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迴廊迷宮

　　　　　斬魔之劍　第三夜Ⅵ

　　　　　鏡中的另一個我看起來很狼狽。

　　　　　只不過是想洗個澡，轉換一下心情罷了，結果卻把自己搞得像是劫

　　　　後餘生的男主角似的慘到不能再慘。說句好笑的話，如果當配角，起

　　　　碼還能早死早超生，男主角卻因為有主角威能加持，非得歷經苦難接

　　　　連苦難的滿漢全席，被黑心肝的編劇整到身心皆殘破不堪才能迎接結

　　　　局。既然如此，那麼我乾脆去當ＡＶ男優算了。同樣是勞力工作，最

　　　　少後者工作愉快又有錢拿。

　　　　「……瑪琳那丫頭真是的，難道說她想宰了我不成？就算是我，在水

　　　　中憋氣的紀錄也不可能超過世界記錄啊」

　　　　　雖然我還活著，但是記憶的走馬燈回溯到事情發生的那一刻時，至

　　　　今仍心悸猶存的我真的一度以為自己會死。

　　　　　整件事情要從哪裡開始講起呢？我想，就從我的熊抱式ＤＤＴ遭到

　　　　破解那時候開始吧。

　　　　　我想也沒想過自己最拿手的熊抱式ＤＤＴ（１２０％）會被瑪琳給

　　　　破解，現在回想起來也真夠惱人的，那丫頭明明就被我緊緊抓住，結

　　　　果卻依然被她脫身，簡直比鰻魚還要滑不溜丟……啊咧，我這樣講有

　　　　語病。瑪琳當時確實是光溜溜的……

　　　　　總之重點不是這裡，而是之後的發展──瑪琳脫身後的反擊行動是

　　　　成功的，也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我簡直輸到體無完膚……我是如何被

　　　　撂倒的部分就先略過，重點是我倒下後，瑪琳隨後使出的關節壓制技

　　　　差點要了我的命。

　　　　　如果是地板或床上，那倒還無所謂，問題是當時我們可是在浴室的

　　　　浴池裡。有游泳池般規模的浴池雖然還不至於像游泳池那樣深，但畢

　　　　竟還是有一定深度的水池。瑪琳使出的關節技是地板招式，理所當然

　　　　地，我們當時就是以奇怪的姿勢互相交纏，然後雙雙沈入水中。關節

　　　　被扭至極限的疼痛，還遠不及溺水的窒息殺機。

　　　　「……已經搞不清楚我身上的汗，是熱的，還是冷的了」

　　　　　我在洗臉台前又用冷水沖了一次頭，想將剛才的恐怖經歷跟著水龍

　　　　頭的水一起流到我再也觸及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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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會長有千萬個對不起。理由很簡單，我家老妹目前正霸佔會長

　　　　家的豪華浴室不放，在裡頭胡作非為。日後如果有郵差先生將賠償的

　　　　請款單送到我家，我會鄭重轉交給那丫頭的，會長。

　　　　　換好衣服後，我便離開房間，只不過才剛踏出房門一步而已，一個

　　　　全新的大考驗馬上又落到我面前。

　　　　「……這裡是迷宮嗎？」

　　　　　我歪著頭，以手搔著後腦杓。

　　　　　就只差沒有揉眼睛這個經典動作。

　　　　　重新確認過一遍，我才接受眼前所看到的是現實，而不是幻覺。逃

　　　　避現實畢竟不是我的習慣，就算眼前的景象難以接受，我仍然試圖找

　　　　出合理的解釋。

　　　　　很多人應該有過這種經驗，第一次拜訪別人的家，就可以在沒有指

　　　　引的情況下，找到洗手間的位置。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只因為

　　　　一般住家的格局並不會有太大的差異。會長是有錢人，這是之前早就

　　　　已經知道的情報，就算有錢人住的豪宅在格局上與一般人有極大的不

　　　　同，這點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會長的家仍然怪到令人傻眼。

　　　　　以不迷路作為前提，我試著走出門，順著走廊移動，沒多久就返回

　　　　原來待的臥房。

　　　　　不到三十步的探索之旅，讓我確定了一件事。

　　　　「會長的家，好怪……」

　　　　　嚴格說起來，我甚至不認為這裡是屬於住家。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從剛才就找不到一扇窗，走廊也沒有發現，而且……這又該怎麼說

　　　　呢，目前探查過的走廊也都是彎的，沒有直的。這種奇怪的構造，不

　　　　是很容易讓人迷路嗎？」

　　　　　以前已經不記得是從哪裡聽到這種說法──聽說廣播電台與電視台

　　　　這類傳播機構，建築結構會特地做得很複雜，目的就是要防止那裡很

　　　　輕易就遭到游擊隊或革命份子所佔領。就算遭到佔領，特殊的建築結

　　　　構也能讓佔領者難以進行防禦性部署。

　　　　　現在所看到的會長的家也讓我有這種感覺。沒有窗的房間，走廊也

　　　　是彎彎曲曲的，這些都會讓不熟地形的入侵者很難掌握現場情況。所

　　　　以說，這裡與其說是住家，反倒更像是一座以防禦外敵入侵為前提建

　　　　造的私人要塞。

　　　　　會長除了學生身份之外，私底下還有從事某些容易招人怨恨的工作

　　　　嗎？假如真被我給猜中，那麼這處要塞等級的住家為何會存在，也就

　　　　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話說回來，剛才我所想的都是在情報不足

　　　　的情況下，所做出來的幾種推測罷了。

　　　　「我對會長個人的事知道的並不多……或者換個方式講，像現在這樣

　　　　往來，甚至還留宿在會長家中，昨天之前的我根本就想不到，我們之

　　　　間竟會發展成這種關係……」

　　　　　我所認識的會長，是身為聖約學園高中部學生會長的伊莎‧伊莎貝

　　　　拉。學校以外的會長又是怎樣的一個人，我的印象基本上都是用一些

　　　　片段的情報、或者是風聲之類的傳聞、甚至是憑空猜測的方式拼湊而

　　　　成的。

　　　　　……然而現實總是比小說還來得離奇，這點我有深刻的體驗。有誰

　　　　能想得到，我們的學生會長居然會是一名魔法使呢？

　　　　　提起會長，我這時才想起一件事。會長在離開前，好像有說過要招

　　　　待我……耶，當然瑪琳也包含在內，應該是會長想要邀請我們共進早

　　　　餐。以會長當時的態度來看，就算只是早餐，恐怕也會是豪門夜宴般

　　　　奢華的一場餐會……雖然只是早餐而已。

　　　　「雖然會長當時沒講清楚，不過會長的意思應該是要我洗完澡後，就

　　　　在房裡等候用餐通知吧」

　　　　　這是以常識推論出來的結果。

　　　　　此時我還在房門外，正在考慮是否要回到房間裡。雖說今天早上的

　　　　會長對我的態度可說是客氣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是我仍然不爭氣地

　　　　將會長的話當成一道不可忤逆的命令。假如會長實際的意思就是要我

　　　　待在原來的房間內，那我就非得照辦不可。不過，此時此刻的我對這

　　　　處結構奇妙的室內空間起了興趣，這也是事實沒錯。

　　　　　眼前有兩個選項──

　　　　　一、聽會長的話，留在房裡。

　　　　　二、出去探險。

　　　　「稍微散個步而已，應該沒關係吧」

　　　　　我選擇了後者。

　　　　　其實我原本是想回房間，讓我改變主意的原因是──這次就姑且當

　　　　作是上當，坦率接受屋主款待客人的好意吧。我會這麼想，也是因為

　　　　在早上會長對我的態度看起來確實不像是演戲。儘管有句話說『每個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不過這次就稍微冒險一下吧。反正就算再

　　　　怎麼不幸，也只是回到以往的關係罷了。

　　　　　離開房間後，我順著走廊走下去。途中若遇到分歧點，我一律選擇

　　　　右邊的路繼續走下去。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考慮到迷路時能夠順利

　　　　回到原來的房間。雖說這種方式讓我不至於成為迷路的孩子，可是有

　　　　個情形還是發生了。

　　　　「路一下子彎那，一下子彎這，我已經搞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方向感的錯亂難以迴避。

　　　　　我投降了，算設計這棟怪房子的建築師厲害。假如沒有衛星導航之

　　　　類的輔助工具，我想就算是特種部隊出身的士兵也會被這些彎來彎去

　　　　的路線搞到頭昏。

　　　　　剛才經過的岔路共有三處，所以回去原來的房間還不算困難，只不

　　　　過這件事可是關係到面子問題。現在就打退堂鼓，我在自尊心上可吞

　　　　不下這口氣。最起碼也要找到通往室外的出口，或者犯個非出自本意

　　　　的小小錯誤。比方說──四處閒逛的我，一不小心就誤闖入浴中的會

　　　　長所在的那間浴室，犯下這樣的桃色過失──總之我就是不想回頭。

　　　　就算會成為地下迷宮的一堆枯骨，我也要偷窺到……啊，不對，是非

　　　　得突破這個迷宮般的路線不可。

　　　　　打定主意後，於是我繼續深入探索。而後過沒多久，我又碰上一個

　　　　岔路。

　　　　「剛才一直選右邊，這次換左邊好了」

　　　　　我會選擇左邊，也只是基於一時興起的想法才如此選擇，其實左或

　　　　右都沒差。這種程度的路線分歧，我的腦子還不至於背不下來。我選

　　　　擇左邊的通道繼續前進。

　　　　　這條路走到底，該不會又是一條岔路吧？當我不禁又開始這麼想的

　　　　時候，我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眼前我所見到的不再是岔路，而是這條

　　　　路線的終點。

　　　　　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連結著未知空間的門。

　　　　「這扇門的後面，是通往什麼房間呢？」

　　　　　座落於我面前的這扇門，很明顯比我昨晚睡過的那間臥房的門還要

　　　　大上許多。

　　　　　門的另一側是什麼地方呢？說不好奇，那是騙人的。因為好奇心的

　　　　驅使，所以人才會本能地去追求事物的真實。但是《藍鬍子》的故事

　　　　也告訴人們，追求事實的行動，有時候可能反而要以自己目前既有的

　　　　幸福來做交換。

　　　　　這間房間也跟藍鬍子公爵的秘密房間一樣，藏著會長的秘密嗎？假

　　　　如真是如此，那可就更非得要打開不可了……哈哈哈，也許這扇門之

　　　　後所藏的秘密遠超過我的想像。比方說整個房間的牆壁都貼滿了動漫

　　　　海報，每件商品都是同款式三套一組，就是那個『保存用、自己用、

　　　　佈道用』，充滿次文化消費主義的有趣房間。

　　　　「嘿嘿，若真是這樣，那可就有趣了。會長讓我抓到這麼大的把柄，

　　　　以後在我面還抬得起頭來嗎？甚至於……」

　　　　　…………突然間有種即將進入１８禁劇情發展的錯覺，我趕緊搖頭

　　　　甩開無謂的妄想。就算逮到會長不可告人的把柄，想要進一步要脅會

　　　　長，那也是建立在『我有辦法活著離開此地』此一前提上。

　　　　　該把這扇門打開嗎？我體內的惡魔與天使正在進行一場慾望與良知

　　　　的拔河賽。最後，是順從慾望的那一方獲勝了。

　　　　「稍微看看應該無傷大雅，反正我又不是要幹什麼壞事」

　　　　　我本來就不是會拿個人隱私來威脅他人的類型。就算我在這裡面有

　　　　發現到什麼秘密，我也只會擺在心裡，不會自找麻煩跑去當人型的廣

　　　　播電台。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我才鼓起勇氣將手伸向門把，然後慢慢

　　　　轉動它。

　　　　　門並沒有上鎖。

　　　　「這種時候，反而更容易緊張呢」

　　　　　只是一個簡單的開門動作，卻讓我緊張到彷彿是在開啟『潘朵拉的

　　　　箱子』似的。我只能反覆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普通房間的門，而非

　　　　『萬魔殿』的大門。反正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我乾脆把心一橫，一鼓

　　　　作氣將門把轉到底。

　　　　　我像是銀行搶匪似的硬闖進去。沒過幾秒鐘，我吐了一口氣……也

　　　　不知道這是鬆了一口氣，還是無言的嘆息呢？總之這間房間和我預期

　　　　的感覺，有著頗大的落差。雖然這地方也不算是普通的房間，那倒也

　　　　沒錯就是。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股莫名的即視感。房內整體給我的感

　　　　覺，就是有一種似曾相似的即視感。

　　　　「……啊，我想起來了。也難怪會有這種感覺……這裡……嗯，和會

　　　　長學校專用辦公室內部的擺設，在風格上很相似」

　　　　　會長在學校專用的辦公室曾被我戲稱為小型圖書館，這間房間的藏

　　　　書規模還更上一層樓。看樣子，這裡應該是會長的書房……不，不該

　　　　稱為『書房』，而是附設書庫的『書齋』等級了。

　　　　「會長原來是這麼喜歡書的人呀」

　　　　　除了學校，連家裡的書房也是這種感覺。換做是我，如果被這麼多

　　　　書本包圍起來，反而會產生很大的壓迫感。如果發生地震的話，就算

　　　　被書壓死也不奇怪吧。

　　　　　這裡實在太大，使得我反而不知道該從哪裡逛起，於是我決定先去

　　　　看看書桌。為什麼會選擇那裡？是因為在這間各項擺設整齊到幾乎一

　　　　絲不苟的房間裡，那張書桌是唯一看起來顯得凌亂的地方。凌亂其實

　　　　也是生活感的一種呈現方式，因為這就表示會長確實有在使用那張書

　　　　桌，而且是直到最近都還在使用。

　　　　　會長的書桌一看就覺得很貴。我想光是材料本身就已經貴到嚇人，

　　　　說不定還是仿造哪位歷史名人使用過的書桌製成的，不過這並非我關

　　　　心的地方。

　　　　「桌面都沒整理，會長的壞習慣原來在家裡也是一樣。報紙既然都過

　　　　期了，就算不丟掉，也要對折後再收好啊。還有這本雜誌……咦，這

　　　　個？原來會長也會看這種女性雜誌哦…………米蘭時尚、最流行的彩

　　　　妝、第一次約會的打扮重點……」

　　　　　稍微瀏覽過封面上幾個標題之後，我將雜誌放回原位。本來是想翻

　　　　幾頁看一下內容，可是書桌凌亂的景象反而更加吸引我的注意。最後

　　　　我還是忍不住，主動替會長整理一下書桌。

　　　　　等到整理完畢，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會長下次來到書房時，不就會

　　　　馬上發現有人偷偷闖進她的書房嗎？

　　　　「真傷腦筋。都已經整理好了，難道還得重新弄亂不成？」

　　　　　我衡量事情的輕重，最後決定還是維持現狀。

　　　　　仔細想想，其實桌上也沒放什麼敏感的東西。至少也要是會長和未

　　　　曝光的男朋友之間的親密合照，像是這種狗仔隊喜好的勁爆新聞，會

　　　　長才有殺我封口的充分動機啊。

　　　　「話說回來，會長的收藏品還真是壯觀」

　　　　　不管看過幾次，唯一的感想依然是──這裡的藏書量實在誇張到不

　　　　行。用容易理解的方式來形容，這間書房就彷彿是用書架……不，是

　　　　用書本堆起來的。

　　　　　宛如啣尾蛇般的環狀書牆光只是瀏覽一遍，我想大概就得花上不少

　　　　時間。由於機會難得，所以我選了離書桌最近的書架開始看起。未來

　　　　的事誰也無法預料，也許這就是我成為舉世聞名的大文豪的契機也說

　　　　不定呢──哈哈，雖然很想這麼說，不過光是多語言版本的書名辨識

　　　　率就已經低於５％以下，此一殘酷的事實馬上就將我來不及啟程的文

　　　　豪之夢直接擊沈。

　　　　「…………我投降了。到底有多少種版本啊？或者說，有些真的是地

　　　　球上曾經存在過的文字嗎？如果會長真的看得懂的話，那麼我還真的

　　　　非得要對會長另眼相看了」

　　　　　我沒有深究下去的打算。再想下去，也只是得被迫接受自己的頭腦

　　　　連秀才也當不成，還被天才遠遠拋在腦後的事實。

　　　　　我是理科白癡沒錯，但不表示我的文科就很行。我在文科的表現，

　　　　也只是比總是低空飛過的理科成績，要再稍微好一點點罷了。唉，上

　　　　天造人總是不平等，習慣就好。

　　　　「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不管做什麼，掌握撤退的時機都是一門大學問。

　　　　　因為過於深入，結果使得自己遇上不必要的危機，這種經驗我也有

　　　　經歷幾次。嚴格說來，我在未經主人的許可下逕自進入這間書房，就

　　　　等於是不法入侵。我認為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但是會長會如何想

　　　　又是另一回事。

　　　　　我又不是會長肚裡的蛔蟲，當然不可能知道她的想法。但起碼我知

　　　　道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會長的沙漠之鷹真的很可怕。

　　　　「在被射成蜂窩前，趕緊撤退吧」

　　　　　我準備離開了。

　　　　　但是在動身之前，卻又因為某件事而停下腳步。

　　　　　我無法很清楚地形容這份感覺，有點像是……即視感？總之，就是

　　　　很像是似曾相識的感覺。是這間書房嗎？我想應該不太可能，因為別

　　　　說是這間書房，就連會長的家，我都還是頭一次來。若真要找個解釋

　　　　，那就是這間書房給我的感覺，很像是會長在學校所使用的學生會長

　　　　辦公室，而這也已是我早已經知道的事。

　　　　「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我才想太多嗎？」

　　　　　即視感是什麼感覺，說穿了就是人的主觀認知與大腦的記憶處理機

　　　　制出現誤差，所產生的一種輕微病徵罷了。也許有人喜歡前世今生的

　　　　說法，但是很抱歉，我的腦袋裡塞的就是這種不浪漫的解釋。這還是

　　　　哈涅爾醫生教我的。

　　　　　總而言之，重點就是聯想嗎？

　　　　　我之所以會出現即視感，解釋只有一個──

　　　　　在以前，我曾經到過和這間書房很相似的地方。

　　　　　這就是所謂的視覺記憶。

　　　　　人在接觸未知的新事物時，往往都會以過去的經驗作比較。而這裡

　　　　的經驗就是指記憶。視覺記憶也是其中一種。據說，人的記憶是一輩

　　　　子都不會忘記的，也許人會因為記憶量太過龐大，而無法隨時將記憶

　　　　喚起，但是這樣的比對機制其實隨時都在進行中，只是人的主觀意識

　　　　無法察覺，或者根本就不曾去察覺過。

　　　　　當我知道自己失憶之後，也因為這個關係，我也多少有去接觸一些

　　　　有關記憶方面的知識，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哈涅爾醫生教的。事實上，

　　　　現在的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因為

　　　　記憶是如此不可靠的玩意，所以這世上才會有一大堆只要下課鐘響起

　　　　，就會將上課時學到的東西全部還給老師的學生，不是嗎？

　　　　「……對了，原來是那個啊」

　　　　　像是靈光一閃似的。

　　　　　我想起來了。

　　　　「──沒錯，我確實在某部電影看過很類似的場景……啊，不對，更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劇情，而不單只是場景的部分」

　　　　　彷彿圖書館般的的私人書房。

　　　　　不，就算是真的圖書館也可以成立。

　　　　「現在要我想，我也想不出來是哪部電影曾出現的橋段。好像很多電

　　　　影都有，就是……嗯，嗯嗯，嗯嗯嗯，這種感覺嗎？」

　　　　　我走到書桌後面的書架前面。

　　　　　如磚牆般快要堆疊到天花板的書籍正維持著恐怖的平衡。彷彿只要

　　　　一點震動，書山就會像雪崩般整個倒下。對於平日就一直使用這張書

　　　　桌的會長所擁有的豪膽，我不禁感到無比佩服。果然大人物之所以為

　　　　大人物，就是要敢為人所不敢為，才能稱之為大人物。

　　　　「我記得電影好像是這樣演……嗯，荷槍實彈的刑警帶著搜索票，大

　　　　批人馬衝破大門，把屋裡的黑幫老大團團包圍，又或者……角色換成

　　　　數個年紀跟高校生沒差多少的俊男美女。在突破幕後黑手設下的重重

　　　　詭計之後，眾人總算得以直搗黃龍，來到幕後黑手所在的地點。每個

　　　　人都摩拳擦掌，正準備清算新仇舊恨的時候──」

　　　　　我伸手觸碰書架上某一本頁數特別多的書。

　　　　　可能是辭典之類的書吧。

　　　　　我並非要把那本書取出，而是輕輕推了一下。

　　　　　書與書架之間似乎還有一點空間，所以被我推移的書就這樣又往後

　　　　面移動，大概挪移了一至兩公分左右。

　　　　「電影裡的壞蛋老大只要這麼做，書架就會變成旋轉門、或是自動門

　　　　式的緊急逃生口。這個橋段很多電影都有，我想已經可以算是壞蛋老

　　　　大的特色了吧？哈哈……」

　　　　　我只是模仿一下電影的情節，所以理所當然地什麼事也沒發生。如

　　　　果我一時興起做的行動居然就這樣觸動到這間書房的機關，那也未免

　　　　太誇張了吧。說來說去，會長的書房有沒有緊急逃生口之類的機關都

　　　　還是尚未確認的事情……耶，說不定還真的有呢……

　　　　「會長的家簡直就是反恐要塞。姑且不論剛才那個跟希臘神話裡，囚

　　　　禁牛頭人的地下迷宮沒兩樣的走廊結構，就算這裡有一兩個特殊用途

　　　　的機關，其實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忍不住吐嘈一下自己。

　　　　　換個角度想，其實我自己也有點期待才對。像是祕密基地、或者是

　　　　陰森的中世紀古堡之類的，我對這種東西其實是很感興趣的。套用哈

　　　　涅爾醫生的說法，這就是沒有童年回憶的我，在無意識下所做出來的

　　　　某種心理補償行為吧──哼！去他的心理補償！

　　　　「也該走了。要是一不小心發現藏在牆壁裡的人骨，第一目擊者的我

　　　　，可是會變成推理小說裡頭的頭號犧牲者──少年Ａ的」

　　　　　我一邊說著笑點不明的無聊笑話，正準備離開此地，但我都還沒走

　　　　到門口，甚至是才走了沒幾步，狀況就這麼發生了。

　　　　　──喀。

　　　　　彷彿是齒輪咬合的聲音響起。

　　　　　從哪裡傳過來的，一時之間我也找不出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事事咦咦咦咦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從來沒想到，這種聲音竟會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

　　　　　但重點並不是這個，而是──

　　　　　地板……不，是整個書房，正開始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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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度　100%

　　　　瑪琳使出的是禁忌招式，大腿夾住頭，再摔…（噓）

　　　　下一話將攻略黑典（連書也行？）

　　　　亞特蘭提斯BBS站　telnet://bbs.bsd.com.tw

　　　　Literature版《冒險世代雜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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