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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煉心》第28章
第六章永樂歸天

 遷都北京既定,王老財後悔不迭,急忙又前來找李瑟活動,想要再要回李瑟先前答應他的土地,不過不敢直接找李瑟去說,先找王寶兒商議。

  王寶兒氣得嚷道︰“爹爹,你可真是丟人,你為什麼就那麼性急地不要土地呢?現在害我丟臉,你出爾反爾,你讓我怎麼去說啊?”

  王老財陪笑道︰“我不是以為那些土地不值錢了嗎?賠錢的買賣誰做啊?”

  王寶兒怒道︰“那薛瑤光的老爹怎麼沒有退掉土地?”王老財沒有借口,只好認錯,好說歹說求她幫忙,最後王寶兒沒有辦法,只好找李瑟說情。

  李瑟見王寶兒臉紅害羞,前來說事,心里暗笑,便假裝皺眉道︰“寶兒,這事情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知道,岳父大人他落井下石,氣得瑤光她們直罵呢!現在土地歸她們管理,我怎麼好再出口呢?”

  王寶兒求道︰“好郎君,你若是不幫我去說,那還能有誰幫忙呢?”低聲下氣,撒嬌求肯。

  李瑟沉吟道︰“既然這樣,我也可以幫你,不過除非……”

  王寶兒急道︰“除非什麼?”

  李瑟在寶兒耳邊道︰“除非你晚上……”听到一半,王寶兒臉紅嗔道︰“你好壞。”

  李瑟“哈哈”大笑道︰“那你答應不答應?”

  王寶兒垂頭微微點頭。

  王老財到底把土地弄到手,從此更加小心從事,魔教和六大門派互相爭斗,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只好見機行事,保全自家才最重要。

  遷都北京之後,光陰易過,倏忽春夏,又是幾載寒暑。在這段時間里,朱棣一面整頓朝政,一面商議北征之事。兵部尚書方賓上書道︰“糧食短缺,不能興兵出師。”朱棣很是不滿。便召戶部尚書夏原吉,問北線上糧食多寡。

  夏原吉奏稱所有邊疆上的儲備,只能夠守衛的士兵吃,不足給補大軍。又上言說屢次出師,戎馬資儲,都用的差不多了,民間又鬧災患,內外俱疲,應順時休養。

  朱棣本想出兵討伐,但見臣下反對,心中不樂,又詢問李瑟的意見,李瑟道︰“聖上為社稷鞠躬盡瘁,應該調養,何必再親自出兵呢!”

  朱棣嘆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北方未定,我雖然老了,但我一生爭戰,怎麼也比兒孫們強,不為他們打下穩定的江山,恐怕他們沒有他們老子的本事。”

  朱棣一面讓夏原吉征調糧儲。一面詢問刑部尚書吳中,他的回話大體和方賓一樣,朱棣正在氣頭上,不由怒道︰“你也學方賓說話?等我殺了方賓,省得你學他。”

  兵部尚書方賓聞言非常害怕,竟自殺身死。朱棣惱怒之余,也將吳中系獄,並下旨不許大臣們再反對出兵。他命侍郎張本等人,分別去山東、山西、河南諸府,督造糧車,運往前線。

  籌措完畢,永樂二十年二月,朱棣率軍起程。朱棣下令調用驢三十四萬匹,車近二十萬輛,挽車夫二十三萬多人,共運載糧食三十七萬石,隨大軍出征。

  李瑟雖然和一干大臣一樣反對出兵,但是皇帝決心已定,也只有支持,李瑟見百姓困苦,便為這次出兵貢獻了許多的錢財。

  古香君幾女開始雖然不願意,但是李瑟帶她們去看民間的疾苦,她們也就不反對了。

  李瑟道︰“雖然出兵是為了邊疆的安寧,也是為了百姓。可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可憐天下百姓啊!我們只有盡全力緩解他們的困苦了。”

  王寶兒卻道︰“是啊!所以我們要珍惜現在的生活。我才不要當那些老百姓呢!”

  薛瑤光道︰“寶兒妹妹說的好象一點也不體諒百姓,可是你和花妹妹每天去采集藥物,菩薩心腸啊!一個人不是看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什麼。好多官員都說要體恤百姓,可是正是他們禍害百姓啊!”眾女點頭稱是。

  再說朱棣率領大軍至宣府東南的雞鳴山時,阿魯台聞悉朱棣親證,乘夜從興和逃跑,避而不戰。諸將請求追擊,朱棣命暫緩追擊,恐怕有埋伏,于是徐徐進行,一路過去,不見有什麼敵騎,如入無人之境。

  到了五月中旬,朱棣了西涼亭。西涼亭是元朝皇帝往來巡幸之地,如今已經野色蕭條,渺無人煙。朱棣感慨道︰“元朝創築此亭,是想給子孫萬代,永遠留著的,哪里想到會有今日呢?古人說天命無常,也不盡然。有德的皇帝,方才保守得住的。否則萬里江山,也會化作過眼煙雲,何況區區一亭呢?”隨行的將士也都感嘆。

  大兵來到阿嚕台的巢穴沙胡原,攻了進去,拿住阿嚕台的部屬一一審問,才知道阿嚕台听說大軍到來,惶恐已極,阿嚕台窮途末路,已盡棄家屬,及駝馬牛羊輜重,向北遠逃跑了。

  朱棣道︰“獸窮必走,也是常情,但恐他有詐謀,不可不防。”因此不再追擊,命令都督朱榮、吳成等,盡收阿嚕台所棄牛羊駝馬,焚毀輜重,凱旋而歸。

  回到京師之後,群臣祝賀,可是卻傳來兵部尚書金忠病逝的消息。朱棣悲痛不已,李瑟從宮中出來,回到家中,也是悶悶不樂。

  王寶兒和金忠關系最為深厚,也是傷心不已。眾女見二人不開心,都來安慰。眾女散後,楚流光也前來探視。

  李瑟嘆道︰“金大人能看透別人一生命運,能斷人生死,法術如此高強,可是仍逃不過命運之手,人的一生真是難以把握。”

  楚流光道︰“他說他泄漏天機,活這麼大的歲數已經很難得了。而且皇上對他那麼器重,讓他能夠實現理想和願望,他一切都很知足了。人生到了這樣,還有什麼可以埋怨和感傷的呢?所以你不用為他感傷。”

  李瑟道︰“是啊!經歷了許多的生死離別,我發覺想法總在變化,對生活的感悟更加的深刻和成熟。我不是但為他傷心,而是我想起了某人,所以感傷罷了!”

  楚流光知道他在想誰,也不說破,微笑以對。

 到了永樂二十一年七月,韃靼首領阿魯台以為朱棣年紀已大,對漠北也放松了警惕,不會出征,便率眾襲擾明朝邊境。朱棣听道阿魯台又來侵犯,決定再次親征。

  群臣不敢反對,八月初,朱棣舉行宴會宴請從征五軍將領。隨後舉行閱兵式。然後命皇太子監國,車駕擇日從京師出發。

  大軍走了一個多月,來到沙城。阿嚕台的屬下知院阿失帖木兒、古納台等人,見明軍勢大,不敢反抗,便率家人來降。

  朱棣詳細詢問阿嚕台的情形。阿失帖木兒稟道︰“今夏阿嚕台為瓦剌所敗,部屬潰散,勢力衰微。本想偷襲邊境,落得一些實惠,可是沒想到大軍來臨。他見大軍來了,便疾走遠避,不敢向南,一定是向北去了。”

  朱棣听了甚喜,賜他酒食,授他千戶之職。大軍仍然前進,到了上莊堡,先鋒陳懋來報,說是韃靼王子也先土于,也率家眷投誠。

  朱棣大喜,對侍臣道︰“他們遠道來歸順,應格外嘉獎,以後也好方便控制。”隨即令陳懋引見,當面獎諭,特封他為忠勇王,賜名金忠。

  原來朱棣是想起已經去世的兵部尚書金忠,欲令他後繼,所以不嫌復名,並封他的外甥把罕台為都督,部屬察卜等為都指揮,賜頭冠上帶織金襲衣。朱棣大獲全勝,這才班師回朝。

  朱棣幾次征討漠北,安定了明朝。這幾年當中,李瑟雖然勢力大增,但是張玄機率領魔教勢力更是增長驚人。兩派明爭暗斗,互相牽制,都等待時機,好一舉消滅對方。

  李瑟支持的太子因為是正統嫡傳,所以先天掌握了很多的優勢,在朝廷上勢力遠比漢王大,但是李瑟最擔心的便是張玄機調集所有高手,全力在皇城一博,那時鹿死誰手,頗難預料。

  轉眼一年過去,永樂二十二年,忠勇王金忠稟告朱棣,說有了阿嚕台蹤跡,請朱棣發兵,願為前鋒誓死效力。

  袁珙和楚流光听聞此事,急忙找李瑟商議,二人都道︰“我看皇上不久就要歸天了。此時若再要出征,恐怕朝廷到時會大亂。”

  李瑟道︰“不錯,那時張玄機利用漢王發動政變,就會有一場大廝殺啊!而且太子皇位未定,到時鹿死誰手,很難預料,我們一定要全力阻止皇上出征。”

  李瑟找到楊榮楊士奇等大臣,悄悄把袁珙和楚流光的推算告訴二人,二人嘆道︰“我們也有預料,皇上年歲已大,以為早晚這幾年的事了。看來比我們預料的還要早。皇上戎馬一生,真是可嘆!”

  李瑟道︰“現在可不是嘆息的時候,我們怎麼做才能避免後患呢?”

  楊士奇道︰“我了解皇上,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擒殺阿嚕台。現在有了消息,會不顧一切地出征的。所以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李瑟道︰“難道就不能阻止了?”

  楊榮道︰“盡力試吧!我看很悲觀。”當下幾人上朝,請皇上不要再御駕親征了。

  朱棣見手下幾個重臣說的肯切,也有些猶豫,可是漢王听到消息,親自前來請戰,請朱棣掛帥,他願意為先鋒等等。

  朱棣心思活動了,等到漢王道︰“父皇您一生幾次三番沒有殺死阿嚕台,他屢犯天威,豈能饒了他呢?”

  朱棣被激怒了,道︰“好,我要再親自征討。”

  李瑟等人雖知道漢王也早曉得朱棣快要駕崩了,因此他想讓朱棣死在外面,他跟隨之後,可以假借皇上的名義率兵殺回京師。李瑟等人急忙勸阻,可是朱棣不听勸告,幾人見沒有辦法阻止,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漢王乃國家棟梁,如果離開京師,太子沒人輔佐可怎麼辦?”

  朱棣見他們不反對出兵,也樂得給他們一個面子,便答應了此事。

  于是朱棣率軍大舉北征。朱棣不听勸告率兵一出京師,張玄機便請冷如雪帶話,說道眼看皇上不久就要離開人世,當今天下只有他們二人可以互相制衡,如果能夠聯合起來,天下唾手可得。那時假立漢王為天下,請李瑟在背後掌控,天下一定能治理的好。又說他們摩尼教是入世救人的教派,一定可以普度眾生,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

  李瑟听完冷如雪的轉述,思考起來。他這幾年在朝廷做官,知道了百姓的疾苦,一直也想拯救天下百姓,因此這時對張玄機的想法思考起來。

  李瑟想了半日,心里有了些想法之後,便去找角先生請教。

  李瑟在一個四周無人的地方,和角先生商議,他把張玄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我這幾年看遍天下之事,發現老百姓太苦了。他們辛苦一輩子,也只能吃飽而已,若是遇到疾病,就會等死,根本沒有錢來治病。而所有的官員,都是錦衣玉食,浪費奢靡,真是讓人寒心。漢王是個暴君,一定不能支持的啦!你說如果我和張玄機聯合起來,讓太子即位,我們在背後控制他,讓他實行仁政,讓全天下的人都信奉摩尼教,那樣百姓就會過上好日子了,你說可好?”

  角先生沉吟半晌,道︰“以前我和你說過,宗教治國,只會更糟糕,無論這個宗教的信仰是什麼,是好是壞,都沒有區別。你可能不明白的我的意思,讓我來和你慢慢說。”

  角先生徐徐道︰“百姓不可沒有信仰,無論他們信奉佛教也好,儒教也罷,都能讓他們安分守己,活得有目標,活得才快樂。可是一旦用宗教治國,那這個國家就大大的糟糕了。南北朝時期,梁武帝想讓全國人都信奉佛教,對一切反對佛教的人全都殺了,結果民不聊生,最後幾年就被推翻了。你說佛教不好嗎?讓人向善的,如果全國人都強制信奉,豈不是好?可是為什麼不行,不能讓百姓幸福呢?”

  李瑟被問住了,角先生說的這些都超出了他的經驗的範圍,當下一鞠躬,道︰“請先生指點。”

  角先生道︰“這是因為一旦用宗教治國,就禁錮了讀書人和百姓的思想,百姓倒罷了,他們無論在何時都是被人愚弄的,可是讀書人卻不一樣。如果完全禁錮他們的思想,那麼社會就不會有任何進步了,最後就會成為一潭死水。”

  李瑟道︰“那就拿摩尼教來說吧!既然全國人都信奉摩尼教了,那麼人人都為了和平和百姓,全國實行均田免糧的制度,人人都有土地了,人人不用交稅了。那對百姓來說,豈不是天大的好處。”

  角先生听了啞然失笑,道︰“其實你說的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可這卻是最害人,最要命的想法啊!”

 角先生頓了頓,嚴肅地道︰“如你所說,大家都信奉摩尼教了,也均田免糧了。可是摩尼教治國之後,中央集權非常強大,沒有人反對他們了,那麼自然也就沒有人約束他們了,他們就會腐敗墮落,只會嘴上說是為了百姓,其實全是為了錢財。為什麼這樣呢?因為人一旦沒有制約,很快就會變壞的。”

  李瑟道︰“可是他們都是好人,怎麼會變壞呢?”

  角先生道︰“我問你,如果你管理很多財務,沒有人管你,不拿白不拿,你會不會拿?你一定會說不會拿。是幾個人,人品很高,可是大部分人不是這樣啊!所以宗教治國最後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全部都是腐敗。”

  李瑟目瞪口呆。

  角先生道︰“等到摩尼教完全掌握天下之後,他們就會說,為了百姓的利益,不能不收稅了。因為收上來的稅,要用來幫助百姓,‘取之于百姓,用之于百姓’,得,這下更糟糕了。所以最後老百姓的下場只能更淒慘。”

  角先生長嘆道︰“中央集權越是強大,讀書人越是沒有地方著書立說,所以百姓越來就越愚昧。百姓越愚昧,宗教里的人就越活得奢華。等過幾十年百姓明白了,可是已經害了幾代人了。

  李瑟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一定要全力阻止張玄機,如果他用宗教治國,那麼天下就完了,幾代人就會受害啊!”

  再說朱棣率領大軍抵達抵隰寧之後,仍不見有敵人蹤跡,阿嚕台又像前幾次一樣,早已遠走了。

  朱棣正感掃興,金忠部將把里禿獲得消息,听說阿嚕台在答蘭納木兒河。朱棣即督軍疾進,首先來到開平,然後派中官伯力哥,對阿嚕台屬部道︰“王師遠來,只捉拿罪人阿嚕台一個,其他人等,倘若真誠投靠,一律優待,決不食言。”

  可是阿嚕台部落,不听勸告,全都逃跑了。

  朱棣決計攻入答蘭納木兒河。下命前鋒金忠、陳懋等先發,他率大軍在後策應。金忠、陳懋率領部隊到了答蘭納木兒河,可是滿眼荒蕪,不但沒有敵寨,就是車轍馬跡,也是一律被阿嚕台掩蓋,無從探查端倪。阿嚕台已經不知去向。

  朱棣听聞大怒,又派遣張輔等人窮搜山谷,就近三百里內外,沒一處不去搜尋的,可也只有蔓草荒煙,並不見伏兵逃騎,張輔等人也空手復命。

  朱棣不禁詫異道︰“阿嚕台那廝,究竟到何處去了?”心里惱恨不已。

  張輔奏道︰“陛下必欲擒賊後後快,如果給臣一個月糧食,率騎兵深入北方進去,定會不虛此行。”

  朱棣默然良久,他幾次出兵攻打阿嚕台,都沒有見效,忽然感覺身體疲憊,緩緩道︰“大軍出塞,人馬都很勞乏,北地早寒,倘遇風雪,恐有礙歸途。唉,不如適可而止,再作打算吧!”

  朱棣嘆息多時,便下令回京。

  路上經過清水源,朱棣見道旁有石崖數十丈,便命大學士楊榮、金幼孜,刻石紀功,諭道︰“使萬世知朕過此。”

  銘功完畢,朱棣感覺身體有些不適,便對內侍海壽道︰“你給朕計算一下路程,什麼時候可到北京?”

  海壽答道︰“八月中即可到京。”

  朱棣想了一想,對楊榮道︰“東宮涉歷已久,政務已熟,朕回北京之後,軍國重事,都交給太子裁決吧!朕優游暮年,享些安閑余福罷了。”

  楊榮聞言,心知朱棣已然預感身體不行了。忽然心底一股悲哀涌了上來,跪下泣道︰“陛下春秋鼎盛,為何出此言論!”

  朱棣嘆道︰“我也舍不得你們這些老臣啊!你們出去吧!不要再進言了。”

  到了晚上,朱棣夜不安寐,一閉上眼楮,便見無數冤鬼,前來索命。待至驚醒,見侍臣列在左右,一切都是夢境,不禁唏噓道︰“朕一生戎馬生涯,竟然事至于此。”

  大軍來到榆木川的時候,朱棣氣息奄奄,已經不可救藥了。

  朱棣自知將要不起,于是召英國公張輔入內,囑咐後事,傳位皇太子朱高熾,喪禮一如高皇帝遺制。話說完之後,當即崩逝。

  一代武功赫赫的大帝就這樣去世了。眾大臣來不及悲傷,張輔與楊榮、金幼孜商議,因為六師在外,不便發喪,便熔錫為蘚,載入遺骸,仍然是翠華寶蓋,擁護而行。暗中遣少監海壽,奔赴北京稟告太子。

  當夜太子在宮里便得到消息,便和等眾臣商議,李瑟和楚流光也听到消息,早早來到宮里。

  眾人都建議太子孫朱瞻基前去迎接靈位。

  李瑟道︰“听說漢王已經預謀在要在途中設伏,要襲殺太孫。此事不得不防。”

  太子道︰“那請少卿親自帶人護送如何?也好迎接聖駕回京。”

  楚流光忙道︰“不可。這樣就中了漢王的計策了。他會調集全部人馬前來攻殺,如果李大人去了,就再無人能夠抵抗得了他的手下了。”

  李瑟道︰“那妹妹有何妙計?”

  楚流光道︰“我的師弟明寐,法術高強,有他保護殿下,一定沒有人能傷得了他。漢王一定不會派遣高手對付太子孫的。他會派高手來謀害太子殿下,殿下還是在宮里預備才是。”

  太子點頭答應,當下便請明寐即刻護送太子孫朱瞻基迎接永樂皇帝的靈駕。

  太子孫朱瞻基走後,太子下令關閉紫禁城內廷,沒有他的命令,不許人進出。這時公主朱無雙也被李瑟請來了。李瑟請朱無雙和楚流光留在皇宮幫忙守衛,他回府調集人馬去了。

  朱無雙原本想置身事外,不參與兩個哥哥的皇位之爭。這樣無論誰當皇帝,她還都是公主,就算李瑟得罪了漢王,漢王登基的話,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有緩和的余地,不會殺了李瑟,把他削職為民,也比丟掉性命為好。

  李瑟道︰“你好糊涂,張玄機是魔教教主,他輔佐漢王是假。如果漢王得勝,就會輪為木偶,你朱家天下就失去了。”

  朱無雙這才大驚,答應要全力幫助太子。

  李瑟夜出皇宮,回到府中去指揮守候在那里的全部高手。朱棣一出京師,李瑟和張玄機就分別調集各自的高手,等待伺機一戰了。京師已是高手雲集之地了。

第七章紫禁之戰

紫禁城分外朝和內廷兩大部分。外朝以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為中心,文華、武英殿為兩翼內廷以乾清宮、交泰殿、坤寧宮為中心,東西六宮為兩翼,布局嚴謹有序。

  第二天李瑟上朝,來到內廷前的寬廣的直道上的時候,只見寬廣的廣場,一個護衛都沒有,只有當中一人傲然獨立。

  李瑟慢慢走到那人跟前,那人轉過身來,正是張玄機。他一指遠處巍峨雄偉的乾清宮,大聲道︰“你看那巍峨的宮殿,這一望無邊的廣場,一派雄偉的皇家氣象啊!你不動心嗎?”

  李瑟慢慢閉上眼楮,雙手舉起,緩緩轉動身體,轉了一個圈,然後道︰“我感覺到的是廣闊的天地,不是這紫禁城。你為什麼不去呼吸外面的空氣呢?這里難道不氣悶嗎?”

  張玄機道︰“痴兒啊!你若是擁有了這里,就是擁有了天下,難道你這還不明白嗎?”

  李瑟道︰“我若是為了一己之私,惑亂天下,那不是不要的好。你想以宗教來治國,我就是死了一萬次,也不能讓你得逞。”

  張玄機道︰“宗教治國不好嗎?我教是為了全天下百姓的。你反對我教,就是和全天下的百姓作對!”

  李瑟道︰“你能代表全天下的百姓?真是可笑,邪教治國,只會讓人間變長地獄。如果真的某一天一個教派統治天下,那將是天大的悲哀。”

  張玄機冷笑道︰“我摩尼教你不會懂的。你真讓我失望。”然後縱聲大嘯,此起彼伏。隨著他的嘯聲,一群人馬緩緩顯出。

  李瑟一揮手,身後也涌來一群人馬。兩派在廣場中間對立。

  那群人擁著一人到來,李瑟對那群人馬當前的人道︰“大膽漢王,你想謀朝篡位嗎?”

  漢王怒道︰“這是本王的家事,輪到你來管嗎?快快投靠本王,也不失封侯拜相。”

  李瑟喝道︰“住口,皇上就在內廷休息,你竟然想造反。給我把這個反賊拿下。”一揮手,身後的眾高手吶喊著沖了上去。兩派人馬立刻廝殺起來。

  李瑟召集六大門派的所有高手,還有碧海心和薛冠帶兩位宗師。可是少林派的高僧除了不清之外,一個也都沒來。李瑟曉得少林不想卷進帝王家事,勉強不來,也只好作罷。

  張玄機這邊龍虎山的道士張懋丞以及縹緲風塵都來了,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高手。

  南宮世家的南宮喧看見李瑟,眼里噴火,向他殺來,李瑟道︰“你也想造反嗎?”

  南宮喧怒道︰“你搶了我未婚妻子,我和你拼了。”李瑟這才知道他是為了碧寧而來。

  南宮喧武功和李瑟相差太遠,李瑟幾招就可以他敗他,念在他是為情所傷,李瑟把他逼退,便去殺別人。

  天龍幫的舊部也躲著白君儀,不與她廝殺。李瑟不讓眾女犯險,只有白君儀救父心切,加上她功力頗深,李瑟沒有辦法,只好讓她來了。不過悄悄吩咐“四大奇俠”保護她。

  一群人亂做一團,開始高手遇到低手,亂殺一氣,低手擋不住,自然旁邊的高手前來助陣,漸漸各尋各自的對手激戰起來。

  雙方拼死血戰,法術奇寶紛紛使出,那些武功高手抵擋不住法術的便和會用法術的人互相配合,連攻帶守,可是魔教眾人越打越靠近一起,漸漸揉合成為了一個圓圈,李瑟這邊人馬把他們包圍起來,似乎是佔了上風。

  可是魔教眾人外面讓武功高手守護,里面由法術高強的人施法,威力也很驚人,眾人一時奈何不得,還死傷了幾人。

  李瑟喝道︰“大家不要著急,要配合起來,慢慢殲滅他們。”

  楚流光和朱無雙站在城牆之上觀看大戰,她們在宮里布置了陣法,保護太子,因此不能率領衣衛下去參戰。因為如果內廷出現破綻,魔教高手闖進,刺殺了太子,那就什麼都完了。因此她們只能干著急,幫不上忙。

  忽然楚流光和朱無雙齊聲尖叫,道︰“不好。”

  聲音才落,就見城牆下面,滿天黑霧,把李瑟這邊的人馬全都湮沒。

  碧海心見狀,急忙喝道︰“大家向我這邊來。”一盞明燈亮起,眾人急忙靠攏,可是忽然許多的明燈也亮了起來,跑的慢的人有的受了迷惑,就被擒住了。

  眾人聚齊,少了許多人,碧海心道︰“敵人這陣法非常厲害,大家听我的吩咐,擺成陣勢,再做計較。”碧海心施展法術,眾人擺開陣勢防御。

  碧海心,薛冠帶,李瑟和眾掌門聚在一起,碧海心道︰“這是失傳了百年的七劫八難三才陣,要功力深厚,法力相若的三人齊使才能見效。以我的功力,都很難駕馭得了,看來驅陣的三人法力還在我之上啊!”

  眾人听了都是色變。

  碧海心道︰“厲害之處還不僅在此,如果我們陷在陣中七天之後,大部分功力淺的人就會吐血而亡。而且外面不論有多少兵馬沖進來,都會陷在陣中等死。”

  李瑟道︰“那就沒辦法破解了嗎?”

  碧海心道︰“有啊!只要沖進陣法內心之中,廢掉一人,就可以解危了。但是張玄機等人全在護法,凶險的很。即使殺了進去,誰可以有那麼高的法力能夠傷了他們三個法師中的一個呢?”

  李瑟道︰“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碧海心道︰“除非你師叔天靈子或者道衍在世。”

  李瑟嘆道︰“那就是沒有辦法啦?”

  正說著,滿空飛來都是螢火金星,碧海心道︰“不好,他們放毒蟲過來了。”

  碧海心和白君儀急忙各施法術。碧海心祭起一道神火燒向空中,燒化了許多毒蟲,可是毒蟲數目大多,分化又快,隨消隨長,越聚越多。又都不畏死傷,前僕後繼,有的竟從神火中越過,直朝眾人面上飛來。

  白君儀變出許多的網兜,分給一些人,那些人手持網兜,往空中撈。一個個毒蟲墜入,立刻焚化。

  其余的人用劍殺蟲,一經殺死,便化為飛灰。

  眾人殺了許多,可是再往天空一看,可能是那些毒蟲知道網兜厲害,飛過神火之後,在離地有十丈高處,密密層層聚集起來,簡直分不出有多少數目,恰似一片火雲,籠罩當空,將地上眾人映成了紅色,照得雪亮。

眾人估量毒蟲必有更猛烈的攻擊,眾人都取出各自的法寶準備,忽听空中毒蟲卿咕怪叫之聲如同潮涌,轟的一聲,天塌一般往下壓來。

  白君儀見來勢凶惡,那網兜雖然神異,但是到底只是法術煉過,不比她親自使用厲害,妙用有限。毒蟲群拼命來襲,威力驚人,可能會沖進來傷人。還是先護住了人,再打主意。

  于是白君儀忙拿出一個噴火的葫蘆,往上噴出,放出一團烈焰火球,直往空中毒蟲群燒去。緊接著手一揚,一片五色煙霧飛起,將眾人罩了個嚴嚴密密,料無妨礙,才放了心。

  沖過火焰的毒蟲一接觸五色煙霧,就紛紛而死。毒蟲群曉得厲害,便不敢再沖下了。眼望空中,那些毒蟲亂飛亂叫,卿咕之聲震耳欲聾,甚是浩大。

  白君儀轉頭見碧海心露出贊許的目光,臉一紅,道︰“晚輩獻丑了。”

  四大奇俠忙道︰“夫人法術神奇,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李瑟道︰“好啦!這麼危險的時刻,你們還有心說笑。”

  梁弓長道︰“忙里偷閑,越是危險,越要保持樂觀。”

  白君儀听了噗嗤一笑,李瑟卻哭笑不得。

  但像這樣相持下去,時候一久,煙霧要是散盡,毒蟲飛了下來,大家仍是麻煩。

  這些毒蟲殺之不絕,多少法力都要耗盡,浪費在這些毒蟲身上,以後可怎麼辦?眾人都正自愁思無計,忽見天空一道光華似閃電掣了兩掣。接著便听霹靂般的炸音連珠爆發,與滿空中惡蠱怒嘯怪叫之聲匯成一片。

  白君儀喊道︰“快看!”

  眾人聞聲往天上一看,清蒙蒙的煙霧層層的無數金星中,一團碧影,騎著一頭巨大的帶藍光的蝙蝠一樣的怪物,在那萬千蟲火妖光叢里飛舞起落,蝙蝠一樣的怪物張開大嘴一吸,轉眼間毒蟲就被吃去一大片。

  在離人群近處,白君儀已看清那碧影是誰,道︰“是花妹妹來了。”

  顛三倒四道︰“是盟主大人的老婆啊!”

  李瑟道︰“不好,難道她們都來了?”

  眾人在下面也看得越來清楚,見那蝙蝠一樣的怪物有兩頭牛那樣大,一雙紅眼,闊口血唇,滿身都是藍光,六只長腳,一雙小翼,爪利如鉤。頂上似系有一根彩線,長約數十丈,一頭在花想容手里。

  怪物口中邊吃毒蟲邊怪嘯連連,聲如炸雷,與毒蟲群相隔約有十丈距離,怪口張處,毒蟲便被吸進,然後怪物又是十七八個綠煙球噴出,晃眼爆散,化成數十丈濃霧,崩雪飛灑一般自天直下,將所有毒蟲全數罩住。

  頃刻之間,那霧越布越遠,漸漸包圍毒蟲。毒蟲除了悲鳴怪嘯之聲外,四處亂逃,可是卻沒有去路。只見一團藍光在萬千蟲火妖光之中往來馳逐,花想容的面目已難辨出。

  怪物所到之處,蟲火便似隕星一般紛紛墜滅。約有刻許工夫,蟲火漸稀,毒蟲知道厲害,幾次三番似要沖突出來。可是在霧的中心還可往來飛撲,一經飛到邊沿,便似昆蟲人網,被霧粘住,停在那里動轉不得。再被怪物飛將過來一掃,立即消滅無蹤。似這樣前後經過有個把時辰,適才那麼凶惡繁密的滿天毒蟲,竟然消滅無蹤。

  眾人滿面喜色,竊竊低語。

  毒蟲消滅干淨,花想容從那怪物身上凌空飛下來,那怪物自去了。

  花想容從空中飛下,撲在李瑟懷里,道︰“郎君,你沒事吧?”

  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但花想容不顧世俗理法,天真不減當年。李瑟輕輕推開她,道︰“沒事。”

  眾人面上雖然不說什麼,心里都暗笑。

  碧海心道︰“不錯,你娶老婆的眼光當真不錯。”

  李瑟想說︰“哪里啊!”但想起碧寧也是他老婆,不可謙虛,便改口道︰“岳父您見笑了。”

  正說著,敵人的陣法驅動起來,地面上全是烈焰洪水,滿天都是蠍子、蜈蚣、毒蛇、壁虎、七修、蜘蛛、金蠶等毒物飛舞,遮蔽天日,向他們攻擊而來。

  碧海心急忙發出一道黑煙,上沖霄漢。天空中的毒物都失去了目標。同時碧海心變出一根紅繩,繞住眾人,指揮眾人催動陣型,逃出這樣危險的地方。

  四面陰風四起,鬼聲啾啾。眾人宛如行走在懸崖的邊緣,八面都是毒蛇怪獸、凶神惡鬼。可是他們卻安然無恙。

  李瑟知道碧海心帶他們走的是生門,看來是凶險的地方,但只有這里才不受攻擊。

  張玄機等人見攻擊無效,便又施展法術。張玄機和張懋丞以及縹緲風塵合力念咒,驅動法力。

  天空一聲巨響,一個巨鼎出現在空中,鼎口內一聲龍吟,飛出百丈光霞,將六派眾人罩住。光霞熾熱非常,灼的人難受。

  李瑟大喝一聲,同時右手一指,只听霹靂連聲,數百丈金光飛舞中,李瑟已化作一道匹練般長虹,破空飛去。眾人只見一把巨刀,飛向巨鼎。

  碧海心道︰“當斷則斷。薛兄,我們縱橫一世,現在到了真章了。請。”

  薛冠帶微微一笑,一縱飛起,瀟灑之極,碧海心“哈哈”大笑,道︰“兩個丫頭,下面的人就靠你們的了。”說完也飛向空中。

  花想容,白君儀不敢怠慢,一個用彌塵傘護住地下的眾人,一個用天遁鏡,擊殺周圍的毒物。二人護著眾人,不讓妖法侵犯。敵人地水火風一齊發動,又有毒物攻擊,可是二人出盡法力,勉強還能支撐。

  天上巨鼎口射出百丈金霞,似乎蘊含巨大壓力,使李瑟三人不能接近。

  李瑟忽然轉變飛起的方向,在空中轉了一個圈,飛到薛冠帶深後,碧海心也咬牙切齒,運用法力,二人一起把薛冠帶托起巨鼎飛去,形勢危急萬分。薛冠帶離鼎口越來越近,但是速度越來越慢。金霞射在三人身上,通紅一片。

  忽然一聲大喝,李瑟和碧海心使力推出薛冠帶,二人向地上落去,而薛冠帶如箭般飛入鼎中。

一聲巨響傳來,巨鼎在空中炸開,化做碎片。薛冠帶在碎片飛灰中傲然獨立,威風之極。

  張玄機,張懋丞及縹緲風塵三人同時吐血,張玄機道︰“果然是‘冠代宗師’。竟然有如此武功。”

  地上花想容和白君儀帶著眾人陷入了苦苦的廝殺中,她們畢竟年輕,不懂這麼玄妙的陣法,陷入在洪水烈火中,就必須用法力保護,幸虧梁弓長法術高強,幫助抵擋。

  眾人武功法術齊使,正在苦戰中,忽然遠處一片靈旗招展中,一道紫色煙光連變滅了幾次,立時現出一條道路。

  白君儀喜道︰“是楚姑娘來幫忙了。”連忙帶著眾人按道路走。果然再沒有洪水烈火了。但見煙雲變幻,光霞浮空,靈旗隱現,陣中氣象森嚴,但是眾人都安全的很。

  李瑟和碧海心落到地上,見眾人都沒危險,互相一望,同時飛起,薛冠帶也從空中落下,在空中站在二人肩膀之上,三人一起飛向最黑暗之中。

  白君儀帶著眾人,在七劫八難三才陣中行走。楚流光用靈旗指揮之後,立時也出現許多的靈旗,來混淆視線,不過白君儀和楚流光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互相了解。這點可難不倒她們。

  可是白君儀在楚流光的靈旗指揮下,忽然走到了一片翻著巨浪的湖前,前面再也沒有去路了。而後面全是烈火,白君儀大驚,正以為是不是走錯了,忽然一道長虹般的金橋從對岸緩緩突伸過來。

  白君儀這才歡喜,把手一舉,指引眾人往虹橋上去。來到岸上後,虹橋消失,只見對岸許多魔教的人馬,雙方動作隔湖相望,無不畢現。

  要不是隔了湖水,免不了要一場廝殺了。

  楚流光利用敵人的陣法幻術,反而起了保護自己人的作用。

  那片湖水,上設禁制,施有法力,分毫沒法進攻。眾人暫時沒有危險,說笑不已。

  不清道︰“老納越發佩服當初的眼光了。你看咱們盟主,不僅武功厲害,還有這麼多的幫手,要不是我眼光獨到,憑我們六派這麼弱小的實力,早就垮台了。”

  古玄中道︰“那是我女婿厲害好不好?足見我有先見之明,否則哪里找這麼好的女婿去?”

  不清道︰“那還不是我的主意?”

  古玄中道:“豈有此理,是你的主意?是我成全他們的,否則我女兒怎麼會不听我的話?”

  司徒明道︰“二位別吵啦!讓我說句公道話,這個功勞嘛!其實都是……我的。”

  古玄中和不清道︰“你的?別不要臉了。”

  “顛三”在爭功,“倒四”听得不耐煩了,梁弓長道︰“你們安靜點行不行?現在是多麼危險的時候啊,你們吵什麼啊?”

  “顛三”一起道︰“剛才是誰說的︰‘忙里偷閑,越是危險,越要保持樂觀。’”

  顛三倒四亂成一團,白君儀見他們活躍氣氛,使大家不至于太緊張,也就任他們亂去了。

  花想容听了可氣得要命,怒道︰“我老公正在和敵人拼命,你們幾個亂嚷些什麼?再吵,把你們舌頭割下來。”

  顛三倒四不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杜開先忽然道︰“你們說割掉小雞雞不能那個了,割掉舌頭不就不能親嘴了嘛!”

  眾人听了無語,只好點頭。

  杜開先道︰“可是我沒有小雞雞了,就算親嘴有什麼用啊?所以她這個割掉舌頭的威脅我不怕啊!反正我也不想踫女人了,是不是?”

  眾人轟地笑成一片。

  花想容只以為是嘲笑聲,來不及細想,怒道︰“我把你臭頭割下,看你怕不怕?”

  杜開先忙道︰“這個我怕,沒有腦袋就不能吃飯說話了。這個家伙可不能割掉。”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連白君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眾人正在說笑,忽然一聲大震過來,眾人立身之處陷了無數大小深坑,由坑中先冒出黃綠紅三樣濃煙,一出地面,便化成烈火、狂風、洪水,朝眾人直卷過來。

  白君儀和花想容見勢危急,急忙施展法術保護眾人,眾人雖然遭到襲擊,卻都不忙亂,各展所長,來對付危機。

  楚流光早看到危險,立時指出明路,讓眾人避開。白君儀立刻帶著眾人走“生門”,來到安全的地方。

  第八章 刀劍合璧

卻說李瑟,碧海心和薛冠帶三人合力向陣法的核心飛去。天上一溜火光夾著雷電之聲,如飛而至。

  碧海心拿出一個大布袋,迎了上去,火光雷電如同石沉大海,投入布袋之中,再沒有聲息。

  碧海心“哈哈”大笑道︰“我的如意乾坤袋厲害吧!有什麼法寶,盡管使來吧!”

  遠處傳來張玄機的冷笑聲,道︰“你們不知死活,再要來犯,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薛冠帶道︰“有什麼手段快快使來。我正手癢的很。多少年來沒有全力一戰,今天打的痛快,大快人心啊!”

  張玄機怒道︰“好,那我們就給個厲害瞧。”

  三人在無邊的黑暗中飛著,忽然一股強光照射過來,三人頓時眼楮都不開了。听到張玄機大笑道︰“看看我們的天遁鏡的厲害。”

  三人渾身難受,眼看要掉了下來,薛冠帶拿出一條彩帶,舞動起來,充滿真氣,頓時什麼東西都進不來了。

  同時碧海心道︰“看我的飛星彈。”五角形的一塊彈珠打出,向強光方向飛去。

  張懋丞道︰“這有什麼了不起,看我的雪魂珠。”飛星彈飛到一半,在半空中和雪魂珠踫到一起,頓時爆炸,火花和雪花紛紛落。

  薛冠帶道︰“好手段。你們助我一臂,看我如何收拾他們。”

  李瑟和碧海心聞言,各運功力,李瑟把功力傳到薛冠帶身上,同時碧海心變出一把大弓,把薛冠帶像弓箭一樣射出,薛冠帶鼓足渾身真氣,射向陣中心。

  一聲巨響,各種法寶在薛冠帶面前都被穿,爆炸,薛冠帶以無可匹敵的氣勢殺入陣中,跟隨其後,李瑟和碧海心也落入陣中,面對張玄機,張懋丞以及縹緲風塵三人。

  縹緲風塵道︰“你們來得,就去不得了。”一下飛到空中,倏地空中一聲長嘯,綠火黃塵滾滾從空中涌向三人,薛冠帶拿出一塊大綢緞,一抖,綢緞伸展開來,如大屏風擋住毒煙。

  這時張懋丞將手指咬破,含了一口鮮血,運用真氣噴將出去。鮮血化為無數如鐵般的紅砂,登時如火山爆發似地帶著百十丈長一股烈焰,朝三人襲來。

  三人一見烈焰飛出,連忙後退升空,躲避襲擊。三人剛剛飛起,張玄機業已發動地水火風,風馳電掣而來。

  三人見一座火山發出烈火狂飆,在千百丈洪水上涌著,照得滿天都赤,如飛而至,知道大事不好。眨眼之間,兩面地水火風卷在一起,山崩地裂一聲大震過處,洪水滿地,烈焰燭天。

  三人要是不能逃走,被襲擊到的話,非死即帶重傷,可是樹木砂石,在滿空火焰中亂飛亂舞。普天遍地,又能往哪里去呢?

  三人卻不驚慌,碧海心道︰“看我的。”拿出如意乾坤袋,喃喃念咒,迎風一展,如意乾坤袋越來越大,烈火洪水樹木砂石,都被裝進了袋里,火焰洪水樹木砂石似乎沒有窮盡一樣,紛紛而來,而如意乾坤袋也越來越大,沒有裝不下的跡象。

  張玄機怒喝道︰“你們仗有妖法護身,還想作困獸之斗?”

  碧海心道︰“誰是困獸你還不清楚?太子一旦登基,你們都死無葬身之地,還不縮手就檎,不失為保全性命的辦法,還要逆天而行,等著被五馬分尸吧!”

  張玄機道︰“住口,還想著以後,看誰到底先死在這里吧!”這時陣前火山上有一披發道人,手中拿著一面大扇子不住招展,火焰更加烈,碧海心定楮一看,正是適才施展法術的張懋丞,見敵人法力越來越厲害,恐怕如意乾坤袋抵擋不住,不由又驚又恨。

  碧海心把心一橫,拼著受傷,掐訣念咒,咬破舌尖,一道血光直朝張懋丞噴去。血光到處,張懋丞從陣前倒下,滾入火海,生死不知。那烈焰失去控制,到處亂飛起來。

  張玄機見了,也是大驚,連忙去救張懋丞,而縹緲風塵急忙施展法術殺向三人,但是在這個機會面前,三人豈會放過,李瑟化為巨刀,向縹緲風塵砍去,薛冠帶全身真布滿,化為球狀,也沖了過去。碧海心念咒,如意乾坤袋飛起,四下裝那些烈火洪水。他剛才施展出的法術,威力巨大,但是也使他受了重傷,只是別人看不出來而已。

  張玄機和張懋丞控制不了法術了,烈火洪水到處在陣中沒有規則的亂奔,不僅六大派的人受到攻擊,魔教的人也急忙到處避開。

  白君儀本來在楚流光的指揮下,帶著眾人很安全,但是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眾人慌做一團急忙自救,但是烈火洪水東飄西蕩,眾人如何躲避,一些功力淺的人就被烈火所傷,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一道青光從空而下,光影中一個高大威武的人高聲喝道︰“大家不要驚慌,我來啦!”說罷,手一張,便一道光華斬下,眾人面前被一巨刀砍出一道深淵,烈火洪水都傾瀉其中。

  白君儀早歡聲叫道︰“爹爹,怎麼是你?”

  空中下來三人,乃是楊盈雲,白笑天和心空大師。白君儀撲向白笑天懷里。

  再說縹緲風塵不敢迎李瑟和薛冠帶鋒芒,連忙躲避,此時張玄機雖然救張懋丞上來,但是李瑟和薛冠帶二人已經闖到陣心中。

  薛冠帶道︰“你快去,我來抵擋他們三個。”李瑟看見陣中心一個黑洞,急忙沖了進去。

  想是三人知道薛冠帶厲害,俱不再攻。兩下相持約有一盞茶時,薛冠帶故意將手一指,縹緲風塵三人起初因剛受重創,摸不清敵人來路,萬一不慎,自己法寶又要被毀,豈不是得不償失。再說李瑟孤身犯險,凶多吉少,因此故意落得僵持,等李瑟被打敗。但一看薛冠帶要攻擊,便一起發功。

  一時法寶刀光齊來。薛冠帶先存了但求無過,不求有功之想,只用真氣護住身體,並不冒昧上前。張玄機三人攻得有些不耐,忽見薛冠帶真氣有些遲慢,縹緲風塵先看出破綻,仗著法寶陰風八卦幡護住身形,飛上前去將幡一擺,幡頭飛起八把三尖兩刃飛刀,夾著一道綠煙,直朝薛冠帶飛刺去。

  沒料到薛冠帶故意如此,他一雙慧眼,早看清了他的動作,眼看敵人快到身前,倏地運用真氣朝縹緲風塵指了兩指。先是一道真氣像龍一般飛將上去,將飛刀綠煙擊飛,然後又一道真氣向人擊去,縹緲風塵暗叫不妙,急忙運功抵擋,悶哼一聲,受了內傷,連忙退回。

  同時張玄機二人施展法術,只听震天價大霹靂與洪濤烈火罡風之聲響成一片。沙石驚飛起數十百丈高下,灰塵飄灑如雨,數十團綠火黃塵紅霧飛起在上空,遮得滿天暗赤,往薛冠帶頭上罩將下來。

  薛冠帶已然全力對付縹緲風塵,如今眼看是當不住了,心叫不妙,正在這時,忽然見四人如同天將的神兵一樣,落到他的身邊,各出一招,洪濤烈火就被擊開。

  四人是楊盈雲,白笑天和心空大師和碧海心。

  白笑天看見張玄機正在耀武揚威,想起被關的幾年,不禁大怒,一照面,白笑天揚手便是一刀,張玄機應變尚快,立發出千層祥霞,百丈金光。一時寶光、刀氣上沖霄漢,眾人都施展絕學法寶,一時電舞虹飛,雷火毒火布滿。滿空均是法寶刀光。

  在空中,楊盈雲舞動一道劍光,穿雲掣電,上下青冥。舞到疾處,好似千百條青白神龍圍裹著一團黑影,在火光之下亂竄,時而高出雲霄,時而低翔地面,光華盤空,騰挪變幻。霎時間風聲四起,宛如草木蕭蕭之聲,殺得張玄機三人狼狽不堪。

  魔教這邊似乎沒有高手了,沒人前去助陣。白笑天等五大高手,殺得張玄機三人沒有招架之力。

  地上六大門派眾人看得興起,都齊聲叫好助威。

  張玄機三人終于抵擋不住,忽然都摔向了地面。

  楊盈雲,白笑天和心空等人得勝緩緩落下,腳才落地,便听地裂山崩一聲大震,陣上罡風大起,烈焰沖霄,十數道青黃光華紛紛往四人飛來。砂石塵霧,滿天飛舞。

  這青黃色光讓人頭昏目眩,不知道是什麼厲害的法術,五人大驚,正在驚疑,忽听頭上風響,往上一看,正是一個道人在施展法術,那道人雖然形體矮小,卻是神采照人,相貌清奇,胸前長髯飄拂,背插一柄長劍,身著一件杏黃色的道袍,赤足芒鞋如飛在空中盤旋。

  道士道︰“聖教光明法王在此,一切鬼怪魂不附體,你們大勢已去了。”話音落處,地上一直崩裂到頂,現出大片溝壑,方圓不知道多少里,一眼望不到邊際。到處都是奇石怪峰,倒懸森列。腳底山石錯落,崎嶇難行,絕少平處。兩旁多是深溝大壑,加上許多大小深坑,深坑中石林立,時有黑煙白氣,噴泉地火,往上涌起,奇臭難聞,稍不留意,立墜其中,必死無疑。

  這還不算地下裂縫縱橫,宛如蛛網,最寬的裂縫有兩三丈以上,下臨無地,深不可測。那些怪石,有的朵雲滯空,平地拔起;有的宛如巨靈當道,有的又似刀山劍樹,杈丫林立。

  五人站在危雅之處,碧海心道︰“這家伙是魔教四大法王之一,可能就是驅使陣法的人之一,法術厲害,大家小心。”

  光明法王道︰“小心沒用,乖乖受死吧!”然後再驅動法術,那些山峰怪石忽然向人飛撲,眾人急忙升空,可是滿空都是這些怪石,五人縱躍飛越,起初並不甚著慌。及見怪石越來越多,避之不及,需用法術內力打碎,才有有些驚慌。

  楊盈雲飛到心空身邊,道︰“大師助我。”

  心空在楊盈雲全身畫了一個圈,然後一掌擊去,楊盈雲被一個真氣團包圍,向光明法王飛去。路上的怪石都被創得粉碎。楊盈雲沖到光明法王面前,一劍飛去,二人斗了起來。

  再說李瑟忽然來到一家庭院門口,好像闖入了另一個世界。這里安靜極了,李瑟開始有些驚訝,但慢慢打量,走了進去。

  李瑟見室中靠後窗大理石面紫檀圓桌上,有兩個白頭發老人在臨窗對弈,穿的俱是宋朝山人裝束。二人言笑從容,偶然拾子欲下,發出一兩聲棋子落石丁丁之音,神態悠閑自然高雅,二老這邊大聲說笑,對于李瑟直如未聞。

  李瑟立于正向後窗一帶,始終不曾見這二人回顧,估量能在此地臨窗對弈,旁若無人,決非尋常人物,室大寬大,相隔頗遠,二人不見行動,他也不敢冒失過去,以防陷入敵人陷井。

  李瑟細心打量,把二人容貌衣著暗中認明。一人面黑如漆,身穿黑衣,前額骨外凸,生著一道一字濃眉,又黑又亮又長,兩稍長約寸許,看去鋼針也似,底下緊壓著一對又凹又圓的眼眶,烏瞳炯炯,隱射精光,鼻梁深塌,鼻孔卻大,朝上掀著,嘴尖腮縮。另一人卻是風骨綽約,身穿白衣,眉清目秀,雙目柔和,望之和藹可親,似乎化外神仙。

  李瑟正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出招攻擊。

  忽听二人拍手喜笑道︰“果然來了!這烏雲大雨要是早點發作,還省得百姓叫苦。”

  李瑟抬頭一看,雲淨風清,西方微現紅霞,正是夕陽將墜以前光景,天空中靜蕩蕩的並無異狀,哪里有下雨的樣子?

  李瑟覺得奇怪,正待詢問,話未說出口,猛听遙天空中無風自鳴,宛如海波怒嘯,發出一種極淒厲的一種怪聲。仰望東南遙空,起了一片暗綠色的陰雲,內雜無數碧螢般的星光,滾滾翻花,晃眼展布半空,鋪天蓋地直向李瑟前涌來,無異黑夜驟臨,晴空立即陰晦,勢疾奔馬,前頭雲浪星濤已抵李瑟面門。

  眼看壓到頭上,李瑟大驚,急忙運功如刀,劈開陰雲。

  那些烏雲被李瑟一刀劈開,倏地飛起,仿佛正月里的大花炮激射上天,晃眼布開,化為一蓬霧毅煙絹般的光網,罩在上空。平空頓了一頓,等到布滿上空,全莊已在光網籠罩之下,卻不下壓,光網也不住往上涌起,離地約有三十多丈,越來越厚,四邊反卷下來,活似一個穹頂帳幕,將全莊罩了個嚴絲合縫。

  李瑟忽然感到呼吸不暢,聞到一絲香甜奇穢的兩種極端的怪氣,便覺頭腦有些昏暈。李瑟這才明白,原來光網不是為了殺他的,而是為了隔斷空氣,好施放毒氣。

  李瑟雖因一時疏忽,邪氣厲害,得隙即入,致被侵入了些,但是神志尚未昏迷,知道不妙,仗著神功護體,功力又深,忙即鎮攝心神,化作巨刀,朝天上猛沖去,巨大的光網被沖開了一個縫隙。

  李瑟正大喜要沖出,可是緊跟著又有黑白二色的暗影當頭罩下。李瑟發覺壓力重如山岳,先前受邪毒也已發作,心神欲飛,不能自制,周身酸痛麻癢,如受針刺。李瑟大叫一聲,失去了自覺。突然飛墜下去,不知道要摔在哪里。

  在這危急萬分時刻,忽听一聲清嘯起自莊前,宛如駕鶴之音上徹雲霄,隨听遙天有極細微的破空之聲,轉眼臨近,楊盈雲御空飛來,一下纜住了下墜的李瑟。

  原來楊盈雲和光明法王纏斗,等碧海心和薛冠帶等人上前助陣的時候,也看準機會殺了進來。

  李瑟上半身已然麻木,下半身奇寒無比,雖覺不痛,但已沒有其他的知覺。

  楊盈雲抱著李瑟,只見一個光網籠罩而來,眼見李瑟已然不再救治,就要死于非命,當此時刻,只有拼死一博了。

  楊盈雲忽然放棄了抵抗,閉目掌心貼在李瑟後心。

  李瑟本來快要失去知覺,忽然覺得一股真氣涌來,立覺一股清爽平和之氣下行,始而肺腑回春,齊轉溫暖,到了涌泉、地竅等穴,又循後身諸關節逆行而上,由玉海、紫府、天門等要穴流行七竅。

  耳听楊盈雲的聲音在他耳邊道︰“順逆之行,皆是人道;正反之爭,皆是可笑。順逆自然,方成大道。弟弟,看你的了。”

  李瑟恍惚之間,回憶起花蝴蝶的事情來。原來以為花蝴蝶是淫賊,是邪道,可是後來才知道他也是師門的一個分支,武功路數和師父傳英的相反,但是到底有對錯的分別嗎?

  李瑟瞬間明白過來,他身兼兩派的武功心法,一直沒有溶合,就是因為存了正邪之分,正反之爭。李瑟想到這里,豁然開朗。渾身真氣上下行走,下上流轉,不消半盞茶時,行完兩周天,充沛全身,不特奇寒盡退,並還百骸和暢,周身溫暖,精神倍長,功力不知道長了多少,舒服已極。

  李瑟驚喜交集,睜開眼楮,只見楊盈雲附在他的身上,而他們在一個已經被一個熾熱的火團包圍住。楊盈雲已經昏迷過去了。

  再說魔教和李瑟一方的人馬正在廝殺,忽然一下子頓住了,原來陣法突然消失,眾人全都回到了皇宮之中的廣場上,只見天上一個大火球,正在劇烈地燃燒著,兩個老人雙手都在拼命施法,讓火球燒得更厲害。

  人人仰望火球,六派的人馬更是緊張的要命,而古香君,王寶兒,薛瑤光眾女更是激動得輕聲抽泣了起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勝負成敗都在這個火球里,因為無疑問,李瑟和楊盈雲兩人在里面,可是她們都贏鎝了兩位法力都有百年的兩位魔教的法王嗎?

  王老財是魔教的經濟法王,不過他只不過是掛了虛名,如今的兩個老人,法力當不在昔日的道衍之下,刀君劍後,會不會就此從江湖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火球還在燃燒,古香君,王寶兒,薛瑤光眾女都絕望的哭泣了起來,張玄機等人都露出了微笑。

  張玄機正準備去安慰冷如雪的時候,忽然,一聲巨響,許多人一輩子忘不了的一慕出現了。

  眾人就听到一聲霹靂,天上彷佛開了一個口,一亮光自天而降,凝聚在火球上,火球然後破碎,李瑟浮現在空中。

  李瑟懷里抱著一個絕美的美人,那是人間沒有的,他整個人為亮光所包,周圍的旋風更是在一旁忽忽作響,更添威勢!莊嚴神聖無比,彷佛真的是再世的天師!

  李瑟站在天空里,手輕輕一揮,皇宮地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裂縫,綿延不知道多長,大地仿佛被他劈開了兩半一樣。

  魔教眾人都臉色慘敗,而六派眾人一片歡呼聲,李瑟的女人們更是喜極而泣。

  李瑟微笑道︰“你們還要再打下去嗎?”

  張玄機嘆了一口氣,道︰“有你在世一日,我摩尼教不用再在世上出現了。不過也好,你畢竟是我外孫女婿,希望你好好的待她。”說完去了。魔教眾人也都慢慢去了。

  漢王慘白著臉,也走了。顛三倒四想擒住漢王,李瑟抱著楊盈雲,從空中下來,讓他們放了漢王,道︰“這時皇上的家事,若是想拿他,還能跑得了嗎?”

  眾人打了勝仗,都歡呼雀躍。忽然楊盈雲道︰“弟弟,你這麼抱著我,不怕你的老婆們吃醋嗎?”

  李瑟這才想起,連忙把她放下,道︰“說真的,還真的有些舍不得。”

  再說太子孫朱瞻基迎接朱棣靈位,大臣們建議悄悄入京,惟恐漢王襲擊,朱瞻基道︰“君父在上,何人敢妄行?”當下命令發喪。一路上沒有人襲擊。

  在北京郊外,太子迎入仁智殿,加殮納棺,舉喪如儀。朱棣卒年六十五,尊謚文皇帝,廟號太宗。太子高熾即位,以次年為洪熙元年,史稱為仁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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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白璧無瑕

仁宗皇帝即位,大赦天下,然後論功行賞,擢升楊榮為太常卿,金幼孜為戶部侍郎,兼文淵閣大學士,楊士奇為禮部侍郎,兼華蓋殿大學士,黃淮為通政使,兼武英殿大學士,楊溥為翰林學士。李瑟擢升三級,封為少師。

  張玄機既敗退消失,魔教勢力大減,王老財脫離魔教,王家終于可以自立門戶了。李瑟勢力之大,江湖獨尊,而京師中四大世家,有兩家為其姻親,其余眾大臣,多半與其交好,李瑟威望震天下,風光一時無兩。

  天下穩定,人人休養生息,李瑟手下的鹽幫和回春堂,自然更是財源滾滾。李瑟沒有什麼操心的事情,每日和眾女只是嬉戲,享盡溫柔。

  紫禁之戰後,楊盈雲便住在李瑟府邸,李瑟每日都去看她,和她攀談。

  多少年了,李瑟終于不用再面對敵人,眾女也跟著沒有任何憂愁的了,所以眾女自然開始爭寵起來,都想能和李瑟多在一起,當然更希望能為他生下小孩子。

  雖然李瑟對眾女都很好,但是好中還有更好,李瑟自然去古香君和白君儀的閨房次數更多,別人不自覺也會吃醋。

  這一天,李瑟歇息在薛瑤光的房間,李瑟有些倦了,便早點休息了。睡到半夜,忽听微微的抽泣聲,李瑟起床一看,見薛瑤光在梳妝台前暗自垂淚。

  李瑟走到跟前,奇道︰“你怎麼啦!有什麼可傷心的?”

  薛瑤光扭頭不理他,道︰“沒什麼,你去睡覺吧!我一會兒就好啦!”

  李瑟道︰“是生意上不順心嗎?生意嘛!有掙有賠,你犯不著較真。再說我們富可敵國,你還在意那些做什麼?”

  薛瑤光搖頭仍是抹眼楮,李瑟道︰“好老婆,你到底怎麼啦?說來給為夫听听啊?啊?是誰欺負你了不成?我來為你做主。”

  薛瑤光投身在李瑟懷里,道︰“沒誰欺負我。你說,我是不是很丑?”

  李瑟噗嗤一笑,道︰“你若是丑,天下還有美人兒嗎?”

  薛瑤光道︰“你別笑,我是說正經的。”

  李瑟道︰“你最美啦!你是大美人,我也是說正經的。”

  薛瑤光道︰“你說謊,我沒有寶兒年紀小,又可愛,沒有香君姐姐溫柔,沒有白君儀漂亮,你說我哪里美啦?”

  李瑟瞠目結舌,道︰“恩……不能這麼比啦!你既美貌又有才干,她們哪比的上你?”

  薛瑤光道︰“可是楚流光既比我美貌,又比我有才華,我哪里算好看了?”

  李瑟被問的啞口無言,只好打起精神,費勁唇舌,才哄得薛瑤光開心,對她道︰“我想起那次在玄武湖的船上見到你的情形。那時你躺在甲板上美艷不可方物,我當時就心動了。”

  薛瑤光開心之極,笑道︰“你撒謊,當時你可是不想我嫁給你啊!”

  李瑟板起面孔道︰“我那不是騙你嘛!否則不裝做正人君子,怎麼可能把你騙到手呢?”

  薛瑤光心里喜歡,道︰“真的?”

  李瑟道︰“自然啊!不然怎麼把你騙上床的?”說完笑嬉嬉地把薛瑤光抱到床上,然後道︰“還每天這樣,你說是不是?”二人夫妻之間打情罵俏,自然風光無限。

  薛瑤光如此,其余眾女也都抱怨李瑟對她們不夠好,李瑟只好小心應對,盡量讓她們開心。

  可是李瑟發覺只有每次和她們親熱之後,她們才可以開心好幾天,倒不是非得有房事,而是摟摟抱抱,她們才開心,想起花蝴蝶的秘籍上說要多和女子身體接觸,才能讓感情融洽,果然大有道理。

  李瑟本以為他對生活已經領悟的很深了呢!可是仍舊有許多的新東西讓他開悟,不禁有些感觸。

  在眾女之中,只有碧寧無論在李瑟面前也好,不在李瑟面前也罷,始終都是快快樂的,李瑟心中納罕,一天晚上,李瑟和碧寧雲雨之後,李瑟問起這個問題。

  碧寧臉上掛著快樂,道︰“因為我的要求很小啊!這家里,她們都比我強,容貌比我好看,家世也比我好。我爹爹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年紀也很大了,指望不上什麼了。我是個笨丫頭,以前和你沒什麼好的交情,只是和你斗氣。你之所以娶我,是因為楚姐姐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為了我的清白名譽,才娶我的。你已經有嬌妻美妾了,並不想娶我,所以在你的身邊,即使你幾個月不理我,我也不會怪你。能夠每日听到你的消息,隔幾天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

  李瑟听了大受感動,攬她入懷,道︰“我不會冷落你的。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寶貝。”

  李瑟此後對眾女更是關懷備至,可是女人總是愛撒嬌的,即使開心的時候也是如此。因此李瑟每天都要和她們親密地膩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有些厭煩,再說老夫老妻的,哪里像是新婚夫妻那樣總是黏在一起個沒個夠呢?就算娶的是天仙一樣的人兒,久了也沒有激情了。

  李瑟為此甚是苦惱。李瑟沒奈何,便去找楚流光抱怨,想請她幫忙解決。哪知楚流光冷笑道︰“男人真是沒良心。娶了老婆,想著小妾。等全到手了,卻又嫌麻煩。難道什麼事情都要你舒心嗎?”拂袖回房,把李瑟曬在客廳。

  李瑟呆了良久,終于想明白了,才大笑一聲去了。

  李瑟來到楊盈雲的住所,拜會她。

  楊盈雲道︰“看你紅光滿面,很高興的樣子,不似以前來的時候。怎麼?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李瑟笑道︰“只要看見姐姐,我自然就開心啦!難道這不是開心的事情嗎?”

  楊盈雲嗔道︰“貧嘴。”

  李瑟道︰“我是說真的呢!”

  楊盈雲道︰“可是看久了也會膩啊!覺不覺得你每天都很煩啊?那麼多人需要你,你不覺得累嗎?”

  李瑟道︰“我想通了。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怎麼可能呢?我享受了普通人沒有的艷福,受些罪也是應該的。”

  楊盈雲道︰“看來你是陷身在溫柔鄉了。人身難得,光陰易過,難道你忘記了修行嗎?”

  李瑟道︰“我沒忘記,難道我現在不是在修行嗎?”

  楊盈雲道︰“我看不出。人生在世,如夢幻泡影,百年歲月,瞬息之間。無常一到,縱有金穴銀山,買不得性命;孝子賢孫,分不了憂愁。若不及早打點,臨時手忙腳亂,閻王老子不肯留情,一失人身,萬劫沉淪啊!你難道都忘了?”

  李瑟道︰“我沒忘記,我雖身未出家,而心已出家。修行不修行,在于心啊!”

  楊盈雲道︰“塵緣不斷,你還妄想成道?一舉一動,無非在世事上用功夫,一行一止,總是在人情上作活計。時光虛度,如何修行?”

  李瑟道︰“只有勘破世事而後才能修真。若未勘破而強出家,有名無實,本欲登天而反墜地,如火中取栗,豈不枉費心機嗎?首先要學做人,將世事都嘗探一番。嘗探來,嘗探去,嘗探到各種滋味,才知道萬緣皆空,性命事大,從此把身外一切虛假之事一筆勾消。然後勇猛精進,為道忘身,才能成就非凡的成就啊!”

  楊盈雲道︰“你這是狡辯。難道世情你還不明了嗎?你是陷在情海不想出來,所以才找那麼多的借口。”

  李瑟道︰“我才不是呢!”

  楊盈雲笑道︰“既然不是,那你離開她們,跟我去修行?”

  李瑟道︰“我要照顧她們一生,豈可翻悔?那豈是大丈夫所為?”

  楊盈雲嘆道︰“情海難了,難了能了真豪杰;色欲難斷,難斷能斷真丈夫。你貪戀須臾之歡娛,享頃刻之愛戀,以後有你後悔的。色相本空,紅顏如幻,你難道不明白嗎?到底如何取舍?你要好好想一想。”

  李瑟︰“我意已決,姐姐好意我心領了。”

  楊盈雲微笑起來,似乎松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李瑟從楊盈雲的住所走出,心里輕松得很。

  李瑟來到大廳,眾女聚在那里閑聊。看見他進來都站了起來,李瑟讓她們坐下。忽然旋風一般在每人臉上親了一下。

  眾女都大感意外,李瑟平時在眾女面前都很嚴肅的,這時忽然做出親熱舉動,都很吃驚。

  李瑟見她們驚訝的表情,道︰“怎麼了?難道我不能親我的老婆嗎?”

  眾女臉上羞紅,為了掩飾,都互相道︰“他瘋了。”可是內心卻都感甜蜜。

  李瑟拉過王寶兒和花想容,不容二人分說,攬著就走,還左親一下,右吻一下,大笑著去了。

  留下眾女面面相覷。

  王寶兒和花想容單純,听話,李瑟把二女擁入房門,把門關上,花想容沒有任何道德觀念,王寶兒是大家閨秀,總還是要害羞的,道︰“李郎,你和花妹妹在一起吧!我回房好了。”

  李瑟笑道︰“你平時不是總想和我在一起嗎?怎麼現在又想走!不許。”

  花想容開心得不得了,笑道︰“別走嘛!大家在一起,多好玩啊!”

  花想容神彩飛揚,王寶兒臉紅羞怯,李瑟瞧得趣的很。

  自此後李瑟放肆無忌起來,除了不敢在白君儀面前放肆,在其余幾女面前可是荒淫的很,古香君道︰“你啊!怎麼現在這麼荒唐,昨天……你。”

  李瑟笑道︰“夫妻之間時間長了,就要調劑一下嘛!難道總是死氣沉沉的?你沒看到秘籍上不是這麼寫的嗎?對老婆有時要壞一點,不能總是不理她。”

  古香君道︰“你總是有理!”

  李瑟道︰“你沒看到現在大家和諧多了嗎?家里快樂的聲音也多了。”

  古香君道︰“當然啦!有你這個大色狼,大淫賊,我們不聯合起來對付你,還不得讓你鬧上天啊!”

  李瑟事業蒸蒸日上,家中也是和和美美,可是關于孩子的事情,總是沒有動靜。

  古香君抱怨道︰“你啊!真是夠笨的了。這麼多年了,總是沒有小孩。如果是我不好的話,那也怨不著你。可是那麼多姐姐妹妹,也是一樣。都怪你不行。”

  李瑟道︰“我怎麼不行了。你也知道我多厲害。昨天你和寶兒一起還不是都求繞了。”

  古香君臉色緋紅,使勁掐李瑟,李瑟笑嘻嘻地道︰“做都做了,還不許說嗎?”

  古香君道︰“那也不許說。”

  李瑟道︰“不說就不說吧!唉,可惜楚妹妹什麼都懂,恐怕就這些事情她不懂。”楚流光還是姑娘,想來生孩子的事情她不懂,也是人之常情。

  古香君卻訝然,道︰“對啊!我應該去問問她,她即使不明白,也應該有些辦法的。”

  古香君等不及了,說去就去。

  古香君和楚流光東拉西扯,最後才說到正題。嘆著氣,道︰“妹妹不是外人,姐姐若是有些話不中听,和你嘮叨,你可別介意。”

  楚流光道︰“瞧姐姐說的,有話盡管說好了。”

  古香君道︰“你說現在家里,吃穿不愁,你李大哥官也越來越大,生意更是不用說了。可是現在這麼好的日子,卻總覺得缺點什麼。”

  楚流光笑道︰“缺什麼啊?是缺少敵人刺激嗎?”

  古香君道︰“是缺少小孩啊!家里一點都不熱鬧。可是你李大哥這麼多女人,卻沒有一個懷上孩子的。你說,是不是他有毛病啊?”

  楚流光道︰“我不知道啊!不過家中有一個送子觀音,姐姐干嘛不去問問呢?”

  古香君道︰“你是說……她?”

  楚流光道︰“是啊,難道姐姐有疑問?”

  古香君道︰“我去看看吧!誰讓是關系倒李家的事情呢!”

  楚流光輕嘆道︰“姐姐去吧!可是只怕姐姐這一去,楊姐姐離開的日子就不會遠了。至于還會不會回來,連我也不知道了。”

  楊盈雲自從在李瑟家中之後,雖然衣食都是上等的。可是古香君很是懼怕楊盈雲把李瑟拐走,讓他修道。雖然有白君儀在,但是李瑟不時前往楊盈雲住所,讓古香君很嫉妒。

  古香君便授意其他幾女,不要對楊盈雲太熱情,希望她早點走才好呢!

  其他人當然听她的話,而且敵人已經消滅了,不用巴結楊盈雲,再說少一個情敵不是好嗎?楊盈雲那麼漂亮,不當李瑟的老婆才好呢!王寶兒幾女早就認定楊盈雲會嫁給李瑟。她們的依據是︰你看哪個漂亮姑娘逃脫他的手心了!

  楊盈雲不受眾女歡迎,卻樂得自在,也不去理她們。不過眾女之中,冷如雪和楊盈雲交情不淺,時常背著眾女來看她。

  冷如雪對楊盈雲嘆道︰“姐姐,你為什麼不嫁給李郎呢?我在家里不地位很輕啊,你要是嫁過來,我就有幫手啦!唉,我外公和李郎作對,失敗了現在又隱居了,我在家里雖然沒有人欺負,但是不受人看重,一樣很難受啊!”

  楊盈雲道︰“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想開些吧!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也許老天會給你補償呢!”

  古香君來楊盈雲住所拜訪,楊盈雲含笑迎接,古香君很羞愧,道︰“楊姐姐,你住在這里這麼久,我也沒來看你,真是對不起你啊!姐姐罵我一頓吧!”

  楊盈雲笑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好怪的啊!我一點都沒想過怪誰。”

  古香君听了撒嬌道︰“姐姐還說沒怪我,你看你說的話比罵我一頓都狠,你要是不出氣,就打我幾下吧!誰讓我做錯事了呢!”

  楊盈雲道︰“我真的沒怪你啊!你要是有心,以後就明白我這話的意思了。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就請說吧!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古香君听了,大夸楊盈雲聰明,什麼都猜到了,又說她寬宏大量,好話說了一車,最後才說起孩子的事情。

  楊盈雲道︰“實不相瞞,李瑟是因為練習花蝴蝶內功的緣故,所以才不能讓你們懷上孩子。他順逆內氣已經貫通,煉精化氣,武功越來越高深,只有放棄再修煉,不再煉精化氣,武功不再有進境,才能讓你們懷孕。我傳你口訣,可以不再修煉精氣的,至于他練是不練,就看你的本事和他的選擇了。”

  古香君听了高興異常,千恩萬謝之後,細心學完口訣,才歡喜地回房。

  古香君高興過後,才想起還要過李瑟這一關,他若是為了修行,那就糟糕了。古香君找到白君儀,詳細把事情和她說了,讓她去勸李瑟。

  古香君還不放心白君儀的魅力,語重心長地教起她從花蝴蝶秘籍中學來的床上功夫,鄭重地道︰“這可是關乎李家的後代和我們姐妹的前途啊!你一定要想盡辦法,千萬不能義氣用事。我知道李郎很喜歡你。可是女人還是要溫柔才能更吸引男人,要懂很多技巧才能讓男人更喜歡你。”

  白君儀听得面紅耳赤,她從來沒見過古香君如此,簡直像是一個婆婆對兒媳說話,最後古香君嘮叨得日落西山,才意猶未盡,放心不下的去了。

  白君儀雖然不想听古香君的,但是事關重大,也不敢怠慢,以從未有過的風情和溫柔對待李瑟,李瑟被迷得神魂顛倒,自然稀里糊涂地答應了。

  果然過了一個月,有兩個女人懷孕了。不過居然是冷如雪和碧寧。她們受寵幸最少,居然一擊中的,可見天意難測啊!

  李瑟看見其余幾女對碧寧和冷如雪羨慕的眼神,道︰“你們別嫉妒,我一定會夜夜加班,把你們的肚子都搞大。”

  眾女听了齊聲說無恥,笑鬧聲頓時一片。

  這天晚上李瑟在冷如雪房中陪她,摸著她的肚皮,冷如雪笑道︰“才兩個月,能看出什麼啦!你別摸啦!好癢。”

  李瑟笑道︰“不摸啦,那就親親。”二人正說笑間,忽然頓住,冷如雪道︰“你去吧!”

  李瑟緩緩站起,向外走去。來道窗外,楊盈雲歪著頭,俏皮地望著她,李瑟卻預感有些不妙,道︰“姐姐,不去屋里做嗎?”

  楊盈雲道︰“不了。我要走啦!”

  李瑟頓覺身上一寒,道︰“走?我……我送你。”

  楊盈雲轉身,李瑟跟在後面。

  李瑟又一次送楊盈雲回山,可是這一次和上一次大大不同。李瑟知道,這一去,會是永別。

  二人默默走了一段路。

  李瑟忽道︰“姐姐,你不走行嗎?”

  楊盈雲道︰“留下來做什麼?”

  李瑟忽然激動起來,道︰“留在我身邊。”

  楊盈雲笑道︰“你太貪心了。”二人又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楊盈雲道︰“我們走的是兩條道路了。你已經完全地沉迷在紅塵之中了。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走的道路。任何道理你都知道。你寧願選擇短暫的快樂,不去追求永恆的仙道,我勉強不了你。我能幫你的都盡力幫了,希望你能在塵世中快樂。最記得要知足,不要太沉溺在權力之中。那會害你丟掉性命。”

  李瑟道︰“姐姐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二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山谷,楊盈雲道︰“那就好,你不用再送我了,我們在這里告別吧!她們都在等你呢!”

  李瑟道︰“讓我多陪陪你吧!我知道早一會兒分別,晚一會兒分別對姐姐來說沒有分別,但是對我卻有分別。”

  楊盈雲噗嗤一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那麼多個分別,听得頭都暈了。”

  李瑟卻笑不出來,咧了咧嘴。

  二人翻山越嶺,路過一處清泉處,泉水清澈無比,楊盈雲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她脫下鞋,把腳放進泉水里。

  清澈泉水中一雙白足,自由寫意,微笑掛在楊盈雲臉上,看上去是那麼的輕松自在,一幅絕美的畫卷,映在李瑟的腦海里,李瑟輕輕道︰“這一幕我永遠不會忘記。”

  楊盈雲微笑不語,李瑟望著楊盈雲秀美絕倫的臉龐,道︰“我知道說什麼姐姐都已不在意了,可是在青春正美好的時候,拋棄世間一切,這值得嗎?”

  楊盈雲笑道︰“早晚有什麼分別?看破了就是看破了,看不破永遠也看不破。”

  李瑟道︰“我不曉得姐姐到了什麼境界,可是做神仙真的比什麼都重要嗎?神仙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我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對于螞蟻等生物來說,人就是神仙。可是人也分幾等。皇帝是天之子,他可以享受別人沒有的待遇,對于別人來說,他是神仙。因為人分等級,所以人間充滿了苦痛與悲哀,下層的百姓過著豬購不如的生活。可是如果人人都活得不愁吃穿,活得自由自在,難道人間不就是樂土了嗎?不就是所說的神仙一樣的日子了嗎?”

  楊盈雲道︰“神仙能天入地,日行千里,最重要的是沒有疾病,沒有離合……”

  李瑟道︰“可是也沒有喜樂。既然不知道悲傷,就不知道歡喜;既然不知道離合之苦,就不懂珍惜眼前之愛……”

  楊盈雲淡淡地道︰“你想說什麼呢?”

  李瑟道︰“人就是神仙啊!我們聰明一些的人,就要開化那些愚昧的人,最後讓世界不再有戰爭和饑餓,讓人人平等,人人擁有自由。人間不需要有幾個神仙和幾個大人物,等到人人都明白了,人人都是平等的,人人都應該是神仙,人間就是仙境了。”

  楊盈雲微笑看著李瑟,右手摸著他的頭發,眼里滿是柔情,道︰“傻孩子,你別急,我知道你是不想我走。可是已經晚了。”

  李瑟道︰“什麼晚了?”

  楊盈雲輕輕站起,脫下全身的衣物,緩緩走進泉水中。

  李瑟見到一副白璧無瑕的軀體,聖潔無比,美麗無比,楊盈雲私處那里,已經全然沒有瑕疵。李瑟笑了,可是一滴淚掛在眼角,李瑟道︰“恭喜姐姐,脫離塵界。達到無上境界。”

  二人微笑著對望,像兩座石像一樣,亙古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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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拂袖歸山

 李瑟送罷楊盈雲,回到京師。這時已是仁宗朱高熾改年號為後的洪熙元年,開始了他一系列的改革,朱高熾赦免了建文帝的舊臣和永樂朝時遭連坐流放邊境的官員家屬,並允許他們返回原處,又平反冤獄,使得許多冤案得以昭雪。如建文朝忠臣方孝儒的冤案,永樂朝解縉的冤案都在這個時候得到平反。

  李瑟回到家中,找到解縉,道︰“解先生,大喜啊!您終于可以揚眉吐氣,恢復身份了。皇上一直以為你死了呢!他受您大恩,這下您再入朝中,當可重振雄風了。”

  解縉道︰“我是角先生,請不要叫錯了。已死之人,豈能再活?後世史書如何寫?當今皇上如何做?難道赦免我的欺君之罪?再說,官場上的事情,我已經看透了。年老之人,還是享些清福吧!”

  李瑟見說服不了他,只好任他去了。

  朱高熾又選用賢臣,削汰冗官,任命楊榮、楊士奇、楊博三人(史稱三楊)輔政。廢除了古代的宮刑,處處以唐太宗為楷模,修明綱紀,愛民如子,他下令減免賦稅,對于受災的地區無償給以賑濟,開放一些山澤,供農民漁獵,對于流民一改往常的刑罰,采取妥善安置的做法,這一切都使得百姓得到了充分的休養生息,生產力得到了空前的發展,明朝進入了一個穩定、強盛的時期。

  李瑟看在眼里,不禁為當初的眼光感動欣慰。楊榮與楊士奇,擢升為了尚書,朝中大臣說李瑟功勞也很大,也請皇上升他的官。

  李瑟原來是大理寺少卿,四品官,朱高熾剛即位時擢升三級,已經是從一品官了,若要再升,就是三公(太師、太傅、太保)之一,為明朝中央最高級官職正一品了。

  可是楊榮與楊士奇二人卻反對李瑟升官,此時,又有一些官員說李瑟在漢王反叛的時候,放走了很多的叛賊。其中魔教的頭子張玄機和李瑟關系密切,請皇上詳查,治李瑟的罪。

  李瑟大驚,回到家中悶悶不樂。

  角先生對李瑟道︰“楊榮與楊士奇是為你好,難道你不知道嗎?”

  李瑟道︰“此話怎麼說?”

  角先生道︰“功高震主,你知道下場嗎?”

  李瑟這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朱高熾在朝廷上斥責了要求查辦李瑟的大臣,並升李瑟為太師,道︰“昔日你師叔輔佐父皇,今日希望你也能如你師叔一樣,為朕分憂。”

  李瑟大驚,誓死不受,頭磕出血來,也不想就位。

  楊士奇出來解圍,笑道︰“陛下,李少師所求的不是官職,他是想要別的。”

  朱高熾大笑道︰“好,那我就把我小妹妹賜婚于你。這下你滿意了吧?”

  李瑟這才謝恩。

  公主朱無雙下嫁李瑟,風光滿京城。

  這次婚禮,轟動了北京城。朱高熾為了報答李瑟和朱無雙的護駕之功,超過公主的下嫁的規矩,另外特別賞賜了很多的禮品。

  明朝規矩,公主下嫁後,駙馬就不能做官了,做官了的也得辭職,朱高熾特別下旨允許李瑟可以不必辭官。

  李瑟度過了豪華風光的新婚之夜後,第二日,下人說角先生請求在他的書房見面,有要事請教。

  李瑟來到書房,見角先生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幅墨跡還沒有干的文章。

  角先生寫道︰“古今以來,豪杰之士不少,其知幾者幾何人哉?吾于漢獨得張子房焉。子房事載于史冊,不必贅論,盍相與論其幾乎。夫漢祖之臣,莫逾三杰,而子房又三杰之杰者也;項羽杰于高祖,而為高祖所滅,子房之謀也,是子房非特三杰之杰,並杰于高祖、項羽矣。且高祖為是三杰之目者,忌之之萌也,子房知之,蕭何、韓信不知也,故卒受下獄之辱,夷族之禍;子房晏然無恙,夫禍不在于禍之日,而在于目三杰之時。天下未定,子房出奇無窮;天下既定,子房退而如愚,受封擇小縣,偶語不先發,其知幾為何如哉?誠所謂大丈夫也矣。”

  李瑟繞屋盤旋良久,續道︰“吾于宋得一個焉,曰陳圖南。五代之亂,古所未有,不有黃雄起而定之,則亂何時而已乎?圖南窺見其幾,有志大事,往來關、洛,豈是浪游,及聞趙祖登基,墜驢大笑,故有‘屬豬人已著黃袍’之句,就已字觀之,蓋可見矣。既而拂袖歸山,白雲高臥野花啼鳥,春色一般,遠引高騰,不見痕跡,所謂寓大巧于至拙,藏大智于極度愚,天下後世,知其為神仙而已矣!知其為隱者而已矣!孰得而窺其奧?方之子房,有過無不及。人亦有言,英雄回首即神仙,豈不信歟!”

  李瑟擲筆上朝,堅決請辭官職,朱高熾本來是希望李瑟能夠為他分憂的。李瑟道︰“陛下,臣在朝在野,陛下但有所喚,無不應命。何必壞了祖宗規矩呢?”

  朱高熾再三挽留,見李瑟辭意已決,才勉強答應。

  李瑟仿佛覺得出了一口長氣,倍感輕松,他轎也不做,悄悄一個人走出京城。

  街上百姓議論紛紛,都是關于他和公主的風光大婚之事。

  李瑟听了,心中也覺榮耀,可是一些市井小民卻說起他的下流段子,說他是淫賊出身,否則如何能如此風光。

  李瑟听到這里,有些郁悶,雖然他悄悄的散了許多的錢財救治那些窮苦的百姓,但是這些百姓都不知道,而他們熱衷討論的都是關于他的風流韻事。

  李瑟如魚入水,自由自在的感覺沒有了,便回到家里。

  角先生正在客廳,見他回來,迎上前去,道︰“你做的好。你的官升的太快了,早惹人注目了,現在辭的好。”

  李瑟道︰“我知道,太子朱瞻基年少有為,是個人物,他那麼出色,我和他不熟悉,他難免會忌諱我,我若是不檢點,就會壞在他的手上。伴君如伴虎,這個我還是懂得的。”

  角先生點頭稱是,李瑟又聊起百姓說他是淫賊,他的風流韻事的事情。

  角先生嘆道︰“世人都以道德為準繩,禁錮人性,我自以為當世大儒,卻淪落到改名換姓的地步,愧對列祖列宗,你是淫賊,我是淫物,我們同病相憐啊!”

  李瑟這才明白他為什麼要叫角先生,這是淫具的稱呼,他原來是自嘲。

  李瑟道︰“今天我見到皇上,看他臉色紅光滿面,可是過猶不及,這不大好啊!他可真是個明君啊!以前當太子的時候,就千方百計實行仁政,現在當皇帝沒幾個月,就做得這麼出色。”

  角先生道︰“是啊!他崇尚儒學,褒獎忠孝,還在京城思善門外建弘文館,常與儒臣終日談論經史。他還善于納諫,給楊士奇等人一枚小印,鼓勵他們進諫,現在朝政非常清明,朝臣可以各抒己見,皇帝可以擇善而行。先帝雖然要殺我,但說句道話,他其實也算是個好皇帝了,但是和當今比,差的遠了。”

  李瑟道︰“恩,皇上在後宮之中也不戀女色,除皇後張氏之外,就譚妃一人。千古帝王,有幾人能如此?”

  角先生道︰“是啊!可惜這樣的皇帝命不久矣,幸好太子也很出色。否則我當初就不會奮力為太子說好話了。”

  李瑟大驚,道︰“先生何出此言?”

  角先生道︰“你不必多疑,這是楚姑娘告訴我的。我豈會能知人生死?”

  李瑟道︰“我果然沒有看錯。看來還是要早脫身為好。太子不遜色皇上,他又不需要我們,我們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李瑟意識到眼前的形勢,首先便要說服眾女,否則她們貪戀眼前風光,不與他配合,那就不好辦了。

  古香君听了李瑟的分析,道︰“難怪楊姐姐和我說什麼‘鳥盡弓藏’,看來一個人的風光是有限的啊!不能永遠風光,勉強不來。”

  古香君既然被說通了,其余眾女也都同意了。李瑟便開始籌劃。他把鹽幫交給了梁弓長管理,這是全天下人都矚目的行業,李瑟囑咐梁弓長要好好經營,多做善事,不要總想著賺錢。

  回春堂的生意李瑟慢慢減小店鋪,只留下幾個大的,因為可以救治百姓,所以李瑟表面上是賣給別人,但是卻暗中操作。

  至于六大門派,江湖既然沒有能威脅他們的敵人,也用不著李瑟了。雖然失去了李瑟這個大靠山,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李瑟一切打點後之後,便上書請去西北治理流民。西北流民泛濫,朱高熾雖然有許多優惠的政策,但是仍有不少流民鬧事。

  楊士奇等重臣為李瑟說話,朱高熾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批準了。

  流民其實說白了,就是大規模的失業群體,當然,在明朝時期,流民主要是因為天災人禍而失去田地,又缺乏必要的社會保障,沒飯吃,沒人管,只是想討條活路的老百姓。他們沒飯吃,自然要造反了。

  中國的老百姓相當的勤勞,忍耐力極強,而且膽小怕事,雖然不時會流露出自私和狡猾,但是他們畏懼政府、畏懼反抗、畏懼暴力。能夠讓他們拿起武器的,就只有死路的威脅。

  明代的流民現象主要是因為明朝土地高度兼並和明朝所謂“戶籍制度”造成的。

  明朝初期實行“戶貼制度”,以後改為“黃冊制度”,把戶口簿作為征派徭役和納稅的重要依據,明朝政府為了維持自己的專制統治,頒布了不準農民離鄉的禁令,便于管理。因為農民依靠土地賴以生存,所以倒還安居樂業。

  但是因為皇莊的泛濫,是很多農民失去了土地,造成了許多的流民。皇莊是由皇室直接管轄的田莊,是有歷史傳統的,西漢時候有“苑”,唐、五代時候有“宮莊”,宋代有“御莊”等等。

  明代的第一個皇莊是在永樂初年,現在仁宗時候有仁壽宮莊,清寧宮莊、未央宮莊等,不過在當時還是王室擁有的少數宮莊,但是就是如此,也造成了不少流民的產生。

  李瑟帶領眾女西下,他有大批錢財,在西北廣闊的土地上,資助那些流民開墾土地,那里土地廣闊,各地的流民知道此事,都乞討來到這里,就這樣李瑟開創了一個自由自在的另一片天地。

  過了幾個月,碧寧和冷如雪各產下一個嬰兒。碧寧先生的孩子,是一個丫頭,李瑟忽然有了後代,高興的不知所措,那種感覺是沒有孩子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眾女看他那麼高興,雖然有些嫉妒二女,但也很高興。眾女請李瑟為孩子取名字,李瑟道︰“就喚李寧兒吧!”及後冷如雪生下一個男孩,李瑟道︰“安寧,安寧。就叫李安吧!”

  李府喜氣洋洋的當口,卻忽然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李瑟等人雖然早有預料,但仍不免一番感慨。

  朱高熾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一位好皇帝,對科舉制度也做出了重要的貢獻,當時由于南方人聰明而且刻苦,進士之中多為南方人,但北方人天性純樸,忠貞,也是皇家不可或缺的支柱,但北方人文采出眾的較少,為了保證北方人可以考中進士,朱高熾規定了取中比例“南六十、北四十”這一制度一直被沿用至清朝。

  公元一四二五年五月二十九日。朱高熾由于心髒病突發猝死于宮內欽安殿。死後被謚為孝昭皇帝,廟號仁宗。

  有人曾提出仁宗在位不到一年,因此對于他的貢獻提出了質疑,但是殊不知成祖在位期間有大部分時間都在北征,朝中的政務一直是交給朱高熾來掌管,因此他又充分的時間來推行自己政策,為自己即位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如果加上這段時間,朱高熾對明朝做出的貢獻就毋庸置疑了。明仁宗朱高熾一代仁君的稱號當之無愧。

  再說楊盈雲和李瑟分別後,遠遠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面露微笑,可是李瑟的背影再也看不見了,楊盈雲忽覺悵然若失。她一下坐在溪邊的岩石上,心潮起伏,許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楊盈雲喃喃道︰“他哭了……男子的眼淚不輕易流,可是因為如此才珍貴啊!他為我流淚了。可是我從來沒有流淚過。他說人生有許多的體驗我沒有經歷過,不算一個完整的人生,是啊!我從來沒有為誰流淚,這是幸還是不幸?”

  楊盈雲痴痴地,想到︰“他說只有有了孩子,男人才能稱為男人,女人才能是女人。我什麼都沒有,難道不是女人嗎?是啊!我不是女人……”楊盈雲想到這里,忽然覺得身體嘎崩一聲,楊盈雲嚇了一跳,這才清醒了。

  楊盈雲醒悟過來,盯著她的身體,忽然淚流滿面,道︰“我又是女人啦!”

  楊盈雲陷入到極大的迷茫當中,她千思萬想,不能明了,便在附近的山中找到一個山洞,靜修起來。

  某一天一個夜晚,楊盈雲渾身顫動,睜開閉了幾個月的眼楮,嘴角掛著微笑,道︰“我知道一些感受了。真是奇妙啊!”楊盈雲站起,喃喃道︰“我終于可以回山了。”

  楊盈雲剛踏上通往隱湖的台階,便听見梵鐘響起,

  在隱湖小築的山門前,一個慈眉善目的女道人候在那里。楊盈雲走到跟前,跪下道︰“多謝師父在門前迎接。”

  流雲大師道︰“你知道我為何迎你?”

  楊盈雲笑得宛如嬰兒般天真甜美,道︰“師父因為不知道我是進還是退。若是退了,何必再進山門?”

  流雲大師道︰“那你是進是退?”

  楊盈雲道︰“其實這個困擾千年的問題,都是庸人自擾。人就是神仙啊!如果一個人能夠用心體驗完整的人生,豁達開明,不以為別人比自己微小或者龐大,不以世俗的道德要求別人,人人平等,尊重生命,那就是神仙般的境界啊!”

  楊盈雲跪下,磕了一個頭,道︰“師父,我要去和他生個孩子。我想要一個我的……我的孩子啊!”

  楊盈雲歡快地奔下山,她張開雙臂,投入到愛的廣闊的天地中。像是一只快樂的鳥兒,在自由的天空中翱翔。

  流雲大師在檻邊上,看著楊盈雲消失在視野中,忽然啞然失笑,輕聲道︰“我明白啦!”舊時的往事在她腦中流光,一個小嬰兒,似乎看著她微笑,流雲大師也笑了,心中滿是母愛。

  梵鐘想起,有人喊道︰“快來人啊!師父仙去啦!

  仁宗皇帝死後,漢王朱高煦父子起兵造反,太子朱瞻基即位號宣宗皇帝,他御駕親征。

  張玄機等魔教之人,曉得若是再出江湖,李瑟等人也不會袖手,再說和李瑟也有約定,便沒有出山幫助漢王。漢王朱高煦兵少勢微,被擒拿入京,宣宗皇帝廢他為庶人,囚禁在西安門內,漢王夫婦,飲食供奉仍舊是王爺的待遇,住所被稱為逍遙城,

  漢王被禁數年,寧王上書,請赦漢王父子一家,朱瞻基沒有答應,漢王大為怨恨,宣宗朱瞻基親往察視的時候,見漢王坐在地上,便斥責了幾句。

  朱瞻基轉身想要回宮的時候,漢王竟然伸出一腳,把宣宗勾倒地上。宣宗大怒,站起來後,命令大力士抬來銅缸,覆壓在漢王身上。缸重三百余斤,漢王用力掙扎,銅缸竟然移動起來。宣宗急忙命人燒炭燻缸,過了一會兒,炭熾銅熔,漢王縱橫一世,最後竟然如此慘死。

  宣宗登基許多年之後,楊榮和楊士奇被委派去陝西賑災,大隊人馬在一處荒山野嶺處,忽然下起了大雨,道路泥濘,寸步難行,眼看天色漸黑,離前面的驛站又很遠,眾人都很焦急,這時偏偏又迷路了。

  在大雨中,眾人正感難受時,忽然看見遠方有燈火,大隊人馬來到跟前,原來是一個山莊。

  山莊主人非常好客,安排眾人住下,好吃好喝,眾人大喜。楊榮楊士奇過意不去,請求拜見主人,

  僕人把二人帶到客廳,只見客廳中的陳設都是世間罕見的,二人見多識廣,又有許多都沒見過,二人都有些驚訝,等到主人出來,風采卓越,三人相視大笑,楊榮道︰“原來是駙馬爺,難怪招待我們這麼周到。”

  三人坐下喝酒聊天,李瑟吩咐下人進內室請楚夫人剪一個月亮。下人一會兒拿來一個紙剪的月亮,把它貼到屋里東牆之上。過了一會兒,紙月亮上就有奇異的光自行發出,清清楚楚地照亮全室,連臉上細小的毫毛都能分辨出來,楊榮和楊士奇驚嘆不已,猜測不出怎麼回事。

  三人聊天的時候,跑出一個男孩和女孩,互相打鬧,幾個美婦出來把孩子拉走了。其中有楊榮和楊士奇認識的王寶兒。

  等天亮時將要離去,楊士奇問起公主的情況,也好回去和皇帝稟告。李瑟微笑不語,只是吩咐了下人幾句,一會兒,公主懷里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孩子出來了。

  見過禮後,公主就出去了。三人一直談天到天亮,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走到半路,楊士奇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便帶人回來,可是再看那山莊所在地,全是險峻的懸崖,哪里還能蓋得了山莊呢!

  2006-1-2

  全書完

  後記

  從能識字起,就喜歡讀武俠小說,對于作者感覺很神秘,而了解的途徑就是作者的後記了。可惜所讀武俠小說雖多,但後記頗少,因此每每慨嘆扼腕。

  在這樣的慨嘆中,卻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有一天寫上武俠小說,而且還有讀者,這于我是大驚喜的事情,或許意味的更多。

  可是在一本書終結的時候,提筆想寫下過往的艱辛和快樂,卻惘然頓住了,其間風流雲散,物是人非,又怎是三言兩語所能言明的?而其中不知又有多少我的讀者,和我一樣長大成人了。

  書中的主角李瑟,是一個善良的普通人,盡管很聰明,但靠他本身的資質,還是不足以取得書中的那樣的金錢和權勢,可是書中這麼寫,並不是因為是虛構,而是因為在封建獨裁的社會,取得成功最主要是靠裙帶關系和後台,而他的師叔恰恰是皇上的導師,因而他的成功也就不足為怪了。

  而書中的三位掌門,很多人頗以為怪,其實現實里卻很多他們這樣的人位高權重,又有什麼可以奇怪的呢?現實中很多真實的言語和事情,當寫到書中的時候,反而沒有人相信了。

  李瑟的性格,大家爭議頗多,這點是好事,起碼做了一不好的反例。在生活中,前日想的,今日卻發覺錯了,因為我也在成長,而《仙道》寫的恰恰是人物的成長,所以,李瑟還年輕,還是讓他在婚姻中繼續修煉吧!至于以後的事情,不是我所能預料的了。

  特別要感謝一代無責任男和獨孤人龍,無賴大法師,觀世青蓮,殘愁等朋友,謝謝他們在我寫作的過程中無私的鼓勵和幫助。尤其是我的斑竹丹羅先生,義務幫助我管理論壇,還起著監督我的責任,但是不堪如我,仍舊偷懶,辜負了他的美意,想來汗顏。

  一直以來,以為在書的結尾的後記中,會有很多的話想說,可是臨到頭來,卻是萬千言語在心中。最後還是祝願我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快樂和幸福吧!謝謝你們一直以來耐心的支持,李郎真的內心非常感動,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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