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維貂魚火鍋

　一年之後，伯爵府。

　　「徒弟，你和我學藝一年了，我已經把我會的東西全部教給你了，而且你的水平也大大超出為師，今天是你出師的日子，做一道菜讓為師見識一下你真正的水平吧。」譚效看著古聖，眼裡流露出非常滿意的神情，這個廚師真的沒話說，無論天賦還是勤奮無一不缺，再加上超越常人的靈活頭腦，譚效有理由相信，一年後的特級廚師考試他一定會是合格的一名。

　　「是。」經過一年修煉的古聖的各項技藝已經達到了新的境界，隨著學得越深古聖現在更加嚮往那各種神奇料理手法，每次看到他人通過食用自己的做出的菜時那幸福的表情，古聖感到比什麼都高興。今天是他出師的日子，所以他要做一道發揮他全部實力的美食來報答譚效的教導之恩。

　　古聖選取的材料是貂魚，貂魚是一種深海魚類，它不但味道鮮美，同時貂魚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可以食用。

　　貂魚的味道雖然絕佳，但是沒有好的刀工技巧將無法發揮其獨特的美味，再加上它身上各個部分的肉品完全不能達到一致的獨立性，所以選用貂魚最能考驗一位廚師的整體水平。

　　古聖右手一張，一把寬約兩寸半。長約六寸菜刀迅速在手裡成型，表面上這把菜刀平平無奇，可是就是這一把普通的菜刀的重量至少達到三十公斤，如此重量的菜刀在古聖手裡卻輕若無物。

　　看著這把菜刀，古聖微微一笑，自信心不由充滿胸膛，刀光一閃，貂魚被分成整齊地兩半。

　　隨著右手不斷揮動，整只貂魚在古聖手中變成了展現刀工廚藝的完美舞台。

　　古聖嘿嘿一笑，那把厚重的菜刀一下子變成了帶有少許弧度的側刀，貂魚身上那可讓普通刀鈍口的魚鱗在那把刀下變得輕而易舉地被一一去掉，中央貂魚的主刺則由變化成普刀的厚重刀背一一拔出，釣魚身上的各個部分很快地被整理分開。

　　那把隨時隨地順著古聖意願變化的菜刀正是古聖與眾不同秘密武器，有了這個寶貝，廚師使用的各種刀具全部在手，再也不用考慮其他。

　　除去魚頭是用來製作湯頭外，貂魚剩下的部分，古聖全部切成薄片。

　　等古聖做的這道菜端上桌的時候，譚效不由雙眼一亮，以前不是沒有人把貂魚做成火鍋，可是像古聖製作的這種清澈幾近透明的湯頭他則是見所未見。

　　一邊的古聖適時做出說明，「我是用能讓湯的鮮度發揮到極致的貂魚頭來製作湯頭，然後再利用蛋清完美地去除掉湯裡面的雜質，使得湯頭清澈透亮，再加上整個湯裡面除了鹽以外沒有添加任何調料，我想只憑借貂魚頭本身的美味發揮到極致的湯來作為火鍋的湯頭，再配上利用各種適合的刀工加工的生魚薄片，這就是我所製作的貂魚火鍋。

　　譚效看著盤子裡的泛著水晶般光彩的生魚薄片，對這個徒弟的刀工技巧可是非常欣慰。貂魚湯頭裡不斷散發的微微香氣讓譚效不由自主地夾起一片然後在湯頭裡快速地涮了一下，在貂魚片放到口腔之前，一股濃郁的香氣已經佔滿了整個鼻子。

　　等到加熱過的薄片放入嘴裡，譚效的雙眼突然睜大，「怎麼可能？」譚效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夾起一條薄片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太不可思議了。」譚效睜大雙眼瞪著古聖，眼裡的驚訝幾乎溢出眼外，「彷彿自由奔騰在大海裡的貂魚在口腔裡不斷翻滾騰躍，三種完全不同的感受居然完美地融合在微微泛鹹湯頭之中。完美。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古聖的臉上充滿自信的笑容，侃侃道：「其實那個薄片並不單單只是普通的薄片，而是用貂魚的腹肉、背脊部分的肉還有尾巴附近肉質的三種肉組成的薄片組合。」

　　「不可能。」還沒等古聖說完，譚效便打斷，同時手中的筷子夾起一個新的薄片，小心翼翼地試圖分辨古聖的所說的話。隨著手腕輕輕地抖動，三層幾乎透明的薄片各自露出本來的面貌，最上面一層是微微泛黃的背脊部分，中間一層是幾乎透明的腹肉，最下面一層則是乳白色的尾巴肉。看著這三層合一的魚片，譚效第一次感覺已經老了。

　　切片，是廚藝刀工裡最簡單的技法，切成那種薄度譚效自問也能辦到，可是如果是三種完全不同部位的肉質切成幾乎一模一樣的薄片併合而為一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經過一年的修行，古聖的刀工技術已經大大超越了他這個師傅的水準。

　　古聖接著道：「這種三味一體的口感正是因為那三種不同部位肉遇熱後產生的肉感不同所引起的，再加上利用同是貂魚身上部位熬製的湯頭把三種類型的肉質味道發揮到極致，這就是我所做的三維貂魚火鍋。」

　　「唯美充滿彈性的尾巴肉、清新爽口的輕薄腹肉再加上具有超高口感的背脊肉組成的三種口感正是達到極致的刀工才能做到的。小子，你確實已經大大超過了為師的水準，可以出師了。」譚效的臉上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可是手中的筷子卻沒有停止，一次一次地向嘴裡放到涮好的魚片。

　　古聖看著譚效那欣慰的目光心裡百味雜陳，再次凝視自己那雙毫無老繭的雙手，那雙手不應該是經常鍛煉的手，可是正是這樣的一雙手在過去的一年裡每天經歷著普通人不敢想像的鍛煉，每日手握至少五十斤的厚重廚刀練習食物加工，食物烹飪過程中的各種手法更是對這雙手的進行過瘋狂的磨練，一切都獲得了回報，今天這道三維貂魚火鍋正是對古聖技藝的最高傑作。

　　吃下最後一片薄片，譚效優雅地用餐巾擦掉口邊的油質，滿足地歎了一口氣，道：「真是頂級的享受啊，小子，不過你可不要驕傲，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各類廚師擁有許多匪夷所思的料理手法，這個世界值得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要想攀登廚藝的巔峰，只有廣博的見識才能讓你領略到廚藝的奧妙。」

　　說完這些，譚效轉過身去，悠悠地道：「小子，該是你離開的時候了，去見識一下外面世界吧。」

　　「師傅。」古聖沒想到自己剛剛出師就要離開。這一年的學習過程中，雖然表面不說，可是譚效默默的關懷讓古聖感受到了那久違的親情。

　　「好了，不要做女兒之態，博雅這個地方最著名的博雅樓的主廚是我的一個朋友，你去那裡再鍛煉一年，相信到那時你的廚藝將更加成熟。還有，一年之後博雅的特級廚師選拔你一定要得到特級廚師的稱號。」譚效頭也沒回，說完便向外走去。古聖完全不知道譚效背對著古聖的臉上居然露出非常誇張的笑容。

　　「嗯。」古聖對著譚效的背影暗自發誓一定要獲得特級廚師的稱號。

　　雖然這一年來古聖一直跟著譚效學習廚藝，可是除了在拜師的時候和莫奇告辭就再也沒和他見過一面，那時他們的身份已經不同，一個普通廚師是沒有資格與伯爵大人平輩論交的。今天就要離開這裡，古聖也沒打算去和莫奇道別，對古聖而言，莫奇只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只不過在他融入這個社會的時候幫了他一把而已。

　　博雅樓是博雅這個城市的招牌飯店，飯店的主廚是博雅城裡唯一的一位特級廚師廖傑。

　　整個博雅樓高一丈三，整個酒樓以褐色為主配以琉璃彩瓦古樸而又典雅，門前一副對聯，左側是萬物精華宴請萬國賓客，右側是一室上品獨步五湖四海，中間的大門上博雅樓龍飛鳳舞地三個大字更顯博雅第一酒樓的磅礡氣勢。

　　光是看著這個酒樓，古聖就已經對其中的美味嚮往非常了。

　　古聖雖然有譚效寫的介紹信，但是他不準備使用，而是想以一個新人的心情重新學習。

　　一般來說，酒樓的廚房都是在正門背後的地方，所以鼓聲不打算從正門進去，而是要直接到廚房，當然一個大酒樓廚房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入的。

　　來到酒樓背後，各種聲音不斷從廚房裡傳出來，那種彷彿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讓古聖感到心曠神怡。

　　在廚房的外圍被一個二十多平米的小院子與長街隔開，為了能夠進入博雅樓，古聖做了最充分的準備，要不是聽說博雅樓正在招收配菜，古聖可能還會花費許多心思來達到進入後廚的機會，現在有這個機會，相信憑借他的刀工，獲得這個職位簡直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