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 第五集 蓄勢 作者: 貴竹
第二章 密謀
有人說,三皇子易天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本來可以成為一個詩人,因為易天有做詩人的所有的潛質。
第一,他安靜;第二,他憂鬱;第三,他愛女人。男人都愛女人,但是男人愛女人的方式卻是不一樣的,大部分男人更注重女人的動感的肉體,而有的男人卻喜歡女人的內在,更在乎女人的風韻,而易天顯然更傾向于後者。
易天是天生的情種,始終專注于一個女人,愛著一個女人,可是那個女卻不能愛他。因為他喜歡的是皇帝的寵妃,也就是他爸爸的女人,菱妃。
從愛上她的那一刻起,這就注定了是一個悲劇。菱妃原名薛紫菱,是一家天和府府尹陳子豪為皇帝選的美人。易天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愛上了她,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內心突然被紅娘的紅繩牽引住了,令他不由自主地愛上了她。
他把愛往心里藏,把苦往肚子里咽,可是沒有辦法,他根本就無法忘記把她忘記,而痛苦卻更加深了。他奪權,倒不如說他是為了奪女人,他希望自己的父親早死。父親?他跟那個老頭沒有一點感情可言,在帝王之家,父親不是父親,只是高高在上的權利而已。
紫菱的心是什麼樣的呢?她早就迷戀上了這個玉樹臨風的皇子,自己服侍的那個只是一個權利的象征,一個枯槁的野蠻的軀體,毫無感情,沒有血肉,根本就不少人,只是一個冰冷的石頭雕像,誰願意用自己的肉體去溫暖一個扎人的石頭呢?
她愛著易天,可是卻不敢表達。每次,易天尋找借口去後宮的時候,他們都遠遠相望,不敢多說話。縱然有百般情,卻不能一吐相思,人生變得枯燥無味。
是的,權利,皇權!只有自己的父親死了,自己即位,他才能得到這個他心愛的女人。只有得到這個女人,他的人生才算完美。他愛江山,更愛美人。
易天看著窗外的景色,說道:「一個人活在世上,最快樂的事情莫過于游山玩水,吟詩作對,與心愛的人攜手游天下,與朋友把酒言歡。可是人在帝王家,卻注定要為權利輾轉奔波,打打殺殺。」他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張子月,說道,「仲父,給你再一次選擇,你會選擇什麼樣的生活?」
張子月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身體十分健壯,一臉的剛毅,顯得十分沉穩,一看就知道是個見過大事的人。他官拜內務院院長,在朝中很有威望,掌握了一定的實權,深得易龍化的器重。
唐州朝廷下有經濟院,主管經濟、生產、生活等等事務,現任經濟院院長的是化天傲,是大皇子易生的謀士;行政院,主管內部行政和外交工作,院長就是張子月;軍事院,主管軍事,一般都是由皇帝兼任,下有大將軍,現在的大將軍是千頁,是易龍化的嫡系;公共安全院,下有護衛隊,現任是江子凌,與二皇子易和比較親近。
如今各個大臣紛紛投靠可以的投靠的主子,還有一些人正准備望風而動,大家都知道,這次選擇不但關系到自己的仕途,搞不好還會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呢,那個敢不慎重?
俗話說狡兔三窟,這些大臣表面上依附這家皇子,實際上還有別家的有來往。對他們來說,多一個洞多一條出路,最後就算一無所得,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的。
然而張子月與易天的關系卻非同一般,易天七歲的時候就跟張子月學習各種本領,可以說是張子月的得意門生。在一個缺少父愛的環境里,張子月不僅僅作為一個老師的身份出現,往往表現的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易天常常稱呼張子月為仲父。
張子月見易天這樣問,想了想說道:「其實一個人活在世界上可以選擇的機會是很少的,有些事情既不是天注定,也不是地安排,只是人之秉性,使得它非得這樣發展不可。盡管你不願意,但是你必須要這樣做。今天你放棄了去奪取名利,明天你卻要窮困潦倒,沒有任何可以逃避的辦法。當這個世界要你變得虛偽狡詐的時候,你就必須去迎合它,假如你不去做,別人也會去做,而且做完了,他們還要用自己的所得來殘害你。假如你放棄了皇權,你那兩個哥哥難道還會饒過你嗎?」
易天苦笑著,說道:「聽說易和的手下白九業被人殺了?」
張子月說道:「是的,手段極其殘忍,連一顆心也被掏了,而且外面盛傳是三殿下的手下做的。」
易天的面色恢複了平和,淡淡地說道:「不是我的人做的。」
「我知道,而且我知道是大皇子易生的人做的,他想借刀殺人,讓你和易和鷸蚌相爭,他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他才是真正的毒啊!」
易天說道:「他的謀士才是最毒的,化家兩兄弟,一個化天傲,一個化天翔,權傾朝野,能在朝中與之斗的只有仲父了。」
張子月苦笑道:「我已經老了,本想等老皇帝禪讓寶座,我也可以回老家享幾年清福了,可是他也糊塗了,偏偏要坐在寶座上等死,真正是死也要做皇帝。眼看朝野四分五裂,各方勢力虎視眈眈,而殿下你又年幼,恐怕遭受毒害,所以老朽才多留些時日,只等平息了這番風波,送殿下登基,我便可以回去了。不知道我還認不認識家鄉的山,不知道那山還認不認得我!」
易天連忙說道:「仲父不要這樣說,我若是繼承大業,仲父必定就是當朝的國公,那時候還指望仲父輔佐我,恢複經濟,修整軍力,以圖霸業呢!」張子月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學生,感到十分的欣慰。
易天繼續說道:「也不知道現在朝陽現在到了哪里了,到底有沒有與凌煙閣聯系上,這個家伙到現在做事情也還是那樣,總是獨斷獨行。」
齊朝陽是易天的師兄,也是張子月的徒弟,此人的厲害自是不用說了。張子月看出易天對朝陽充滿了關切之情,為他們的情誼感到高興,說道:「他天性如此,不過憑他的才智和功夫絕對不會出事,你放心吧。」
「我怕易生對他不利啊!」
張子月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過了會兒說道:「不會的,他們兩個還沒這個膽子,老皇帝還在位,現在他們也不敢輕易地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了。」
「但願如此!」
此刻,易天幻想著朝陽已經進入了凌煙閣,並通過過凌煙閣接觸到了風林世家。權利?有軍隊就有權利啊!易天暗自苦笑,所有的權利莫非都是集合在暴力機構上的?有沒有一種權利天生就是善良的、平等的、共和的呢?他想象不出那種權利,盡管他也許曾經善良,但他現在卻是一個標准的屠夫,殺人的屠夫。要當皇帝,必須先當個屠夫才可以。
大皇子易生永遠在笑,有人曾經說,大皇子甚至在夢里笑出聲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總是在笑,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多事情令他開心嗎?還是有什麼其它的原因讓他不得不笑呢?
易生的府邸十分豪華,院牆很高,是標准的深門大院。里面多的是石頭的雕塑,全是古代的武士,而且到處擺放著兵器架,一看就知道易生是個尚武之人。
易生生的是五大三粗,滿臉的胡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雄壯的狗熊。然而,他比狗熊還要殘忍。很多人之見過他一次,然後就從人間消失了,他究竟親手殺過多少人,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他曾經算過,也許一萬,也許八千,只會多不會少。
他最清楚也最信仰的就是那句出自一個古代帝王的話:要想成為無上的領導者,必須踐踏被領導的子民;要想成為一個皇帝,必須要用別人的血肉給自己打造一個寶座。他殺人的手段很多,他曾經說,假如他一天要殺一百個人,那麼他就可以找出一百種絕對不相同的方法來殺人。人們說他從地獄里直接爬到她媽媽肚子里的惡魔,連一碗孟婆湯都沒有喝過,他比所有的野獸更加嗜血。
他面前此刻正站立著一個奇特的怪獸,長著狼頭,卻用兩只腳站立,前爪更像是兩只手,尖銳的爪子十分長,如同利刃一樣,像貓的爪子一樣可收伸縮。它身上全是短小的黑毛,一雙眼睛充滿了邪惡,就如同看管地獄的三頭狗一樣。
易生笑瞇瞇地看著這個怪物,似乎十分滿意,他對站在不遠處,穿著青衣的道士說道:「這就是傳說中人的人狼?」
這個道士正是江湖上最有名的馴獸師天浪子的徒弟連升,此人十分歹毒,專門訓練一些傷人的猛獸和毒蛇,不知道在什麼機緣巧合下,居然得到了傳說中的人狼。人狼,因為直立行走,並且有超凡的智力,所以被稱為人狼。
傳說,這是一種被詛咒過的怪物,刀槍不入,不怕水火,可以說是獸中的精品了。連升得到人狼後,從此遠離了江湖,去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專心馴化它,終于在一年前成功。連升一入江湖,便成了殺手界中有名的主,憑借人狼的出色發揮,他在三個月里刺殺了十六個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簡直就是殺手界里的神話了,甚至有人要供奉人狼,讓它作為殺人界的商標呢。
連升說道:「殿下,正是,這個就是人狼。」
易生好奇地問:「傳說它刀槍不入?」
連升說道:「是的,它的毛皮非常特殊,刀槍不入,不怕水火。」
「那它豈不是可與一個軍隊對抗?」易生的眼中放光,露出了貪婪的本性。
連升明白易生對人狼十分的感興趣,甚至想要得到它呢,為了打消他的念頭,于是說道:「是的,可是它畢竟是人狼,不是人,在大規模的廝殺中,容易受到血腥的影響,恐怕會引起它的戾氣,使得它敵我不分,容易向周圍所有的人發起進攻。」
易生轉頭對站在一旁的化天翔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化天翔贊嘆地說道:「果真是奇獸,簡直比得上唐州任何一個將領了。」
化天傲對連升說道:「平常你用什麼喂養它?」
連升說道:「生肉,一般用動物的,可是每次刺殺敵人的時候,人狼都會取下對方的心髒吞食下去。」
化天傲說道:「代價不小啊,不過收獲更大 。」不過是唐州的經這濟院院長,時時刻刻都想著錢呢。
易生又笑道:「只有投資才能獲得嘛。連升,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負責組建一個安全組,專門負責一些特殊的事務,你應該明白吧?」
連升點頭,說道:「小人明白。」
「對了,我聽說那個白九業死得很慘啊!」易生還是一臉的開心的笑,就像談起的根本就不是人的生死,而不是一個娛樂的游戲一樣。
「對,他的心髒被人狼給掏了吃了,身上全是傷口,胸口更是留下了一個碗口大的洞。」連升頗感自豪。
易生說道:「好!我就是要達到這個效果。只要易和這個莽漢對易天發起攻擊,那麼我的計劃就成功了,我離寶座也越來越近。」他哈哈大笑,笑聲如同魔鬼一般。
化天傲拍馬屁道:「殿下英明,我想,不久之後易天就要遭到一次打擊了,易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他們想的很周全,可是他們卻錯了 ,因為他們的對手既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笨,而他們自己也根本就不是那麼聰明。如今每個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一個算盤,控制這個算盤的謀士總有幾個厲害的角色,誰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的。
易生說道:「老頭子最近怎麼樣?」
化天傲說道:「聽王太醫說,他好像正在學習一種道術,說是可以長生不老呢,還特地請來一個叫丹參的術士。」
易生笑說:「術士?又是江湖的騙子吧!有沒有問王太醫,他的身體有沒有什麼惡化?」
化天傲說道:「王太醫倒是說他的身體居然有點好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恐怕那個術士還真有點本領?」
易生冷笑道:「哦?看來我們還得會會這個術士。老頭子最近有沒有寵幸哪個妃子?」
化天傲說道:「沒有,老頭子的下面那玩意怕是不中用了,如今除了與那術士學習道術,其它時間就與那個菱妃下下棋。」
易生說道:「下棋?他也有這個興致了,老不死的,花樣還越來越多了,你馬上通知到後宮里的幾個妃子,竭盡全力勾引老東西,不行的話就給他吃春藥,總之一定要把他搞得虛脫,最後讓他快活死在床上去。」易生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笑,似乎他根本就不是在謀劃如何謀殺自己的親身父親,而是在考慮怎麼樣照顧自己的父親呢。
化天傲說道:「我已經通知到了。那幾個又來要錢。那個雪妃要一對貓眼耳環,說自己的眼睛沒有貓眼睛好看;那個張貴妃要兩個夜明珠,說是晚上起夜看不見路;那個劉貴妃要給他的弟弟安家,說是要深宅大院,家里人口多;還有那個王貴妃,倒是之要了一個金釵,不過一定要天嵐國的鳳凰金店的。」
易生說道:「娘的,這群母夜叉,簡直是一個個吸血鬼。好,一一滿足她們。反正我付出的一切我都要收回來的。」
化天傲說道:「是!」
「那龍燕世家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
「杜鏈談過了,龍燕世家似乎並不熱心與我們合作,不過他們也沒有表現出要幫助其他兩位皇子的姿態。龍燕世家根本就是一個狐狸窩,心腸歹毒,野心極大,估計不可能與我們合作的。我就怕他們會在皇帝駕崩的時候,伺機而動啊。」化天傲說道。
易生說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如果朝中分裂,難保那些勢力的家伙不趁機作亂,特別是龍燕世家。各個府的府尹有沒有聯系了?」
「聯系了,他們都是推搪說,必定為唐州效命,為皇帝效命。」
「這些老狐狸,看來還要更加努力才行啊。化院長,苦了你了。」易生微笑地說。
化天傲說道:「沒什麼,只要殿下能當上皇上,我以後還不享盡榮華富貴!」
易生哈哈大笑:「說道,到是我拿下龍燕世家,龍燕世家現在通知的三個府舟山、北寧、天華就全是你的了。」
化天傲也是哈哈大笑,笑生中彌散著瘋狂的野心與罪惡。
易生說道:「好,今天就這樣吧,眾位回去好好歇息。」
眾人拜別了易生,各自回去。易生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有所思,臉上又露出邪惡的笑意。
此刻我們的主人公夏海書正在幹什麼呢?
據樸翔交代,他親眼看見他的海書哥哥進了一家妓院,妓院的名字叫銷金樓。樸翔本來想盡職盡責地跟著夏海書的,但卻被凌傲君給攔了下來,說是夏海書正在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樸翔同志必須嚴格遵守紀律,必須回到家里看門。
樸翔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並提出了義正詞嚴的抗議,他表示要時時刻刻以保護夏海書同志的生命與財產安全,不讓任何一個毛賊與壞人有可乘之機,所以要帶著自己一百個手下將銷金樓封鎖起來。
銷金樓老板盧軟雲表示了更強烈的抗議,聲稱如果樸翔再敢這樣胡作非為,便要慫恿冷冰璇和凌傲君的手下的一群娘子軍從此再不跟樸翔聊天,並斷絕樸翔一切可以把妹妹的機會,斷絕樸翔一切可以談戀愛的機會。
冷冰璇和凌傲君表示了對盧軟雲的強烈的支持,並表示,自己將嚴格監督門下娘子軍,絕對不與樸翔以及樸翔的手下聊天,更不允許發生戀愛等關系。而冷冰璇和凌傲君的娘子軍們表示了對兩人的支持,並表示一定要堅持兩位姑娘的交代,絕對不于樸翔以及其手下有任何搭訕的行為,違者將受到嚴厲的近乎非人道的處罰。
這時候,樸翔對于對方的感情制裁,感到了孤立無援,于是向下征求自己手下的意見,結果出現一百票同意回到家里看門,零票贊成合圍銷金樓的一邊倒的投票結果。盡管樸翔對于自己的手下的軟骨頭感到很憤怒,但是還是同意撤回家里看門了。
當然,為了鼓勵樸翔知錯就改的良好的習慣,凌傲君特意安排兩個美眉與樸翔聊天,兩個美眉一個叫佟玉,另一個叫劉欣。經過漫長而友好地聊天,他們就院內各項大小事務的安排達成協議。協議如下:
一 從此院內的雜務除了雜役可以處理的外,全由樸翔以及其手下承擔。
二 從此院內大小事務,除了海書哥哥的命令外,其它均聽從凌傲君和冷冰璇兩位姑娘的;
三 凡是娶凌、冷手下姑娘為妻的,必須通過凌、冷二女,以及其親友團的考核,最後由親友團投票決定;
四 凡是娶凌、冷手下姑娘為妻的,以後家內事務皆聽從女方的,不對反對;如果心里有意見,意見可以保留,但不得在公共場合表示任何不滿;
五 凡是娶凌、冷手下姑娘為妻的,以後都要定時向凌、冷二女,以及其親友團匯報自己的思想,每周寫一份小結,每月寫一份總結;
六 暫時未想好的條款,等到甲方想好再加是上,乙方必須無條件執行;
七 如有違約,交由海書哥哥處理。
甲方代表簽字:佟玉 劉欣
乙方代表簽字:樸翔
據說簽了這份協議後,樸翔的手下居然以絕食表示抗議,當然,後來因為肚子餓了,所以又開始吃飯了。而樸翔從那天起背負上了「男人的叛徒」的惡名。
有人要問了,許子豐和許明有哪里去?他們已經去了楚門,參加哪里為期三個月的魔鬼訓練了!
夏海書此刻神情輕鬆的坐在銷金樓的一個包廂里,一邊與魏新、陸連風聊天,一邊等待著即將來的幾頭肥羊。肥羊?什麼肥羊呢?正是巫城的幾個管事的官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