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暴力子爵 第二十章 虛偽和試探

　例行會議與會的人，他們所代表的勢力，可以將馬克這個混球碾死數百次還有餘。但是，驕傲的上位者是不會在意一個新晉的暴發戶的。不像雷迪克家族在東北行省和馬克有直接衝突，在例行會議當中的大部分人，並不在乎多一個發狂的瘋子。

　就像很多人想的那樣：如果你被一條瘋狗咬了，難道也要咬回去嗎？

　不過，似乎很多人又忘記了一件事情。咬人的，並不一定是瘋狗，也有可能是東伯利亞虎。

　「你在挑釁光明神教！」另一個祭祀怒視著馬克，幾乎是將心底的怒吼全部宣洩出來一般，只是，他遠要比前面兩個同伴要聰明的多，他不想沾惹馬克這個禽獸。

　馬克吐了個煙圈，囂張之極。

　他還沒有說話，另外兩個派系的祭祀立刻說道，「新教難道已經代表了光明神教？！！」原始教派和傳統教派的祭祀譏諷地說道，一時間光明神教內部的氣氛有些詭異。另外兩派因為勢力不如新教，所以凡是新教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朋友。這也相當於遵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

　「子爵閣下果然瀟灑之極，實在是灑脫的讓人驚訝。兩位祭祀大人言語多有衝撞，大家都是議事團的與會人員，就不必太對立了。」剛才那個大鬍子中年人笑呵呵地做起了和事老，朝著馬克笑道，「自我介紹一下，喬吉.貝斯。承蒙皇帝陛下的看重，是希恩城的禁衛軍代理元帥。」說著，豪爽的中年人朝著馬克點頭笑笑。

　馬克手指夾著雪茄，抖落了一些煙灰，然後伸出手和喬吉握手道，「要知道我在伊利達城被新教的一隻野狗給敲詐了，所以對野狗家的雜碎就有點歧視。」馬克口中所說的野狗是誰，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在座的人要想第一時間知道消息，簡直太容易了。

　這一切轉變的太快，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讓新教的幾個祭祀反應，但是這也讓馬克判斷出了一些事情，也就是說，新教在這裡的大部分人中，並沒有多少好感。很顯然，教會這些年的手，伸的太長，以至於侵犯到了其他人的權力。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雖然也表示憤慨，卻不願意為新教祭祀說話的原因。

　更何況，剛剛宰了龍騎士的馬克，並非是一點兒威脅都沒有，他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一個能夠召喚機械君王和末日守衛的召喚師。最重要的一點，情報上說，馬克這個混蛋什麼都幹得出來。

　馬克吸完最後一口煙，然後吐出一道濃霧，微微一笑，「說的也是，好歹新教的祭祀也是為國王陛下盡忠，這樣，我就給兩位祭祀道個歉。」說著，馬克微微地鞠躬頷首，只是，伴隨這個動作的，還有馬克不屑的譏笑。

　以至於原本就被揍的虛弱的一個祭祀瞬間就噴了一口鮮血。

　「哈，這個祭祀可真是太強悍了，剛才我不過是小小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龐，想不到卻羞愧的嘔吐兩三兩血，真是太令人詫異了。」馬克誇張的動作加表情，使得眾人都是揶揄不已。畢竟貴族和宗教人士很難在權力分配上達成共識。如果宗教為貴族服務，這也就罷了。但是一旦教會介入權力機構，就不是貴族希望看到的結果了。

　馬克心頭冷笑：這群傢伙一個兩個都是幸災樂禍，臉上卻一副憤慨，分明就是要拿我當槍頭來找新教的晦氣。不過老子既然已經在利賽留那裡不爽，在這兩個白癡身上討點利息也不為過。

　馬克想到這裡，心情舒暢地笑了，「瑪莎拉蒂家族已經兩百多年不參與議事團的，本人這次過來，也只是混個臉熟，以後的例行會議，我再到時參加，這樣吧，這一次既然發生了小小的衝突，正好本人還有一些事情要準備，需要冷靜冷靜。這場會議，我就不參加了，想必眾位前輩不會怪罪吧？」

　喬吉貌似熟絡地拍了拍馬克的肩頭，只是喬吉的身高和馬克差了不少，以至於這個親暱的動作看上去不倫不類，「子爵閣下的事業繁忙，自然是可以選擇性地參加，畢竟現在議事團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子爵如果覺得需要，自然可以選擇離開。」喬吉一發話，立刻有不少與會者應和，這讓馬克又稍稍地打量了一會兒，心頭有數之後，微微一笑，行了一禮，隨即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走出議事廳的剎那，馬克狠狠地朝後面吐了口口水，「真他媽的虛偽！」

　亞歷克斯還沒有從剛才的突發事件中反應過來，從馬克一把摁住光頭祭祀，到後來扇飛另一個祭祀，這變化讓亞歷克斯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就是現在，他還恍若驚神，真是太刺激了。傳說中的馬克子爵，遠遠不及這麼近地觀察來的精彩。

　亞歷克斯是個好孩子，這一天，他終於見識到了那個野蠻暴力外加粗俗的子爵，是怎樣表現出無賴加流氓一面的。這幾乎就是市井間無賴的放大版本，並且，放大的讓人詫異。最後不得不說，馬克子爵發飆時候的模樣，還真他媽的有魅力。

　「以後你就跟我的管家學習禮儀，如果你想要在子爵府出人頭地，除了老子的賞識，還要你自己努力。」馬克嘎崩嘎崩地轉著脖頸的關節，舒服地抖擻了一下，「聽明白了嗎？」

　亞歷克斯用力地點點頭，「明白了。」

　「你記住，你可以選擇用懦弱，用野蠻，甚至用粗俗來偽裝自己，但是，絕對不要用以上幾種來偽裝虛偽。」馬克並沒有看亞歷克斯，但是他感覺馬克似乎在盯著他，以至於兩條腿發軟，眼前浮現出兩個金袍祭祀的悲慘模樣。

　「你可以在我的眼前墮落，但是絕對不能在我的背後虛偽。因為，我討厭它。」馬克忽然吹了個忽哨，不知道從街道的哪個鬼地方跑來了一匹毛驢，亞歷克斯目瞪口呆，這也太神奇了吧！

　「它叫白毛，會帶你去你住的地方，就說你是我的書記官，管家會照顧你的。」馬克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著街道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大人，你，你不回去嗎？」

　馬克揮揮手，並沒有說話，亞歷克斯於是小心翼翼地湊到白毛的跟前，「你，你認識路？」

　誰知道，白毛很人性化地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很意外地將亞歷克斯嚇了一跳。白毛驢噦噦叫了兩聲，然後得得得地朝前小跑，使得亞歷克斯心頭汗顏：子爵大人真是太神奇了，連毛驢都能聽懂人話！