶領的小隊又開始了無意義的扯皮吐槽,雖然砂忍的人似乎很想把話題帶回正經,但顯然已經無力回天。
佐助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不愧為阿銀的同伴,然後準備轉身離開。正好這時,銀時也帶著一女兩男三個少年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自從昨天跟佐助解釋清楚後,他就把節操又撿了回來重新恢複了平時的裝扮。
看到佐助,銀時招了招手,“來,過來認個親。”
佐助掃了他背後的三人一眼,直接走了過來。
銀時側過身子,帶著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挨個點著他身後那三個跟佐助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
“宇智波家的小鬼,名字叫,呃,一、二、三。”
佐助一臉無語地看著銀時,“一二三什麽的,名字是你剛剛想的吧?”
銀時無辜地望天。
於是小一走上前來熱情地握住了佐助的手,“雖然我那死鬼老爹給我取名叫什麽言的,不過既然銀桑說我叫小一那我從此就是小一了。你就是佐助吧,你也叫我小一好了,宇智波什麽的就不要叫了,在木葉咱們要低調低調。我其實聽說你很久了,雖然你是銀桑的親·弟弟而被銀桑特別關照什麽的,但我其實一點都不嫉妒哦~真的·一點兒·都不·嫉妒哦~”
手上傳來的力道疼得佐助嘴角抽了抽,但不知為何因為阿銀的關心被人嫉妒什麽的心裡竟詭異地感到了有一點高興,難道自己終於也被玩兒壞了麽?
看到佐助手都被捏白了,小二同學走上前來一邊掰開小一的手一邊說道,“幸會幸會,我原來叫耕史不過現在正式更名為小二了,我是你爺爺的哥哥的嬸嬸的妹妹的孫女的表哥,你可以叫我小二或者表哥,但請不要叫我小二表哥。我最近在修宇智波家的家族史,有機會會親自上門跟你討教討教,特別是關於銀桑小時候的二三事,我非常有興趣,請務必……”
他話未說完已經被銀時從背後一腳踩到了地上。
最後一個宇智波族人是一名少女,見小二被踩倒,她默默走上前來補了一腳,然後面無表情地對佐助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小三,原來叫什麽名字一分鐘前忘了。雖然沒哪個少女願意被叫小三但想到地上這個蠢貨叫二我就平衡了,因為三十年後他就可以叫中二六十年後他就可以被叫做老二了哈哈。雖然很尊敬銀桑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銀桑之所以總是抱怨不受女生歡迎大概不是因為天然卷而是因為隨意踐踏少女心吧,即使少女心那種東西也已經在一分鐘前被我自己吃下去了……”
少女說到這裡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怨念的表情,她還在碎碎念著什麽,那幾乎實質化的怨氣讓佐助忍不住默默地後退了一步。
看著眼前貌似已經被玩兒壞掉的宇智波遺孤們,佐助默了一下,只能說出一句,“……宇智波佐助,請多指教。”
在送各自的小隊分別去參加中忍考試報名後,銀時和桂並肩走在街上。
桂一邊走一邊平靜地問道,“說起來如果一個設定上只知道追殺兒子的老爹突然有一天幡然醒悟讓人來勸離家出走的兒子回村,這果然還是因為愛~吧?”
不等銀時吐槽,他接著說道,“表面上很嚴厲的老爹因為一直誤解兒子是妻子劈腿的產物,雖然很愛妻子,但是容忍不了背叛的證據決定幹掉這個野種,但在兒子離家出走後卻在妻子留下的日記中發現兒子的出生是因為他某一天酒後亂性把妻子當成了別人,於是悔恨交加下要跟兒子握手言和。然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我覺得風影已經換人了。”銀時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桂的妄想。
桂想了想,點頭仿佛理解了這個說辭,“原來如此,是妻子劈腿的情人忍受不了丈夫酒後對妻子的亂暴於是聯合妻子殺掉他麽?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妻子拉開了紙門,門外站著渾身是水的情人……”
“快給你的老媽跪下懺悔破壞了她的名譽不孝子!”銀時把桂的腦袋直接按進了旁邊的柱子上。
桂從柱子裡把臉拔出來,默默地擦了擦額頭的血,“我覺得我剛才好像忘了什麽。”
銀時又一把抓著他的腦袋按進了柱子裡,“現在想起來了沒有?”
桂再次把臉拔出來,轉頭問銀時,“於是妻子的情人到底是誰?”
“再去跟你地下的老媽懺悔一次吧!”銀時這次直接用桂的腦袋撞斷了那根柱子。
銀時和桂悄悄趴在風影住處的屋頂上。
銀時低聲說了什麽,桂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他才擡頭問銀時,“對了,剛才就想問,大蛇丸到底是什麽?一條蛇麽?一條蛇也可以變成人的麽?怎麽變的?”
因為害怕暴露,銀時默默按捺住了想要把他腦袋按進地板的衝動,然後一臉木然道,“大蛇丸就是妻子的情人。”
桂了解的點了點頭,過了十秒,他暴起把銀時的腦袋按穿了天花板,“侮辱媽媽大人的都給我天誅吧混蛋!”
然後兩人毫無意外地暴露了。
兩人一邊踩著飄逸的步伐跑路還一邊互相推卸著責任。
銀時額頭上青筋直冒,“先破壞你老媽名譽的明明是你吧?!
桂一臉的正直,“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
銀時咬牙切齒,“那之前老爹妻子情人什麽的狗血八點檔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昨晚看的《妻子的外遇》的劇情討論啊!為了跟上別人的話題我也是很用功的啊豈可修!”桂怨憤交加地說道。
“那你剛才十秒鐘就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麽了啊混蛋!”銀時一臉不信地吐槽,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面具扔給了桂,“拿著。”
桂一手接過扣在臉上,“這是什麽?”
銀時簡潔地答道,“木葉暗部的面具。”
“幹什麽用?”
“顯然是為了掩飾身份。”
“哪兒來的?”
“地下小作坊仿制的,一兩一個呢,給我愛惜點兒!”銀時提高了語調。
“幹嘛準備這個?”桂不滿的說道,“本來最近經費就緊張不要隨便給財政添加負擔啊混蛋。”
“顯然為了這種時候方便栽髒嫁禍。”銀時毫不猶豫地說道,然後又扔給了桂一個木葉的護額。
“銀時我真是看錯你了!”桂的語氣充滿了痛心,但他卻十分自然地將護額系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後又問了一句,“這個也是一兩一個?批發有打折麽?”
銀時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一腳把他踹在地上踩著他的身體向前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