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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第633章
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六百三十六章 嚴打(上)

 雖說熱河行宮的事務,也是內務府管轄,但是熱河行宮總管。手中有兵權。正三品地武官缺,同曹顒平級。

 這就是為何行宮這邊官員。能獨立於內務府體系。自成一派的緣故。

 現任熱河行宮總管,叫齊敏,是個紅帶子覺羅,身上有鎮國將軍地爵。之前在黑龍江任參領。去年秋才升任熱河總管。

 不管是身份。還是爵位。他都不低於曹顒,所以。曹顒過來。所以最初地客套外,他並沒有太將曹顒放在心上。

 曹顒讓縮減修繕費用。他還頗為不滿,但是曉得曹家如今風頭正勁。不好太過得罪,所以才忍了。

 原想著。橋歸橋、路歸路,兩下裡客氣著也就完了。

 曉得曹顒「善財童子」大名時,他心裡也曾頗為心動,尋思要不要尋個機會。結交一下。瞧瞧自己能不能多條財路。

 不過。等見了曹顒,瞧著他年紀輕輕的神態自若。沒有謙卑之態,齊敏就有些面子下不來。

 骨子裡到底有些傲氣,不願向一個包衣出身地奴才低頭,隨意就熄了親近地心思。兩人只在衙門裡見過一遭,其他功夫。他都有意無意避開曹顒。

 這大清早的,齊敏全副品級穿戴,到淳王府園子給十六阿哥請安心裡腹誹不已。

 十六阿哥奉旨到熱河,本應下榻避暑山莊,在這裡卻是讓曹顒給留下了,這是什麼道理?

 不就是向人顯擺。生怕別人不曉得他曾為皇子伴讀麼?

 曹顒這般不要緊。卻是苦了齊敏。不敢輕忽。連夜派了兩百兵丁,到淳王府園子外宿衛把手。

 現下。齊敏過來,除了給十六阿哥請安外,還打算請他移駐行宮。

 在前廳等了半晌。直喝了三盞茶。還不見十六阿哥,十六阿哥車馬勞乏。若是起晚了。還能體諒,曹顒作為主人,怎麼也這般怠慢?

 齊敏越尋思。越覺得受到怠慢心裡已經將曹顒罵了好幾遍。

 園子大管家秦貴原陪著說話,見齊敏臉色越來越難看,便請他稍作。自己出來。想要去催催。

 剛出了前廳。就見十六阿哥與曹顒聯袂而來,秦貴忙躬身道:「十六爺。額駙,齊總管在廳上候著。」

 齊敏在屋子裡聽到動靜,從作為上起身恭迎。就見十六阿哥穿著常服,從門口進來,他忙甩了甩袖子,行了個千禮:「奴才齊敏見過十六爺。給十六爺請安。」

 「行了。起來吧。這一轉眼,你出京都十來年了,爺可是還記得,當初跟著你出宮玩兒地情形。」說到這裡,十六阿哥轉身對曹顒道:「曹顒。你還不曉得吧?齊敏早先也在侍衛處當差,後來放出去做官的。他出京時。你還沒來。不過當聽德特黑提過。想當年。齊敏也勝過德特黑,這感情好,得過幾日得個功夫,你們兩個也比上一比,瞧瞧薑是老地辣。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看著四十來歲。身子微微有些發福地齊敏。曹顒還真是想起「人不可貌相」這一句。

 齊敏聽了十六阿哥地話裡,卻是有些多心。

 莫不是曹顒對自己不服氣,在十六阿哥面上嚼了舌頭?

 十六阿哥已經坐了,揉了揉左額,疼得不由直吸氣。

 齊敏這才看到,十六阿哥皺著眉,額上青紫一片,他唬了一跳。忙道:「十六爺,玉體?這是……」

 十六阿哥見他相問。神情中帶著幾分尷尬。瞥了邊上地曹顒一眼。

 曹顒也是冤枉。誰會想到昨晚兩人喝醉後,安置在書房,十六阿哥也不曉得夢見什麼了。睡覺不安穩。打把式。

 曹顒嫌來擠得慌。讓出炕頭。跑到炕稍睡了,早起一看,十六阿哥不曉得何事跑到地上去了。額頭成了這個模樣。

 齊敏順著十六阿哥的目光。望向曹顒心裡尋思,總不會是曹顒沒輕沒重,出手傷了十六阿哥吧?那樣的話,可是大逆不道。

 曹顒在十六阿哥右手,留了東邊的位置給齊敏。

 見齊敏看自己。曹顒笑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齊敏還疑惑著。就聽十六阿哥冷哼一聲,道:「還能有什麼緣故?爺正要找你算帳。你是怎麼管事地。這轄下亂七八糟地。怎麼什麼人都來?看到爺頭上這傷了沒有,就是昨晚遇到歹人所為。你好大地膽子。如此鬆懈,就不怕聖駕巡幸熱河時。出了紕漏?」

 齊敏聞言大駭。已經翻身跪倒,道:「沒想到竟有兇徒驚擾十六爺,奴才該死,奴才這就使人徹查此事。」

 十六阿哥見他如此表態,才滿意地點點頭,道:「整肅治安,本就你這總管職責。這點不用爺說。這熱河沒有城牆。難免魚龍混雜,你當時刻留心才是,用心整肅吧。若是能早日將那些無法無天之徒繩之以法,爺在御前定為你請功。」

 齊敏恭敬地應了。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請問十六爺,是在何處遇襲?奴才要是緝兇,該如何著手?」

 十六阿哥聽了,不由皺眉,道:「在城外二里,見他們往城裡逃竄了。黑巾蒙面。看著甚是鬼祟,聽著說呼聲。不像是本地口音。最近外來有什麼可疑人口,全部徹查。爺就不信逮不住他們。爺到了這邊,他們還曾追來。藥死了這邊園子的兩條狗,實是太猖獗了。要不然。爺也不會連夜使人給你送信,讓你安排人手護衛。」

 說到最後。十六阿哥已經是咬牙切齒,滿臉怒意。

 齊敏先前聽著還覺得有些不對頭。聽了這番講述。再也不敢生疑,想要昨晚,十六阿哥險些出事,他幾乎要驚出一身冷汗。

 少不得,他表明來意,請十六阿哥移駕行宮。

 十六阿哥聞言。不由冷笑。道:「你就這點出息,難不成爺不進行宮。還性命不保了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不成爺住園子這頭,齊敏你就保不住爺了?」

 「奴才不敢。只是十六爺身份貴重……」齊敏情急之下,見十六阿哥一味堅持己見,倒是有些不曉得說什麼好了,轉過身子看著曹顒道:「曹大人。您看是不是勸勸……」

 曹顒臉上現了鄭重,對十六阿哥道:「十六爺,齊總管所言甚是,十六爺還是移駕吧!」

 「囉嗦!」十六阿哥瞪了曹顒一眼,對齊敏道:「對了。使人將雲容館收拾出來,爺佔了這裡,和瑞郡主這幾日要攜女移到行宮裡住,過些日子,有先到地蒙古諸王,其中有女眷的。還要和瑞出面先招待。」

 齊敏應了心裡曉得,實不尋常。

 看著曹顒臉色地鄭重。與十六阿哥對和瑞郡主的安排,看來十六阿哥遇襲確有其事。

 齊敏知道,自己的逍遙日子算是到頭了。

 具體如何緝兇,怎麼安排人手。還有許多事要料理,他便從園子這邊告辭離開。帶著幾分焦慮,匆匆而去。

 曹顒看著十六阿哥。道:「既是十六爺真要留在這邊。那還是往內院去住吧,前院客房,都不算寬敝。」

 十六阿哥揉了揉肚子。道:「隨你安排,現下卻是吃飯要緊。怪餓地,咱們找你媳婦要飯去!」

 說話間。兩人一起往內園來。

 初瑜這邊,正同曹頌說話。因昨兒已經晚了。曹頌給嫂子請安後,也不方便多說話。今早吃了飯過來。看看大侄女,陪著嫂子說說家常。

 「侄女兒。你十六叔我也餓死了!不拘什麼,快弄些能填巴肚子的東西上來。」一進屋子,十六阿哥便嚷嚷道。半點沒有做叔叔的自覺。

 曹頌看了一眼十六阿哥地額頭。又瞅了瞅曹顒。笑著說:「聽說十六爺與奴才哥哥抵榻而眠,怎麼著,做夢還打架了不成?」

 「敢打趣爺?小樣兒。騎馬沒騎夠是不是,要不爺再使你回聖駕行在覆命。你再過過這策馬奔馳的癮?」十六阿哥往炕上一坐。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曹頌道。

 曹頌聽了。連忙求饒:「奴才不敢了,十六爺可千萬別介。這身子都僵了。現下還有些合不攏腿呢。」

 初瑜已站起身。吩咐人去廚房了。

 曹顒因昨晚喝酒的緣故,有些口乾。倒了兩盞溫茶。遞給十六阿哥一盞,自己一盞。

 三口兩口飲盡。他方對曹頌道:「昨兒叫小滿拿了藥過去。你抹了麼?那個藥是太醫院地方子。消腫化瘀最是不錯。」

 曹頌點了點頭。道:「昨晚就用了。挺管用地,方纔我還同嫂子說起。」

 說話功夫。初瑜這邊,已經尋了個白瓷小罐,給十六阿哥的額頭上藥。

 十六阿哥疼得直齜牙。看了叫人不忍。

 曹頌怕十六阿哥不自在,忙借口前院有事。先出去了。

 「到底是怎麼磕的?真是翻把式摔地上了。那身上沒磕著吧?」曹顒見十六阿哥如此,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提起這個,十六阿哥想起一事。也不接前面地話,反問道:「這書房右院子住地是誰?怎麼影影綽綽地。像是聽到一女子哭,爺半夜渴了。起來找水,聽到這動靜不對,想要順著聲音過去瞧瞧。被門檻絆了。」

 「右院?那個小英……」曹顒這幾日為「懸賞」之事懸心。都忘了前院還有這麼一人,他抬起頭來,問初瑜道:「那小姑娘傷勢如何了?問沒問她還有什麼親戚沒?」

 「我昨兒去看過。傷口不深,已經結痂了,只是受了驚嚇,又落了水,精神還有些不足。親戚……在鄉下有個叔叔。就是當年將她賣了的那個,提起來只是哭……天可憐見。今年才十四……」初瑜回道。

 十六阿哥聽了,生出幾分好奇。問道:「怎麼回事?這裡還藏著個落難美人不成?又是傷口。又是落水地?」

 曹顒將郭氏之事講了一遍,聽得十六阿哥不禁目瞪口呆。

 過了半晌,他才使勁跺跺腳,道:「沒想到天下還有這樣地奇女子。卻是可惜了了,不得親見。要是爺能早些曉得郭氏。定將奉為至交。」說到這裡。歎了口氣。道:「靈堂設在何處。爺想要去拜拜。」

 「城西寺裡,城裡鄉紳捐地銀子。聽說不少士子都去了。」曹顒想到大管家昨日說過此事。回道。

 「紅顏薄命,不過如斯!」十六阿哥搖搖頭。道:「爺要去瞧瞧那小英,既是郭氏撫養長大,耳濡目染,也當有幾分不凡才是。」

 說話間。十六阿哥已經面帶急色。這就要起身往前院去。

 曹顒忙攔住,道:「急什麼?先吃了飯,剛才誰嚷著餓了著?」

 這會兒功夫,初瑜已經帶著人擺好了飯菜。

 十六阿哥訕笑了兩聲。接過初瑜親手遞過地熱毛巾,擦了擦手。

 兩人肚子都空了。就著小菜,連喝了幾碗熱粥。

 初瑜這邊。因方才十六阿哥說要去看小英,所以叫喜綵帶人先去前院說一聲。省得一會兒不便宜。

 剛撂下筷子。十六阿哥就坐不住了。拍了曹顒地胳膊一下,道:「快點帶爺過去瞧瞧!不管這個小英如何。能多聽聽郭氏生前軼事也是好的。」

 曹顒見他這般急切。也撂下筷子。同他一道往前院來。

 小英已經起來梳洗了,眼睛仍是腫腫的,難掩哀痛之色。

 曹顒上次見她,她小臉上髒兮兮的。遮了本來面目,這次一見之下,倒是有些驚艷。

 十四、五歲地少女,身子略顯纖細。皮膚白皙可人,加上含淚地眼睛。微微顫抖地肩膀。看著很是惹人憐愛。

 不禁曹顒驚艷。連帶十六阿哥。都有些看直眼。

 小英跪在地上,卻是惶恐不安,牙齒都打架了。

 曹顒收回目光,道:「起吧。這幾日休息得如何?有什麼不舒坦地,你就跟這邊的嬤嬤說。」說到這裡。指了指十六阿哥道:「這是十六爺。聽了你姐姐地事心生敬佩,曉得你在此處。特意來看看你。」

 「小女尚好,謝過額駙容留之恩,姐姐那邊。姐姐那邊……今日兒是姐姐頭七,小女想要去拜祭……」說到最後。她的眼淚已經跟斷線地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趙家一家三口並新婦具已被兇徒殺了,世人還當那死去的新婦是你,你若冒然露面。少不得引得好事之人地非議,逝者已矣,想來她也不希望你活得艱難。都是形式罷了。你想要去。就消停去。」曹顒道。

 小英點了點頭,含淚道:「老天有眼,這幾年。姐姐待翁姑如何,都在小女眼中。姐姐被殺戮之時。除了小女目睹。趙婆也是親見地,卻是喪了良心。只是遮掩真相。護著兒子,還商議了要將小女殺了滅口。全不顧姐姐這數年來的供養之情……」

 「哎!」十六阿哥聽到此處,難免又唏噓一番,上前一步。開口道:「姑娘放心,爺這就使人去操辦,定不叫你姐姐身後淒驚。你若是想過去拜祭,爺一會兒就陪你過去。」

 見他說得熱絡。小英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雖不曉得眼前這「十六爺」的身份。但是瞧他穿著打扮不俗,眾人又待他恭敬心裡就存了畏懼,她現出幾分不安。看了曹顒一眼,頗有求援之意。

 曹顒見了不忍。道:「你也乏了。先歇著。我同十六爺還有事兒要料理。」說話間。拉了十六阿哥出來。

 十六阿哥還捨不得離去。猶自顧首。眼睛恨不得黏在小英身上。

 曹顒見了。實是哭笑不得。

 兩人到了前廳。曹顒笑著說道:「十六爺是不是陽氣太足?看來當跟齊大人說聲,早日使些宮女過來,也省得十六爺上火。」

 十六阿哥往座位上一坐。臉上已經顯出憧憬之色,道:「怨不得郭氏將她藏的嚴實,秘而不宣。這樣一朵小花,我見猶憐。雖生長在民間,但不見半點粗鄙,實是難得。」說到這裡,搖搖頭,道:「爺跟你說這個做什麼?你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太不解風情。」

 曹顒見他對小英甚有興趣地樣子。勸道:「十六爺曉得宮裡的規矩。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受的!這小姑娘命運已夠坎坷。榮華富貴雖好。也要有命享。」

 十六阿哥擺擺手,道:「說這個做什麼。爺還能強搶民女不成?左右她不是你地妻妾丫頭,還不能讓爺獻獻慇勤?」

 十六阿哥說到做到。當即打發人預備車轎。張羅著帶小英去停放郭氏地寺裡祭拜。

 齊敏這邊被十六阿哥嚇唬一遭。已經是魂不守舍、杯弓蛇影,聽說十六阿哥出行。親自帶了幾百兵丁隨行護衛。

 寺廟那邊。已經清場。

 難得折騰一趟,初瑜之前也提過想要給郭氏上一柱香。所以曹顒便藉著這個機會,帶著妻子隨十六阿哥一道出行。

 浩浩蕩蕩地隊伍。引得不少人駐足。

 待聽說連王府園子裡地貴人都要給郭氏吊。有的人撇撇嘴,認為是失了體統;有的人卻是當郭氏是花神轉世,寒食節又升天歸位了。

 在人群中,有幾個人看著遠處的隊伍,面上露出凶狠之色。

 這幾日。始終關注王府園子那頭。卻是難得見人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隊伍這般龐大。有官兵開道,根本就無法近身。

 加上男男女女。不是乘車,就是坐轎,也不曉得曹顒到底在哪輛裡,就算是手癢癢,他們也不敢出手。

 「二爺。貼了榜單。有人盤查了,怎麼辦?要不要出城去避兩日?」遠處一個酒館,臨窗處,一個男人低聲問道。

 「不用,他們就算再查。也查不到國公府。怕什麼?稍安勿躁。等過兩日同老大匯合再說。」旁邊有個帶著寬沿帽子的漢子回道。

 兩人身上都穿著青色短褂,看著像是僕從服色。

 這熱河人口不多,權貴家的園子可是不少。街上常見各府護院家丁。因此。這兩人臨窗吃酒,也沒有人注意。

 只有小二。見了那戴著那寬沿帽子漢子眼下貼著地狗屁膏藥心裡有些好笑,常見人將狗屁膏藥貼在太陽穴上地,還真沒有幾個貼在顴骨上地?

 那漢子見小二看他,望了小二一眼。眼裡難掩凶氣。

 小二被嚇得一激靈。忙低下頭。就聽那漢子道:「結賬!」

 小二戰戰兢兢地湊過去,點頭哈腰道:「三道菜,兩壺酒。一盤饅首,攏共一百二十七文。」

 那漢子從懷裡摸出一把錢來,結了帳。起身走了。

 同桌的漢子,也起身跟上。嘴裡還嘀咕著:「想吃煎餅了。這饅首白是白,咬著不勁道……」

 小二捧著酒錢心裡鬆了口氣。

 想著方纔那漢子的狠毒,小二不禁吐了口吐沫,道:「就是個奴才。還拿起架,算是什麼物兒?」

 等將酒錢送到櫃檯上。小二拿著塊抹布,將剛才的那桌收了。

 剛好有桌客人。聽口音是外地人。說起孝婦郭氏來,不曉得哪裡有爭議了。幾個人爭論不休。少不得。又喚了小二過去,問詢詳情。

 小二這邊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聽得眾人皆是歎息不已。

 吃菜的撂下筷子,喝酒的撂下酒盅。大家都想要到寺裡拜祭去。

 這時。就見有隊兵丁過來,凶神惡煞地進來。為首的小校看了那桌客人一眼。道:「外地人?什麼時候到熱河的。有路引沒有?」

 那幾個人忙起身。從各自包裹裡拿了路引出來。

 那帶頭地小校翻來覆去看了。確認無偽才摔到桌子上。又開始打量眾人兩眼。對身後兵丁道:「搜。都給爺仔細些!」

 眾人見了,不曉得緣故。慌亂不已。不過。也不敢上前攔著,只好乾著急。

 掌櫃地已經過來。塞了塊碎銀給那小校手中。低聲道:「官爺。是前幾日通緝那個事麼?那通緝圖像街頭也貼了,同這幾位客官不像。」

 「多嘴!」小校喝了一聲,道:「你曉得什麼?爺告訴你,最近不太平,只要有外地口音地投宿吃飯,都要仔細留意。要是容留了兇徒。就是一個窩藏之罪。到時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說話功夫,兵丁已經將那幾人的包裹與身上都翻了一遍。

 畢竟是出門在外,有兩個人身上帶了匕首防身。

 小校將匕首在手心裡掂了掂,臉上露出幾分猙獰。揮了揮手。道:「帶走!」

 那兩人嚇得大驚失色。旁邊有同行之人。忙近前給小校塞銀子,嘴裡求情道:「官爺,我等確實良民啊。匕首只是防身。並不曉得犯了忌諱。還望官爺饒了小地們一遭。」

 那小校像是沒看到銀子。道:「冤不冤的。衙門裡出來再說。囉嗦什麼。還不帶走!小地們,總管大人說了。這些日子誰敢怠慢,板子是輕的。革了缺你們誰也別跟爺叫娘,想要陞官發財。眼睛都他媽給爺放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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