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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江山一鍋煮》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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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功力遠不如我,平日行事更是頑皮胡鬧,但真正到了這樣的大場面裡,他卻有真手段拿出來,我反而遠不如他了。」白雲裳心下低叫,看著戰天風那因激發了心中悍氣而有些獰惡的臉,卻覺得出奇的親切。

 這時雪狼兵前鋒已衝進車弩射程之內,戰天風站在第一批中車弩之前,咬著牙,冷眼而視,直到雪狼兵衝到三百步時,才猛地揮手,隨著他手勢,五十具中車弩機括齊射,一種奇異的嗡嗡聲如一枝利箭,劃破大戰場上喧囂的嘈雜,直透耳膜。這種奇異的嗡嗡聲裡,每具中車弩二十枝箭共一千枝箭齊射出去,便如一陣密不透風的箭雨,狠狠的抽打在狂衝而來的雪狼兵身上。

 雪狼兵前鋒紛紛栽倒,有的只是跌落馬下,有的卻是連人帶馬翻倒,身子猛拋出去,像頑童手中拋出的一個石子。

 慘叫聲此起彼伏,與飛騰的塵土攪拌在一起,迷濛著人的眼睛,更撕扯著人心。

 但倒下的枉自倒下了,後面的仍是不絕湧上來,穿透迷塵也穿透慘叫,而中車弩的第二匣箭也毫不留情的射了出去,冰冷,鋒銳,正如那泛著冷光的箭頭。

 然後是第三匣箭,第四匣箭。

 佈置弩陣時,事先瞄著雪狼兵來勢,將弩車的方向做了調整,不是筆直的對著前面,而是斜斜的成一個扇形,照顧到了雪狼兵的整個前鋒,四匣箭雨掃出去,雪狼兵整個前鋒幾乎都給掃倒了。車弩威力之強,確實驚人。

 雖是入侵的胡兵,但白雲裳看著雪狼兵成片栽倒,仍是不由自主的在心底宣了聲佛號,壺七公捋著鬍子的手也有些發僵,他見過的事雖多,但這樣的大規模屠殺卻也是頭一次見。

 惟一神色不動的只有戰天風,他一張臉沉著,冷硬如鍋底。

 壺七公瞟一眼戰天風的臉,暗暗點頭:「這小子是個煞星,以前倒沒看出來。」

 弩兵都是兩人一組,一人發箭,另一人在射完後幫著裝箭,這時幫著裝箭的兵手中卻人手一根火把,四匣箭放完,立時點燃油繩,裝了易燃物的五十具中車弩剎時間燒成五十輛火焰車。

 戰天風冷目如電,直到親眼看到五十具車弩全部燃燒起來,這才往後急退,退到第二梯次的弩陣前。

 這中間說來囉嗦,其實過程極短,雪狼王中軍八萬人是集群衝鋒,前面的倒下,後面的仍是不絕往前衝,便如奔流的洪水,中間並沒有絲毫的停頓,而中車弩四匣弩箭也幾乎是在一口氣就全射了出去,射完所有的箭到點火燒車,前後也不過是喘得兩三口氣的功夫,事實上不等第一梯次的弩兵完全退回到第二梯次,第二梯次的中車弩又已經發射,第二梯次的箭射完,車著火,第一梯次的弩兵有些都還沒退回來。然後又直奔第三梯次。

 如此輪番攢射,一百具中車弩兩百具輕車弩在不到頓飯時光裡,集中射出了兩萬八千枝箭,至少射死了雪狼兵一萬人以上。

 雪狼兵雖勇悍,但面對殺人像割稻子一樣的殺人利器,仍然不能不心存畏懼,便在戰天風點燃最後一個批次的輕車弩時,後續的雪狼兵終於在被前路的屍體塞住了路的同時也嚇寒了膽,停住了攻勢。

 不過這一點戰天風並不知道,看著最後一輛車弩起火,他害牙疼似的猛吸了一口氣,一步掠到牧流王面前,道:「剩下的交給你,盡力阻擋雪狼兵的追殺,給逃跑的諸侯軍爭取逃跑的時間。」

 牧流王看車弩割草似的殺人都看呆了,愣了一下才忙地應命,道:「天子放心,請天子快走,臣下便戰到一兵一卒,也一定替天子擋著追兵。」

 「我不要你擋追兵。」戰天風搖頭:「我還要回西風城裡去,出城夾擊的西風軍還不知道這面的戰況,必須盡快將他們撤回城去。」

 牧流王大吃一驚:「天子還要回西風城?不能啊,諸侯聯軍已敗,西風城從此成了我城,必會給雪狼王打破,到時天子危矣,請天子無論如何跟臣下走。」

 「我跟你走?」戰天風冷笑:「我走容易,但你可知道西風城裡還有十多萬兵士和六七十萬百姓,雪狼兵一旦破城,這些人不是死於刀下就是成為奴隸,所以我絕不容雪狼王打破西風城。」說到這裡,轉頭看向白雲裳壺七公道:「雲裳姐七公,我們回城去。」

 「天子。」牧流王叫一聲,眼見戰天風三個飛掠而起,再不回頭,他心下激動,猛地跪倒在地,長聲叫道:「聖天子啊。」

 白雲裳聽到他的叫聲,心下暗暗點頭,想:「此一戰雖敗,卻更成全了風弟在關外三十四國中的威信。」

 戰天風憂心雪狼王在打敗諸侯聯軍後會閃電回兵,若出城夾擊的西風軍不明情形而死戰不退,一旦給雪狼軍包圍殲滅,那這一仗他可真是輸到家了,所以再顧不得諸侯聯軍敗兵,火急趕回西風城。

 幸好雪狼王反應並沒有那麼快,中軍雖給戰天風的車弩射暈了,但並沒回頭,雪狼王得報中軍失利,做出的決策是左右分軍,中軍分兩部進軍諸侯聯軍兩翼,盡最大可能擴大在兩翼的戰果,後軍則仍是以纏鬥為主,主要目地是攔截西風軍聲援諸侯聯軍,而不是圍殲西風軍,因此戰天風回城時,兩軍仍是在纏鬥中,而城頭上,逸參正急得不絕走動,焦散跪在面前,原來焦散跟著戰天風出城,中途卻給雪狼國玄功高手攔下了,沒能跟上,逸參正為他丟了天子震怒呢。

 戰天風三個回城,逸參一眼看見,狂喜,慌忙上前拜倒,戰天風不等他開口,急叫道:「快鳴金收兵,緊守城池。」

 逸參一愣,道:「可諸侯援兵正與雪狼王苦鬥,我們若撤軍回城,諸侯援兵只怕無法擊敗雪狼。」

 不等他說完,戰天風一搖手道:「諸侯聯軍已經敗了,現在是只看還能死剩多少的問題,不是擊敗雪狼王的問題。」

 「什麼?」逸參大吃一驚,跌翻在地,一邊的馬齊也是一個踉蹌,兩人急奔到城牆邊,卻只見到灰塵滾滾,隱隱帶著暗紅的顏色,籠罩了半邊天,哪裡還能看見諸侯聯軍的王旗。

 逸參急命鳴金收兵,西風軍撤軍回城,雪狼兵後軍倒也並不阻止,雪狼王還在拚命追殺聯軍兩翼敗兵,沒想到傳令回來讓後軍纏住西風軍呢。

 眼見西風軍安全撤回城中,戰天風總算鬆了口氣,壺七公在一邊歎了口氣,道:「這一仗敗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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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盼中軍在牧流王掩護下,還能死剩幾個人。」戰天風眼望西南,咬著牙。

 「便死剩幾個人也沒用了,其實西風軍雖撤了回來,也沒多大用。」壺七公搖頭:「外無援軍,內缺糧草,撐不了幾天,終是要給雪狼王打破的。」

 「只要我戰天風不死,雪狼王想打破西風城,絕無可能。」戰天風一聲冷笑,隨即找來逸參馬齊,道:「此後西風軍由我親自指揮,加固城池,死守到底,沒有我的命令,西風軍絕不可擅自出擊。」

 天子直接指揮諸侯國的軍隊,本不合禮法,但戰天風那日以鼓聲相助守城,大顯威風,今日又及時撤回西風軍,因此逸參幾乎想也沒想便躬身應命。

 當日雪狼王沒再攻城,第二日追殺諸侯聯軍的雪狼兵也全回來了,重又將西風城圍得死死的,但要休養戰力,也沒有攻城,到晚間,牧流王的使者卻來了,稟報諸侯聯軍死傷狀況。

 諸侯聯軍兩翼共三十萬人,給雪狼兵狂趕百里,被斬殺的,自己踩踏而死的,總數多達二十多萬,死了五個王,另有星沉王下落不明,到是牧流王的中軍十五萬人得以保全,加上兩翼殘兵,諸侯軍總數仍有二十萬左右,但諸王卻已嚇落了膽,一直逃過東平國,到了牧流國境內,再無來救西風城的可能,牧流王派使者來的意思,一是稟報戰況,最主要是重申前意,請天子在玄功高手護衛下突出西風城去牧流國安身。

 逸參自也得了牧流王通報,進宮來,見了戰天風叩頭大哭,道:「天子萬乘之主,不可居此危城,請天子移駕牧流國。」

 戰天風卻不知道他哭的意思,心下轉念:「他不會是嚇哭了吧,我倒試他一試看。」點頭道:「去牧流國,好啊,但你呢,你走不走?」

 「臣不走。」逸參抬起頭來,帶淚的臉上卻是一臉堅毅,道:「臣為西風之王,自當與百姓共存亡。」

 「好。」戰天風一聲暴喝,猛地站了起來,道:「今天你若說了一個走字,我便以天子劍,親手斬了你。」

 「天子。」逸參聽怔了,訝異的看著他。

 「有福先亨,有難先逃,我最看不起這樣的人。」戰天風看著逸參,道:「西風王,你很好,放心,我不會走的,你為西風之王,尚且知道要與百姓共存亡,我為天下之主,又豈能置百姓生死於不顧。」

 「天子。」逸參眼淚噴湧而出,再一次拜倒,道:「但天子居此危城,讓臣何以心安,一旦城破。」

 「不可能。」戰天風斷然搖頭:「只要我在這西風城裡,雪狼王永世也休想破城進來。」

 他背手而立,眼發電光,逸參馬齊盡皆拜倒,齊道:「聖天子天威蓋世。」

 逸參馬齊出去,壺七公看了戰天風道:「我說小子,你真的還要陪著他們玩下去啊?不好玩的。」

 「我也知道不好玩。」戰天風點頭:「我早就想走了,去找馬大哥吃狗肉,再回來抱晨姐,抱著晨姐香噴噴的身子,比殺人可是有趣多了,但玩到這份上,我怎麼能走呢?」

 「為什麼不能走?」壺七公奇怪了:「現在誰還攔得住你不成?即便無天佛親自來攔,但白小姐背上的劍可不是繡花針。」

 「無天佛是攔不住我。」戰天風搖頭,轉眼看著壺七公:「但是七公,你想過沒有,我若在這個時候走了,馬大哥會怎麼看我?雲裳姐會怎麼看我?還有晨姐,她又會怎麼看我呢?」說到這裡,他眼睛看向遠遠的虛空,低聲道:「馬大哥一把刀縱橫天下,你見過他冷眼向天的樣子嗎?帝王將相,蓋世高手,誰放在他眼裡?可他就是看得起我,雲裳姐就更不要說了,天下第一美女,天下第一劍,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因為她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可她在我面前,卻一直只像個姐姐,還有晨姐,你可知道她對我有多好?」

 空氣似乎有些凝滯,壺七公也僵住了,看著戰天風的側臉,想:「別說,這臭小子還真是有些人緣呢,放眼天下,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放在馬王爺白雲裳眼裡,卻偏生就對這小子另眼相看。」

 「所以,除非城破,我絕不會走的,哪怕死在這西風城裡。」戰天風猛捏拳頭,眼中卻又射出潑悍之色:「但雪狼王想要我死,沒那麼容易的,我若死,至少也要咬他一口。」

 「你小子胃口倒好。」壺七公打個哈哈,心下卻也暗服他的悍氣。

 白雲裳在自己寢宮中,但戰天風壺七公的話自然都落在她耳朵裡,聽了戰天風的一番話,她心中忽地湧起一股衝動,想:「他真的很不錯,我又何必要以觀雲心法對他,讓他難受呢?而且他一直是把我當姐姐看,該不會另生出想頭。」

 她只考慮戰天風,卻沒去想過自己。在她自己的感覺裡,今天的她,對戰天風仍只是有好感而已,雖然馬玉龍那一次,戰天風在那種情況下仍保全了她的身子,展現了不可思議的定力,以及這些日子戰天風所顯示的才智勇悍,讓她好感更增,但也只是好感而已,她絕不認為自己對戰天風已產生了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可她卻沒想過,愛情的產生,往往就是起緣於最初那一點點的好感。

 次日一早,逸參來報,雪狼王遣使送書進城,要與戰天風對話。

 「想勸降?老套了。」戰天風冷笑:「行啊,本天子就去聽聽他公狼崽子能放出什麼母狼屁來。」說到這裡想著白雲裳在邊上有些不雅,不好意思的一笑道:「雲裳姐,你別嫌我說話不斯文,對雪狼王這狼崽子,咱還真斯文不起來。」

 「但問題是。」白雲裳故意秀眉微皺,向戰天風上下掃了一眼,道:「你什麼時候斯文過呢?」話未說完,自己卻撐不住,掩著嘴咯咯笑了起來。她這一笑,戰天風眼睛一亮,因為他突然發現,白雲裳又從禪境中走出來了,心中狂喜,不過嘴上卻不敢說,生怕一叫出來,白雲裳又走回去了。

 他卻不知道,白雲裳是有意走出來的。

 到城頭,東南風正勁,戰旗烈烈作響,但旗下的兵士卻是神色灰敗,眼光慌亂。諸侯援軍不來,城中氣勢如虹,援軍這一敗,反沉重的打擊了城中的士氣。

 「這個樣子,西風城半天都守不住。」戰天風心下暗轉念頭,一時卻也想不到激勵軍心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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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城頭,往下看,雪狼兵軍營密密麻麻,將西風城圍得鐵桶也似,數百丈開外,高高立著一根旗桿,上面懸著幾根白色的野雞毛,知道便是雪狼王大纛,大纛下面一匹高頭大馬,上面坐著一個中年漢子,太遠看不清臉,只看見這人帽子上也插著一根白雞毛,顯然便是雪狼王。

 「胡夷就是胡夷,九胡十狼,一個德性。」戰天風心下冷笑,揚聲高叫道:「雪狼王,我在此,爾見了我,還不速速下拜。」他想要振奮軍心,這一聲喝裡運上了玄功,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雪狼王聽到他喝聲,抬頭看來,驀地裡仰天一陣狂笑,聲音轟隆隆傳上來,聲勢竟尤在戰天風那一喝之上。

 「這狼崽子竟是玄功高手,而且功力比我只高不低。」戰天風心下嘀咕,雪狼王竟是玄功高手,他事前完全沒有想到。

 狂笑聲中,雪狼王打馬奔近,跟著他過來的還有十餘騎,個個眼光如電,神情驃悍,顯然都是高手,不過沒有戰天風的老熟人無天佛和無天佛的弟子嗔經。

 雪狼王到兩百步開外住馬,抬頭上望。戰天風能看清他相貌了,但見他一張方字臉,頷下短鬚如鐵,兩眼神光似電,個子雖不是特別雄偉,卻自有一種如山的氣勢。

 戰天風暗暗點頭:「這匹野狼不愧能佔山為王,若論賣相,還真值得幾兩銀子。」手一背,厲喝道:「雪狼王,還不下馬請罪?」

 戰天風看雪狼王,雪狼王自也在看他,聽得他喝聲,卻又是一陣大笑,兩眼如電,直射著戰天風,道:「你絕不是真玄信,你到底是誰?」

 無天佛自然告訴了他戰天風的一些情況,可無天佛對戰天風也不是太清楚,所以雪狼王也不能確定戰天風的根底。

 「想知道我到底是誰?不難啊。」戰天風哈哈一笑:「跪下叩三千個頭,我便告訴你。」

 雪狼王早從戰天風神情氣勢上,便已看出戰天風絕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問戰天風真實身份,也只是一說而已,並不盼戰天風真會告訴他,這時冷哼一聲,道:「不敢說,也無所謂,不管你是真是假,總之一句話,開城投降,本王可饒你一命,否則你這假天子只怕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

 「我跟你打一賭。」戰天風猛地向雪狼王一指:「如果我見得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呢,你敢賭點什麼嗎?」說到這裡,戰天風看一眼城頭軍士,揚聲高叫道:「眾軍聽了,雪狼王說本天子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也就是說,他今天就可打破西風城,可本天子偏偏不信,要和他打一賭。」他這話仍是以玄功送出,半城皆聞,西風城上下,一時鴉雀無聲。

 戰天風復看著雪狼王:「你敢賭嗎?你輸了,我不要你退兵也不要你自殺,只要你到城下來,當著我西風城合城軍民的面,大聲說一句,說你雪狼王說話跟打屁一樣,你敢賭嗎?」

 他這話如連珠炮一樣,雪狼王完全來不及反應就給他說了出來,城頭上如逸參等老成持重之人,覺得戰天風以天子之尊說出這樣的話,似乎不太得體,但靈慧如白雲裳,卻知道戰天風是借這個機會僵住雪狼王,以激勵低落的士氣,因為無論如何,西風軍死守一日一夜還是守得住的,雪狼王跟戰天風打了這賭,不能實踐自己的話,便要大挫銳氣,而不跟戰天風打這個賭,又在西風城軍民眼前顯得他不夠膽氣,不論賭與不賭,他都輸了這一局。

 雪狼王能一統狼族,自然也是十分精明能幹,同樣明白戰天風的用心,當然不肯上當,他應對也頗為機靈,哈哈一笑,一揮手,背後陣中奔出一匹來,馬背後用繩子綁著一個人,那人先跟著馬跑,但馬奔得太快,一個踉蹌栽翻在地,便給馬直拖到城下。

 「本王非常樂意和你一賭。」雪狼王一笑,向地下那人一指,道:「賭注便是這人的腦袋好了。」

 那人雖近,但給拖得灰頭土臉,戰天風看不清楚,疑道:「這人是什麼人?」

 「星沉王。」雪狼王呵呵一笑。

 「星沉王?」戰天風一聲低呼,逸參聽到這話,也急撲到城牆邊,往下看去。

 這時星沉王掙扎著爬了起來,對著城上叩頭,嘶聲道:「臣星沉王給天子叩頭,臣等無能,沒能給天子解圍,臣等有愧啊。」

 雪狼王哈哈大笑,看向戰天風道:「你若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這人就給你陪葬,若看得到,本王便饒他一命,如何?」

 這賭也打得過,戰天風剛要開口答應,冷眼忽瞟到逸參臉上的傷痛和城頭兵士沮喪的神情,腦中電光一閃:「這匹野狼把星沉王拖出來,反是打擊了西風軍的軍心,這麼一弄,只怕真撐不到明天早上,不行,得把這一局板回來。」

 眼珠一轉,已有主意,裝做咳嗽,腰一彎,躲開雪狼王視線,迅急取出煮天鍋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反手遞給壺七公,道:「七公,把你天下第一快的身法露一手兒,喝了這隱身湯,悄悄下城去救回星沉王,我在前面引開他注意力。」

 壺七公也不是個怕事的主,而且戰天風有馬屁送,立即受落,一口喝了湯,叫道:「放心好了,這點小事若是栽了,老夫壺字從此倒著寫。」焦散就在戰天風左近,見戰天風手中突然變出個鍋子更煮起湯來,大是奇怪,結果壺七公一喝湯,突然不見了人影,偏偏又還在說話,更是大吃一驚,卻給戰天風掃了一眼,慌忙低頭,心中卻是轉念:「聖天子果然大非尋常,不但身具玄功,而且有奇寶相助。」

 戰天風收回鍋子,直起身來,換一張臉,一臉沉痛的樣子道:「星沉王,你等遠來救駕,足顯忠義,至於戰敗,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能說是你們無能,我也不怪你們。」

 「天子聖明。」星沉王本來羞愧欲死,聽了這話,心中暖意大生,拜倒在地,放聲大哭。

 就戰天風的本心來說,他真的認為包括星沉王在內的諸王都無能得很,他也實在不想安慰星沉王,他是不會同情傻瓜的,因為從小到大,他若犯傻,並沒有任何人同情他,但此時西風城頭數萬雙眼睛看著這裡,他說這話,安慰的不僅是星沉王,還有城頭軍士,借他們的口,更能讓城中軍民都知道,天子仁德,這樣對穩定人心士氣有著極大的好處。

 這一點,城下的雪狼王自也明白,他冷眼看著戰天風,心下低叫:「看這小子,心氣強悍又機靈詭變,他若真坐穩了天子之位,那時我雪狼國只怕不但不能入主東土,反會給他掃滅。」心中更下了誓要殺死戰天風的決心,揚聲叫道:「怎麼樣,賭是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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