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9章 劍芒

　看著秦時明月逐漸遠去的身影，獨孤求醉心下暗嘆，這左右互搏之術，威力無比強大，一旦學到手，一個人可以同使兩門不同的功夫，極其牛掰，而想學這功夫，難度卻也是奇大！

　想想看，先是要從外面摸上這桃花島來，那桃花陣就是一道天然的關卡。經過陣內反復的折騰，還有那些桃花島門人的騷擾之後，才能到達老頑童這裏。而後，老頑童全力以赴的十招，又豈是好接的？內力和武功招式的應用，沒有達到一定的火候，接上兩三招都不容易。即便是僥倖接下來了十招，老頑童所教的功夫，也不一定會是這一門；再即便運氣好，被他教了左右互搏之術，你能不能學會，也都是未知之數。這個概率，肯定不是一般的低！

　細數原著之中，會左右互搏這門奇功的，也僅有周伯通自己，加上後來的郭靖和小龍女二人而已。郭靖和小龍女這兩人，郭靖確實是很笨，但小龍女可一點都不笨，可見，學這功夫，不在於笨不笨，而在於人的心思是否單純，是否心無雜念。獨孤求醉酷愛讀書，尤其欣賞道家清凈無為的境界，心中雜念較少，機緣巧合之下，居然對這門功夫一學就會了。

　「小子，別發呆了，趕緊過來，我教你真正的雙手互搏之術！」老頑童周伯通一把拽著獨孤求醉，看著後者那種神奇的表現，這老頑童心裏癢癢的，隻想儘快教會了對方左右互搏，然後陪著他玩四國混戰。

　「好的！」獨孤求醉應了一聲。

　「那就先從最基礎的武功開始練習。」周伯通說道：「你左右使武當長拳，右手再用別的什麼拳法好了。」

　獨孤求醉點了點頭，左手使武當長拳，右手則使武當綿掌，這兩套功夫都是他苦練了很長時間的，使起來時不用費半點心神，但要雙手分使，卻也極難。周伯通為了要和他玩「四人打架」之戲，極是心急，盡力的教他諸般法門。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裏，獨孤求醉在周伯通的悉心指導之下，潛心修煉左右互搏之術。過得兩日，已粗會雙手互搏。周伯通大喜，道：「來來，你的右手和我的左手算是一黨，我的右手和你的左手是他們的敵人，雙方比試一下武藝。」

　「額。。。」獨孤求醉心下遲疑，還未接口，就聽得老頑童說道：「快點來呀。別擔心，我所用的內力，保持在和你一樣的水准上。不會有問題的。老頑童說到做到。」

　「那好。我就陪你來大戰一番。」獨孤求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新奇的打鬥方式，很快就和老頑童戰成一團。最開始的時候，獨孤求醉還有些不太習慣，一隻手遇險之後，另外一隻手總是下意識地要來幫忙，周伯通邊打邊不斷地教他一些竅門，同時也教他如何方能攻得凌厲，怎樣才會守得穩固。

　幾天下來，老頑童固然玩得興高採烈大呼過癮，獨孤求醉對於這門左右互搏的功夫，越加純熟，自身的拳腳功夫，也有了很大的進步。更讓獨孤求醉吃驚的是，他的內力，在每天不間斷的消耗和恢復之中，也是逐漸增強，運行之間，也越見精純凝練。有了這個發現，獨孤求醉自然更加賣力，除了睡覺，剩下的時間就是陪著老頑童這個非常稱職的陪練打架練功。

　經過這一段時間沒日沒夜的苦練，獨孤求醉一雙手掌上的功夫，不論是武當長拳，綿掌，以及震山掌，還是降龍十八掌，點穴手等等，在周伯通悉心的指點之下，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實戰能力也和前幾日判若兩人！

　老頑童在和獨孤求醉玩了四國分組大戰和混戰之後，又開始玩起了單挑。不過以獨孤求醉此時略有小成的左右互搏術，對上週伯通的兩隻手臂，隻有節節敗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當然，越往後，獨孤求醉領悟越多，堅持的時間就越長。

　這一日，在獨孤求醉將所有學會的拳掌功夫全部用過一遍之後，又打起了武當長拳，周伯通忍不住低聲嘟嚕道：「再來點新鮮花樣啊，怎麼又是這武當長拳。」獨孤求醉對於武當長拳的理解最是深刻，他始終認為，這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武當長拳，內中卻蘊涵著大威力。因此平日裏練功，用得最多的就是武當長拳。

　獨孤求醉聽到了老頑童的小聲嘀咕，靈機一動，說道：「劍法我也懂得一些，怕就怕，我用長劍，你隻用肉掌，這樣你會吃虧。」

　「切！我會吃虧？」老頑童大搖其頭，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就這一雙肉掌，對過黃老邪的玉蕭，對過歐陽鋒的鐵杖，你竟然敢小看它！」

　「呵呵，我怎麼敢小看你這一雙手。」獨孤求醉笑道：「我隻是擔心，你在招式上會吃虧。」

　「放心！」老頑童把胸脯拍的梆梆響：「我還是和你同等水平的內力，看看是誰吃虧！」

　「那好。拳法討教完了，這就讓讓你指點我的劍法。」獨孤求醉說完，抖手將闊劍瑤光給亮了出來。

　「哈哈哈哈。。。」老頑童看著獨孤求醉手中的闊劍，樂不可支，大笑了半天，這才說道：「你不是要練劍法麼，怎麼弄了個燒火棍出來。」

　「靠！你什麼眼光啊。這是闊劍，以拙破巧，懂不懂！」獨孤求醉知道老頑童的意思，忍不住反駁道。

　「哼！以拙破巧麼？拙代表的是陽剛，巧代表的是陰柔。拙能破巧，巧亦能克拙，關鍵不在於拙和巧這兩種技巧本身，制勝的關鍵，還在於使用之人！」老頑童看著獨孤求醉，又補充道：「聽說過麼，剛不可久，柔不可守。武學之道，講究的是剛柔並濟，一味的剛猛，終究是有極限的！」

　獨孤求醉聽了這番話，大受啟發，當時就陷入了沉思之中，感覺到似乎隱隱有一扇窗口將要打開了。可就在這時，周伯通卻非常不負責任地推了獨孤求醉一把，打斷了他的思考，說道：「來，讓我來試試，你這拙，怎麼來破我的巧！」說完，不等獨孤求醉答應，上前兩步，揮掌就沖獨孤求醉面門擊來。

　「你。。。」獨孤求醉不及細想，隻得將闊劍展動，以武當劍法和周伯通鬥了起來。這一下相鬥，獨孤求醉處處受制，狀況遠比先前以拳頭交戰時為差。似乎自己的劍法，已經較拳法為弱了。

　獨孤求醉鬱悶地是，每次出劍，周伯通並不與之硬拼，卻總能找到劍法上的薄弱所在，加以痛擊，讓獨孤求醉那剛猛的力道，根本就無法展開，每次都是半途而廢。猶如下棋，每一步走出，對手總能提前預料，並加以克制，讓那子力根本就無法發揮出來，隻得處處受制。

　鬥得越久，獨孤求醉就越是惱怒。周伯通看著獨孤求醉的神情，打得卻越發來勁了。這老小子就是喜歡看別人的笑話，絲毫沒有一點反省的覺悟。別人越是惱火，越是生氣，他看著反而更加起勁。這是天性使然，改也改不了的。於是，看著獨孤求醉窩火，周伯通反而變本加厲，一雙拳頭上的變化更多，將獨孤求醉的闊劍壓制得沒有一點脾氣。

　先前被打斷了體悟，獨孤求醉就窩了一肚子火，這時被周伯通以一雙拳頭，用同樣的內力，將自己的闊劍死死壓制了，怒火更增。卻隻能是憋在肚子裏，無處發洩。

　鬥到關鍵處，獨孤求醉一劍橫削，力道尚未用老，就被老頑童以左掌在劍脊上按了一下，直蕩了開去。獨孤求醉變削為刺，勉力向著老頑童的胸口刺了過去。這一次，老頑童居然非常過分地，以右拳直接對上了獨孤求醉的劍尖。他的判斷沒有錯，獨孤求醉臨時變招，力道不足，劍尖上的威脅本就不大，對他的拳頭一點威脅都沒有。

　在老頑童看來，這樣帶有取笑性質的招式，根本就沒有什麼。卻沒有想到，這一拳，將獨孤求醉徹底地點燃了！孤求醉惱怒之下，突然感覺到，那闊劍似與身體變成了一體，一股內力沿著手臂直上劍身，隨後，一道劍芒揮灑而出，帶著獨孤求醉的怒氣，直斬周伯通的拳頭！

　劍芒的威力，比那把劍本身的攻擊，可要強上許多了。獨孤求醉這一擊，似是偶爾為之，又似是水到渠成。當場就把周伯通搞得手忙腳亂。

　「哎呀呀！」老頑童打鬥經驗無比豐富，反應也是相當快捷，一見不妙，顧不得其他，內力流轉之下，拳頭上力道大增，直接一拳將獨孤求醉連人帶劍給打飛了出去，口中叫道：「小傢伙，你又弄出好玩的東東來了。哼哼，好痛，好痛！」老頑童握著抵擋劍芒的拳頭，大聲呼痛，其實那拳頭也就被蹭破了點皮，那傢伙這麼裝模做樣，也就是想引開獨孤求醉的註意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