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什麼又要救我?能告訴我,現在你到底是我認識的段路,還是那個殺手首領?」在地球的另一端,陸芸芸冷冷的問段路,他們已經穿越大半世界回到她住的豪廈裏。
「殺手!」段路面無表情的回答。
「哼!」陸芸芸不以為然哼了一聲,強忍住心中酸楚道:「你怎麼不讓我死在那些人手裏算了?像我這麼賤的女人,活下來還有什麼意思?」
「妳少廢話!等一下妳男朋友就會來接妳!妳好好跟他談,我走了!」
「等一下!」陸芸芸發抖的叫住這不知道是該愛還是該恨的男人。
「你真的……把我當成是妓女?還是比妓女更不如的母狗?!讓你的部屬玩得不夠,現在又幫我找男人來,你乾脆把我脫光綁到大街上,當成所有人洩慾的玩具最好!」她氣憤屈辱到極點,說起話也失去一貫的文雅溫柔。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妳回去他身邊,至少他能保護妳,我還必須去解決其他事。」
「他能保護我?……你曾經發誓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結果呢……我不奢求你恢復殺手本性前說的話能算數,但也不會沒節操到回頭去賴以前的男人,雖然我是殘花敗柳……」
「妳不是殘花敗柳!」段路突然回頭大吼。
陸芸芸被嚇了一跳,瞪大眼看著他。
段路避開她的眼光,吸口氣說:「我很抱歉,但妳是陸芸芸,永遠沒人能比得上妳,妳要好好的活下去。」語畢便轉身要離去。
「你別走!」陸芸芸衝過去擋在門前。
「說清楚!那是你心裏的感覺嗎?」
段路沒說話,陸芸芸臉上又慢慢滑下兩行淚:「不管你騙我幾次,我都還是一樣愛你,也肯為你做任何事……你認為我傻也好……賤也好……但你不能隨便把我推給別人。」
段路將手伸到陸芸芸的臉蛋旁,卻遲疑不敢放上去,陸芸芸索性抓著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將柔軟嬌軀靠進他懷中。
段路心神激蕩,另一手終於也攬緊她的柳腰,長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這樣,我應該是冷血無情的狼星首領,可是當妳說妳一點都不恨我時……那眼神……唉!把原本是假的段路給喚醒,反而取代了我的本性,現在我真是一點都狠不起來了,很諷刺吧?」
「不!段路才是你的本性!你當狼星首領是被逼的!」
「或許吧……反正我也搞不清了!」段路苦笑道。
「帶我走好嗎?去哪兒都行,只要別再和你的組織扯上關係。」陸芸芸依偎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輕語。
「我很想……但是……」段路突然微微一顫,抱緊陸芸芸,在她耳邊說:「答應我……讓他代替我照顧妳……」
「他……」陸芸芸一時沒會意過來,但立刻明白段路口中的他是指王文允。
「你終究還是不想要我,對嗎?」她只感到一陣淒涼。
「不……不是這樣……」
陸芸芸感覺段路又抽搐了一下,想抬起頭看怎麼回事,段路卻將她摟得更深。
「如果可以……我……想和妳……過一輩子……」說完這句,段路的力氣已經消失,整個人踉蹌的往後退,他雙手手腕竟然各爆開一處大洞,鮮血不斷往外噴湧。
面對突如其來的劇變,陸芸芸瞪大眼睛,連驚恐都忘了。
段路溫柔的目光依舊望著她,臉上掛著蒼白的笑容。
「段路!」陸芸芸剛回過神大叫,段路的腿膝同時爆出血花,低吼一聲不支跪倒,趴向地毯。
「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別嚇我啊……」她衝過去跪在他身旁,卻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門突然被撞開,陸芸芸原以為是Wang,不料抬頭卻見到銀狼寒著臉大步逼近。
「你別想傷害他!」陸芸芸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段路。
銀狼的面色陰沉到極點,他不發一語走向陸芸芸,大手拖住她的胳臂將她拉上床,陸芸芸掙扎了幾下沒效,改以哀求的口氣說:「你要對我怎樣都沒關係,求求你放過段路。」
銀狼完全沒有反應,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從身後拿出一綑繩索,將她的手腕抓起縛在床欄上,陸芸芸還想為段路求情,嘴巴卻立刻被膠布封死,接著雙腿也被綁住。
銀狼開始撕扯她的衣衫,陸芸芸美麗的胴體被扒得一絲不掛,正絕望等著被玷污時,肌膚突然接觸到一股濕涼的液體。
她驀然睜開眼,發現銀狼竟拿著兩包血袋,高高的將鮮紅的血漿傾倒在她身上,兩包血都倒光後,又從袋子中拿出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在她身上塗塗黏黏,再往後退幾步,端詳一會兒再靠近繼續修飾,行徑不像準備要姦殺了她,倒像在做一件很變態的藝術品。
總算他感到滿意停手,陸芸芸睜大眼望著他,此時她心中的疑惑更甚於恐懼,銀狼冷冷看她一眼,又撕下一段膠布貼住她眼睛,此刻她四肢無法動彈,眼前又漆黑一片,只能任人宰割。
但銀狼並沒傷害陸芸芸,她只聽到相機快門連續響起的聲音,幾秒後奪去視線的膠布被撕開,雙目再次獲得光明。
銀狼面無表情的抓起棉被扔在她身上,蓋住她赤裸的胴體,然後轉身走近段路。
陸芸芸突然覺得這個印象中殘忍可怕的男人並非來殺她和段路的,心裏也不再那麼恐懼了。
他拿出一把造型特別、有點像是科幻電影中的雷射槍的東西,對準段路手上的傷口射出白色光線,光線經過之處,原本十分嚴重的傷口竟瞬間密合起來,只剩下看不太清楚的痕跡。
將四肢傷口都處理好後,銀狼才又回到陸芸芸面前,丟了一包牛皮紙袋給她。
「妳不用問我為什麼,從今以後不會有人追殺你們!你們找個可以過一輩子的地方隱居起來,不要再回到這裏,最好也別用本來的名字,剩下的事我會處理好,沒人會知道你們還活著。」銀狼一邊說一邊解開陸芸芸手腕上的繩索。
雙手恢復自由,陸芸芸立刻撕下封嘴的膠布,疑惑的望著他。
銀狼好似很趕時間,沒理會她的目光,繼續說:「雖然他手腿上的傷沒事,但武功已經廢了,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身手了得,他醒來時妳再轉告他,這已經是我能幫他的最大程度了。」
「為什麼你要幫他?」陸芸芸仍忍不住問。
「我已經說了別問我,他自己知道為什麼!」銀狼酷酷的丟下話便轉身離開,走到門前剛握住門把,突然又停下來:「對了!剛剛我在大樓外遇到三個來意不善的傢伙,是妳前任男朋友派來的,都被我擺平了,以後別再和他有聯絡,這個人是個麻煩。」
陸芸芸想起段路說他已經打電話給王文允,叫他來保護自己,沒想到王文允竟派人來對付他們,這讓她更清楚那男人惡毒的心腸和猙獰的面目。
銀狼走後,陸芸芸拆開他給的那包牛皮紙袋,裏頭是兩副人皮面具、護照、新身分證明、瑞士銀行帳戶金卡等,護照已辦妥幾十個國家的簽證,買了機票就隨時能離開。
一時她心中還不能接受這樣的逆轉,經過這麼多折磨,從相逢、分離、震撼到絕望,原以為自己和段路註定要悲劇收場,沒想到還能和他雙飛天涯,酸楚和喜悅交織的複雜滋味恐怕沒人能體會。
這時昏迷過去的段路輕輕呻吟一聲,驚醒了猶沉醉在夢裏的陸芸芸,她趕忙過去扶起他。
「怎麼回事…………」段路自己撐起身子,看到手腕上的傷已經復原,沉默了一下,才問:「他來過了?」
「你是指另外那個殺手嗎?」
段路點頭算是回答。
「嗯!他確實來過,還治好了你的傷,說要放過我們。」
段路默默不語,緩緩站起來,陸芸芸趕緊攙住他。
「我沒事。」段路伸伸手腿,已經能行動自如。
陸芸芸一雙美眸一刻不離的望著他,心中疑問全寫在臉上。
「這裏不適合久留,妳先去洗澡換件乾淨衣服,等一下路上我再慢慢告訴妳。」
經他這麼一說,陸芸芸才想起來,低頭看自己身上黏滿半乾的血漬,這些逼真的塗料經過巧妙的手法修飾,看起來就像真的血肉模糊般駭人。
陸芸芸進浴室仔細沖淨身上的塗料,熱水洗去這些天來的驚魂和疲憊,正覺得全神緊繃的神經放鬆許多,怎知一踏出浴室,又見到一名陌生中年男人站在面前,她身上只裹著浴巾,當場嚇得大叫,躲回浴室。
「別怕,是我段路!」外頭的男人說,一手伸進去將她拉出來。
「你真是段路!」陸芸芸才發現他身上確實穿著段路的衣服。
男人笑笑將臉皮揭開,恢復本來的面貌:「是人皮面具,妳也有一副,我幫妳戴上看看吧!」
「嗯!」陸芸芸第一次易容,心中感覺新鮮又刺激,渾然忘了是為了什麼目的。
戴上人皮面具的陸芸芸化身成氣質優雅的貴婦,和段路易容後的男人頗像一對夫妻,實際上銀狼給他們的證件裏他們也是配偶關係。
陸芸芸似乎對這種安排十分滿意和雀躍,還特別翻出衣櫥裏的衣服一套一套的試穿,看何種穿著最適合這張新面孔。
其實也難怪她心裏高興,想到能和心愛的人終成眷屬,並且遠赴天涯比翼雙飛,還有什麼比這更快樂的事?
「要去哪裏啊?我看看喔……我們可以到法國、瑞士、義大利、西班牙……還有加拿大……唉呀!好難決定呢!去法國好了!我在那裏唸大學,所以我熟……不過瑞士也很美,加拿大現在楓葉正漂亮……怎麼辦?段路,你說去哪好啊?」
段路笑笑的揉了揉她的頭:「先不出國,我們暫時留在國內。」
「啊!」陸芸芸一時失望和困惑顯露在臉上。
「放心吧!來日方長,以後妳想去哪裏我都陪妳去,但不是現在,我想先留在附近觀察幾天。」
「好啊!你說要陪我的喔!不會再丟下我吧?」
段路突然轉身緊緊抱住她。
「不會了,我永遠都不會讓妳離開我。」想起這段日子讓她受的委屈,段路只覺得無限的歉疚和心疼,發誓從今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他們決定以新的身分在對面大樓租了一個單位。原來,段路要確認他們的名字是否已經完全從追殺指令中除去,如果在一段時間內組織沒再派殺手來,就代表他們已真正安全,那時不論到世界任何角落都是自由的。
反之,如果他們還在組織的追殺名單中,即使躲得過一時,最後還是會被找出來,因此必須另做打算、提前想其他辦法。
「那個男人……他說你知道為什麼他要救你。」陸芸芸坐在他懷裏問道。
段路淡淡一笑,悠然神往好像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期望再高,如果兒子無法達成他的要求,也很少有父親會真正毀了自己的兒子。」
「父親……什麼意思?啊!莫非那個男人是你父親?!怎麼會?你不是孤兒嗎?」
「他不是生我的父親,和我卻有著父子般的情感……從我進到狼星這個殺手組織開始,他就是我的指導者,他教我殺人技術,雖然對我嚴厲而不假辭色,但我們對彼此的信賴卻是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我視他如父兄,他也對我特別照顧,這大概是我認識妳之前,唯一一分真實的情感吧!」
「既然如此,你怎麼還不信任他是真的放過我們?如果他想殺我們,在你受傷的時候就能下手了,不是嗎?」
「我不懷疑他是真的想放過我們,只是擔心他能否成功。組織對成員的控制是非常嚴密的,就以我來說吧,雖然我已身為狼星的準首領人選,但我體內仍有一種叫血脈炸彈的晶片,只要我起異心或違背組織的使命,組織調查屬實後就會啟動晶片的引爆程式。結果如同妳看到的,我的手腿筋脈全被炸斷,銀狼……就是妳說的那個男人,他要救我,就必須先下令啟動我體內的血脈炸彈,才不會讓組織其他人懷疑。」
「萬一你的組織發現他非但沒殺死你,還幫助你逃走,他會受到什麼懲罰?」
「我不知道組織會用哪種方式處置他,但一定是生不如死,不堪想像。」段路眼中閃過一絲憂心,其實他要留下來確認,一方面也是擔心銀狼的安危。
他緩緩說:「組織是否追殺一個人,依據的全是來自一部中央電腦的指令,指令只要存在一天,不管歷時多久追殺行動都會持續,一直到完成才停止。反之,只要解除了指令,追殺行動就會立刻終止,這時即使我們大方走過組織的大門,可能都不會有人理會。銀狼已經取得完成任務的證據,照理以他在組織的地位應不會有人去懷疑他,但我還是有點為他擔心……」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陸芸芸打斷他,輕撫他的臉龐柔聲安慰。
剛沐浴過的她,略溼的長髮隨意盤起,身上只穿一襲寬大的白襯衫,簡單的扣住一顆鈕扣,雪白的酥胸和纖巧的柳腹都露出一截,散發出讓男人怦然心動的美麗和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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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段路將嬌軀軟綿綿、已累昏過去的陸芸芸抱上床蓋好被子,原本充滿愛意的眉宇間,慢慢轉化為強烈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