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廉政風暴 第十七章 抓捕

　看見舒城身上的傷，若雲不禁怒氣勃發，除了臉上，身上其他地方都被打得不成樣子，頭髮都被薅掉了一小塊，嚴重的還是內傷，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打出來的，偷偷餵了一粒藥給舒城，若雲出來對雅姐道︰「嫂子，你和劉濤他們先陪大哥回去吧，我和舒彤還有事，估計過幾天才能回來，今天處理完YT市的事，還得去一趟嘉山。」

　雅姐點點頭，道︰「若雲，那我和你哥先回去了，你們辦完事就快點回來。」

　若雲道︰「嗯，嫂子，大哥，你們走吧，我和彤彤很快就回來，哦，還有，方才發生的事出去不要亂說，免得麻煩，現在好事的人太多。」

　舒城道︰「若雲，那我們先走了。」說罷辭別舒彤等人，和劉濤、雅姐等坐上劉濤的麵包車駛出小村子。剛一出村子上了大路，劉濤便道︰「雅姐，舒彤是什麼部隊的啊，怎麼越來越厲害了，比原來在家的時候還猛，方才一下子便殺了三個警察？」

　雅姐一怔，道︰「是彤彤殺的？我沒注意到啊。」

　劉濤道︰「我進去的時候舒彤還用槍指著那幾個警察呢，你沒見那些警察看舒彤時的眼光麼？後來我聽那些從大廳裡出來的人跟他們被關押的親人低聲說話，才知道舒彤一槍就槍斃了倆警察，還用腳踢死了一個，好傢伙，一點兒也不在意，如果不是她男朋友攔住，剩下的說不定全讓她給宰了！嘿，真爽！」

　雅姐哆嗦了一下，道︰「你別噁心人，我這會兒還想吐呢，唉，那些人也真該死。」

　劉濤道︰「舒彤她男朋友好像來頭很大啊，居然連濟南軍區的部隊都調來了，估計明天咱們YT可熱鬧了，嗯，我明早來看看。」

　舒城道︰「即使真的有什麼熱鬧，你能看得到麼？還是等彤彤回來的時候聽她講好了。」

　劉濤笑道︰「我不會找卜煒問啊，看今晚的樣子，他小子說不定以後就跟舒彤的手下混了，方才不停的偷著跟我說，讓舒彤調他到手下當差，我又不好多問，不然也多少知道舒彤的單位是幹啥的了。」雅姐接道︰「劉濤，你最好少打聽，我聽彤彤說她的單位是國家機密，你可別惹禍上身，隨便打聽的話，被抓進去就麻煩了。」劉濤嘿嘿一笑，道︰「現在有舒彤在裡面當官，咱還怕個鳥，她槍斃個警察像踩死只螞蟻一樣，太威風了！」

　舒城忙道︰「劉濤，你可別回去亂說，方纔若雲都交代了，咱還是少惹麻煩。」

　劉濤旁邊的一個人問道︰「城哥，你被沒收的那些貨怎麼辦？」

　舒城苦笑道︰「別貪心啦，如果不是彤彤硬纏著若雲回來，我能不能出來都還很難說呢，現在能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別的也不奢望。」

　劉濤道︰「舒彤不是本來就要回來麼？」

　舒城道︰「沒有，彤彤跟我說若雲很忙，根本就沒時間，她聽了你雅姐的電話，硬纏著若雲連夜回來的，天明就得回去，說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再回來，哦，還有李家鎮那邊一個和她一起參軍的也回來。」

　雅姐歎了口氣，道︰「這次損失可夠大的了，光是那些貨就有十二三萬，把咱們幾年的辛苦全陪進去了。」劉濤道︰「怕什麼，說不定明天舒彤就讓人給你們又送回來了。」雅姐苦笑道︰「不可能啦，我方才在外面的時候偷著問那個跟舒彤一起來的王警督了，她說那些被抄的東西早就被那幫王八蛋分了，拿什麼退？別想了。只要人沒事就好。」

　舒城詫異的問道︰「還有警察跟彤彤一起回來麼？」

　雅姐道︰「是省公安廳的，現在也在若雲手下當差，嗯，就是那個個子特高的女的，長得很漂亮的那個。」舒城恍然的點了點頭，問道︰「彤彤會不會也調回咱們這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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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雲和舒彤送走舒城，回來的時候，大廳裡面已經收拾乾淨了。特種部隊帶隊的是一名上校，在賈雯家的時候若雲曾經見過，當時是跟陳峰一起去拜祭賈雯的父親的，姓羅。他見若雲回到大廳，忙上來匯報道︰「報告首長，已經審問完畢。」說罷把一疊筆錄交給若雲。若雲隨手翻開看了一遍，然後走到沙發邊隨便坐了下來，一邊繼續翻看筆錄，一邊迅速的思索了一陣，考慮下來該怎麼收拾善後。

　沉吟了良久，若雲才把卜煒和林軍叫了進來，問道︰「YT市的這些人你倆能不能找全地址？」說罷從筆錄裡抽出一份名單遞給卜煒。

　卜煒和林軍低頭一看，臉色登時變得煞白，結巴著道︰「不……行，我倆找不齊。」

　若雲又沉吟了一會兒，問王婷道︰「王姐，YT市的公安局局長電話哪裡有？」

　王婷一笑，道︰「我這裡就有，」頓了頓，接著道︰「我就知道你要用他們，所以電話號碼已經查好了放在這兒。」說罷遞給若雲一張紙條。

　若雲朝王婷會心的一笑，道︰「不用他們不行啊，咱們現在有勁兒也沒地方使，這麼多身居要職的人，咱們光找他們就得幾天，怎麼抓？」說著拿起桌面上的電話，照著王婷的紙條撥了出去。

　YT市公安局辦公室，局長劉局長還沒有休息，方纔他才接到省廳一位知交的電話，說讓他小心一點兒，省廳忽然派出一個大隊的工作組來YT，天亮之前就趕到了，問題這邊出了什麼事，劉局長愣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這裡到底哪兒出了毛病，說他還一點兒都不知道。

　掛了電話，劉局長心裡開始盤算起來，「省廳派工作組下來，連夜趕來？嗯，肯定是自己這裡出大事了，可到底什麼地方出毛病了？」他把心裡覺得不把穩的地方都仔細的想了一遍，還是沒發現啥地方有毛病，不過劉局長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憑空揀來的，他稍微思索了一會兒，便叫自己的秘書進來道︰「常虹，立即命令全局的干警緊急集合，全副武裝，等候行動，誰也不許走漏一絲消息。」

　秘書常虹是從公安大學才分配來的大學生，小丫頭雖然年齡不大，卻十分機靈，聽了劉局長的命令急忙出去安排了，隨後又泡了一杯茶給劉局長端進來道︰「局長，是不是有大的行動？」

　劉局長沉吟了一陣，看著常虹道︰「常虹，你說在什麼情況下，咱們的上級會忽然派一大批的工作組來咱們這裡，而且是非常緊急的？」

　常虹想也沒想便道︰「一大批？那肯定是咱們這裡缺少幹部啦，不過那種假設太不可能了，現在都是下面的官多得沒地方安頓，哪有空缺讓上面安插大批的人手？」

　劉局長聞言猛的一驚，思索了一下，問道︰「常虹，在大學的時候學過武術沒有？」

　常虹笑道︰「當然有學啦，我原來可是想進刑警隊的。」

　劉局長微微一笑，道︰「你去準備一下，等會兒可能會有行動，你跟我一起出去吧。」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這個秘書腦子反應特別快，放在身邊可惜了。

　常虹想也沒想就出去準備了。劉局長望了望常虹那不足一米六的背影，暗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常虹身高有點兒底，說不定真的到刑警隊去了。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把一直守在電話旁邊的劉局長還嚇了一跳，他自失的一笑，看來自己還是有點兒緊張。平復了一下心情，劉局長低頭看了一眼電話顯示屏，上面的號碼雖然陌生，卻是本地的電話，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提起了話筒，平靜的道︰「你好，這裡是市公安局，我是劉局長，不知道有什麼能幫你的？」這幾句話他已經想了很久了，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找他，多半和省廳的事有關，權衡之後，他放出了應有的姿態。

　若雲聽到電話裡劉局長的聲音，心裡不禁微微一怔，光是這幾句話，便讓若雲對這個局長的印象大為改觀，他臨時換了一副溫和的語氣，道︰「劉局長，命令你在十五分鐘內趕到蓮花區第三刑警大隊來報道，我在這兒等你！」說完把電話掛了。本來他是想讓這個局長跑步過來的，聽了劉局長的話後，臨時改了主意。

　劉局長接完電話，心裡登時就是一沉，對方的語氣儘管聽上去很是嚴厲，可他還是能聽出對方已經刻意放溫和了的那麼一絲意思，最讓他不安的是讓他去的地方，那個地方，他多少知道一些內情，只是牽扯的人太多，而且很多都是自己惹不起的，所以他盡量裝糊塗，現在看來，還是那裡出問題了。他放下電話，迅速抓起桌面上已經準備好的手槍佩上，轉身出了辦公室。常虹已經全副武裝的在門外等著了，二人一邊往樓下跑，劉局長一邊大聲喊幾個隨從的名字，等他到樓前的時候，司機已經開車在那裡等著他了，幾個隨從也都披掛整齊的守在車旁，劉局長點了點頭，道︰「上車，蓮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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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雲只等了不到十分鐘，劉局長就趕到了。劉局長剛下車要往裡走，常虹扯了扯他的衣服，低聲道︰「局長，你看那輛車。」

　劉局長愣了愣，順著常虹的示意一看，若雲的車牌清晰的映入劉局長的眼簾，他心神猛的一沉，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卻很清楚車牌前面的字母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再回頭注意往第三刑警隊門口一看，夜色裡朦朦朧朧的站著兩個人，筆直的身軀，一眼便認出是軍人。劉局長回頭對身後的人道︰「你們等在這裡，常虹跟我進去。」

　若雲看了看在自己面前站得筆直的劉局長，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看上去很精神，他沉聲問道︰「你是劉局長？」頓了頓，不等劉局長說話，若雲又問道︰「知道九處麼？」

　劉局長眉毛動了動，道︰「報告首長，我知道。」

　若雲看了文鳳一眼，文鳳把若雲的證件遞給劉局長，道︰「先看看這個。」

　劉局長接過來看了看，又遞給文鳳，朝若雲再次敬禮道︰「YT市公安局劉局長見過水處長！」

　若雲點了點頭，道︰「劉局長，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這裡的事情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現在我不想追究你的責任，不過你得拿出點兒成績來給我看看。」

　劉局長頭上的汗立馬就下來了，急忙道︰「劉局長聽水處長的調遣！」

　若雲道︰「你馬上組織警力，把這上面的人給我全部抓捕歸案，明早七點之前我要見到名單上所有的人。」說完把審問筆錄裡的名單交給劉局長。

　劉局長接過來掃了一眼，心裡微微一動，道︰「我馬上就開始行動，嗯，只是……」

　若雲問道︰「只是什麼？」

　劉局長道︰「這上面有的人恐怕我不好動手。」

　若雲目光一閃，問道︰「有什麼不好動手的？」頓了頓，接著道︰「你把那些人列出來，派人帶路，我派人去抓。」他多少已經猜到劉局長在顧忌什麼。

　劉局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名單上的幾個名字劃掉，寫到另外一張紙上，對常虹道︰「常虹，這幾個地方你都知道，你帶水處長的人去吧。」說罷朝常虹眨了眨眼楮。

　常虹愕了一愕，一時沒明白劉局長暗示的是什麼意思。王婷在旁邊道︰「劉局長，你不用暗示了，她的事交給我好啦。」

　劉局長這時候才注意到若雲身後的王婷，愣了愣，道︰「你不是王……警督麼，咳……咳……這個……嗯……」王婷微微一笑，道︰「劉局長，你的難處我知道，水處長說的話你最好不要打折，只要完成任務，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若雲看了王婷一眼，問道︰「王姐，你們以前認識？」

　王婷笑了笑，道︰「處長，劉局長有心送咱們九處一名人才，我替你答應了。」

　若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怔了怔道︰「王姐看著辦就是了，我沒意見。」

　劉局長見若雲似乎對王婷言聽計從，遂心裡一鬆，躬身道︰「處長，我佈置抓捕去了，有什麼情況我隨時匯報。」說罷辭別若雲，留下常虹，拿著名單出去了。

　王婷問常虹道︰「你叫常虹？在這邊是什麼職務？」

　常虹道︰「嗯，我是劉局長的秘書，去年公安大學畢業的。」

　王婷點了點頭，道︰「你等一下，我們馬上出發。」遂又回頭問若雲道︰「處長，我陪常虹一起去抓捕人犯吧？」

　若雲沉吟了一下，回頭對旁邊的羅上校道︰「羅上校，你派一隊人聽王警督的指揮，去抓幾個人。」

　羅上校點了點頭，出去安排人手，若雲又對舒彤道︰「彤彤，你跟王姐還有……常虹一起行動，有試圖抵抗的，直接就掛掉他，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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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市局大院裡抓來的數百人還在那裡不停的叫嚷，若雲從劉局長的辦公室裡漫步走了下來，站到前面的台階上，韓冰和文鳳一左一右跟在他兩邊，劉局長等人都站在台階下面。若雲冷冷的掃了一眼依舊熙攘不安分的人群，沉聲喝道︰「喊什麼喊，全給我閉嘴！」

　人群裡一個衣衫不整的人竄出來喊道︰「我是副市長，人大代表……」隨口報了一大串的頭餃，接著道︰「你們無權抓我，再不給我道歉放人，我讓你們後悔！」

　若雲看著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冷聲問道︰「你是在什麼地方被抓來的？」

　老頭大聲道︰「當然是在家……裡！」

　若雲回頭看了王婷一眼，王婷低聲道︰「他就是被彤彤槍斃的那個小子的父親，上面的後台也不少，所有不法的資料已經全部拿到手了。」若雲低聲問道︰「能判什麼刑？」

　王婷低聲道︰「如果判刑，最多也就十多年吧，但他實在是死有餘辜，昨晚正在嫖的時候抓的……」王婷臉色微微有點兒發紅。

　若雲扭頭笑嘻嘻的看著老頭道︰「你說你是人大代表？是副市長？哼，在我眼裡什麼玩意兒都不是！」他的聲音突然轉厲，冷聲道︰「我無權抓你？你的權力又是誰給你的？！」回頭對站在台階下的劉局長道︰「給我把他拉到一邊，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