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喂!你聽不懂人話嗎?這裏是辦公室,不准……唉呦!」Jason話才說一半,手肘就傳來一陣澈骨劇痛,當場臉色慘白跪倒在地。讓他吃苦頭的是一名英俊的男人,那男人的眼神冷如冰、鼻挺唇堅,眉間散發一股過人的冷靜和理智,寬闊的上身和修長的腿,十足完美比例的體格。
「怎麼回事……」鍾曉卉聞聲走出來,一句話還沒問完,仰頭就見到一位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站在面前,她呆呆的張著小嘴,腦海裏空白一片,只感覺得到心跳的撞擊。
「Candy,好久不見了。」男子俊毅的臉上突然露出瀟灑迷人的笑容。
「你……你怎麼知道……我叫Candy?」鍾曉卉失魂的問。
「妳說呢?」男子傾下身在她粉頰上輕吻一下。
鍾曉卉在瞬間幾乎快不能呼吸,辦公室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站起來,兩眼發直看著這意外的一幕。
「我是張世憑。」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你是……」
「噓!」男人的手指即時堵住她美麗的朱唇。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她搖著頭完全無法置信。不過,當她注視男人的眼神,幾秒後她的想法已經改變,雖然太多疑問未解,但她確確實實相信這男人是張世憑沒錯,這種微妙的感覺很難用言語解釋,卻比千言萬語還肯定。
「你原來是這樣子?那為什麼要……」她眼裏閃爍激動的光芒。
段路仍然沒回答她的問題,只微微笑著對她說:「經理在嗎?我是來找他的。」
「嗯!在!我帶你去!」Candy用力點著頭。
「不用了,這裏我還很熟。」
「喔……說得也是,我都忘了你以前是這裏的同事。」
「妳不介意的話,幫我這個老同事泡杯咖啡吧!我辦完正事再找妳。」
「好啊!我一定泡好等你!」鍾曉卉露出雀躍的笑靨。
一旁剛能站直身的Jason滿面怒容看著兩人說說笑笑,鍾曉卉對那英俊男人充滿愛慕的眼神簡直快令他發瘋,自從上次的張世憑事件後,鍾曉卉就對他又冰又冷,有時看他的眼神還盡是不恥之色,而從今天她和那男人的親密互動來看,Jason更體會到自己就如同當日張世憑的角色,在別人面前矮一截的感覺原來如此淒涼。
段路邁開大步走向經理辦公室,毫不客氣的推門進去。經理正在講電話,看到一名陌生男人突然闖入,就滿臉不悅的瞪著他。那男人倒是一點都不以為意,關上門大剌剌的走到沙發前坐下,打開放在茶几上的雪茄盒,取出一根雪茄點上火吞雲吐霧起來。
經理壓抑住怒氣提前將電話結束,重重掛上話筒站起來。
「不管你是什麼人,在我還沒叫警衛把你轟走前,趕快滾出這裏!」
段路對他的威嚇絲毫不理會,吐出一口菸,傲慢的說:「是嗎?即使是找王文允的人,你都敢這樣對待?」
「你?你認識王先生?」經理一時以為眼前這男人是王文允的朋友,態度開始有點保留。
「當然!」
「這實在對不起,您突然這樣進來,我才有點誤會,您找王先生嗎?我該怎麼稱呼你?如果王先生問你是哪位的話……」經理的語氣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告訴他,說有人想宰了他,他就知道我是誰了!」
經理臉色微變,心知來者不善,正欲轉身打電話叫警衛,那男人已如鬼魅般站在他面前,一手提著話機,另一手把話筒交給他。
「如果你想找警衛,我也不反對,但相信我吧,王文允也想見到我,或者說,他等我很久了!」
「哼!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經理滿臉敵意打量著段路。
「我來是為了陸小姐的事,如果你不幫我聯絡,以後王文允追究起來,只怕你吃不完兜著走!如果你肯打個電話向他求證,對你而言只是花點時間,並沒什麼損失,你自己看著辦吧!」
段路說完即放下電話,又走回沙發坐下,等著經理自己做決定。經理拿起話筒,遲疑了幾秒,終於按下一組號碼。
「王先生……」他刻意壓低聲音不讓段路聽到。但顯然王文允給他的答覆是和段路剛剛說的一樣,經理在一連串的「是!」之後放下話筒,再面對段路時已堆滿諂媚的笑容。
「咳……這位,您是段先生吧?」
「王文允怎麼說?」段路冷冷回答,十分不給他面子,但經理仍維持著笑臉說:「王先生要我給您他府上的地址,請您過去找他。」
「好!把地址給我!」
「是的,請等我一下,我這就抄下來給您。」
拿過王文允的地址,段路沒再和經理多說一句話,立刻開門出去,一走出經理辦公室就遇到鍾曉卉端著咖啡迎面走來,兩人差點沒撞上,還好段路即時出手扶住她,才沒讓咖啡灑出來。
「你要走了嗎?」看他急步走出經理辦公室的樣子,鍾曉卉的眼神不禁流露失望和一絲焦慮。
「嗯,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不過,還是先喝完妳的咖啡再走吧!」段路溫柔的望著她說。
鍾曉卉有些高興又難掩失落的將咖啡端給段路。
「以後……我還能跟你聯絡嗎?」她鼓起勇氣問。像她這種美女,從沒有主動要求跟男人聯絡的經驗。
「再說吧!我也不確定以後的事,但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不會忘了找妳這位老朋友的。」
「啊?老朋友,我們是老朋友……」鍾曉卉受到的打擊太大,顯得有些語無倫次,雖然勉強裝出笑容面對段路,眼眶卻已經紅了。
段路將喝完的咖啡杯交還給她,又在她的香頰吻了一下。
「妳要保重,妳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嗯!你也是……」鍾曉卉的芳心宛若暖流通過,臉上終於綻放釋懷的笑容。她明白眼前這男人再也不是她能掌握的張世憑,而是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的一顆星星,要讓他屬於自己看來是不可能的,但退而求其次能被他當作「很重要的朋友」,也該滿足了。
在他們親密互動的過程中,有道怨毒的目光一直沒移開過,那道目光來自吃癟的Jason,他一直把鍾曉卉當成垂手可得的獵物,即使是近來她的態度冰冷,都沒讓他改變這種天真的想法。
然而,今天卻是他有生來最悲慘和痛苦的一日,在辦公室同事幾十雙眼睛的目睹下,他平日向人吹噓的「準」女友,卻向別的男人傾吐愛慕,而他就像一隻戰敗的公雞……
不!是連戰都未戰的小丑!站在冰冷的角落讓人嘲笑,還眼睜睜看著這男人親了他的準女友二次。
這種屈辱使得他忘了花花公子守則裏所有的信條,他憤怒的走向段路,伸手搭在段路的肩膀上。
「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騷擾我女朋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不關你的事,你……」鍾曉卉鄙夷的眼神瞪住Jason,正欲叫他少管閒事,卻被段路的手勢制止。
段路連頭都沒回,故意向前抱了鍾曉卉,在她耳邊說:「不需要理會這種小丑,我該走了,有機會再和妳聯絡。」
聲音雖小,但卻也夠讓Jason聽見了,只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怒吼一聲,提起拳頭就朝段路的腦袋揮去。
段路不著痕跡的帶著鍾曉卉向旁邊移開,Jason的拳頭沒打到要打的人,卻正好擊中開門出來的經理,經理悶叫一聲,發福的身軀如斷線風箏般撞上門板,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經理!」
「經理昏過去了!」
「怎麼辦?!」
「快叫救護車!」
「還是先把他頭高腳低放平……」
「需要人工呼吸吧!阿May妳來幫忙!」
「我才不要呢!你怎麼不自己來?!」
「我看是要用心肺復甦術……」
「誰會啊?」
「還不簡單?用力打他心臟的地方就是了!」
「你確定是這樣嗎?啊!你別那麼大力!他翻白眼了……」
辦公室還一片混亂中,鍾曉卉已陪段路走到公司大樓門口,依依不捨的目送他離去。
座落在市郊名山的別墅裏,一名體格健美的男人正以漂亮的弧度躍入碧藍的泳池。在水中,他的動作宛若游龍,瞬間已在五十公尺的標準泳池來回數趟,對他而言這種運動彷彿吃飯走路一樣自在而平常,只見勁長的手腿輕鬆撥動幾下,轉眼就到對岸。
正當他要開始游第二十趟時,一名身穿白衣黑褲的傭人快步走近,男人暫時停了下來等那傭人通報。
「少爺,那位先生來了,我請他在客廳等您。」
「知道了。」
男子雙手撐在泳池邊,「嘩」一聲,直接翻躍上岸。
這男人正是王文允,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身體竟如千錘百鍊般健碩雄偉,沒有一吋多餘脂肪的肌肉緊密糾結、浮凸的怒筋竄走,八塊腹肌簡直像用刀直接刻出來似的,這樣的驅體和他斯文俊秀的臉孔搭配在一起,顯得有點突兀和怪異。
他擦乾水珠,披上傭人為他準備的白色袍子,便跨著大步走進屋內。
「你終於來了!」
王文允來到客廳,一見到段路,臉上就浮現狡獪的笑容。
「果然沒錯,你是在等我來,你到底是誰?真正的王文允怎麼了?」段路目光如刀般注視著他,一開始便問了一連串問題。
「他?哈哈哈……現在大概在大西洋底。不!正確點說,應該是在魚肚裏吧!怎樣?我冒充得很成功吧?你被我騙了可能不稀奇,可笑的是連他女朋友跟我上床都沒懷疑過,不過說到那女人,可還真是難得的尤物。」
王文允帶著嘲謔和得意的語氣,故意刺激段路:「可惜啊!你得不到她的處女,被我先行一步嚐了鮮。」
段路忍住翻騰的怒火,冷冷的問:「你知道一切,你到底是誰?」
「我是來接收你們的人。」王文允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森森的回答。
「接收我們?」
「沒錯,狼星已經是歷史名詞,現在審判長殺手集團的代號叫亡谷,我就是亡谷的第一任首領死神!」
段路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他聽過總部被替代的事--審判長這個神秘組織存在世界上有多久的歲月,說出來恐怕是個驚人的數字,但在它的歷史中,殺手總部的代號換過八次,狼星這個代號已存在三百三十六年。總部代號被換,意謂著審判長最高首腦對舊殺手總部的能力或忠誠已不信任,因此調派另一支人馬取代。其實審判長一直在培養的殺手隊伍或秘密武力有多少,連組織內叫得出名號的人都不清楚。
「原來狼星的人呢?」段路心知他們大概已兇多吉少。
「嘿嘿……那些不值得再用的人,當然全部消滅掉。」
段路嘆了口氣又問:「銀狼呢?你也殺了他?!」
「喔……不不……忘了告訴你,我唯一沒殺的就是他,只有他還活著。」段路的心頭稍稍鬆了口氣,但一股更不祥的預感立刻升上心頭。
果然死神又露出殘酷的笑容:「他想死,恐怕也沒那麼容易!這個叛徒竟敢私下放你生路,我會親自負責他的刑罰,死亡對他而言只是遲早的事,但在距離真正斷氣的這段時間,他過的每一秒都會比一年還要長。」
「你!」段路發出怒吼,忍不住要朝死神撲去,但還沒踏出第一步,脖子已被五根鋼筋般的勁指掐住,死神出手比閃電還迅速,快到連段路感覺自己即使沒失去武功,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天狼星嗎?哈哈……你的武功被廢,現在連一般殺手都打不過了,還想和我對抗?」
「……少……廢話!你想怎麼對付我?」段路咬牙切齒瞪著死神。
「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但我現在還不想動手。」死神鬆開他的咽喉。
「那你想怎樣?像對付銀狼一樣處置我嗎?」段路冷冷的問。
「哈哈哈……你別急!我還沒決定好,其實我現在有很多想法,比如說把你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友賣到阿拉伯的妓院,告訴他們她是基督徒,最恨回教狗,那裏的男人又粗魯又變態,一定會把她搞得生不如死……又或者把她輪姦幾百次,再將你們這對鴛鴦的手腿打斷、挖眼勾舌後,當蛆一樣養著……」
段路臉色一陣鐵青,他知道這些人說得到做得到,而且絕沒商量討價的餘地,現在自己遭受怎樣的處置都無所謂,但說什麼也不能讓陸芸芸遭受不幸。
「既然如此,你怎麼還不動手,想等到什麼時候?」既然逃不掉,段路索性直接了當問他,好歹比較知道如何應變。
「好玩之處就在讓你不知道我何時要動手,可能一年後、也可能是一小時後,反正我隨時都能找到你們,也不擔心你們逃得掉!搞不好你回到你住的地方時,你那位迷人的芸芸就已經不在了!」死神露出狡猾而殘酷的笑容,他要段路活在恐懼的感受中慢慢折磨他。
「你……」段路憤怒的注視著他,心中卻是充滿無力和悲哀。死神說得沒錯,他們根本不需再躲藏或易容,審判長殺手總部要找的人,就算躲到深山荒島也會被輕易揪出來,以前他是殺手中的佼佼者,自然對組織的能耐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別做無謂的掙扎了!趕快回去看好你的女人吧!我是說……如果她還在的話!哈哈……哈哈哈……」
在死神狂妄的笑聲中,段路一咬牙轉身奔出門口,此刻他心中只掛念一個人,就是陸芸芸……
一出王文允的別墅,段路就等不急撥電話給陸芸芸,但住處的電話卻一直沒人接,他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回去,轉開門鎖後幾乎是將門撞開。
「芸芸!」
屋內沒人在,但落地窗卻是開著的,風將白色窗簾吹得飛揚飄舞,整齊的床鋪上有一只白色中型信封,信封上的圖騰是一根沾著鮮血的野獸利牙,如此森冷血腥的象徵,想必就是代表亡谷的標示。
段路臉色慘白、寒意瞬間擴散全身,心想的是莫非陸芸芸已遭受毒手。他僵硬的拿起那紙信封拆開,裏面卻是一張光碟而沒有隻字片語。
正想拿去用電腦光碟機閱讀,門口卻適時響起陸芸芸的聲音。
「段路!你回來啦!」
段路立刻將信封和光碟塞進褲子後袋,二話不說就衝向前將她深深擁入懷中。
「你幹嘛啊……」剛進門的陸芸芸面對段路的擁抱顯得有點錯愕,他們才分開半天多一點,怎麼段路見到她的反應卻如同隔了半輩子。
「我好想妳!」段路在剎那間完全釋放出自己的真情。
「哼!你今天怪怪的……怎麼變得那麼甜言蜜語?」陸芸芸雖然故意這麼說,芳心卻是甜蜜得快融化了。
「對了!你剛剛是不是沒戴面具出去?」她突然想到,抬起頭問。
「嗯!我出去辦一件事,那件事不適合戴面具。」
「你啊!」她漂亮的眼睛關切的瞪著段路,語帶責備的說:「要是被你的組織發現,怎麼辦啊!豈不是太危險了?」
「沒關係……我已經確定他們將我從追殺名單上除名了。」段路撒了一個謊,那晚他和陸芸芸做愛時,發現她的私處竟被黏了追蹤晶片,這代表他們的一切行蹤都在被人監控中,也就是銀狼想私下放走他們的行動已注定失敗,所以根本沒有易容的必要。
那種晶片十分微小精密,要不是段路眼尖,根本無從發覺。有機會這麼做的從頭到尾只有兩個人,一是銀狼,因為陸芸芸曾被他帶回總部,但顯然不是銀狼幹的,否則他也不會放走他們,剩下的另一個人就是王文允。
他調查過王文允的身世,知道他只是世家子弟,不可能和狼星殺手有關係,唯一可能就是真的王文允早已消失在地球上,現在這個根本是假冒的。
但他不打算讓陸芸芸知道這件事,否則她知道自己是失身給一個陌生男人,一定會很傷心。
「真的嗎?那我是不是也不用戴這副假面具了?!」她欣喜雀躍的問。
段路點點頭,雖然還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化解目前身處的危機,但他不想讓陸芸芸也擔心受怕,真到萬不得已時,他只有親手殺了心愛的人,免得她落入死神手中受盡折磨和屈辱。
陸芸芸迫不及待將人皮面具揭下,露出年輕美麗的臉蛋:「那現在你沒藉口了喔?我們可以到處去玩了吧!我想過了,就先去希臘吧!那邊氣候正舒服……」
興奮的陸芸芸宛若小孩,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段路只是微笑點頭,親密的撫著她的秀髮,其實他心中千頭萬緒,正盤算該如何先確保情人的安全。
當晚,陸芸芸熟睡後,段路獨自拿著那片白天在床上發現的光碟,放進電腦中開啟來看。螢幕一開始的取景是一整列男人的背影,這些男人全都一絲不掛,個個肌肉發達、體格精碩,鏡頭逐漸越過他們拉到中間,那裏擺了一張床墊,三名強壯的裸男正在姦淫著一名女子,那被輪暴的女子看不到臉,只有一雙雪白修直的腿被男人高高的抓起分開,聲聲悲慘的哀鳴傳出,聽那咿咿喔喔含混不清的叫聲,想必嘴裏也塞滿了東西。
段路不想多看,不停將畫面往後快轉,終於那三名男人辦完了事,陸續離開女子的身體,但立刻又有另外三名男人走來,那滿身狼藉的女人悲慘的掙扎爬起,鏡頭拍到她倉皇無助的臉,段路突然激動的握緊拳頭!那女子不是別人,竟是早上才見過面的鍾曉卉!
熟悉的美麗臉龐,此刻雙眼早已哭腫,嘴邊也新增讓人不忍的瘀傷,男人骯髒的精液將她的髮絲糊成一團黏在臉上,她往前爬沒多遠,又被那些後補上來的男人抓住腿踝拖回床上。
看看四周圍成一圈的男人,至少還要好幾個鐘頭這場獸行才會結束,在哭喊掙扎中,鏡頭特寫在她翻紅的私處--被摧殘到微微張啟的花縫,正不斷湧出大量的濁液……
段路將電腦關掉,死神似乎想慢慢折磨他,今天是給他預告,接下來可能就輪到陸芸芸了。
面對如此殘酷的威脅,段路終於提前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那原本是走到最後關頭才會考慮的方案,如今卻成唯一可走的路,他從抽屜中拿出信紙和筆,開始振筆急書……
「我們今天離開這裏。」隔天一早,段路就對陸芸芸說。
「離開?我們決定要出國玩了嗎?」陸芸芸眼中綻放興奮的光芒。
「不!我們先在國內玩,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好哇!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裏都好。」
兩人懷著截然不同的心情,收拾需要的行李下到停車場,坐進用銀狼給的錢所買來的跑車,駛離住處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