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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眷(闇之魔眼)》第71章
第三卷 靈殤之卷 第三十五章 玉人

暴風雨?喂喂,這艘船沒問題嗎?」回想起在巴厘島歷,奕豪稍稍不安。

 「放心吧,沒問題的。」鐵蘭卻以鎮定自若的聲音安慰著他。「這艘船原本就有相當高的抗風浪等級,再加上還有水域結界的守護,就算再大的風浪也奈何不了它。」

 「水域結界啊……」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相當強力的結界,若結界完整的話,那倒真不必擔心暴風雨的問題,但與其牢固相對應的,需要消耗魔力也極其龐大,雖然把能量置換成魔力的裝置很早以前就開發出來了,但如此龐大的能量到底從何而來……

 「姐,這艘船……應該是核動力吧?」奕豪若有所悟地說著。

 「啊,沒錯,據說當初在建造這艘船的時候得到世界各國的支持,所以很多技術在現在來說都是相當先進的。」鐵蘭以淡淡的聲音解釋著,跟著看了看天,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母艦開啟結界防禦後大部分設施都會臨時封閉……沒辦法,等暴風雨過後再正式開始調查好了。奕豪,你到的我房間裡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好的。」奕豪聳聳肩膀,雖然還想在這座海上浮城到處走走,不過既然鐵蘭這麼說了,那在暴風雨的威脅下還是慎重行動比較好。

 因為鐵蘭是「護法殿」赫赫有名的幽姬,因此連帶著協助者的奕豪也受到相當的禮遇,兩人被安排在船內最好的行館裡休息,房間彼此相隔。也方便互相照——當然,最初鐵蘭地意思只要一間普通的雙人間就夠了,不過行館經理,一位樣貌猙獰的壯漢,在聽說幽姬會和奕豪同住一間屋的時候。便以令人可疑的熱情向他們極力推薦兩間豪華單人間,而看著奕豪地目光也讓他感覺到濃濃的敵意。估計大概也是幽姬地忠實擁之一吧……最後,鐵蘭似乎覺得這樣安排奕豪應該會更喜歡,因此便接受了下來。

 「姐,有什麼事嗎……呃?」踏進鐵蘭房間的一瞬間,奕豪眨了眨眼睛,呈在他眼前的是一處空空如也的客廳。昨天還在的傢俱全部不知所蹤,房間當中懸掛著一厚實的沙袋。倒顯出幾分訓練場地架勢來。

 「我只是拜託經理帶個沙袋到我的房間裡,沒想到就變成這樣了……」鐵蘭看看周圍,苦笑著向奕豪說明。「本來應該在訓練場作這種事地,不過不能讓鐵門以外的人看到呢……算了吧,這樣也更方便活動。」

 說著鐵蘭走到房間中央。捶了捶那個大概一人高的鐵沙袋,顯出滿意的神情。「嗯,這樣就不會傷到奕豪了……」就像確認了什麼似的。鐵蘭轉向奕豪,表情轉為嚴肅。「奕豪,從向我爹習武地時候算起,你修習鐵門武法也已經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我看過你的戰鬥了,能堅持到現在實在不錯。」

 「唔……」聽到鐵蘭這樣說,途中荒廢四年地某人禁不住微紅了臉。

 「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樣,鐵門武法和普通格鬥技完全不同,是以九黎之血為引的殺戮之技,若能熟練使用武法的話,以血肉之軀對抗妖魔也不在話下……」鐵蘭的聲音轉為低沉。「但事實上,在鐵門武法中還存在著一種被稱為『惡禁式』的東西,這是一些因為太過兇惡而被禁止傳授的招式,數百年來只在九黎聖脈中代代相傳,比如二伯和我爹,還有我和你……」

 說到這裡,鐵蘭顯出猶豫不決的神情。「老實說,我不確定是不是應該把它教給你,但是既然惡魔事件牽扯到父親,那最壞的情況下可能會與他為敵。倘若爹認真起來使用『惡禁式』的話,那以你所掌握的煉金術根本就沒有勝算……所以我想,就算學不會也沒關係,只要預先有所瞭解的話,到時候也不至於完全沒有勝算。」

 「惡禁式……有這樣厲害嗎?」奕豪偏頭看著鐵蘭,雖然沒有和鐵無道交手的意思,不過作為至高煉金的傳承者,他在某種程度上也把達克裡斯的傲氣一併繼承了下來。

 「在黃帝和神尊征戰的時代,這似乎被稱為弒神之技……」鐵蘭看著雙手,緩緩捏緊。「至於它到底強到何種程度,奕豪你可以自己體會,我僅以最低限度的力量來演示,應該不會傷到你。」

 「就在這裡嗎……唔!」突然間奕豪全身一震,體內的血液開始急速流動起來,心臟以近乎哀鳴的聲音將血液搾向全身各處,血液在加速中逐漸灼熱,就好像熔岩似的在血管裡奔流不息。

 「姐,這……這是什麼……」奕豪艱難喘息著,向鐵蘭問道。

 「九黎聖脈的共鳴,奕豪你也已經覺醒了啊……」鐵蘭顯得有些驚訝,跟著卻顯出高揚的神情。「這樣的話,也就不需要那沙袋作為緩衝體了……奕豪,我會直接把它們打入你的身體裡,至於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資質和決心了,只是……千萬不要逞強。」

 「那就試試看吧……」就像呼應鐵蘭高揚鬥志似的,奕豪體內的血液變得愈加灼熱,他握緊拳頭,呼吸聲由混濁轉為清澈,朝著鐵蘭擺出了迎擊架勢……

 ……………………

 在數百米深的大洋底下,一黝黑的巨影悄然無息地劃過水底,就像窺視獵物的鯊魚,朝著遠方的那艘巨艦逼近。巨影有著金屬的外殼,以及魚雷似的流線,黝黑的外表反射不出絲毫光輝,行動起來也毫無聲息,這是美軍最新銳的攻擊潛艇,配置著超高速魚雷,若是被直接命中艦體的話,水面上的任何艦船都難逃覆滅的命運。

 「果然連水面下的部分都包括進去了嗎……」看著靈子探測儀在屏幕上勾勒出的結界範圍,伊利不禁皺起眉頭。「魚雷無法穿透那層結界,想破壞它地話,只有另外想辦法嗎……」

 這艘潛艇是蒙特將軍提供它們的裝備。而在凱撒的命令下,他率領這艘潛艇前來擊沉前方狩魔協會的母艦。最初的計劃很簡單,悄然靠近母艦,然後一擊脫離,不過現在看來。這計劃大概是行不通了,因為即使用裝載著小當量熱核彈頭地魚雷攻擊。在沒有命中本體的情況下,也難以對這艘雙體巨艦造成致命傷害。

 「必須先破壞這層結界才行。」伊利說著站起來,向旁邊地船長點頭致意。「麻煩替我準備潛水服,我會想辦法上去破壞這艘母艦的防禦結界。你們先在這裡待命,等到我的信號發出後,立刻發射魚雷破壞艦體。然後浮上海面來接應我,沒問題吧?」

 「是沒問題。但您一個人……」船長顯出懷疑的神情。

 「難道蒙特將軍沒有告訴你嗎?千萬不要以凡世的常識來衡量紅世。」伊利拍拍船長的肩膀,揮手間指縫中閃出四枚王棋,以傲然地語氣宣告著。「我隨身攜帶著一支軍團。」

 ……………………

 外面的天空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雨點打在窗戶上形成斑駁地水影,

 波濤起伏。船體也微微搖晃著,或許還沒有到可以程度,但也足足能讓人感覺到大自然的魄力。

 「真厲害啊……」還是初次看到如此壯麗的海景。奕豪禁不住想上甲板去直接領略一番,不過想歸想,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只是在搖晃的船上呆呆看著前面地窗戶而已。

 他根本就無法動彈!不要說走到外面去看風景,就連打開窗戶吹吹風都做不到,鐵蘭僅僅在他面前施展了「惡禁式」的一部,然而產生的衝擊卻使他當即昏厥過去,別說集中精神使用煉金術,根本連反應地時間都沒有……即使在這不知多久後醒來的現在,身體也依舊麻痺似的難以動彈。

 「那就是惡禁式嗎……」僅僅是動一動身體,骨頭就像被萬根鋼針紮著似的,奕豪不禁呻吟起來。「嗚,果然厲害呢……」好歹他也是殺死過魔神的人,而且還是在鐵蘭手下留情的情況下,便毫無招架之力,那倘若由鐵無道認真施展的話,弒神似乎也不是什麼誇張後的傳說。

 「若我也能施展出來的話……」奕豪試著捏緊拳頭,雖然手臂的肌肉發出陣陣撕裂般的哀鳴,但當他終於握緊拳頭的時候,卻感覺到乾枯的血脈中生出一股陌生的力量,並伴隨著是高揚的、狂野的鼓動。

 ……在冰天雪地的曠野,一赤裸著上身的壯碩戰士,揮舞著巨斧搏殺著前方的野獸,一斧劈進巨熊的胸膛,血液飛濺到那早已被猩紅浸透的皮膚上。那雙神力無窮的雙手伸進巨斧的傷口,猛地一用力把巨熊整個撕成兩半!

 在紛紛而下的血雨腥風中,他仰天咆哮!再低頭俯視著獸群,群獸紛紛畏縮退後,而就在這時候,空中閃出五彩繽紛的極光,他仰起頭,卻看到一在光輝中降臨的身影……畫面定格在這一刻,隨即就像玻璃似的粉碎。

 「唔!」奕豪猛地搖搖頭清醒過來,卻感到驚疑不定。「這、這是什麼?」就像夢境似的畫面,難以想像是存在於現實的場景,雖然毫無理由,但就是覺得曾經在什麼地方經歷過……

 就在奕豪困惑不已的時候,耳中卻突然聽到一極其細微的聲音,聲音近似呻吟,好像某人在激勵忍耐著什麼,是相當輕微的聲響,放在窗外呼嘯的風聲下,能夠聽到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但奕豪卻猛地坐了起來,全身的傷痛頃刻間彷彿消失無影,他在下一瞬間衝了出去。

 因為,那是鐵蘭的聲音!

 「姐!」奕豪踹開了臥室門,門外是那間被騰空為訓練場的客廳,不過掛在中央的沙袋已不知所蹤,而周圍的金屬牆上也能看到坑坑窪窪的印記,就好像經歷過一場大浩劫似的。

 目光掃過客廳,奕豪在客廳的角落發現到鐵蘭,她正抱著膝蓋坐在黑暗中,凝視著地上的斬魔劍,雖然沒有露出怯懦的神情,但肩膀卻正在微微顫抖著。

 「姐!你沒事吧?」還是初次看到鐵蘭這模樣,奕豪嚇一跳似的衝過去,扶著鐵蘭的肩膀,顯出緊張無比的神情。

 「……奕豪?」聽到他的聲音,鐵蘭抬起頭來,似乎很驚訝奕豪這麼快就從「惡禁式」的衝擊中恢復過來。「你……你已經醒了嗎?」跟著,她扶著牆壁準備站起來,但卻一個不穩向前跌去。

 「姐!」奕豪趕緊扶住鐵蘭。「你到底是怎麼了?不舒服的話我這就去叫……」

 「不,沒關係。」鐵蘭拉住了奕豪,以虛弱的語氣說著。「這……只是我的心魔而已,忍忍就過去了……沒想到,那以後已經過了六年的時間,但我還是沒有能克服得了……作為姐姐,真是丟臉啊……」

 「這種話現在不說也罷!先好好休息一下!」奕豪扶著鐵蘭回到臥室坐下,轉身倒了杯溫開水給她,以無比關切的聲音詢問著。「姐,真的只是心魔嗎?我看你的臉色很蒼白,果然還是去請醫生來看看比較好吧?」

 「不,不用,像這樣就行了……」鐵蘭握著水杯,疲倦似的把頭靠在奕豪的肩膀上。「只要有奕豪你陪在身邊,我就能鎮定下來……看吧,我的手現在已經不會抖了,奕豪你就是最好的大夫。」

 「這樣啊……」雖然鐵蘭的語氣還是相當虛弱,不過看來精神已經恢復了不少,奕豪也稍稍放下心來,但跟著卻疑惑起來。「姐,你說的心魔……為什麼今天會突然發作?那到底是什麼?」

 「……並不只有今天啊……」鐵蘭向他苦笑出來,似乎不打算再隱瞞下去。「平常乘車或乘船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反應,那些時候都一直忍耐著……但今天卻是暴雨天氣,因此忍耐起來要稍微痛苦一些。」

 「我還一直以為那只是單純的暈車而已……」想到自己竟把鐵蘭的痛苦忽略如此之久,奕豪禁不住生出強烈的自責來,同時也更渴望知道真相。「告訴我,姐,你說的心魔究竟是怎麼回事?」

 「……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鐵蘭輕輕說著。「奕豪你知道的吧,我爹七年前離開了鐵門,然後就不知所蹤……那時候,母親帶著我到處尋找他的行蹤,然後一次搭乘飛機前往國外,飛機在途中遇上暴風雨而墜落,所有乘客都遇難了,只有母親以生命保護的我活了下來……到現在也忘不了那時候的孤獨和恐懼,因此每次乘坐汽車或飛機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懼,特別是遇上暴風雨的日子……就只是這樣而已。」

 「伯母她……」驚愕半晌後,奕豪愈加愧疚地低下頭。「抱歉,姐,我……我都不知道這種事情,對不起……雖然這樣說也沒有用,但還是……對不起!」

 「不,這不是奕豪的責任。是長老們決定把這件事保密的,因為我爹離開鐵門並不是什麼榮譽的事情,而且……」鐵蘭反而勸慰起奕豪來,頭靠著他的胸膛,輕輕抱著他。「有奕豪你在身邊陪著的話,心魔什麼的都不見了,只要這樣就好了……」

 「姐……」鐵蘭的身上有著令他舒服的味道,奕豪愣愣地看著胸前的容貌。一直都受到鐵蘭無微不至的關愛,一直都仰望著這位長姐的身影而成長,一直都以為她是堅強到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的女性……這樣想著的奕豪,不知不覺中已經抱緊了鐵蘭。

 要保護她……心裡自然生出這樣的念頭,並且這念頭很快就轉化成一股高揚的使命感,在這使命感的支配下,他向鐵蘭說道。「姐,今後就讓我來……」

 就在這時候,房間裡的燈突然黑了下來。

第三卷 靈殤之卷 第三十六章 激戰

 停電?」在周圍陷入黑暗的同時,奕豪立即擺出戒備鐵蘭也在第一時間橫劍胸前,然後此後一兩分鐘過去,周圍依舊是靜悄悄的黑暗,毫無動靜,讓奕豪不禁懷疑這或許是一起偶然的事故也說不定。

 「姐,這艘船設備出故障的可能性有多大?」他向鐵蘭咨詢著,而後者則走向窗台,透過窗戶向外張望,然後在下一秒臉色轉為凝重,以不容置疑的聲音說著。「絕對不會是設備故障,就連指揮台的燈都熄滅了,是有什麼人把這艘船的能源斷掉……是在動力艙?奕豪,我們去看看!」

 說完,鐵蘭持劍率先衝了出去,先前的恐懼似乎蕩然無存,那背影又恢復了以往威風凜凜的神采,堅強到不需要任何人守護的女強人……奕豪苦笑一聲,搖搖頭跟上了鐵蘭的步子。

 此刻外面的應急燈已經自動亮了起來,那光輝將行館走廊染成一片不祥的暗紅色,在斑駁交錯的光影中,可以看到不少因突然停電而不知所措的人群,穿過混亂的走廊,來到寬敞的通道,兩人朝著下層的動力艙疾行著。

 因為動力源被切斷的關係,通常電梯已經無法使用,兩人不得不繞路來到備用電梯前,因為擁有獨立能源的關係,這部電梯還可以使用。在等待電梯從下面升上來的時間裡,隱隱聽到下面傳來類似爆炸的聲音,這讓兩人心急如。

 當電梯升上來時候,鐵蘭迫不及待地靠過去,然而奕豪卻突然感覺裡面傳出一股微弱的魔力波動。同時伴隨著近乎戰慄的危機感。

 「等等!姐!」想也不想便衝過去,把鐵蘭推到旁邊。

 下一瞬間,那剛剛開啟一條縫隙的電梯門中突然迸射出殺意地凶光,伴隨著重機槍的嘶吼,無數火龍噴湧而出。那扇合金門被輕易撕成了碎片,雖然奕豪勉強避開了重機槍的直擊。但右肩卻被亂射的彈片射中,頓時悶哼一聲。

 「奕豪!」鐵蘭在反應過來的同時扶著他向旁躍去,而就在下一秒鐘,一枚凶彈拖著短暫地焰尾命中了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爆炸地高熱彈頭將方圓十米的物體蒸發殆盡。

 似乎覺得見面禮差不多了,電梯裡的攻擊沉寂了下來。跟著。一雙巨大的鐵掌伸出來,隨便就扯下那兩扇破布似的合金門。然後,一近乎兩人高的巨影從電梯裡鑽出來。巨影頭上地獨眼閃著凶暴的紅芒,紅芒在軀體上反射出金屬地光澤,鋼鐵的魔神。

 「那……那是什麼?」鐵蘭帶著奕豪躲進通道的死角,抬頭看向電梯處。卻不禁愣在原地。

 「是煉金傀儡……不,是十二王棋?那傢伙已經知道使用方法了嗎?」看著那彷彿擎天柱似的鋼鐵魔神,奕豪在驚訝的同時也知曉了對手地身份。向著鐵蘭說道:「姐,對手是暗黑工會的刺客,這東西是相當強力的魔具,最好不要和它正面衝突……唔!」

 那枚尖銳地彈片鑲在右肩還沒有取出來,奕豪說話時牽動了傷口,不禁露出痛苦的神情。看到這一幕,那雙幽瞳中騰出殺意的烈火——想守護的弟弟卻為保護自己而受傷,這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情!

 「奕豪,在這裡等我,馬上就解決它。」鐵蘭握緊斬魔劍,只輕輕一揮,包裹著劍身的白布就被迸裂的劍氣給撕成了碎片,奕豪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踏了出去。

 注意到這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存在,鋼鐵魔神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鐵蘭的身上,舉起有著六枚黝黑槍管的右手,並在下一秒鐘掃射起來。槍管的直徑超過五十,被這種子彈射中的話,就算是鋼鐵之軀也會被扯得稀爛。然而,鐵蘭卻以超乎想像流暢的動作避開了子彈的彈道,就算那魔神如何移動手腕瞄準,也追不上對方那宛如行雲流水的軌跡。

 鐵蘭踏著無拍子的節奏逼近到魔神,朝著那鋼鐵的巨足猛砍了下去,然而削鐵如泥的斬魔劍卻只切進一半左右的位置,便被傷口處滲出的深綠色粘稠液體給粘住,似乎就連抽回來都沒辦法。

 這時候魔神舉起左拳朝著鐵蘭揮來,無奈之下鐵蘭閃身退避,而無法移動左足的魔神則失去平衡,重重撲倒在地上,砸得地面不住抖顫。眼前的光突然被遮住,魔神奮力抬起頭,卻看到一逆光的人影站在面前,蒼藍的雷光匯聚在他高舉的右手中。

 「抱歉啊,盧卡斯,你的傑作就到此為止了……」這樣說著的奕豪,把手中的雷刃猛地插進了魔神那閃爍的獨目中。

 炸裂的雷光在魔神體內釋放出來,在這狂暴的破壞能源下,煉金傀儡體內的魔力回路連同電氣回路一併被燒灼殆盡……幾秒鐘後,鋼鐵魔神化為了一堆冒著焦煙的廢鐵。

 「姐,你還好吧?」奕豪轉向鐵蘭詢問著。

 「這是我的問題,奕豪,你的傷口……」鐵蘭走過來,看著奕豪右肩還在潺潺流血的傷口,露出心痛兼愧疚的神情。「抱歉,如果那時候我再小心一點的話,你就不會受傷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姐又不是煉金術士,感覺不到魔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再說弟弟保護姐姐也是理所當然的……」奕豪故作輕鬆笑出來,跟著握住了那枚彈片,然後一咬牙猛地扯了出來。

 「而且,這種程度的傷口……根本就不算什麼!」在抽出彈片的一瞬間被放大數倍的劇痛讓奕豪倒吸了口涼氣,而隨著鳳凰之血流出,傷口在那燒盡邪物的紅蓮劫火中迅速復原,片刻間就只剩下衣服上右肩被染紅的痕跡。

 「看吧,我說沒關係吧?」奕豪向鐵蘭聳聳肩膀,然而後者卻還是不放心伸手撫摸著那剛剛癒合的肌膚,言語中透出深深的掛念。「但是。還是會痛地吧……」

 「這個,雖然也沒錯,但……」奕豪正想說「沒關係」的時候,臨近的甲板上突然傳來爆炸的聲響,而且似乎還不止一處。放眼望去,甲板各處都升騰著熊熊火光。槍聲、爆炸聲和慘叫聲混合在一起,前一刻還平靜的母艦此刻似乎淪為了殺戮地戰場。

 「這樣的鋼鐵魔神還有六個……」察覺這事實地時候,鐵蘭不禁為之愕然。

 「看來對方是來真的呢,真打算一舉殲滅掉這艘母艦。」奕豪的臉色也轉為凝重,沉吟幾秒鐘後,他向鐵蘭建議著。「姐。甲板上的這些傢伙就交給你處理,我直接到動力艙去找幕後主使。沒問題吧?」

 「我這邊倒沒什麼,但奕豪你一個人去動

 …」鐵蘭似乎不放心。

 「那裡,那傢伙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上次運氣好被他逃掉,這次可絕對不會再放過他。」奕豪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倒是姐你要多加小心呢。這些煉金傀儡都是相當難纏的對手,個個擊破是最好地戰術,等解決了下面的我就立刻上來幫你。」

 「傷腦筋呢。連奕豪你也小看我啊……」鐵蘭苦笑出來,一抖斬魔劍,迸射地劍芒霎時間在劍身前延伸,瞬間凝成一把長約兩米的青光之劍。「快去吧,奕豪,我會盡快追上你的。」

 「嗯,那待會兒見!」奕豪點點頭,轉身向電梯走去。

 ……………………

 被鋼鐵魔神廢掉的電梯當然是不能使用了,不過奕豪用炎刃直接切開了電梯的底部,從那裡鑽進去,然後拉著旁邊地鋼索一路滑了下去。就像電影裡經常看到的驚險鏡頭,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其中的主演,在沿著鋼索下滑地過程中,奕豪不禁生出如此的感慨。

 捕捉著空氣的魔力波動,奕豪很容易就確定了對方的位置,在電梯出口前停下,一揮手兩柄雷刃呼嘯而出,合金門頓時四分五裂,奕豪一振手蹦進了出口。出口外面依舊是被應急燈染紅的通道,魔力的波動就在正前方傳來,奕豪毫不遲疑地加快了速度。

 一路上可以看到諸多殘缺不全的船穿著警備制服的屍體,凡世的火氣根本無法對抗十二王棋那誕生於至高煉金的力量,這些忠於職守的警備員可以說死得毫無價值……而越接近那魔力波動的中心,一路上見到的屍體就越是頻繁,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奕豪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冰冷的憤怒——即使是達克裡斯,也從來沒有把至高煉金的力量用在無力的普通人身上過。

 跨進一處開闊的場所,奕豪停住腳步。在前方聳立著四個人影,兩相和兩馬,相是全身由銳利鋒刃構成的白銀傀儡,而馬則是一騎在黑鐵坐騎上的蒙面騎士。黑鐵傀儡和白銀傀儡都靜靜站在原地,簡直就像一直在等著他似的。

 「居然一次動用四枚王棋,對我還真是重視呢……」奕豪搖搖頭啞然失笑。

 煉製「十二王棋」的盧卡斯是達克裡斯的助手,在煉金術的成就上當時可以說僅次於達克裡斯,而「十二王棋」則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剛剛與鐵蘭合力幹掉的鋼鐵魔神應該是最低等的「卒」,力量上根本無法和前面的「相」與「馬」相提並論……換句話說,他面對著的或許是前所未有的強敵也不定。

 然而,奕豪臉上卻沒有顯出絲毫不安的模樣,隨手從懷裡取出那枚冰霜王棋。不需要任何指示,那枚被賦予神格的最強棋子「皇后」,在白銀的光輝中化身為英姿勃勃的女武神降臨。

 「布倫希爾德,它們交給你,可以嗎?」奕豪仰頭看著女武神,如此問著。

 與前次相比,面前的女武神似乎又有所變化,先前還一直含而不露的神氣,此刻就像要漲破那深藍鎧甲似的湧出來,轉瞬間便充盈著這處空間。在這神氣的威壓下,對面的四具傀儡也顯出躁動不安的模樣。

 「……嗯。」女武神祇是簡單地點了點頭,隨即抽出腰間的精緻銀劍,轉向那四具傀儡,而奕豪則徑直走向房間的出口,那態度就像完全無視前方閃爍著凶光的鋒刃,就算在下一秒鐘,那四具傀儡同時暴起向他襲來,他的眼睛也連眨都沒有眨一下。

 或許可以將此視為完全信賴的表現,而事實上,女武神也沒有絲毫辜負這份信賴。白銀的光輝在虛空中閃出四道瞬芒,四具傀儡被以和衝過來相同的力道給彈了回去,一頭撞進四周的牆壁,金屬的身體上還留下一道深深的斬痕。

 奕豪就這樣毫不停留地走過了房間出口,女武神在他背後橫劍而立,冰藍的目光掃過四具傀儡。在這幾乎差到一個次元的力量前,即使沒有生命的人偶,也不禁生出類似戰慄的反應。

 ……………………

 此後奕豪便一路通行無阻地來到魔力波動的源頭,他前方正是這艘船的動力中樞,核反應堆,而一如他所預料的,此刻正處於停止的狀態。那位白衣的青年就在此等候著他,不過似乎正埋首在控制台前幹著什麼。

 「把核反應堆關掉,你打算做什麼?」奕豪轉向伊利,以漠然的聲音詢問著。

 「……能不能再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在破壞這艘船以前,我必須把眼前的核反應堆鎖閉才行,你也不願意看到這塊生機勃勃的海洋被反射能污染吧?」伊利依舊專注於手中的操作,頭也不回地說著。

 「你打算破壞這艘母艦?」奕豪吹了聲口哨。「真是出乎意料的華麗了,我還以為你的目標只是我而已。」

 「你當然是必須抹殺的目標,不過這艘船碰巧停在了相當礙眼的地方,因此得把它一併消滅才行。」伊利帶著不變的神情扭動了儀盤上的鑰匙,伴隨著陣陣機械的響動,核反應堆那邊徹底陷入了寂靜。

 「你說消滅掉這艘船……連同上面數千無辜者在內?」奕豪向伊利確認著。

 「……是的,『斬草除根』,這不是你們中國人奉行的方針嗎?」奕豪終於轉身面向著奕豪,看著他毫髮無傷的模樣,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雖然我並沒有指望那四枚棋子能攔住你,但你來得比我預計得還快,是有什麼人在背後幫你嗎?」

 「那當然,我可是隨身帶著一女神呢。」奕豪把兩柄雷刃握在手中,瞇起的眼睛中迸出危險的光芒。「廢話就到這裡好了,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在這裡幹掉你的話,那有什麼陰謀也無所謂了吧?」

 「你做得到嗎?」伊利淡淡一笑,一揚手翻出一枚黃金的棋子。

 「……國王?」在看清棋子模樣的瞬間,奕豪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你把它完成了?」

 「嗯,因為從某人手中得到設計圖的緣故……」伊利向著奕豪舉起「國王」的棋子。「來吧,達克裡斯,你將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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