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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鬼怪系列<全文完+番外>》第14章
☆、番外(一)

  阿江 番外 (一)

  其實,阿江並不姓江,他的名字之中也沒有江,甚至說,他和“江”一點關係也沒有。

  可是,在他第一次見到石頭的時候──那個村北老頭兒家的小傻子,當時阿江的父親剛剛接受調任,從一線城市裡到這三線都稱不上的小地方,調任是必須的,只要熬過這段時間,來年回去就能進入核心層之中,所以阿江也沒有法子,在爺爺奶奶的不舍之下,還是跟著父母來到了這裡。

  一來到這裡,阿江發現情況並沒有其他人所想的這麽糟糕──當然,這個地方確實和網上所說的一樣落後,四處散發著濃濃的鄉土氣息,也許對於大多數在城市裡長大的小孩會感到反感,但是阿江非常意外地適應了這個地方,就連他的父母也不能這麽快接受這裡,而他卻比誰都還要快辦到了。

  這裡處處還保留著幾十年代前的生活痕跡,甚至還有許多更加古老的建築遺跡。這裡的人普遍保留著古早的信仰,科學洗腦似乎對這些在這裡土生土長的村民不太管用,可時代總是會進步的,在這個連網路收線都有困難的地方,會留下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所以整個村鎮仿佛處在一個老舊而悶鬱的氛圍之中苟且殘喘。

  村鎮臨靠一條江,當地人一般不准小孩靠近,那條江據說一年裡總得淹死那麽幾個人──這是看屋子的老門房說的。

  阿江今年十六,按著這年紀來說他沒幾年就要大考,但是他不緊張。他打小學習就比旁個孩子出色,在那些小孩還在咿呀學語的時候,他已經能端坐在桌子前寫字;在身邊的同學在糾結成績的時候,他可以毫不費力地遙遙領先;而在青春期時同桌的女孩開始給他遞紙條或是其他的同齡人開始對愛情產生朦朧的憧憬時,他卻比誰對此都還要冷漠。

  他的熱情似乎已經枯竭了,或者說,他對這個世界該有的好奇、探索之心在萌芽之前就已經被扼殺了。

  而阿江會來到這裡,不得不說,冥冥之中,似是有命運的指引。

  至於和那個小傻子相遇,則是一種比命運還玄乎的東西。

  七月盛夏,自行車的輪胎被路上尖銳的石子割破了,少年顛簸了幾下子,只好頂著大熱天,推著車子回去。他身上穿著鎮中的校服,那土氣十足的衣服愣是給這個高個子的少年穿出了挺拔的氣息,他的膚色比這裡的任何人都還要白,甚至比在城市裡的其他孩子都還要白皙,在陽光之下宛如剔透的珠玉般。

  今天是阿江第一天去學校報到,顯然他的母親是有先見之明的,以這裡的教育程度,的確讓他在家中自習或是從城裡請來家教會更好一些。但是對於自己的堅持,他從來不會在事後後悔。上下課他拒絕了專車接送,就算是幹部子弟也好,在城裡那絕對是正常的,到這個連柏油路都沒幾段的地方,那顯然就是在搞特殊了。

  好在阿江跟城裡那些四體不勤的同齡人不同,他推著車子走了將近兩公里的路,在穿過巷子的時候,很不巧地叫他撞見了幾個不良少年欺負勒索的畫面──這種事情哪裡都存在,演繹的方式大同小異,一般來說,他是不會為這種事情停下步伐的,但是也許是天氣太悶熱的緣故,也或許毫無緣由,總之,他停下來了。

  那是在一個小雜果鋪子,很小很小,幾平米吧?也許還不到。可擺了滿滿的東西,一個又一個的罐子,地板上還有一一本本平鋪開來的小人書,各色的飲料瓶子,然後那個管鋪子的小哥兒被推倒了。他撞上的桌子,把東西摜到地上,發出一陣聲響。

  這條巷子經過的人不多,偶爾的幾個路人都是選擇坐視不管,其實冷漠並不只是城市人的專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見義勇為不只需要勇氣,有時候也需要心血來潮。

  於是,阿江心血來潮了。

  他停下了車子,走了過去。

  他長得足夠出眾,或者說,是一種近乎尖銳的出眾。臉不能當飯吃,但漂亮的人容易撐得住氣場,其餘的氣勢則是背景、家世還有與身俱來的特質培養而出的。所以,在他隨意挑了個東西,看向地上那正在爬起來的少年,並且主動伸手拉他一把的時候,其他扮演著反派的人始終沒反應過來。

  你、你誰啊──總得有這麽個人出聲是吧?那必然都是個炮灰,微不足道。

  阿江並沒有打算跟他們硬碰硬,那裡頭很快就有識相的人拉拉那開口的,小聲說:別惹他,他是今天才轉來咱學校的,校長還特別提了……是什麽幹部的兒子,我爸也說他爺在S市官很大的。

  對於階級概念,不管什麽地方都是存在的。

  好在眼前這一些還不是特別壞的小子,一開始開口的那個很快就沒了底氣,誰知道惹了“大人物”的獨生子會有什麽下場呢?至少對方已經保持沈默,給了找麻煩的小子們一個天然的臺階。

  喂,臭傻子!這次就先放過你!走了走了──那人揮舞一下拳頭,留下一句恐嚇後離開。

  阿江感覺到他拉著的那個手腕抖了一下,於是他回過頭去。

  涼棚下的陰影,他透過了那有些過長的劉海看到了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子──一本通俗的愛情小說裡,這時候就該對這個四目相接的過程進行大篇幅的描述,就算不這麽做,也起碼得寫上一句:這雙眼好像要把自己吸走了……諸如此類的用語。

  所以,在這裡,這些種種的浪漫姑且先省略了。

  阿江只是怔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就好像你跟不認識的路人突然四目相對,你也會小小地愣上那麽幾秒,然後有些人會對你點頭微笑,或是直接別過眼繼續插肩而過。

  如果以往,阿江會選擇後者,但是眼前的少年比他早先一步地選擇了前者──他看起來不怎麽乾淨的臉龐上揚起了一抹笑容,臉頰上有一個深酒渦,嘴角那裡還有類似於糖漿乾涸後的污漬。

  “謝謝你。”少年很坦然地道謝,聲音很響,比阿江想像中的好聽很多。

  然後,少年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著又抬頭,再送給眼前這個漂亮的哥哥一個大咧咧的笑容:“爺爺說,別人說謝謝後,要回答‘不客氣’。”

  阿江並沒有回神,他對著這燦爛得不可思議的笑容,再次不可思議地機械回道:“不客氣……”

  接著少年就滿足了,好像是因為印證了爺爺的教導是正確的。他沒有再管這個幫了他一把的恩人,而是專心地彎下身去把地上的狼藉收拾起來。

  阿江看著他,手裡還拿著一小包的零食,格格不入地矗立在原地。

  少年的手腳很俐落,三兩下就把地上的東西又都撿了起來,扶起被推倒的桌子,想來這種事情對他已經習以為常。

  等到他忙乎完了,抬頭,卻發現阿江還未離開。

  “啊。”少年很快發現了為什麽,他說:“這個是五毛錢。”

  阿江在疑惑了幾秒之後,終於回過神來。他“哦”了一聲,忙從兜裡三兩下掏出了錢包──很快他發現自己除了鈔票外,一個銅板也沒有。而鈔票裡最小的面值也只有十元。

  他只好抽出十元交給少年──按理說他大可哥以放下那包他絕對不會吃的零食,然後掉頭走開,可是他下意識覺得這麽做的話,少年眼裡的光彩會黯淡下去……

  少年接了錢,就像接到大面額鈔票的銷售員一樣,舉起來比對,接著就轉過身去──他把零錢包藏在了後方角落的餅乾罐子裡,接著就蹲下來,開始掰開手指數數。

  過了快一分鍾,阿江忍不住說:“你應該找我九元五角。”

  “啊,哦。”少年抬起頭,有些憨憨地應了聲,可是他並沒有相信阿江,而是去翻出了一個小計算器,塔塔塔地按了幾下,發出類似於驚歎的聲音:“你的數學跟爺爺一樣好哩……”

  這種時候也許大多數人會一笑置之、或是輕蔑地翻個白眼,阿江卻覺得被那個笑容刺了一下,一種詭異的難受油然而生,他突然想,這個小傻子到底是被誰騙了多少次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然後,少年開始找錢。

  阿江也不知自己哪來的耐性,等少年低頭將那些皺巴巴的紙幣攤平,然後再算著幾個硬幣,仔仔細細地比對了之後,才把找的錢鄭重地交到自己手裡。

  “歡迎再來。”聲音依舊很響。

  阿江發現自己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所以他繼續回去推著車子,卻在走出一小段的距離後,又忍不住回頭。那個少年坐在小凳子上,仿佛也在偷偷看著他。他們在發現彼此的視線時,都笨拙地別開視線。

  然後,一個離開,一個繼續坐在原地。

  自從那天以後,阿江就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夢境太模糊,每一次都是不同的片段,各種不同的時期。

  接著,比預期中還要快的,他又和那個少年見面了。

  那是村支書帶著一個老頭兒來他們家,這四合院需要找人管院內的花花草草,村支書就給他們家推薦了老園丁。那老頭兒瞧著是個實誠人,女主人看了合眼,問了問知道還是有些墨水的,就做主留了下來。老頭兒還帶了個十三歲大的孩子,說是自己的小孫孫,腦子一出生就不靈,可是手腳麻利,乖巧聽話,他不放心幹活而時候把他一個人留著,就跟著帶了出來,平時還能幫上一手,薪水還是只算一人的。

  所以,這天阿江下學回來,轉角進門走過院子,眼角就瞥見了那花圃堆裡正抿著嘴,蹲在那兒修修剪剪的少年了。

  少年很專注,根本沒有發現他的靠近。

  阿江停了下來,他低頭,少年的雙手確實靈活,嚓嚓嚓幾下,就能把那些雜枝亂葉都剪下來。不知怎麽的,阿江突然出聲喊道:小石頭。

  少年的頭髮已經剪了,快要剃成了光頭,腦頂灰灰的細發,蹲在那地方,跟花叢裡的一顆石頭似的。

  啊。

  少年聽到聲音時仰起了腦袋,兩眼眨巴眨巴的,他發現自己困在了阿江的影子裡。

  阿江這一次終於看清了這個少年的樣子,五官意外的好看,儘管還沒完全長開,卻已經能看出未來英俊的影子。

  少、少爺!──老頭兒遠遠看見了,他擔心自己的傻孫子冒犯了主人家的寶貝獨子,忙跑了過來。

  他把少年拎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腦子,說:來,快叫少爺!

  啊?

  啊什麽啊,快叫啊。

  哦……少年抬起頭,阿江這個年齡正在長個子,所以他們雖然才相差沒幾歲,身高卻差了快兩個腦袋,不過也許是因為這小子太瘦的緣故,使他看起來更加矮小,身上的舊背心露出了兩隻乾巴巴的小胳膊,在陽光下曬成了小麥般的顏色。

  叫啊……!老頭兒急了,搓著兩手,惶恐地看著少主子。少爺,您別怪罪,我這孫孫,這裡……不太好。

  老頭兒拍了拍自己腦子,又看看少年,唉聲歎氣。

  阿江忽然覺得喉頭被什麽東西哽了一下,他看著那在烈陽下眯眼、微微偏頭看著自己的少年,握了握自己正在冒汗的手心,說:天氣這麽熱,先進去裡面喝杯水罷。

  老頭兒是來做活的,就算主人家邀請,也不敢越矩,只接了傭人端來的冰水,卻讓孫子跟著少爺進去了──沒法子,他也是心疼自己家小孫兒的,太陽毒辣,帽子忘了帶,他也捨不得。

  阿江牽了人進屋,他難得不嫌棄那只沾了泥巴的手丫子,叫人開了空調,把冰鎮的酸梅汁和果脯點心端上來。

  少年顯然是沒受過這等待遇,他一雙眼一直往外頭看,看不到爺爺,讓他有點躊躇不安。

  傭人端了水盆進來,阿江說:把手洗一洗,再吃東西。

  少年看著那花水盆兒,手伸進去搓了搓,傭人就拿了熱毛巾過來,他卻沒有接,本能地要往身上的衣服擦去。阿江忙阻擾他,這一擦不就白洗了嗎?只看,那個尊貴的少主子走過來單膝蹲下,拿過熱毛巾,在僕人略微震驚的眼神之中,幫著少年把兩手擦乾了,然後把毛巾反一反,再去替他擦臉……這業務,怎麽幹的熟練?

  阿江自己也不明白,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把這個髒兮兮的小子伺候乾淨了。

  喝吧。為了掩飾尷尬,他把杯子往少年手裡一塞,接著站起來回到另一張沙發上,隨意地把桌子上那本還沒讀完的原文小說翻開來。

  少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後咂咂嘴,臉上露出了驚豔的神情。阿江翻著書頁,兩眼卻悄悄地看著前方,嘴角無知無覺地揚了起來。

  少年喝光了一杯,傭人很快又替他續滿。

  這一次,他沒有動,而是頻頻看著外頭。

  怎麽了?

  少年回頭看向沙發上的人──他的坐姿隨意,卻很優雅,當然,傻子是想不出優雅這麽高端的詞彙的,他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個人什麽擺什麽姿勢都好看,跟一幅畫一樣,還是很好看的那一種。

  我能夠拿給爺爺喝嗎?

  按理來說,這樣做是有點得寸進尺了。可是有誰會跟個傻子計較?──阿江的眼神卻柔軟下來,他叫傭人去盛了一瓶酸梅汁給老頭子,那些果脯和點心也讓人拿了過去,到底是老人家,尊敬一些是也不是?

  他扔下了書,走過去和少年坐在一張長沙發上。他做了一件老早就想做的事情──伸手去揉了揉少年的腦袋:“你真孝順。”

  少年顯然並不知道“孝順”什麽意思,但是他直覺這是一個讚美之詞,所以靦腆地笑了一下。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聊著──說是聊天那有些抬舉了,最多是你問我答的程度,而且時常話不對版,雞同鴨講,可是偏偏讓大少爺說出了趣味兒,他這一天裡笑的次數比一年裡還要多。

  談話之中,他知道了少年的名字,然而,他卻比較喜歡叫他小石頭。

  “那哥哥叫什麽呢?”少年問。

  他姓蔣,蔣姓是大姓,在這個時代,還代表了很多意思。少年卻不會知道這些,他只是眨眨眼,因為記不住這個好人的名字,所以他張張嘴,叫了他──

  阿江。

作家的話:

其實這才是正傳。(誤)

圖是妹子給畫的啊哈哈哈哈哈,有沒有哆啦X夢的既視感啊啊哈哈!

東神的手好圓潤啊──

番外還沒預計幾回,主要看有沒有時間──不過應該不會坑吧= L=

開學了忙成狗啊!!

每天在醫院八小時啊!醫院離我住的地方坐車兩小時啊!

每天四小時來回的娃兒傷不起啊!!!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求留言安慰_(:3 J Z)_

安慰我就給你們一個溫暖的故事。

沒有的話……就……只有更兇殘沒有最兇殘啊你們要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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