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華呀,妳幹嘛要連班烈克也一起冰起來呀?他是我們這邊的,不是嗎?」
冰之嵐不解的抬頭看著頭頂上的那兩座冰雕,再看看在他身旁不發一語的那華,猜想著一向莫名討厭著班烈克的那華可能是想藉機報仇,才會將班烈克給冰封住。
「我只是在懷疑著一件事,待會兒就會知道我當初的猜測是對的還是錯的了。」那華仰頭定定的看著被凍住的班烈克,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似的。
因為她要印證一件當初困擾她很久的事,那就是班烈克到底能不能夠脫離她所施的咒術,就像當初一樣。
那華的態度感染了一旁的眾人,使得大家也一同仰著頭,和那華一塊看著頭頂上的那兩座冰雕。
嗶剝!
龜裂的聲音清楚的迴盪在靜悄悄的空間裡,而後,一粒粒細小的閃亮粉末如雪般地從空中灑落了下來。那華伸出手去接,發現事情果然如她先前所猜測的,躺在她手裡的這些粉末正是破裂的冰塊碎片,所以之前她在異空間裡時,冰住的果然就是班烈克本人,而不是班烈克所狡辯的什麼蝙蝠之類的式魔。
才這麼想的同時, 大塊的冰塊從天空中重重的掉了下來,像是龜裂的牆壁一樣,覆蓋在班烈克身上和影子上的冰塊大片大片的掉落了下來,正好就落在那華等人的前方。而解凍的班烈克則從半空中緩緩的降下,血紅的恐怖眼睛直視著那華那平靜無波的冰藍雙眼。
「沒想到,還是給妳發現了呀,虧我這麼小心翼翼隱藏著的說。」
不知何時換上全身黑衣的班烈克咧出一張有著獠牙利齒的嘴,自嘲的笑看著那華,而他此刻的模樣百分百的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吸血鬼,像是他自己也根本不想再做任何多餘的偽裝。
「我一直都在懷疑你的能力不若你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弱,而一切正如我所想像的,也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那華冰冷的看著班烈克那血紅的眼,一會兒後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其實班烈克的模樣也不是你原本的真面目是吧,你到底有多少偽裝呢?」
「哎哎,這可是我的秘密呀,全給揭穿了可不好。」
班烈克故意閃過了這個極為私人的話題,可是那華卻也輕易的放過了班烈克,不再追問下去。
除了她覺得問這種私人的事情沒有什麼必要性之外,最主要的,是她的頭頂上又開始落下如雨般的冰屑,駭得她抬頭朝傑的方向看去。
「怎麼可能?竟然連傑也可以解開我的冰封咒語!」
那華不信的看著天空,和班烈克不一樣的,除了掉落下的冰屑之外,傑身上的冰層也開始化成水珠,如湧泉般地往地表上大量流瀉而去。
「真是糟糕,我早該想到和我力量差不多的傑也是可以自行解開封印的,我太大意了。」
班烈克咋舌的看著從傑身上開始竄出的,像雷電一樣的火焰,一層又一層的融蝕掉在傑身上的厚實冰層,汽化掉那些寒冷。
很快的,傑身上的冰就全部被融化殆盡,可是在他身體周遭竄燒的雷火卻沒有消失,反倒有力量與範圍愈形擴大的驅勢。
當傑發現自己解開了冰凍的咒術,但卻仍未獲得自由時,他低頭察看著自己身上,見著自己身上縛著的影子時,一抹堪稱是怒火的厲光閃過傑白色的眼。
傑仰空怒咆了聲,臉上和身體上都冒出了凸出的青筋,健壯的肌肉賁起,變化成了長著銳利鐵鱗的硬皮。只聽得啪地一聲,那些長在皮膚上的鐵鱗竟紛紛豎起,像是一把把的銳利刀刃一般,在一個用力之後,輕易地將束縛著他的影子給繃斷,化成片片碎片掉落在地上,變回原本再普通不過的影子。
「這下完蛋了,看來傑的目標轉移到我身上來了。」
深感不妙的班烈克在傑將那白的過火的眼轉向自己時,就知道這下子自己肯定脫不了身了,因為對方已經很明顯的將他視做敵人,就算現在要臨陣脫逃也來不及了。
傑朝著底下的班烈克怒吼一聲,如箭矢一般的飛快往班烈克所站立的方向直直竄去。班烈克見情況不對,趕忙將他身旁的人推開,站穩腳步後,準備正面迎接傑的攻擊。
就在傑和班烈克即將再一次正面交鋒之際,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劃過傑和班烈克的面前,不但讓傑硬生生的收回了下墜的攻勢,更讓班烈克鬆了口氣的看著東西射來的方向。
而一旁的眾人在射來的東西釘入地面之後,好奇的往該處一看,卻發現那並不是什麼暗器,而是一只亮閃閃的耳飾。
「呼,紫媚妳終於來了呀,我可是等妳等很久了呢,真是的,妳拿個東西也未免拿得太久了吧,我都快被妳給操死了。」班烈克抱怨的看著笑意吟吟的紫媚,卻在不經意掃過她的身後時傻了眼。
「妳去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去拿這面舊的可以當古董的鏡子呀?有沒有搞錯!」
班烈克看著紫媚身後那個既古樸又厚重的巨大銅鏡,這鏡子足足有兩尺大小,算是個很驚人的巨物,只是,不知道紫媚叫式魔搬這鏡子前來到底是有何作用就是。
可是一旁的巧巧、風言和斯拉卻再了解不過,因為他們之前曾經用這面鏡子收伏過一個可以敲破空間的小妖怪,自然對這鏡子的功用再清楚不過。
「這鏡子對我接下來所要做的事佔有很重要的成份,可別小看了它喔。」少了一只耳飾的紫媚朝班烈克眨了眨眼,然後轉而看向正瞪視著她的傑。
「你們幾個都先退開,接下來就是我和傑之間的事了,不論我發生了什麼,都不准過來插手,知道了嗎?」
紫媚嘴裡雖然叮嚀著風言和冰之嵐等人,但是她的眼卻自始自終都不曾離開過傑的臉上,而傑也對紫媚那有些熟悉的身影感到些許的困惑和不解,但是狂氣依舊瀰漫在傑的上下周遭,一點都沒有消褪的跡象。
「看來,數百年之前的命運又得再次重演一次了,只是這一次,我要永遠的終結它,絕不讓命運再度折磨我倆。」
紫媚神情堅定的看著傑眼中的困惑再次被狂暴所覆蓋,就像許久之前所發生過的事……不,或許該說像是才發生過的事一樣。
總之,紫媚知道自己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只會刺激著傑,完全不能達到勸阻或是讓對方清醒的功效,只是,就算是白費的,紫媚還是想做著最後的努力,就算結果一樣,可是自己起碼也嚐試過了,不是嗎。
「我說過的,你的命運只能掌控在我的手裡,我絕不,絕不會將之交給命運,這是我的承諾,就算你現在記不得了,我還是要實現它,因為我從來就不是個不遵守承諾的人,你該知道的。」
紫媚在傑轉身攻擊她時,依舊笑著娓娓述說著自己的承諾,只是傑的意識早已再次陷入混沌,不受自身的理智所控制。白的映不進任何事物的眼早已不再識得紫媚,也不記得自己和紫媚這數百年來的點點滴滴,一切又一切的甜蜜過往在命運的狂暴摧殘下化為雲煙,只剩下此刻以性命相搏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