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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芒》第21章
第三集 籌謀 第二章 刺殺

陳文秀大喝一聲:「老爺小心!」說話的同時,他抽出腰間的長劍,橫擋在魏新的身前,揮劍封住兩個蒙面人行進的角度。「當!」的兩聲脆響,兩個蒙面人手中的兵刃雙雙斬在長劍之上。

陳文秀雙肩微微一晃,終是穩如泰山地接下兩個蒙面人的聯手攻擊。蒙面人見一擊不中,如蝴蝶般往後飄退,落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這火光電石間的這一記交手,三人顯然都有所損傷。兩個蒙面人與陳文秀靜靜地對視,沉重的喘息清晰可聞。而陳文秀雖紋絲不動,但雙腳卻已陷入到地里,可見兩個蒙面人聯手的力道之重。

夏海書瞇著眼饒有興趣地看著雙方緊張的對峙。與道場普通弟子的武功相比,眼前的這些人,實力不知要高上多少。自經歷了山洞的奇遇之後,夏海書的武藝突飛猛進,眼界也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他知道,對峙中的隨意一個人,至少都有道場武師的實力。

相比而言,陳文秀獨自應對兩人蒙面人而不落下風,顯然最強。但中間的那個蒙面人還沒有出手,單從氣勢來看,應該相差陳文秀不太遠。

最讓他心驚的是魏新。從始至終,魏新都是一副從容不迫,氣定神閒的模樣,神色之間沒有絲毫的慌亂。雖看不出他實力的深淺,但僅僅這種處變不驚的氣度已是讓夏海書嘆服不已。

難得有近距離觀察高手過招的機會,夏海書不禁期盼雙方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場。陳文秀再加上一個不知深淺的魏新,魏新這方穩穩占據上風。但他心中總感覺有些不妥,為何突然會有這種感覺?

夏海書不明就里,而雙方卻又交戰了起來。剛才出手的兩個蒙面人與中間另一個蒙面人對視了一眼,後者會意地點了點頭,三人同時掠起,目標是魏新身前的陳文秀。

陳文秀的眼光沒有任何變化,顯然是沉得住氣的人。他猛地抬起陷入地里的雙腿,腳邊的沙石衝天而起,在三個蒙面人的面前形成了一道細碎的沙牆。與此同時,手中的長劍泛起層層的浪花,一下子卷入劍影里。

漫天的沙石使三個蒙面人的身形頓時緩慢下來。剛剛避過沙石的侵襲,陳文秀的劍勢便已籠罩了過來。之前與他交手的兩個蒙面人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聯手將陳文秀的攻勢擋下。默契的配合亦使陳文秀一時也無可奈何。在兩人的圍攻下,他頓時陷入了苦戰。

而中間的那個蒙面人在躲開沙石後,來勢不減,躍過陳文秀,徑直撲向魏新。右手短刀閃電刺出,銀光閃閃的刀刃猶如一道閃電,直向魏新的胸膛襲去。

魏新似對近在咫尺的威脅視而不見,笑意盈盈地看著飛掠而來的蒙面人。

陡然瞧見魏新冷漠的笑臉,那蒙面人嗅到一絲危險的信號,心中沒無來由地一陣慌亂。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直到短刀離魏新的胸膛不足寸遠,蒙面人眼中露出驚喜之色,緊張的心緒終于放松下來。

但這欣悅的神情還沒持續一秒,魏新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不知何時竟舉到了身前。蒙面人大驚失色,想要躲避,卻已是來不及。

魏新一個側身躲過了對方的攻擊,同時一拳擊在蒙面人胸脯,骨折聲立時響起。

「呀!」的一聲慘叫,蒙面人如斷線的風箏,離地倒飛,重重地撞倒在地上,渙散的雙瞳布滿了不甘與絕望,終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其余兩個蒙面人扭頭看去,心中頓時一寒。陳文秀冷笑一聲,趁兩人分神之際,長劍閃電疾劈。又是兩聲慘叫,帶著一蓬鮮血,兩個蒙面人仰跌斃命。

夏海書心中一凜,魏新武藝之強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不是自己留神觀察,幾乎看不清電光之間轟出的一拳。而他出手如此輕松,顯然實力未盡于此。

如果剛才換成自己,能做到魏新這種地步嗎?夏海書凝望著地上的尸首,心中暗自思索。就在此時,心中不安之感突然愈發強烈起來。

夏海書心中一動,口中大喝一聲「小心!」,大鳥騰空般高高躍起,如一縷輕煙撲向魏新足踏的實地處。呼嘯聲貫耳而來,夏海書清楚地看到目光鎖定的地點突然塵土飛揚,一道黑影往上竄出,手雙的利刃掃向魏新的雙足。

黑影逐漸清晰起來,與之前三人相同的打扮,也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這幾人顯然是一伙的。他眼中的精光迸射出陣陣寒芒,氣勢絕非之前三人可比,顯示出這人才是真正的殺招。之前那幾人多半只是誘敵的刺客,目的在于故意示弱,使人生出輕敵之心,而他伺機突襲,趁魏新與陳文秀松懈之機,一擊即中。

余光將陳文秀與魏新臉部表情的變化盡收眼底,陳文秀臉色慘白,突然而來的異變令他措手不及。而魏新瞪大雙眼,首次露出驚慌之色。

如果不是自己插手,這次刺殺恐怕能成功吧!夏海書心里轉過這個念頭,腦海之中卻突然進入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空明狀態。眼前除了越來越近的蒙面人,再無他物。而恍惚之間,蒙面人的動作,在他眼中忽然慢了下來,猶如時間停頓了一般,這種奇妙的感覺令他大感暢快。

俯衝而下的夏海書距離魏新的位置要比疾馳的蒙面人近,硬生生封住了他偷襲的角度。蒙面人不得不中途變招,改上竄為橫移,來到了魏新的腳下,右手的鷹刀力道不減,往後劈出,正向魏新的腹部。左手的利刃則迎向夏海書。

夏海書正處于巔峰狀態,早將他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他低叱一聲,疾若閃電般連劈數掌,每一掌都直攻對方的要害。

蒙面人明顯沒想到夏海書如此強勁,左手獨自應對夏海書凌厲的攻勢一時險象環生,獨臂難支。他慌忙抽回右手劈向魏新的鷹刀,雙刃齊用,才勉力抵擋住夏海書一輪又一輪的進攻。

夏海書招式生疏,甚至毫無章法,卻每每都能料敵先機,精確無倫地攻向對方的破綻,使得蒙面人只能窮于應付,毫無還手之力。

蒙面人接連錯失兩次殺機,使得魏新終于緩過神來。他暗自抹去額頭的冷汗:幸得這俠士反應及時,否則在蒙面人一擊之下,自己縱使不斃命,恐怕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時,又有數道黑影從附近的實地竄出。魏新冷然一笑,腳踏幾步,雙拳虎虎生風地迎向正面的兩人。而身旁的幾道身影,全部被陳文秀攔住。

此時的陳文秀虎目圓睜,渾身爆發出強烈的殺氣。剛才魏新險些遇險,使他早已怒火中燒,面對這群膽大妄為的刺客,他再也不留任何余地,招招都是最猛烈的進攻。

宅院之內,人影乍合又分。拳風劍影,在空中互相爭逐,使迷離的夜晚生起殺伐的氣息。

內院忽然傳來陣陣亮光,接著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在耳邊漸漸清晰起來。

與夏海書交手的那個蒙面人恨恨地看了夏海書一眼,突然一聲長嘯,身形閃了一閃,沒入亮光不到的暗處,轉眼消失不見。而與陳文秀及魏新正面交鋒的那群黑衣人,此時只余下三個活口。嘯聲響起後,他們便尾隨那個黑衣人退去,竟是一刻也不肯停留。

夏海書剛想追擊,魏新輕柔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恩公請留步。」

夏海書腳步一頓,扭頭回了魏新一個詢問的目光。見魏新身旁的陳文秀一臉感激地看著自己,夏海書向他善意地點點頭。

迎上夏海書的目光,陳文秀呆一呆,低頭沉思著什麼,並不時瞥上夏海書幾眼。

夏海書心中頓時一緊,暗道:讓他看出什麼了?強作鎮定地將目光轉回到魏新的身上,發現對方正饒有興趣地凝神盯看著自己,夏海書只覺一陣頭皮發麻。魏新的目光有若實質,使他感覺整個人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重重地咳嗽一聲,魏新方才將目光收回,接著拱手施禮道:「謝恩公救命之恩。不過那群刺客的身份,我已經猜到,不勞恩公費心了。」

夏海書點頭示意明白。從各處而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不斷有人從宅院趕來。感應到陳文秀眼中閃爍不定,目光不時偏向魏新,似在打著什麼眼色,夏海書大吃一驚,拱手示意告辭之後,頭也不回地飛身向蒙面人相反的方向離去。

陳文秀若有所思地看著夏海書的背影,在魏新的耳邊低聲道:「我覺得這人在哪里見過。老爺,我跟上去看看。」

「不用。」魏新拉住陳文秀的手臂,搖了搖頭,面容早已回複了之前的冷然沉著。

「老爺,這是為何?我剛才示意老爺與我聯手將他留下來,老爺為何視而不見?我們之前的那一番談話肯定已經被他聽到。事關重大,縱使他是友非敵,也不容其他人知道我族的秘密。」手臂被魏新拉住,陳文秀不好堅持,他偏著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如果他居心叵測,剛才便不會施下援手了。我相信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如果他另有目的,應該很快便會主動找上門來。巫城目前的局勢不明,能否拿下此人,我也沒有什麼把握。萬一因此再鬧出什麼動靜,只怕一發不可收拾。而你貿然跟去,只怕會打草驚蛇,先靜觀其變吧!」 魏新搖頭道,臉上顯露出凝重的神色。

陳文秀心有不甘地點點頭,但卻知道要以大局為重。自家主子一向行事低調,根本就沒有什麼仇家,這群蒙面刺客出手狠辣,行事嚴密,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並非愚笨之人,自然知道刺客為何會要刺殺自己的主子,這才是當前急需弄明白的事情。相比而言,同樣來歷不明的神秘人(即夏海書),因為其善意的舉動,存在的威脅在此刻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蒙面刺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恐怕今晚的一幕早已落入到有心之人的眼中。

夏海書與那名似領頭刺客的交手時所顯露出來的實力,陳文秀自知不如。即使他與魏新聯手,想要不付出一點代價便將夏海書拿住,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如果聞訊趕來的族中子弟及時加入進來,想要生擒或是將夏海書擊斃,這卻不是全無可能。但這樣只會暴露出族中更多的東西。陳文秀權衡了一下利弊,發現現在這麼做,的確是一個不明智的舉動。

而對于隱藏在蒙面刺客幕後的敵人,魏新此時也是一無所知,就更別提他陳文秀了。敵在暗,我在明,若不能及早知曉敵人的來歷,己方便如暴露在敵人面前的盤中之餐,隨時都有再次遇險的可能。今晚的事情已是驚險萬分,若敵人卷土重來,再次刺殺,老爺還能像今晚這麼幸運嗎?想到這,陳文秀心中的擔憂更勝了。

魏新雖然武藝不凡,且有他陳文秀護衛,但敵人今晚的行動顯示了他們詭計多端。若是被動防守,只會窮于應付,防不勝防。陳文秀知道,魏新可能還有更深一層的擔憂:刺客對他下手,其中又隱藏了怎樣的陰謀?是因為商團,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此時,宅院已經陸續走進了數十人。正是聞聲趕來的護衛們。他們眼光觸到堆積一地的尸體,臉上紛紛露出震驚之色。其中一人惶恐地跪倒在地,口中大呼:「老爺受驚了!」

話音未落,來人紛紛跪倒,隨即請罪聲此起彼伏。陳文秀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對他們的遲來大感不滿。

「好了,都起來吧!我沒事,你們把這里收拾一下,以後小心便是了。」魏新擺擺手,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轉身出了宅院,向重院內走去。

陳文秀亦步亦趨地緊緊跟在他身後,原本怒氣難平的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低聲對魏新請罪道:「老爺,是文秀教導無方,讓刺客與那神秘人可以如此暢通無阻。」

陸續趕來的這群人,全部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精英。他們也一直是陳文秀心中的驕傲。可誰曾想今晚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作為魏新的貼身護衛,魏新的安全問題一直由陳文秀負責,可因為錢晉鄴的緣故,魏新的商團難以在官道行走,改走線路又次次遇上山賊的偷襲,無奈之下,陳文秀便決定此次親自護衛商團。他從來不離魏新左右,此次放心地放下護衛工作,親自護衛商團,除了因為商團目前困難重重,更為重要的,還是相信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這些護衛,完全能擔負起保護魏新的重責。

而他毫無顧忌地與魏新在宅院內談論族中的秘辛,也是出于對自己手下一貫的信任。但蒙面刺客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展開刺殺,這些護衛卻反應遲鈍,直到事情已經結束才聞聲趕來,這實在令他大感失望。

而更讓他大為光火的是,那群刺客和意外出現的神秘人明顯已經潛伏多時,可他們是何時潛入到宅院之內的,護衛們居然毫無所覺,所謂的護衛簡直就是不設防的玩笑。

出現這種情況,他直感到顏面大失。而對方的刺殺行動又隨時都有可能再來,以手下目前的這種狀態來應對,怎能保証魏新的安全?

想到這些的時候,陳文秀已經開始籌劃如何加緊訓練護衛,以確保魏新今後萬無一失。

思慮間,陳文秀已隨著魏新走進了重院內的客廳。魏新徑直行到主位上坐下,托著頭暗自沉思著什麼。陳文秀靜靜地佇立在他的身側,絲毫不敢打擾他的思考。

片刻之後,魏新忽然眼前一亮,但依然面容不動地沉聲問道:「文秀,你覺不覺得這群刺客的武功有些眼熟?」

陳文秀聽後不禁愕然,道:「老爺從他們的武功路數看出了什麼?」

魏新揉了揉太陽穴,瞇著眼說道:「你好好想想,雖然他們極力掩飾,但生死一線時所使出的招式,正是族中保命的絕招。」

陳文秀的銳目射出回憶之色,而後身形俱震地向魏新望去,不能置信地叫道:「離傷拳!」

沉重地點點頭,魏新長身而起,在堂廳來回踱了幾步,方才回到原座。當他再次坐下的時候,陳文秀發現他的神色已變得十分複雜。

陳文秀捏緊拳頭,渾身已經激動得輕顫起來:「族中居然有人想要老爺的性命?!這……不行,我要回族里問個明白!若是讓我知道了是誰,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不可莽撞!」魏新兩目一凝,凌厲的目光掃向陳文秀,使得他立時安靜下來。

沉吟片刻後魏新長嘆一聲,續又苦笑道:「事情哪有這麼簡單?族中的高手有幾個是你我所不知的?即使這些人會離傷拳,也不能証明幕後之人來自族中,或許這只是他人的離間之計。」

「離傷拳從未外傳,難道族中出現了叛徒?」陳文秀的臉色已經變得頗為難看了,事情的複雜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如今族人間的爭權奪勢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若是族中有人想對魏新不利,他雖然憤恨,但畢竟對族中爭權的混亂形勢有所了解,所以有信心從容應對。

但如果有人為了權勢聯合外人,將族中的秘密外洩,那就要另當別論了。如果以上這種假設成立,那便是將整個宗族拖到了危險之中。那個意外出現的神秘人物雖然偷聽到族中的些許秘密,但族人一向隱藏極深,那人除非能打入族中,或是從他們這兒獲知更多的秘密,否則,根本無法對本族構成多大的威脅。這也是魏新阻止他擒下或跟蹤神秘人,他沒有堅持的原因。

依照他之前的想法,神秘人若是為族中的秘密而來,那麼一定會以他的主子魏新為突破口,到時自己只要提高警惕,對方一旦出現,便見招拆招。但此時的情況要複雜得多。若族中出現了叛徒,將族里的武功或秘密外洩,那麼成千上萬的族中子弟,可能要為此受到無辜的牽連。

臉上痛苦的表情一閃而過,魏新低垂著頭,喃喃道:「如果是他,一切便很好解釋了。只是……」

身旁的陳文秀因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沒有聽清魏新的話,但卻發現了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老爺,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線索?」

「哦,沒有。」魏新再次起身,挪步走到窗台前,靜靜地站在那里,久久後才說道:「文秀,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陳文秀一臉狐疑地看著魏新偉岸的背影,忽然發現此刻的魏新有些反常。壓下心頭的疑惑,他輕聲問道:「老爺今晚不回府休息了?」

輕搖了搖頭,魏新沒有回過頭來。

陳文秀沒再多言,躬身退出客廳。退出廳門的剎那,他抬頭瞥去,正好看清魏新沐浴在柔和月光下的側臉。乳白色的月光輕柔地灑落在他的臉龐,使臉上的輪廓清晰可見。面部肌肉緊繃的表情與緊鎖的眉頭,看得陳文秀心中一動。

這亦是他首次見到魏新如此嚴肅的表情。意識到魏新此刻的表情與片刻前他喃喃自語說的什麼有關系,陳文秀知道魏新一定是從那群刺客身上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

只是老爺為什麼不肯告訴我?難道隱藏在刺客背後的秘密,比之前猜測的還要嚴重?陳文秀若有所思地走回宅院,散布在庭院的尸體此時已被手下的那群護衛搬離一空,四處打斗的痕跡與地上的血漬也被清理了一番。遠遠看去,恢複寧靜的院宅顯得毫無異狀。但在陳文秀的心中,卻不知不覺間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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