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暴力子爵 第二十一章 精靈族的刺殺

　「尤迪安，那個傢伙向西區去了。要跟上嗎？」兩個穿著斗篷的人正在一處街道的閣樓上遠遠地打量著馬克，不過，如果從距離上來看，顯然目力範圍超過了普通人類太多。

　尤迪安將斗篷褪去，露出了偏綠的長髮，還有尖尖的長耳朵，冷峻的臉上一副嚴肅，「艾斯（此乃龍套，峰仔驗收），你有幾分把握可以射中他？」尤迪安修長的手指按住了胳膊，上面全是封印的黃金環，甚至在他的耳朵上，還有封印的黃金耳墜。

　艾斯同樣褪去了斗篷，他也是一個精靈。只是，看上去沒有尤迪安那樣有男子氣概，精靈族的男人，用俊美來形容並不為過。但是要從這個種族找到雄壯的人，就像從獸人中找一個纖細的男人一樣困難。

　「我不知道，那個傢伙身上似乎有封印，觸發式封印，如果魔法箭射過去，很有可能會觸發。」觸發式封印，一般情況下遭受重大外力的時候，就會產生反彈，而保護宿主。這是大多數高手不願意見到的封印。艾斯是八階魔弓手，有著豐富的破解經驗。在他手下倒下的八階人類強者，可以用百位數來計算。西部大戰中，人類獸人精靈三方的混戰使得精靈魔弓手的地位不可動搖，這也是遠東帝國在此後幾十年中保持克制的原因。

　精靈魔弓手，對於人類的強者來說，就是噩夢，而且是隨時要你命的噩夢。往日引以為傲的鬥氣和魔法盾，根本不足以抵擋魔法箭的破襲，慘痛的教訓讓帝國選擇了沉默。

　馬克有意無意地在地攤上挑選著水果，心情看上去不錯，彷彿是在遊玩。不過他在行人間行走的動作，卻十分有規律，艾斯嘗試射擊的時候，總是無法根據常理來判斷下一刻馬克會在哪裡。

　高手！艾斯心中驚駭地讚歎道：在生活中無時無刻不保持高度的警惕，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這樣的人在過去的幾十年中，艾斯同樣遇到過，但是，卻沒有馬克這麼強烈。

　不過，如果有人知道馬克在小法爾嶺長達一年時間都在和飛行亞龍獸周旋，那麼艾斯就會明白，馬克的這種行為，已經成為了本能。

　飛行亞龍獸才是真正的天生魔弓手，就像精靈族圈養的雙頭亞龍獸奇美拉一樣，這種亞龍獸的精密魔法噴吐，致命到你成為它們的糞便都不知道。

　「走！西區有個集市，那裡有足夠的地方讓我們找到機會，如果你第一箭沒有射中，就趕緊走吧。」尤迪安的話不容置疑，他是精靈族的大戰士，勇猛堅強著稱，能夠為自己的民族奉獻一切。這一次，他就是要來扼殺對精靈族有威脅的男人，擁有人類魔弓手的馬克子爵！

　馬克不經意間微微一笑，誰也沒有發覺，在兩個穿著斗篷的人在房頂上高速奔跑的時候，天空中一架猛禽戰鬥機盤旋而過……

　「有點兒意思，絕對是高手啊……」馬克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然後拋出兩個銅板給小販，繼續向西區前進。

　西區既然是集市，那麼就顯然會人聲鼎沸，嘈雜無比，不過，這樣的地方，在希恩城內，多不勝數。可以想像這樣一個超大的城市中，如果只有一個集市是多麼窘迫的事情。也難怪亞歷克斯要死乞白賴地要在這裡生活。進城的稅金就要一個銀幣，如果出了城，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再支付一個銀幣的進城稅金。在這個機遇和困難並重的城市之中，只有通過努力，和創造機會，才能出人頭地。

　當然，如果遇到一個賞識你的人，或許也會一飛沖天。

　精靈族的敏捷讓馬克見識到了，威震天根本無法捕捉到兩人精確的身影。兩道黑影在房頂上飛奔幾乎可以用一閃而過來形容。尤其是前面的一個，幾乎就是一道黑色的閃電。馬克子爵的速度，也不過如此。

　這樣的高手……確實讓馬克渾身熱血沸騰，他自然沒有挑戰過劍聖，而事實上，他也認真地估計過，他並沒有挑戰劍聖的實力。就算是面對龍騎士，也只能靠群毆。嚴格地說，他也是普通高手中的一員。但是之所以他能取得這樣的名聲和戰果，一是他的勇猛和無所畏懼，另一方面，則是他是一個顛覆者，顛覆了人們對普通召喚師的估計。

　馬克繞七繞八地走過了幾個交易站，高大雄壯的身軀讓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來推銷他們的東西。畢竟，馬克身上的貴族服裝不是平民敢招惹的。而一些桀驁不馴的戰士或者傭兵，則是被馬克的殺氣壓制的不敢動彈。甚至馬克走過的一瞬間，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兩年來的歷練，越發地讓馬克成熟。

　所謂的收發自如殺氣才是高手，那只是對殺手而言。一個真正的戰士，要時刻保持著向前的魄力，這也是為什麼統一兄弟會，整合阿爾濟勢力之後，馬克還能保持人格魅力的原因。如果僅僅是實力，那麼還有很多人比馬克強！

　歸根究底，那是一種氣勢，也可以稱呼為精神。簡而言之，它叫……勇氣！

　這裡屬於帝都的第七區，房子的風格屬於一百五十年前的風格，平整而雄壯，猶如沙漠帝國的泥沙夯實的城牆，斑駁而昏黃，太陽照射過來，在牆壁上反射出一陣白暈。馬克咬著蘋果，卡嚓卡嚓的聲音，擾亂了這個死胡同的寧靜。

　他在獰笑，背對著兩個黑衣人，站著一動不動。

　身下的影子拉的並不長，還沒有到正午，太陽的高度並沒有到正午時分。

　艾斯的弓箭已經瞄準了馬克的後背，馬克咬住了蘋果，突然彎下了腰。彷彿是鬆開牛皮靴子上的搭扣一般，然後通過眼神的餘光瞄了一下四周，心頭冷笑，已經有了計較。

　卡嚓！馬克咬完了最後一口果肉，手中捏著果核，突然，整個身體繃緊，一個轉體，有力地將手中的果核朝著一個方向扔了出去。

　噗！艾斯的弓箭沒有射出去，但是他目瞪口呆，箭頭上，正插著一隻蘋果的果核……

　「哼！有意思……」尤迪安微微冷笑，將斗篷終於全部褪去，鏘！兩把半月刀刃出現在了身邊，懸浮在空中，猶如行星圍繞太陽。

　馬克也冷笑了起來，默默地抽出了一把秘銀匕首，這是從瓦倫西亞那裡qiang來的，而他又抽出了一把，這把匕首很普通，是他從小法爾嶺帶出來的，沒有多少華麗的裝飾。手柄是用粗線繩纏繞製成的。刀鋒非常犀利，刃身上一片玫瑰色的暗紅，這是多年獵殺獵物之後，產生的滲透。

　白起曾經問馬克討要過這把匕首，但是馬克拒絕了血腥噬魂怪的要求，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等你進階的時候再說吧。」

　咻咻！艾斯一臉的怒容，又是羞憤，又是憤怒，連射兩箭，大有立刻取下馬克性命的意思。不過……馬克譏諷的笑容又浮現了出來！含怒而發的箭……就是一個傻×……也射不中啊！

　馬克頭有規律地側過兩支高速的魔法箭，不過強大的能量還是帶起一片摩擦，將馬克的帽子掀飛，露出了馬克黑色的頭髮！轟轟！兩聲巨響，馬克背後一片火海！魔法箭的威力，不同凡響。

　「艾斯！這裡沒有你的事了。」尤迪安下達命令說道。

　「可是……」鏘！月刃突然出現在了艾斯的額頭前，他落下了冷汗，只能狠狠地瞪了馬克一眼，消失在了房頂。

　「站在屋頂可不能用目光殺了我。」馬克邪笑地說道，

　「腳踏實地也未必就不會死！」尤迪安針鋒相對。

　哼！兩人都是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