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焚南皮 第二一節至二三節

　　在進入渤海郡邊境，第二次把我們寇掠的東西和傷患，還有增加補充的士兵後，我率領這只一心發財的用兵部隊，進入了渤海郡。現在部隊中的比列的是遼東鮮卑二千七百人，樂浪退伍老兵二千五百人。加上我自己組織的侍衛隊三百人，組成了這次對袁紹進行襲擊的部隊。

　　冬季帶給我們的困難，同樣也使得袁紹的部隊像烏龜一樣縮在自己的城市中。我在這次行軍中，計畫在春天到來以前，至少要解除袁紹的羽翼和以後作戰的支援能力。因此開始在渤海郡行動的時候，我們是很用力的在搶掠，以及驅趕被燒掉房屋的人群，冒著風雪，讓他們往往青州遷移。

　　在這次行動中，我率領的傭兵部隊，儘量做到以戰養戰。糧食補給就利用掠奪大戶人家的糧食、布匹之類的東西。布匹這些東西是分給依靠這些大戶佃戶和農人，等這些得到東西後，就燒掉他們的房子，逼迫這些農人帶著得到東西向南遷移。這樣做後不久，為了更有效率的做這件事情，遼州和東萊也派出各式各樣的船隻，來到給這只部隊送補給的地方，把我們驅趕離鄉的人接走。

　　我們驅趕去填充遼州和東萊的人群，還是想以前一樣，是不要讀書的士子，以及那些士家豪族的。主要接走的人群，都是農民和工匠，還有抓獲的士兵俘虜。這次那些渤海郡商家我們都沒有要他們，因為這種人沒有我們自己培養出來的好。這樣一來，我們的行動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為遼州和東萊的人口增加上是取得很大的收穫，但是行動所影響的範圍，就和我們所計畫的不一樣。

　　當我們逐漸感覺到暖和的氣氛開始襲擾我們的時候，帶著部隊行動的我發現，我們已經逐漸的失去可以掩護我們的氣象條件。

　　行動既然已經開始，沒有結束就半途而廢，是一件很不好的習慣。而且這次如果不能一鼓作氣做完要做的事情，那麼下一次冬季再來，我們恐怕就沒有現在這樣好的機會。最後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在冬天消失之前，直接進攻袁紹家族居住的地方。造成這個地方更大的動盪，把更多的人口，遷居到遼州去，那樣對我們今後有更大的好處。

　　決定這樣行事後，我率領部隊的行軍方向，沒有直接向南皮進軍，而是繞了一些路，出現在南皮的西邊。為了掩飾我們的身份，我將傭兵部隊，化妝成匈奴部族騎兵的樣子，裝著從北方南下來就食的樣子。這樣做，是因為根據細作傳回來的情報，我們雖然把渤海已經攪的天翻地覆，但是因為天氣的關係，這些情報居然還沒有傳到南皮。

　　說道南皮袁紹那裡，根據瞭解到的情況，在冬天到來之前，袁紹因為袁譚的慘像，可是大大的發了一次雷霆。我得到情報的時候，就在心中揣測。有人如此削他的面子，對於袁紹來說，實在是一件無法忍受的事情。以他家的家世來說，居然有人敢如此侮辱他，而且還殺了他的大將。也許本來在他看來，東萊這種地方，應該是傳檄而定的。沒有想到為了慎重派出的三千士卒，不但全部投降。而且派出的那些協助袁譚的將領，全部損失不說，還搭上了顏良。具細作報告，袁紹當時聽見這件事情的時候，其震怒的吼聲，直接傳到了大街上。據說在南皮街道上行走的人群，都聽見袁紹府中傳出的叫聲。

　　瞭解敵人的想法，和有什麼心思，我們自己該做什麼，也就有一些把握。袁紹在十分震怒的情況下，當時就想出兵對付我們。不過因為路途遙遠，而且路上還有一些郡治可能會被阻攔，糧草的準備也不充足，更重要的是，冬天即將到來，因此他只好等待冬天過後再行動。現在袁紹正在利用冬天可以休養的時間準備兵器，訓練士卒。準備春天暖和以後，就對東萊的進行軍事行動，而且順便控制沿途的郡治。

　　可惜袁紹這些打的很好的主意，看來要被我破壞了。說實話，我得到袁紹這樣計畫的情報後，心中有些後悔，因為我一直以來算漏了一些事情。回到東萊後，我就想要真正的控制，有了這個想法後，我都只是在望海城下功夫，現在看來我還是少做了一些事情。曹操現在雖然被我放到直接和董卓對立的前線，徐州那個老頭子已經沒有進取的雄心，但是我還是忘記了現在袁紹的作用。如果袁紹控制不了冀州，他自然就會對青州下手，那樣東萊自然就會處於他的威脅下。想通這些事情後，我也明白了袁紹為什麼那麼心急的想要控制東萊。畢竟一個地方繁榮，是無法躲藏的。看來現在我也沒有空閒休息，也許是該正式在中原做一些什麼事情的時候。想通這些事情後，我看著眼前的城牆，就拿這裡，做為我華夏城邦聯盟出現在中原的號角吧。

　　我率領的傭兵部隊出現在南皮附近的時候，就被城頭的人發現。當我們來到城邊不久，城門就關閉了。這次行動，我並沒有準備帶兵衝擊南皮城的意思，要想徹底打垮袁家，就要把他們關在家裡。雖然這樣可能要麻煩一些，但是我實際計算的是想袁家徹底的覆滅，以及給別人一個警告，不要隨意打東萊的主意。現在天下紛亂，能夠自保的唯有力量，而這種力量還要展示給人看一看。東萊做為一個大陸北方和華夏成邦聯盟北方基地的重要聯繫點，現在是必須要保持安定的。這次袁紹能夠做的事情，別人也會想來做做看的。因此這次寇掠袁家，就還有一個就是立威的意思在裡面。

　　這次率領傭兵們長途行軍，還有另外一些收穫。對於冬天軍器的檢驗，有不小的收穫。那些防寒衣物，防寒帳篷，不論人畜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除了士兵自己大意以外，很少有人因為被凍傷而失去戰鬥能力。而且罐頭食品這次在作戰過程中也發揮了不小的糧食補給作用，適合保溫的雙層陶罐的運用，對於有些時候必須長途奔襲的士兵來說，稍微停留休息的時候，可以吃上熱的東西，是一件非常鼓舞士氣的事情。這些種種情況加在一起，以後防寒措施做的再嚴密一些，就應該能夠不懼怕更北方的嚴寒。那樣任何時候，我華夏成邦聯盟的軍隊，都可以自由的在這個世界上出擊。

　　到達南皮城後，這次作戰可能要花一些時間，因此我命令，就在離城不遠的，一處合適的地方設置營地。營地設置好後，我就開始等待夜晚的來臨。雖然不知道城中的人怎麼想，但是現在我們這樣一隻外族部隊出現在這裡，對於城裡人來說，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們是早上到達南皮城外的，下午佈置好警戒情況，我就開始躲在一處被護衛嚴密看管的地方，開始混和製作希臘火，準備著接下來幾天南皮城施加壓力的攻擊武器。

　　根據第二次我們出擊知道的，希臘火的使用情況，被我下令燒的只剩下城牆的北海國相國駐地，每天都有屍體出現在光光的城裡。而北海國國相一家，包括奴僕，早已經被憤怒的城市居民們，用來填充自己的肚子了。

　　根據細作偵察的報告，北海國城，除了有些火烤過的城牆還剩下外，城裡的所有房屋，都已經化為一片白地了，而且因為起火是在夜間開始的，很多人都失去了自己家裡的衣物。在這樣的冬天裡，失去房屋的人們，在第一天，就死了很多人。現在北海國的城裡人除了利用那些被燒出來的木炭取火外，北海周圍的樹木也已經差不多被人處理了。這些樹木不是被人用來修建屋子，就是做為烤火用的東西而利用。至於城中的食物，那些人是用很簡單的辦法解決的，就是先吃掉那些被火烤熟的人，然後開始對不順眼，或者力量薄弱的人下手。而北海國相一家被吃掉，是因為大家知道北海國相是他們城市被燒的罪魁。嗯，根據報告，他們確實是這樣認為的。既然人們可以有這樣的認識，我要是最後燒掉南皮，那些人把袁紹一家吃掉，也是有可能的。不過現在已經要到春天了，那些人可能胃口不好，不吃也說不定。

　　希臘火的配方，我除了在一個秘密的地方，放置有用密語寫的製作說明外，現在還只有我掌握著製作這個的技術。對於冷兵器時代來說，希臘火就是一種可以被稱為戰略級的武器。對於崇尚水、火二字的漢末三國戰場來說，這種可以充分運用這兩種力量的東西，確實是一種行軍打仗必備的好東西。我為了防止這東西流傳出去，因此我沒有把這東西正確的使用方法，以及究竟該如何使用，教授給別人，只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雖然累了一些，但是能夠保證這樣東西不被別人利用，還是很划算的。

　　我在帳篷裡，廢寢忘食的忙碌到晚上上更的時候，才把希臘火配製完成。為了保住配方的秘密，我故意在一些原料中，加入了一些容易分離出來的東西，這樣做是為了即使有人得到這些原料，也不能配製出真正的希臘火來。

　　配製好希臘火後，我吩咐那些衛兵進來，把今天需要用的拿出來，要他們帶上這些希臘火和投擲工具，把希臘火發射進南皮城中，給袁紹和城中的居民打一個招呼。

　　爬上架設好的，特別制做來觀察城中情況的樓車。我剛剛爬上樓車不久，就看見南皮城外，在我們紮營的地方的正面，以及另外兩處地方，陸續的開始有一些火線，開始向城裡飄飛。這次燒南皮我沒有像燒北海城那樣一次大規模的，輪流使用希臘火專門燒北海國的房屋。而是控制在了一定的範圍內的，根據細作傳回來的報告，計算燃燒範圍的。雖然這個計算有些馬虎，可是要燃燒到什麼程度，還是差不多知道的。上次在北海城，就經過了一次輪流點火的試驗，把城裡的房屋逐漸的燒光。也在毀棄一些大戶的大莊園的時候，另外點火還做過一些試驗。

　　我看著城裡的火頭起來不久，就從樓車上下來，換了監視的人上去。我下令部隊守衛一定要注意警戒，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被敵人襲擊，就有些不划算了。人最得意的時候，也就是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對於冷兵器時代的人來說，被人偷襲而失敗，實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城裡的大火造成的喧鬧的聲音，城外也聽得清清楚楚，城頭上的人影更是顯得驚惶失措。看見那些晃動的人影，看來這樣的火勢，還造成了另外的一些好處，使得城裡的守軍自己都有一些混亂。

　　我回到自己休息的營帳中坐下不久，就有人匆忙的跑了進來。來人進來後向我行禮後說道：“先生，城裡起火的地方，有一處已經熄滅了。”

　　聽見這樣的報告後我吃驚的問道：“已經熄滅了？那裡燒了多久？“

　　來人報告道：“先生走後不久就熄滅了。“

　　聽到這樣的報告我顯得有些驚訝，是誰這麼聰明，居然知道如何熄滅希臘火燃起的大火。想到這裡我向來人說道：“馬上架設更高的樓車，觀測城裡的情況。其餘起火地方的情況。儘快報告上來。”

　　向我報告的向我行禮後就出去了，這人走後不久，很快另外一人回來向我報告：“另外兩處起火的情況還是很好，沒有熄滅的跡象。還是像以前一樣，燃燒的很激烈。”我聽了這些報告，示意報告的人退下後，心中思索，這到底是誰知道希臘火的救助方法呢，為什麼對別的地方他又不救呢？

　　一夜就這樣鬧哄哄的過去了，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後，有人來報告，說是有故人來訪。故人來訪？這南皮附近還有什麼故人嗎？不過既然是故人，應該和昨天那人有關吧。在說了一聲請後，侍衛帶了一個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的士子打扮的人進來。

　　我看清來人已經略現老邁的臉後說道：“原來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人是逢紀，逢元圖。是我當年在找趙雲的時候，相聚過一段時間的人，我就是那個時候在旅途中無聊，我開始改良希臘火的。當時也只是做了一些很少出來給人看看，只是試驗了幾次，其中就有如何救火的試驗。只是時間太久了，因此我有一些忘記。今天看見他，就想起是誰知道如何救希臘火引起的大火。

　　逢紀向我行禮後說道：“先生許久不見，不知道袁太守何時得罪先生，使得先生領兵來討伐袁太守。”

　　我看了看面前的逢紀一眼後說道：“袁本初知道是我來攻伐他嗎？”

　　逢紀搖頭後說道：“袁太守還不知道，我和他說是要和這些匈奴談判，才出來的，因此袁太守不知道是先生來此。請先生明示袁太守有何地方得罪先生。”

　　我聽了這話後微微笑笑後說道：“我和袁太守之間已經不共戴天，逢元圖如果還想留的自己性命，最好早早離開南皮，不然成破之後，我是一定會屠城的，我殺盡城中之人的。”

　　逢紀聽了我這話後臉色大變的說道：“先生素有仁名，如此做為，豈不是玷污先生令名。”

　　我哼了一聲後說道：“名聲有什麼作用？別人都欺侮到頭上了，如果不做報復，別人還不是看我好欺侮。袁本初派自己的兒子上門欺人，如果不做報復，我東萊張峰，豈有安穩的日子好過。”

　　逢紀聽了我這話後臉色又是一變，我看他也許是想到什麼，不過沒有等他開口，我繼續說道：“東萊望海城，本是我私家園地，城附近莊園，就是居處。袁本初縱子行兇，你以為我們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你還是好好告訴袁紹，我和他之間毫無話說，叫他等著我破開南皮城，用他全家的頭顱，向我受驚的妻兒賠罪。”說完之後，我也不給逢紀說話的機會，叫來左右的侍衛，把高聲叫喊的逢紀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