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了結仇恨

在這場鬧劇結束之後，李冽便讓神焱家以招待的名義留了下來吃了頓大餐，宴後，阿葉便起身離席，李冽雖然不懂為什麼阿葉會變成神焱家的盟主，但是從父親那裡聽到的，神焱家盟主的確就是阿葉沒錯。

但是不管是誰當盟主，也不論阿葉是為什麼能夠坐上盟主之位，他的計畫還是非執行不可。

看見阿葉起身打算離去，李冽也急忙以上廁所的名義暫離了宴席，追上了阿葉。「阿葉……不，盟主，請等一下。」

「…………」阿葉停下腳步，但卻也僅止停下腳步罷了，他並沒有回頭或是轉過身，甚至連一個反應都沒有給他。

「可以私底下跟你談些話嗎？」這長廊上每幾段距離就有一個守衛，李冽眼見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便開口請求阿葉與他到比較沒人的地方談話。

「好，不過不管你有什麼話，都得先幫我安撫理奈的情緒。」為什麼好心出手救一個小女孩，還反倒給自己惹了個麻煩上身？

「咦？你是說她父親要將她賣掉一事？」雖然不是用錢交易，但這確實是一樁交易。

「可以這麼說吧……」遠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從上午那件事情結束之後，阿葉只要一聽到這個腳步聲就怕，一定又是理奈那小鬼。

說人人到，才沒幾步路，理奈就已經出現在阿葉面前了。

「阿葉，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這裡！」理奈根本不煞住腳步，整個人就往阿葉的懷裡撲了進去，一雙稚嫩的玉手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放。

「這……這是怎麼回事？」李冽啞口無言的看著活像無尾熊抱尤加利樹的理奈與阿葉。

「理奈！？快下來，不可以對盟主不敬！」理奈的母親看見這一幕，心臟差點從嘴巴跳出來。

好不容易這樣找回女兒，要是惹怒了盟主，將他們母子倆從家族除名，那他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不僅沒有一技之長，連家裡唯一的男人都已經離開了，要是再失去神焱家的庇佑，他們母子倆的未來就很渺茫了。

「不要。」理奈又開始低聲啜泣起來。

親耳聽見曾經感情這麼好的爸爸為了利益將她送給別人，不管是誰內心一定會遭受打擊，而且還要在那種狹小又充滿恐懼的地方被關上一些日子，就連逃出來後還遇上魔物的追殺，更親眼目睹魔物讓他一刀解決，這樣的刺激要是不讓一個人崩潰，也差不多陷入精神不振的狀態了。

理奈的行為只是為了尋找安全感，阿葉很明白，但是理奈的行為卻無意間打翻燕子的醋桶了，這才是阿葉最傷腦筋的地方啊。

「算了，理奈就先交給我一些日子吧，如果不替她做好心理重建，恐怕以後也是這樣活在恐懼之中了。」阿葉將理奈從自己身上扒開，拎著她的領子，領著李冽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挺親熱的嘛。」燕子瞪了阿葉一眼，她是不討厭理奈，相反的她還很可憐理奈，只是看見理奈緊擁著阿葉的手臂時，她心頭便忍不住酸溜起來。

「妳……唉，妳明知道我……」雖然阿鐵曾經說過，女生會吃醋是代表有在意你，但是他已經很明白自己在燕子心中的份量了，要用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在對方心中的重要性，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在你心中佔據著怎樣的份量，吃個醋難道不行？」燕子終究還是女人，女人總希望用一些不同的生活情趣來調劑感情生活，對年輕的小女孩來說，一些刺激與激情是維持感情的不二法門，而他們的感情漸趨穩定，正是需要一些刺激來炒熱戀情，讓感情加溫的時候。

人類難道不是這樣一個動物嗎？當生活在安穩的日子久了，就會希望有著什麼刺激來證明自己還活在世界上。

阿葉苦笑了一下，他笑燕子在私下總是喜歡跟他撒嬌，就像個孩子一樣，雖然總愛耍賴，總喜歡使用身為女朋友才有的特權，而且還滿口說著不怕他變心，結果還是會吃醋。

好吧，他承認感覺是不錯，只要不是無理取鬧，他都還可以接受。「好了，要談正經事了，安靜的聽吧。」

李冽看見阿葉朝自己看了一眼，先是反應不過來，但很快的便瞭解到那是阿葉示意他，先說出他所謂的請求。

看阿葉似乎無意將理奈跟那女子請出去，他也只有繼續說下去了，「是這樣的……其實……我救理奈是有私心的！」

「喔？」阿葉意味深長的喔了一聲，他知道李冽一定還有話說，姑且不論他有什麼計謀，先看看他究竟作什麼打算再說。

「我那天從我父親那邊得知他想與神焱家聯盟一事，雖然他說的好聽，但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那件事情我已經作了決定了，我不可能接受他們的。」阿葉毫不留情的道。

「我知道，所以我說我救理奈是有私心的，當我知道她就是神焱家的人時，我便想過以理奈當作賭注，要是成功了，也許就能夠在神焱家擔任一些職務，就算失敗，我也認了。」李家實在走投無路了，家族裡的人除了武打功夫以外，其他謀生計能根本都不會，實在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立足。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答應和李家合作？」一股陰森寒氣突然從李冽的背脊骨往上竄出，壓迫感隨之而來。

「不，並不是請你答應跟李家合作，但是難道我也必須為了我沒做過的事情而受罰嗎？我並沒有與那群人同流合污，但怎麼說，我身上留著李家的血液是事實，我還是必須負起責任來照顧他們，所以我只請求你讓我在神焱家裡擔任個職務，隨便什麼都行。」依照計畫，他必須先想辦法得到神焱家的信任，可是他連阿葉這關都過不太去了，又該怎麼照計畫走？

「你的確不必為了你沒做的事情負責，但是我無心插手神焱家的事情，理奈的事情是因為個人感情因素，所以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但你可以跟宗主或是隱主交代一聲，請他們給我一個職務就好，不是嗎？阿葉，我求你，不要讓我們一家走投無路，留一條退路給我們吧？」

這是原則問題啊，如果讓李冽在神焱家能夠取得一工半職的，那李家其他人不也會來要求？這要到什麼時候才完？

「阿葉，理奈也拜託你，阿冽哥哥對我很好，要不是他天天給我送食物跟水來，我想我也不能活著出來吧，雖然他是別有居心，但救了我總是事實，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夠資格跟你談條件，不過……如果你可以幫助他，我願意以一生相許，非盟主你不嫁！」理奈突然抬起臉，十分正經的對著阿葉宣示道。

「小妹妹，妳現在就要嫁不嫌太早喔？而且我是盟主，我要不要妳才是重點吧？」理奈還真可愛，尤其是用著那麼認真的表情說著不可能的話。

「喔～很快就找到新女朋友了！」燕子在一旁附和道，也不知道是為了好玩，還是根本不把理奈這樣的小女孩當成情敵。

「阿葉真是的，理奈是高中生喔！今年就是高中生了。不過如果盟主不要理奈的話，理奈也不會因為這樣就嫁給別人的。」理奈的臉是娃娃臉，她今年暑假正好升高一，不過因為身材嬌小，還是常被當成國中生來看。

「高……高中生！？我還以為你是國中生哪！」他原以為理奈不過是個國中小女生，沒想到居然是個高中生了，這下子燕子就算不想對理奈吃醋也沒辦法了。

「阿葉，你的外表看起來這麼成熟，而且還是神焱家一家之長，像你這樣的人，我想你一定二十幾歲了吧？」理奈湊進了阿葉的俊臉，張著眼睛猛瞧。

「我今年不過十八歲，拜託妳別把我當成二十幾歲。」阿葉看理奈現在的心情，稍微放了心，也許是因為有人跟她說話的關係，理奈才不會東想西想的吧？

理奈不相信阿葉今年才十八，便上前逼問，「騙人，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你看起來很像二十幾歲？而且燕子姊姊難道也才十八？」

阿葉將理奈拉開，雖然見識過燕子的豐胸之後，理奈這樣的胸部他不會有任何遐想，但是這樣胸貼著胸，也不太好。

偷偷看了燕子一眼，果然燕子臉色微恙，還丟給了自己一個冰冷的眼神當作警告，便拉著理奈離開了，「好了，理奈，別鬧了，我們去外面等吧。」再不將這兩人分開，危險信號就要亮紅燈了。

「這樣好了，你就先暫時替我看住理奈，有人陪著她，或許比較不會胡思亂想，等她情況好轉，我會讓櫻火給你個職務，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唯一有空，還可以讓理奈安心的，應該只有李冽了，也好，反正李冽沒有李家那群人危險。

「好的。」李冽心底鬆了一口氣，還好有理奈幫忙說情，不然他這計畫恐怕要告吹了。

既然已經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留在神焱家的理由了，那麼接下來就是開始整個計畫的第一步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理奈除了黏著特別保鏢李冽之外，就是黏著阿葉了，連燕子都看不下去，不過她並不認為這是理奈的錯，要怪都要怪阿葉，總是處處讓著理奈，她跟理奈的年紀僅差一歲耶，而且阿葉也應該在理奈對他做出曖昧動作的時候做出拒絕的反應才對。

「妳這兩天是怎麼了？明天就是櫻火跟大哥的婚禮了，妳怎麼老是扳著一張臉對我？」阿葉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已經受夠燕子這兩天總是在看見他之後，甩頭就走，就連他跟她說話時，她也是一副俗不可耐的樣子。

「這要問你自己啊，為什麼當理奈去黏你的時候，你就不能為了我著想，跟理奈保持點距離？」豬頭！居然還敢問她怎麼了？試想，有那個人在看見自己未婚夫跟別的女孩子做出曖昧動作時會不吃醋、不生氣的？

燕子已經算很理智那一型的了，只有這點反應是因為她相信阿葉不會變心，可是她不滿的是阿葉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態度。

「妳就讓著理奈一點嘛，我是擔心她還走不出那些事的陰影，所以才百般縱容的，如果妳不喜歡，我會聽妳的話，跟她保持距離，可以嗎？」阿葉知道燕子的個性比較好強一些，所以也不想跟燕子爭什麼，而是自己能退讓多少就先退。

「什麼嘛！說的好像我很沒有風度！我才不是不讓理奈找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無視理奈對你的親密舉止啊，如果你不只是縱容理奈，而是跟她溝通，先跟她聲名我是你的女朋友，要她別做出讓你為難的舉動不就沒事了？」燕子說著說著，居然臉紅了起來，雖然她跟阿葉的戀情完全沒有做任何掩飾，可是要阿葉這樣公開對外人聲明，而且還是她親口要求，這可是第一次，難怪她會感覺到面紅耳赤了。

「我聲明過啦，但是理奈說她只把我當成哥哥看啊，就跟晴兒一樣的嘛，妳也把她當成我另外一個妹妹看不就好了？」雖然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理奈說非他不嫁一事是真是假，但不管怎樣，他也不會對理奈有非分之想啊，不然豈不是對不起燕子，對不起柚綾？

「是啊！我是把理奈當成妹妹看所以才不去跟理奈計較，現在只是你的態度問題！」燕子緊咬著下唇，秀眉越發緊皺，跺了一腳便忿忿離去。

她就是氣阿葉的這種態度，好像什麼都不要緊，什麼都可以，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阿葉。」理奈的腦袋瓜又從阿葉後邊冒了出來，眼角的餘光正好瞄到燕子離去的背影，「咦？燕子姊姊怎麼了？」

「沒事……我現在沒空陪妳，妳去幫櫻火的忙吧，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阿葉無力的揮了揮手，他現在一點跟理奈玩鬧的心情都沒有。

「阿冽哥哥沒空陪我，怎麼連你也沒空？而且櫻火姊姊也因為要結婚，所以也沒時間理我，大人都好討厭啊。」理奈今天四處找人陪她，卻四處碰壁，就連奉命充當她臨時保母的李冽都說沒空，難道真的都是為了準備婚禮嗎？

「好了，好了，小孩子去一邊玩，別吵大人做事。」阿葉隨便將理奈打發掉，自己就跑走了，他現在還有事情要辦，似乎是亂發現李家那邊有什麼大動作了。

「亂，現在的情況怎樣？」就在理奈出現的同時，亂也剛好傳來訊號，李家那邊終於有動作了。

這群人，都已經跟神焱家的談判破裂了，怎麼還不回台灣？留在日本到底想幹嘛？

「現在那個長著一大把鬍子的李烄說什麼有秘密情報要賣給你，關於他那個不孝兒子李冽，你要過來嗎？」阿葉讓亂去跟李烄接觸，而亂不但遊說不成，反而讓李烄識破他是阿葉的人，正想用幻術洗腦之計，李烄便提出了這樣一個請求，亂也只有先通報再說。

「李冽！？這個人已經瘋狂到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出賣了嗎？」他不知道李烄有什麼關於李冽的事情要跟他說，可是就他來看，李冽是李家裡面，他唯一看的順眼的，他倒想看看李烄還有什麼鬼把戲，「好，我過去。」

阿葉循著亂所發出來的氣息，找了過去，很快就再一處偏遠郊外的廢墟裡找到李家一夥人。

「阿葉，這裡。」瞧見了一臉厭惡的阿葉走進廢棄鐵門，亂招手向他打了個訊號。

阿葉一走進這裡就反感的不想進來，不僅臭氣沖天，而且髒亂無比，這比遊民居住的地方還髒亂。

「李烄，你又想做什麼？」冷著一張臉看著癱坐地上的李烄。

曾經意氣風發，盛氣凌人的一個狂人，居然落魄成這樣，在阿葉眼裡看來，已經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了。

他也不想將李家逼入絕境，對他來說，厭惡的是李家那些貪得無厭，畢生追求至上權力與榮華富貴的人，還有那些體制。

「我只是想跟你做樁買賣，我有一條很值錢的情報，只要你拿十億跟我買，保證你大呼值得。」李烄笑了，卻笑的像個發狂的瘋子一樣。

「十億？十億對我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但對神焱家來說，卻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更何況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不是不清楚，你想我會答應這樣的買賣？」雖然他是神焱家的盟主，可是他壓根不想去碰神焱家的一切，拿越多，虧欠的越多，一旦神焱家以後有了什麼事情，他就必須為神焱家做事了，這不是他想做的。

「也罷，也罷。」李烄猛然收起他那近乎瘋狂的態度，釋然的說道：「就算你願意用十億來買下這條情報，我也不會出賣我兒子，就算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李家，但虎毒不食子，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即使知道他已經背叛我投靠敵人……」但起碼在他自刎以前，能夠為他做出一點有幫助的事情……因為這也是他唯一可以報復李葉的方法了，只要這計畫能夠成功，他九泉之下有知，也能夠無所遺憾的走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阿葉露出狐疑的眼光，看著好像已經對李家振興一事無所謂的李烄，掃視瑟縮在角落的其他李家人。

「我再跟你談件交易。」李烄說。

阿葉毫不遲疑的道：「說吧。」

「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包括你父親的事，甚至於我是怎麼殺害你父親的，只要我知道的，而你也問到的，我一定全都告訴你，唯一的條件是，放其他人一條生路，對不起你們一家的人是我們這些對權力貪得無厭的大人，跟那些孩子無關，求你不要讓李家的香火就這麼斷了，不求復興李家，只求延續香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雖然手段殘忍，但怎麼說還是個中國人，中國人的觀念根深蒂固，說什麼也不能斷了香火。

「可以，我會請人帶他們回到台灣，給他們一個容身之處，為他們打理好一些瑣碎事情，甚至於給他們找間普通學校就讀，但是想要在台灣存活下去就看他們自己，如果不學好，連一點在社會上立足的能力都沒有，那就不是我的責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李烄逼死了他的父親，而他將李家逼入絕境，李家的後人再找上他們一家進行報復，這樣也不是解決的辦法。

他傳音給亂說道：「亂，麻煩你等一下替那些要送返台灣的孩子洗掉這一段記憶，我不想再看到這樣報仇的事情重複上演了，另外帶他們回到台灣之後，替我跟建宇哥說一聲，請他幫我安頓這些人。」

「我知道了。」亂點了點頭。

「先將他們帶走吧，我們承擔這一些就夠了。」李烄低著頭，看也不看身後的孩子們一眼。

「亂，麻煩你了。」

「嗯。」

那些孩子聽到能夠回到台灣，還能有個安頓的地方定居，都難掩臉上興奮之情，一個一個跟著亂走出這個廢墟。

等到那些要送回台灣安頓的人都帶走之後，阿葉才開口，「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麼對付我父親的，那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也不想知道關於李家的任何事情，不過我會信守承諾，將那些人帶回台灣安頓。」

「你很像你父親，不只長相像，連個性也像，重情重義，豪氣干雲，為朋友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但是你們都太容易相信別人，所以你父親才會死在他最信任的兄弟手裡。」到頭來，居然是這個他從小看不順眼的李葉出手相救，那些口口聲聲說著會與他一起振興家族的幾個混蛋，全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早已經背棄李家，去找些下賤的工作，就只為了活下去，這樣子被人踐踏，一點尊嚴都沒有，他寧可自殺，一了百了。

「你錯了，我父親不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他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兄弟會為了利益而從背後捅他一刀，他只是貪婪人性的犧牲者，而我跟晴兒就不會為了利益而自相殘殺。」

「不管什麼都好，我雖然不喜歡你，但卻佩服你，這是給你的忠告，不要太相信你所相信的人。」如果說，時間能夠重來，他還會不會背叛自己的親手足？不知道，反正一切已經不再重要了，李烄迅速的抽出配刀，連阿葉都來不及阻止，飛快的往自己喉部一割，很快就斷氣了。

「喂！別衝動……李烄！？」阿葉晚了一步，當他握住了李烄用來自刎的那把刀後，李烄的脖子上早已經劃出一條鮮紅的血痕了。

隨後阿葉又看見在李烄後邊的四個人一起拿出匕首自盡了。

「唉……」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他想見的嗎？這幾個當年逼迫他父親，逼迫他一家離開的殺人兇手幫跟兇都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他面前，可是他卻沒有高興的感覺。

阿葉隨地挖了個洞，將他們埋了進去，這也算入土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