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白雲裳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道:「什麼?」
「一定是得罪了茅廁裡的茅神。」
「什麼是廁所裡的茅神啊?」白雲裳不明白。
「姐姐你不知道,「戰天風一臉古怪地看著她,「來之前我上茅廁,無聊得很,就想到了和你親熱時的情形,可能茅神爺爺怪我不恭敬,所以罰……」
「小壞蛋,上茅廁還想壞事,看我饒你……」他話沒說完,白雲裳已是在發嬌嗔,揮掌打來。
「姐姐饒命,下次不敢了。」戰天風拔腿就跑,白雲裳飛身追起,說笑打鬧一會,白雲裳卻又秋愁,道:「鵲橋圖拿不到,可怎麼破渾沌玄機圖呢?」
戰天風試探地道:「要不我吃點兒虧,捏著鼻子娶了那肥鳳凰吧?」
「不行!「白雲裳搖頭,「別的虧吃點可以,這樣的虧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戰天風倒是搔頭了,「她不會出了我吧?」
「吃虧的不止是你,還有我們姐妹幾個呢。」白雲裳越發搖頭,「別說我不肯,就是鬼瑤兒也絕對不肯。你不僅是你自己的,還是我們三姐妹的呢,但凡拿你做交易的事,想都不要想。」
「原來我的姐姐也會吃醋啊。」戰天風大喜,摟住白雲裳的纖腰。
「我當然會吃醋啊。」白雲裳一臉的俏皮,「跟你說,我醋勁兒大著呢,你以後小心著就是了。」
「原來女人喜歡上了男人,都和鬼瑤兒一個德行啊。」戰天風吐了吐舌頭,不過心裡卻是非常高興,白雲裳肯為他吃醋,這可是件大好事呢。
回程倒是快,回到營中,一個人迎了出來,戰天風一看,眼珠子猛一下就瞪圓了,這人竟然是壺七公。可戰天風為什麼瞪眼呢?原來這會的壺七公和幾個月前的壺七公是大不相同,幾個月前的壺七公幹瘦蠟黃縮頭縮腦,再加上灰不灰白不白的鬍子,頭髮,乍看上去最多不過四十歲,說三十歲也一定有人信,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都會一眼認定,這是個成功人士,手中有權,袋中有錢,正是所有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勾搭的最佳對象。
「怎麼著?不認識老夫了?」壺七公大怒,一腳便踹了過來。
戰天風慌忙閃開,抱拳討饒道:「原來真是七公啊!「
白雲裳也被他逗笑了:「你這人,看來真是欠打呀,不踹你不認得,踹你你就認得了。」
「不是我欠打,實在是先前跟他混,被他踹熟了,所以招牌一打我就認得,否則這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誰敢認啊?」
「臭小子,是不是還想再挨一腳呀?」壺七公又咬牙了。
「七公七公,你老高抬貴腳吧。」戰天風忙嬉皮笑臉作揖,勾著壺七公的肩,嘻嘻笑道:「嫂夫人呢?肚子裡有小壺七了沒有?」
「在家裡。」說到傅雪,壺七公立即眉開眼笑,「當然是有孩子了,你以為老夫跟你這臭小子一樣沒用啊?」壺七公說著,眼光卻往白雲裳小腹上溜了一眼,白雲裳立即察覺,臉一紅,慌忙側轉身子。
「真的呀?厲害厲害,呆會兒一定討教三招。」戰天風喜叫,擠眉弄眼兒,想到一事,道:「奇了,你不在家陪你的寶貝夫人,跑這裡來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這小子!「壺七公哼了一聲,「老夫聽得你小子被阻三絕陣,所以趕來助你小子一臂之力啊。不過那鵲橋仙既然自己找上門了,倒也不必老夫來說了,有了七夕散錢橋圖,破三絕陣易如反掌,老夫這一趟倒是白跑了。」
原來壺七公雖攜傅雪閒居,卻一直留意著戰天風的消息,戰天風大顯身手連創奇跡,他也陪著高興,也就不必出來了,到戰天風被阻三絕陣後,他聽到消息便立馬趕來。老偷兒識見之廣,卻還在鬼狂,無天佛之上,後聽陣中是混沌玄機圖,便知七夕鵲橋圖可破。不過創見來時戰天風和白雲裳剛好去了鵲橋山莊,所以他有「這一趟白跑了「的話。
「什麼白跑了,你老來得正好呢。」戰天風大呼小叫,「快,快,快,請你老出馬,把那個什麼鳥圖偷過來。」
「圖沒到手?」壺七公既驚又疑且喜,老眼盯住戰天風看,「那鵲橋仙不是要送圖給你拍馬屁嗎?怎麼又不拍了?」
「什麼拍馬屁?」戰天風「嘿「的一聲,「有條件的呢,總之你別再問了,出馬把圖偷來吧,「卻又斜眼去壺七公身上上下一看,道,「只是七公現在的模樣,怕是天天陪著小嬌妻,溫柔鄉里不思歸,活計還在手上不?可別栽在了鵲橋山莊,毀了一世的英明啊。」
「臭小子,你等著,最多三天,老夫亮圖給你看。」壺七公勃然大怒,更不多方,飛身就走。
看著壺七公如電而去,戰天風一臉賊笑,白雲裳在一邊抿嘴一笑,嗔道:「你啊,七公也就是聽了你哄。」
「怎麼只七公聽了我哄?」戰天風越發笑得見眉不見眼,摟住白雲裳的纖腰,「我的好姐姐不也一樣喜歡我哄嗎?」白雲裳又羞又喜,急忙推開他。
戰天風想到一事,道:「七公那什麼返顏丹還真管用呢,變了個人似的,不知道我吃了有沒有用,等他回來,我也弄兩丸吃吃。」
白雲裳大奇︰“你吃那返顏丹做什麼?”
“變漂亮些啊。”戰天風摸摸臉︰“我長得雖然也不丑,但也真不算英俊小生,站在姐姐邊上,不配呢。”
白雲裳明白了,笑了起來,摟著他脖子,眼中是海一樣的深情,道︰“風弟,你確實不算俊,但在姐姐眼里,你是最俊的,除了你,姐姐眼里就沒有男人。”微微一頓,又道︰“不僅是我,對甦晨鬼瑤兒來說,肯定也是這樣。”
她這話深情無限,戰天風心中感動,點點頭,道︰“晨姐以前有過心上人的,她另說,但瑤兒到還真是這樣,你不知道,初見面的鬼丫頭,那個冷傲啊,嘿嘿,大雪山上千年不化的玄冰也就是那樣兒吧。”
“千年的玄冰,踫上你,還不就化了。”白雲裳輕笑。
“是啊。”戰天風得意的笑︰“我最初還以為,就算抱到床上脫光衣服,這鬼丫頭也不知害羞呢,誰知後來真個上了床,原來。”他得意洋洋還想往下說呢,白雲裳可不敢听了,慌忙捂住他嘴,羞道︰“不要說這個。”
戰天風笑了起來︰“有什麼說不得的,反正你們都是我老婆,做的都是一樣的事,你遲早也。”
白雲裳越發羞了,再次捂住他嘴,嗔道︰“就不許你說,你仔細了,若鬼瑤兒听到你把她的事說給別人听,看她饒你。”
“這事上我不怕她的。”戰天風笑,說不怕,卻也有些怕,看白雲裳道︰“姐姐也不會做長舌婦吧?”
“這不叫長舌婦,以後我們姐妹相處,親密無間,自然什麼話都說的。”白雲裳嚇他。
戰天風有些撓頭了,轉頭一想,嘻嘻一笑︰“不怕,到時我把你們三個抱一張床上去,做都做得,還怕說嗎?”
“你休想。”白雲裳大羞捶他,戰天風哈哈大笑。
壺七公說是最多三天就回,可戰天風等到第四天,壺七公還沒回來,戰天風嘴上笑︰“哈哈,老偷兒這回估計真個失了手,天鼠星的招牌砸了。”心里其實並不擔心,然而又過了一天,還沒回來,再過一天,仍然影蹤不見,這下戰天風真個擔心起來,眉毛一凝道︰“難道七公真個陷在了那小小鵲橋山莊?可也真是出鬼了。”
“可能是出了點小麻煩。”白雲裳點頭,道︰“風弟,要不派個人去看看。”
“我自己去。”戰天風看她︰“還是我兩個去。”
“也好。”白雲裳點頭,兩個當下再往鵲橋莊來,到莊中,曲飛橋大笑迎出,道︰“我就知道戰將軍是明智之人,沒有鵲橋圖是絕破不了陣的,我女兒該有皇後之命,那是天定。”
戰天風眉毛微凝,道︰“七公呢?”
曲飛橋一愣︰“什麼七公?”
“天鼠星壺七公?”
“天鼠星壺七公?”曲飛橋一愣︰“他來做什麼?啊,我明白了,他想來偷圖?”一時怒形于色,不過隨即卻又哈哈大笑,道︰“天鼠星之名我也知道,不過他就算偷遍天下,也絕偷不走我的鵲橋圖,哈哈。”
戰天風奇了︰“為什麼?”
“不必問為什麼?”曲飛橋得意的一笑︰“他偷不到就是偷不到。”臉一板︰“你即然想偷,那就來偷吧,送客。”袖子一拂,返身回莊。
“壺七公呢?”戰天風再問。
“我沒見過什麼壺七公。”曲飛橋哼了一聲,莊門怦的一聲關上了。
戰天風一來就在留意曲飛橋的神情,他神情不似做假,而且壺七公如果真是失陷在莊中,曲飛橋更該借勢要挾,所以他說沒見到壺七公,該是真的沒見到,事實上戰天風也不相信曲飛橋能有本事捉到壺七公,曲飛橋雖也算一把好手,但功力與壺七公差不多也就在伯仲之間,而且壺七公這樣的人,不是功力高就捉得到的,以馬橫刀之能,當日窮追萬里,不也拿壺七公無可奈何。
“看來七公並沒有失陷在莊中。”白雲裳秀眉微凝,她也看出曲飛橋不似做假。
“可這老狐狸跑哪去了呢。”戰天風搔頭,兩個圍著鵲橋山莊轉了兩圈,始終不見壺七公,老偷兒竟是平白失蹤了。
看看天黑,戰天風不耐煩了,對白雲裳道︰“姐,干脆我們直接闖進莊里去,就問姓曲的要人,不交人出來就先交圖,算是補償,你說怎麼樣?”
他一副無賴嘴臉,到把白雲裳逗笑了,笑嗔道︰“你敲大戶呢。”
“他算什麼大戶。”戰天風一撇嘴,卻也笑了,道︰“本來就是嘛,若沒他那鬼圖,七公就不會來,七公不來,自然就不會神秘失蹤了。”
“不許你說這樣的賴皮話。”白雲裳抓著他手︰“你是天子,全天下的百姓都看著你呢,這麼胡賴,會招天下人笑的。”
“這破天子當的,半點都不痛快。”戰天風哼了一聲,一轉眼,看到不遠處飛過幾只野雞,道︰“姐,天黑了,我烤雞給你吃吧,七公那老狐狸最喜歡吃我烤的雞了,說不定聞著雞肉香就出來了呢。”
“好啊。”白雲裳拊掌歡叫。
兩個到山中,戰天風抓了只大野雞烤了,白雲裳吃的不多,只要了一只雞翅膀,戰天風卻是大塊朵熙,含了一嘴雞肉看白雲裳︰“怎麼,不好吃嗎?”
白雲裳點頭︰“好吃,特別香。”
戰天風作怪︰“香嗎?我怎麼沒聞到?”抓著雞腿到鼻子前面連聞了幾下,搖頭︰“不香啊。”
“真的好香啊,怎麼會不香。”白雲裳笑。
“難道雞翅膀格外香些?”戰天風一臉好奇,湊過臉去,裝做去聞白雲裳手中的雞翅膀,聞著聞著卻聞到了白雲裳臉上,嗒的親了一口,道︰“嗯,是好香。”
白雲裳猝不及防,呀的一聲叫,嗔道︰“小壞蛋。”又喜又羞,火光下一張俏臉,艷若紅霞。
“姐,你真美。”戰天風看得一呆,忍不住再伸過嘴去,白雲裳俏臉噴火,轉唇相就,深深長吻,戰天風腹中沖動,手還想作怪,卻給白雲裳攔住了,掙開戰天風的嘴,喘氣道︰“風弟,不要,萬一七公來了。”
“不怕。”戰天風不甘心,手還想繞過去。
他不怕白雲裳怕啊,拼命抓住他手,道︰“可你一手的油。”
這理由起了點作用,戰天風看看自己兩只油手,只得算了,放開白雲裳,抓過烤雞狠狠咬一大口,道︰“終有一日,我要把你象吃這烤雞一樣,整個兒吃進肚子里去。”
看著他猛嚼雞肉的樣子,白雲裳只覺身子一陣陣發軟,嬌嗔道︰“小壞蛋,別說得那麼嚇人好不好?”
戰天風卻還補上一句︰“吃雞還吐骨頭,吃我的好姐姐啊,嘿嘿,骨頭都不吐。”
“不許再說了,大惡魔。”白雲裳捶他,身子卻越發軟得坐都坐不穩了。
兩個人輕言淺笑,吃著雞,調著情,夜色溫馨如夢。
不過壺七公始終沒有出現,這讓戰天風怎麼也想不通,壺七公到底會去了哪里呢,戰天風忍不住了,道︰“姐,我們進莊里去看看,不搶他的圖,偷偷進去,找找七公看,也許這莊里另有機關,老狐狸得意忘形,陷在里面了呢。”
白雲裳點頭同意,兩個到山溪中洗了手,戰天風取出煮天鍋,與白雲裳分喝了,掠回鵲橋山莊來。
戰天風以為鵲橋山莊必然守衛嚴密,因為他白天都說出了壺七公的名號,天鼠星偷遍天下,曲飛橋不可能不加防備,但奇怪的是,莊中竟全無防備,半個守衛也沒有。
“這老小子好象猖狂得很呢。”戰天風哼了一聲。
“風弟,你記得曲飛橋白天的話嗎?他說七夕鵲橋圖不怕七公來偷。”白雲裳眼中慧光閃動,掃視莊中︰
“這莊中必有古怪。”
“能有什麼古怪。”戰天風再哼一聲,飛掠進莊,白雲裳隨後跟進。其實以戰天風兩人的身手,就算莊中有守衛,想要發現他們也是很難的,何況兩人還喝了一葉障目湯,不過曲飛橋不派幾個守衛,戰天風心里就有點子不平衡了,他實在是想來莊中偷圖,然後回去向壺七公吹噓呢,即然是偷,當然守衛越嚴密越好,那才刺激不是?如趟白地,偷起來也就沒勁了。
兩人在莊中轉了一圈,仍舊沒有發現壺七公,戰天風搔頭︰“七公這老狐狸看來真的是沒來鵲橋山莊,這到怪了,難道老偷兒走錯了路,要不就是中途給哪個狐狸精迷住了?嘿嘿,要是真敢在外面包狐狸精,到時我告訴傅雪,看不剝了他的老狐狸皮。”
他說得有趣,白雲裳輕聲嬌笑,搖搖頭道︰“不會吧,七公對傅雪可是真愛呢,你只看他這次出來,變化之大就知道了,別的女人再美,只怕也不會放在他眼里。”
戰天風呵呵一笑︰“是,七公對傅雪寶貝得緊,找其她女人的可能性不大,我只是奇怪這老狐狸到底在搞什麼鬼,走錯路不可能啊,可怎麼就沒來鵲橋山莊呢。”
“走錯路應該也不可能。”白雲裳微微搖頭︰“原因可能還是在這莊里。”
“可這莊里並沒有什麼古怪啊。”
“不。”白雲裳微微搖頭︰“這莊里隱隱有一股靈力,若隱若現,十分的玄奇。”
“哦?”戰天風奇了起來︰“我怎麼沒感覺到,在哪里?”
白雲裳心神微凝,慧光放開,感應到那股靈力,向左面不遠處一指︰“該是在那里。”
她手指之處,是一幢小樓,乍看並不出奇,但多看得兩眼,卻似乎覺得樓中好象有一雙雙眼楮在向外面看,讓人特別的不舒服。
“是有些古怪。”戰天風怪叫一聲,當先掠去。
到近處才發現,小樓聳立在一幢獨立的院子中,佔地頗大,越靠近小院,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就越強烈,
照理說,戰天風兩人喝了一葉障目湯,就算樓中隱得有高手,也不可能看得見戰天風兩個,但戰天風心中就是有那種被人看見了的感覺,以至于戰天風生出誤會,以為一葉障目湯失效了,可扭頭看了一下身邊的白雲裳,並沒能看到白雲裳的身子,一葉障目湯並未失效。
“什麼妖物作怪。”戰天風低哼一聲,縱身躍上院牆。
腳剛剛踏上院牆,異象忽生,眼前白光一閃,小樓忽地消失不見,現出一株巨大的古樹,小院也不見了,變成了荒諒的江岸,古樹兀立江邊,明月在天,江水鱗鱗,無數的喜鵲,圍著古樹吱吱喳喳的叫著,喜鵲之多,叫聲之嘈雜,震耳欲聾。
變生倉促,戰天風一愣,要定神細看時,那些喜鵲忽地向他直撲過來,成千上萬,也不知有多少,就象一窩蜂,嗡的一下就涌了上來,撲天蓋地。
戰天風吃了一驚,急往後一退,白雲裳已搶到他前面,背後長劍出鞘,劍氣如輪,將撲來的喜鵲盡數掃滅,原來只是幻象。
然而喜鵲無窮無盡無始無絕,前面的滅了後面的生,越來越多,白雲裳只得拉了戰天風後退,一直退到另一幢屋子後面,看不到小樓了,那些喜鵲才忽爾消失不見,縱身再看那小樓,又和先前一樣了,小樓獨院,靜立夜色之中,並無任何異樣。
“這是什麼妖怪?”戰天風一時還沒醒過神來︰“怎麼會變出這麼多的喜鵲。”
白雲裳微微凝神︰“曲飛橋的七夕鵲橋圖該是以鵲為橋,圖藏在樓中,剛才的喜鵲該就是圖中化出來的。”
兩人說話間,曲飛橋如飛而來,手中提了一把長劍,他先去樓中看了一下,隨即鑽出來,圍著院子四周飛快的看了一遍,戰天風兩個隱了身,曲飛橋自然無法發現他們,兩人也不吱聲,看曲飛橋如何反應。
第338章
曲飛橋轉了一圈找不到人,站到小樓頂上,哈哈一笑,道︰“是天鼠星壺七公吧,你是替戰天風偷圖來了,呵呵,我勸你不要白費精神了,任你妙手空空偷遍天下,我的七夕鵲橋圖你卻是絕對偷不到,還是早點回去,讓戰天風送彩禮來,只要他與我家小鳳拜了天地,我自會仗圖去幫他破枯聞夫人的混沌玄機圖,除此一條路,其它任何法子都是行不通的。”曲飛橋說完,仰天又是一陣大笑,竟自拂袖回去了,也不留在樓中。
“他以為我兩個是七公。”戰天風嘿的一笑。
白雲裳點頭︰“這至少證明七公確實不在莊中。”
“這老小子真猖狂啊,明明圖在樓中,也以為我兩個就是天鼠星壺七公,他卻漫不在乎,自顧自回去睡大頭覺,他就這麼肯定七公一定偷不到他的七夕鵲橋圖?”說到這里,戰天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七公沒有走錯路,也沒有被哪個狐狸精迷住,他來過鵲橋山莊,只是沒辦法偷到圖,然後空手回去又拉不下那臉,所以不敢回去見我們,繞路鑽回傅雪被窩里去了,嘿,這老狐狸,我看他在傅雪被窩里躲得一世不?”
“七公來過這一點可以肯定。”白雲裳點頭又搖頭“直接回家了?那應該不可能,他可能另外想法子去了,天下萬物,相生相克,七夕鵲橋圖能克混沌玄機圖,也必有東西能克七夕鵲橋圖。”
“姐姐這話有理。”戰天風點頭,看著那小樓,道︰“這鬼圖好生妖異,我們兩個隱了身,即便以枯聞夫人之能,也是絕對看不見我們的,這鬼圖怎麼就能發現我們呢?”
“這七夕鵲橋圖頗為玄異。”白雲裳道︰“能發現我們,應該不是看到,而是感應到,就象你喝了一葉障目湯,十丈以內我也能感應到你一樣。”
“有道理。”戰天風再點頭,一抱白雲裳縴腰,笑道︰“姐,你分析事情的能力,確實遠在我之上呢。”
“別謙虛,你詭計多端,天下誰也趕你不上。”白雲裳笑。
“所以我才能把天下第一美女抱在懷里啊。”戰天風大是得意︰“而且想怎麼親就怎麼親。”說著伸嘴去親白雲裳,看不見,本來想親嘴,卻親到了白雲裳的鼻子,他卻調皮,順嘴在白雲裳鼻尖上輕輕咬了一下。
白雲裳給他咬得全身酥軟,啊呀一聲叫,輕輕捶他︰“小壞蛋,你想把姐姐鼻子咬下來啊。”
“咬下鼻子也是天下第一美女。”戰天風笑︰“干脆就咬下來吧。”
“啊呀,才不要,丑死了。”白雲裳嬌嗔。
兩個說笑一回,心神又回到樓中圖上,戰天風道︰“這鬼圖如此玄異,看來真的是偷不到了,要不我們強力闖進去怎麼樣?姐姐以劍氣掃滅那些喜鵲,我拿圖。”
“只怕不行。”白雲裳搖頭︰“此圖和混沌玄機圖一樣,同樣可凝虛為實,放眼看去,淨是喜鵲,根本找不到圖在哪里,你怎麼拿啊,曲飛橋如此肆無忌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怎麼辦?”戰天風有些傻眼了︰“難道真去娶了那胖大丫?”
“不行。”白雲裳斷然拒絕。
“我的醋壇子姐姐啊,不要這麼大醋意好不好?”戰天風摟了白雲裳縴腰,笑。
“只要是女人你就想要是不是?”白雲裳在戰天風額頭上戳了一下,道︰“告訴你,除了我姐妹三個,其她女人你是再莫要想了。”
白雲裳越吃醋戰天風越得意,嘿嘿笑︰“是,是,是,不過我的醋壇子姐姐啊,這圖怎麼辦呢?”
白雲裳想了想,道︰“你在這里,我再試一次看看。”
戰天風知道她是想以高絕的功力瞞過七夕鵲橋圖的感應,點點頭,松開白雲裳縴腰,道︰“你要小心點兒。”
以白雲裳的身手,即便瞞不過七夕鵲橋圖,但也不可能有什麼凶險,不過這話白雲裳愛听,去他唇上吻了一下,道︰“我知道的。”
白雲裳運起玄功,一縷輕煙般向小樓掠去,以戰天風的功力,在五丈以內,本來足可感應到白雲裳,但此時白雲裳不知運了哪種佛門玄功,身子離開一丈,戰天風竟就感應不到她了,不由暗暗贊嘆︰“雲裳姐功力真高。”忽又想到鬼瑤兒︰“鬼老婆的功力也高,看來本大神鍋這一世人里,想在功力上趕上她們是沒有可能了。”
他自進入先天之境後,功力再無寸進,所以這會兒頗有些沮喪,不過隨即又得意了︰“不論怎麼說,反正她們是我老婆,功力再高,我也是想怎麼親就怎麼親,哈哈。”
便在他得意洋洋的當口,前面白光一閃,小樓中忽又跟先前一樣現出幻象,無數喜鵲直撲出來,很顯然,以白雲裳之能,也沒能瞞過七夕鵲橋圖,不過喜鵲最初現身是在院中樓前,也就是說白雲裳是摸到了小樓前才給七夕鵲橋圖的靈力發覺的,較之戰天風一上院牆就給發覺,還是強得多了。
白雲裳一閃回來,幻象重又消失,白雲裳搖頭,道︰“不行,我剛到小樓前就給發覺了,七夕鵲橋圖確實玄異之極。”
“這鬼圖這麼厲害。”戰天風搔頭。
“先前近樓時,我感應到了七夕鵲橋圖的具體位置,該是掛在最高一層的南牆上,但圖上靈力一現,我就再也感應不到了,即便強闖進去,找不到圖也是白費功夫。”
“那就算了,另想辦法吧。”戰天風搖頭。
喜鵲一吵,曲飛橋又出來了,這一次卻是怒氣勃發,站在樓頂上四下亂看道︰“壺七公,我說了你偷不到圖,你就偷不到圖,再要死纏不休,休怪我仗圖拿了你,那時敗了名聲,後悔就遲了。”
“仗圖能拿了七公?吹的什麼牛皮?”戰天風惱了,在地下撿一塊石頭,瞄著曲飛橋,一石頭打過去。
人能隱身,石頭不能隱身,一脫手曲飛橋就看到了,仗劍一格,正中石頭,錚的一聲,火花四濺,曲飛橋更怒︰“壺七公,我今夜誓要拿了你,到吊三日。”
他怒叫聲中,左手捏訣,口中念念有詞,樓中一道白光飛出,如一道白虹般架在山莊頂上,戰天風兩個抬頭看那白虹,只見白虹中飛出無數喜鵲,漫天蓋地,而莊中的情形也整個變了,就如先前小樓的情形,山莊屋宇消失不見,放眼看去是茫茫荒野,明月高掛,大江奔流,鵲噪古樹,于極荒涼中又顯出極度的熱鬧,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曲飛橋身子也已消失不見,一群喜鵲卻直向戰天風兩個撲來,白雲裳長劍一展,劍氣如輪,將自己和戰天風兩個一齊護住,喜鵲明滅之中,曲飛橋忽地現身,仗劍叫道︰“怪道你壺七公偷遍天下,原來會隱身啊,嘿嘿,可惜你瞞得人眼,卻瞞不得鵲眼,今日看你往哪里逃。”聲落,一劍刺來。
戰天風大怒,暗罵一聲︰“到看誰拿誰。”展開玄天九變,倏一下繞到曲飛橋側後,一鍋猛砸向曲飛橋後背,要一鍋把曲飛橋打翻拿了。
他功力還高于曲飛橋,玄天九變更是迅快無倫,但曲飛橋這七夕鵲橋圖極其靈異,因圖成鵲,因鵲成靈,喜鵲在鳥類中又素有靈鳥之稱,喜鵲能報喜,什麼事都能先知一步,所以戰天風雖快,又隱了身,卻仍是沒能瞞過曲飛橋,煮天鍋堪堪要砸到曲飛橋背上,曲飛橋身子卻忽地往側里一撲,一下子化成一只喜鵲,隱在了群鵲之中,漫天鵲舞,戰天風再不知哪只鵲是曲飛橋所化。
“這老小子原來是只喜鵲精啊。”戰天風一時失手,頓足大罵,曲飛橋卻從小樓頂上現身出來,哈哈大笑道︰“原來不是壺七公,乃是戰將軍和白小姐啊,戰將軍,我說你是何必,不是我吹牛,無論你隱身也好,叫壺七公來偷也好,或者恃強來搶也好,你都是拿不到七夕鵲橋圖的,還是乖乖的請人來下聘,娶了我女兒,才是拿圖的正道,哈哈哈。”
戰天風惱了,取水和白雲裳兩個喝了,現身出來,叫道︰“曲飛橋,我本來只是想借圖一用,用後也就還給你,另有重謝,你卻要故意刁難,我取得天下,難道取不得區區一張圖?我勸你想清楚了,否則真惹出我點火來,讓你人圖兩空。”
曲飛橋臉一沉︰“你陷身我圖中,還敢說大話,你以為我拿不了你嗎?”身子往前一撲,霍地化成一只喜鵲,隱身群鵲之中,戰天風功力雖然高于曲飛橋,但曲飛橋借圖隱身,戰天風想要在群鵲中找到曲飛橋真身,卻也是做不到,不由大罵。
便是白雲裳,也沒法在群鵲中找到曲飛橋真身,怕戰天風有失,道︰“風弟,我們先出去吧。”拉了戰天風手,長劍開路,劍氣將數丈方圓之內的喜鵲盡數掃滅,曲飛橋雖化鵲隱身,但也絕不敢在白雲裳劍前現身。
只一閃,白雲裳已帶著戰天風闖了出來,七夕鵲橋圖雖玄異,但想困住白雲裳這樣的絕頂高手,那也只是痴人說夢而已。
見兩人出莊,曲飛橋復現身出來,哈哈笑道︰“戰將軍,還是早下媒娉才是正途,本人隨時恭候啊。”大笑聲中,自回樓中去了。
戰天風心中是真有些惱了,眼珠一轉,對白雲裳道︰“這老小子好象不住在藏圖的樓中,呆會我們再進莊去,到他被窩里截住他,三招擒了,刀子臨頭,到看他交圖是不交。”
白雲裳想了一想,微微搖頭︰“象這種玄力極強的寶物,與主人必定是靈息相依的,曲飛橋即知我們窺伺在側,卻仍不守在樓中,必有他的理由,我猜他即便不在樓中,只要念動口訣,十九就能驅動圖上靈力,而此圖玄異之極,你我隱了身它也能發覺,想悄無聲息摸到曲飛橋身邊,只怕極難。”
“試一下也沒關系啊。”戰天風不甘心。
“風弟,不要性急。”白雲裳拉了他手︰“我覺得你猜的是正確的,七公必定來過,也是近不得七夕鵲橋圖,所以另外去找克制此圖的法寶了,我們且先等一等吧,七公去了已有數日,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呢。”
她說的也有道理,戰天風只有點頭,兩人又回山里來,盤膝靜坐,無時天明,戰天風又打了一只野雞烤了,白雲裳仍只是吃了兩只雞翅,余下的全進了戰天風肚子。
吃了早餐,兩人復到鵲橋山莊轉了一圈,莊中一切如常,顯然壺七公還沒有回來,兩人便去莊後數里的一片竹林中隱身,以白雲裳功力,雖在數里之外,但只要莊中略有大些的動靜,便絕瞞不過她。
戰天風是個沒坐性的人,竹林中閑坐無聊,大是氣悶,白雲裳知道他的性子,道︰“我吹笛子給你听好不好?”
戰天風不通音律,但看白雲裳吹笛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歡喜道︰“好啊,不過沒笛子。”
“竹林中怎會沒笛子。”白雲裳笑嗔,撥劍削了一枝竹子,不多會便做了一支笛子,盤膝坐下,戰天風在她身邊躺下,頭枕在她腿上,看她吹笛。
小溪橫穿過竹林,藍天白雲倒映在溪中,微微的風吹過,拂動白雲裳如雪的白衣,還有她肩頭的黑發,她的袖子略有些寬大,舉笛時袖子褪下去,露出一截小臂,光滑如玉,十根白嫩的指頭,在青綠的笛身上輕輕移動,更襯出她手指的修長柔美。
笛聲輕揚,戰天風並不知白雲裳吹的是什麼,卻已心神俱醉。
一曲吹畢,戰天風擊掌︰“真好听。”
“好听嗎?”白雲裳微笑︰“那我以後常吹給你听。”
“好听是好听,不過我有些吃醋呢。”戰天風皺眉。
“吃醋?”白雲裳不解,笑道︰“你吃誰的醋啊?”
“這笛子啊。”戰天風伸指去笛管上一彈︰“姐姐抱著它又摸又親,我當然要吃醋,而且是大吃特吃,啊呀,酸死了,牙齒都掉了八十個呢。”
“你胡說什麼啊?”听著他鬼扯,白雲裳咯咯嬌笑。
“不行,反正我要親回來。”戰天風伸手摟住白雲裳脖子,白雲裳越發嬌笑,纏他不過,只得俯身吻他。
纏了一陣,白雲裳忽地神情一凝,直起身子,順手整了一下衣服,戰天風看她神情不對,道︰“怎麼了,七公去莊里了?”
“不是。”白雲裳搖頭︰“是有人出莊了。”
“曲飛橋出莊了?”戰天風一彈起來。
“不象。”白雲裳搖頭,秀眉微鎖,似乎有一個疑問難以索解,但眉頭隨即就松開了,笑道︰“哦,原來是她。”
戰天風卻沒明白,道︰“什麼?”
白雲裳笑道︰“有人出莊,明明覺得是一個人,可風聲又實在不對,我先一下都糊涂了。”
她話沒說完,戰天風已經明白了,駭叫道︰“是那什麼曲肥鳳出莊來了,神啊。”
白雲裳看了他那夸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捶他︰“人家只是胖大一點,你也不要這麼夸張吧。”
“還只是胖大一點?”戰天風大張了嘴︰“她那對奶子,每一個都比我腦袋要大,還有那大屁股,要是她去哪家討債啊,只要把大屁股往人家門洞里一坐,那就是一堵牆了,別人不給錢,再出不了門。”
他說得有趣,白雲裳嬌笑不已,打他道︰“風弟啊,你這張嘴也太會損人了,當著人家面你可別這麼說,會傷人心的。”
“我可不敢當著她面。”戰天風做了個鬼臉,卻道︰“別說,要是把她腦袋砍下來,僅是那張臉,肥雖肥點兒,到不難看。”說到這里想到一事,道︰“這肥鳳出莊來干嘛,去她外婆家走親戚?”
“不象。”白雲裳搖頭,凝神听風,道︰“她往山里去了,不知做什麼?”
“我們跟去看看。”戰天風捺不住好奇心了︰“不過要遠遠的,太近了我怕晚上做夢。”
“你剛才不是說她臉蛋也不難看嗎?又做什麼夢了。”白雲裳笑,起身出林,遠遠的果見曲小鳳的背影消失在對面的山後,她這麼胖大一個身子也遁得起來,戰天風不由暗暗咋舌。
兩人從山背後繞過去,略跟得近了點兒,白雲裳突地咦了一聲,戰天風道︰“怎麼了?”
“曲小鳳在叫你我的名字。”
“什麼?”戰天風失驚大叫︰“你沒听錯吧,她叫你我做什麼?真要送貨上門啊。”
“哪有這樣的事。”白雲裳嗔他︰“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兒家呢,自己到山里來找你,怎麼可能?”
“那可難說哦。”戰天風在自己臉上揪了兩把,笑︰“我發現我現在可是越來越帥了呢,雖然只見了一面,說不定那肥鳳竟是迷上我了呢?”
“行了吧你。”白雲裳差點笑倒,笑了一回,道︰“行了,你別搞笑了,曲小鳳還在叫呢,她找你我,可能是有事,過去問問看吧。”
這時掠近了點,戰天風也听到了,曲小鳳果然是在山時到處喊︰“戰將軍,白小姐。”
“她能有什麼鬼事?”戰天風哼了一聲,卻也好奇,道︰“這樣好了,姐,你修為深不怕做惡夢,你上去會會她,我就呆在這里了,好不好。”
第339章
白雲裳拿他無可奈何,只得一個人迎上去,戰天風不想見曲小鳳,耳朵到不肯閑著,只听白雲裳叫了聲曲小姐,曲小鳳隨即也喜叫了聲白小姐,白雲裳問道︰“曲小姐,你找我們,有事嗎?我弟弟這會兒不在,你要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他。”
曲小鳳道︰“我也沒別的什麼事,就是把七夕鵲橋圖拿了來,請白小姐轉交給戰將軍,不過要請白小姐答應我,戰將軍破了陣後,還望把圖還回來。”
“她把七夕鵲橋圖拿了來。”戰天風差點跳起來,腦中電轉︰“她想要干嘛,向本大神鍋示好?討我喜歡?”
白雲裳也喜叫道︰“曲小姐把七夕鵲橋圖拿出來了,真的啊?那太謝謝你了,你放心,只要一破陣,我立即親自把七夕鵲橋圖給小姐送回來,只不過受之有愧,不知小姐。”她說到這里停了下來,顯然她也拿不準曲小鳳突然送圖來的意思。
叫戰天風想不到的是,曲小鳳胖雖胖,卻不傻,顯然听明白了白雲裳話中的疑慮之意,道︰“白小姐,你不要擔心,我知道,我太高太胖了,除了我爹,這世上不會有男子喜歡我,我送圖來,不是要和戰將軍做交易,而是因為我明白,戰將軍太強大了,我不想我爹為了我,結下戰將軍這樣強大的敵人。”說到這里她停了一下,道︰“圖在這里,還有口訣。”
後面的話戰天風听不清了,一時卻有些發呆。
白雲裳說了兩聲謝謝,隨後曲小鳳就走了,白雲裳過來,手中拿著個卷軸,是七夕鵲橋圖了,道︰“曲小鳳竟然是來送圖的。”
“我听到了。”戰天風點頭,看著遠處曲小鳳的背影,門板一樣寬大的背,戰天風雙手張開只怕也抱不過來的腰,還有那巨大的屁股,要說難看,確實是真的難看,戰天風搖了搖頭︰“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長得這麼胖呢?”
“做為女孩子,她其實挺可憐的。”白雲裳也在看著曲小鳳的背影,嘆了口氣。
戰天風甩甩頭,轉身看圖,道︰“真想不到,就這麼一幅圖,竟然有這麼強的靈力,它到底是怎麼修成的呢?”
“所有寶物,都為有靈之物修成或給高人以術法練成,但象混沌玄機圖和七夕鵲橋圖這樣的寶物,是經過了很多年代很多高手以另外的寶物或靈力加強了圖的靈力,所以靈力才格外的強,單憑圖本身的靈物,修不成這麼強的靈力。”白雲裳解釋。
“這樣啊。”戰天風明白了,也懶得再問,喜道︰“有了這圖,破了混沌玄機圖,枯木頭就要成死木頭了,哈哈。”
白雲裳也十分高興,道︰“是啊,有了此圖,破三絕陣就容易了,還真的要感謝曲小鳳呢。”
“是要好好謝謝她。”戰天風眼珠子一轉,笑道︰“到時我給她做個媒,在天安給她挑個好丈夫,誰娶了她的,我立馬封他一個大大的官。”
“你這到還真是片好心呢。”白雲裳咯咯笑。
兩人隨即回趕,飛出百里,白雲裳忽地感應到背後有靈力波動,有人急追上來,她對戰天風道︰“風弟,好象有人在後面追我們。”
“不會是七公吧。”戰天風停步,笑︰“要真是七公,以後可有得臭他了,哈哈。”
“不象。”白雲裳凝神听風︰“七公的身法不是這樣的。”
那人來得極快,說話間已現出身形,卻是曲飛橋。
“是這老小子。”戰天風冷哼一聲︰“他追上來做什麼?想搶圖?哈,圖到我手里他還敢來搶,那他也真是天膽了。”
七夕鵲橋圖靈力雖強,但現在圖在白雲裳手里,白雲裳也絕不信曲飛橋能搶了去,微微點頭,看著曲飛橋奔近。
曲飛橋也看到了戰天風兩個,遠遠的便叫︰“戰將軍,白小姐,稍留一步。”
戰天風只是冷眼斜視,白雲裳則是微微提防,曲飛橋到並沒有一上來就搶圖,略喘了口氣,一抱拳,道︰ “戰將軍,圖你拿到了,但我有句話要說。”
戰天風哼了一聲︰“你說。”
“女生外向,我沒有辦法,所以我先說清楚,我不是來搶圖的,我也沒本事能在白小姐手里把圖搶過來,請戰將軍不必提防我。”
他這話到還中听,戰天風冷臉稍轉,道︰“那你想說什麼?”
曲飛橋嘆了口氣,苦了臉,道︰“我本來確實是想招戰將軍為婿,我知道我女兒胖了點,但一個做爹的人心,你該理解,當然,現在說這個沒用了,我只想求戰將軍一件事,無論如何,這圖也是小鳳送來給你的,你也該還小鳳個人情是不?”
“那到是。”戰天風點頭︰“你說吧,你想我怎麼還曲小姐的人情?”
“其實最初的算命先生說的,小鳳不是有皇後的命,而是王後的命,只是後來才改了的。”說到這里,曲飛橋臉上略顯迷惑︰“我請來的都是高人,不知為什麼會這樣,不管了,我想求戰將軍一件事,我家小鳳出嫁後,不管嫁給誰,請戰將軍封我女婿為王,哪怕只是個沒有封地的虛名的王也行,那我家小鳳就還是王後了,
這一個小小的請求,戰將軍能答應嗎?”
“你這個做爹的,還真是會替你女兒打算啊。”戰天風哈哈笑,看一眼白雲裳,見白雲裳也是一臉微笑,點頭道︰“行啊,答應你了,曲小姐成婚時,你先知會一聲,成親之日,我派人來封新郎官為王,不過先說清楚,只是個空頭王爺啊,可沒封地給他。”
“多謝戰將軍。”曲飛橋一抱拳︰“即如此,白小姐,請你開圖,我把化鵲之法傳你。”
“開圖?”戰天風眼中露出懷疑之色︰“什麼化鵲之法,要開圖做什麼?就這麼說不行?”
曲飛橋呵呵一笑︰“小鳳教給你們的,只有開圖收圖之法,因為她只知道開圖收圖,但卻不知道化鵲,因我還沒傳她,至于化鵲之法,就是以身化鵲啊,本體化鵲,藏于萬鵲之中,才可借鵲入陣取混沌玄機圖啊,你若不化鵲,任你喜鵲漫天飛,你真身枯聞夫人還是看得見,怎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取圖呢。”
“有道理。”戰天風看一眼白雲裳,點頭︰“原來你還留了一手啊。”
“女生外向,家賊難防,留一手留兩手,又有什麼用,其實我這個做爹的,還不是在為她考慮。”曲飛橋嘆了口氣。
“但為什麼一定要開圖呢,你就這麼說不行啊?”他神情不似作假,但戰天風總有兩分提防。
“那怎麼說得明白。”曲飛橋搖頭︰“化鵲之法,共有七十二般變化,空口說絕對說不明白的,這樣好了,我離得遠一點,遠遠的說,戰將軍就不必擔心了。”說著真個轉身後退,退得還比較遠,足足退到了百丈開外。
“雖然說寶物都認主,不過我看這老小子不可能弄不出什麼鬼來了。”戰天風看白雲裳。
白雲裳點點頭,道︰“我看他也不象在使詭計,他只是個處處在為女兒打算的慈祥的父親而已。”說著這話,她心中竟頗有幾分感概。她出生三日就進了佛門,從小到大,只知有師,不知有娘,更不知爹娘是死是活,身在何方,雖然禪功高深,師父待她也非常好,但在一些偶然的時候,也會想到爹娘,尤其見曲飛橋事事為女兒打算,那樣一個胖女兒卻當寶一樣愛著,竟然還就相信女兒會有皇後的命,這種包容一切的親情父愛,可就大大的感動了她,戰天風還略有幾分動疑,她慧目禪心,這時卻只看到曲飛橋的父愛。
白雲裳捏了訣,把圖一拋,七夕鵲橋圖在她身前展開,圖中一道白光飛出,如一道白色的拱橋斜跨空中,隨即便有無數喜鵲從圖中飛出,沿著白光飛過去,白色的拱橋變成了一座鵲橋。
曲小鳳告訴過白雲裳,那白光乃是鵲眼之光,是可以轉動的,只要捏訣轉動七夕鵲橋圖的一端,圖轉光就轉,喜鵲也就會跟著轉,不會離開白光,無論去任何地方,光到鵲到,人也就可以跟著鵲橋過去。
白雲裳雖然不疑心曲飛橋,但也留了個心眼,白光的另一端,不是對著曲飛橋,而是遠遠的落在了另一個方向,曲飛橋在白雲裳兩個的左手邊,白光的另一端則落在了右手邊,中間相隔已有數百丈,這個樣子,就是戰天風也完全沒去疑心曲飛橋,只是揚聲叫道︰“圖開了,怎麼化鵲,說吧。”
“好的。”曲飛橋應了一聲,左手捏訣,右手大袖一張,異變突生,那白光突地轉向,閃電般的一掉頭,突一下鑽進了曲飛橋袖子里,幾乎只是一眨眼,白光喜鵲全部消失,圖也隨著白光不見了。
戰天風立覺不妙,急叫道︰“曲飛橋,你敢弄鬼。”
曲飛橋仰天狂笑,臉一沉︰“戰天風,我告訴過你,除了三媒六娉迎娶我女兒,你休想拿得到七夕鵲橋圖。”
原來他什麼讓戰天風封他未來的女婿為王,以及什麼傳化鵲之法,都是假的,目地就是要騙得戰天風信任開圖,而七夕鵲橋圖靈異之極,只要開了圖,他就另有收圖的秘法。
到手的圖竟然又給曲飛橋騙了回去,戰天風暴怒狂叫︰“我斬了你,到看你今天是要圖還是要命。”玄天九變身法展開,急射過去。
他身法如此之快,曲飛橋到也嚇了一跳,不敢與斗,哈哈一笑︰“戰將軍多想想吧,老夫失陪。”大袖一揚,袖中白光飛出,遠遠射了出去,白光中喜鵲亂飛,他的身子同時消失不見,天地間只見無數喜鵲亂飛亂叫,戰天風玄天九變再快,也只有瞪眼看鵲的份,不多會光消鵲散,人鵲俱空。
“抓住這老陰賊我要把他剝皮抽筋。”戰天風咬牙切齒。
“好了風弟,別生氣了。”白雲裳柔聲想勸。
“回去調兩千兵馬來。”戰天風猶是不肯甘心︰“圍了鵲橋山莊,火攻箭射,我看他那些喜鵲能起什麼用。”
“毀了鵲橋山莊容易,但毀了莊子也能不到七夕鵲橋圖啊。”白雲裳拉了他手︰“算了風弟,我們另想辦法吧。”
戰天風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毀莊容易拿圖難,恨聲道︰“那現在怎麼辦?”
“還是先前的辦法。”白雲裳想了想,道︰“回鵲橋山莊,等七公回來。”
“那好吧。”戰天風無奈點頭。
兩人復回鵲橋山莊來,這麼折騰得一陣,天又黑了下去,遠遠看著鵲橋山莊,點點燈火,頗有兩分安靜詳和之氣,戰天風道︰“七公不知去了哪里找什麼寶物,還沒回來,姐,我們還去那竹林里等好了,白天我看那溪中有魚,我煮鮮魚湯你喝。”
“七公該是沒回來,不過我們還是先到莊里看一下吧。”白雲裳也在往莊中看︰“曲小鳳是偷了她爹的圖,也不知她爹會不會責罰她呢。”
“有可能。”戰天風點頭︰“那就到莊里看看,那胖丫頭胖是胖點,但比她老爹可討人喜歡多了。”
白雲裳笑了起來︰“怎麼,喜歡上人家了?”
“你吃醋不吃?”戰天風歪著頭看她。
“當然吃。”白雲裳毫不猶豫的點頭,可愛的嘴唇還噘了起來。
戰天風大笑,伸手摟著她腰,去她唇上吻了一下,道︰“行了吧我的好姐姐,還真是什麼醋都吃啊,呆會我給你做酸醋魚湯吃好了。”
“真的啊。”白雲裳歡喜擊掌,嬌俏如小姑娘︰“酸醋魚湯我最愛吃了。”
“當然是真的。”戰天風拍拍腰間裝天簍︰“我師父傳我這寶貝裝天簍里,可是作料齊全呢,只要有菜,就有料配。”
當下兩個攜手進莊,也懶得喝一葉障目湯了,別說莊中沒有守衛,就有守衛,以戰天風兩個的身手,一般的守衛也絕發現不了,只要不靠近掛圖的那小樓就行了。
兩個從山莊側後摸進去,過了兩處院子,戰天風鼻子忽地嗅了兩下,白雲裳道︰“怎麼了?”
“這菜炒焦了,臭水平。”戰天風哼了一聲,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幢房子,那里該是廚房。
白雲裳笑了起來︰“你以為個個跟你一樣,是天下第一廚的徒弟啊。”
“那是。”戰天風牛皮哄哄的歪了歪頭,斜眼看著那廚房,眼珠子亂轉,道︰“姐,你身上有什麼迷藥沒有?”
“我身上怎麼會有迷藥啊。”白雲裳失笑,猜到了他心思︰“你是想給曲飛橋的酒菜里下迷藥?這主意不好,風弟,要知道你可是天子呢,便明搶也算了,給人下迷藥,那可是小混混做的事情,你怎麼能做。”
“那就算了吧。”戰天風噘了噘嘴。
白雲裳留意到了他臉上的神情,怕他不開心,拉了他手道︰“怎麼了風弟,不開心了。”
“沒有。”戰天風搖頭,對白雲裳一笑︰“這破天子當得確實有些煩人,頭上給戴了個緊箍咒似的,不過我要做姐姐喜歡的人,讓姐姐這樣的絕世美人喜歡,那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啊。”
白雲裳心中歡喜,輕笑道︰“你嘴巴可真甜,難怪鬼瑤兒那麼驕傲的女孩子,都給你哄得神魂顛倒的。”
“只有鬼丫頭神魂顛倒嗎?”戰天風摟住白雲裳縴腰,滿眼威脅的看著她。
白雲裳咯咯嬌笑,身子發軟,把頭伏在他頸後,嬌聲道︰“姐姐也給你哄得神魂顛倒了,可以了吧。”
“那還差不多。”戰天風哼了一聲,大是得意。
廚房那頭忽有人影閃動,隔得遠,戰天風兩個又隱在暗處,戰天風便不動,只是摟了白雲裳看著,看那是什麼人。
出來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系著圍裙,做廚師的打扮,可又不太象廚師,因為他太瘦了,比戰天風還要瘦,卻比戰天風矮,戰天風這一年多又長了一頭,是個瘦高條了,這人卻只是中等身材,比戰天風至少要矮半個頭,而廚師一般都是滿臉油光的大胖子,就算矮,那也該是矮胖子,瘦而矮而做廚師,在戰天風想來,那就是沒夠本。
這年輕人手里還搬了一個條凳,條凳上擺了一碗飯一碗菜一壺酒,在房外放下,那年輕人又點了一柱香插了,趴下叩頭道︰“廚神爺爺,小人牛二愣給你老叩頭了,本面小人叩三個,另外替小姐叩三個,小人自己感謝,額外再加三個。”說著咚咚咚叩頭。
這人說話有趣,戰天風忍不住撲哧一笑,道︰“這數算得清楚。”
他笑聲有些大,那牛二愣恍惚間听到了,抬頭看過來,卻沒看到人,他只以為自己听錯了,搔了搔頭,卻又作揖道︰“廚神爺爺,剛才叩幾個了?小人一時忘卻,該死該死,重新叩過好了,本面還是三個,替小姐叩三個,答謝三個,剛才失神忘卻,罰三個,一共是。”說到這里,他好象算不清了,歪頭愣了一下,去懷里掏一把東西出來,戰天風凝神看,卻是一把蒜頭,只听他數道︰“本面三個,替三個,謝三個,罰三個,哦,是了,一共是十二個。”
第340章
“神啊。”戰天風再忍不住,忙把頭埋在白雲裳胸前,免得笑聲太大給那牛二愣听到,白雲裳也覺好笑,低聲道︰“這牛二愣是個實誠人。”
牛二愣咚咚咚叩頭,口中念念有詞︰“廚神爺爺,你千萬保佑小姐啊,小姐可是兩餐沒吃飯了,她是個大飯量的人,這麼連餓兩餐,怎麼得了啊,你老千萬保佑,明天老爺再不生氣了,讓小姐開開心心的吃飯吧,還跟以前一樣,一餐吃一只雞兩只豬腳八大碗飯,每天吃得胖胖的,水色多好啊。”
“一只雞兩只豬腳還要加八大碗飯。”戰天風張嘴︰“難怪那麼胖。”
白雲裳道︰“原來曲小鳳餓了兩餐了,看來曲飛橋罵了她。”
“曲飛橋那老混蛋。”戰天風哼了一聲,卻又笑道︰“不過餓兩餐沒事吧,那曲小鳳也實在是太胖了。”
“什麼叫太胖了。”白雲裳笑︰“在這牛二愣眼里,那叫水色好呢。”
“那叫水色好?”戰天風可又大笑,當然只能把頭埋在白雲裳雙乳間笑,以免牛二愣听見。
那牛二愣叩了頭,卻沒有收拾進去,而是就勢坐在地下,愣愣的看起天來,發了一回愣,猛地跳起來,趴下道︰“廚神爺爺,我求你了,請你老大發神威,讓老爺把小姐嫁給我吧,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我一定精心的做好每餐飯,讓小姐每天都吃得開開心心,有些傻子居然賺她胖,可我看到她胖胖的樣子,真的不知有多麼喜歡呢,廚神爺爺啊,求你了,我給你老叩頭啊。”說著咚咚呼叩頭,也不計數了。
“原來他喜歡那肥鳳。”戰天風張大嘴。
“什麼叫肥鳳。”白雲裳笑,伸縴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人家可說了,笑曲小鳳胖的人,都是傻子呢。”
“我還真就願意做傻子。”戰天風大揪鼻子︰“真想不通,他怎麼就會喜歡這樣的肥鳳呢。”
這時有人來廚房了,牛二愣急急搬了條凳進了屋,即然知道曲小鳳只是給她爹罵了賭氣不吃飯,那也沒什麼事了,不必再去找,戰天風兩個便出莊來,戰天風一路念叼︰“想不通啊想不通啊,想不通啊想不通啊。”
白雲裳給他念得笑了起來,道︰“好了,各花入各眼,有什麼想不通的。”
“我不是牛二愣子的事想不通。”戰天風搖頭。
“那是什麼想不通。”白雲裳奇了。
戰天風歪著腦袋看白雲裳︰“我是在想,白衣仙子白雲裳,為什麼會喜歡戰天風這小混混呢?想不通啊想不通,想不通啊想不通。”白雲裳給他逗得咯咯嬌笑。
兩人重回竹林中,戰天風打了一只兔子來烤了,說著閑話兒,兔子熟了,戰天風撕了一只後腿給白雲裳,道︰“姐,嘗嘗看,七公常說我烤兔子不如烤雞好吃呢,那老狐狸,有得吃就不錯了,嘴到還刁得狠。”
白雲裳接過兔子腿,沒放到嘴里,卻笑道︰“你要是怕踹呢,那就別說七公的壞話。”
戰天風一愣,直跳起來︰“七公來了?嘿嘿,還真是說狐狸狐狸到呢。”
“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夫一腳踹死你信不信。”聲未落,壺七公已閃進林中,沒抬腳,卻伸手抓過烤兔子,撕了一邊,放到嘴里大啃了一口,左手又從豹皮囊里掏出雞公壺喝了口酒,大贊一聲道︰“香啊,真香啊。”
“喂喂喂,你別只顧吃兔子啊。”戰天風鼓眼叫了起來︰“你來偷七夕鵲橋圖的,圖呢。”
“你急什麼啊。”壺七公瞪他一眼。
“號稱偷遍天下的天鼠星,也有偷不到的東西吧。”戰天風大大的哼了一聲。
“誰說老夫偷不到?”壺七公鼓眼︰“只是稍拖幾日吧,老夫先讓你小子看場好戲,那才下手。”
“好戲,什麼好戲?”戰天風來了興趣。
“你小子看著就是,多問什麼?”壺七公卻不肯答他了,戰天風哪肯甘心,拐彎抹角,連激帶捧,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原來壺七公來鵲橋山莊偷圖,那七夕鵲橋圖靈異無比,和戰天風兩個一樣,壺七公一摸到樓邊就給圖中靈鵲發覺了,竟是近身不得,無法得手,不過老偷兒手腳滑溜,到是沒給曲飛橋發覺,所以曲飛橋不知壺七公來過鵲橋山莊的事,老偷兒愛面子,偷不到圖,他也不好回去啊,左思右想,便就想到了一樣克制七夕鵲橋圖的東西︰烏鴉眼。
烏鴉眼是什麼東西呢?原來曲飛橋有個仇人,叫黃金古,外號金烏散仙,先結仇時,黃金古不是曲飛橋的對手,尤其在七夕鵲橋圖的靈鵲化身中吃了大虧,黃金古痛定思痛,就練了一只靈鴉,那靈鴉的一對鴉眼專破曲飛橋的七夕鵲橋圖,任七夕鵲橋圖中靈鵲化身千萬,總也逃不過黃金古的烏鴉眼,後來黃金古找曲飛橋報仇,大破七夕鵲橋圖,讓曲飛橋吃了個大虧,若不是剛好有幫手到來,命都要喪在黃金古手里,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壺七公卻剛好知道,他便弄鬼,冒充了曲飛橋的筆跡,給黃金古寫了封信,又偷了曲飛橋的私章蓋了,再親自送到數千里外的金烏觀給黃金古,他在信中假冒曲飛橋的口氣,將黃金古大罵了一通,並聲言必要報昔日之仇,黃金古看了信,大怒,當即便趕來鵲橋山莊,要再教訓一下曲飛橋,壺七公腳快,先趕了回來,在莊邊聞得戰天風身上妙香珠的氣味,便跟來了了竹林中。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待黃金古破了曲飛橋的七夕鵲橋圖,趕得曲飛橋無路可逃時,我們便可趁勢出手,或以幫曲飛橋打退黃金古為條件讓曲飛橋獻圖,或就直接拿了曲飛橋,那時難道還拿不到七夕鵲橋圖?”
壺七公得意洋洋,滋溜一聲喝了口酒,斜眼看著戰天風︰“怎麼樣,老夫這一計還不錯吧?”
“確實不錯。”戰天風翹起大拇指︰“那黃金古什麼時候到?”
“他比老夫慢些,最遲明天早晨也該到了吧。”壺七公說著,伸手把另一邊兔子又拿了過來,道︰“小子手藝越來越精了,這一回的烤兔子還真個不錯。”
“你也給我留一邊啊,我還沒吃呢。”戰天風急了︰“你以為拍馬屁管飽啊。”
“你自己不會再烤一只啊。”壺七公全不理他︰“老夫替你跑來跑去,這幾天可是沒一口熱水進肚呢,吃你一只兔子多了?去去去,再去抓兩只野雞來烤了慰勞老夫。”
“還要吃兩只野雞啊,也不怕撐死你。”戰天風翻眼。
“你去是不去。”壺七公抬腳欲踹,戰天風忙一閃跳開,嘴里嘟囔一聲,閃出林去了,壺七公哈哈一笑︰ “算你小子識相。”白雲裳抿嘴而笑。
戰天風果然又捉了兩只野雞來烤了,白雲裳已是飽了,給戰天風勉強著再吃了一只雞翅膀,余下的便是戰天風壺七公兩個分吃了,兩個都是老酒鬼,慢慢撕了烤雞就酒,直吃了大半夜。
吃完雞,也不想睡,閑聊一會兒,各自打坐練功,天明起身,溪邊洗臉,看到幾只肥嘟嘟的青蛙要跳不跳的趴在溪邊,戰天風又想新鮮,捉了七八只來烤了做早點,壺七公從來沒吃過烤青蛙,吃得口水橫流,便是白雲裳也連聲稱贊,戰天風得意了,對壺七公道︰“現在知道本大神鍋手藝了吧,跟你說,多拍拍本大神鍋馬屁,好吃的多著呢。”
“行啊,老夫現在就來拍馬屁。”壺七公一腳掃來,戰天風急忙跳開。
嘻嘻哈哈中,白雲裳忽地神情微凝,道︰“有高手去鵲橋山莊了。”
壺七公耳朵一豎,卻直白雲裳聲音落下,始才听到風聲,他對自己听力素負,這會兒卻也是暗暗心服︰“白小姐一點禪心,果然靈慧之極。”白雲裳不是听到了風聲,而是禪功生出了感應,這一點他是知道的,所以只暗贊白雲裳禪心的靈慧,道︰“該是黃金古來了。”
戰天風功力遠不如白雲裳,雖略強于壺七公,听力卻又遠不如老偷兒賊耳,因此什麼都沒听到,他還大呼小叫︰“真的嗎?這人趕路怎麼跟個鬼一樣,一點風聲也沒有。”
壺七公哼了一聲︰“就你,再學三十年吧。”當先掠出林子。
“老狐狸,牛皮哄哄的,有什麼了不起。”戰天風大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白雲裳掩嘴偷笑。
鵲橋山莊周圍其實大大小小的林子挺多的,壺七公帶路,借著交錯的林子隱身,摸到了莊前,在一片小林子里停下,白雲裳禪功的感應可遠到七八里之外,所以他三個到莊前林子里時,黃金古也堪堪才到莊前落地。
戰天風探頭看去,見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道,中等身材,干干瘦瘦,兩眼中到是精光四射,也算是一把高手,他打扮頗為奇異,頭上一個金冠,金冠上一只烏鴉,十分的搶眼。
“這老道就是黃金古?”戰天風還要問一句。
壺七公可就沒好氣︰“你沒見他頭上頂著烏鴉啊。”
“可不是金烏啊。”戰天風和他強辨。
“你沒見烏鴉停在金冠上嗎?”
“烏在上,金在下,為什麼不叫烏金散仙?”
“再要強詞奪理,老夫給你一腳你信不信?”壺七公惱了。
“說不過別耍流氓嘛。”戰天風閃身躲到白雲裳身後。
這時黃金古叫了起來︰“曲飛橋,你出來,本真人今天不把你撕成碎片,誓不為人。”
隨著他的叫聲,他頭頂上的烏鴉也哇的叫了一聲,叫聲尖利,頗有一種讓人心中發麻的感覺。
“這烏鴉也是在示威了,嘿,看來還真是有點兒靈氣。”戰天風贊了一聲。
“黃金古這烏鴉本來就成了靈氣,後來再給黃金古以秘術練過,更是了得,否則憑什麼來破七夕鵲橋圖的靈鵲。”壺七公一翻怪眼。
曲飛橋听得叫聲,如飛出來,手中提了劍,指了黃金古怒叫道︰“黃金古,你發什麼神經?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黃金古怒氣勃發,並沒听出他話中另有蹊蹺,怒叫道︰“休要多言,過來受死吧,本真人今天不把你撕碎了喂烏鴉,誓不為人。”雙臂一張,身子如一只老鴉般撲將過去,手中劍更如萬鴉亂點,劈頭蓋臉罩向曲飛橋。
黃金古突然找來,曲飛橋本有些奇怪,本還想問清楚,但黃金古這麼不問青紅皂白就狂怒動手,卻也激起他一腔怒氣,叫道︰“且看是你撕碎我喂烏鴉,還是我碎了你喂狗?”劈劍想迎。
兩人在莊前,剎時間便斗了數十招,黃金古身法怪異,撲擊時常取雙臂張開之勢,走斜線,有若烏鴉撲食,劍法也頗為刁鑽,看上去有些別扭,怪怪的,但卻十分狠辣。
有趣的是,曲飛橋身法與黃金古竟是頗為相似,前進後退多取斜線,近身拆招時,則以碎步滑動,倏進倏退,劍法與黃金古的也有幾分相似。
戰天風看了一會,叫了起來︰“他兩個不會是師兄弟吧,怎麼劍招一模一樣啊?”
“什麼師兄弟?”壺七公哼了一聲︰“一個跟烏鴉學的,一個跟喜鵲學的,如此而已。”
“哦。”戰天風明白了︰“怪道我說怎麼一模一樣呢,原來這兩鳥人都是學的鳥招啊。”
雖然都是跟鳥學的,黃金古卻比曲飛橋學得好,功力要強些,劍招也更刁鑽,斗了百余招,曲飛橋漸漸招架不住,退入莊中,黃金古步步緊逼,雖然兩人時而空中時而地下,打斗總能看得見,但戰天風三個還是跟了進莊,當然是借房屋掩護,不讓莊中人發現。
曲飛橋一直退到收藏七夕鵲橋圖的小樓前,虛攻一劍,霍地退開,立于樓頂,喝道︰“黃金古,你若再死纏不休,我就不客氣了。”
黃金古哈哈大笑︰“別客氣啊,你為什麼要客氣,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啊,不過可別放什麼七夕鵲橋圖,嘿嘿,你那些什麼靈鵲七十二變,在本真人眼里,不過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兒。”
“老道休要發狂。”曲飛橋大怒︰“當日我的靈鵲其實只有三十六般變化,為你所趁,你到還得意了,即如此,讓你見識我的靈鵲七十二變。”說話間左手捏訣,喝一聲疾,小樓中一道白光射出,院子周圍,剎時便現出江流荒野的幻象,無數喜鵲,喳喳叫著撲向黃金古。
“別說七十二變,你便是七百二十變,在本真人面前也是白搭。”黃金古一聲冷笑,口一張,仰天噴出一股黑氣,那黑氣有大海碗粗細,給他一口噴出丈許高下,先前打斗時,黃金古頭頂發冠上的烏鴉一直在半空中盤旋,這時見了黑氣,倏地鑽下來,直鑽進黑氣里,兩翅一扇,那黑氣忽地四處擴張開來,形成一團黑霧,那烏鴉不住扇動翅膀,黑霧也就不住擴散,剎時間便形成了十余丈方圓一個霧團,奇怪的是,黑霧雖給烏鴉扇得散開,卻並沒有變淡多少,核心中漆黑一團,和戰天風以前見過的閻王島的鬼霧頗有幾分相似。
小樓中白光一出幻象一現,曲飛橋就不見了,而黃金古這邊黑霧一出,黃金古便也不見了,只黑霧中一只金色的烏鴉,扇動黑霧,漫向小院,那金色烏鴉則迎擊蜂涌上來的喜鵲,喜鵲看上去凶又多,卻全不是那金烏鴉的對手,一拍一爪,剎時滅去。
“原來真的是只金烏鴉啊。”戰天風叫了起來︰“這烏鴉稀見,捉著賣了,少也要賣個三五千銀子,那可就發了。”
“三五千也發了?小家子象。”壺七公大翻怪眼。
“你兩個啊,到一起就斗嘴。”白雲裳抿嘴笑。
“白小姐你不知道,這小子生得賤,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兩頓不批,沒臉沒皮,所以絕對不能跟他客氣。”
“扯什麼蛋?”戰天風哼了一聲︰“我跟我姐在一起,她從來也不打我不罵我,我還不是好好的,只是你這老怪變態吧,是不是啊姐。”他嬉皮笑臉,伸手去白雲裳腰上做個小動作,壺七公在邊上,白雲裳可不許他亂動,啪的就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戰天風啊呀一聲叫,壺七公在一邊興災樂禍道︰“我就說嘛,這小子就是欠打。”
“什麼呀。”戰天風嘟起嘴︰“就是你在邊上,你若不在邊上,我姐隨便我。”他還想往下說,白雲裳可就害羞了,揚起手道︰“你再說。”
“不說了不說了。”戰天風慌忙捂住嘴,壺七公嘿嘿笑,白雲裳看到他眼光,俏臉可就紅了。這時黑霧越來越大,巨大的霧團緩緩向小院移去,慢慢的將整個小院罩在了霧中,曲飛橋的喜鵲雖然層出不窮,卻是怎麼也攔不住黃金古的烏鴉。
戰天風眼巴巴看著霧中,到要看黃金古怎麼在群鵲中找出曲飛橋,忽聞一聲鵲叫,幻象一下子就消失了,曲飛橋在另一側現出身來,一臉氣急敗壞,狂叫道︰“黃金古,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原來喜鵲騙不了金烏,金烏已經逼近了七夕鵲橋圖,曲飛橋沒辦法只好收了圖,等于是輸了,氣急敗壞,要拼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