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誘惑（2）

　「這個價格，是在你沒有任何成績和地位的時候，畢竟，任我再怎麼認可你，你還沒有得到鑄造行會的認可。」保羅又說道：「按照我們付給高級鑄造師的薪酬，是每月五千個金幣，哪怕他什麼也不做，都拿這個數。」不等成航接口，他繼續說道：「而且有一點必須告訴你，培養一個真正的鑄造師所付出的代價是非常大的，絕不低於一個魔法師，你不會明白這其中有多少彎路要走，學費，材料費，考試費。這些，每上一級，帶來的代價都是恐怖的，如果想進入帝都學院，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其中需要的花銷不是一般貴族能承受的，相信我。」

　　這個方面，成航知道他沒有胡說。

　　瑪麗那高得離譜的學費他是看在眼睛裡的，而且，那僅僅是試煉班，確切的說，只有試煉合格之後，瑪麗才能正式的進入學院學習，才是所謂的「魔法學徒」。畢業之後才有資格參加「見習魔法師」的考核，如果需要繼續往上走，要成為一個大魔法師的話，除了天賦足夠之外，恐怕需要花費數十萬個金幣，和最少十年以上的時間。

　　這也是為什麼魔法師如此珍貴的原因，因為連一般的世襲貴族，也很難供養得起一個成功的魔法師。拿成航所知道的維爾來說，他擁有帝國最低的世襲貴族頭銜——騎士，那是一個低於男爵的爵位，可是和普通人比較起來還是很富裕的，而他有三個兒子，他也僅僅是只敢挑選最聰明的一個去參加魔法試煉。

　　鑄造師的培養費用不低於魔法師，這個成航也相信，現在當然體現不出來，不過他知道，越往上走難度越大，許多高級的兵器並非可以一次成功，需要無數次的失敗來換取成功，而那些稀有的材料價值幾乎無一例外的超越黃金，這的確是個燒錢的行業。

　　成航意淫片刻之後，甩甩腦袋，回答卻是讓人大跌眼鏡：「不幹！」

　　「你。。。」保羅又是震驚，又是氣憤，苦於和這個傢伙不熟，不好開口叫罵。

　　成航是有其理由的，在法律執行嚴格的亞齊來說，他實在不敢胡亂的簽署什麼合約了，何況是終身制合約。雖然優厚的條件讓他很心動，特別是來自艾維的免費培養，可是，成航更相信自己。以目前來說，他的本領足夠養活自己和瑪麗，然後不斷的提高，以後的一切，自己掌握，路在腳下。

　　「好吧。。。你也不急於現在拒絕。」保羅很快的又平靜了下來，「這是一個雙向的選擇，你有一段時間考慮，而我們，也還在觀察你，要知道，簽署一個終身制鑄造師對於我們影響很大，那意味著，即便看走了眼，不培養，不做事，也得花費幾十萬的金幣養你一輩子，這樣的情況，在艾維商號也不止發生了一起了。」

　　「好的，謝謝保羅先生，我會認真考慮。」成航這話不假，要說沒有吸引力就是假的了。只是性格的原因，再加上早先保羅所表現出來的熱情，造成了他的些許懷疑。

　　「我還有事情，那麼該走了。」成航最後喝了一口茶水，起身離開了。

　　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走道之後，保羅拍了拍手，跟著，隔壁的一間房間傳出來響動，不到片刻，那個上村一走了進來。

　　「有什麼吩咐？」他問。

　　保羅想了想，說道：「我問你個問題，別拿你是傭兵等類的話來打發我。」

　　上村一楞了楞，隨即欣然點頭。

　　「我們的談話想必你聽到了，對於他的拒絕，你怎麼看？」保羅說道。

　　上村一沉吟了片刻說：「他人太年輕，突然太多的驚喜反而造成了焦躁的情緒，這個倒是沒有什麼。」他頓了頓又說：「讓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你會突然開出那麼大的價碼？我記得，你好像告訴過我，你的老闆也不主張投入太大？」

　　保羅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對成航的評說，接著笑道：「你不是鑄造師，你不明白他的潛力，原來我只是看重，在他打出胸甲之後，我已經決定了。當然，我這也是在賭博。許久前，帝國那邊傳來消息，八督那個龜兒子又收攏了幾個人才，而我地處偏遠，很長時間沒有什麼大的作為了，對於我來說，其實兵器方面的業務都是固定的，不需要我操心。」

　　「讓我真正憂心的是，不能發覺人才。」保羅鄭重的說道：「艾維兵器行真正壯大的原因是發掘和培養了大量的人才，在這個傳統上，我已經輸給老八很多了。」

　　「嗯，我明白了。」上村一點著頭，「你是想培養一個你的人，在人才方面，扳回一局，否則，你可能會被你的老闆炒了？」

　　「你。。。」保羅雖然是這個心思，不過還是覺得這個傢伙的話說的過頭了。

　　上村惡狠狠的笑了起來，「你真是老奸巨猾，拿著商行的錢財去賭博，你怎麼不賭我？」

　　「你給我滾！」保羅毫不客氣的將他轟走了，不過上村一還沒有出門，又被他叫住：「等等，你暫時跟著他，我想知道他的動靜，他做些什麼，為什麼要拒絕我？」

　　「他好像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保羅冷冷的說，「我警告你，別讓他發現，弄砸了我的事情，我會要你好看的。」

　　上村一離開。。。

　　成航在保羅那裡美美的吃了一頓之後，精神很好，絲毫不像徹夜未眠之人。他穿出正街，來到了早先看好的那傢俬家傭兵委託社。

　　這裡地處偏僻，處於一條小巷子之內，兩道破舊的木門開著一半，關著的那扇，上面掛了一塊牌子，上面寫有「信息業務」字樣。

　　丁玲丁玲——

　　成航按了幾下門前的小鈴，之後自顧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