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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小說》第66章
傾城之戀

第六章 聶風的秘密武器

出來闖蕩江湖,為孩子路途險惡,各路人馬皆自備武器,以應

不時之需。

有些人的武器是“劍”,有些人的武器是“刀”,總言之十八般武

器總會給江湖好漢們派上用場。然而,也有手無寸鐵的一流高手,

他們未必不帶武器,只是他們的武器可能秘密。

正如聶風,他,也有一件非常非常秘密的一一秘密武器……

隆!隆!隆!隆!隆!隆!

隆!

七聲雷霆巨響,尸如七十當頭棒喝,叫無法相信自己所見的聶

風,亦不得不相眼前的事實!

不錯!眼前的確是事實!弱質纖纖的“夢”不但及時趕到,而

且居然還具備強大而充足的實力,重掌把姥姥那雙緊抓聶風咽喉

的“無故霸手”聶開,再者,還在姥姥正欲回掌拍向聶風時,閃電以

她那雙也同樣穿著銀線手套的無敵霸手,硬生生與姥姥連環拼了

七掌!

兩雙無故霸手接連互相矗擊,當下如同在這狂小的陋室內爆

發七道奪目霹靂,震聲之大,儼如雷響!震力之強,更即時把房中

所有藥鍋震爆,鍋內灼熱無比的藥茶登時如群友亂舞,箭朝四面八

方迸射,一時間炫爛如煙花暴放!

但最使聶風無法置信的還不僅這些,夢與姥姥硬拼時所爆發

的超級震力,更同時把那道遮掩姥姥的床帳震個四分五襲,就在床

帳迸為寸碎殺那,聶風終于瞥見這個一直足不出戶、神秘莫測的姥

姥真面目!

無論聶風如何處變不驚,此刻亦難禁為姥姥的真面目而……

目瞪口呆!

是因為姥姥的關公扮相令他訝異!

還是因為。

姥姥的真正面目……

竟然是這樣的?

竟然是這樣的?

這…是一張人臉嗎?

聶風所見的姥姥,出奇地,井非擁有一個臉關公之相,而是一

張更令人吃驚的臉!

赫見姥姥滿頭白發,雖作一身老婦打扮,身材卻相當魁梧再者

眉目倒堅,不怒而威,最可怕的,卻還是姥姥的臉……

她的臉竟爾沒有半分血肉,整張臉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球似的,

只有一張薄薄的臉皮緊貼著皮下的骨,且還齒根嶄新露,嚴如一具

骷髏一般──冷、硬、枯槁、、恐怖!

有,在她那張纖薄的臉皮正中,赫然有一條鮮血般的紅痕,自

其額頂直透眉心與鼻,再貫通咀和下顎,使她的臉看上去,像曾被

人從中劈開,再重新縫合,相當妖異駭人!

面對如斯怪異的情景,聶風猶不及思索夢為何會出手幫他,夢

已淬地一把緊牽著他的手,道:

“幸好我回來得及時,聶大哥,快走!”

說著不由分說拉著聶風,便欲與他奪門而出。

姥姥當然不會那么容易讓聶風走,當下暴喝一聲:

“那里走!”

暴喝聲中,姥姥那雙無敵霸手猛地向右急速旋動:愈旋愈快,

頃刻竟扯動周遭氣流,遽成一個無形漩渦,漩渦更似蘊含一股強大

無匹的吸力,赫然把差點便逃出門外的聶風和夢,硬生生吸扯回

朮。

好驚人的功力!沒料到姥姥居然可無中生有,眼看于轉瞬之

間、二人己被那個無形漩渦吸至姥姥跟前約五、六尺,快將逃不出

姥姥的魔掌,就在此間不容發之際,更令聶風意想不到地事發生

廠。突聽夢一字一字的朗聲道:

“姥姥,別忘記夢兒也和你一樣,有一雙──”

“無!敵!霸!手!”

驟聞此語,聶風當場愕然,無敵霸千?這到底是一支怎樣的

一一手?

然而他很快便知道了,因為就在“手”字甫出同時,夢粹地轉

身,面對著姥姥所扯動的漩渦,迅雷不及掩耳,便以自己穿著銀線

手套的左手,向左依樣葫蘆急詐,頃刻竟造成另一個反方向的無形

漩渦,猛向姥姥的漩渦迎去。

天!夢居然也有這樣匪夷所思的功力?

一個左,一個右詐,兩上雄渾無恃的漩渦正面短兵相接,迅即

發出“波”的一聲刺耳尖響,二者互相克制之下,竟一并消失于無形

而就在兩個漩渦消失同時,聶風與夢也突然在姥姥跟前消失

了……

只因二人已隙飛身如箭,射出門外!

可是,姥姥的眉毛卻絲毫未有跳動半分,更沒有展身窮追,在

她皮包著骨的可怕臉容上,僅泛起一絲訕笑……

因為她知道,

他倆根本無法逃出所布下的一一一

天羅,

地網!

是的!聶風與夢果然無法逃出姥姥的天羅地網!正當二人剛

剛躍出房外,正要在房外的后園著地,再回氣繼續向前飛馳之時,

便發覺根本“無地可著”!

他們二人四足所著之處,赫然并非堅實的地面,而是一個異常

巨大的一一

蜘蛛網!

只見在姥姥房外那個破落而借大的庭園里,不知何時,已布下

一個徑闊八丈的巨網,這個網不知是以何種奇異網線所織,隱泛白

光,每根網線未端均擊在園中的樹干上,整個網的織法,驟眼看來,

也十分像是弄虛作假架于半空的蜘蛛網,網上更滿布一些不知名

的濃稠黏液。

“糟!是‘困仙網’廣夢與聶風一起誤落在這個巨颶,當下心知

不妙,脫聲驚呼。

“困仙網?”聶風納罕﹔這個網既名’困仙”,顧名思義,一定具備

連神仙也可困住的威力。唯是左看右看,此網除了像一個蛛我外。

無甚稀奇,究竟威力何在?

再者,適才在夢閃進姥姥房內救他之前,國內應還未有這個羅

網,惟在此匆匆一瞬間已在房外把網結安,可想而知,結網者的手

法異常敏捷純熟,絕非泛泛之輩!

而几乎在聶風納罕的同一時間,他與夢的身后摹地傳來“嗤

嗤”兩聲,似有物急速破空飛近,聶風反應極快,本能地欲提腿閃

避,豈料于此瞬間,他方才恍然大悟,何以姥姥不隨即在后究追他

們?更明白這個困仙網何以得名?

他赫然一一

抽腿不得!

卻原來,這個困仙網就像真正的網一樣,具備一種非常強的動

性,能把聶風與林鐵四條腿牢牢粘著,二人恍如墮進蜘蛛網中的昆

虫,足下難以動彈半分

既然雙腿備受制時,倉猝之間,二人當然無從避過身后急速飛

之物,“刷刷”兩聲,聶風和夢的雙臂及身軀頓分別遭緊緊纏繞,登

時無法動彈,二人但見纏臂纏身之物,竟是兩條和困仙網上的絲線

一模一樣的一一白色網線!

原來適才從后逼近之物便是這兩條線?那,誰是放線人?

聶風但見身畔的夢一臉蒼白,她那雙無敵霸手,此刻亦被白線

纏得緊貼著身仿佛縱有無敵威力,亦欲展無從,唯聶風仍沒有絲毫

氣妥,當下猶想匯聚渾身真氣把疾纏臂上身上腿上的網線震斷,誰

料就在此時,摹聽身手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

“沒有用的!聶,我們的困仙網與困仙索的網線來自西藏,是

一種非常罕見而獨特的白色網絲,異常堅韌,即使是絕世高手欲強

催真氣把它震斷,勁力也只會被網絲的堅韌盡卸,徒勞無功……”

“而且無論是困仙網抑或困仙索,均會浸以千種不同蜘蛛的粘

液和百種奇花異草的汁液,粘性之強,縱然剛勁如我們三妹的那雙

無敵霸手:若被纏上亦無所擴其技,根本便逃不出我們的五指關

語聲方歇,但見兩條婀娜身影已自聶風與夢身后不遠處,翩然

落在他倆身前一丈之位,啊!原來,來的竟是她倆?

結網的“蜘蛛精”終于現出原形!

“四夜……大姊?五夜……二姊?”夢乍見來的居然是自己兩

名姊姊,陡地發愣。

四夜?五夜?聶風不虞夢除了家有姥姥,竟還有兩以夜為名

的姊妹,夢的身世愈來愈匪夷所思,她還有什么瞞著聶風?

然而無論夢的身世如何隱秘,也許此時已是逐一揭盅的時候,

她那雙所謂“無敵霸手”,與她兩位姊姊,已活生生的展示在聶風眼

前!

聶風但見落在困仙網上的四夜五夜,竟是兩名絕色美女,而且

二人除了美艷絕倫,神態也極端妖燒,滿目春意,裝扮更異常暴露,

仿佛她倆的衣衫并非用以蔽體,也不是用來覆蓋身上要害……

而是在擔任著展示要害,突出要害的重要任務,好使她倆身上

的誘人部位更是一一

呼之欲出!

她和她,真的是兩雙名副其實的──蜘蛛精!

因為勾引、享用男人,是她倆的生平嗜好!

而眼前這個困仙網,亦是她們的一一拿手好戲!

“大姊,二姊,是……姥姥差你們來的?”

大姊四夜冷然一笑,先是斜眼一瞥姥姥房間,再回眸瞟著夢,

歪著咀道:

“這還用間?你向來是姥姥最看重的三妹,這次若非姥姥她老

人家命我們如此,我們又怎敢造次呀!”

此語一出,夢臉上微有愧色,似為自己違背了姥姥命令而心中

有愧,只是,姥姥房內依舊毫無聲息,意外地,姥亦沒追出房外。

不過夢的二姊五夜已牢牢的盯著夢,忍不住罵道:

“哼、臭丫頭,虧你還有顏面喚我們作大姊二姊!姥姥叫你好

好的利用聶風,你卻偏偏回避他,姥姥如今要親自生擒聶風,你居

然還斗膽救他?你真是不知好丑,膽大包天了!”

四夜隨即亦以極度鄙夷的目光看著夢,陰險附和。

“二妹你真是一語中的!你瞧我們的三妹,也不自量自己臉上

那條矚目的紅痕究竟有多丑,居然以為自己可以配得上聶風,依我

看,她大抵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救聶風吧?嘿嘿!真是烏鴉圖

配鳳凰,真真正正的──不知好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五夜的說話還僅是嚴詞責,沒有什么,但

四夜的說話卻蘊含極強的侮辱性,非常尖酸刻薄,夢聞言不由一臉

蒼白。

其實在過去的日子,她那條紅痕已被大姊四夜取筆在過不下

千百次,只是今回當著聶風跟前,再被取笑為貌丑,心中不知為何

只感到難過,更是羞愧得無以復加,不斯然低下頭。

聶風把一切聽在耳內,不禁怔怔的回望夢,道:

“夢……姑娘,原來姥姥要你,利用我?那…你為何還要救

我?”

夢被聶風如此一問,當場不知所措:

“聶…大哥,我……”

她不知該如何答辯,只有漲紅了臉,一顆頭垂得更低,不敢再

看聶風。

四夜尖著嗓子嘲道:

“呆子,真是多此一問,我三妹救你,當然是因為‘丑女愛俊﹔這

些陳舊不堪的理由了。”

她說著猝地眼珠骨碌一轉,瞄著聶風﹔淫笑:

“不過她倒很懂得挑,挑中你這個絕色美男子,不失為上等貨

色!”

此語方罷,四夜然舉步,走至聶風跟前,聶風手腳雖然被制,

仍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腿,似在奇怪,她為何會在這個粘性極強

的困仙網上行動自如。

四夜朝聶風呵了口氣,笑道:

“聶美男,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為何我和五夜可在網上走動。

好吧!瞧在你這張人見人愛的俊臉份上,我就告訴你吧!那是因

為我們早已在腳下涂了……”

“解仙水!”

“解仙水廣聶風皺眉。

“不錯!”面對著聶風這個絕色俊男,五夜也不再對其大姊四夜

謙遜禮讓,連忙也步至他的跟前,搶著答:

“我們雖然沒有三妹那樣的資質,可以習姥姥的‘無敵霸手’,

不過姥姥卻傳了我們另一技倆──‘困仙網’與‘困仙索’,這兩種

東西不但能令那些所謂絕世高手一籌莫展,它們的柔韌更能以柔

制剛,克制三妹剛勁無匹的無敵霸手……”

除非三妹也能像我們一樣,懂得配制能解去網上粘性的解仙

水,否則,她還是奈何我們不了……”

五夜一面說一面沾沾自喜,仿佛為她倆的困仙網的成為無敵

霸手的克星而感到眉飛色舞,不過聶風卻不以為然。

他想,是什么樣的人便練什么樣的功夫,觀乎這雙妹妹花妖嬈

得如同兩支擇人而噬的蜘蛛精,練這些結網的功夫最是合適不過,

姥姥倒有眼光,蜘蛛精當然是要結網的!

然而夢,她平素如此溫文嫻靜,弱質纖纖,卻具備天賦習那什

么剛勁無倫的無敵霸手,倒真是意料之外,他不期然又斜斜一瞥身

畔的夢。

夢,此時也不期然的看著他,目光似在希望他能寬恕,只因她

一直有許多事情瞞著他……

四夜五夜對二人互相凝視極表不滿,四夜已異常不客氣的道:

“聶風,眼前放著兩個軟玉溫香的美女你不望,你偏要望那支

臉有紅痕的丑八怪,你好不識抬舉!”

說著已雙手齊出,硬把聶風的臉扳向她,聶風就在此倏忽之

間,意外地瞥見四夜腰際竟懸著一個白色瓷瓶,這個瓷瓶的瓶口對

著森塞,瓶上還刻著三個小字──解仙水!

五夜見其姊像要把聶風據為已有,不忿之下,也依樣葫蘆的把

聶風的臉扳向自己,四夜隨即臭她:

“二妹,我知道你時常對著聶風的畫像猛流口涎,但也不用這

樣急色嘛!每次我倆發現什么俊男,都是由大姊我先來的,你今次

怎么破壞規矩?”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人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俏麗

村女,總是給那綠林大盜調戲。如今卻是對移世易,光天化日之

下,堂堂一個聶風,居然會被兩個好色的美女調戲,真是成何體統,

四夜五夜仍在爭持不下,夢瞧見自己兩個姊姊在聶風面前露

出如此丟人的急色相,只覺酚尷尬,聶風卻一直不語,任由二女把

他的臉扳來扳去,然而,正當二人擾攘之際,夢竟然瞥見聶風臉上

泛起一絲微笑。

在這個快要被人“辣手摧花”的時候,他居然還可悠然一笑,他

到底在笑些什么?他不是給赫傻了吧?

當然不會!聶風笑,是因為他縱然手腳被制,無法動彈,他身

上還有一樣可以在危急時攻擊敵人的武器,雖然這種武器,這種絕

藝,非到了必要時候,他絕不會用!

四夜五夜既對手腳被制的聶風毫無戒心,擾攘之間居然已與

聶風近在颶尺,這近在肥尺的距離,正是聶風渴求的時機!

他那絲笑意猶在臉上凝留,突然……

“蓬”的一聲!聶風淬地把全身真氣猛向頭上貫去,他那一頭

本來柔順無比的長發,霍地沖天矗立,儼如神魔動怒……

“啊!”四夜五夜在擾攘間驚見這個絕世俊男的頭上奇景,登時

給唬得齊齊高呼一聲!

然而僅此一聲,她倆便再也沒有呼叫﹔因為聶風已用比聲音更

快的速度把自己脖子急扭,他那頭貫滿真氣的長發隨著脖子扭動

之熱,斗地如一條快絕無倫的腿影般,“碰碰”兩聲,已閃電掃中四

夜五夜的天靈穴!

這一擊實不容有失,聶風已貫滿全身真氣于發端,故四夜五夜

所中非輕,何況還被掃中天靈穴,任憑她倆武功不弱,也要當場昏

厥!

就在二人正要雙雙昏倒在網上的同一時間,聶風長發復再連

勁一擲,恰好擲著了四夜腰際的那瓶解仙水,接著再發勁一扯,便

把解仙水奪過來!

解仙水甫一到手,聶風即時以發中柔勁把其塞子震開,他就這

樣以自己的發端擲著解仙水,往自己及夢的身上腳上澆了一圈,不

消殺那,制時二人的粘液盡給解仙水溶掉,不單哪些,由于腳上已

滿是解仙水,二人還可暫時在困仙網上行動自如!

可是夢還是立于原地,愣愣的看著兩個被擊昏網上姐姐,雙

愣的看著聶風那頭己變回柔順光滑的長發,似在為適才的奇觀目

瞪口呆。

聶風尷尬一笑,道:

“夢姑娘,適才我的模樣……赫怕了你”,

乍聞聶風說話,夢方才如夢初醒,答:

“不!我……我只是驚訝于……一個男人的頭發也可以這樣

利害……”

是的!盡管想破腦袋,誰會想到聶風的長發居然有這種用處。

剛才那連串攻擊一氣呵成,威力絕不亞于聶風的風神腿,而且還是

他自創的獨門功夫,至少一頭散亂生發的步驚云,便不可以像聶風

那樣依樣葫蘆!

夢這句話猶未說完,忽聽沉寂多時的姥姥房內,復再傳出一陣

笑聲,姥姥的笑聲:

“老妾也相當驚訝!滿以為憑藉困仙網已可‘捕風捉夢’,故我

一直在房內靜候佳音,卻想不到四夜五夜那兩個丫頭好色誤事,聶

小子,老妾實在大小覷了你的本事,與及低估了你的驚人‘美貌’

此語一出,聶風與夢即時互望一眼,雙方均在凝神戒備,因深

知姥姥會隨時出手。

姥姥續道: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讓老妾知道你有多大本事,你本事愈

大,便愈可能是我們‘傾城之戀’等了千年以上的人……”

聶風聞言一愕,問:

“什么?我……可能是傾城之戀等了千年以上的人?怎…會”

我只是奉師父之命前來追查傾城之戀而已,怎會與這招扯上關

系””

房內的姥姥冷笑:

“你當然不會明白!若然你明白傾城之戀千年以來為何仍在

等待一個人,只怕你老早便不會前來無雙城了,不過你既然人得本

城,老妾就不會讓你踏出本城半步……”

“我要一一”

“生擒你!”

“你”字甫出,赫聽姥姥隨即暴奼,“嗖”的一聲,她那根友頭拐

杖突破窗而出。目標,正是聶風的──腿!

她要生擒聶風,最重要是不能讓他走,所以選擇碎他的腿骨,

絕對正確!

友頭拐杖所兵的勁力異常澎湃,而且快如閃電,杖未至,杖風

先至,把聶風與夢的衣衫激湯得籟籟作響,若然給其擊中,不死也

得重傷!

聶風手無寸鐵,硬擋固然絕不可能,心念一轉,即時躍上半空

避過,誰料這根拐杖竟似長了眼睛,杖熱急回,復向半空中的聶風

雙腿回旋掃去!

“聶大哥小心!”一旁的夢驚見如此,連忙也一躍而起,那雙無

敵霸手模里一揮,“當”的一聲,竟與龍頭拐杖碰個正著,發出震耳

欲聾的金鐵交加聲,龍頭拐杖更被擊得旋回姥姥房內!

房中的姥姥眼見夢一而再地相幫聶風,隨即暴跳如雷:

‘好哇!丫頭,為了這個聶小子,你今日竟然作反了?”

是的!也許她所于的一切也是為了聶風,所以夢猶嘗試哀求:

“姥姥!求你放過他吧!他未必便是傾城之戀所等的那個人

姥姥朗聲高叫:

‘無論如何,今日好歹也須擒下這子再說!”

一語方罷,姥姥已如一道奔雷般穿窗而出,縱身一躍,竟爾躍

上三丈高空,接著以她那雙無敵霸手耍了一個掌花,吆喝:

“聶風,接招吧!”

聲音響如洪鐘,奪人心魄,但更奪人心魄的,是她此刻的無敵

霸手,這支手正匯聚了她全身五成功力,勢如破竹地自半空一直向

在下的聶風疾劈,掌勢之雄渾霸道,已逼得聶風與夢足下的困仙網

深深下墮,網下的地面更已開始“啪勒”爆裂!

無敵無敵無敵!這一掌所散發的一股無敵霸氣,像逼天下蒼

生皆要公認官是無敵!

好無敵的一掌!這一掌來勢之快,絕不遜于聶風的快,可是縱

使聶風有足夠時間提腿擋格,也沒有足夠內力抵擋,他已感到,他

無論以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去擋這支無敵霸手,結果也只會──斷!

爆!碎!

夢眼見姥姥來勢之洶涌凌厲,心知不妙,惟姥姥這一掌已快得

她無法可及時再幫聶風,只能驚叫:

“聶大哥,此掌絕對不宜硬拼,快避!”

避?

聶風私下暗暗叫苦,若可以避過此掌的話他早已避了,但此掌

的澎湃逼力猶如一個數尺直徑的鐵桶,把他牢牢困在那方圓數尺

之內,退避無從,任由宰割……

當然──不!

堂堂北飲狂刀聶人王之子,絕對不會任從宰割,即使腿骨盡

碎,即使敵人如何蓋世無敵,他也要與敵人──拼到底!

一念至此,聶風不由分說翹首對正在半空急速落下的姥姥道:

“姥姥,你是夢的長輩,我本不欲與你交手,但你三翻四次咄咄

相逼……”

“聶風今日唯有與你──”

“拼盡了!”

拼盡了!真的拼盡了!聶風連隨把畢生所學──“傲寒六訣”

的十成內力與’風神腿法”的十成內力,盡數匯聚右腿之上──

勁腿迎上!

可是,盡管他拼盡了十成功力,可能夠抵擋姥姥五成功力的

一一無敵霸手?

僅是五成功力的一一無敵?

答案是……

這次硬拼不單令夢吃驚,令姥姥吃驚!

更令聶風自己也──相當吃驚!

就在聶風的腿與姥姥的無敵霸手正面相碰的剎那,聶風立時

知道自己已經敗了,因為盡管他已使出十成功力,他已感到將要與

自己右腿碰著的力量,至少比他的十成功力高上數倍之金,他這條

腿必廢無疑!

然而不知如何,不知何故,正當他整條右腿將要被姥姥強大的

力量矗碎之際,情急之下,他丹田之位驀有一團白光閃起,似是一

團真氣,這團白色真氣似是一直潛伏在聶風體內,此刻乍被姥姥的

無敵霸手吸引,靜極恩動,迅速朝聶風右腿運竄,誓要與無敵霸手

一較高下!

姥姥本已穩操勝券,見之不由心頭一稟。

“不可能!這小子本應潰不成軍,怎會陡地又生一股白色氣團

向腿上運竄?這股氣團看來史異常強大,雄霸的弟子……怎會有

此等──超凡力量?”

心念一轉,正要加強掌勁,但已經太遲了!

聶風的折色氣團已成功地竄至右腿尖,接著,即時與無敵霸手

的強大力量拼個正著!

“隆!”

一拼之下,兩者之間當場爆發一聲槳爛絕倫的矗心雷響!

天要塌了!地要崩了!

天和地,都仿佛在為這兩股仍然在世上存在的絕世力量,互相

硬拼而赫得驚呼!

而一旁的夢,早已看得呆了

想不到本來是強弱懸殊的一招交拼,居然會被聶風這股潛藏

的白色氣團扭轉過來,變為熱均力敵,霎時整個庭園因兩大絕世力

量短兵相接,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激烈震蕩,兩大絕世力量交拼的

反震力,更把方圓五丈內的樹木矗個化為寸碎!

可怕可怕!聶風體內潛藏的白色氣團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力

量?難道是……

激震過后,姥姥不虞聶風的力量居然能與其兵著五成功力的

無敵霸手打個平手,當下一怔,而的人仍身在半空,委實不利,遂連

隨翻身一躍,落在地上,只見的臉陣紫陣青,明顯因這一拼而血氣

大亂,急需回氣,但姥姥是斜脫聶風,目露嘉許之色,豪情豎指一

贊:

“好!接得好!真是少年出英雄!老妾好后悔剛才不使盡十

成功力與你一拼,看看到底這支無敵霸手與你那股白色真氣誰勝

誰負,哈哈……”

狂笑聲中,姥姥的嘴角已迸出鮮血,看來真的受了內傷。

可是聶風也并不好過,適才一拼雖然炫爛無比,但他與姥姥,

同樣需要為此硬拼付出不非代價。

他的咀角也和姥姥一樣,源源滲算!

聶風此際雖仍屹立,唯他心中自知,自己的血氣已因適才火拼

而逆亂,如今他已舉步維艱……

然而最令人驚心的還是,姥姥在此時此刻,竟然也知道他的情

況,還若斷若續冷笑:

“聶小子!你體內……雖然有那股奇異真氣在保護著你,可是

老妾適才與你……過招之間,已感到你……仍未知怎樣將它靈活

運用……”

“如今,你也該和老妾一樣,感到舉步難艱了吧?”

啊!原來姥姥亦已舉步維艱?

聶風不禁暗暗松了口氣。因為這豈不表示,姥姥已沒有余力

攻擊他?

然而,

他未免高興得太早了。

赫聽姥姥摹然又道:

“不過,老妾雖已舉步維艱,仍有余力作出──最后一著……”

最后一著?

姥姥還有最后一著?

姥姥續說下去:

“聶小子!老妾偏不信你還可使用股力量!此刻縱使我不立

即歇息回來,也偏要使出‘情傾七世’看看你還有多少斤兩?”

情傾?

七世?

好痴纏的名字!這又是什么奇招”

俗世凡夫,相戀傾情,僅是一世已那知煩,何堪還要七世傾情?

真是煩上加煩,煩死了!

難得為這招取名的人仍不夸大其煩,為這招取了一個這樣痴

情的名字,可知取名的人何等深情?

乍聞此語,聶風當場一怔:他怔住,并非全因這個名字,而是主

要因為姥姥此刻說話的聲音!

姥姥,她的嗓子,在此瞬間,陡地變廠一個異常低沉的男子聲

音!

同一時間,姥姥身上亦不斷冒出無數紅色霞氣,她的峰軀,更

產生一陣驚人變化!

“咯勒”一聲!但見姥姥本已魁梧的身軀更呈巨大,本來枯槁

的手亦登時筋肉模生,她那張皮包著骨的臉,還同時如球般脹:那

頭白發亦逐漸變黑……

她的臉色,更急劇轉為──

一片赤紅!

天!權在頃刻間,姥姥竟然由一個長暮老婦變為一個雄糾糾

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一個令人心曾相識的男人……

“關……公?聶風簡直呆了:

“怎…可能?武聖關公,…怎可能是……一個女人?”

然而,更不可能的事亦發生了!本來與聶風同樣的舉步難艱

的姥姥,此刻不但形體驟變,就那支無敵霸手上的銀線手套,亦早

已變得一片赤紅,裂焰四射,似是一一勁招前奏!

“呵……呵……”

“聶風‘情傾七世’本分七級功力,一級一世,目前只有老妾一

人才懂,雖然經過適才那招火拼后我已元氣大傷,不能盡使七世七

級的頂級功力,只能使出一級,然則傾‘一’世的熊熊情火,也

足夠你慢慢消受了……”

“聶風,就讓你看看我這招‘情傾七世’的──”

“第一級功力吧!”

“吧”字乍出,變為男身的她亦已暴然而起,一躍便有五丈之

高,而方圓五丈的砂石,更如同仆人般隨其身形飛上,霎時飛砂滿

大,如蝗蝕日,一片肅殺……

聶風仍是呆立,夢不由分說沖上聶風跟前道:

“聶大哥,別再硬碰,我們快走!”

說著已拉著聶風,欲要逃出這個破落庭園,方才驚覺,聶風原

來具的舉步難艱……

“聶大哥……”夢非常震愕,因為聶風口角滲出的血一直沒有

停過,更已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而就在此時,摹聽姥姥暴奼一聲

她,和她那支赤紅的無敵霸手,已帶動無數砂石,兵著一股比

適才一擊更無敵更強模逾倍的氣勢,猛向聶風重矗而下!

“姥姥,不要這樣!你真的想殺了他嗎?”夢高聲驚呼,同時之

間,已一把扶著聶風奪門而出,只要能奪門而出,便能逃出這間破

舊的屋,逃出姥姥的情傾“一”世!

殊不知,正當二人剛剛奪門而出剎那,竟然又墮進了另一一

陷餅!

赫見門外方圓一丈的地面,早已向兩旁分開,露出一個異常漆

黑、深不見底的洞口,夢與聶風不虞有此一著,竟雙雙墮進洞內!

尚幸夢仍然反應敏捷,二人下墮了五丈之時,她慌忙以自己那

支無敵霸手往沿壁一插,當場把二人下墮之勢遏止,未致墮至洞

底:可是與此同時,地面之上淬地又有一股無敵氣勁向二人壓下。

原來姥姥已窮追而至,她和她那支貫滿”情傾一世”功力的無敵霸

手,更在洞內無邊的幽黯中泛起一片紅光,人和手,簡直已變為一

團烈火,夢還聽見她一面向他倆格來,一面吃吃笑道:

“丫頭!在未肯定聶風是否傾城之戀所等的人前,你認為姥姥

可會忍心殺他?”

“我只想把你們逼進這個洞下,如今,貴州省讓我以情傾一世。

把你們打進洞底,再慢慢處置你們吧!”

語聲方歇,姥姥滿是赤紅烈焰的無敵霸手,已兵著霸道無匹的

強橫力量,猛然向聶風與夢矗去,誓要把二人矗進洞底!

情傾一世未至,情傾一世的逼力已先至,縱然僅是第一級的功

力,那份氣勁,已逼得夢與矗風無法呼吸,本來以夢那支銀白色的

無敵霸手,可能亦能勉強抵擋情傾一世,然而,夢此刻的右手兵著

矗風,她的無霸手卻正深插在沿壁之內,支撐著二人的峰子,無法

及時與姥姥一拼,眼看二人勢必被情傾一世矗至五勞七傷,再被打

進那深不可測的洞底之際……

然而就在此時,幽黯的洞內,竟然閃起一團白光,一團可能扭

轉身勢的白光……

白光?啊,那不正是……?”

對了!那團白光,正是聶風體內那股深潛不發的真氣,雖然聶

風已舉步為艱,惟在此千鐵道一發之間,那團真氣又如山洪暴發,

傾瀉而出,叫本已頹然的聶風不得不發!

“姥…姥,再──見──”

聶風高呼一聲,“蓬”的一聲,他的腿亦已隨聲而起,這一腿之

勁之強,絕不比他與姥姥硬拼的第一腿有絲毫遜色,接著,但見他

腿中的折光終于與姥姥手上身上的赤紅烈焰正面霹靂硬碰,登時

爆出一聲足以震碎長空的雷響──

好震心、撕天、撼地的一聲巨響!只是這聲巨響所帶來的戰

果,到底是──

孰勝孰負?

不!根本就分不出誰勝椎負!因為就在聶風與姥姥第二度硬

碰過手,聶風體內那團真氣怕生的反震力強大無比,已把姥姥整個

人震出洞外,彈回地面之上,而夢一直兵著聶風的右手,亦再難把

他穩持,她的右手一松,已經力盡的聶風隨即如一團敗絮般向沿

底墮去!

“聶大哥!”夢非常震驚,她知道聶鳳與姥姥二度硬拼之后,已

無半空余力,而且還即將氣盡昏厥,若然就這樣墮至這個深不可測

的洞底,他勢必──粉身碎骨!

因此不由分說,夢己第一時間抽出她那雙插在沿壁的無敵霸

手,急掠而下,直追下墮著的聶風!

而姥姥,卻早已在地面之上冷笑,只是她的冷笑聲已非常虛

弱,而且更回復了她老婦的聲音:

“好……一個…聶風!”

寧死…不屈,愈戰…愈強,居然能…在老妾祭起…情段…一

世時,把…我反震…而…出,老妾,真是…愈來…愈欣賞……你…

了……”

“可惜,無論…你有…多強,始終…還是…要…墮進…這個…

老妾為你…准備……的陷講……”

“老妾…如今即將…氣盡昏厥,不過,你何嘗不是…與我一樣。

將會…氣…盡…昏…厥?”

“當你…再次蘇醒…的時候,也許…亦是我…蘇醒的…時

候,屆時…我,我…一定會…下來生擒…你的…”

“我一定…要你…好好…嘗嘗,當我這,情傾…七世…到了第

六級…的時候,會是…何等…驚天…動地…境界…”

說到這里,姥姥語音稍頓,似乎十分虛弱,但她還是鼓起最后

一口氣高歌起來﹔

“情海…無舟,

傾…滅無常﹔

七世…情深,

世代相…隨”

好蒼涼的歌聲!這十六個字,每句前端,皆以“情”“傾”、

“七”“世”四字為先,會否正是“情傾七世”的口訣?

這招“情傾七世”,雙會否與“傾城之戀”有緊密關連?

然而無論如何,在姥姥虛弱而蒼涼的歌聲之中,那個地上丈闊

的洞口,“軋”的一聲,開始緩緩的合了起來……

不妙!

如此一來,

聶風與夢,豈非已成為──

瓮中之鱉?

人活著就不得不工作。

貧苦大從,家無恆產,每日為口奔馳,由早工作至夜又何足為

奇?

即使是富甲一方的巨賈,他們也有他們工作,他們的工作,當

然便是要竭力保持自己的富有,以防有朝床頭金,”壯士無顏”,家

道日趨中落。

故而,貧有貧的奔波,富有富的勞碌,既然人生在世不能不工

作,那未,若能夠找著一份與身身興趣相符的工作,便能寓工作于

如樂,一生至此,夫復何求?”

可惜,世上能夠找著一份理想工作的人并不大多,在獨孤一方

統治的無雙城內,這種例子更是鳳毛磷角。

然而,偏偏還有這一群人……

他們每天皆在于著與自己興趣相符的工作!

鐵阿二的人長得不怎么樣,脾氣也不怎么樣,不過他雖然年方

三十,在無雙城的市集中,已經是算是一個很像樣的人物了。

只因為,鐵阿二雖無萬貫家財,卻已是一間鋪子的老板,在無

支城市集內,他早有一間專售豬、牛、羊、雞的肉鋪,鋪內更有二十

個男伙計,每日替鐵阿二宰殺逾千頭的飛領家畜,以供部分無雙城

人食用。

鐵阿二這二十名男伙計,每個都和鐵阿二一樣,長得平平凡

凡,毫不特出,不過,這群男伙計倒算敬業樂業,他們每日都宰殺超

逾千條生命,居然面不改容,從沒感到辛苦,相反,看來還相當陶醉

似的……

而鐵阿二,盡管公兩忙得不可開交,每日仍會高潮抽空親自操

刀,他也像他的伙計們一樣,每天若不宰殺一些生命,便感到坐立

不安,若有所失……

正如此時此刻,鐵阿二又寧愿放棄一要俗務,與一眾伙計在鋪

后的屠房內一一

割豬屠牛……

“哞!”

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如匹練般的鮮血,當場從那頭牛的脖子

中噴洒而出,洒滿鐵阿二滿額滿臉,可是他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相

反更像是非常享受似的,他的刀,甫割開一撕,整頭碩壯如山的公

牛赫然被他狠兒發撕開左右兩邊,死無全尸,好大的氣力!

若是換了尋常屠夫,宰一頭牛本是尋常不過的事,只是鐵阿二

此刻的表情,卻像是從宰剎中得到無上快感,那種快感的表情,令

本來外貌平凡的鐵阿二,竟看來有點恐怖猙獰!

然而此際在旁觀看的二十名伙計,倒沒感到有任何不安,當中

且有一人脫口贊道:

“痛快痛快!大哥,這頭牛你殺得非常殘忍,看得兄弟們相當

痛快!”

大哥?兄弟?

眾所周知,鐵阿二是他們的老板,何以突然又變為他們的大

哥?還互相稱兄道弟?

鐵阿二只是愜意一笑,手中屠刀卻沒有半分停下,他接著再揮

出兩刀,刀鋒僅發出“嗤嗤”兩聲,整頭牛竟已給他以刀剝皮,破為

百聲,散落在木桌上,已經可以“零沽出售”。

好刀!好手!好快的刀!只是兩刀便把整頭強壯如山的公牛

吹為百怕,若然不是占,而是劈人的話,那這個人將會死得──很

慘很慘……

就在阿鐵二非常滿意地看著和自己的精心杰作之際,突然間

他雙目斜斜向屠房中一個挂滿豬牛尸體的角落一掃,口里已

緊接吐出一個字:

“誰?”

“誰?”字甫出,但見阿鐵二本來平凡的臉,翟地得極不平凡起

來,誰都無法想像,一個平凡的人會在頃刻變得極不平凡,仿佛完

全換了個人似的,只因為……

在此倏忽之間,阿鐵二的眼睛、手腳,甚至身上任何一個部位,

皆霎時充滿一股一等一高手的──

殺氣!

不錯!是殺氣!殺氣不單令阿鐵二完全變作另一個人,更令

他手中的屠刀摹然變質,變了一柄──殺人的刀!

殺人的刀,當然用來殺人!所以阿鐵二這個“誰”字出口同時。

他手中的屠刀已隨聲射出!

同一時間,阿鐵二的十二名伙計,亦紛紛把手中屠刀擲出,合

共二十一柄屠刀,盡向那個角落飛劈而去!

到底在豬牛尸體后藏著的人是誰?

阿鐵二雖然問了一個“誰”字,惟嗆根本沒預期暗角中的人會

答,他與他這班兄弟,會在殺了這個人后再看看此人是“誰”,這個

方法相信更簡單直接!

可是,暗角中的人似乎亦非弱者,二十一柄屠刀雖己鋪天劈

至,但,只見暗角中的人指影急划,也是不知怎地,暗角中的其中一

條牛尸赫然給他以指破開二十一聲,二十一聲支離破碎的牛尸,嚴

如排山倒海般向十一柄屠刀迎去,隨即爆出一聲“彭”然巨響,接著

是一連串的叮叮當當之聲,二十一柄屠刀已和二十一塊牛尸一同

跌到地上!

好利害!阿鐵二只以兩刀便把公牛劈成百塊,用刀之快及准

繩已令人拍案叫絕,能身負這種超凡刀法,環顧當今武林刀手,不

出十名,而來者卻不倚伏任何兵刃,便把牛尸破為二十一碎塊,雖

然數目不多,但卻全都是以單指,在一式之間完成,來者修為之高,

更不在阿鐵二之下……

“無雙神指?”

阿鐵二眉頭略皺,看來有點意外,暗角中的那個卻氣定神閑地

答:

“不錯!鐵狼,你即使記不起我,也應該記得老夫的一一無雙

神指!”

鐵狼!原來鐵阿二喚作鐵狼?

答話聲中,那個人亦悠悠自暗角中步出,啊!此人竟是……

面對來人,鐵阿二居然沒有流露半點訝異之色,事實上,一個

普通的無雙城老板,面對著這個來者,絕對不應如此鎮定,因為來

者正是一一

無雙城主“獨孤一方”!

“獨孤城主,是你?”

鐵阿二只是淡然一問,一點也沒有恭敬迎接城主駕臨的意思。

他與獨孤一方,似乎是認識的。

獨孤一方笑道。

“鐵狼,你雖然位列江湖‘第二’殺手,也不用如此傲慢,須知道

一年之前,你們被那個人追殺,被逼至走投無路之時,是誰個給你

和你二十個兄弟一條生路,讓你們在無雙城內隱藏身份,安心保

命?”

什么?外表平凡的鐵阿二居然是江湖第二殺手?難怪他適才

簡簡單單的兩刀便能把公牛劈成百塊,更難怪他與他的二十名兄

弟,一直在無雙城內以屠夫為業!

慣于殺人的殺手,一朝要隱藏身份,絕跡江湖,不再殺人,一定

會技養難熬……

故而,他們選擇了另一類適合他們的工作一一屠夫,所謂江山

易改,本性難易,殺手,仍是以殘殺從生為樂……

然而,能夠令江湖第二殺手及其兄弟們害怕得躲起來的人物,

又會是一個怎樣可怕的人?這個人竟然能夠使殺人為業的殺手也

害怕被殺,到底誰是這個可怕的人?

再者,誰是當今江湖的──

第?一?殺?手?

鐵狼慢條斯理的答:

“不錯!當初確是獨孤城主收留我們,可是城主今天秘密親臨

這個滿是血污的屠房,可不會是前來要我們知恩圖報吧?”

獨孤一方巧笑頷首:

“不愧是‘殺手之狼’!這么快便能洞悉本城主此來動機!鐵

狼、你猜得對本城主今日此來,正希望你們能替我辦一件事。”

鐵狼回望自己二十名兄弟,目光再落到獨孤一方臉上,漠然一

笑:

“城主,你似乎并不大懂殺手的心態,于我們殺手這種行業,根

本沒有‘恩情’這兩個字,特別是我們這二十一頭‘殺手之狼’,即使

你對我們有恩,我們也不會輕易買帳,一切須以‘利’字當頭……”

獨孤一方笑臉一沉,問:

“本城主怎會不明你們殺手全不把道義恩情放在眼內?然則,

若本城主要你們與我一起對付一個人,須要付出多少?”

鐵狼又目閃起一絲狡猾的光芒,答:

“那就要看城主要我們對付的是什么人?和以什么方法對付

了?而且,若是要走出無雙城十里之內的任務,我們絕不會接!”

“哦?”獨孤一方狡猾一笑:

“原來你們還在忌憚那個追殺你們的人?嘿嘿,放心!老夫

給你們這個任務,不用走出無雙城十里之內……”

“而老夫要你們對付的,是一個很神秘很可怕的人,別說你們

愿接與否,老夫也擔心你們未必可應付得了……”

獨孤一方這一句話,無疑是“激將之法”!不過如此古老的兵

法,往往亦是最收效的方法,只因為大多數人都有一個缺點──自

視過高!

而江湖第二殺手,江湖地位雖高,這個弱點卻更顯著,一直冷

淡反應的鐵驟聞此語,也不由起了頗大反應,冷笑:

“有趣有趣!看城主的表情,難道此人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獨孤一方凝重的道:

“不知道!也許此人真的有三頭六臂,此人曾在本城的‘關聖

廟外’,在雨中以血凝成四個數日不褪的血字一項城之戀!”

“傾城之戀廣鐵狼頗感錯愕,但隨即會意一笑,似乎也在城中

聽過關聖廟外那場分尸屠殺的事,不由道:

“我明白了,原來獨孤城主對那招什么傳說中的奇招,也有染

指之心?”

獨孤一方道:

“這個你們毋庸多管!本城主已想出一條妙計,只要你們愿意

與我合作,便一定能夠成功,你們到底要多少?盡管說!”

妙計?鐵狼只感到失笑,每個自以為聰明的人,認為自己的

計最妙,可是他是殺手,他非常小心,特別在討價還價的時候:

“好!城主果然快人快語!不過城主有億不知,我與我二十名

兄弟出道十多年,直至攀上第二殺手之位,當中所經歷的殊不簡

單,也非三言兩語可以道盡,直至如今,我們要出手殺人,已井非為

了金錢,錢已經不能引起我們的殺人興趣………

獨孤一方見屢求不遂,已顯得極不耐煩,道:

“轉彎抹角,絕非殺手所為,還是開門見山,把條件說出來吧!”

鐵狼狡猾的看著獨孤一方,就像一頭豺狼在看著一頭老狐狸,

一字一字的宣布他的條件:

“好!城主可要小心聽著了!”

“無論事成與否,我們都要城主的──”

“無雙神指及一一”

“無雙神劍!”

“無雙神劍指!”

無雙神劍!

天!無雙祖傳武學,其分三種,無雙劍法、無雙神指

與無雙神腿!

如今!殺手之狼”三者欲要其一,未免太貪心一點了吧?

更何況,還有無雙城的鎮城之寶一一

無雙神劍!

這柄劍,絕對不能落在別人手上,鐵狼提出這個要求,根本便

是一一

強其所難,嚴詞拒絕!

也許,他身為殺手之狼,也具備狼的敏銳預感,這次行動,他化

絕對不應接受,所以,才會以這兩上要求為難獨孤一方?

可是,獨孤一方乍聞此語,居然毫不動容,也毫不猶豫,不由分

說便一口應承: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一一”

“成交!”

什么?這下子倒令鐵狼等人怔住了!

江湖之中,無論誰都知道,無雙劍對無雙城異常重要,任何一

代的城主,若然失劍,便是欺師滅祖。

雖然若能得到傾城之戀,便極有可能天下無敵,但,難道在狙

孤一方心中,天下無敵,比欺師滅祖更為重要?

二十一頭“殺手之狼”,此刻亦全都在為獨孤一方爽炔的決定

而翟然動容,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可以把鎮城之寶無雙劍

用作交易條件的人……

竟然便是真真正正的無雙城主──

獨孤一方!

如果,

在“真相”之前的是“假象”,

在“假象”之前的卻又是如假包換的“真相”,

應該怎辦?

紅。

四周只有一片血紅。

當聶風從昏迷中悠悠蘇醒過來的時候,映進眼帘的,只是無邊

的血紅。

卻原來,他此際身處的地方,竟是一間以紅磚建成、約為了方

兩丈的寢室,就連他如今躺著的坑床,也是以紅磚砌成。

哦?他在昏厥之時,不是正墮進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暗洞底嗎?

如今卻為何會身在此處?

幸而他很快便不用忖測,因為當他的目光徐徐在室內流轉之

際,他便發覺他身畔正坐著一個人,一個可能會解答他一切疑問的

人一一

夢!

夢此刻正在聶風床畔盤膝而出,閉目養神,聶風輕輕的喚了

她:

“夢姑娘……”

夢悠悠的張開眼睛,當她看見他已經蘇醒過來,不由展顏一

笑,是真心的:

“聶大哥,你…沒事了?”

聶風隨即搖頭,且已坐了起來,柔聲道:

“我…沒事,夢姑娘,你…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夢羞羞的點了點頭。

“嗯,我曾嘗試為你邊功療傷,不料你體內那股潛藏的真氣居

然抗拒外來的真氣,而且這股真氣竟令你能自行療傷,在一個時辰

內迅速回復氣,蘇醒過來……”

“真想不到,聶大哥,你體內…竟有一股這樣強橫的力量,可與

姥姥拼個旗鼓相當,或許……”

“你真的如姥姥所說,是那招‘傾城之戀’等了千年的人……”

“提及姥姥及傾城之戀,聶風便想到夢那神秘莫測的身份,不

期然道:

“我也實在想不到:夢姑娘你…竟然也是一個…一流高手。”

乍聞此語,夢一顆芳心不禁怦然一跳,兩頰發紅,幸而始終不

如四周的紅磚那般殷紅,故聶風并未察覺,她靦腆的答:

“對…不起,聶大哥,我一直瞞著你,實在是…逼不得已……”

聶風道:

“我明白的,攀姑娘,反而為了聶內,令你和姥姥…反目,我…

更不知…該…如何說好……”

這句倒是聶風由衷的話!適才他瞥見夢為救他,奮不顧身的

與姥姥連番火拼,他固然十分感激,惟同時更感內疚……

夢苦苦一笑:

“聶大哥何必如此內疚?此事早晚都會發生,只是……我也沒

料到會…這樣快…”

“是了。”聶內摹然似有所覺,問:

“我記得,我倆本來墮向一個漆黑的洞底,如今卻為何…會在

這里?”

夢饒有深意的答:

“這里,正是那個洞底其中一角。”

“什么?”聶風一怔,沒料到答案會是如此:

“這里…僅是那個洞底的其中一角?那這個洞…豈非很大?”

“嗯。”夢微微的點了點頭,答:

“這個洞不但深入地底五十丈之深,而且還有整個無雙城那樣

大,可以說,這個洞,本來便是無雙城的──根!”

“無雙城的…根?”

“不錯!這個洞,不但是無雙城的根……”

“也是我的根!”

“你的根!”

“這里,原是我出生的地方。”

一語至此,夢不由舉起自己的無敵霸手,一面看一面稀噓的

道:

“但愿,我從來都沒在這里出生……”

“也從沒擁有過這支一一”

“無敵霸手!”

如果夢在地上的紅色磚屋,至少己有千年以上歷史的話,那未

眼前這個地洞,也擁有同等的歲數了。

聶風跟在夢的身后,一直向前走,愈向前走,他便愈是心驚,因

為原來這個地洞不但非常巨大,且還滿布迂回曲折的通道,每條通

道每隔一丈便有一盞沒燈,仿佛沒有盡頭似的﹔二人約行了半盞茶

的時間,夢終于在其中一個三岔路口停了下來。

卻原來,這個三岔路口交匯處的地上,刻著一個經闊八盡的圓

形,夢摹然對聶風道:

“聶大哥,你且抬頭看看。”

聶風遂如言翹首一瞥,只見頭上竟是一條向上延伸的漆黑通

道,漫無邊際似的,不由得問:

“這條通道,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夢目光閃爍,答:

“這條通頭,深約五十丈,正是這個地洞的唯一出路,也是唯一

入口!”

“唯一出路和人口?聶風一愣:

“那即是說,我們適才是由這條通道跌下來的?”

“不錯!夢答:

“可惜如今我們已不能從原路而回了。”

“哦?”

“因為這條通頭的盡頭,正是我那座紅色磚屋的門前空地,那

里的地面本是由兩塊厚達五丈的巨石拼成,且以機關開合,猶如一

道活門……”

“若是換了平時,即使巨石已然合上,在地洞內的人仍可啟動

機關,把門開啟,進出自如,可是如今,姥姥已在洞外把機關的樞紐

反鎖,我們縱然啟動地洞內的機關,也無法將之開啟,逃出生天

……”

聶風隨卻問:

“但,若然是內力深厚的一流高手,只要躍至通道盡頭,以掌破

開這兩塊厚達五丈的巨石亦非太難的事,縱然一掌不行,再添兩、

三掌,不是可以把難題迎刃而解?”

是的!某些絕世高手的內力,几乎已達至能開天辟地的驚人

境界,聶鳳那團藏的真固然可以,而夢的無敵霸手,難道便不可

以?

夢只見聶風的目光落在她那支還未脫下的銀線手套上,當下

明白聶風的意思,道:

“聶大哥,開山劈石原亦不難,但有否想過,即使把兩塊巨石矗

碎,巨石那種逾萬斤的石碎也會把在下劈石的人活埋?”

對了!這才是症結所在!

思前想后,還是無法從這里出去,除非,姥姥會在地面啟動機

關……

可是姥姥當然不會這樣做了,她把機關反鎖,目的就是要令聶

風成為瓮中之鱉,待她醒過來再下來生擒他!

一念至此,聶鳳淬地又問:

“夢姑娘,依你估計,姥姥還有多久便會醒來?”

夢想了想,答:

“應該不會太久,你與她拼了兩招,約在一個時辰蘇醒,姥姥卻

在這前還與我拼了七八掌,耗力較巨,故極其量,她僅較你多需一

個時辰,便能回復元氣,蘇醒過來。”

那即是說,聶風與夢還有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

聶風道:

“沒辦法了!唯一出路既被封死,只好在這個時辰內盡快養精

蓄稅,等修──”

“再戰姥姥!”

再戰姥姥!

聶風倒真還有無窮戰意,然而夢此時卻憂心耿耿的道:

“可是……聶大哥,姥姥的‘情傾七世’,威力并非如你所想般

簡單……”

聶風瞥了瞥夢,反而并不像她那樣憂心,溫然問:

“哦?情優七世如何不簡單?”

夢解釋:

“姥姥適才因內力不足,故只能使出‘情傾七世’的第一級──

‘情傾一世’.若待她內力全復,七世同出,便并非你我所能抵擋了

“而且,聶大哥你那團真氣,雖然看來深不見底,還像有無窮威

力有待發揮,可是,這股力量似乎并非你自己所練,你可能只是意

外獲得而已,并未能懂得窮門將之充份發揮,即使可以與情傾七世

相比,也是徒然……”

是的!臨陣對敵,勝負存亡盡在一招之間!若不保証這股力

量能夠如意使出,根本便是在打一場沒有把握的杖……

聽罷夢的精細分析,聶內亦深感有理,不由皺眉問:

“夢姑娘,難道……我們如今真的無計可施?坐以待斃?”

夢定定的凝視著他,道:

“那也未必!聶大哥,可知道為何夢會說‘情傾七世’若全力出

擊,將會非常可怕?”

“哦?”

“因為情傾七世,本來便是衍生自一式非常可怕的絕世奇招,

一式姥姥還沒得到的絕世奇招,故而縱使情傾七世僅得這式絕世

奇招百分之一的精髓及威力,已經非同凡響……”

什么?僅得百分之一的精髓及威力,情傾六世已非常可怕?

那這招絕世奇招,豈非足以驚天地、位鬼神?聶風似乎已穩穩感到

夢所說的絕世奇招是什么了,他問:

“夢姑娘,你所說的絕世奇招,難道便是………

“聶大哥猜得一點不錯!夢回眸看著聶風,仿佛已知道他想說

些什么,道:

“那招絕世奇招,正是──”

“傾城之戀。”

“只要我們能夠得到它,便能夠有十足把握破姥姥的情傾七

世廣

“逃出生天!”

這下子可令聶風愈來愈胡涂了。

他不明白,為何姥姥既練成衍生自傾城之戀的情傾七世?卻

反而仍未能得到傾城之戀?世上真的有這招僅在歷史上曇花一現

的傾城之戀?

除此以外,他不明白的還有許多許多,譬如攀與姥姥為何會各

有一雙無敵霸手?她倆,及那雙冤如蜘精的姊妹花到底是何方神

聖?她們與傾城之戀有何淵源?

為何只有姥姥會懂得那招…清傾七世”?而夢卻又不會?

姥姥何解又會在行招問搖身突變成“關公”模樣?她,或他,真

身到底是男?

抑或是女?

還有,姥姥何以會認為聶風是傾城之戀等了千年以上的人。

這招傾城之戀到底在等待著一個怎樣的人?

林林總總的疑問,少說也有十數之多,不過,聶風最關心的,反

而是……

當日在關聖廟門外,一刀斬殺天下會十名探子的神秘高手,究

竟是姥姥?還是──

夢?

他不知何故極為擔心,他但愿那個在雨中殺人留的高手,并不

是……她,雖然她也和姥姥一樣,有一雙無敵霸手……

他但愿,自己并沒有……

錯看她!

夢瞟了瞟聶風滿是疑惑的臉,摹然伸出自己的手,道:

“聶大哥,我……可不可以觸碰…你的手?”

什么?她要觸碰…他的手?聶風聞言臉上陡地一熱,雖然在

這之前,夢曾拉著他一起逃亡,但此時她刻意提出,他卻有生以來

第一次如此緊張,更有點不知所措,仿佛不懂思想似的,緩緩的伸

出自己的手。

緊張!緊張!手愈接近便愈緊張!可是……

夢只是輕輕的碰了碰他的手背,閉目凝神一會,便移開自己的

手,嫣然一笑,道:

“聶大哥,我已經知道你如今心中所存著的種種問題……”

此語一出,聶風當場恍然大司,他忽然記起夢曾說過,她天生

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只要觸碰任何人或動物的身體,便能夠感受他

們的想些什么……

原來,她適才僅是想知道聶內的疑惑?

聶風私下不禁一陣失笑,也不知在笑自己大蠢?還是笑自己

自作多情?

夢卻一直凝眸看著聶,我,續說下去:

“聶大哥,請你放心。你的問題,我會一一為你解答。”

“其實,如今亦到了你該知道一切的時候了。”

說著,夢摹然轉身,繼續向其中一條通道走去,聶風連隨追問:

“夢姑娘,我們如今去哪?”

夢幽幽回道:

“去一個可以令你知道一切的地方。”

“在哪里,若你真的是傾城之戀所等的人的話,你便可能有機

會一睹它的廬山真貌,與及──”

“它究竟如何?”

“萬世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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