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不變的日常‧後篇

　　　　　斬魔之劍　第三夜Ⅴ

　　　　「好痛哦……」

　　　　「制裁罪惡，正義的鐵鎚總是殘酷的」

　　　　　遭受懲罰的瑪琳一直摸著額頭，紅腫的程度光是看起來就讓人覺得

　　　　很痛。我下手沒拿捏好分寸，或許是重了點，不過懲罰就是這麼一回

　　　　事。是非必須分明，維持秩序總是伴隨著犧牲的。

　　　　　執行懲罰行動的我其實也不怎麼好過，我的頭也同樣痛到不行。殲

　　　　敵一千，自損八百，說是兩敗俱傷亦不為過。我只能這麼說，我和瑪

　　　　琳之間果然有血緣關係，頭蓋骨皆硬到嚇人。我的頭錘連克洛瓦的鐵

　　　　拳都能頂回去，只不過拿最強的頭錘去撞另一個最強的頭錘，這種傻

　　　　事還是少做才是長壽之道。

　　　　　看來剛才的懲罰已收到效果，想必這丫頭會安分一段時間。體罰雖

　　　　然已經結束，但該有的說教還是不可省。

　　　　「這樣子妳應該有學到教訓了吧？瑪琳。這世上有些事情是連一點玩

　　　　笑都開不得的，剛才的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就算是感情再好的

　　　　兄妹，有些事不該做就是不該做」

　　　　　我想這丫頭會有剛才那種舉動也是惡作劇心態居多，只是再怎麼說

　　　　那種事也實在太……嘖，我連回想不懶得想了，剛才的事就當作是被

　　　　狗咬到算了。重要的是，瑪琳是否有學到教訓呢？我打算再觀察一下

　　　　看看，只見瑪琳按著額頭說：

　　　　「暴力老哥，體罰是違反人權的！」

　　　　　看來是沒有。

　　　　「體罰是犯法的，我的心靈已受到難以抹滅的傷害！」

　　　　　越講下去，好像錯的人真的是我似的。瑪琳越講越激動，我可以想

　　　　像得出來，這丫頭的小腦袋正在全速運轉，就只為了構思出一齣家暴

　　　　的虛構劇本。說老實話，我其實有點累了，接下來還得陪這丫頭耍嘴

　　　　皮子嗎？想到就累。

　　　　「我要向媒體投訴，我長年受到暴力兄長的虐待，像這種事，像那種

　　　　事，還有那種……說、說不出口的事……就算直到老死，留在記憶裡

　　　　的傷痛恐怕都難以撫平。總之，正義是需要伸張的！沒錯，是需要人

　　　　主動伸張，正義本身才得以存在！就算那段不堪的過去要攤在陽光下

　　　　讓人檢視，我也要勇敢地站出────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

　　　　　怪異的慘叫聲隨即被另一道更大的水花濺起聲所覆蓋，等到連掙扎

　　　　的噪音都消失後，浴室恢復了久違的寧靜。

　　　　　洗澡本來就應該這樣，安安靜靜地才能讓人放鬆心情嘛──總而言

　　　　之，摔倒是瑪琳自己活該。在這種立足點不穩的地方還站起來，難怪

　　　　用腳掌輕輕推一下就滑倒。

　　　　　瑪琳的小個子又為她帶來不小的災難。浴池雖淺，不過對這小丫頭

　　　　而言可是足以溺斃的死亡深度──哈哈，話雖這麼說，瑪琳溺水的機

　　　　率終究是趨近於零的低。旁觀者立場的我不需要伸出援手，只要靜靜

　　　　欣賞這丫頭掙扎的滑稽模樣就行了。

　　　　　只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瑪琳總算憑自己的力量脫困。狼狽不堪

　　　　的瑪琳射向我的眼神依舊犀利，而且帶有埋怨的色彩，就可知道她肚

　　　　子裡究竟積了多少怨氣。

　　　　「……剛才的小動作太卑鄙了──啊痛痛，都是哥哥害的啦，屁股撞

　　　　到地板了……說不定還腫了起來……」

　　　　「那很正常不是嗎？小孩子的小屁屁有一兩塊蒙古斑很普通啊」

　　　　「蒙、蒙古斑！」

　　　　　瑪琳生氣了。那倒也是，難怪她會生氣。蒙古斑多半出現在剛出生

　　　　到一兩歲之間的幼兒身上，我這樣講，等於是暗諷她還是個沒長大的

　　　　小孩子，這丫頭不氣炸才怪。

　　　　「我好難過，想不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會使出如此卑鄙的小動作，虧哥

　　　　哥平時總是以正義使者自居……而且，還用那種態度說出我……我最

　　　　在意的事情……」

　　　　　瑪琳正以悲痛的口吻道出我所犯下的罪狀。我懶得提出抗辯，就算

　　　　要這麼做，我頂多只會說兵不厭詐。至於後者……嘛，其實不就只是

　　　　一項事實的陳述，不是嗎？

　　　　「我忍無可忍，只能代替上天懲罰你！咿咿咿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原地再度激起水花，只見瑪琳高高躍起。

　　　　　在沒有任何輔助工具的情況下還能夠跳那麼高，即使會招惹偏袒自

　　　　家人的批評，我也要給予瑪琳應有的掌聲。瑪琳憑藉著自身優異的跳

　　　　躍力，還能夠轉體數圈，隨後以流星般的氣勢直線落下。這是瑪琳最

　　　　得意的空中必殺技──『月面宙返‧炸彈垂直落下技』──我家老妹

　　　　叫我起床時必定會使出來的可怕招式。說來慚愧，我被這招偷襲成功

　　　　的次數實在是多到無地自容。

　　　　「天───誅───！」

　　　　　……但是，那只限於我豪無防備的情況下。

　　　　　有句話說『餓虎撲羊』……啊，不對，應該是說美味的羔羊自己跳

　　　　進飢餓的虎口裡。吃過那麼多次虧，我早就研究出破解的訣竅。總而

　　　　言之，就是要在動力加速度的作用達到最大值以前動手，因為這招最

　　　　大的弱點就出在瑪琳體重不足這一點上。

　　　　　我主動跳起，在半空中就將瑪琳抓個正著。之後要怎麼降落就無所

　　　　謂了，反正下面多的是水可作為緩衝。我們兄妹就這樣相親相愛地緊

　　　　緊抱在一起，一同墜入水中。

　　　　　關節壓制技並非寢技專屬的技巧，其實立技的領域也不少。瑪琳的

　　　　身體已經被我箝制住，雖然還不到完全無法反抗的地步，但是她被我

　　　　牢牢抱住，只要這丫頭敢亂來，比如攻擊要害之類的，我馬上就會以

　　　　熊抱式ＤＤＴ讓她好看。

　　　　「同一招用那麼多次，別說被人破解了，連觀眾都會看膩的。不思進

　　　　取的職業摔角手是無法吸引觀眾貪心的眼球的」

　　　　　我豪不客氣嘲諷這丫頭。瑪琳大概也知道大勢已去，所有的反擊管

　　　　道都如我所預料的一樣完全被封鎖，所以才放棄抗戰下去。不過，這

　　　　丫頭體內殘留著的反抗意志，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消除的。

　　　　「哼，今天只是我太大意了。我會將今日所受到的屈辱，化作為明日

　　　　東山再起的動力！亞利哥哥，你就繼續為了一時偶然偷到的小小小小

　　　　的勝利在那裡得意吧──」

　　　　　瑪琳話匣子一開，就再也閉不起來。至於內容到底在講些什麼，我

　　　　也懶得聽了，反正我現在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思考要如何教訓這個不知

　　　　死活的丫頭，同一時間，我的視線也正停留在某個地方。

　　　　　我的視線繞過肩膀，再往下看，瑪琳那可愛的小屁屁就全部納入我

　　　　的視野，不過我注意的地方並不是那種部位，而是瑪琳剛才有說過，

　　　　因為被我絆倒而產生的紅腫──紅紅的、看起來圓圓滾滾、可愛到不

　　　　行的『蒙古斑』。

　　　　「……嘿嘿嘿，暴露出弱點是妳的不對，別怨我呀」

　　　　「亞利、哥哥？」

　　　　　瑪琳在我耳邊說了什麼，我記不得了。我只知道，當我以那塊形狀

　　　　頗為可愛的『蒙古斑』為目標，一巴掌用力朝瑪琳白嫩的小屁屁拍下

　　　　去的下一瞬間，我聽見了人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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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合結束之後，緊接著自然是第三回合的到來……雖然想這麼

　　　　說，不過即使是我和瑪琳，無窮盡的精力也有耗完的一天。以廣大的

　　　　浴池為擂臺，這場浪費體力的溫泉摔角也該結束了。累得半死的我們

　　　　兄妹兩人難得也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我們有多久沒有像這樣一起玩耍、一起胡鬧了呢？」

　　　　　發問者是瑪琳。回答的話，我是這麼說的：

　　　　「明明每天都很熱鬧，妳以為我們是陷入倦怠期的夫妻嗎？」

　　　　「這樣子比喻有點色色的感覺耶，哥哥」

　　　　「喂喂，別挑我語病！」

　　　　　我為自己剛才不當的失言感到後悔。就如瑪琳所說的一樣，剛才我

　　　　舉的例子確實不當，很容易讓人產生成人世界的妄想。如果那個對象

　　　　是其他人，倒還有轉圜的餘地，比方說當成黃色笑話笑笑就算了，然

　　　　而現和我說話的對象是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不只是舉例，連用詞遣句

　　　　都要更加謹慎才行。

　　　　　瑪琳就坐在我旁邊。剛才的激烈運動讓她體力消耗不少，原本白晰

　　　　的肌膚也開始透紅，似乎累壞的她完全不想再動，頸子以下的部位全

　　　　泡在水裡，瑪琳就這樣靠坐在浴池邊，任憑水流偶爾濺起的水花拍打

　　　　紅潤的臉頰──可別睡著啦，瑪琳。

　　　　　看著自己的妹妹，我忽然有某種說不出來的感觸，或許是因為已經

　　　　有好幾年沒有跟瑪琳一起入浴。像現在這樣裸體坦誠相見的情形，我

　　　　本來以為是不可能再有的了。只能說未來難以預料，又或者說，突然

　　　　遇到這種情形，結果我竟然能夠這麼快就接受現狀，這反而讓我不得

　　　　不懷疑起自己的精神構造是否出了問題。

　　　　　為什麼能接受？這件事我有想過。比方說，如果瑪琳像普通的女孩

　　　　子一樣正常發育的話，那麼我就絕對不會和她一起洗澡。就算是瑪琳

　　　　主動提出要求，我也會予以拒絕。所以說，其實這樣子做才是一般人

　　　　會有的反應。我之所以能夠和同年齡的雙胞胎妹妹很自然地共處在同

　　　　一間浴室，這也是因為瑪琳的外觀遠低於實際年齡的關係。但也不可

　　　　否認的是，不管是客觀的事實或者是主觀的認知，我都打從心底將瑪

　　　　琳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這點是絕對沒有疑問的。

　　　　「總算有機會休息了，我也來享受一下久違的泡澡之樂吧」

　　　　　我也模仿瑪琳，讓身體大部分面積都沈入水面下，只留頭部還露出

　　　　水面。這種泡澡方式似乎是錯誤的，不過我倒是無所謂。說起來我本

　　　　來就是喜歡熱水勝過溫水的人，我是不可能泡昏頭的。若要擔心，還

　　　　不如去擔心瑪琳。

　　　　　剛才陪她在那瞎鬧，讓我忘了瑪琳是怕熱體質的事實。對我來說只

　　　　是剛剛好的水溫，對她而言，可能就是會讓這丫頭熱到中暑的融岩地

　　　　獄。想到這裡，我不免擔心起來。

　　　　「瑪琳，妳這樣泡澡沒問題嗎？」

　　　　「……」

　　　　　瑪琳沒有立即回答。我只看見她好像快睡著似的，臉色泛紅。紅通

　　　　通的臉是體內的血液循環旺盛，散熱機制正常運作中的證明。可是對

　　　　熱的承受度畢竟有個人差異，而瑪琳就是偏低的那一群。這使得我甚

　　　　至開始在想，這丫頭該不會已經泡到意識不清了吧？如果是，那可就

　　　　是緊急狀態。

　　　　「瑪琳，喂～」

　　　　　我輕拍她的臉。

　　　　「妳睡著了嗎？」

　　　　　我繼續拍著她的臉，可是依然沒有回應。

　　　　　看這反應，恐怕瑪琳真的是中暑了。如此一來，我可不能讓她繼續

　　　　泡下去。處理中暑症狀的急救方法我或多或少懂一些，總之在進行急

　　　　救步驟前，得先讓她離開熱水才行。因為是緊急狀態，很多事我也就

　　　　顧不了那麼多，只是當我將她抱起的時候，由於是肌膚直接接觸，我

　　　　才發現到瑪琳的體溫變得更低了。

　　　　　體溫有分為體內與體表兩種。如果是體內溫度，瑪琳就和一般人無

　　　　異，唯一不同的是體表溫度。瑪琳的體表溫度原本就偏低，這點我也

　　　　不是今天才知道。我無法理解的是，剛才都已經泡了那麼久，怎麼瑪

　　　　琳的體表溫度反而還降到比之前還低呢？

　　　　「……把我放回浴池，亞利哥哥」

　　　　　耳邊聽到的是耳語般的細聲，隨即被我抱起的瑪琳馬上又緊緊環抱

　　　　住我。肌膚與肌膚進行最直接的接觸，瑪琳冰冷的身軀讓人無法和活

　　　　著的生物聯想在一起，同時間，瑪琳的肌膚也正在掠奪我的體溫，彷

　　　　彿在吸取我的生命力似的。

　　　　　……我在想什麼啊？我甩著頭。剛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幻想實在無聊

　　　　透頂，所以我決定不再去想它。我抱著瑪琳，小心翼翼地讓她放到水

　　　　中。很快地，瑪琳緊抱住我的手便自己鬆開了。

　　　　「妳不要緊吧？瑪琳」

　　　　「………」

　　　　　瑪琳依然沒有回答，但此時的她已睜開眼睛。

　　　　　然後她開口，而且這麼說：

　　　　「──笨蛋老哥！人家明明泡得很舒服，幹嘛突然把我抱起來啊？害

　　　　我差一點就冷死了！笨蛋！多此一舉！愛管閒事！悶聲色狼！性騷擾

　　　　現行犯！幼女強姦未遂魔！」

　　　　「啥？」

　　　　　我除了當場愣住，還能怎樣？

　　　　　看來我是白擔心了，瑪琳比我想像中還要健康，起碼現在看起來是

　　　　這樣沒錯。只不過我是出於關心才行動，現在卻換來機關鎗般的言語

　　　　中傷，讓我忍不住想一掌蓋她的腦，不過我還是忍了下來。而且，我

　　　　也不認為剛才的感覺會是錯覺。

　　　　「妳剛才真的不是泡到中暑嗎？」

　　　　「本來就沒有。我只是因為泡澡泡到太舒服，所以才一時出神。嘿嘿

　　　　，這種感覺就好像到天國走一遭似的……啊，對了！我還看到一條很

　　　　大的河，而且河岸還開滿了很多很多漂亮的花。比較奇怪的，就是對

　　　　岸有很多人在對我招手，好像要我趕快到對岸去」

　　　　「可別真的走過去呀。聽妳這麼講，那不就是……」

　　　　　……活生生的瀕死體驗嗎？我已經分不清汗水是因為泡澡所流下，

　　　　還是因為這丫頭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而嚇出一身冷汗。是真的還是假

　　　　的呀？怎麼想都是瑪琳在嚇唬我。

　　　　　感覺好像變得更累了，身心皆疲……算了，其實沒事就好。既然這

　　　　丫頭看起來依然很有精神，我也就沒有深究下去的必要。

　　　　　就這樣再泡一下吧，俗世的諸多煩惱就先擺到一邊去。我總是喜歡

　　　　這樣自我放鬆自己，但似乎也因為身心太過放鬆，我突然間脫口說了

　　　　這樣一句話：

　　　　「……妳覺得，我有什麼改變嗎？」

　　　　「有啊──」

　　　　　瑪琳明快地回答了我。

　　　　「哥哥的『光』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了。『光』的改變，就是你昨晚

　　　　為何不回家，而且還弄得渾身是傷的原因吧」

　　　　　這丫頭的觀察力還是這麼敏銳呀，雖然我經歷過的事不是一兩句話

　　　　就能說清楚的，不過在這種場合先點個頭倒也無妨。反正我也只是想

　　　　借瑪琳的口來提醒自己，昨晚發生的怪異事件並非一場夢。

　　　　　瑪琳就跟我一樣，能夠看到、以及感受到一些不尋常的事物。比方

　　　　說在我眼裡的人類有時候會變成霧狀的異形怪物，而瑪琳能夠看到她

　　　　所謂的『光』。剛才瑪琳所說的變化，我想就是指我體內目前所潛藏

　　　　的某種異質的力量，即魔劍的存在已被她所察覺。

　　　　　話說完沒多久，瑪琳就開始觀察我的身體。本來我還擔心這丫頭是

　　　　不是又想藉機找我身上某個特定部位的麻煩，不過似乎並不是。我也

　　　　注意到瑪琳的視線主要是落在我身上，特別是有傷的部位。其實她會

　　　　感到好奇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哥哥的傷口幾乎都癒合了，尤其是脖子那道刀傷。就算給高明的外

　　　　科醫生處理，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恢復到這種程度」

　　　　　傷口痊癒的速度相當異常，這點我不可能沒發覺。剛才脫衣服的時

　　　　候就已經注意到，不過我並沒有特別訝異就是。為何會這樣？理由多

　　　　到我已經覺得隨便怎樣都好的地步，反正事實背後的真相也只有哈涅

　　　　爾醫生會有興趣想知道。

　　　　　若要我說些什麼，我也只會講『耶！賺到了！』之類的話。事實上

　　　　我真的有賺到的感覺。只要想起日後多災多難的未來，傷勢能夠快速

　　　　恢復，有這點好處就更應該感謝天地諸神了。

　　　　「我身上的傷能好得快，我想應該是受到魔劍的影響……我的魔劍『

　　　　斬龍劍‧克拉姆』的力量」

　　　　「哥哥說的魔劍，就是哥哥身上那道奇異的光嗎？」

　　　　「大概是吧……其實我也不敢確定就是……」

　　　　　我對於魔劍究竟是何種存在，依然不是很瞭解。事實上就連傷口的

　　　　痊癒是否就是受到魔劍的影響所致，現在就下定論其實還嫌太早。說

　　　　不定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也有可能，也許是其他的原因。比方說，

　　　　昨晚我和會長之間訂定的契約……

　　　　「……哥哥，你又在想色色的事情了」

　　　　「喂！妳、妳別亂猜啦！」

　　　　　我急忙否認。

　　　　　話說回來，瑪琳這丫頭還真是觀察入圍。我想這丫頭根本不需要使

　　　　用寄宿著神秘力量的眼睛，光只憑對我的瞭解，就足以看透我內心在

　　　　想的事情。

　　　　　在我搖頭否認的同時，我有偷偷檢查過。檢查完後便在心裡鬆了一

　　　　口氣──好險不是因為生理反應而漏餡。我想也是，只不過就是一個

　　　　接吻型式的契約動作罷了，這樣子哪有可能會讓我局部充血？我又不

　　　　是才剛開始對女體的神秘產生興趣的初中生。

　　　　「總而言之，我也不是很瞭解魔劍是什麼東西，不過會長有表示過會

　　　　解釋給我聽。到時候妳有疑問再發問就行了」

　　　　　我用稍微勉強的方式將話題硬是轉回來。我本來還在擔心瑪琳會不

　　　　會提出更勁爆的問題，結果我似乎是擔心過頭。

　　　　　瑪琳並沒有再說什麼，就連魔劍的部分也沒有再提出新的問題。難

　　　　道說，這樣就可以滿足這丫頭的好奇心了嗎？我有點不敢相信，但也

　　　　只能接受眼前的事實。瑪琳又開始安靜享受起泡澡的樂趣，反觀我自

　　　　己，似乎已經有點泡昏頭的症狀出現了。

　　　　「雖然不是什麼正式比賽，想不到我居然會在耐熱這項目輸給了妳，

　　　　想想真是意外呀……」

　　　　「所謂的深藏不露就是這麼一回事呀」

　　　　　是嗎？我看妳的臉也紅到像是煮熟的螃蟹了。

　　　　　我懶得和逞強的瑪琳繼續糾纏下去，因此才只在心裡吐嘈。不過我

　　　　終究還是關心她的身體，所以有些話還是多少說一下。

　　　　「別泡過頭啦！就算妳是低溫體質，也不可以泡那麼久。想要讓身體

　　　　暖和的方法多得很，熱水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我不等瑪琳回應，便起身準備離開。

　　　　　在我前腳才剛走出浴池的時候，瑪琳突然說：

　　　　「亞利哥哥，你知道嗎？哥哥的體溫比熱水還溫暖呢……呀，真讓人

　　　　不好意思，而且…嘿，這個比喻也用得不適當。裸身的男女以體溫為

　　　　對方取暖，這可是在雪山遇難時一定會發生的王道劇情耶」

　　　　「妳還真喜歡那種老套的東西呢……或者應該說，妳就是無法滿足一

　　　　般的家人交流方式嗎？」

　　　　　真拿這丫頭沒辦法。

　　　　　我抱著半放棄的心態準備採取行動。當然，我所要採取的行動並不

　　　　是認輸後就捲起尾巴逃走，也不是愚蠢地再次投入另一場無止境的鬥

　　　　爭。戰鬥是無法迴避的，不過──

　　　　　速戰速決並不是辦不到的。

　　　　「亞利、哥哥？」

　　　　「……」

　　　　「等等，你要！幹什麼？」

　　　　　我不理會瑪琳的反應，一把將她整個人抱起。連腳踝都幾乎離開水

　　　　面的瑪琳並沒有抵抗，或者說是忘了反抗會比較適當。或許她的小腦

　　　　袋正在猜想我下一步將做什麼，不過就算被她猜到也無所謂。因為我

　　　　的準備動作已經完成──沒錯，攻擊的準備動作。

　　　　「哥哥，你該不會是想……不、不會吧？」

　　　　「看來妳也已經有心理準備，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

　　　　「等、等一下！」

　　　　　哪能夠再等，快點了事吧。

　　　　　我沒有聽見瑪琳的哀嚎，就算聽到也裝作不知道。

　　　　　這招，別說是剛才，昨天就該使出來了。

　　　　　１２０％威力全開。

　　　　「一子單傳的奧義！熊抱式ＤＤ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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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度　100%

　　　　全篇一絲不掛，原始肉體的勝負XD

　　　　完全符合奧林匹克競技（禁忌）規章XDDD

　　　　亞特蘭提斯BBS站　telnet://bbs.bsd.com.tw

　　　　Literature版《冒險世代雜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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