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手控驅動程序

　　在圖書館門口，柳月霜找到了韓風。

　　「小霜子，怎麼樣了，電腦問題搞定了沒有？」

　　柳月霜點點頭，道：「嗯，今天幸好有杜邵峰在，不然今天的報名工作肯定會泡湯啦。」

　　「杜邵峰也是計算機系的吧？」

　　「是呀，對了，你不認識他的。他是我們計算機社的副社長，大三的，技術很厲害的，聽說他還是一個黑客呢。」

　　黑客？

　　韓風笑笑，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在計算機社認識的啊，去年報了計算機社，他是社長，由於大三的功課比較多，所以就退下來了，還推薦我當社長，現在他雖然名義上是副社長，其實不管事情的。」

　　呵呵，有意思！韓風想起了剛才他追蹤到的IP地址。

　　繞過一層代理，韓風最終確定了那個入侵實際IP，卻沒想到還是校園網內部的，從學校網絡中心網站上查到一個網絡結構的拓撲圖，根據上面的IP範圍確定了他查到的那個IP的實際地址，正是大三男生宿舍所有。

　　韓風直奔主題地問道：「小霜子，他個杜邵峰是不是在追你？」

　　「啊？」柳月霜一愣，隨即問道，「你怎麼知道？」

　　韓風笑而不答。

　　柳月霜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解釋道：「小瘋子，你可別誤會，他的確是在追我，但是我並沒有答應的。他好幾次約我出去，都被我拒絕了，有一次實在沒辦法答應了，不過最後我還是放了他鴿子的。你可要相信我，我對他真的沒意思。」

　　「行啦，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只是問問而已，你這麼漂亮，沒人追才不正常。」韓風苦笑道，「不用向我解釋那麼多，真是的，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柳月霜剛開始的時候臉上還露出喜色，可是聽到後面笑容就凝固了，他複雜地看了一眼韓風，沒有再說話。

　　現場氣氛一時沉默起來，柳月霜變得沉默寡言，而韓風的話本來就不怎麼多，乾巴巴地說了幾個笑話，卻冷了場。

　　韓風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見柳月霜心情好像突然莫名其妙不好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所以乾脆也沒說話了。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柳月霜突然說道：「小瘋子，你的入學手續也已經辦完了，你先回去吧，我學校那邊還有事情做，就不陪你逛校園了。」

　　「哦，好的，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不用陪我了，我自己隨便轉轉。」

　　柳月霜聞言，很是鬱悶地一跺腳，然後離開了。

　　韓風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回想了下，沒發現自己什麼地方惹她生氣，搖了搖頭，乾脆不管了，她的離開，倒讓他落得輕鬆，因為他還有事情要辦。

　　出了水木大學，韓風在附近找了一個網吧，然後再挑了一個比較偏一點的座位。

　　這是韓風重生之後第一次走入網吧，除了今天在圖書館那次，也是他第一次正式上網。

　　雖然說現在幾乎家家都有電腦，但是網吧這種頗有中國特色的產物卻依然展現了強大的生命力，尤其是在各大高校附近，網吧依然受到學生們的歡迎。

　　韓風前世身為一個經常和網絡打交道的黑客，自然在網絡上有不少財產，不論在國內還是國外，他都有網上銀行帳號，這些帳號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別人根本就查不出來。當然，以岳風為名字辦理的公開帳號也是有的，不過韓風並不打算去動那些帳戶。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在網絡上購買一台筆記本電腦，錢是直接從他其中的一個電子銀行帳號劃賬。

　　韓風統計了一下，現在他能夠動用的資金，大概有三百萬美金左右，這些錢大部分是他前世的時候給外國人做安全檢測或者編寫漏洞補丁，以及搞一些諸如域名投資之類賺的，沒有任何其他人知道，雖然不算很多，但相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巨款了，至少前期能夠滿足他的一些需求，至於後期，他並不擔心，只要他完善了自己大腦裡面的系統，賺錢根本就不是問題。

　　韓風挑了一款主流配置的聯想筆記本，處理器是四核64位，內存是DDR第三代4G，顯卡是集成的，不過這個時候的集成顯卡性能已經相當於二十年前的頂級獨立顯卡了，顯示器是觸摸式的，硬盤0.5T（1T=1024G）……很便宜，總共只花了他一千多美元。雖然他有條件選擇更高端的配置，不過那樣的話，就太囂張了，和他現在的處事風格不符，他現在要保持低調。

　　直接從網上劃賬，填好資料，對方直接送貨上門。

　　五分鐘之後，對方就打電話來確認了，韓風確認之後，稱兩個小時內將送到，讓韓風在住處等。

　　「現在的服務質量倒是提升了不少。」嘀咕了一句，韓風下機結帳。

　　回到住處之後，不到一個小時，筆記本就送到了，當面拆開包裝，然後組裝，技術人員想要幫韓風安裝系，不過卻被韓風拒絕了，這點事情，他自己可以搞定，另外，他還要安裝多系統，剛剛網上購物的時候，他一同訂購了幾款正版操作系統，包括Windows2010，Linux的。

　　韓風住的地方已經開通了無線網絡，筆記本直接就可以無線上網，不過韓風並沒有急著上網，他現在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要解決－－他的手。

　　現在，韓風只能靈活控制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總共四根手指，在之前，不用操縱複雜的東西，這四根手指也就足夠了，能夠滿足需求，可是現在，要想打字，這四根手指顯然不夠用。

　　「看來是時候重新編寫控手驅動程序了。」韓風對自己說。

　　給手指編寫控制程序，實際上就和給操作系統中的某些設備編寫驅動程序一樣，只有驅動程序編寫好了，提供好各種基本的操作，才能很好地去控制這個設備。韓風的超級系統也是這樣，要想完全控制雙手，就必須升級自己的控手驅動程序。

　　由於之前編寫的手控驅動程序，只是為了應急而編寫的，在設計的時候，考慮得很粗糙，只封裝了一些主要的控制信號，所以活動起來，顯得很是怪異，就如同殭屍一樣有些堅硬，並且簡略到只控制四根手指頭。

　　這一次，韓風決定重新設計，盡可能地讓雙手變得更靈活，所以，他這次打算將整雙手的控制信號都封裝到一個驅動程序中，從手臂到手指。

　　吃過晚飯，韓風便開始在大腦中編寫「控手驅動程序」。

　　編程的活動是直接發生在大腦和身體內部的，所以從表面上來看，韓風只是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什麼也沒做。

　　而實際上，這個過程卻是極其複雜和繁瑣的。

　　首先，他得將控制雙手的信號全部梳理一遍，可是一雙手涉及到的神經信號，實在是太多了，不但和大腦，脊髓等中樞神經有關，而且還牽涉到感覺神經，運動神經以及運動系統……等等。

　　韓風之前採取的措施是，只關注主要和必要的信號，忽略那些無關緊要的信號。

　　哪些是主要信號？

　　現在的首要問題是讓他的雙手能夠靈活動作，所以主要信號就是控制肌肉和骨骼的那些信號，和痛感神經有關的信號則完全被忽略，當然，一些比較輕微的觸感信號，還是要保留的，不然敲擊鍵盤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

　　好在韓風之前早就花了很多時間來摸清楚這些信號代表的具體意義，否則的話，他估計至少也得花上半年才能完成這個「手控驅動程序」。

　　然而，韓風還是將這個驅動程序想得太過簡單了點，雖然只留下了大概30%不到的主要信號，但已經讓他有點頭昏眼花了，剛開始時候的條理還比較清楚，可是到了後來，他就感覺大腦非常疲憊，有點掌控不住了。

　　不過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他最終畢竟還是完成了，為此，他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中途的時候，他只吃過一次東西，喝了點水。

　　要升級手控驅動程序，首先要把舊的驅動程序卸載，然後再將新編寫的程序給裝上，而在舊程序被卸載地這段時間內，他的雙手是完全不能動彈的，這種情況，就好像是回到了以前癱瘓的時候。

　　接著，韓風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將新的控手驅動給裝上，但是緊接著他卻很吐血地發現這個新驅動根本沒有起任何作用。

　　其實，這種問題他之前也經常碰到，編程嘛，遇到BUG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讓韓風覺得鬱悶的是，他反覆檢查了好幾次，卻依然沒有發現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老天，別這樣耍我。」

　　韓風對自己太過自信，之前的那個驅動，他根本就沒有進行備份，也就是說，如果他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讓手繼續癱瘓，直到他修復BUG，要麼重新編寫之前的舊驅動，仍然只控制四根手指頭。

　　這個新的手控驅動程序是極其複雜的，經過了嚴格的一層層封裝，而且，韓風還沒有任何調試工具，所以，要想從裡面找出一個未知的BUG，這又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

　　再堅持了一會兒，還是沒找到BUG所在。

　　「……不管了，先睡一覺再說。」

　　韓風現在實在沒精力再繼續搞下去了，於是只好提著兩隻晃悠悠的手，跑到大廳，胡亂吃了點壓縮餅乾，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9章 我滴娘叻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韓風再次被電話給吵醒。

　　剛想動手去拿手機，可是卻發現自己的手完全不受控制，沒有任何反應。

　　「Oh，shit！」

　　韓風罵了一句，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控驅動程序還沒完成，暫時還不能控制自己的雙手。

　　無奈中，韓風只好用嘴巴將床頭的手機給叼著，然後打開，看到還是小霜子打來的，他用下巴按了一下接聽鍵。

　　「喂－－」韓風有氣無力。

　　「小瘋子，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你今天怎麼沒有去學校，別告訴我說你現在剛剛睡醒。」

　　「是啊……我人有點不舒服。」

　　何止不舒服，簡直問題大了，韓風由於這兩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渾身無力，最要命的是，他現在兩手還不能動彈，現在連吃東西都成問題了。

　　「啊？你怎麼了？」柳月霜的語氣開始焦急起來，「難怪這兩天都見不到你的人影…你快開門吧，我到你的房門口了。」

　　「呃……」韓風一愣，心道，咋說來就來，不過她來得正好，現在自己這種情況，還真的麻煩她。

　　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韓風立刻就感到一陣頭暈，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

　　韓風忿忿地自語道：「奶奶的，看來下次做什麼事情之前，準備工作得做得更加充足點。」

　　現在可不比從前，以前他本來就是個全身癱瘓的人，隨便在床上躺多久，總有人照顧，不會餓著，而現在，他在這邊一個人，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情，可真是「叫地地不靈，叫天天不應了」。

　　來到房門口，韓風嘗試打開門幾次都沒有成功。

　　「叮咚叮咚－－」外面柳月霜在按門鈴。

　　韓風對著外面喊道：「來了，別急，我正在開門。」

　　「靠，現在連把鎖都來欺負我了，我還就不信了，搞不定你？」

　　韓風把拖鞋一甩，伸出右腿，用大腳拇指夾住鎖扣，用力一拉，「卡嚓」一聲響起，房門開了。

　　還沒等韓風把腳收回來，房門就直接被柳月霜從外面給推開了。

　　於是乎，韓風只覺得一股大力推來，左腳完全站立不穩，整個身體往後一倒，摔了個四腳朝天。

　　柳月霜剛一進門，只聽到「啪」地一聲，然後就看到韓風呲牙咧嘴地仰躺在地面哼哼，她連忙跑過去，扶著他問道：「小瘋子，你這是怎麼了？」

　　剛才那一下，正好摔到了韓風的尾椎骨，當時那個痛啊，差點連眼淚都流出來了，只想一個勁的大聲叫出來，不過柳月霜就在面前，他也就只好忍住了：「沒……沒事，只是摔了一交。」

　　「才兩天不到的時間，你怎麼就搞成這個樣子啦？」柳月霜用手捂著鼻子，她從韓風身上聞到了一股子很濃重的汗臭味，「你到底怎麼了？什麼地方不舒服？」

　　韓風現在的形象的確太過邋遢了點，渾身散發著汗臭不說，頭髮也是油得不行，簡直已經根根分明了，眼睛中也充滿血絲，一副憔悴不堪，睡眠嚴重不足的模樣。

　　韓風苦笑了一下，道：「我的雙手現在暫時不能動了。」

　　說完，韓風左右轉了幾下自己的身體，只見他那兩隻手像風擺柳一樣晃動著。

　　「啊？」柳月霜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拉起他的一隻手，晃了幾下，發現軟綿綿的，感覺不到其中任何的力量，這種情況，讓柳月霜想起了韓風以前癱瘓在床的時候。

　　柳月霜真的被嚇到了，她的眼睛頓時就紅了：「小瘋子，這是怎麼了？你的手怎麼又變成這樣啦？……」

　　韓風有些哭笑不得：「呃……小霜子，別哭，別哭，沒事的，我的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說沒事……」柳月霜的眼淚已經流出來，擦了擦淚水，她急忙拿出手機，要打120叫急救。

　　韓風見狀，立刻說道：「別打電話，小霜子，真的，我不想去醫院！」

　　在醫院呆了十幾年，韓風已經患上了「醫院恐懼症」，再也不想踏足醫院半步，更何況，他本來就沒什麼問題，只是自己編的驅動出毛病，就算是到醫院，那些醫生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柳月霜見韓風態度堅決，於是停住了，但卻有擔心他的病情：「可是你的手？」

　　「我真的沒事，睡一覺就好了，我對自己的情況很清楚，小霜子，你要相信我！」

　　好不容易安撫好柳月霜，韓風這才感覺到自己現在非常餓，他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餓死我了，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先去吃點東西再說。」

　　柳月霜捂著鼻子說道：「不行，你先去洗個澡，不然我不和你一起出去。」

　　「……」

　　韓風無語地聞了聞自己，汗臭味的確比較重，夏天兩天不洗澡，他自己也感到難受，可是現在他這種情況，叫他如何洗澡？

　　柳月霜也想到了這個情況，她猶豫了一下，咬牙道：「我幫你擦一下身體好了。」

　　「這……不好吧？」韓風扭捏道。

　　「有什麼好不好的，有美女幫你擦身體，你還不願意來著？你是不是個男人啊，當年你癱瘓在病床的時候，我還不是幫你擦過，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有看過？」柳月霜又恢復了她一貫彪悍的性格。

　　「……」

　　此一時非彼一時啊！

　　韓風最終妥協，乖乖聽柳月霜的安排。

　　汗衫被柳月霜脫去，韓風成了光膀子。

　　柳月霜一看，眼睛頓時睜得老大－－

　　小瘋子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

　　經過韓風這兩年來的艱苦鍛煉，他的身體看似單薄，卻練出了一身極具陽剛之氣的肌肉，並不像健美運動員那樣誇張，但一塊塊稜角分明，如刀雕一般，還泛著一種大理石般健康的光澤，隨著他身體的動作，一塊塊肌肉繃緊，鬆弛，卻有一種另類的美感。

　　在柳月霜的記憶中，韓風的肌肉是鬆弛無力的，透露著一股病態地蒼白，和現在完全是兩種模樣。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柳月霜見到的最有男性魅力地身體，電視中那些電影電視明星，通通靠邊站。

　　「小霜子，小霜子……」韓風等了半天，不見柳月霜動靜，抬頭一看，卻見她癡迷地盯著自己的八塊腹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頓時擺了幾個健美姿勢，玩笑道，「怎麼樣，我的身體還行吧，是不是被迷住了？」

　　柳月霜反應過來，小臉兒霎時間變得通紅，她惱羞成怒地將手中的濕毛巾直接扔到韓風的頭上，嗔罵道：「看你臭美的！」

　　韓風這時和她的距離很近，眼看著毛巾迎面而來，他的本能地想伸出自己的雙手將它抓住，可是卻忘記了自己的手現在並不聽自己的使喚，所以猝不及防之下，他被砸了個正著，由於又沒有雙手來維持平衡，連帶著他的身體向後面倒去。

　　「啊－－」柳月霜嬌聲叫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去拉韓風，卻將自己也一同給絆倒了，她整個人一下子完全壓在韓風身上。

　　「……！！！」

　　兩個人頓時都屏住了呼吸，大眼瞪小眼－－因為他們此時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由於是夏天的緣故，柳月霜今天穿得依然很少，上身只是一件薄薄的小衣，而她現在卻整個人正面撲壓在韓風的胸膛之上，飽滿的酥胸被擠壓得變了形，甚至還出現了一條深深地乳溝。

　　我滴娘叻！

　　韓風整個身體都繃緊了，胸口處傳來的溫軟讓他直叫娘，更要命的是，他一抬頭，就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還有那條馬裡亞納海溝……

　　柳月霜只覺得自己的臉蛋和耳朵像是被火燒一樣火熱，在呆滯了十幾秒鐘之後，她開始動了，手腳並用，手忙腳亂，好幾次都因為渾身發軟的原因又重新撲倒在韓風的胸口，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動作。

　　好不容易，柳月霜才終於坐了起來，面帶羞澀地看了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地韓風一眼，卻見他臉帶微笑，很是「奸詐」。

　　「小瘋子－－」柳月霜惱羞成怒地喊了一聲。

　　韓風沒動靜。

　　「小瘋子？」柳月霜發現韓風依然還是那個奸詐表情。

　　韓風還是沒動靜。

　　這時，柳月霜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她連忙上前推了推韓風，卻發現此時地他渾身肌肉僵硬，就像是一個殭屍一樣，硬邦邦的。

　　柳月霜這下子徹底慌了：「小瘋子，你別嚇我，你怎麼了？小瘋子……嗚嗚……你怎麼了……」到最後，柳月霜已經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