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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芒》第19章
第二集 望情 第十章 巫城

夏海書出了客廳,暗自抹去額頭的冷汗,心中大呼僥幸。一見到蘇展雲,他便將全身的功力悄悄隱藏起來,生怕蘇展雲發現什麼。從秘籍上學到的武功之中,有一種能將全身的功力封在丹田而不外露,看起來與普通人絲毫無異的功夫,這能讓武林高手也發現不了自己身懷武藝的事實。

蘇展雲試探自己時,夏海書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而蘇展雲提到艾斯特加山時,他更是戰戰兢兢,生怕露出什麼破綻。幸好蘇展雲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在離開邂逅莫雪柔的破廟之後,夏海書通過偷聽到的對話,多半可以肯定道場中人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他下決心留在道場,除了之前的擔憂,一定程度上還是怕因為心虛,讓蘇展雲由此得知更多的秘密。

如果蘇展雲繼續追問下去,夏海書還真怕自己會招架不住。所幸他並沒有把他這個小小的僕役放在心上,只是隨便問問便草草了事。

夏海書已經可以肯定,蘇展雲不會再懷疑自己了。此時若離開道場,恐怕都不會有人生疑。想到這,他不禁感到松了口氣。

走著走著,他不禁又起到了昨晚的意外。從剛才的情形來看,蘇家姐妹顯然根本就沒有向蘇展雲提及自己會武功之事,而蘇婉秋也沒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別人。這代表二小姐原諒自己了嗎?夏海書暗自猜想,卻沒有多少把握。想到這次去了巫城之後,恐怕以後都很難再見到蘇婉秋了,夏海書不禁又有些悵然。

真想臨走之前與二小姐見上一面!夏海書暗自想道,卻始終提不起勇氣。

晚上,蘇婉月來到了夏海書的小屋,拉著他不停地抱怨,對他這一走便不能再陪自己一起玩了一直耿耿于懷。夏海書笑著安慰了她一陣,直把她哄得笑逐顏開,蘇婉月方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告別之前,不待夏海書提出,蘇婉月便出口保証絕不告訴任何人他會武功之事,不過前提當然是又向他提了一大堆要求。夏海書笑著一一應承下來。從巫城再回到紫金道場,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說不定那時候蘇婉月早把今天的事情忘得幹幹淨淨,夏海書不介意做出這樣的承諾。

事實上,夏海書對于蘇婉月也極是喜愛的,對她的感情絲毫不遜于對凌傲君等人。甚至對她昨晚的惡作劇,夏海書除了責怪自己,也無法對她生起怪罪之意。如果就此與蘇婉月分別,夏海書還真有些不舍。

不過在他心中,分量更重的還是蘇婉秋,可惜直到他離開道場,也未能再見上她一面。難道她沒有原諒自己?帶著沉重的心情,夏海書在第二天一大早,起身向巫城進發。

因為不確定要在巫城呆多久,夏海書此行把凌傲君等人一起帶上了。當然,還有埋藏在小石屋附近的金票、金銀珠寶、「藏龍」以及小可愛。

張總管根據蘇展雲的吩咐,原本要安排一個來自巫城的僕役給夏海書帶路,最後被夏海書謝絕了。有旁人跟著,他拖家帶口,而且還身懷巨款,實在有諸多不便。張總管沒有強求,塞給了他二十兩銀子,銀子的來歷他沒有交待,只說是沿途的用資。

送夏海書走時,張總管似乎對他沒能留在道場並招攬到他還有些遺憾。知情人都知道,所謂的巫城的執事只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小角色,薪錢與待遇甚至還比不上道場內的僕役。

夏海書卻對此行充滿了興趣,並期待不已。離開紫金道場,繞路到小石屋接了凌傲君一行,夏海書便上路了。他覺得自己是出籠的猛虎,周身聚滿了力量與幹勁。

離開小石屋之後,凌傲君、許子豐、許明有、樸翔以及冷冰璇均顯得興奮不已。除了凌傲君,這些年他們幾乎都沒離開過小石屋,對外面世界的認知大部分都是從夏海書那里聽來的,很少能夠親自體驗。出了小石屋,他們好奇地打量四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見他們如此開心,夏海書也任由他們去了。

當夏海書征求眾人的意見,此去巫城,是步行還是乘船時,眾人一致選擇了乘船。這麼選擇,倒不是怕走路辛苦,而是他們這一群人,從小到大都沒坐過船,都想滿足一下好奇心。

巫城離凌天城很近,大約只有幾十里的路程,由瑤水坐船順流而下,不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到了。

今年入冬下了一場罕見的大雪,瑤水的部分河段凝冰凍結,使水路停滯了很長一段時間無法通行。這些天天氣轉暖,冰雪迅速解凍,來往的船只才重新出現于瑤水之上。但因多時無法行船,使得附近靠水吃飯的船主們損失慘重。

所以當夏海書一行出現在河岸上時,立刻招來了眾多船夫的爭搶。凌傲君等人從未見此場景,紛紛嚇得躲在夏海書身後。陡然見此,夏海書也唯有苦笑。他們這一行衣著打扮普通,卻仍舊有這麼多人前來拉生意,只能說這些船夫日子過得很緊。

為了不太招搖,夏海書只雇了一條普通的小船。船夫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和他的孫兒。船夫的孫兒看起來差不多與許子豐兄弟一般大小,不過要比他們強壯得多。他穿著十分寒磣,大冷的天依舊敞著胸膛,露出內里凍得發紫的肌膚。老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夏海書留意到他的雙腿從始至終一直顫抖個不停。

小船在水面行駛,夏海書又是一陣苦笑。他此時會站在這條船上,全是凌傲君等人見這爺孫兩可憐,同情心大起,紛紛出言要雇他們的船的結果。其實周圍的船夫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但他能幫多少人呢?夏海書心情沉重地坐進船內。小船有些破舊,中央是一個遮擋的烏篷,他們六人人坐在里面,顯得有些擁擠。

因為天氣寒冷,烏篷被破布裹得嚴嚴實實,身處其中,幾乎看不到多少亮光。耳邊傳來潺潺的水聲,老人與他的孫兒搖著漿櫓。看到船夫淒慘的模樣,眾人全部沉默了下來,只有小可愛趴在夏海書的懷中,不安分地亂叫。

「海書哥哥,我去幫小黑的忙,好不好?」黑暗中傳來許子豐的聲音。小黑是老人的孫兒,才剛認識,可因年紀相仿,許子豐便與他混熟了。

「去吧!」夏海書伸出手在許子豐的頭上摸了摸,和藹地說道。烏篷雖然昏暗,但此刻的夏海書卻可以看清每個人的臉。自修行了《玲瓏劍氣》與《七絕十三經》中的武藝之後,夏海書發現白天與黑夜對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了多少區別。

見夏海書答應下來,許子豐馬上興奮地跑了出去。許明有與樸翔隨後也提出了相同的要求,夏海書也笑著答應了。

「唉!」一聲輕嘆來自早熟的凌傲君。

「傲君,無緣無故嘆什麼氣?」夏海書不解地問道。

「只是想到子豐他們都長大了,懂得關心人了,心中有些感嘆。海書哥哥,跟小黑比起來,我們不知道有多幸福。」凌傲君的語氣有些悲傷,並帶著濃濃的情意。

「要不是有海書哥哥,我們早就餓死了。」冷冰璇隨聲附和道,聲音也有些激動。

夏海書伸出雙手在她們的頭上親暱地撫摸了片刻,輕笑道:「傻瓜,在我心里,你們就是我的親人。哥哥照顧弟弟妹妹是應該的。」

凌傲君與冷冰璇都不再說話,順著夏海書的雙手雙雙靠進了他的懷中。夏海書頓時感到一陣局促,她們親暱的動作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不著痕跡地將兩人拉起,夏海書說道:「那位老人劃船看起來也有些吃力,我也出去幫忙了。」

「哦,我們也去幫忙。」凌傲君與冷冰璇異口同聲地答道,聲音都有些失望。

三人走出烏篷,發現許子豐、許明有與樸翔早已笑鬧成了一團。樸翔人高馬大,他略微生疏地搖著漿,其余幾人則圍著他扯著閒話。老人在船頭費力地搖槳,不時回頭看著他們,眼中充滿了笑意。

「老人家,是這樣劃嗎?」夏海書搶過老人手中的漿,一邊劃著,一邊含笑問道。

「公子,這可使不得。我們賺您的錢,怎麼還能讓您出力?」老人慌忙拉住夏海書的手,想要將漿櫓奪回。但他的力氣怎麼比得過夏海書?爭奪了半天,最後只能任由夏海書劃著。

凌傲君與冷冰璇不時為他插去臉上的汗珠,老人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嘆聲道:「公子與小姐們可都是難得的好人啊!像你們這樣的人,可比得上魏大善人了。」

「公子?小姐?老人家,我們同您老一樣,都是貧苦出生。」夏海書自嘲地笑了起來。頭一回被人如此尊敬,他一時有些感慨。

老人搖頭表示不信。剛上船,夏海書便給了他二兩銀子作為船費。他兩個月都掙不到這麼多錢,本不肯收下,但夏海書一味堅持,他感激之下,也只能千恩萬謝了。夏海書等人雖然穿著普通,但出手如此闊綽,算是他生平僅見,這叫他如何相信夏海書一行是貧窮之人?

見老人不信,夏海書也不多作解釋,話鋒一轉,問道:「老人家,您剛才說到的魏大善人是何許人也?他做過很多好事嗎?」

「說起這個魏大善人,他所做的好事真是數不清啊!他祖祖輩輩經商,是巫城有名的商人,到了他這一代,已是家資萬貫。魏大善人經商也是一把好手,經營的商團每年有幾十萬兩金子的進賬。他不像其他的商人,恨不得把所有的錢都吞進肚子里,他每年要花大筆的錢財積德行善,施舍孤兒婦孺,周濟貧苦百姓。像我們這些船夫,有不少也受過他的恩惠。可惜啊……」提起魏大善人,老人眼神充滿了敬佩。說到後來,他的神色卻暗淡了下來。

「可惜什麼?」一旁的凌傲君正聽得仔細,見老人突然停了下來,不禁疑惑地問道。

「公子,小姐,你們多少應該知道,這些年世道不好,到處都是馬賊強盜,咱們這些貧苦百姓的日子也一年不如一年。魏大善人這幾年行善的投入越來越大,自己的商團還經常遭到賊盜的襲擊,損失慘重。聽說最近他遇到了一些困難,商團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做生意了。唉,為什麼好人不得好報呢?」老人眼中閃出淚花,背過身不再說話。

凌傲君與冷冰璇也嘆息了起來,對這個從未見過的魏大善人,不禁充滿了好感。

「商團」!這個詞讓夏海書心中一動。獲得寶藏之後,他便一直在想,該如何利用這筆巨額的財富。老人口中的商團倒是給了他很大的提示。那筆寶藏雖然數目不菲,但要成就心中遠大的目標,顯然還很是不足。在他既定的目標中,組建自己的商業體系便是其中之一。

而組建商團,利用商團在短時間內賺取巨額的錢財,同時利用商團吸納人才,建立勢力,這是一條很有可行性的道路,而且不易因為動作過大而惹人注意。

想到這,夏海書朗聲問道:「老人家,這魏大善人叫什麼?」

「魏大善人在巫城很有名,只要一提起他,幾乎人人都知道,他叫魏新,就住在巫城城東。」

「魏新!」夏海書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思忖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巫城碼頭熱鬧非凡,沿途停靠的大小船只不下一千艘。小船穿梭于船只之間,輕輕地靠上了岸。駛進碼頭之前,老人便接過了夏海書手中的活。要掌握船行進的方向,在狹小的船只縫隙之中穿行,對于夏海書這樣的新手來說,的確有些難度。

從小船踏上岸後,夏海書又從懷中掏出一兩的銀子遞給老人。老人說什麼也不肯收,不等夏海書將銀兩強塞進他的手中,他便劃著小船快速離去了。小黑沒有搖漿,不停地揮手與許子豐等人告別,不過半天的時間,他們便結下了很深的友誼。

穿過碼頭,夏海書很快便找到了紫金道場在巫城的分部。這里門庭的布局與紫金道場的差不多,不過規模卻小上不少。夏海書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帶著凌傲君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

夏海書知道,以他一個小小的執事,道場絕不可能為他騰出五六間房,空給凌傲君等人白住。于是他決定先給凌傲君等人找個客棧暫時安定下來,等過段時間,再悄悄買個宅子,讓眾人住在一起。

在道場分部側南方不足五百步的地方,便有一家環境較為幽靜的客棧。這里靠近民宅,並沒有多少訪客入住,老板則是一個忠厚的老人,夏海書權衡之後,決定讓凌傲君等人住在這里。而凌傲君等人也對這里非常滿意。

其實除了小石屋,他們根本就沒有住過其他的地方,看到整齊潔淨的房間,早已興奮得忘乎所以了。夏海書為他們租了三間房,凌傲君與冷冰璇一間,許子豐與許明有兩兄弟一間,樸翔則單獨住一間。預付了半個月的房錢,客棧老板立時滿臉笑意,一再保証好好照應五人。

夏海書督促眾人好好練功,平時不要出門,有事便趕緊通知他,見五人一一答應了下來,方才轉身去了道場的分部。

從守衛進去通報到正式准他入門,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夏海書發現自己這個被場主任命的執事在此根本就不值一題。所幸他並沒有把這份工作放在心上,反而希望自己最好是整天無所事事。

分部占地不足百畝,分前後兩進,整體布局與紫金道場的大體相同,只是規模要小上一半。這里的前進相當于紫金道場的一進和兩進,後進則是內院,是分部負責人及其家眷的居所。

來巫城之前,夏海書就聽說這里的負責人是蘇展雲的一個遠親,武藝不怎樣,也不是會管事之人,不過對蘇展雲倒是死心塌地,算得上是他的心腹。而巫城商貿繁盛,來自各地的商團通常都會邀請實力雄厚的門派或鏢局沿途護送,門派或鏢局所獲的酬勞通常都很高。紫金道場在此地設立分部,便是看准了這項收入。

將這樣的肥差交給一個庸才,只能說蘇展雲是任人唯親。夏海書在道場呆了多年,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

一個老態龍鐘的長者將夏海書引進了客廳後便退了出去。夏海書孤零零地坐在客廳之中,主人姍姍來遲,直到他手里的熱茶已然失去了熱氣。

「你就是新來的執事?」人未到,洪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夏海書起身望去,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此人衣著華麗,瞇著小眼,看起來像是一個極精明的生意人。不清楚對方的來頭,但根據來人的衣著,夏海書還是恭敬地答了一聲:「小人便是。」

那人似乎極滿意夏海書恭卑的態度,呵呵笑道:「我是這里的負責人。道場在巫城的所有事宜由我全權負責,我叫蘇吉。不過這里的人都叫我蘇管事,你以後也這麼叫就行了。」

「是,蘇管事。」夏海書躬身應道。

蘇吉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擺手道:「坐吧。」

夏海書隨聲坐下,扭頭看著蘇吉,問道:「蘇管事,我剛到,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不知這個執事具體負責什麼?」

「你來之前,場主沒有告訴過你嗎?」蘇吉瞇著小眼反問道。

「場主只是吩咐我,來這之後,一切聽從蘇管事的安排。」夏海書早想到蘇展雲不會給自己安排什麼好差事,所以也沒有多問。

「哦,原來是這樣。」蘇吉晃著腦袋說道,「那我跟你說說。執事主要負責調解弟子的矛盾以及管理他們的日常生活。事情不重,甚至無事的時候可以隨時休息,但責任重大,你不可因偷懶耽誤了正事。」

「明白了,蘇管事。」夏海書點頭應道。這份清閒的工作倒正合他的意。

「你路途勞頓,先休息一天,明天再開始工作吧。」蘇吉似也不想多說什麼,朝客廳外大聲喊道,「余伯,帶新來的執事去他的房間。」

過了半天,余伯才邁著蹣跚的步子走了進來,正是之前領夏海書進來的那位老者。余伯徑直走到夏海書面前,只輕聲交代了一句「跟我來吧。」便緩步向外走去。

夏海書先向蘇吉告退了一聲,方才跟在余伯身後退去。步出客廳,彎出授武場,余伯直接把夏海書帶到左側一排簡陋的房舍前。余伯指著面前的房舍說道:「這里住的都是普通的弟子,最頭的那間房是最好的,執事以後就住在那里吧。」

夏海書點點頭,向余伯道了一聲謝後,獨自走進了房間。房間比他在道場的那間略大,擺設也略顯闊綽,除了木床,一張桌子外,還有一個茶幾與一應器皿。但這里四周布滿了灰塵,間或還可以見到蜘蛛網,顯然很久都沒有人住了。夏海書皺皺眉,開始整理房間。

等他忙完時,天已大黑。吃完晚飯,夏海書又去了趟凌傲君等人所在的客棧。這時,凌傲君正抱著小可愛和其他人一起擠在樸翔的那間房內逗著小可愛玩。小可愛一見到夏海書,便撲扇著肉翅飛入他的懷中。

許明有首先迎上前來,拉住夏海書的手臂說道:「海書哥,帶我們出去玩吧。你早就答應過我們的。」

「這個……今天有點晚了,明天吧!」夏海書笑著說道。巫城雖不似凌天城,夏海書覺得不必像在紫金道場那樣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他行事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何況,此刻的確有些晚了。

凌傲君把許明有從夏海書身邊拉開,嗔怪道:「明有,今天趕了一天的路,海書哥肯定有些累了……」

許明有撅起嘴巴不說話,眼巴巴看著夏海書,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見許子豐與樸翔對許明有的提議也是心動不已,夏海書心下一軟,笑道:「既然你們興致這麼高,那我們就出去逛逛吧。」

許明有、許子豐與樸翔拍手相慶,連冷冰璇也是笑意盈盈。難得出來一趟,眾人的興致都很高。

一行人興致勃勃地向街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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