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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艷遇生活》第8章
艷遇第二十一章:

這段日子雨水特別多,雖然雨不大,可浠浠瀝瀝的下著,去哪都不方便,讓人心情特別容易煩躁。

望著窗外,我歪頭沉思,想起林非煙,我心頭一陣無奈。照理說,以林非煙的美貌,她的家世,佩我不止是足足有餘,我沒有理由拒絕她的。但人畢竟是感性動物,你要我接受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人,我無法做到。

我借了把傘,走出學校。今天是雙休日,雖然下著雨,路上的行人還真不少。見雨不大,我收起傘,讓細雨淋在頭上,這樣或許會讓腦了更清楚一點。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我在心裡作了個決定:去找林非煙,心平氣和的告訴她現在草草決定跟馬龍訂婚是個錯誤的決定,給我一點時間。

要我接受她,我想我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就算林非煙不在家,我也可以找黃媽,和她說我心裡的感受,我相信黃媽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我重新撐起了傘,一路上,我想了又想,思考了又思考,磨蹭了好幾個小時,才來到那座別墅前。與以往不同的是,別墅院門大開,一輛被洗得嶄新的我叫不出牌子的車停在院中央。

黃媽手中拿了個水壺,正對著幾盆花澆水。我正想叫她,卻發現她身邊還有個人。那人中等身材,約摸五十歲左右,微胖,一臉福相。手中正拿著個剪子,精心修剪枝葉。趙本山說腦袋大脖子粗,不是當官就伙夫。我見他剪枝葉的動作從容而優雅,倒不是普通人。

這個人,我從來沒見過。

我心裡隱隱猜到他就是林非煙的父親,聽聞他早前是個黑道頭目,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凶巴巴的,可卻想不到氣質如此雍容華貴。此前我從沒與他打過交道,想了想,到嘴邊的話便硬生生吞下了。

我轉身走了兩步,黃媽卻看到我了,「咦」了一聲,說:「那不是夏雨嗎?」

被她看到,我也不好意思再走,停下腳步,回頭笑道:「黃媽你好。」說完,我眼睛瞟了瞟那位富態人。

那人抬起頭,手中活不停,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有錢人就是有錢人,眼神都能讓人有一種壓迫感。被他一看,我禁不住侷促不安,莫名的緊張起來,連手也不知該往哪放才好。

他只看了我一眼,對我視若無物,從容地揮舞手中的剪子。黃媽對我奴了奴嘴,向那人說:「老爺,他就是夏雨。」

那人一聽我叫夏雨,停下手中的活,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又低下頭,黃媽對我說:「夏雨,這位便是非煙的爸爸,還不過來向林伯父行禮!」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知道大戶人家禮儀較多,趕緊走過去,說:「林伯父好。」

林震天從容淡雅,面色一片平和,實在看不出他是在商界打滾了這麼多年的有名人物。他忽然拋下手中剪子,拍拍手說:「小伙子,別急著走啊,咱們進屋聊聊。」

我受寵若驚,趕緊說:「好……那就打擾林伯父了。」黃媽在一旁露出微笑。

林震天對我的態度前後判若兩人,是因為聽說我就是夏雨之故。我心想:林非煙一定對她父親說了什麼。他找我聊什麼?我心中惴惴不安。

林震天徑直帶路,進了別墅後,把我帶進一間偏廳,這間廳裝飾豪華程度自不必說,空間也大,可容納數十人。只是廳中只擺了一張茶几,兩張沙發。林震天讓我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他輕輕叫道:「黃媽,沏茶。」

黃媽在門外應了一聲。

我不禁仔細打量這間偏廳,這裡裝飾雖豪華,擺設卻極為簡單,並且剛進門時聞到一股生霉味,看來這間廳好久沒人來過了。這間廳有兩扇落地窗,巨大的窗簾,遮天蔽日搬擋住外面的陽光。

我想不出林震天找我聊什麼,心頭猜忌。林震天看了我一眼,說:「小伙子,我家有三間廳接待客人,每間廳我都會接待不同的客人。一廳是接待一些無關緊要之人;二廳是接待一些親戚朋友以及生意上的夥伴;三廳是用來接待對我來說極為重要的人。」

大戶人家本來講究就多,我聽了絲毫不以為奇,可林震天和我說這個幹什麼。只聽他繼續說:」你知道現在這個廳是幾廳嗎?是三廳!小伙子,貴賓廳已兩年多來沒接待過客人,現年來,你是第一位。」

我吃驚之下,說話開始結巴:「我……我一個無名小卒……」

林震天冷笑一聲:「你的確是個無名小卒,若是平時,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可是……」他抬起了頭歎口氣,接著說:「可是我女兒在我心目中,是最重要的!」

我聽出他的意思來,如果我和她女兒毫無瓜葛,像我這種小角色他看都不會看一眼。但現在林非煙對我青睞有加,他也不得不對我另眼相看了。他話說得雖然毫無霸氣,但那種目中無人的氣焰讓我受不了。我轉過頭,冷哼一聲。

黃媽這時候端上茶,茶杯古色古香,呈灰褐色,杯內飄浮著幾片碧綠色的葉子,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我不懂茶道,也不知這茶叫什麼,只知道剛剛在外面待久了,口渴極了。

我端起一杯茶,一口喝乾,這茶微有苦意,燙得我直伸舌頭。黃媽在一旁哭笑不得地看著我。

林震天輕蔑的搖頭說:「這杯碧螺春就這樣被你糟蹋了,你……一點品位都沒有?」

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太渴了,只要能解渴就行,管他什麼碧螺春西湖龍井的。」

林震天呆了一下,繼而用更輕蔑地語氣道:「素我冒昧地問一句,夏先生的家庭背景是什麼樣的?」

我知道林震天這是在試探我,他與我初次見面,不知道我的底細。只見黃媽在一旁對我直打手勢,看那意思好像是要我把自己的背景說複雜一點。可我不太喜歡吹牛,並且對自己的家庭背景也沒什麼不滿。我微笑著:「其實我哪有什麼背景,我是窮山溝出來的,父母都是農民,他們辛辛苦苦的務農,攢了錢供我念大學。大學畢業後,我也沒別的想法,找一份高收入的工作,好報答二老的恩情……」我剛說了一半,黃媽已連連向我搖手了。

林震天越聽越怒,忽然猛一拍桌子:「胡鬧,非煙這是胡鬧,她怎麼會看上這個沒一點品位又沒地位的人!」

我見他如此污辱,心裡也怒火中燒,什麼他是長輩要尊敬他已拋到腦後去了。我騰的站起來,冷笑道:「林先生,你犯不著要一位既沒地位又沒品位的人進來喝茶!我告辭了!」

我大步往外走,黃媽又驚又急,想拉我,可哪裡拉得住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吼:「夏雨,你給我滾回來!」

我回過頭微微一笑:「對不起,我只會走,不會滾。」

林震天氣得不行,大概一生中從沒遇過像我這麼敢和他對著干的,顫抖道:「夏雨……好……好……我請你回來,我還有話說。」

他語氣軟了下來,我也不能做得太過份了。我剛走到茶几邊,林震天忽然用手摀住胸口,一臉痛苦狀。黃媽大吃一驚,急道:「老爺,你怎麼啦?老毛病又犯了嗎?」林震天伸出顫抖的手,說:「藥……藥……」

我驚慌之下,趕緊伸手在他口袋裡一摸,掏出一個藥瓶出來,我問:「吃幾粒?」林震天答:「三……三料。」我倒出三粒藥丸,塞進林震天的嘴裡,然後端起茶杯餵他喝了一口水。

我實在想不到,林震天竟患有心臟病,想想剛才將他氣成那樣,我心裡微有些歉意。

不過明知道他有心臟病,事情再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那樣說,因為他在侮辱我的人格。雖然他比我有錢,可無論錢再多,人與人的人格都是平等的,是不能允許別人隨便侮辱的。

林震天吃下藥丸後,臉色恢復了平靜,我正在猶豫是該繼續留下來還是該告辭,這時候,廳門被人狠狠的撞開,「爸爸,你怎麼樣,心臟病又犯嗎?」隨著這聲清柔的聲音,一個曼妙身段的少女飄進廳內。

那位少女幾乎是衝進來的,經過我身邊時,將我一撞,我身不由已向茶几倒了去,額頭狠狠撞在茶几之上。那少女一下投進林震天的懷裡,急說:「爸爸,你怎麼樣了?」

林震天微微一笑:「我沒事,愉下來,有外人在,成何體統。」

我先前以為是林非煙,可仔細一看卻不是,只見她一張雪白的瓜子臉,秀髮披肩,鼻尖微挺。眉宇間與林非煙倒有幾分神似。她和林非煙都很美,不過林非煙是美中還透著一股英氣;而她的美,是那種不染一塵不食人間煙火的美。

我糊塗了,她也是林震天的女兒,可以前從沒聽林非煙說過她有個姐姐或妹妹啊。

林震天看到她,臉上笑意連連:「雪兒,你剛下飛機,不是要休息嗎,怎麼跑這來了。」

叫雪兒的少女說:「我這是關心你嘛,想來看看你。」

林震天看我額頭腫起了一塊,說:「雪兒,剛才衝進來時沒頭沒腦的樣子,把人家撞成那樣。」

雪兒這才看了我一眼,見我狼狽樣,想笑沒笑出來。她恨恨地說:「這是他罪有應得,誰讓他將你氣成這樣。!」

林震天倒是獎罰分明,說:「一事歸一事,他氣我是他不對,可你撞了他受傷是你不對,你要向她道歉。」

這倒出呼意料,林震天倒說起理來了。雪兒看了我一眼,小嘴一撇:「是他不對在先,我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林震天臉一沉,喝道:「雪兒,在美國你是怎麼和我說的,說只要把你接回國內,你什麼都聽我的,今天才加國的第一天,你就不聽話了?」

雪兒的臉漲得通紅,看我的目光似乎能噴出火來,她被林震天唬住了,對我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我知道像她這樣一位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別說向一個陌生男人道歉,就是認識的人她道歉的話也不會說出口的。何況雪兒自身也認為自己沒錯。我微笑說:「沒關係,也不怎麼疼,全都怪我,不關雪兒小姐的事,用不著向我道歉。」

林震天說:「那不行,犯了錯就要道歉,這是我林家的規矩。」

我越不肯,林震天非執意讓雪兒道歉不可。最後被逼無奈,雪兒向我深深作了個禮,說:「這位先生對不起了,我現在為我的魯漭向你表示歉意。「

我微微一笑,正準備說點什麼,卻見雪兒那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委屈的淚水。我一愣,讓她道歉,就那麼為難她嗎?這性格可真夠強的。

趁林震天不注意,雪兒咬牙切齒地對我小聲說:「我一輩子還沒向別人道過歉,你要記住今天啊,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回來,遲早的事,你等著瞧!」雪兒說完又一陣風似地跑出去。
艷遇第二十二章

林震天看著雪兒的背景苦笑道:「她是我小女兒,從小被我送到國外,沒人管,任性慣了,讓你見笑了。」

我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林震天又說:「不過我絕不容林家的子女犯任何錯誤,非煙也不能。」

我聽得出他的意思,林非煙喜歡我,是在犯錯誤,想我夏雨行得正坐得直,又不是從牢裡逃出來的,為什麼喜歡我就是犯錯誤。我心生不滿,冷冷地哼了一聲。

林震天沒發覺我臉上的變化,繼續說:「自打非煙生下來後,我就為她打理好了一切,她的學業,她的前程,以及她的終身大事,都由我來決定的。」

我忽然心生悲涼的感覺來,林非煙也太可憐了,生活的一切事物都由父母決定。大戶人家子女的命運,難道都是這樣的嗎?

林震天說:「你也應該知道馬龍很喜歡非煙吧,我覺得,他們生活在一起,才真正的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我本來是想一清二楚的告訴林震天我和林非煙之間沒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是林非煙的一廂情願,所以不用擔心我和她之間發生什麼。可林震天的語氣讓我覺得,他極度看不起我,鄙視我。這讓我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種反抗的心理。

本想摔門而出,可又覺得這樣不太禮貌,我微笑著問:「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林震天不答反問我:「你需要什麼條件?說吧。」

我一愣,說:「什麼條件?」

林震天冷笑道:「夏先生,不用再偽裝了吧,明知故問嘛,你說吧,要你離開非煙,需要多少錢?」

我愣了,豁然明白。林震天還真是把我看扁了,他以為我跟林非煙,是因為我看上她的錢,看上她的家世,看上她的財力。他的想像可真豐富,他若不提,我倒真沒有這樣想過。不過他既然說了,我怎麼也得解釋清楚,我夏雨窮雖窮,可不能被人小看。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放鬆平靜,微笑著問:「林先生,你認為你女兒值多少錢?」他門縫裡看人,我也不用尊稱他為林伯父了。

林震天見我似乎有商量的餘地,面露喜色:「這麼說,你答應啦,好,我給你二十萬。」

我微笑著搖搖頭。

林震天歎了口氣,以為我嫌少,伸出四指:「四十萬!」

我還是搖頭。

林震天臉色有些變了,繼續加碼:「六十萬!」

可我還是搖頭,林震天猛地一拍桌子,用手指著我:「你……你也太貪心了,那你要多少?」

我哈哈一笑,說:「六十萬?在你眼裡你女兒只值六十萬?你女兒在你心目中還真重要啊。」

林震天臉一紅:「那你到底想要多少?」

我哼了一聲,死死盯住他:「我要你的全部家產,你給不給!」

林震天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內心深處似在做極複雜的鬥爭。我微笑著繼續問道:「為了你女兒,你肯不肯給。」

林震天見我臉露戲弄的笑,豁然明白:「臭小子你敢耍我!」

我大笑:「我耍你倒不見得,其實是錢在耍你。你口口聲聲說非煙對你重要,可你的所做所為,在乎你女兒的感受了嗎?你不想別人纏住非煙,想將她嫁給馬龍,可你考慮過非煙喜歡馬龍沒有?我敢說你沒有,你急著將她嫁給馬龍,是別有用心嗎。在你眼裡,非煙只不過是你謀取利益的一種工具而已。

盛怒之下,我也不管了,將所知道的一切都抖出來。

林震天氣得渾身發抖,想拍桌子,卻無力拍下去。顫抖說:「你……你……臭小子,我用不著你來教訓我!」

我一想他有心臟病,暗道要糟,如果出了人命,我可負不起這責任,還是趕緊溜吧。

我鄙視地看他一眼,想不到我夏雨也有鄙視有錢人的時候,這感覺真不錯。「你好好反省反省吧。」丟下這句話,我轉身就走。

「喂,你還沒說呢,需要多少錢才肯離開非煙。」

我暗歎一口氣,心想這真是個老頑固。我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說:「就算你將全部家產都給我,我也不會離開她。」

我說這句話只是想氣氣他,讓他這個拜金主義者認識到錢不是一切,親情才高於一切,許多東西,不是錢就可以換的。

而就在我們談判的那間超大落地窗戶的窗簾後,一直站著一個人的身影。聽我說了那句話後,全身一顫,忍不住喜極而泣,心裡暗想:「我就知道,他是喜歡我的,只不過他膽小,不敢承認罷了,我都對他坦白了,他為什麼還……哼,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臉皮比我都薄。」

我沒看見她,自然更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林震天也沒看見。可正因為她自以為是的想法,為我後來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

從林家別墅出來,我心情大好,給自己燃上了一支煙,美美地吸了一口,邊走邊想,林震天啊林震天,有錢就了不起啊,今天就讓你償償有錢卻無處使的厲害。不過那是幾十萬呢,我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的定力,當時我的確有點心動,有著複雜的思想鬥爭。有了那幾十萬,可以購套房,將父母接到城裡享享清福。不過我一旦拿了,就等於出賣了自己的人格,出賣了我與林非煙的友誼。男子漢大丈夫,雖然有所為,但也應該有所不為。

天真的變冷了,我雙手縮了縮,加快了腳步,忽然一陣喇叭聲,只見一輛紅色的小跑車在我面前停下,林非煙從車窗探出頭來。

我有些吃驚:「你……你怎麼在這?」

「我一路跟著你啊,我見你一路走一路傻笑,在想什麼呢?」

「沒……沒呢。」

「你還站著幹什麼?快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打開車門,心裡想:我去過她家,不知她知不知道。

我剛坐上車,林非煙就依偎了過來,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脖子,脈脈含情地說:「夏雨,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作為同學,這是我和她最親密的接觸,我有點不習慣,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使勁一推,卻推在了她兩團乳峰之上。

林非煙呻吟了一聲,兩眼迷醉:「色鬼,我想不到這麼色。」話雖如此,可語氣裡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我哭笑不得:「喂,說什麼呢?是你一句話不說就抱住了我,快放開!」

她雖然雙手放開了我,可身體還依偎著我,在我身邊吐氣如蘭:「夏雨,我這幾天不去學校,老躲著你,是我被你傷透了心,恨你。我以為你伴上了大明星,根本就沒想過我了。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目中還那麼重要。」

這話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糊塗地看著她,只見她雙眼微紅,似乎剛剛哭過,我有點好笑,問:「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林非煙倔起了嘴:「哼,你就裝吧,你今天去我家了,我父親接待了你,你……你為我做了一切,我都知道了,我……我好感動。」看來她真的感動了,眼圈又紅了,馬上又要流淚了。

不過我倒更莫名其妙:「我為你做什麼啦!」

「你說……」林非煙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紅著臉低下頭,「你對我爸爸說:『就算你將全部家產給我,我也不會離開她。』」

靠,原來就是這句話,這哪跟哪啊,我當時那麼說只為了刺激林震天一下,想告訴他,縱然我與林非煙非親非故,她在我眼裡都很重要,你是她父親,更不用說了。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想法。

但正因為這句無心的話,讓別人聽到就很有想法。其實每個當事人聽到,都會有想法的。

看來當時我和林震天的談話,林非煙就躲在旁邊,我和她父親的每一句對話,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可當時她躲在哪?我怎麼沒有發現?但現在這已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

我調整一下心情,咳嗽一聲,故作嚴肅地說:「林非煙,你抬起頭來,我有話說。」

「不來了啦,人家剛說了那樣的話,會害羞的,會不好意思的啦!」

我靠,我差點暈倒,以前林非煙開口就罵我,動手就打我,現在在我懷裡撒嬌,我還真不適應。

我搖搖頭,又重重咳嗽一聲,深沉地說:「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向你解釋清楚。」

林非煙見我說得嚴肅,抬起了頭,可一會兒,又把頭埋進去,再過了一會,她終於昂起了頭聽我說。

我板著臉說:「是這樣的,我今天和你爸爸那樣說,是想讓你爸感覺到你的重要,不要把你像件貨品一樣去交換東西。」

林非煙眼又紅了:「就是這樣嗎?哼,我不相信,那你為什麼今天還要去我家找我?」

「那是因為,我們同學這麼多年,我是想告訴你,雖然我們之間不太可能,但你也不要因為我拒絕你,就輕易把自己的終身寄托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我知道你當初答應了馬龍,也有我的責任,可我不想你以後痛苦。黃媽也拜託過我,讓我阻止你。」

林非煙睜大眼睛,卻沒有絲毫傷感:「就這些?」

我嚴肅的點了點頭。

「哎,我知道你文采好,你就編吧,你既然知道我答應馬龍你也有責任,反正我不管,就要你負責了。」

我狂暈,剛才都白說了。

我使勁扮開她又想抱住我脖子的手,正色道:「林非煙,你正經點,我和你說正經的。」

林非煙盛氣凌人:「好,我也和你說正經的,『就算你將全部家產都給我,我也不會離開她!』這話是你說的,賴不掉吧。你和我爸都說了這話,難道你還是不愛我的嗎?你少在我面前裝蒜了,騙不了我的。」

看來女人一旦自以為是起來,就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我唯有苦笑。

林非煙卻在一旁竊喜,心想:「被我說中心思了,他也沒話說了。」

「喂,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好氣地說:「你說得全對,我說得全錯,還有什麼好說的,快送我回學校。」

林非煙興致勃勃地啟動車子,開了一段路,猛地踩了個急剎車,我一個措手不及,客頭差點又撞了一下。

我怒道:「幹什麼?謀殺嗎?」

林非煙笑嬉嬉地湊臉過來,神秘地說:「我還忘了問一件事,你和那個大明星什麼關係?」

我莫名其妙:「什麼大明星有關係,哪個大明星?」

林非煙死死盯住我:「大明星蘇晨啊,你老實說,你到底和她什麼關係?」

我聽了先是一愣,繼而一陣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林非煙怒道:「笑什麼,你以為笑就可以掩飾過去嗎?」

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蘇……蘇晨……我只……聽看過她的海報……並且……並且她長什麼樣我都忘了……我……我和她素沒謀面……你……你竟問我和她什麼關係……哈哈……笑死我了!」

林非煙一呆:「你們……從沒見過?那……那天……」她忽然想起什麼,喃喃地說:「她是大明星,當然不會隨便說出自己的來歷,只不過是個湊巧罷了……」她自言自語了一陣,面露喜色:「對對,也怪我亂猜,她是大明星,怎麼會和你有關係?」

說完這句話,她眉飛色舞,把小跑車當飛機開。

我見她表情變幻萬千,不明白她在發什麼神經。心想:要說我和大明星蘇晨還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大蝦可不同了,蘇晨是他的夢中情人嘛。

跑車不愧為跑車,就是快,不到二十分鐘,學校到了。林非煙停下車,我打開車門,走了兩步,林非煙在車上叫道:「夏雨,你落下東西啦。」

我只好走回來,剛把頭伸進車廂,只覺臉一熱,林非煙紅嘟嘟的小嘴已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林非煙嬌嗔道:「你落下我的一個吻啦!」

我欲哭無淚,抬頭看一下四周,幸好沒一個人。我摀住發燙的臉,說:「喂,你這是幹什麼?咱們關係不清不楚的。」

林非煙瞪眼說:「誰說我們關係不清不楚,我現在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也喜歡你,你就是我男朋友。明天我來學校,就要宣佈啦。」

我大吃一驚,搖手說:「那可不行,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男朋友了?」

「哼,我知道你臉皮薄,不好意思,那就交往一段日子再宣佈吧。」

「你……」我剛說了一個字,林非煙已一踩油門,跑車絕塵而去,激起一縷縷青煙。我望塵莫及。

看以為是的女人沒法和她說理,我苦笑了一聲往學校走。今天真奇怪,學校的門口竟一個人也沒有,警衛也不知哪去了。

等進院校門,才吃了一驚,原來人都集中到這來了。只見校停車場上已停了十幾輛豪華轎車。轎車旁站滿了黑衣戴墨鏡的魁梧大漢。大約百餘名記者捧著相機想往轎車旁擠去,但都被保鏢樣的大漢們擋住了。

只聽學校那些追星族們自發組成一個龐大的隊伍,手持「歡迎某某」錦旗,嘴裡一個勁地吼:「蘇晨……蘇晨!」

其實不用他們喊,我也知道來者是誰了。能製造出這種萬人空巷的場面,也只有大明星蘇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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