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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傳》第67章
第七部 第四十章

雖然從來沒成為任何人的妻子,不過這已經是蒂絲第二次以新娘的身份踏入教堂了。

象上次的婚禮一樣,蒂絲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大聲尖叫的衝動。蒂絲不明白這樣的痛苦經歷為什麼必須承受兩次。自從昨天斌為她解決了最大的困惑後,蒂絲開始不停地回憶往事。父親毫無理由的溺愛,大哥烏爾裏或明或暗總是站在她一邊,亞瑟每次被捉弄後那種無奈卻無法生氣的苦笑……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蒂絲會更用心地體驗親人們的那種關懷。她甚至決定放棄一項極大的娛樂——不再捉弄亞瑟。

蒂絲全身僵硬地與塞維爾公爵朝著婚禮的主持人走去。她此刻唯一的願望便是這場糟糕的婚禮快些完畢,那樣,她的苦難便可以早些結束。

公爵感受到蒂絲的僵硬以及隱藏在平靜表情之下的怒氣,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想到婚禮結束後將會發生的事,公爵就樂不可支。如果不是現在的場合不合適,他或許已經快樂地哼起曲子了。現在的他有一種成功完成一個惡做劇,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大笑一場的惡劣欲望。

走在柔軟無比的紅地毯上,公爵忍不住朝著來賓掃視了一眼。至少到目前為此,一切都很完美。

上次,參加婚禮的來賓幾乎全都是塞維爾人,只有少數幾名克雷根公國爵位較低的貴族。而且,幾乎沒有女性賓客。

可是這次卻大不一樣。來賓中,除了同為公爵的克雷根公爵外,還有好幾名自由城邦領主親自前來恭賀。一般來說,自由城邦領主的爵位雖然最高只是伯爵,可是在世人眼中,自由城邦領主的地位要比普通伯爵稍高。由於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進行充分的準備,所以有很多看好塞維爾公國的國主紛紛派遣外交大臣或是特使前往表示祝賀。而且,這些人基本都是偕同夫人前往。

婚禮的主持人仍舊是塞維爾國師。對於能夠為同一對新人舉行兩次婚禮,國師也不禁有些好笑。

向愛神祈禱之前,國師忍不住先向命運之神許下希望。但願這一次婚禮能夠順利舉行。他並不想為眼前這對新人舉行第三次婚禮。

“羅斯.塞維爾公爵殿下,您願意娶您身邊的這位女子,蒂絲.羅德曼小姐為妻,一輩子相親相愛,互相體諒,彼此尊重嗎?”

公爵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我願意。”

有幸參加過上一次婚禮的貴賓清楚地記得,塞維爾公爵這次的回答,無論是腔調還是語氣,都與上次一模一樣。

“那麼,蒂絲.羅德曼小姐,您願意嫁給您身邊的這位男子,羅斯.塞維爾公爵,成為他的妻子嗎?”

當婚禮主持人問過這個問題後,教堂裏安靜得可怕。五百多人的教堂裏,連呼吸聲也聽不見。顯然,所有的人都對新娘的回答極感興趣,他們全都屏息注視著美麗的新娘,想知道這次的回答將是什麼。

在眾人的翹首以待中,蒂絲的回答比鬼魂的歎息聲大不了多少。

“我願意。”

這種千篇一律的公式化的回答,卻引發了貴賓席上一些貴婦誇張的歎息聲。儘管這些貴婦並沒有參加上一次的婚禮,不過她們全都聽說過上次婚禮中發生的事情——而且,傳到她們的耳中時,事實往往被誇大的好幾倍。她們對戰爭、政治、商業等許多話題並不感興趣。而浪漫的愛情故事,卻總是很容易引發貴婦們的激情。

面具眼孔上露出的雙眼,精光閃爍不定。公爵聽到這個答案後,心情同樣並不平靜。看起來,此刻公爵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最高興的顯然是婚禮主持人。雖然魔導士的精神力比普通人要強得多,但是他已經有八十多歲了,因而更希望這場婚禮得到一個平淡的結局。

主持人趕緊進行下一個步驟。

“在座各位,有誰反對這場婚禮嗎?”

說完這句話後,主持人開始想像接下來的情景。夫妻交換戒指,夫妻接吻,然後禮成。只要禮成就一切都好辦了,哪怕新婚夫婦當場就打起架來,那也不關他任何事了。

可惜的是,魔導士自認為並不奢侈的簡單願望居然也無法達成。

現在已經成為塞維爾公爵護衛首領的海若.史麥爾,在婚禮過程中站在離公爵、蒂絲以及婚禮主持人最近的地方。

誰都未曾想到,被女士們公認極具騎士風度、深受同僚好評,並且深受塞維爾公爵信任的海若.史麥爾子爵少將,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

在場的人當中只有幾個人看清了海若的動作。大多數人都只看到了結果。海若已經將他愛若性命的魔法劍抵住了公爵的後心。

沉默中,一名貴婦突然尖叫一聲,繼而心安理得地昏倒過去。有了帶頭的榜樣,其餘的貴婦也紛紛仿效起來。連鎖反應結果是,教堂裏驚叫連連,聲浪幾乎能夠將教堂頂蓋掀翻。如果說與第一個貴婦的反應有什麼差別的話,後面的驚叫聲中,多少摻雜著一些驚喜之意。

海若沉聲道。

“我反對!”

雖然要害處受制,可是塞維爾公爵那種內斂的威力仍然銳氣逼人。

公爵就那樣隨隨便便地站著,就好象生命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威脅一樣。令眾人無法理解的是,公爵的語氣饒有興趣。

“你反對?!理由呢?”

“更準確地說,其實是我的劍反對!”海若突然提聲對來賓們大喝。

“先生們,一名貴族,一名騎士,他的劍是用來幹什麼的?”

海若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我們的劍,難道不是用來維護正義,用來保護婦孺使之免受不公和傷害的?!”

海若的話音緩緩襲向在場的眾多男士。一些臉皮較薄卻又尚存自尊的貴族,聽出海若的言外之意,因而不免臉紅。

被海若用劍指著的塞維爾公爵卻不為所動,似乎海若暗中譴責的物件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至少,從眼神中看不出他的情緒有任何激烈波動的跡象。

“你到底想怎麼樣?利用我對你的信任,用劍來脅迫我放棄自己心儀的物件。”

雖然公爵的語調中並不包含明顯的指責意味,不過海若仍舊稍稍有些動搖。公爵在前一段時間,任命凱爾為毒尾蠍戰士的首領,命令給凱爾對他們進行特訓,然後將守衛公爵的任務完全交給了海若。事實上,如果護衛工作仍舊由毒尾蠍戰士負責,海若根本就沒成功的可能。

“對不起。”海若低聲道歉,語調中飽含著痛苦。

“我辜負了您的信任。”

“真的很對不起。可是無論如何,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寶劍。不過我必須申明一點,我的行為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這是一種私人的行為。”

遲疑了一會兒,海若開始說出他的要求。

“我請求您,不,我懇求您,不要強迫一個不愛您的女士與您結婚。”

接著,海若拋出一塊鋼板。

“不要因為身穿鎧甲就忽視我的威脅。我偷偷收集過您所穿鎧甲的資料。這塊鋼板的硬度和厚度與您的鎧甲一樣。”

坐在最前列的貴賓中,有好幾位都擁有相當高明的格鬥技巧。在鋼板在正中,赫然有一道明顯的傷痕。憑藉高明的眼力,這幾位貴賓清楚地知道這樣的傷痕代表著什麼含義。這幾位相互熟悉的貴賓不由面面相覷。

公爵瞟了眼鋼板,忍不住點點頭。

“這應該是刺客不得不正面對上全面鎧甲的騎士時所使用的技巧。向凱爾學的?嗯,效果不錯。”

“很好,你很好。”

公爵輕鬆的態度大大地激怒了海若。

“想必您聽說過我的這柄寶劍。當這柄魔法寶劍刺穿您的鎧甲後,我將催動風刃魔法。您可以自己想像一下後果。”

公爵環視來賓。女人們個個激動不已,男人們則紛紛躲避公爵的眼神——當然,那些打定主義置身事外的外國賓客則毫無表情。

“看來,你們還都蠻有正義感嘛。不過,你們不打算為你們的公爵求情嗎?”

一名年輕的子爵忍不住說道。

“公爵殿下,政治聯姻是正常的。不過,既然蒂絲小姐不願意嫁給您……”

“……況且,您的性命還似乎掌握在海若子爵的手中……”

公爵似乎有些不耐煩,揮手打斷那名年輕子爵的話。他將目光轉向蒂絲。

“親愛的,你剛才不是答應嫁給我嗎?”

蒂絲露出嫌惡的表情,根本不肯回答他的話。

“這麼說,你寧願看到我被殺死?”語調先是好奇,可是馬上又變得稍稍有些苦惱。

“真是個愚蠢的問題。你當然會樂意見到我被殺死。”

公爵的視線移到亞斯伯爵和他的兩個兒子身上。

“亞斯伯爵,你看這個問題應該怎麼解決?”

亞瑟沒好氣地回答。

“公爵殿下,因為這件事事關您的性命,我們不是很方便評論。”

烏爾裏儘管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眼神清晰地表達出一種譏嘲的意味。

至於亞斯伯爵本人,則緊緊地抿著嘴。

公爵放聲大笑。

“看來,我真是不得人心啊。連岳父和大舅子也不肯幫我。”

令所有人無比震驚的是,當公爵笑聲結束後,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柄流光四溢的魔法寶劍。在整個克雷根公國,這樣的魔法寶劍只有一柄,它的主人是海若子爵。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在場的人當中,即使是眼力最高明的人也只看到公爵的身影微微晃動了一下。

令眾人更為震驚的是,公爵把玩著這柄魔法寶劍,一反常態地孩子氣的低聲竊笑。

“這下你們沒辦法了吧。要知道,童話故事中,壞人總是很強大的。”

“是的,壞人確實總是很強大。”蒂絲冷冷說道。

“不過在故事的結尾,壞人總會被正義的騎士打敗。”

公爵仿佛有些惱怒。他瞪了蒂絲一眼,回頭將半癡呆的海若拉到面前。

“別發呆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否曾經宣誓成為哪位女士的騎士呢。”

平心而論,思維陷於半停滯狀態並不能怪海若。即便是面對巨龍海若也無所畏懼,可是他根本就無法理解眼前的現實。在海若看來,公爵簡單就是個怪物。

海若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老老實實地回答公爵的問題。

“我原本打算成為主母的騎士,可是凱森將軍不允許——他只許自己一個人成為安麗絲夫人的騎士。”

“這樣啊。”公爵若有所思。

“你願意成為蒂絲小姐的騎士嗎?”

“這位小姐很美麗,也很勇敢,我願意……”

海若突然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般。

“你搶了主公賜給我的劍!”

眼看海若英俊的面孔變得暴怒,所有人都相信,下一刻海若准會象野獸一樣撲向公爵。

公爵也被海若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他趕緊將魔法寶劍還海若。

“好了,好了。你已經是蒂絲的騎士了。現在你先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吧。”公爵的語氣就象哄小孩子一樣輕柔。

“你先回去吧。我答應你,蒂絲小姐會得到她應該擁有的幸福。”

海若猶豫了一會兒。一個貴族應有的行為舉止中,顯然並沒有死纏爛打這一項。他的臉上像是塗滿了果子醬一樣,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原本海若以為要麼會死在這裏,要麼就能夠將蒂絲解救。可是現在,他卻象一個小丑一樣。

僅管海若不停地自怨自艾。不過在其他人的眼中海若的形象卻是正面的。男人們佩服他那種騎士的精神,而女士們則羡慕蒂絲擁有這樣一種品格高尚、外貌英俊、潛力無限的年輕騎士。

公爵很有誠意地盯著婚禮主持人,可是主持人卻莫名其妙。魔導士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沾上了什麼東西,於是在臉上東摸摸、西摸摸。

公爵的耐心顯然不是無限的。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位八十多歲的主持人。

“現在應該交換結婚戒指了!”

“哦,對。”主持人恍然大悟。

“現在,新婚夫婦相互交換戒指。”

公爵一把將蒂絲手上的戒指擼下戴上,然後將自己手中的戒指戴在蒂絲的手上。

急不可耐的公爵提醒婚禮主持人。

“下一步!”

“哦,對。你們可以接吻了。”

“慢著。”蒂絲高聲說道。

“我建議,這種值得慶賀的時刻,應該來一杯酒。”

公爵狐疑地睃視自己的新婚妻子。雖然蒂絲的行為令他感到反常,可是公爵一時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很快,侍女端上了兩杯葡萄酒。

隨著酒杯的搖晃,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蒂絲看似隨意地端起一杯酒,嫣然一笑。

“現在我既然已經嫁給你了。那麼我父親答應你的條件應該已經算是完成了吧。”

公爵似乎對美人的笑容完全無法免疫。他欣賞著蒂絲的美麗,心猿意馬地答道。

“不僅如此呢。你的親人們還可以得到比想像中更大的好處。”

“是嗎?”蒂絲像是放下了千斤重負一樣,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她看著婚禮上的來賓,微笑著說道。

“諸位都是這場婚禮的見證人,你們都聽到了。”

蒂絲轉過身。很認真地說道。

“乾杯!”

公爵樂滋滋地端起另一杯酒。

“乾杯!”

喝完酒後,蒂絲的臉色有些蒼白。

“公爵殿下,您猜一猜,一名弱女子如果既不忍違背父親的願望,也不願意背叛自己的愛情,她會怎麼辦?”

公爵有些警覺。

“什麼意思?”

蒂絲夢囈般地低聲自語。

“大色狼……雖然你因為國家的利益扔下了我……不過,人們都說癡情女子負心漢,我又怎麼會背棄你呢?”

“……知道嗎?到了現在,我仍然是那麼地愛著你呢!”

蒂絲此刻的語氣儘管幽怨,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滿足意味。

“哼,癡情女子負心漢。”

蒂絲微微顫抖了一下。這種細微的顫動,並沒有躲過公爵關懷的眼神。他想要扶住蒂絲削瘦的雙肩,卻被她堅定的眼神制止了。

“公爵殿下,您聽說過鶴頂紅嗎?”

“好象聽說過……對了,好象是東方皇室裏的一種秘藥。傳聞鶴頂紅無色無味,而且中毒者絕對無法倖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您馬上就可以知……”

蒂絲虛弱的語音突兀地結束了,她緩緩地倒在了公爵的懷中。

一絲滿足的笑容,凝固在蒂絲微微翹起的嘴角。

第七部 結束語

第七部以這樣的方式結尾,其實並非我的計畫。

事實上,我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在第一個婚禮上蘭特默不作聲地離開,然後按自己的計畫行事;蒂絲黯然嫁給塞維爾公爵,卻驚喜地發現,自己的丈夫居然就是大色狼。

計畫之所以被打亂,有三大功臣。

一是XX,大約是三十一章或是三十二章上傳之後,他對我大加鞭撻。雖然立即有讀者猜出了我的真實意圖,不過我仍舊覺得不盡興,便在文中將蘭特的計畫公諸於眾了。

可想而知,事後我當然便後悔起來。如此卑鄙(精彩)的陰謀,我居然這麼早就揭開了真相。如果看偵探小說卻早早就知道真相,那還有什麼意思?最為糟糕的是,我只是因為沉不住氣居然就將這麼好一個構思給毀了。

好在有補救的辦法。人世間,許多事都是由於相互誤會而造成的。為了讓蒂絲走進教堂的時候不露出太多的破綻,蘭特便沒有提早告訴蒂絲真相。然而蒂絲的選擇卻是那麼地剛烈。蒂絲的性格本來就不象淑女,再加上斌的教唆——文中其實有暗示,相信許多人都可以看出來。什麼要與父親和長兄告別,什麼斌告訴過蒂絲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婚禮上的那一幕,其實大家應該有心理準備的。

既然不能令讀者們鬱悶十多章之後突然讀到喜劇的結局,那麼就在喜劇的劇本中加入悲劇的色彩吧。

二是日尊者。在他的教唆下,我將托蒂的父親卡嚓了,於是蘭特失去了一個不錯的機會(收托蒂)。這一部的時候,他又抱怨豬養肥了。

卡嚓誰呢?三犬、五傑、八彪還沒整齊呢,總不能現在就卡嚓掉吧。卡嚓了我還得補上,太麻煩了。

於是目光便轉到了某個人的身上。

最大的功臣還是大多數的讀者。在起點設立了讀者最喜歡的女性這一選擇。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連伊莉的得票也遠遠超過了蒂絲。

哼,沒有失去過自然不知道珍惜。

其實蒂絲多好。人長得漂亮(雖然不如安麗絲、卡特琳娜等人),性格也不錯(與溫柔妻子安麗絲和野蠻女友卡特琳娜相比,這種中性的性格其實是最符合現實的——是不是讀者在讀這類玄幻小說時,覺得與現實接近的人物反而不那麼討人喜歡?)

大家覺得鬱悶嗎?

呵呵,其實我更喜歡喜劇。《羅密歐與茱麗葉》中的假死藥,斌難道就不能提供嗎?羅密歐會因為過於傷心而自殺,蘭特可不會。

言歸正傳。

第八部蘭特主要的任務是處理五公國合併事宜。其實阿拉卡暗中控制大部分權力的圭亞那也可以考慮,反正沙絲那亞是飛地,那麼圭亞那作為飛地又有什麼關係呢?

另外,傭兵力量也將得到好好利用。一方面,傭兵的實力與他們的社會地位並不相符,另一方面,大型傭兵團雖然擁有影響小國政局的實力,卻一直被限制。蘭特獲得傭兵的幫助,將法蘭西斯的政局攪得亂一點,再亂一點,直至法蘭西斯王國崩潰。

五傑八彪也該在這一部確定了。主要將領們,也不能老是各自為政——雖然由於飛地的關係拉西斯仍將單打獨鬥一段時期,不過大家得聚一下。大陸爭霸戰的高潮時,一些主要將領又得獨當一面,那時候這些人又得從小說中消失一段時期,他們會抱怨的。

對了,薩克森將在下一部臣服——假如我的健忘症沒有發作的話。

前面有讀者說亞斯伯爵並非婦人之仁,因為他忍心將蒂絲作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在書評中我解釋過,所謂政治婚姻的犧牲品這一說,在後世看來確實如此。不過如果放在歐洲中世紀,政治婚姻算不上殘忍——那時候殘忍的事實在太多了,政治婚姻根本排不上號。另一方面,項羽這樣的英雄都逃不掉婦人之仁的評價,亞斯伯爵只要不真的心狠手辣,那麼斌對亞斯有那種感覺又算得了什麼呢?

其實在小說的前面幾部,蘭特也逃不過這樣的評價。不過從第七部開始,大家應該感覺到蘭特的性格變化——為了蒂絲的幸福,為了佈雷西亞的利益,他居然暗殺羅斯公爵!事實上,羅斯公爵並不是什麼壞人呢。

蘭絲說羅斯公爵很可憐,被暗殺的情節都被作者省略了。。)其實那是因為第七部寫到三十多章後,作者感到需要交待的事太多,而羅斯公爵被暗殺的情節相對來說就不那麼重要了。所以只好將之省略——反正讀者都知道婚禮上的塞維爾公爵是誰。

第八部 第一章

面前的局面很混亂,而我的思維也同樣如此。不過這並不稀奇,有道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再怎麼聰明的人,也有發蒙的時候。

得好好回憶一下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可是現場混亂的局面導致我無法仔細思考。

男人還好,大多數男人只不過是異常緊張地注視著我。而女士們的表現則是這場混亂的根源。大廳裏,充斥了女士們的驚呼聲。然而反應最為強烈的卻是前排的兩名年輕男性貴族,他們居然不約而同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般地朝著我撲過來。

本能地應用探察術檢查了一下,這兩名年輕貴族的情緒中只是驚惶和憤怒。雖然他們並沒有什麼殺氣,不過此刻我還是不太樂意被他們接近——特別他們的目標似乎正沖著我懷裏的人而來。

於是我對他們發動了精神攻擊。

更為年輕的那一位在第一波精神攻擊中立刻失去了知覺,年紀稍長的那一位則捂著頭,露出痛苦的表情。對於這樣的成果我並不滿意,便對著他再次發動了精神攻擊。於是,剩下的那個想打攪我的傢伙也昏迷了過去。

前排又一個人站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向我沖過來,而是緊張地跑到兩個昏迷不醒的傢伙身旁,仔細檢察他們的身體情況。只要不干擾我,我也懶得理會他。

原以為制止了這兩個衝動的傢伙後會清靜不少,不過我錯了。

在大廳裏的人們看來,我只是狠狠地瞪視那兩個傢伙兩眼,結果兩個傢伙便昏迷了過去。男人們目瞪口呆,女人們卻愈發驚慌失措——也就是說,更多的女士開始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對於這種情況,我自然是非常不滿意的。於是視線緩緩在台下的人群當中掃過。精神脆弱的女士自然抵擋不住,開始紛紛昏倒在她們的男性保護者懷中。

我微微頷首。這樣一來,世界終於清靜了。現在我總算可以好好回想一下剛才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兩支玻璃杯相繼掉到地面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不對,這太荒謬了。我想起了來,事情的起因是蒂絲倒在我的懷中。

當蒂絲這個名字出現我的腦海裏時,我微微失神。旋即,剛才幾近導致我失憶的一幕終於重新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

蒂絲嫁給了我。可是她居然喝下了號稱沒有解藥的東方皇室劇毒秘藥鶴頂紅!

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然而我隨即感到羞愧。

在實力尚未恢復時,身為塞維爾第一殺手的凱爾也忍不住為我身體的協調性和準確性而感到驚歎。可是就在剛才,我居然聯手中的酒杯也無法握住。

茫然地看著面前那個正在檢查兩個昏迷者的貴族,我認出他是誰了。他是亞斯伯爵,我的岳父,而那兩個被我弄錯的傢伙則是我的兩個大舅子。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發生這種事呢?!

抱著蒂絲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美人安靜地躺在我的懷中,嘴色還殘留著一絲微笑,就象睡著了一般。可是那無力垂落地金黃秀髮,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刺眼。

我覺得這更像是一場夢而並非事實。

真他媽的奇怪,我喜歡的女人居然在我的眼前死去!

這肯定不是真的!

於是,我開始說服自己。這僅僅是一個夢,一個並不真實的夢。

亞斯伯爵經過簡單的檢查後,大約確知烏爾裏和亞瑟都沒有生命危險,緩緩站起身來。

我警惕地盯著他慢慢朝我走過來,就象一隻正準備美餐一頓的雄獅盯著一隻正在附近遊弋的餓狼一樣。

雖然亞斯伯爵是蒂絲的父親,但是如果他想將蒂絲從我的懷中搶走,那我照樣毫不留情地打黑他的眼圈!

這位塞維爾二號權力人物,謹慎地走到離我一米遠的地方。他的表情平靜,可是聲音卻非常黯啞。

“公爵殿下,請節哀順變。我對小女從小就太過溺愛,實在是管教無方”他的聲音,突然由黯啞變為哽咽。“……沒想到……沒想她居然做出這樣的傻事。”

我搖搖頭。

“我還沒弄清楚蒂絲做的傻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至於說節哀順變,那更談不上了。我又沒什麼重要的親人逝世。”

或許是由於特殊的感應能力吧,我感覺到包括亞斯伯爵在內,教堂裏大多數人都瞪大了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我,就好象看見了一個怪物或是瘋子。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斌打破了這種壓抑的寂靜。

“公爵殿下,從法理上講,蒂絲小姐已經成為您合法的妻子了。”

我不以為然。

“這個我當然知道。”

斌愈發小心翼翼地提示。

“可是,蒂絲小姐已經……已經離開我們了。”

對貴族來說,最為忌諱的便是在正規的場合中說粗話。不過如果確實忍不住要說,那麼說粗話的時候,也應該儘量做到高雅。所以,我很優雅地“呸”了一聲——因為優雅地“呸”根本就不解氣,所以我接下來的話自然無法保持太好的風度了。

“你活得不耐煩了?蒂絲根本沒死,你為什麼要咒詛她!”

斌的臉上,駭然之色一閃而逝。

喜慶的儀式上,往往會有遊吟詩人的身影。原本該在婚禮結束後開始提高喜慶氣氛的遊吟詩人,此刻開始高聲的朗誦。

“誰曾聽過比這更為浪漫的愛情故事?”

“愛人為了國家的利益,象高傲的雪山飛鷹一樣黯然離去。聖潔的蒂絲小姐,用死亡來證明自己對愛情的忠貞。狠心而又固執的公爵殿下啊,居然如此的癡情。失去新娘的君主,是否將越來越瘋狂……”

“夠了!”

我憤怒地制止了遊吟詩人的即興發揮。

“我沒有瘋!”

可是情況對我極其不利。幾乎所有人的眼睛裏都閃爍著同情的目光。

媽的,我確實沒瘋,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

雖然現在我已經弄清自己並非處於夢境,不過我並不認為蒂絲離我而去了。

蒂絲的心跳和呼吸確實停止了——至少在最近的三分鐘時間裏,蒂絲確實沒有任何心跳和呼吸的跡象。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已經死了。

歷史上有過許多被醫生判定已經死亡的人,在不久之後又重新活過來的例子。最高明的醫生,在判斷一個人是否仍舊已經死亡的問題上,也並非絕對正確。不過死靈魔法師在這個領域卻不會出任何差錯——哪怕是最初級的死靈魔法師也不會出錯。要知道,死靈魔法師與魂魄的關係,就象酒鬼和酒一樣。

我對死靈魔法的瞭解程度,至少在理論方面,自信不遜於當世的任何魔法師。

人死之後,三魂七魄均會飄散。蒂絲的三魂七魄,卻根本就沒有消散——儘管令我迷惑不解的是,她並沒有心跳和呼吸。

確實有極少部分人因為特殊的原因,在死後仍然可以保留一部分魂魄。例如,如果一個人死亡前充滿強烈的憤怒和怨恨,那麼在他死亡之後,至少會有一魂一魄可以在軀體內停留七天。死靈魔法師最喜歡這種情況,因為他們可以籍此製造出可怕的怨靈。如果運氣足夠好,死者生前擁有強大魔法力或是格鬥技,而死靈魔法師的實力又足夠高,那麼他便可以製造出可怕的巫屍或恐怖騎士——事實上,一個月前我就曾見獵心喜地製作出一個恐怖騎士。

不過,三魂七魄是否飛散,卻是人類是否仍舊存活的根本性標誌。

問題在於,我無法向他人解釋這個問題——畢竟這是有關死靈魔法的知識。況且,我自己也有些迷惑呢。

可惜的是琳娜不在身旁。琳娜自從掌握了空間轉移魔法之後,就根本待不住。她先是回魔界向她的父親、爺爺炫耀她的進步,好不容易一周前才回來。可是待了沒兩天,又因為嘴饞,於是忍不住去找安麗絲了——我不知道琳娜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或者是被安麗絲的美食所吸引,或者是因為她並不願意親眼看到我娶“浣熊”為妻,反正琳娜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是事實。

如果琳娜在這兒,我還可以問問她。可是現在,為了保住羅斯公爵已經被我暗殺這一驚世駭俗的秘密,我能找誰商量?

不知如何是好的我,茫然四顧。

女眷們或者驚慌、或者忌妒、或者同情、或者讚歎,總是,她們的表情豐富多彩。

至於男士們,有的人焦急或者是駭然(哼,他們以為我瘋了);有的人表情平靜(大多是外交使者,因為任何行為都代表一個國家形象的緣故,因而這類通常都能作到不動聲色);也有人異常悲傷,例如亞斯伯爵、卡列勃(蒂絲默許的騎士)、海若(我剛剛將他封為蒂絲的騎士)。只有一個人特別奇怪,他居然隱隱帶著笑意。

我知道,這個叫王斌的東方人活膩味了!

是當場格殺他,還是將他抓起來,令他覺得能夠立即死去是一種極大的幸福呢?

如果毫無理由地當場格殺羅德曼家的供奉,會有一個討厭的麻煩。所有的人都會確信塞維爾公爵確實瘋了。雖然以後可以找機會慢慢向大家證明,其實我並沒有瘋。不過我制定的計畫,卻肯定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有句話說得好。欲加其罪,何患無詞?更何況,王斌他本來就是在自尋死路!

我冷哼一聲。

“斌先生,你在笑什麼,幸災樂禍嗎?”

斌似乎察覺了我的意圖,立即將笑容完全隱藏。他的位置就在亞斯伯爵的旁邊,也是在前排。

斌吸口氣,緩緩走到我的面前。

“公爵殿下,當初我與亞斯伯爵約定,令他成為塞維爾護國大將軍後,我將離開羅德曼家。”

我大為不耐。供奉與家主並沒有任何隸屬關係,他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為什麼現在對我講這些?

“現在,我希望能夠得到殿下的推薦,奉佈雷西亞公爵為主,不知殿下是否願意幫這個小忙?”

這時我不由有些奇怪。事實上,我對斌的印象並不特別好,因為他居然把我當誘餌。好在我命大,在比茲堡之戰中沒被他給犧牲掉。不過,對斌的才能我還是很欣賞的。

只花了十年的時間,斌就將羅德曼這一塞維爾北部中等規模的家族變為北方之雄,並且令亞斯伯爵成功擔任護國大將軍一職。更重要的是,斌在內政方面的能力為眾人稱道,而我最為頭疼的就是內政了。將政務交給安麗絲處理那是迫不得已,而馬迪爾最突出的才華也表現在軍事方面。

斌軍事才能倒也罷了,該聽的時候聽,不該聽的時候——如果被犧牲的人對我而言太重要的話——就不聽。內政方面,倒是完全可以交給他處理。這麼好的人才自投羅網,沒道理放棄啊。

只是,斌剛才確實是笑了。可是他為什麼笑呢?

現在我倒談不上悲傷,因為蒂絲確實還活著,我只是弄不清她目前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斌那狡猾得象狐狸的笑容,確實令我非常不爽。

應該先答應斌的請求,還是繼續質問他為什麼笑呢?

我很快就得出了判斷。畢竟斌在塞維爾生活過至少十年,奉我為主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想成為供奉。先將這個弄清楚再說。如果斌打算成為我的家臣,那就更好辦了。成為我的家臣後,再問他為什麼笑。如何答案不能令我滿意,那時懲罰他更具有合法性。

“你想奉佈雷西亞公爵為主,是想成為供奉還是成為家臣?”

斌又笑了,而且笑得仍舊很象狐狸——只不過,這只狐狸倒蠻英俊的。

“供奉的地位雖然清高,不過按例是不允許從家主那裏獲得真正意義上的采邑。而佈雷西亞公爵禦下不嚴,待家臣就象朋友一樣。那位大人的家臣,能夠享受的自由空間並不比供奉少,這樣的空子我怎麼能不鑽呢。”

我悚然一驚。

看斌的眼神和語氣,竟然像是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一般。哪里露出了破綻?鎧甲仍舊是原來的,不會有什麼問題。蘭僕教過我改變嗓音的技巧,既然蘭僕認為我的那項技巧合格了,那麼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壓下心中的不安,我決定試探一下。

“你想成為佈雷西亞公爵的直屬家臣?”我裝出一副沉吟的模樣,說道。

“也許因為你未立寸功,他只肯收錄你為頭目。不如成為我塞維爾公爵的直屬家臣,直接任命你為中老,如何?”

說完這句話後,我緊張地盯著斌,等待他的回答。

斌淡淡一笑,一種洞悉所有事情的氣勢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

“如果殿下肯任命我為中老,那麼佈雷西亞公爵自然肯任命我為中老。您難道不這麼認為?”

怪了,這句話好象又是在暗指我就是蘭特。

“那麼,既然你這麼認為,為什麼不願意臣服於我呢?”

“因為。”斌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高深莫測地回答。

“塞維爾公國的護國戰士們在殿下這一任成為了他人的僕奴,或許公爵殿下會因此而自責。我擔心,公爵殿下說不定會因此而隱退,然後將塞維爾的大權交給別的什麼人。”

我差點沒跳起來與斌擊掌稱快。斌還未成為我的家臣,就給我送了這麼一份大禮!

將羅斯公爵暗殺掉倒也不太麻煩,他的實力畢竟與我相差太大嘛。可是如何將這件事的尾巴處理乾淨,我和卡特琳娜確實沒想出一個好辦法。玩失蹤的話,塞維爾內部局勢極有可能因此而產生動盪。羅斯根本就沒有繼承人。羅斯如果無故失蹤,亞斯的護國大將軍之位未必坐得穩。凡是擁有一定實力的塞維爾貴族,誰能夠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覬覦公爵之位?說起來,那個暗殺羅斯公爵的念頭畢竟只是臨時起意,根本就沒有考慮充分。

塞維爾公爵同樣也是公爵,從等級上說倒也不吃什麼虧。可是我畢竟不能總是當塞維爾公爵啊。將來五國聯合後,我是要當第一任國王的。而且我要以蘭特的身份當國王,絕對不能以塞維爾公爵的名義當國王。這下好了,我只是退隱,而且退隱的理由又是那麼的充分。現在坊間已經有“塞維爾護國戰士成為他人奴僕,是上天給予塞維爾人的警示。羅斯不該繼續擔任塞維爾公爵”的流言了,我正好可以順水推舟。讓蒂絲攝塞維爾的國政……將來我們的子女又可以成為塞維爾公爵……

斌真是太陰險卑鄙了。搞不好那個流言就是斌傳播的呢,不服不行!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向佈雷西亞公爵推薦你。”

“對了,你剛才到底為什麼笑啊?”

這一次發問,我倒並不含任何怒意,僅僅是因為好奇罷了。

斌眨了眨眼睛,明顯在準備謊言的措詞。早知如此,確實不該繼續逼問他——我又沒病,聽謊話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我之所以露出笑容……是因為……”

斌肯定地點點頭。

“對了,是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件事。國主夫人確實還活著。”

我再一次差點跳了起來。

“你也知道蒂絲還活著!太好了,終於有人明白我了。對了,你怎麼知道的。”

斌又開始眨巴眼睛,不過這一次他似乎是因為緊張。

“聽到我的話後,殿下暫時不要發怒,請耐心聽我說完。”

雖然有些狐疑,不過我還是答應了斌的要求。

“因為……”斌小退一步,不自覺地擺出防禦的架勢。

“因為國公夫人的藥是我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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