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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傳說》第262章
第五十七章 唯才是舉

荊州水澤千里,良田無數,開發遠比交州要早然去年荊州歉收,但僅兩湖地區,糧食的產量便不低于整個交州的產量。交州表面上存糧無數,那只不過是人口太少,土地的分配遠比其他州郡要公平。但現今形勢卻已經有了根本改變,數月之間,交州的人口便已翻了一翻,新墾的土地卻只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五成。此消彼長之下,至少今年,交州的余糧再不似之前那樣充裕。”張識文伸出手指在桌上一邊比劃,一邊向楊誠分析道。

楊誠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這確實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不過荊州雖然存糧無數,我們卻如何能讓那些富豪權貴心甘情愿的交出來呢?”荊州唯一痛恨楊誠的,恐怕就是這些囤糧欲售的富豪,在交州的低價糧的沖擊下,他們不僅沒能在這場災害中得到所預計的收益,甚至糧價連去年的價格也保持不住。不過以楊誠的聲望,他們只敢背后咒罵兩聲,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滿。如果交州的糧食狀況傳了出去,恐怕第一個幸災樂禍的人便是他們了。

“本來若是我們可以打著平亂的旗號進軍荊州,一切都會非常容易。但是現在朝廷還沒有旨意下來,一切就只能在暗中進行了。”張識文若有所思的說道。

“計將安出?”楊誠饒有興趣的問道。張識文回到安平后,曾有三日閉門不出,之后才來見自己,想必已經想到對策。這一次幸好張識文及時來交州,他又想讓張識文了解交州的詳情后。正式任命他為安平郡守,將交州的政務全權托負給他,自己則專心應對荊州之事。沒想到一查竟然查出這么大的問題,一向以來,交州均以糧多為憂,誰又會去想到這一方面。即使最終發現。恐怕也要到真正開始缺糧的時候。不過那個時候,便再不能像現在這樣去從容面對了。

張識文向楊誠揖手一禮,肅容說道:“敢問誠哥,對荊州究竟持何意圖。”

楊誠連半點猶豫也沒有,便果決地說道:“志在必得。”說罷便將自己與章盛之間種種事由,簡要的向張識文講述了一遍。張識文既然已經來到交州,楊誠便已將他視為自己最心腹的人物,這些機密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再瞞他。

“如此。荊州百姓之福矣。”張識文耐心聽完之后,欣然說道。

楊誠拍了拍幾案,決然說道:“所以,這一次的動亂,無論如何我也要保存荊州的實力。不論付出什么代價,荊州百姓不可斷糧,識文應該明白吧。”

張識文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荊州人口眾多,沃土無數,又有著重要的戰略地位。誠哥得此寶地。定可建立蓋世之功業。我之前所定之計稍做變動,便可展開行動。”

楊誠并未聽出張識文語中的異意,當下欣然說道:“文弟就不要賣關子了,但說無妨。”

“若我們不能在一月之內進軍荊州,那這次的暴動勢必會席卷整個荊州境內。介時郡縣破塌。田地荒蕪,百姓流離失所。就算最后誠哥能掌握荊州。恐怕沒有三五年也休想恢復元氣。”張識文朗聲說道,臉上也微現擔憂之色。其實早在他一個月前路過荊州之時,便已零星的民變發生了。到現在規模更是如滾雪球一向的不斷擴大。再加上交州商會中斷了荊州的糧食供應,缺糧的百姓勢必越來越多,形勢也將越來越難控制。

楊誠微微皺眉,這個道理他哪里不明白。給劉虎的信中他便有此擔憂,若是他接收到地荊州是一個爛攤子,恐怕真如張識文所說,沒有個三五年,休想能有多大的作為。讓百姓休養生息三五年又或是三五十年,對楊誠都沒什么,只要在他治下,肯定會盡量讓百姓富足輕松。但朝中大變將起,誰也不知道章盛逝世后局勢會如何發展,時勢恐怕不允許他慢慢的蓄積力量了。

“莫說一個月之后,就算是一個月前,我們插手荊州也不算早。”張識文看了看楊誠的臉色,繼續說道:“不過前段時間誠哥忙于安置難民,當然無遐顧及,但現在我們卻不能坐等朝廷詔令,否則便會錯失良機。”

“但是……”楊誠遲疑的說道,鎮南將軍的限制讓他難越雷池半步,以他現在在朝中的資歷和地位,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算有潘家保他,恐怕也沒那么容易過關。

張識文笑了笑,眨眼說道:“不能明著來,我們就暗著來。”

“暗著來?”楊誠皺眉問道。他也不是沒動過這個念頭,但交州軍戰法特殊,幾乎全由神箭手組成,極容易被人識破身份。就算改頭換面,也根本無法掩藏身份。

張識文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反正現在荊州的局勢越來越亂,暴民四起,甚至開始攻占郡縣治所。與其我們以后再費力奪回,不如現在就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一旦朝廷詔令頒下,我們便可一鼓而下。若是運氣夠好,說不定還有足夠的時間在荊州進行大規模地補種,到秋季我們就要忙著修筑糧倉了。”

“怎么個暗法呢?”楊

興趣的問道,雖然他并未出言提醒,想必張識文也應軍的特殊之處。

“交州軍我們當然不能派。”張識文果然明白其中關節,坦言說道:“誠哥向來以寬厚待人,四年前平定交州便只誅了賊首黃功偉而已,其余大小頭目,皆是既往不咎,連黃南杰這樣的人也能得到誠哥的寬待,并委以重用。雖是不殺,卻遠比殺要有用得多。”

楊誠點了點頭,微有疑惑,顯然不太明白張識文為何提到這些。不過他卻并未發問,耐心地聽張識文繼續說下去。

“想必以后進據荊州,誠哥也會采用此策。那些小股地賊匪,恐怕只要歸降,連賊首也不會問罪。”看了看表示同意的楊誠,張識文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何不遣人將那些小股地亂民收入手中。以誠哥神箭將軍地威名,再加上鐵嚴華這幾個月所立下的大功。想必除了極個別賊匪,其他定會望風而降。”

“嗯。”楊誠微笑應道。對張識文地說法他也有著十足的把握,以交州軍的實力以及飛虎營驕人的戰績,那些臨時組織起來地流民隊伍哪有反抗之力。以自己的威望和信義,說望風而降也并不為過。

“我們雖然不直接派交州軍進入,但卻可以暗中派一些值得信任之人,安插在亂民之中。讓他們不僅不為禍地方,反而可以維持地方的秩序。而且還有一個好處,荊州上層已腐朽不堪。與其日后慢慢教化,倒不如現在一舉毀之。一則可以借其錢糧救濟百姓,二則對于日后治理荊州,有著莫大的好處。”張識文眼光炯炯,似乎已在謀劃著荊州日后的藍圖。

“這……”楊誠微有沉吟。劫貧濟富并不是他這種身份的人可以隨意去做的,現在要自己去指使流民將荊州富豪一洗而空,當真還有些難以決定。不過轉念一想,張識文的話也確實有他的道理。當年交州地望族和富豪大多被黃功偉那伙人搶掠得一干二凈,楊誠平亂之后,等同與他們的再生父母。對于楊誠治理交州,當然是毫無保留的同意。但荊州的富豪卻絕不會如此歡迎他,畢竟他們現在坐擁萬貫家財,楊誠要讓他們拿出來接濟百姓,心里哪里愿意。

“這些人的家產本就是盤剝百姓而來的不義之財。誠哥又何必為他們著想。以荊州之糧。養荊州之民,天公地道。理所當然。”張識文不以為然的說道。



楊誠點了點頭,終于做下決定:“那好,這事就這么敲定了。就由你全權負責吧。至于人手方面,我讓南杰和黃勇剛全力支持你。不過還是要注意,對于各地的望族和賢士及有德的鄉紳,絕不可加以傷害。”

“這當然,這些都是今后治理荊州的基礎,我哪舍得讓他們受到半點傷害。當然,這也只能在我們能控制地地方,鐵嚴華的說書之計有多大神效,這次便可看個一二了。”張識文爽聲笑道。

“文弟的本事,我當然信得過。你說的三大隱患,還有兩個是什么?”雖然才剛剛定計,但楊誠卻已不擔心缺糧之患,心情頓時輕松了許多。

張識文收起笑容,立在楊誠面前肅然說道:“第二患便是人才。治政之首便是所托之人,交州現在表面是人才濟濟,但實際上能堪大用之人太少。各地官員雖然算得上兢兢業業,克盡職守,但卻多是循規蹈矩的平庸之才。以現在誠哥聲望之盛,只要他們不貪臟枉法,要想大治并不困難。交州現在地順利,一半是誠哥威望之力,一半則是律法與督查,地方官員仍如同虛設。”

楊誠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是他一回交州就遇上地。交州的吏治實際上并沒有多大地改動,僅僅是增加了黃南杰為首的交州巡檢衙門。黃南杰受此重用,做起事來也是極為賣力,讓各地官員警惕不已。兩三個月來,因貪污被查獲的官員也僅有三人而已,而且數額均在百兩之下。相比起其他州郡來說,交州地吏治算得上是極為清明的了。對于貪官的處理,楊誠也是異常的嚴厲。不僅剝奪箭術晉級的成就,而且還要在每一個縣城悔過十日,向眾人講述自己的罪行。用大半年時間在交州每城悔過之后,便是罷為庶民,愿意留在交州還是回到故里,任由自便。

雖然這些處罰并不傷及體膚,起居飲食也是足量供給,但在交州這個特殊的地方,卻有著極其有效的作用。人要臉,樹要皮,對于已經不用再為溫飽發愁的交州人來說,臉面無疑是他們首先注重的事情。比起罰銀或是坐牢,戴帽游街對他們來說便是更要重得多的處罰了。

“說得不客氣點,交州現在的官員大多只是應聲蟲而已。這一方面有他們自身的原因,另一方面誠哥也脫不了干系。”張識文坦然說道。

“我?”楊誠指著自己,略有些不信。

張識文點了點頭,正色說道:“交州各郡縣所用法令。完全由州府制定,對于各地的實情,卻并未充分考慮。再加上當年葉兄為了便于管理,各種規定俱是以安平的情況制定,然后便

整個交州。交州為亂已久,來之不易地安定已讓百姓所以就算對州府的律令有所不滿,也是無條件的遵守和執行。各地官員也是如此,只是老實的依照州府的命令辦事,絲毫沒有自己的主見。照現在地情形,就算再過幾年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卻絕非長久之策。”

“誠哥日后必不會久居交州,一旦州府沒有一個精明干練之人打理,這種矛盾將進一步激化。解決之法,便是選賢任能。使各地官員均是銳意進取,干練有才之人。州府只需督查,而不是將政務盡握,每一道法令均要親自制定。”喝了一口茶潤潤喉嚨,張識文繼續說道:“就如一支軍隊,統帥再精明,但手下將領全是唯唯喏喏之輩,就算是精銳之師,也難以盡情施展。”

“這個其實我之前也想過,南杰曾經提議自行培養官員。這事一直拖著。也是時候辦了。”楊誠點頭說道,隨著府庫的充盈,他當初讓每一個百姓識字的宏愿也漸漸開始有了實施的打算。只是這是一件浩大的工程,他手里并沒有一個可以委用之人,是以才懸而未決。

張識文贊同的說道:“這倒不失為一法。數朝以為。朝廷用人均由各地望族評定推薦。再由朝廷對這些人進行考查,量材施用。表面上倒還沒什么。但世家貴族勢漸盛,評定推薦根本不以各人之才,貧寒之人即使再有才能。也難有入選的機會。現在州府權力不斷擴大,官員也多由自行選拔,我們正可趁此機會,進行一番改革。”

對于這一點,張識文是深有體會。當初他尚未成年,便以名揚所在的郡縣,只是他家境貧寒,根本沒有出頭之日。直到二十二歲那年,相依為命的母親病逝,他才狠下心來,為了不讓自己地才學空廢,拋棄尊嚴,踏遍全縣望族之門,忍受著冷嘲熱諷和白眼相對。或許由于當時不少地方官員被流民所殺,又或是他誠心讓他們發了善心,苦求一年之后,他才終于得到一個舉薦的機會,赴京參考。這才有與楊誠的相會,及至今日的機緣。

“那該如何改革呢?”楊誠也是一直希望能打破現在由世族把持官場的局面,像他這樣的平民百姓,要想步入官場,機會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不知道有多少有真才實學之人,就此淹沒。而世族子弟,又因仕途無憂,終日沉醉在聲色犬馬之中,對于經世治國之道,根本無遐顧及。這些人一旦為官,除了享樂,便是拼命盤剝百姓,是以才會出現外患盡除,內憂日盛的奇怪局面。而這兩場戰爭,實際上也是由無數百姓的生命堆砌而來,百姓之苦,已是無以復加。

“有道是,術業有專攻。以往平民要想步入官場,除非才學淵博,聲望極盛,又有地方士族的支持,否則難有希望。但要達到這一步,往往要經過十年甚至幾十年的苦讀。所學既雜,又要學會鉆營,對于切合實際地治政之道,卻并未掌握多少。”張識文沉聲說道:“交州現在已是所需甚大,日后還有荊州這么多的郡縣。為百姓所計,所用之人當然不能是那只會夸夸奇談,并無實際理政能力之人。一切以實際為本,聲名倒還其次。”

楊誠點了點頭,對張識文的看法也是極為贊同。他也曾提拔過幾名在交州頗有才名之人,但大多讓他極為失望。這些人說得倒還頭頭是道,一旦讓他親手理政,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荊州之變,想必應在半年之內。原來那批官員大多已是不能用,是以我們必須現在及早準備,否則到時便難以應付。以我之見,誠哥所說自行培養之計與我所想也是不謀而合。”張識文正色說道。

“可是一時之間,哪里找這么多的人?”楊誠略有些憂慮的說道。交州本就地處偏遠,連識字地人也沒有多少,要想從其中選拔出大量可用之人,恐怕并非易事。要想要荊州迅速恢復過來,沒有上百名干練之人,根本難以辦到。荊州地規模遠勝交州,辦起事來也遠非交州這么簡單。

張識文笑了笑,道:“這個無妨。交州雖然找不到這么多人,但那五十萬難民之中,卻足可湊夠所需之數。”

“對呀!”楊誠拍了拍腦袋,欣喜的說道。涌到交州地難民,大多來自殷實之家,也有不少書香門弟之族舉家遷來。這也難怪,若無一定的家底,根本無法通過層層的稅卡。旋即又有些為難地說道:“只是這些人的品行如何,卻難以掌握。”經過這幾年對交州的治理,各人的聲望和品行當然是一查便知。但這些人初到交州,又是從各地而來,短時間內根本難以得知。

“誠哥何必拘泥于俗套,德才兼備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得到。只要有才,再謹選合適之人加以訓練,不日便可任用。有辦事得力的巡查衙門,你難道還怕他們出得了什么大亂子來?誠哥若要求全,非要有數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不可,那便需要從長計議了。”張識文笑道。

“你的意思是……”楊誠仍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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