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級廚師

　老人彷彿早已預料到古聖的反應一般，一言不發，示意古聖跟著他走。

　　兩個人來到一片低矮平房的地方，古聖估計這裡應該是平常那些廚師休息的地方。老人直接走向最末的那個房間。

　　可能是由於天氣比較熱，那個房間的大門毫無顧忌的敞開，離很遠就能聽到裡面吵吵鬧鬧的聲音。

　　古聖看著他們的樣子，彷彿看到剛學廚藝的時的樣子，一股溫馨的感覺油然而生。

　　剛才那個老人冷著臉走進那個平時他根本就不會多看一眼的房間。

　　不足八平米的房間聚集了有三個人，三人穿著相同的服飾，看上去有點類似古代的雜工服。

　　最近天氣實在熱的厲害，所以在在即的小空間裡，三個人都沒有在乎自己的衣著，其中一人更是光著上身。

　　他們根本就想不到平時在他們眼裡高不可攀的老人會來到這裡來，幾個人因為這突然而來的驚訝變得有些呆楞。

　　老人悶聲道：「康傑，你跟我來一趟，帶上你的廚刀。」

　　被點中姓名的康傑臉上一下露出彷彿中了五百萬後的驚喜，連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恭敬地向老人鞠了一躬。

　　老人說完轉身而走，康傑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然後屁顛屁顛地跟在老人後面。

　　看到康傑那興奮的樣子，古聖非常差異，腳步漸漸慢了下來，直到和康傑平行的時候悄悄地對康傑打了聲招呼：「嗨。能問你件事嗎？」

　　「什麼事？」康傑這才注意到古聖的存在，剛才由於過度興奮把古聖自動忽略了。

　　古聖用嘴對著老人的方向努了一下，輕聲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康傑非常驚訝地看著古聖，沒想到和老人一起出現的古聖居然連老人是誰都不知道，同時也對古聖這個人鄙視不已，在整個伯爵府，還沒有誰不知道老人的身份。語帶不屑地對古聖道：「你居然連我們鼎鼎大名的上級廚師譚效都不認識，真是不可救藥了。」說完便不再理會古聖，雖然非常奇怪古聖居然古聖這個鄉巴佬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古聖是和老人一塊出現的，他連回答的興趣都沒有。

　　古聖鬱悶地摸摸鼻子，實在想不通一個上級廚師有什麼可牛氣的，在他那個世界，上級廚師一抓一大把，就連特級廚師古聖都知道不少。

　　不過這裡畢竟不是地球，古聖沒有在那個問題上過多地追究，現在他迫切想要知道的是這個打過一年雜工的康傑的刀工是否像譚效說的那樣比自己要高。

　　到廚房後，古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差距，先不說別的，光是刀速就已經讓鼓聲感到自卑了。

　　以他每秒出刀十五次的速度按已經算是很變態的成績了，可是這個不起眼的雜工居然在一秒鐘的時間內至少揮刀三十次，這個速度幾乎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看著那神乎其技的刀速，一種空前的刺激感充斥古聖心中，沒錯就是刺激。

　　以前沒有見識過，不表示沒有，今天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是天外有天。

　　想到當初在那本廚藝書中看到的極限是每秒鐘揮刀一百八十次，古聖對此常常一笑斥之，今天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刀法，古聖有種感覺，只要找到正確的訓練方法書裡的極限未必就無法達到。

　　古聖的表情完全落在了譚效的眼裡，譚效之所以要找人給古聖表演，主要對原因就是想讓古聖明白自己的弱點。

　　吃過古聖製作的粥後，譚效第一個感覺就是遇到了天才，沒錯，就是天才，那種把食材的味道發揮到極限的洞察力根本就不是後天能夠培養的，想要座椅個高級廚師，不但需要刻苦求進的根骨，還需要有天生的靈覺。

　　這個世界不乏能夠吃苦、懇求上進的人，但是一個人的天分光是吃苦是無法彌補的。古聖對於食材的天分正是譚效看重的東西。

　　做為上級廚師，譚效的努力和天分沒有一樣不是百里挑一，可是努力了一輩子還是與特級廚師無緣，這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

　　看到古聖後，他那久久塵埋的心再次活了過來，所以他才費勁功夫做這些事情。

　　「小子，怎麼樣，現在信服了吧。」

　　古聖大腦轉的飛快，再一看譚效那像丈母娘見女婿的眼神，立馬就想到了他的用意。

　　古聖生平有兩大愛好，一個是製作美食，另外一個就是數錢。在地球的時候，他自以為廚藝已經到了頂峰，最起碼，他曾經參加的幾次廚藝比賽中，他全部得冠軍。沒想到來到這裡後居然變得連一個雜工都不如，不過這也激起了他內心的傲氣，現在有一個看起來比較有本事的人在面前，雖然還是以前看不上眼的上級廚師，但是人家的廚藝在那裡擺著，拜他為師也不算虧。

　　還沒等古聖有所表示，譚效先急不可耐地道：「小子，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我可以保證讓你成為一名特級廚師，甚至是聖廚師。」

　　古聖二話沒說，直接跪倒在地，對著譚效行拜師之禮，「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譚效一直緊繃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如花般的笑容，看著古聖就好像看到一個寶貝一般。

　　一邊的康傑早已目瞪口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古聖這個連譚效是誰都不知道的傢伙居然有幸成為譚效的弟子。

　　偶一回頭，譚效看到傻呆的康傑，臉上的表情再次恢復平淡，平聲道：「康傑是吧，從明天起，便從配菜做起吧。

　　要是平時，康傑保證已經樂不可待，可是經受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子變成了上級廚師的弟子後，他突然覺得這個已經不能算的上是什麼驚喜了。有些艷羨地看了古聖一眼，康傑對譚效行了一禮後退出廚房。

　　古聖面對譚效那熱切的目光顯得非常從容，這種目光，古聖面對以前的師傅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師傅，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譚效從容地道：「你是想說我為什麼要收你為徒吧？」看古聖點頭後，譚效不知為什麼搖了搖頭，有些頹廢地道：「說實話，我很羨慕你，知道嗎，要想成為頂級廚師，勤奮和天賦缺一不可，而最關鍵的則是天賦。一道菜是否成為頂級菜式，技巧非常關鍵，可是對食物的掌握更是關鍵。」說到這裡，譚效從菜圃中取出剛才使用的素材，依照同樣的手法再次製作一遍，當然，這次烹飪的過程全部由譚效獨立完成。

　　當古聖品嚐這道翡翠羹後，終於找到了和自己製作那道的差別。如果硬要評分的話，古聖的那道菜在色、形上只能得一分，可是味和香上就是最苛刻的評委也會給出滿分。那種讓素材揮到極致的味道無疑是最美的味道。古聖有些明白譚效收自己為徒的原因了。

　　古聖想到這裡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心裡對那套不知名功法的好奇更加大了，那套功法不但讓他學會變化之術，而且也間接地鍛煉了他的精神力，以他那比平常人強大幾百倍的精神力，能夠觀察入微到極致也就不足為奇。

　　譚效見古聖已經明白自己用意後，神情恢復莊重，嚴肅地道：「小子，你那種天賦只不過是達到頂級廚師的基本條件罷了，要知道，一位頂級廚師光有天賦是不夠的，除此之外，技藝也同樣重要。」

　　譚效是一個實戰的老師，他並不喜歡講一些大道理，為了讓古聖明白他的話，順手取出一根黃瓜，右手仿若旋風一般在黃瓜身上左右閃動，不一刻，黃瓜彷彿充滿靈性一般以一種奇怪的形狀整齊地落在桌上的盤子裡，緊跟著，譚效又拿出三根同樣大小的黃瓜，隨著黃瓜的增多，古聖在盤子裡看到了一副驚人的畫面。

　　翡翠般的鳳凰似欲展翅高飛，雙眼閃爍的綠光自有一股傲視天下的氣概，一根根翠綠的翎羽反射出迷人的光芒，簡直就是令人發嚎的傑作。

　　看著這有如藝術地傑作，古聖實在忍不住想要嘗一下他的味道，順手拿起一雙筷子，從盤中取出一片碧綠的黃瓜仔細咀嚼。

　　突然間，一股濃重而清香的味道瞬間散發到整個口腔，沒有添加任何調味料，單單憑借刀工的切割方法居然讓平淡無奇黃瓜擁有如此味道，這在以前，古聖是說什麼也不敢相信的，可是今天自己是親口品嚐，一瞬間他突然在廚藝方面看到了一種新的領域，以往走的路好像和真正的廚藝偏離了不小的方向。

　　譚效道：「刀工不單單包括材的切割，我剛剛演示的只不過是最基本的東西，這是對食物素材充分瞭解後才能做到的，刀工裡面還有更加高級的食雕以及刀工的最高技術內雕。以我對你的觀察，你基本上只具備了刀工裡面最基礎部分對事物進行切塊、絲、丁等初級加工，所以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古聖點點頭，和他以前師傅學藝的時候，很多東西他只是學到了皮毛，還沒等他學到高深技術時候，他的師傅已經去世，有很多東西光憑他自己琢磨根本就無法達到廚藝的巔峰，再加上那本書裡匪夷所思的技術，古聖根本就不相信現實中能夠達到，所以他也沒有認真去學，光憑著自己摸索，所以才有了他現在的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