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怪

孫為民在地上躺了很長時間，雖然他已經放棄了抵抗，但還是不由自主的體察著四周的動靜，人體的本能是他也無法控制的。他感覺到有東西過來了，應該是一只鬼魅，動作不是很快正在緩緩的靠過來，十米，八米

　孫為民也不知道這只鬼魅為什麼會這樣，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它難道想折磨我？孫為民不安的猜想著。他現在只想要個痛快，偏偏這該死的東西不願意給他個痛快，越是靠近它走的就越慢，但後來孫為民都感覺不到它在行動了，鬼魅在孫為民身前幾米處停了下來。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孫為民閉著雙眼趟在那草地上，心亂如麻的等待著。而那鬼魅就在他身邊，卻遲遲不做出最後一擊。等待是對人最大的煎熬，孫為民明白再如此下去他會發瘋的，他決定先發制人。

　孫為民小心的舒緩了下一自己的情緒，完了猛然間坐起身來，就像是一具尸變後的僵尸，動作快的讓人意想不到。

　“啊！”輕微的驚呼聲過後，孫為民看到了一道黑影向林中遁去，速度快到孫為民什麼也沒看清楚。不過從那一聲驚呼中孫為民還是听出來了，是一只小家伙，听上去像是一位十幾歲出頭的小姑娘，童氣十足。

　這情況多少讓孫為民有點驚訝，但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問題時候。因為，小鬼魅逃走的時候好象掉了些東西在地上。孫為民尋過去一看，原來是五顆山果，比隻果要小一些已經紅透了的樣子。這是孫為民現在最需要的東西了，他也不去管這是不是一個陷阱，抓起來就塞進了嘴中。味道甘甜多汁，入口爽滑，孫為民一口氣就把山果都吞下了肚子，干渴的感覺隨之緩解了不少。但區區的五顆小果子是很難滿足他的，意猶未盡的孫為民又開始在草地上搜尋了起來。他想看看，附近有沒有遺漏掉的果子，但他一無所獲。

　接下來，孫為民又考慮起來這小鬼魅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是誤會人家了，人家只不過想過來給他送點吃的。而他竟然認為是來害他的，這也不怪孫為民，陌生的環境總是會讓人疑神疑鬼。想到這里，孫為民的心放下來不少，他奇怪的注視著四周，想不明白為什麼鬼魅們會跟著他。它們到底想做什麼？孫為民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樹林之中有了響動，沙沙沙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走了過來。孫為民抬眼望去，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影，披頭散發，身體佝僂像是駝著背的樣子。而且並不是鬼魅，這人身上有血氣，從五行上來看應該是個活物。

　這是孫為民一天之中第一次見到活物，他警惕的問道“什麼人？”

　孫為民一問話，那奇怪的身影也停了下來，站在黑暗中開口道“莫怕，我只是山中一老翁，見你與眾不同特來一敘，希望來的不算唐突”這人的聲音沙啞而顯的蒼老，但話語之中無處不透出祥和之氣，似是一位經綸滿腹的長者，讓孫為民竟然生出無法拒絕他的感受。

　“小子孫為民，太平道傳人，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孫為民也不得不客氣起來。

　“好好，越來越有趣了，為民！恩，名字簡俗，但卻藏著大道之理。難得難得”老者好象對孫為民的名字很感興趣，贊嘆了起來。

　老者的說法讓孫為民有點不好意思了，陪笑道“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孫為民這是想打開話匣子，也好問問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

　老者一听，笑道“我哪有什麼名字，只是一無用的老朽罷了。因面目生的丑陋，羞與見人，才躲進了這深山之中已免驚到世人。故不敢露面到你近前，望見諒”

　孫為民真沒想到老者會有這樣一說，不由的好奇了起來，很想見見這人說的是真是假，更想看看這驚世駭俗的相貌到底能長成個什麼樣子，于是開口道“老人家嚴重了，相貌由天定怎可已丑美論之，您盡管上先說話無妨”

　老者一听孫為民這樣說，笑道“既然你不嫌棄我貌丑，那我又何怕現丑呢。老朽冒昧了”老人說完話，就緩步走上前來。孫為民借了明珠的光亮一看，媽啊！嚇的孫為民差點扭頭就跑，這位他根本就不是人！

　這老者生的，簡直不能用丑來形容，令人毛骨悚然。似人非人，似猿非猿，就面貌生的還算像人，褶皺叢生面色棕黑，其他地方怎麼看都是一只猿猴。只見，粗密的黃色鬃毛散披在它的身後，一直沒過了膝蓋。周身上下無不是黃毛覆體，手上腳上也不例外。身體略顯佝僂似駝背老人，下頜前傾，底唇外突有點古代猿人的樣子。最奇怪的是生了一雙白色大耳分外顯眼。孫為民看到此處，不由的疑惑，暗道“這難道是上古珍獸——？”

　《南山經》中有載︰‘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于西海之上有獸焉，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食之善走。’說的就是這‘’。

　傳說‘’是一種長著人臉的猿獸，也有說它就是猩猩的，它既能匍匐，也能直立行走，據說吃了的肉，有健步的作用。而且它還能知道往事，卻不能知道未來。也就是說，吃了它的肉人會健步如飛。而且，這‘’知道所有過去的事情，但它卻不知道未來的事情，是種即有趣又神秘的怪物，在《山海經》中有過記載。

　孫為民讓嚇的發呆亂想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從林中飛去，轉眼就到了那‘’身邊。原是一位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一身淡綠色的羅裙，著裝發式都是古代人的打扮和蛟女有幾分相象，頭上插了一根顯眼的大金釵，金釵之上瓖嵌這一顆鴿卵大小的渾圓碧玉甚是好看。小姑娘人長的有點精怪，眼楮很大，劍眉掛梢，正在那鼓著小腮幫子沖孫為民直瞪眼呢。

　“爺爺！你看他那樣，虧我還給他送漿果呢，一看就不是好人！”小姑娘撒嬌的拽著老猿猴的胳膊氣的直跺腳，看來是怪罪孫為民瞧不起人了。

　“慧兒，不得亂說話，只能怪我生的太丑，怎麼可以怪罪他人呢。不要鬧了”老猿猴一邊假意責怪小姑娘，邊面朝孫為民致歉道“嚇壞你了吧，我本就不是人，只是這山中的一只老怪罷了，它們都稱我為‘老’，你要不嫌棄也這樣稱呼我好了”

　孫為民現在已經確定這老者的確是上古珍獸‘’了，而那名喚慧兒的小姑娘則是一只鬼魅，也是剛才給自己送果子的那位。但她具體是由什麼幻化而來的孫為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慧兒身上有木氣，孫為民懷疑她可能是樹精所化。

　“小的沒見過什麼世面多有冒犯，老不要見怪就好。”孫為民入鄉隨俗的還真快，好象已經適應了這一切，坦然自得的很。孫為民也想明白了，這地方八成是另外一個世界。也就是傳說中凶獸和蚩尤來的地方。而那玄穴正連接著兩個世界，自己埋骨填坑不死就到了這里。

　孫為民心想，既然來了就先安心待下來吧，等找到到蛟女再做其他考慮。他已經猜到蛟女八成也還活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失散了，這可能和蛟女比他先下來有關系。還有就是，孫為民很想弄清楚這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現在正好，遇到了上古珍獸‘’，這‘’別的不行，但過去的事沒有它不知道的，正好可以仔細打听打听。

　孫為民夜遇鬼魅，撞上‘’，新的旅程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