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長路漫漫 第3章 不滅信念

　華麟攜著秋婉璃一路向東南方前行，路遇一村莊，問一樵夫得知，前方百餘里就是中南郡郡府??中南城。

　華麟小心翼翼試著詢問秋婉璃，在中南郡有些什麼親人。哪知，這立刻導致她的心情陷入低谷。華麟見情形不對，心想還是先帶她四處遊玩一遍，然後等她傷勢好了，玩也玩累了，再好好套問一番，最後才好送她「回家」。

　華麟雖然也懂「長突如短痛」的道理，但他心腸實在太軟，始終不敢太令秋婉璃傷心。

　又見她愁眉不展，華麟一路逗她道：「……某日，我路遇一村莊，見四個小孩在玩耍，於是分別問他們道：你們今天都幹些什麼了？第一個小孩回答道：吃飯，睡覺，打豆豆。……第二個小孩也回答：吃飯，睡覺，打豆豆。當然了，第三個小孩的答案也一樣。但是，當我問到第四個小孩時，他卻說：吃飯，睡覺。……我一愣，問他為什沒喜歡打豆豆呢？他答曰：我他媽就是豆豆，你***！」

　秋婉璃終於撲哧笑道：「你好壞！……」

　華麟自己也哈哈笑了二聲，說道：「我身上錢財不足！住店是住不起了，不如我們今晚就在山林中過一。好嗎？」

　秋婉璃粉臉一紅，連心跳都快了幾分，羞澀道：「好啊！晚的森林確實很……」

　華麟心裡卻在想著：等你多試幾晚，你就知道什麼是生活艱難了。

　於是，扶著她又走了十里左右，前面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華麟故意離開道，選擇左邊的小徑走去。一路上，樹木漸多，人跡罕至，風景倒是秀起來。一條小溪涓涓從身邊流過，兩人順著岸邊一路南行，過不多時，只見森林連亙，鳥雀歸巢。抬頭一看，原來已到黃昏時分。

　此地甚為寧靜，華麟在小溪邊燒了一堆篝火，然後到樹林裡轉了一圈，馬上就逮了一隻野兔回來。

　正準備殺之燒烤，秋婉璃已然嘟著嘴道：「它好可憐哦，你還是放了它吧？」

　華麟本來也不願意殺生，聞言真是正中下懷了，乘機說道：「那好，我去摘些果子回來。」

　秋婉璃見天已暗，不免有些害怕，正要叫住他，哪知人影一晃，華麟早已不見了蹤影。秋婉璃心中一陣緊張，眸子警惕地看著周圍，但見人影一閃，華麟突然捧著一堆野果走了回來。

　秋婉璃心裡有些異樣，暗忖他摘果子怎麼如此迅速？真懷疑是不是他預先準備好的。

　華麟在小溪邊洗淨了果實，統統堆在她手中道：「我是真拿你沒辦法了，有兔子肉不吃，卻偏偏要用野果充飢。」

　秋婉璃拿起一枚山莓，輕輕咬了一半道：「人家免子多可愛呀！如果被你吃了，萬一它還有子，豈不傷心至極？」

　華麟咧嘴笑道：「那可不一定！……話說六道輪迴，說不定這兔子死了，馬上就可以去投胎了。如果運氣好，下輩子轉世成人，我華某人反而做了一件善事。你說對不？……嘿嘿！」

　秋婉璃白了他一眼。

　華麟又道：「所以說了，這人生有時非常非常奇妙。……小時候，我得了一場怪病，家裡人都以為我活不長了，但我自己並沒放棄，結果拜入了天山劍派，練成了一身好武功。……這就說明，災難來臨或許並不是什麼壞事。相反，說不定這是老天爺在考驗我們，給我們一個重生的機會。……你說呢？」

　秋婉璃一愣，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

　但她想起今日之變：哥哥被殺，護衛戰死，連自己的寵物「小黑」，也因救自己而喪命，天下之大，彷彿再也沒有藏身之處。一想到這裡，她突然悲從中來，眼眶立刻蕩起了一圈淚水，久久不能平復……

　然而這一次，華麟卻沒淤勸她，心想還是讓她自己好好想一想，說不定對以後會有好處。

　……

　漸深，兩人都沒再說話。華麟不時關注著她，怕她承受不住痛苦。這時，華麟才發現秋婉璃果然是天姿國。雖然一身男裝打扮，但卻掩不住她那纖細的嬌軀。最難得的是，她身為千金之體，自有一番高貴氣質，時而又顯露出可愛一面，能讓所有男子因生愛慕之心，而自慚形穢。

　秋婉璃終於被他看得心如鹿撞，緩緩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心裡想著：如果他要與自己洞房，要不要拒絕他呢？……殊不知，當一個人有了這種想法，那就萬萬無法再拒絕了。但她不懂，因為她還是處子之身。

　時間緩緩流逝，華麟望著她那麗的靚影，聽著涓涓流水的聲音，眼前卻突然一片模糊，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他依稀記得，葉清也是這麼坐著，旁邊也是溪水長流，現在這一切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相似。

　恍忽中，華麟不柔腸百結，在心裡輕聲問道：清清……你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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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轉星移……華麟這一去已經有兩年時間了，汁早已是物是人非！

　在這兩年間，「天山劍派」的聲望卻與日俱增，原因有四點：

　其一，華麟勇奪玄天寶劍，而他則是天山劍派出身，江湖中人自然對天山敬畏有加。

　其二，絕塵仙

　仙子「上靈」竟然跟著華麟出走，至今下落不明。江湖人氏雖然對他們師侄戀表示憤慨，但心裡卻是羨慕難熬。

　其三，天山掌門項莫天，突然廢去自己兒子的武功，並將奸賊陳驕逐出師門，得到江湖中人的廣泛敬仰。

　其四，天山後起新秀張天華，孤身蕩平「天涯山莊」。皆因查出七年前，大名府張家滅門慘案，都是「天涯八劍」所為。可憐「八劍」早已被葉清廢掉三人，隨即又遭叛徒舉報，終個落得家破人亡。??當真是天理迢迢，報應不爽！

　然而此時，在孤獨的「神峰」上，仍然在上演著一幕癡情斷腸曲。

　一位佳人，只為了一句承諾，整整在懸崖邊佇立了兩年之久。??她就是葉清。

　望著山下滔滔江水，她始終守著自己的信仰。堅信他一定會回來，堅信他不會拋下他的清清不管。因為，他從闌會對自己失信，也絕不捨得讓自己為他傷心落淚。他走時，曾說要自己在這裡等他回來。所以不管一千年也好，一萬年也好，她都要等下去……

　她那淒的身影，在懸崖邊佇立了無數個日。這一切，深深印在了周圍人的眼中。觀者惻隱，聞之心碎……

　常言道：誠心能感神靈，恆心可動天地。她孤獨的等待，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為了留給他最的一面，為了永保自己的青，那塊「記憶晶片」，早就被她從頭到尾參了個透。

　「修真之法」雖然博大精深，但終究敵不過有心人的揣摩，更何況是成年累月，不眠不休的揣摩。

　在她身後，那柄世人爭奪的「玄天劍」，正安安靜靜地懸在半空。是誰說的「玄天寶劍」無法駕馭？是誰說的玄天寶劍只是一塊頑鐵？??在葉清眼中，那只是因人而異罷了！只要玄天劍遇到真正的主人，那些塵封的記憶，錮的靈力，自然紛紛洶湧呈現。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不知是她感動了天地，還是上天不願再捉弄她。只見遠處天際突然劃過兩道黑影，朝這邊電射而來。

　葉清認出了其中一人，右手輕輕一轉，身後的玄天劍「錚……」的一聲劍吟，輕輕落在了手心。

　兩個黑影停在了遠方，左邊矮小的黑衣人吃驚道：「哇！……誅魔劍怎麼會在她手上？」

　右邊的黑衣人正是軒以承，他輕聲笑道：「嘿嘿……不光是誅魔劍，她還練了聖清院的正宗心法，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左邊的黑衣人動容道：「不會吧？那她豈不身兼兩家之長？……不知她有沒有學過『九字劍訣』？這真是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