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焚南皮 第十二節至第十四節

　　組建傭兵部隊的事情，比我計畫中的要麻煩的多，當事情真正開始的時候，才發現有不少事情要去做。這次組建傭兵部隊的兵源，來自拓拔惠哥哥做首領的鮮卑部族，樂浪的退伍兵，以及以前在遼東服役的一些老兵。這些人聚集起來後，鮮卑部族有三千二百人，樂浪隊伍士兵三千一百人，曾經在遼東服役的士兵一千四百人。這些人陸續到達東萊後，幸好應為望海城的倉庫夠多，不然還無法安置這些人，以及他們中的一些帶來的馬匹。

　　這些來的士兵自己準備的裝備很不齊全，很多都只有簡單的趁手的一件武器，其餘盔甲之類的東西，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裝備。帶了馬匹來的，就只有鮮卑部族的那些人帶了，另外那些人，並沒有馬匹。幸好這次出征我帶的人也不會很多，而起我為了這次行軍順利，還準備了很多的盔甲和馬匹，足夠那些沒有這些的人使用。這次行軍我還要進行另外一個試驗，就是完全用騾子試驗。是不是可以用來組成的騎兵部隊，看看能不能形成足夠的作戰能力。

　　騾子被飼養的歷史很長，但是其真正被大規模使用卻因為繁殖不易，而沒有裡上被人大批量的使用過。我在蝦夷圈定的牧場中，就專門有兩個這樣的培養騾子的牧場。現在這些騾子很多都成為夷州軍中後勤的主力，使用起來很方便，但是直接作戰方面，還沒有大規模的用過。騾子脾氣也很著名，要大規模的使用騾子這種東西，還是可能有一些難度。這次出征，沒有準備馬匹的人，我為他們準備的就是騾子。要這些騎他們的人自己去馴服這些騾子，才能為他們所用。另外這只傭兵部隊，也跟了一隻很龐大的後勤部隊，使用的也是騾子做為拉車的畜力。

　　在這些傭兵訓練的過程中，這些騾子造成的笑話還是不少的。訓練一段時間後，經過幾次長途行軍試驗，這些騾子還是很適用的。因為騾子們是在蝦夷生長的關係，我也曾經有意要這些騾子適應冬天的氣候，騾子們在冬天裡行軍，也是不怎麼麻煩的。現在麻煩的是要給我這些士兵準備什麼樣的禦寒的裝備，適合這些人在冬季作戰。

　　冬天作戰，除了使用機械，以及人體力量的東西，可以投擲外，弓和一般弩都不能長久的使用，因此武器的問題，又出現在沒有準備的我面前。幸好四子和八子準備充足，她們很早就設計一些可以在冬天使用的器械，因此這次出征，對於遠端兵器，我率領的這只部隊，還是不怎麼缺乏的。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對於一個不注意後勤保證的指揮官來說，他即使有什麼成就，最多也只會使自己產生戰術上的勝利。戰略上能夠取得真正勝利的保證，就是要求部隊具有連續作戰的能力，因此後勤方面的事情變的十分重要。當然這次出征，即使最後打垮袁紹家族，我取得所有勝利，普通來說，還是只是一次戰術上的小小勝利。對於戰略目的來說，只能對韓馥和公孫贊，以及曹操，還有袁紹周圍的勢力更有好處。對於我所獲得好處來說，就是可以不受控制的控制東萊郡，或者是向前行走一步，佔據北海國的一部分，穩固東萊郡的根基。

　　這次出征，可以說是在敵國境內作戰，因此對於軍隊後勤保障來說，是要進行一些很嚴肅的檢驗。長期在外作戰，第一重要的是糧食，這已經因為陶罐頭而可以解決一部分。我特別設計的陶罐食物，一罐可以讓士兵們，獲得一天活動所需要的能量，而且儲存的運輸方式被解決後，運輸這方面，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問題。

　　馬匹和騾子需要的草料，雖然消耗確實很大，但是這方面因為水力壓縮機的被使用，冬天儲存的草料，也因為可以很方便的運輸，騾子和馬匹還沒有什麼挨餓的機會。

　　當然真正麻煩的還是現在的天氣，冬天對於行軍來說，積雪會加大行軍時候力量的損耗，寒冷的天氣，也是士兵們休息時候的敵人。對於冬天穿的很多的人來說，士兵們穿的厚厚的也不方便打仗，因此必須要想辦法，讓他們在冬天穿著上減少，而又不影響動作的發揮。

　　毛皮這些保暖的東西雖然很好，但是卻不是現在可以用的，因此毛紡織品的出現，就成了必要的事情。這一點，當年鼠兒他們攻佔樂浪的時候，就試驗性的做過一些試驗，不過因為動物毛不好找，當時不能夠大規模的生產，不過現在這些問題已經解決，因此衣服的問題，倒是變的很容易了。在投入了很多的人力和物力後，羊毛編織的衣服，穿到了士兵身上。

　　解決了士兵身上穿的問題後，就要解決這次我出征帶的最重要的武器的問題。而正式因為有了這個武器，我才考慮在冬天進行這次軍事行動的。

　　我沒有準備在夏天和秋天對袁紹進行攻擊，主要是有以下一些考慮，夏天天氣太熱，除了晚上適合行動外，白天也很難躲藏。行軍打仗的時候，夏天並不怎麼合適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士卒在夏天炎熱的天氣下，非常容易疲倦。而我這次要進行的是，是一次機動性很強的作戰，因此充分給予士卒不容易疲倦的環境，也是很重要的。因此很不適合進行需要快速機動的軍事行動的夏天，就不再我要考慮的範圍內了；秋天？田裡的莊稼還沒有收呢？渤海郡沒有因為黃巾起事而有什麼影響。而且根據細作的仔細偵察，這幾年那裡風調雨順，農民一直過的不錯。今年也很有可能收成不錯，因此秋天莊稼還在田裡的時候，我出兵去搶什麼？拿什麼來補充我們這次出戰的收穫。春天？這更是一個很不適合軍事行動的季節。春天一天氣溫差別極大，根據我來這個世界這麼久的經驗。在現在這個世界，最不適合用兵的季節就是春天。春天不但容易使人困倦。更可恨的是在春天，因為氣溫差別的突然變化，很容易使人生病。而且不止是人容易生病，馬匹也很容易受到天氣的影響，而變得毛病百出。這樣，春天進行軍事行動，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了。因此這次行動，我準備在不容易使人活動的冬天進行。雖然麻煩一些，但是這些困難，只有敵人方面會更多。在我準備禦寒的衣物，易於保管和食用的食物；適合冬季行動的，為這次行軍，專門從蝦夷調來的馬匹和騾子，這些適合在雪地裡行走和奔跑的動物後。在冬天進行作戰，就成了我這次出征的一個選擇。而且就是根據我準備禦寒裝備，以及這些馬匹和騾子的適應情況，我也應該在冬天動手。

　　決定了出征渤海的時間，但是我仔細的思考，卻被部隊的現狀所破壞。就是我不得不聚集還部隊後，必須開始對部隊進行幾次，以練兵為目的軍事行動。

　　傭兵部隊雖然也是有很有戰鬥經驗的人組成的，可是因為成員來歷的複雜，使得部隊在很大程度上來說，只能算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是召集了有作戰經驗的老兵聚集到一起，就表示部隊形成了戰鬥力。那些樂浪老兵作戰時候很有一手，但是因為來自不同的部隊。因此作戰的時候，配合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而鮮卑將士也是很出色的馬上戰士，但是要是作戰不順利的時候，這些人就很容易動搖。遇見敵人強力的反擊的時候，就很容易潰散，是些只會打順風仗的傢伙；最後是那些遼東以前的老兵，也是一個個滑頭無比，作戰的時候狡猾多端，跑起來以後向後比向前起碼快三倍。這些時時都以保住自己性命為第一要務，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在我設計的攻擊方式面前，成為犧牲者的，就會成為多數人的事情。

　　知道這些人弱點，可不是我在訓練中能夠完全瞭解的。能夠瞭解這一點，完全是因為在訓練後，為了練兵，而在泰山郡進行行動的時候，發現這些與部隊生死有關的問題的。

　　我之所以行軍到渤海之前，到泰山進行軍事行動，是因為這裡不是陶謙可以管轄到的地方，而現在成了一處三不管地帶。在這裡有勢力的，是不知道那裡流竄來的，在泰山附近活動的泰山賊寇。我得到情報顯示，陶謙曾經派過一些人到這裡活動，但是因為賊勢很大，因此無所作為的就回去了。他也沒有心思再管理這處，得不到多少好處的地方。因此只要這裡的賊寇不去侵略徐州別的郡治，陶謙也不會管那些在這裡活動的人。在瞭解到這樣一些情況後，我知道泰山郡就成了最近的，非常適合練兵的地方。

　　我想的雖然很好，但是到了泰山以後，面對卻完全不是什麼烏合之眾的賊寇，而是雖然器械雖然不怎麼好，但是確實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隊伍。在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軍事行動失敗後，我才真切的瞭解到，這個世界，並不是我想想的那麼簡單的。即使我已經到這個世界二十幾年，但是實際上來說，我和初到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也沒有進步多少。也結實的教訓了我一次，不要小看冷兵器時代，辛苦訓練後的士卒的威力。在對付這些人的時候，如果自己手中的士兵不是訓練有素的人物，最好乖乖的避開這樣的敵人。在泰山遇見的賊寇，和我以前遇見的那些敵人，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我領兵剛剛到達泰山郡不久，就挨了當頭一下。這一棒，好險沒有把組建傭兵部隊想法，一下子給我敲沒了。這次被襲擊作戰中，幸好本人還有一些武勇，拼命逃了出來，而且對於地形的偵察還算是到位，不然我率領的這只部隊就要全軍覆沒。

　　這次出征泰山我帶了所有的傭兵部隊的後備兵力，為了訓練後勤能力，另外也帶了一定數量車輛以及馬匹和騾子。我在沒有進入泰山前，還為自己帶領這樣訓練有素的士兵，感到有些喜悅。但是第一仗打下來，我就完全沒有高興的時間了。

　　那天我帶領的部隊，經過一天的行軍，在剿滅了一個小小的山寨，造晚上休息的時候，我正在高興的看著那些傭兵們，分享這次進泰山以來，第一次獲得的收穫的喜悅。可是這個喜悅的機會很快就消失了，絕對沒有人想到的，居然有敵人會在傍晚的時候，發動了對我們的突然襲擊。

　　開始的時候，我還對這些來襲擊的人不屑一顧，但是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那些鮮卑士兵騎馬確實厲害，在發現自己被人襲擊。而且戰事好像有些對自己的部隊不利。因此他們很快搶了自己馬匹後，騎馬逃出了營地；那些樂浪老兵也有想要反抗，但是很快他們因為各自為戰而損失好像有些慘重。因此也不再做抵抗，搶了一些可以騎乘的東西後，也逃出了營地。至於那些遼東老兵，更是在戰鬥開始不久，駐紮在後邊營地的他們，快速的給自己開路以後，就撤的不知去向。最後殺的非常過癮的我，也只好帶著那些近衛，一起殺出一條血路，騎馬逃離我們駐紮的營地，把我們剩下的輜重，以及一些後勤物資，留給了襲擊我們的人。

　　我逃命的時候發現，幸好天很快的黑了，那些人沒有繼續的追趕。還好我在行軍的時候，一般對於這樣事情雖然沒有防備，但是每次行軍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佈置部隊被打散，或者是遇見一些特別原因潰散後的聚集地點。這次我帶領這些傭兵行動，我也為那些傭兵佈置了，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後的集合的地點。

　　當我率領近衛們逃到集合地點後，天色已經開始逐漸的亮了。到了這裡後，我被這些鮮卑戰士、樂浪老兵和遼東老兵的高素質讓我嚇了一條。在我集合好人員，仔細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除了物資損失外，部隊人員的損失居然不是很大。得出這樣的結果，讓我有一點想吐血。清理一下自己有點發疼的腦袋，我不禁對這些人感到十分……這些人實在是太會跑了，居然差不多都逃了出來。不過很快我就覺得這個想法那裡有問題，因為馬上要處理戰敗的事情，因此我也沒有仔細去想這件事情。

　　現在還顯得很狼狽的我，看著自己面前這些盯著我看的，傭兵們的首領，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家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向面前的這些首領開口說道：“對不起，是我太冒失，進入敵對勢力領土的時候，沒有好好的發揮斥候的作用。現在我們究竟有什麼問題，希望你們好好的提一下。還有我提議，我們丟失的東西，我們要馬上的去奪回來。我相信因為我們敗的這麼快，不但那些敵人不會想到，恐怕是久經戰事的你們，也不會想到的。”

　　這些人中被選出的首領中一個鮮卑戰士看看我後說道：“先生不必這樣，這件事情我們也有錯誤，大家只顧看自己的收穫，沒有很好的防備。這一點上，我們也有錯誤。先生說的我們可以馬上反擊，我認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大家聽了這個鮮卑戰士說後，都點頭同意，因為他們也有很多東西落到襲擊的人手中，而且我看他們面色也有一些不岔，看來也是認為自己輸在被人偷襲上。

　　看見大家同意反擊，我看看大家後說道：“既然大家已經認為我們應該搶回我們自己的東西，那麼這次行動，希望大家不能在單獨和分散行事，各部最好能夠互相配合一下。下面我分配一下作戰時候的應對方式。鮮卑部族的戰士方便，你們分成兩部分，輪流射箭，襲擊那些進攻我們的人，務必使得他們陷入追不能追，行不能行的狀態。這段時間最好長一點，那樣我們可以從容進行佈置。利用這段時間，樂浪士兵負責想辦法組裝一些攻堅器具，如果敵人紮營下來，就需要你們行動。遼東老兵你們要注意做好後勤準備工作，準備接待回來休息的鮮卑戰士休息。這樣分工大家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