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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傳》第33章
第五部 第一章

風,仿佛凝固在空中。地洞裏很悶熱,令木力非常煩燥憤怒。他盡力克制著自己沖向史多普城門砍殺城門衛兵的欲望。因為木力知道。違背了魔王的意志,哪怕最終攻克了史多普城,哪怕他是阿塞拜部落首領。等待他的,除了被砍頭外沒有其他的可能。

英格蘭尼北方最前線有兩個城市。在是派克行政省的是克魯要塞,另一個是潘朵拉行政省的斯多普城。這一個要塞一座城市象兩顆巨大的獠牙死死鉗住獸人南下的通道。

三天前,魔王大人命令徵集一萬獸人準備進攻人類。上一次,另一個魔王大人帶領他們攻進人類腹地進入了繁華的城市。這一次,不知又會有什麼樣的驚喜。

在木力簡單的腦袋裏,弄不清為什麼會有兩個魔王大人,可是他絕對不會懷疑現在這個魔王大人的真實性。

透過可怕的面具傳出來的命令,總是帶有類似金屬摩擦的聲音。自遠古以來,獸人噩夢般的記憶一代相傳一代,烙在他們的靈魂深處。那種帶著金屬摩擦的聲音,哪怕只是輕輕的一哼,也會令獸人們害怕得渾身發抖。

木力與第一個魔王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漸漸減去了不少畏懼之心,甚至敢在魔王面前放聲哭泣。可是他對現在這個魔王的畏懼,卻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木力甩甩頭,將莫名的恐懼從簡單的頭腦裏趕走。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血液在沸騰。天色,即將暗下來了。史多普北門口的衛兵準備關上城門的時候,他就可以率領著桑讓和九十三名勇士衝殺出去了。城門衛兵從開始準備到真正關上城門大約需要一分鐘的時候,可是木力此時與那些衛兵的距離,僅僅兩百米左右。

昨天深夜,木力他們在道路旁悄悄挖了一個很大的坑,一個足以容納一百個獸人的大坑。為了避免獸人在一天中的等待中不耐煩,木力等人吞食了不同的藥物。吃了那種毫不起眼的藥物後,其他九十三名勇士頓時進入了香甜的睡夢中。而木力和桑讓卻在這個大坑裏神志清醒地等待了整整一天,沒有沖出去屠殺那些弱小的人類。而且,那九十三個獸人在睡夢中居然沒有打鼾。

九十三名勇士似乎在半個小時前同時清醒了過來。這些人,都是部落中最強悍的徒步戰士。為了完成這次任務,木力把他們全都帶出來了。

透過狹長的觀察縫,一百八十九隻眼睛(木力的在上次進入人類腹地時失去了左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貪婪地盯著史多普城北門那十幾個人類衛兵。

蘇嗚……

北面,傳來獸人獨有的號角聲。北門的衛兵正懶洋洋地準備關上城門,這一聲號角,令他們突然感覺時間仿佛重重撞擊在一面凝固的風牆上。在這個時候,正是每個人都最鬆懈的時候,沒待他們回過神來,九十五條高大的人影似乎淹沒了整個大地。比起那種似乎能夠遮住夕陽的巨大身影,更令守城士兵害怕的是。獸人們在衝鋒之時發出怒海般“嗷嗷”的附和之聲。

一名老兵打了個冷顫,他手中的長矛幾乎墜落在地上。他絕望地大叫。

“獸人,獸人!”

人類士兵並不歡迎這群不請自來的客人,但木力毫無身為客人那種不受歡迎就應該趕緊離開的覺悟。躍出令人憋氣的大坑後,木力發出一聲裂雲碎雨的激昂長嘯。

現在,又可以殺人了!

一瞬間,城門口的衛兵突然覺得沉靜如水的大地似乎猛烈沸騰起來,獸人們雄勁剛猛可怕的腳步聲,搖天憾地,狂風暴雨般襲卷而來,在眼前這片澀澀灰蒙的大路之上傾瀉奔逐著。

一個戴著準尉軍銜的年青貴族大聲命令。

“報警!快報警!敵人只有一百多,我們撐幾分鐘就會有援兵了!”

絕望的老兵以憐憫的眼神看了年青的貴族一眼。下位貴族改善自己的生活,提高自己門第最好的方法就是參軍。可是眼前的這位年青貴族,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麼好的命了。老兵握緊手中的長矛,矛鋒慘厲而青白,泛起一層淡淡的浮光。對他而言,生命最有力的保障,不是援兵,也不是戰友,而是手中的武器。

老兵注視著沖在最前面的那個獸人。那個獸人的模樣與人有些相似,那張猙獰並且長著毛的醜臉讓人不敢恭維,他身高大約有二米四以上,穿著一副有些走樣的銀黑色的重裝鐵甲。老兵知道,獸人當中能夠穿上鎧甲的,往往是最強悍的戰士。老兵眯著眼睛看了看,更加絕望了。那個獸人的頭上戴著象徵部落首領的頭飾。與人類不同,獸人首領毫無疑問是部落中的第一勇士。老兵的目光移到身邊一個瑟瑟發抖的年幼士兵的身上,他被領頭獸人手中不住晃動的巨斧嚇壞了。那兩柄巨斧的刃面接近半米,在陽光下閃著森森寒光。

老兵最後環視了這個小組的隊員,許多人失血的臉上表現出僵化的驚栗。這是看這些朝夕相處了半年以上的隊員最後一眼了。憑藉豐富的經驗,老兵心裏明白。一個獸人首領已經足以擊殺整個小組的成員,何況獸人首領的身後,還跟著同樣猙獰的九十多個獸人。

歎息一聲,老兵將手中的長矛握得更緊了。

撲——一蓬熱血迎面飛濺在老兵的臉上,在巨大的震憾之中,老兵的眼簾裏出現身旁一個戰士在狂嘶之中倒下的景象。

速度太快了。老兵在心中發出絕望的歎息,握著長矛狠狠地向那個正沉浸在快感中的獸人刺去。

“穩住,穩住,並排守在城門口,別讓他們……”

後半截話,隨著年青貴族飛起的半截頭顱而消逝。不過,活著的人都明白年青貴族後半截話的意思,年青貴族生前所擔心的的事正在發生。沖到城門口的獸人正在用粗重而鋒利的武器砍著門口的鉸鏈。

“我還沒有死嗎?”老兵惶恐地想著。他趁著一個獸人正開心地砍殺了另一個士兵,將手中的長矛刺傷了那個獸人的大腿。老兵最後的一個念頭是。我居然犯了這樣的錯誤,一個老兵居然會犯下這種無法原諒的錯誤!我不該忘記刺傷獸人的大腿幾乎不損傷他們的戰鬥力。

……應該刺獸人的頭或者胸部……

木力砍倒了城門口最後一個站立的老兵,咆哮著下達命令。

“砍斷城門的鉸鏈,砍斷吊橋的索鏈!砍!給我砍!!”

獸人們忠實地執行著首領的命令。他們除了喜歡將鋒利的刃斫進血肉之外,也同樣喜歡破壞人類的建築物。

史多普城北門,一群獸人開始了他們隨心所欲的破壞。不過他們為所欲為的行為很快就受到了干擾。

由於需要草原的馬匹,史多普城不是一個要塞,而是一座城市,一個與大草原有著相當密切聯繫的中轉站。這並不意味著,英格蘭尼北方兩大門戶之一的史多普城,其士兵會比克魯要塞的士兵戰鬥力要差。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北門內城處已經聚集了數百士兵。聞訊而來的士兵有些惶然,這不是他們所能夠理解的情況。誰也不曾想過,戰鬥力強大的獸人沒有撲向正在集結的人類士兵,而是專心致志地破壞城門!第一批到達北門的戰士當中,有一名上尉大隊長,士兵們在他的命令下開始了有組織的進攻。

英格蘭尼人並不想在狹長的通道內與獸人進行肉搏,在上尉大隊長的命令下,弓箭手開始向獸人射擊。

沒有沾上毒素的箭頭只是微微困擾了獸人。幾名被射傷的獸人嗥嗥大叫著準備沖進人類士兵當中的時候,木力大吼一聲。

“豎盾!”

聽到這個命令後,帶著盾牌的獸人連忙走到最前面,豎起了兩米多高的巨盾。獸人並不熟悉如何使用盾牌這種防具。有的巨盾交錯在一起,有的巨盾之間卻出現長達一米的空隙。某個又被射的獸人怒嚎一聲,即將失控。這時候,木力以獸人語低聲說了句什麼,所有的獸人都象著了魔似的既興奮又顫慄起來。木力說的那句獸人語,是神魔大戰中獸人常常高呼的一句話。“魔王萬歲。”

看到獸人居然死守著城門口不肯進攻,上尉大隊長心裏充滿了恐懼。他甚至懷疑面前並不是獸人,而是一百多個化妝成獸人的人類。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史多普城代理城守戴瑪克的出現解救了他。

戴瑪克看著眼前的部隊,大聲命令。

“持盾劍手小隊前進。如果不消滅敵人就逃回來,按逃兵處理。重騎兵列隊預備!”

在這種近十米長的狹長通道中,對付獸人最好的的兵種是重騎兵。可是重騎兵必須成佇列成能形成足夠的衝擊力,現在趕過來的重騎兵並沒有排列好隊形,有的人甚至沒有穿戴好盔甲或是頭盔就匆匆地跑來了。只有最先到達的持盾劍手已經排成了整齊的佇列。

戴瑪克暗歎自己的不幸。原來的城主因為拒絕接受一項上級的人事命令因而被調離,因而戴瑪克被臨時任命為城主。原本以為是一件好事,卻沒想到剛上任四天,就碰上有這麼糟糕的事發生。

那種一手拿著短劍,一手持著廉價的藤制或木制盾牌的持盾劍手,並不能克制獸人。可是目前這種情況,只好犧牲他們贏得一些寶貴的時間了。

幾乎每個持盾劍手都在流著冷汗。他們體驗著震顫靈魂的死亡恐懼,同時也在咀嚼著刻骨銘心的痛苦記憶。他們願意站在城牆上扔下巨大的石塊,也願意用長劍居高臨下地刺著那些頭上冒著血、痛苦嚎叫的獸人。可是他們絕對不願意正面與這些高大威猛,蠻暴頑強的獸人相抗衡。

木力望著排著參差不齊隊形沖過來的持盾劍手,興奮得渾身顫慄。可是木力不敢擅自離開城門口。魔王大人對他的命令是。如果離開城門口,就活剝了他的皮。

一股股灼熱的戰鬥衝動刺激得獸人粗大的神經,木力感覺體內似乎被火灼燒一般,這種灼熱甚至可以令他忘記被剝皮的恐懼。可是木力無法忘記魔王大人的命令——那種帶著金屬顫音的命令。

“霍克,你率領五個持斧者原地防守。不許前進半步!”

“三十名持盾手按魔王的計畫,在霍克身後排成五層防線,一步也不許後退!”

近了,更近了。

“叮。”

劍與斧在空中猛烈地接吻,雖然劍的主人絲毫沒有那種願望,可是劍還是按著所謂的物理規律劃出一道淒麗的抛物線,落入人群之中。霍克迅速劈出第二斧,失去長劍的削劍手來不及以盾護身,他的整個身體被削成兩片。地上,一股激蕩的血水伴隨著紅色的、黃色的以及白色的漿狀物質,悄然流淌。

與第一個喪命的削劍手並排站立的一個戰士,看了看剛才還與他相互鼓勵的戰友,現在成為兩片冒著血紅液體的肉體,翻出一個白眼迅速地擺脫了恐懼的折磨——他幸運地在瘋掉之前昏倒了。

第一排的另一個戰士就沒有昏倒的戰友幸運了,他完全茫然了。可惜在獸人簡單的思想中絕對沒有憐憫這種念頭。

“既然不加反抗,那麼就更容易砍掉他的頭。”這是獸人對於戰士發呆這種情況唯一的感悟。

甚至沒來得及發出尖叫,這個戰士的腦袋沒有與身體打任何招呼,就擅自離開了身軀。飛向天空的頭顱,引發了其他戰士恐懼的尖叫。失去了煩惱的身體,轟然倒地。也許是在遺憾著什麼,無頭的身體在地上微微抽搐著。

一個穿著武官候補服的中年人無聲地出現在狂暴的獸人面前,在這混亂的時刻,他手中的長劍對準霍克的心臟刺去。

第五部 第二章

如果說人類的格鬥技大多通過學習和訓練得來,那麼獸人的格鬥則更多是出自於本能。巨斧在霍克的手中就象一根輕輕的木棒那麼靈活,他的手腕一翻,駕住了候補武官偷襲的一劍。

“福萊!”獸人巨吼一聲,差點把附近士兵的耳朵震聾。在斯多普城服役了二十多年的候補武官略通獸人語,他回憶有限的獸人辭彙,想弄明白霍克在喊些什麼。但霍克並不給候補武官更多的時間,巨斧化作一道銳利的寒光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劈向他的腦袋。

中年人已經為英格蘭尼服役了二十多年,顯然他還想將服役的年限維持得更長些。這種意願的前提是不被眼前狂怒的獸人砍死。幾乎是出於本能,候補武官抬起左臂上的盾牌護住自己的頭部。

巨斧狠狠地砍在老兵的鋼制護盾上,幾道深刻的裂紋宛轉扭曲,那霸道的撞擊力勁使他瞬間失去了對左臂的控制能力,他仿佛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順著巨斧巨大的衝擊力,候補武官的身軀向後滾動,脫離了巨斧的殺傷範圍。

“福萊!”獸人仿佛受到污辱一般,又發出一聲巨吼。霍克惱怒地舉起巨斧向老兵追來。

木力急忙對其餘五個獸人再次下達命令。

“原地防守,不許追擊!”

也許魔王能夠完全控制好部隊,但作為部落首領,木力並不認為霍克會聽從命令退回來。

中年人恍恍惚惚站起來,下意識地向後退。他突然想起那個獸語單詞的意思。蒼蠅。

中年人搖搖頭,盡力將眩暈感從頭腦裏搖出去。他自嘲地想。那個可怕的獸人殺一個人,的確猶如拍死一隻蒼蠅。幸虧一個月前成為候補武官,可以擁有鋼制盾牌。如果盾牌仍舊是藤制或木制的,自己這只蒼蠅真的會被獸人拍死。

持盾劍兵小隊長及時對戰士們的士氣進行鼓舞。

“一起上,一起砍他!他只有一個人!”

意識到可以以眾淩寡,士兵們竭力鼓起陷入穀底的勇氣,拼命用手中的短劍刺向獸人。

一個人的運氣不會總那麼好。躲過第一擊的候補武官最終被霍克追上了。獸人巨大的身軀在追擊他時溶入了人群之中。

擁有風劍士實力的霍克,無論是體力、爆發力、腕力還是抗擊打力都遠遠高於身邊的人類士兵。

“福萊!……福萊!……福萊!……”

被士兵包圍的霍克,每次大吼一聲福萊,都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由於數量對比實在過於懸殊,數不清的蒼蠅在霍克眼前飛來飛去,將他刺了好幾劍,不過霍克毫不在意。因為這種不斷殺戮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斧刃,可以將敵人劈成兩片。

另一面,可以將敵人砸成肉醬。

有時候實在來不及,一腳踹去,可以將面前敵人的胸部踹得深深的凹陷下去。

“嗷!”

獸人以自己為中心揮舞著雙手巨斧橫掃一圈後,突然高昂起頭嘶吼。身上的肌肉發酵般快速膨脹,青筋象扭曲跳躍的蚯蚓,在表皮上馳行奔竄。此時,獸人特有的淡綠色的皮膚開始發紅。

“狂化?……”

中年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唇,微微顫抖的語調說明擁有二十多年兵齡的老兵此時感覺到恐懼。在這二十多年中,中年人參加了不下六十次與獸人的戰鬥,也曾經親眼目睹過十幾次獸人狂化。候補武官已經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了,因為近距離接觸狂化獸人,其結果往往是被瘋狂的獸人所殺死。再過三天就是這名老兵四十歲的生日,可是候補武官已經悲哀的確定自己無法活到四十歲了。

獸人血腥猙獰的臉上,閃耀起無法形容的詭異狂態。

趁著霍克狂叫的時候,一個勇敢的持盾劍手捨命撲向霍克。中年人突然覺得眼眶有種腫漲的感覺。彪悍的勇士以盾護頭,連人帶劍向霍克撲去。這種策略不能說錯誤——假如那張盾牌是一面精鋼所制的盾牌,而不是那種普通的藤制盾牌。

雙手巨斧不僅將藤制盾牌劈開,勇士的身體也頓時成為兩截。

“這……才是狂化獸人真正的實力嗎?……”

戰友的鮮血濺在中年人的臉上。感覺到臉上溫熱的液體流淌,他咀嚼著絕望者的酸苦。

左臂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候補武官舉起短劍刺向霍克,嘶叫一聲。

“老子不怕死!”

如果同是人類,敵人或許會露出嘲弄的神情,因為實力相差畢竟實在太大。可是霍克滿是狂態的臉上,卻閃出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只一直逃跑的蒼蠅,居然會選擇在他狂化之後選擇前來送死。

戰鬥的本能,使霍克沒有花更多的心思。弄明白敵人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異常舉動,並不是霍克所擅長的事。霍克以自己最喜歡的方式,將巨斧化作狂暴的流光,砍斷了中年人的脖子。

持盾劍手們的士氣完全崩潰了。身後是散發死亡氣息的執刑隊,然而持盾劍手們卻寧願死在執刑隊手中也不願死在狂化的獸人手中。這樣,潰散的持盾劍手和霍克一起跑向第二梯隊的長矛手。懸殊的人數對比足以將霍克整個人淹沒,可是持盾劍手們抵禦不住對死亡的恐懼,放棄了戰鬥意志同時也放棄了他們自己的生命。

霍克開始輕鬆地殺死那些毫無鬥志、只顧逃命的敵人。幾名落在霍克身後的士兵,無助地看著前面飛奔的同伴和發狂的霍克,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情。一個年紀幼小的士兵渾身顫抖,突然哭泣起來。他扔下盾牌和短劍,蹲在地上嗚咽。

“媽媽……媽媽你在哪兒,我要回家……”

哭泣聲鄂然而止。木力大步跨上前去,將哭泣的士兵一斧砍為兩截,然後又將那幾個毫無戰意、渾身顫慄的士兵一一處死。完全這些任務後,木力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心安理得地退回到獸人的防線之後。

擁有風劍士實力的霍克,簡直痛快得不得了。沖在潰逃的士兵中間,前後左右全都是敵人,隨便怎麼砍都能殺人!

代理城守戴瑪克皺了皺眉,下令。

“長矛手散開,弓箭手放箭!”

長矛手向兩旁散開,露出站在五十米以外的弓箭手。一時之間,無數道流矢帶著嗚嗚的聲響,以令人窒息的濃厚密度,射向霍克。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受害者都是持盾劍手。

狂化的霍克無法進行細緻的思考,在這種情況下,他完全依靠祖先以鮮血換得的戰鬥本能。霍克不再傷害身前的肉盾,而是緊緊地跟隨在肉盾之後。

如果肉盾不是由持盾劍手組成,在這種近距離的攢射下,霍克多半會身負重傷。不知是肉盾的保護還是急速飛舞的巨斧擊飛了大多數射向霍克的飛箭,他的身上只受了三處箭傷。

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霍克一個急躍,撲向令他討厭的弓箭手。

幾乎沒有近戰防禦力的弓箭手驚恐四散。戴瑪克大聲命令。

“重劍武士出擊,出擊!”

所有的重劍武士,都是劍士以上級別的戰士。每一個重劍武士都只有一件武器。超過二十公斤的重劍。這些重劍武士是史多普城的精銳,是唯一能夠在平地上與同等數量獸人對抗中佔優勢的戰士。重劍武士,是絕大多數普通劍兵心中的偶像。

霍克野蠻可怕的瘋狂殺屠,早已將重劍武士刺激得血脈賁張。得到命令後,剛剛到達的重劍武士化作一股狂飆,殺向這個孤身一人沖進人類陣地的獸人。

巨斧與重劍相擊,發出可怕的撞擊聲。最前面的重劍武士虎口震裂,向後滑行數米,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終於擋住了霍克狂野的一擊。

“嘩耶!”

宛若一道淒厲閃電,劃破了長空,整個史多普城都聽到了霍克的這聲唳嚎。所以與獸人戰鬥過的士兵都知道,這個詞的意思是“痛快”。

霍克象幽靈般不停地在重劍武士當中翻騰。混戰的人群中,不時濺出刺眼的鮮血,偶爾,會有瀕死的重劍武士發出呻吟聲。

重劍武士的確是史多普城最精銳的戰士,他們即使是身負重傷,也沒有發出慘叫聲。可是風劍士狂化後,其戰鬥力已經不能簡單地用恐怖來形容了。重劍武士是普通步兵心目中的偶像,可是已經有五名重劍武士完全失去了戰鬥力,霍克仍舊在重劍武士中盡情地殺戮著。

一旁監戰的戴瑪克眉頭皺成川字。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下的巨大錯誤了。浪費了太多時間。

早知道會是這樣,還不如多等一會兒。將持盾劍手派上前去騷擾,不僅沒有影響獸人砍斷絞鏈,反而是這個狂化的獸人沖進內城門口。這種情況下,重騎兵無法在遠處開始發動衝鋒通過內城門口,那樣,就無法發揮重騎兵真正的戰鬥力。

地面,隱約震動。經驗豐富的戴瑪克知道,遠處正有一支迅速移動的部隊向這裏逼近。如果不能在三分鐘內重新奪回城門,史多普城就逃脫不了被獸人攻佔的命運了。身邊,已經聚集了幾個魔法師。目前這種危急的情況下,為了將這個獸人殺死,也許應該不計犧牲!

戴瑪克看了看剛剛趕來的魔法師,他的目光在兩名魔法師之間遊移著。五秒鐘之後,戴瑪克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對一位魔法師說道。

“尊貴的魔法師大人,請您施展魔法將那個獸人殺死好嗎?”

魔法師微微顰眉。

“那個獸人與士兵們混在一起。想要殺死那個獸人,可能會誤傷旁邊的士兵。”

戴瑪克用力地揮手用來加強自己的語氣。

“獸人大部隊馬上就會趕來了。如果不將門口的獸人殺死,重騎兵無法發揮最大的殺傷力。快些,不然來不及了。”

這名受到城主委託的魔法師穿著一身潔白的魔法長袍,在長袍的左胸處用銀絲繡著史多普城的城標,這是史多普城的次席魔法師的身份證明。魔法袍的領口有一條淡黃色的絲巾,這條絲巾對角交叉,分別套入絲巾扣,繞到頸後打成結。絲巾完全遮住了魔法袍領口處繡著魔法師協會規定代表魔法師實力的圖案。不過,包括戴瑪克在內所有的史多普人都知道,史多普城的次席魔法師是一位實力高強的魔導士。遲疑地點點頭,次席魔法師對旁邊的四個魔法師說。

“為我提供火系魔法力。”

在次席魔法師的身旁,是令戴瑪克猶豫不決的史多普城首席魔法師。在他左胸處,用金線繡著史多普城的城標。他已經有六十多歲了,可是聽到次席魔法師的命令後,首席魔法師沒有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或是不滿的聲音,開始以咒語召喚火系元素。

次席魔法師開始旁若無人地念那冗長的咒語。咒語是以神語組成,除了魔法師外,懂得這種語言的人極少。

戴瑪克年幼時曾經學過魔法,浪費了三年時間後,他發現自己在魔法方面幾乎沒有成就,卻對格鬥卻有一定的天賦。戴瑪克吃力地聽著那位魔導士所念的咒語,只聽懂了其中一部分。

“……火神,請允許我借用您無窮力量的一部分,耀眼的光芒將在此燃燒,燃燒敵人的一切吧,地獄烈焰!……”

大地開始燃燒,大部分的重劍武士都處於地獄烈焰的攻擊範圍之內。遭受意外灼燒的武士發出慘叫,幾個正在燃燒的重劍武士一邊大聲地嚎叫著撲打著身上的火,一邊盲目地從火場中逃竄出來。成為焦炭的恐懼,令這些精銳戰士也克制不住發出了嘶喊。

正當戴瑪克準備下達另一個命令時,他驚奇地發現象渾身發黑的獸人從火場中沖出來,對附近毫無心理準備的士兵進行屠殺。

“怎麼回事?”戴瑪克陷入了極度的困惑之中。

次席魔法師搖搖頭。

“那個獸人的鬥氣水準較高,而他的生命力又特別頑強,因而即使用地獄烈焰也無法將他殺死。不過,城守大人不必擔心。”

“提供水系魔法力!”

對身邊的魔法師發佈了簡短的命令之後,史多普城次席魔法師又開始另一個魔法的咒語朗誦。這一個咒語明顯要短一些,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水系三級魔法寒冰魔球飛向霍克。寒冰魔球以閃電般的速度擊向霍克。被寒冰魔球擊中後,霍克突然停止了他熱衷的殺戮。

狂化後變成紅色的皮膚慢慢地變綠,接著,開始變白。仔細看,霍克的皮膚表面居然開始出現冰霜。

霍克就這麼站著,身上的皮膚開始畢剝落下,露出微微發白的血肉。

雖然極為痛恨獸人,可是戴瑪克對於這個獸人的結局仍舊微微不忍。霍克的皮膚逐漸剝落,可是他渾身顫抖著,這證明他並沒有喪失生命。

“重騎兵進攻,奪回城門!”戴瑪克在發佈命令的同時,不由向史多普首席魔法師詢問。

“魔導士大人,這是什麼魔法?”

似乎在近距離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感到不適,次席魔法師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不是單一魔法造成的效果。先是極熱,接著是極冷。任何物體都無法抵擋這種劇變。”

戴瑪克剛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他的雙眼卻因為恐懼而眯了起來。那個站立的獸人突然活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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